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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闹的鬼的名字作者:matthia-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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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闹的鬼的名字》作者:matthia

很多梗真的老又冷,很多是朋友之间讲鬼故事的老梗啦,它们不是重点……

另外因为姓名又2又恶意…………呃,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和现实中的人物无关……

……搞不好会有错字病句什么的
 
  01

  他们几个人是在论坛上认识的。
  起因是某个帖子谈起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名字”。一开始大家纷纷诉苦或吐槽,渐渐不知道怎么,有个勇士竟然真身上阵发了一个群号,号召有着悲催姓名的人们都进来彼此取暖。
  群主本人似乎叫古哲——只能看不能念的名字。总体来说他还不算很悲惨,曾有人觉得他丢出群号只是为了勾搭女生而已。
  这是个神奇的、大家自动实名制的群,群名片一眼看去字字血泪。
  并不算多的几个群成员渐渐熟了起来,大家都说名字贱、命才好,说像他们这样的人才能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阿飘不怕丧尸。
  万圣节前,古哲提议了一个同城聚会,只有五个人参加。三男两女:古哲、朱立业、刘粤京、魏初雪、鲍旎菊。前三个男的,后两个女的。
  古哲是个美工,但上一家公司解散了他们整个部门,他现在正在待业中。古哲擅长昼伏夜出,擅长透支体能,擅长默默地做完一堆事。这次万圣节聚会一切都是他在打理。
  朱立业是这几个人里名字还算风雅的,他本人是个健身教练,膀大腰圆,身健体壮。
  刘粤京的名字来源于父母的籍贯。他年龄最小,还是个大学生,他的校园生活一定很艰苦。
  魏初雪是在读硕士生。名字也是风雅得不得了。她身材修长,是五个人里第二高大的,仅次于健身教练朱立业。
  一开始,古哲曾想拒绝姓鲍的那位女士参加……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他可以预想,大家会无法称呼她,直接喊人家小菊什么的似乎又过于亲密了。
  万圣节当天的晚上七点,他们在约好的小餐馆见面,吃晚饭并商量待会儿的活动安排。其实也简单……他们就只是想在万圣节玩鬼游戏而已。
  群里和论坛上有一群不能参加或不敢参加的人,嗷嗷待哺般等着他们明天回去repo呢。
  “首先我们去水吧,我订了包间……我们玩这个钱仙、碟仙、筷子仙、笔仙……”古哲带着道具,一一给大家介绍,“我没有古代的铜钱,但听说硬币不管用,需要聚集怨念的钱币——所以我们用这个,游戏厅代币。”
  放下红色的代币,他接着说:“碟仙嘛,听说盛菜的盘子也不行,也得是聚集怨念的才好,所以我们用这个……这是个蓝光碟,但竟然读不出,那可恶的老板还不给我退。”
  “差评他!”魏初雪果断回应。
  “呃,是实体店。我弄丢了小票。”古哲尴尬地一笑,继续介绍:“筷子仙,我们用普通筷子就可以。笔仙,我准备了铅笔、钢笔、一次性针管笔、秀丽笔、马克笔……”
  “这聚集的恐怕都是你一个人的怨念吧……”刘粤京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些,“该说你是认真呢,还是方向完全错误呢……”
  而朱立业则及时提出了质疑:“等等,这可是万圣节,不是中元节。我怎么觉得这些都是和东方鬼有关,感觉并不是狼人、吸血鬼、木乃伊什么的那一套?”
