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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冰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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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走!”
这种对答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司徒明月已经够冷,但她比他更冷,尤有甚者,她还多了一个“怪”字。
沉寂了片刻。
“夫人有什么指教广司徒明月是客体不得不开口。
“我早听说你这么一个人但没见过,特来看看!”
“哦!”司徒明月简直无辞以对,冷眼艳光,使这一向以冷面冷眼对人的闪电杀手感到非常地不自然。
冷眼终于移开,但艳光依然照人。
“莫老!”她望向“青竹老人”莫三白。
“晤!”老人这才抬起头来。
“招待不周!”冷,但相当诚恳,绝不是口头上的客套话。
“嘻!这一说就见外了,这么好的菜,这么美的酒再加上这么毫无拘束自由自在的场合,真是莫大的享受,我糟老头子一生没碰过几次,夫人要赶觎不走。’,“此地永远欢迎莫老!”
“那太好了,这小子呢!”
“当然也在欢迎之列!”
“足感夫人盛情!”司徒明月再次抱拳。
“莫老!我们谈过的几件事请转告司徒少侠!”冷而亮丽的目芒一扫司徒明道:“失陪了广没完转身便走。“小子,坐下!”老人拍了拍桌子。
司徒明月坐回原位。
“前辈,什么事需要晚辈知道?”
“青竹老人”好整以暇地干了一杯酒,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这才悠悠开口。
“听着,头一样,打铁的交代你的任务她愿意提供支援。”
“啊!”司徒明月点头。
“第二件。彼此尽力追出血洗齐家的真凶。”
“这是晚辈一定要完成的心愿。”
“第三,你一直在江湖中游荡,接触的人很多,代她留意查访一个人……”
“嗅!什么样的人?”
“女人,当年是婴儿,现在该已是双十年华的小姐!”
“是……她的亲人?”
“可以这么说!”
“什么名字?”
“要是有名有姓,还不好找?就是不知道那小妞现在是什么名姓,连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甚至生死难明。”
“这……太难了,也许她要找的人根本没在江湖道?”
“有样东西可以凭以辨认。”
“什么东西?”
“青竹老人”从衣襟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接了过来,是一只雕琢得十分精巧的玉角,宽仅两指,长约三寸,一面扁平无纹,用红绿线穿着可以佩挂。
‘’比目玉鱼,应该是一对?”
“不错,是一对,用这一只比另一只。”
“这是认人的信物?”
“对,就是这句话。”
“好!晚辈明白了。”
“啊!还有件大事差点忘了。”探手人怀,又摸出一个两寸大的白瓷小葫芦:“这是保命金丹,可解百毒,你小子带在身边,碰上玩毒的你便吞服一粒,保证再不会被毒死,这金丹极为珍贵,别人求一粒都相当难,你小子算造化大。”
司徒明月接过手,内心涌起一片感激之情。
“喝酒,喝完我们就开路!”
“好!”司徒明月把比目玉鱼和保命金丹贴身藏妥。
一老一少又开始放怀畅饮,其实司徒明月的胸怀并放不开,他心理上的压力太重,陪饮是为了应付“青竹老人”,柳漱玉的影子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无法有片刻从心里排除,他断定这事是“金剑帮”的杰作,“金剑帮”为了图谋这柄“雪剑”
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竟然从柳漱玉母女身上下手,这一点由“无头人”的行动可以证明。
堂堂一个成名的剑手保不住女友的安全,真是窝囊。
心事重,就会不自觉地失态,他已经默默地干了五杯。
“小子,这么美的酒从来没喝过吧?”
“哦!是……真是好酒!”
“这酒后劲大,别喝那么急!”
“……”司徒明月意会过来,冷面不由一热。
“你小子在想女人?”
“这……”
“不必否认,你的心事瞒不过我老人家的醉眼。”
“前辈怎不说晚辈在想敌人?”
“嘿!想敌人会放杀气,想女人才有你那种神情。”
一语中的,司徒明月由衷的佩服这老怪物察微的工夫,表面佯狂,但却心细如发,名列江湖四大怪确非幸致。
“你小子的事,金老四很清楚!”老人接着说。
“啊!”