  古哲像个优秀的领导者一样接受质疑并回应:“第一,碟仙那一类型的玩意西方也有的,就比如有个好像叫威加盘还是什么来着……我也忘了。第二,你说的意思其实我完全明白,所以我们还需要玩其他的。很多西式游戏都太血腥了,我上哪找那么多血……”说着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学生刘粤京,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就立刻挪开了目光。
  “所以我们到午夜时玩个东西方都管用的——就是四角游戏。”
  他话音刚落,两个女孩子发出了夹带着一丝兴奋的惊呼。这个游戏过于声名远播,估计她们也是想玩但一直不敢。
  订好包间的小水吧就在餐厅马路对面。五个人快速地解决了晚饭,一心想快点开始游戏。
  1——9的数字,26个英文字母,是与否,男性与女性。
  一堆散落的数字和字母,依照某种顺序排布在微微泛黄的纸上。黑色的马克笔留下的字迹上有一种化学物质的味道。
  古哲亲手弄好了那张纸,并和大家交待:画这个东西一辈子只能一次,画完要烧掉,不然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好其实他也不知道,反正一般鬼游戏开始前都得这么说。
  “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家都绝对不要松手。”大家都了解基本的做法,于是游戏就准备依次开始了。
  古哲一直是负责提问的那一个,而最高大、肌肉最健壮的朱立业则似乎有点寡语,不太敢提问。鲍旎菊一直没有说过话……古哲觉得她一定是怕语言中提到名字,会尴尬。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来呢……古哲无奈地想着。
  他们依次玩了游戏代币仙、蓝光碟仙、一次性针管笔仙,因为这些都是要用纸底子的。
  之后他们准备玩筷子仙,方式是两人各拿一双筷子,筷子脚相对,依照它们内八字还是向外开来判断是否。
  魏初雪按着鲍旎菊的肩膀让她坐好,然后补了一句:“古哲你就放心吧,她是个很招灵的姑娘,嘿嘿。”
  古哲觉得那句“嘿嘿”不能更可恶了。
  “筷子神筷子仙,您来了没?来了往里……哦哦你们看,往里了!”
  “筷子神你是男是女?男的往里女的往外……你是男的啊。”
  “筷子神我四级能过吗……”
  之所以拿着筷子的是古哲和鲍旎菊,是因为据说刚才被回答自己和其他亲友的生日血型年龄时,答案都完全准确,导致另外三个人已经开始眼睛睁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其导火索也许是刘粤京的一句话。
  他年纪小,说话嘴巴没谱,忽然来了一句:“魏初雪高得像座山,筷子仙你愿不愿意当她男朋友?愿意往里,不愿意往外!”
  这句话让手拿筷子的古哲和鲍菊都抬头看着他,也让魏初雪有点不开心。正在读懂了空气的人们想要说什么打打岔时,大家看到筷子缓缓摆出了代表“否”的形态。
  不懂事的刘粤京继续调侃:“哈哈你们看,果然不愿意,那你愿不愿意当鲍……”他话说了一半,大概注意到了某个发音,就又改口:“那你愿不愿意当古哲的男朋友!”
  此时魏初雪的注意力已经完全离开了筷子,而开始为这个年轻男孩的劣等玩笑而生气;朱立业和古哲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快,正在想打圆场的方法,也没有吐槽这句提问。只有鲍旎菊的目光灼灼地盯着筷子。
  筷子向内斜了。
  他说愿意。

  02

  看到鲍旎菊的目光,古哲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们请来的是个基筷子仙吗……
  “您愿意我还不愿意哪!”
  古哲哭笑不得地说着,心里只是觉得也许这能岔开话题也不错。
  谁知道他刚一说完,对面的鲍旎菊手里的筷子突然跳起来飞了出去!它们差点打在古哲脸上,但幸好并没有。
  大家都发出惊叫,魏初雪叫得更加夸张。看着掉在桌子上的筷子们,五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古哲觉得可能是鲍旎菊在搞鬼,但也不能确定这一点。他不能接受真的有古怪,更不能接受鬼也好仙也好突然生气暴起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它当男朋友。
  ——正常人谁会愿意啊?
  这时的大家还都没意识到,他们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从刚才起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很危险。
  在请游戏代币仙、蓝光碟仙、一次性针管笔仙后,每次他们都没有“送走”。
  他们直接更换了触媒,没有说过“我们问完了您回去吧”之类的话。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大家觉得该各回各家了。谁都没提刚才筷子的事情,无论从人际关系的角度,还是从真的灵异的角度,都不应该一直提起。
  水吧的旁边是一块小院子,墙上有不少颇为小清新的花花草草。本来聚会的五人打算在这里玩四角游戏的。
  下楼后,现在他们不太确定了。
  “……不是说好了要玩吗?”
  鲍旎菊抬起头,看着几位男士。
  古哲一直以为她是个胆小害羞的人(当然,也可能害羞只是因为那倒霉名字),没想到她一点也不胆小。身为提议活动的群主,他表示那就现在玩一下吧。
  朱立业立刻响应,也不知是为了彰显男子汉气魄还是怎么的。最后大家就决定,姑且试个一两圈就结束。
  他们本来就有五个人,于是就需要每次都有一个人站在旁边不参加。第一圈时,魏初雪没参加,站在门边看着大家在光线昏暗的小院子里贴着墙和墙角拍肩。第二圈时,鲍旎菊站在中间不参加,刘粤京第一个走,拍朱立业的肩,朱立业拍魏初雪,魏初雪拍古哲。当这古哲生走到第一个墙角时,按说是没有人的。
  那角落有已经枯掉了的藤萝架和一些杂物,比有水吧二楼微光照明的院子更昏暗些。但古哲确认那角落没有人。
  他象征性地走过去对着空气扬了扬手,假装拍人,然后扭头对大家说:“好,这轮……”
  还没说完“这轮也结束了”几个字,古哲整个人冻在了原地。
  他转过身面对其他人的瞬间,假装拍人又落下的那只手碰到了什么。人的脑有时十分奇妙,在极短的时间里能完成带有好几个转折的思考。这个短短的瞬间古哲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是“不好”,第二个想法是“是树叶吧”,第三个想法是“鲍旎菊你在干什么”。
  没参加游戏的只有她,虽然这是个文静的姑娘,但也许她本质上很爱恶作剧呢?
  第三个想法一不留神就溜出了嘴巴,古哲的语气有点生气也有点不耐烦:“鲍旎菊……”
  后五个字依旧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的目光前方不远处就是鲍旎菊,她正张大眼睛盯着这边;余光能看到的其他角落是另外三个人,他们的表情也像凝固了一样。
  更糟的是,那只似乎碰到了什么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末端,正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握着。
  ——你们要敢跑我就杀了你们。这是古哲很想吼出来的一句话,当然是对这几个不靠谱的网友。
  因为魏初雪正渐渐把嘴长大、蓄势待发准备尖叫,朱立业和刘粤京像护花使者一样一左一右护住了鲍旎菊,所有人都开始作势要跑。
  古哲很想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但又不敢回头。接着他就听到魏初雪开始大叫着叫他快跑,其他人也开始跑。
  水吧里的人在干什么?餐厅里没有还在收拾厨房的员工了吗?为什么听到这叫声竟然没人出来看热闹?古哲多么希望现在能冒出来一大帮人围观啊,但竟然就是没有。
  四个网友向着院外拔腿狂奔,古哲也同样要这么做。但他刚迈步就被拉倒了,就像被人从后面绊了。他依然不敢回头,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继续跑。他成功地跑出了院子门,紧追着前面那四个像在做马拉松最后冲刺般的家伙。
  跑了好一阵子,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宽大的马路边。尽管已经午夜,但主路上还是不停地有车子开过,高大的建筑物上霓虹灯广告也彻夜不熄灭。
  魏初雪就像要胃出血了一样在弯着身子咳嗽,一边咳一边控诉刚才有多可怕。另外两位男士则沉默不语。鲍旎菊一边喘气一边脸色苍白地看着古哲。他们都冷静下来一点后,每个人都表示,看到从那角落的阴影里有一只手伸出来,碰了古哲。
  刚才每个人都吓得失魂落魄,但现在却似乎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他们一边向地铁站走一边讨论,然后豁然开朗——怪不得在魏初雪惨叫时竟然没人出来看热闹!这一定是水吧的人在搞鬼!
  这几个人在包间玩灵异游戏,水吧的服务员来送饮料时看到过。然后他们停留在院子里时,水吧的人一定也知道。正好今天是万圣节,这只是个恶作剧。也许如果他们不跑,接下来水吧的小哥就会钻出来笑嘻嘻地道歉呢。
  得出结论后,古哲更觉得自己很蠢了。
  他们决定回家上网repo时还是按照有鬼来说,这样比较好玩。然后有的人去打车,有的人去赶地铁末班车。大家分开后,都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明明是末班车,人竟然还挺多,当然也不至于拥挤。也许今天出来夜游的人特别多吧,都是赶末班车的。古哲安全地坐上了地铁,站在门边的立柱边,一路都在玩手机。
  好不容易到站、下车、上去地面,远远地看到小区里零星的灯火,古哲长舒了一口气。在上单元楼门口的台阶时,手机响了,他一边继续走一边拿起手机,当时差不多是十二点,屏幕上显示的不是名字,而是一串座机号码。
  一瞬间古哲没反应过来,定睛一看,他全身发冷地站住了脚步。这个号码是他自己家的座机。但他是一个人住的,现在自己就在楼门口,家里没人。
  电话铃声响了几下就停止了。
  谁?房东?房东直接用钥匙进了住户的家?这不太好吧?不……房东有必要特意跑到这间屋里用这里的座机给我打电话吗?可是不然还能有谁?