“金老四清楚,我老人家当然不含糊。”
“是广司徒明月作出一个无奈的笑。
“站住!”一声暴喝从外面隐隐传来。
司徒明月立即听出是那对自己用毒之后,以拐杖打得自己吐血的那白发老太婆的声音,登时心中一动,莫非有外人闯了进来?敢闯“四绝山庄”的绝非等闲之辈,心念之中,他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想来老太婆便是‘四绝山庄’的两大护法‘天地双杖’之中的大姐‘天杖婆婆’了?”声音很脆嫩。
听声音来人年纪还很轻,竟然有这大的口气?
“天地双杖”的大名司徒明月听说过,是一甲子前的成名人物,原来叫“武林双株”,后来老了才被改称“天地双杖”,想不到做了“四绝山庄”的护法,那在山庄大门外第一个现身的便是“地杖婆婆”了。
“既知老身名号还敢撒野?”
“我只是慕‘四绝夫人’之名而来!”
“夫人不见客!”
“是自绝于江湖么?”
“少废话快滚出去!”
“我千里迢迢而来,见不到夫人不走!”
“要老身用拐杖撵你?”
“嘿!无妨双杖联手撵撵看?”
“不知死活,你们上!”
接着是动上手的声音。
司徒明月突地按桌而起。
“会是她?”
“她是谁?”
“就是那跟踪过‘霹雳夫人’的妖媚女人。”
“噢!”老人像突然被人掐了一把般挺起杆。
“晚辈记得她的声音。”
“走,我们出去看看!”
第八章生死之情
老人推杯而起,手抓竹棍。
一老一少离开暖阁。
这暖阁位置在进山庄大门的园林深处,故而庄门附近的动静可qi書網…奇书以传送得到,这时,外面的打斗声已十分激烈。
穿过一段花径,现场景象人目。
一个浓妆艳抹,发簪鲜花,体态妖烧的中年妇人在白石板地上徒手独斗四个壮健女人,两个白发老太婆在一旁拄杖而去。
棒影如山,风声呼呼,每棒击出都可碎碑裂石,四棒交挥,简直的就像巨浪狂涛,而那妇人却从容之极。
司徒明月与老人来到了斗场外的花荫中。
“不错,就是她!”司徒明月很吃惊于对方的身手。
“她到底是谁?”老人还是认不出来。
妖媚妇人看上去不是真打,只一味游斗,在滚滚棒浪之中如彩蝶穿花,那么严密的攻势,竟连她的裙角衣边都沾不到。
“嗯!”闷哼声中,一名中年健妇曳棒而退。
又两个回合之后,另一名倒撞出圈子。
“退下!”矮个子的老太婆暴喝一声欺身上步。
两名健妇退开。
矮个子的是“地杖婆婆”,高个子的是“天杖婆婆”,司徒明月在暖阁中时,已听到妖媚妇人的声音点明了。
“地杖婆婆”二话不说,抡杖就劈。
“为何不一起上?”妖媚妇人全不在意。
鸠头拐杖夭矫如神龙,凌厉似鹰鹫,每一击都是致命的杀着,角度部位玄诡绝伦,换了一般高手,恐怕半招也接不下,但妖媚妇人却视之如儿戏,伏着灵巧的身段步法像表演特技似的只避不攻。
司徒明月几乎要脱口叫绝。
“天杖婆婆”沉哼一声,举杖切人。
双杖联手,形势立变。
杖影成幕,仿佛瑞雪飘飘,带起的气流使得数丈外的花树籁籁摇动。
妖媚妇人不再那么从容了,玉掌翻飞,攻守齐施。
十个照面之后,仍是势均力敌之局。
司徒明月心里在想:“这妖媚妇人跟踪‘霹雳夫人’到‘古月世家’,又装男人腔予以戏弄,还警告自己别沾‘霹雳夫人’,现在又声言慕名拜访‘四绝夫人’,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找上的对象都是江湖中人惹不起的大人物,而且身手也高得出奇,连‘青竹老人’都认不出她的来路,她究竟是何来头?”
场子里“天地双杖”竟然走了下风,杖势失去凌厉,守多攻少胚迭现险招屏打下去,必败无疑。
“青竹老人”突然哼了一声。
“前辈,您认出她来了?”
“嗯!”