  古哲看着那个未接来电,又抬起头看着自己住的那间屋窗口,那里漆黑一片。
  这时有一个声音突然贴着他的耳边响起:
  “不要进去。”
  古哲的手机直接被丢了出去,摔在草丛里。而古哲自己也一个趔趄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03

  古哲的右手……骨折了。
  他好像昏了过去,醒来时在医院里。他意识清醒、随身物品没有丢失、还有足够的钱交费,连手机也安全地躺在他包里。
  他伤的不严重,但还是要住院一段时间。开始的一天因为自己没有家属陪伴,有点手忙脚乱,所以他都没打开手机检查一下有没有摔坏,更没去刷论坛或登录群。
  当一切差不多安顿好,有时间和精力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时,他又打开了手机。手机没坏,一切正常,他打开论坛,非常惊讶地发现,那些人竟然没有去发鬼游戏repo帖!
  往前翻了好几页都没有,他们真的没发。难道他们在等自己?接着古哲登陆了群,一下子跳出来好几条留存的记录,还有好几个人单敲他的留言。
  当时是下午,病房里有不少来探望其他床病人的家属,古哲盯着那些聊天记录和留言,缓缓捂住嘴巴。
  群里,鲍旎菊炸毛一般地气得不停指责所有人。她说她只是晚到了五分钟而已,且提前和魏初雪打过招呼,但这些人竟然不等她直接走了。接下来她不停给群里留言,没人理,给魏初雪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她一个人在车站傻站了一个小时。
  当时群里在安慰她的都是不明所以的人。那天参与游戏的人都一言不发。
  然后他们给古哲留言,全是一大段一大段的。魏初雪联络了鲍旎菊,安抚了半天,其实她自己吓得要死。
  鲍旎菊根本就没来,且这不是开玩笑。鲍旎菊最开始的发火和留言询问,都发生在7点多,几乎和他们五个人吃晚饭、聊天、去水吧时的时间是重叠的。那个一起玩游戏的“鲍旎菊”可并没有拿着手机。
  更奇怪的是,魏初雪的手机上真的有十几个来自鲍旎菊的未接来电。但那天所有人都没听到手机铃声或震动声。
  古哲回复了朱立业的留言,后者当天下午来医院看他,还带来了一点零食和洗漱用品。他们就这么坐着,相对默默无言,一点也不像病人和探望者。古哲没说那天晚上在楼门口的事,但他现在真的因此而不敢回家,还在思考等出院后要怎么办的问题。
  晚上,古哲觉得很难入睡,受伤的手现在不怎么疼,但还是很难受。更重要的是,整个事情的后续发展都越发离谱。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同病房的人响亮的呼噜声越来越小,走廊里有护士的软底鞋匆匆而过的声音。
  然后有人打开门走进了,夜里有的病人需要打一些针,大概是护士吧。古哲正这么想着,脚步却向着自己过来了。紧接着他就动不了了,连声音也发不出。就像经常听到的鬼压床一样。
  “嘘,别怕。”
  一个声音响起来,像是在耳边,又像在空气里或脑子里。根本无法确定它的方向。
  有什么摸到了他的脚,然后是脚踝,顺着腿慢慢往上。
  “我真是以德报怨,竟然救了你。但这还不算完,现在你的麻烦大了。”那声音继续说。
  古哲在心里默默地哀嚎着,我当然是麻烦大了。现在这情况不是闹鬼又是什么呢?“走开……”他用力想要发出声音,并想显得强硬一些。
  “你可真是不友好,”声音说,“是你把我叫来并留住的,是你用‘窗道’的方法想要让我现身,结果我一走出来,你给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爆你菊’……现在,我救了你一命,你又叫我走开。”
  黑暗的空气中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身形,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按在古哲的大腿上,一只手撑在床单上。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古哲用力闭上眼,又睁开,但那个黑影还在那里。
  你是谁?古哲用发不出声的嘴巴说。
  “就是被你们用游戏代币、蓝光碟、一次性针管笔、筷子叫来的东西啊,”从语气听起来那个黑影似乎在笑,“你们叫来我后,没送走我。不知道你之前做功课没有,在一个昼夜之后依旧不‘送走’的话,就等于把我留在了‘画阵’的人身边啊。”
  玩那些游戏用的纸张、字母,是古哲准备的。
  黑影伸出手,摸了摸古哲的手臂:“还好你摔的不重。其实我真没想到那时你会吓得跌下去。那个电话是个骗局,不是从你家打的,是我的小把戏。为的是提醒你。当时还没有过一个昼夜,我的形体还没有出来得这么多,无法拉住你,如果当时只用语言警告,你很可能一害怕就会往家里面跑,那你就完了。所以当时只能用那种有点可怕的方式阻止你。”
  古哲依旧很害怕,但又觉得平静了不少。也许是因为黑影的语气平稳坚定,且似乎……充满了友善。
  “什么?”古哲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似乎对方能听得到,“我家里有什么?”