“她是谁?”司徒明月双睛一亮。
“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的邪恶人物……”说了半句突然扭头望向后面,下面的话噎住不出口了。
司徒明月跟着回头,只见“四绝夫人”已然步近。
“莫老,她是谁?”问的是同一句话。
“夫人,你最好不要露面!”老人不答所问。
“为什么?”
“免得以后麻烦!”
“哈哈!”脆笑声中,妖媚妇人闪出杖圈外,媚态未改地道:“你两个老太婆居然对我用毒,实在是多此一举,我要有心杀人,你两个还能活到现在?你们主人也真沉得住气,莫非是要我直接去见她?”
“天地双杖”气得白发倒竖,再度抡杖进击。
“好吧!再陪你两个玩上一会,我不信你们主人真的不肯展现芳姿!”
惊人动魄的场面再次叠出。
妖媚妇人不怕毒早在司徒明月意料之中,“四绝夫人”四绝中“毒”是其中之一,如果要闯山庄必须要先具备克毒辟毒之能,否则便是自投罗网。
“小子,你出去宰了她!”老人甩了甩蓬头。
“宰了她?”司徒明月感到意外,老人竟要他杀人。
“对,再切下她的头,绝错不了!”老人一本正经。
“前辈没说她是谁?”
“事后再说,快,别给她施展杀手的机会。”
司徒明月颇感为难,他一向不随便出剑杀人,而杀人就必须有杀人的理由,对方是个女人,目前并没有什么邪恶的表现,老人不但要他杀人,还要切下对方的人头,却又不点明对方的来路,这便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青竹老人,虽说是江湖中的头号怪物,但却是正派人士,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他步了出去。
“住手!”冷喝乍传。
场中人霍地分开。
司徒明月步人石板地。
妖媚妇人先是表现吃惊,继而眉眼生春。
“司徒明月?”
“正是在下!”
双方隔一丈相对。
“天地双杖”退到石板地边沿。
四名持铁棒的中年妇人散立在更远之处。
“司徒明月,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一回生,二回便熟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会成为最亲近的人,记得么?”
媚情荡意溢于言表。
“记得!”司徒明月冷得像一个冰雕。
“那太好了,司徒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客!”
“作客?噢!当然,像你这样的男人是到处受欢迎的。”
她毫无忌惮,忘了置身何地,也忘了旁边还有人,仿佛现场只有她和司徒明月两个人存在,不但眸子里春光艳艳,还扭腰作态,摆出撩人之势。
两个老太婆和四名中年妇人面上全现鄙夷之色。
司徒明月抿着嘴,面目全无表情。
“你现身出来想做什么?”她向前挪一步。
“杀你!”两个字,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杀我?”她偏起头,依然笑态迎人。
“不错!”
“什么理由?”
“杀人有时并不需要理由!”
“哈哈哈哈……”妖媚妇人大笑起来,是荡笑,全身起了波动,有如花枝乱颤,几乎要笑落满园花朵。
司徒明月冷漠地看她笑,听她笑。
好一会笑声才止歇。
“芳驾认为很好笑么?”间徒明月这才开口。
“当然好笑!”
“好笑就趁还能开口,笑个够吧!”
“司徒明月,我不管你杀人是什么理由,受人指使也好,护花也好,强出风头逞英雄也好,一句话,你有这份能耐么?好兄弟,你多想想!”
“不必想!”
“一定要杀我?”
“不错!”
“唉!”妖媚妇人收敛了笑容,摇摇头,幽幽地道:“多遗憾,我实在是不愿意跟你动手,彼此无仇无怨,本来可以成为好朋友,这样一来,便什么也别谈了!”她表现出非常惋惜又十分无奈的样子,荡意已经消失了。
司徒明月的情绪在悬宕之中,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开口就要杀人,口说杀人并不一定需要理由,但实际上是需要理由的,即使是杀人狂也得找个借口,但他并非嗜杀者,这事如果传扬开去,他的形象会立遭破坏。
“青竹老人”为什么要给自己出这道题?
他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好兄弟,听说你身边的是当今的第一奇兵刃?”
“在下不否认!”
“杀人是倚恃剑利?”妖媚妇人的脸上又展现出惑人的媚笑。
“为杀人而杀人,不是因剑利而杀人!”这完全是强词夺理的说法,但现在人已出面,话也放了,等于骑在老虎背上,他能说什么呢?