  “那天和你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有个家伙不是人类。”听到黑影这么回答,古哲立刻就想起了鲍旎菊的留言、和参加聚会的那个‘鲍旎菊’。
  病房的门又打开,这次是真的护士进来,走到某个病床前。似乎她看不到黑影,其他熟睡的人们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黑影动了动,没理会其他人。“一开始,我也没注意,是在通过筷子回答问题时,我才发现了那个人不对劲。它不是人类。但也不是我的同类。在你们用‘窗道’时,我有机会以实体出来,就拉住了你,本来想把你绊住,当时就和你说清楚,但你们全都跑了。”
  “窗道是什么?”古哲的恐惧感已经越来越小,黑影给人的感觉并不邪恶。
  “就是你们当时4个人轮流走墙角的那个行为,我们叫它窗道,”黑影的手在空中画了个方形,“你们一般管我们叫鬼,反正就是统称不是活人的东西。那个行为相当于在一张隔绝我们双方的薄膜上不断摩擦,形成多个小孔,反复多次,我们就能把那个当做窗户,爬过来。”
  “因为我其实一直就在你身边,所以我早就等在那里,等着出来。你们都跑了之后,我跟上去,想看看那个东西到底要做什么。它知道我在那里,它也知道我当时什么也做不了。接着,在你们分开后,那个东西跟上了你。不……也不是跟着你,是它一直走在你附近,并比你还提前到你的家。当你在楼前时,它并不在你的家里面,它进不去的。但它正在漆黑的楼道里等你呢。”
  “这不可能!”古哲‘喊’着。虽然除了黑影别人都听不到。
  “这当然可能。我不认识它,但我觉得它早就认识你,它那人类女孩的外形在离开你们几个的视线后就解消掉了,然后追上了你。”
  “它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它,”黑影说,“你很快就能出院了,这之前我会去看看那东西走了没有……别担心,白天我也能出门的,只是白天不能显露出形体而已,只要我想,还是能让你看见我的。但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不觉得光天化日下一团黑影太过显眼吗?”
  古哲竟然笑了出来。黑影的形容让他想起那种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行刺的家伙。他从没想到过自己会遇上真正的闹鬼,更没想到过自己竟然还和一个鬼进行友好的谈话。
  黑影显然没有读心的能力,没有明白古哲在笑什么。“我觉得那东西是冲你来的。你可以想想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
  古哲看着床边这一团黑影,问道:“多谢你,不过……你到底……”
  “你想问我‘你到底是什么’?”黑影缓缓向前探身,“我是被你叫来的,只是应景的帮你们答答问题。但没想到你没把我送走。因为画阵的人是你,只有你能送我走。”
  说完,他似乎又思考了一下:“不过我有的是时间。所以我想,至少等搞清楚那东西的事情,再让你把我送走。这也是为你好。”

  04

  黑影似乎去侦察过了古哲的家,并回来告诉他目前那东西离开了。
  是朱立业和刘粤京来接古哲出院的,他没把次受伤告诉身在其他城市的家人。
  这几天似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真正的鲍旎菊在听了魏初雪的解释后,也沉默下来不再说什么。论坛上等着repo的人们纷纷认为:玩鬼游戏的这几个人一定是真的遇到了问题,不然就算编也会编个过程来的。
  最感到害怕的是魏初雪。当她知道古哲骨折了之后,一直很担心这是诅咒,怕自己会紧跟着胃出血。直到朱立业提醒她,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的名字不是疾病,而且刘粤京是个男的……魏初雪才逐渐安心。
  接古哲回他家的路上,朱立业和刘粤京喋喋不休,说如何练腹肌、说健身房什么样的正规……总之就是不谈那天的事。到了楼上,古哲掏出钥匙时,先停顿了一下。
  那两个人都注意到古哲微微侧头好像听着什么,然后点了一下头,再旋钥匙开门。他们俩对望了一下,没问出口。
  家很小,开门就能看到床。他们三个人都注意到,这小小的屋子十分整洁,一点都不像单身男性住的地方,甚至比大多数女生的房间还要整洁。
  古哲愣在那里看了一会,才缓缓关门。他的小屋子里面东西非常多,多到不行。平时这些东西都是像台风过境后一般蔓延在各个角落,恨不得开门姿势不对都会流溢出去一样。
  但现在,屋内书本和杂物虽多但却毫不凌乱,井井有条,床单平整,地板干净,阳台上的衣服都被收进来叠好放在床上,垃圾桶里新换了垃圾袋,电脑还蒙上了一块塑料布。
  更让人意外的是,虽然屋子被收拾过,但那些东西仅仅是被好好收敛了一下,并没有被放进柜子或抽屉里。收拾屋子的人没有擅自开他的抽屉。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地板、桌面、厨房都被擦得锃光瓦亮,门口的鞋子都摆放整齐。
  “……你是田螺姑娘吗。”古哲嘟囔着。
  “什么?”刘粤京正在心里默默感叹,这房间几乎符合他妈妈的卫生标准了。
  “不……没什么。”放下包,古哲坐下,看着站在门口的一团黑影。黑影比那天在医院里看起来要更加轮廓分明,除了基本的身形,现在几乎能看出他的大致五官,而且颜色也不再是纯粹的黑色,似乎有了点变化,能够微微分出头发、面部。
  另外两人看不到黑影。古哲他们在家里聊着天、喝着饮料,黑影走来走去,没有碰任何东西,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觉得那天那个是什么?”终于古哲忍不住主动提起了那件事。
  “你是说鲍旎菊……?哎呦天哪她这名字要命的……”朱立业抓着自己短短的头发,那女孩惊为天人的名字似乎能中和掉一点恐怖感。这真是太奇妙了。
  他们还是忍不住觉得,也许那就是个恶作剧,但是究竟怎么做到的则毫无头绪。似乎鲍旎菊——那个真正的鲍旎菊,是魏初雪的好朋友,所以他们三个从没和魏初雪说过这种怀疑。
  朱立业他们认为也可能是鬼游戏带来了报应,因为古哲是画那些图的人,所以报应到了他身上。只有古哲知道不是这样。
  现在那个被游戏叫了出来的鬼就正站在他家窗口呢,黑影的脸一团模糊看不清表情,但多半在笑。
  “你画过的那些东西,你烧了没有?你不是说得烧掉吗?”刘粤京问。
  “烧掉了……”其实他才没有。他还要留着那些将来送黑影离开呢。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还一起叫了外卖来吃。古哲用眼神望向黑影,对方对他摆摆手,表示不需要食物。也对,鬼应该是不吃饭的,古哲觉得这有点奇妙,有点类似在家养了宠物的感觉。
  快七点了,朱立业准备离开,而大学生刘粤京则还想留下拷几个电影走。古哲想拒绝,他知道刘粤京想拷走的是什么电影……他不想被看见,因为黑影在这里。但仔细想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黑影只是个鬼魂,而且是男的,又不是自己藏在家的女朋友。
  他打开电脑,刘粤京拿出自己的移动硬盘跃跃欲试,朱立业正在门口换鞋子……就在这时,古哲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他突然觉得有点恶心,觉得肚子里怪怪的。黑影最先察觉异状,他靠近了古哲,问他出了什么事——黑影说话的声音只有古哲能听见。
  古哲想摇摇头,又不敢用力,这种感觉突然袭来,比晕车时的不适还要强烈许多。
  朱立业不会开这屋子的门,转身询问。古哲想站起来帮他开门,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竟然没能做到。
  突然他扑通一声跪下,没有受伤的左手痛苦地撑着地,整个人都在颤抖,血呕出他的口腔,是鲜红的颜色。
  两个客人吓呆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扶他,但黑影抢先一步,搀起古哲走向厕所。
  在另外两人眼里,古哲走向厕所的姿势有点奇怪,歪歪斜斜的,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呕吐出许多血,还蹲在马桶上折腾了很久……痛苦几乎掩盖了尴尬,他都忘了黑影就在旁边、两个网友就在厕所门外。
  黑影也很吃惊,但他的面部还不是很清晰,看不出‘惊讶’的表情。古哲始终还是保持着一个正宗当代都市成年人的自尊,他觉得痛苦快要过去了,冲掉马桶里的血后,自己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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