“我好欣赏你的豪气!”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简直地不切题。
司徒明月不再开口,手指搭上了剑柄。
“好兄弟,你真的要出手?”
司徒明月不答,心里仍在犹豫,杀是不杀?这是非常痛苦的抉择,杀,是无故杀人;不杀,刚才就不该现身。
老人说对方是邪恶之徒,可是证据呢?
老人同时阻止“四绝夫人”出面,为的是什么?
“芳驾到底是谁?”司徒明月不得不问了,老人不肯说,只有问她本人,“雪剑”出鞘必然夺命,他不能糊里糊涂杀人,如果用剑不当是无法弥补的。
“为什么到此刻才问?”
“因为在下的剑即将离鞘!”
“这有关系么?”
“当然,这是在下用剑的原则!”
“好兄弟,你一现身便说要杀我,到现在才想起问我是谁,这证明你是完全受人利用指使,连要杀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是谁,因为你这句话我改变主意了,留待以后再说……”
“还有以后么?”司徒明月还是下不了最后的决心。
“当然有,不但有,日子还长,我一辈子不做后悔的事,所以我愿放弃今天来此地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你。”
司徒明月感到一阵迷惑。
妖媚妇人的身形一晃……
司徒明月拔剑刺出,他没有再考虑的余地,出剑是本能,闪电杀手,在别人眼中不见其动作,只是白光乍闪。
而就在白光闪起的同时,场中有三个妖绕身影。
白光乍闪即灭。
妖绕的身影也从眼底消失,是完全的消失,象幻影一样寂灭,仿佛场中原本就没这妖媚妇人存在过。
她是如何消失的?
大白天不会见鬼,而现在真的有鬼,只有鬼才会象空气一般消失,这算是武功还是法术?真的在变戏法么?
司徒明月呆住。
“鬼影分身!”惊叫出声的是“天杖婆婆”。
何谓“鬼影分身”?从没听说过。
“小子,你是怎么啦?”老人弹到了司徒明月身前,一张毛茸茸的老脸难看之极:“早知如此我自己动手。”
司徒明月冷眼望着老人没接腔。
“以后要找她太难了!”老人连顿竹杖。
“她到底是谁?”同徒明月收了剑。
“色魔!”两个字,老人说得很有力。
“色魔?”司徒明月大奇,“色魔会是女人?”
“她不是女人!”
“那她是男人改装……”
“他也不是男人!”
司徒明月为之瞠目,色魔,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天底下、的人除了男人女人之外还有什么人?妖魔鬼怪?
“那她算什么人?”
“人妖!”
“啊!”司徒明月懂了,人妖便是阴阳不分的人。
“他向来都是以男人姿态出现,想不到今天化装成了女人,我老人家是从他的武功身法认出来的。”老人摇摇头又道,“小子,你听说过一魔二鬼三妖四大怪?”
“晚辈听说过!”
“他便是‘人妖’崔花风!”
“啊!”发出惊呼的是那四个持铁棒的中年妇人。
司徒明月的内心是着实地震惊了,想不到刚刚面对的妖媚妇人会是江湖中令人闻名胆落的第一号邪恶人物“人妖”崔花风,根据传言,他找的都是武林中有身份地位的成名女人,难怪今天他来拜访“四绝夫人”,其用心不问可知,但他对自己何以又……转念一想,脸上发起热来,人妖,兼具阴阳之休,俊男美女都是他的对象。
“前辈何不早说?”
“我老人家当然有顾虑。”
“前辈顾虑什么?”
“青竹老人”不答司徒明月所问,转头向原先隐身的花树浓荫里道:“夫人,山庄里的酒菜甚对我的胃口,哪天我犯了瘾会再来,地方上不安静,多多提防。”说完,回过头道:
“小子,我们走!”
一老一少出了“四绝山庄”走在通往朱仙镇的路上。
“前辈,您说先不点出‘人妖’崔花风的来路是有所顾虑,到底顾虑什么?”司徒明月看老人久不吭声,只好出声追问,有问题憋在心里的确不舒服。:“崔花风有个毛病,只要被当面掀了底牌立刻会杀人,我怕当场万一被他听到,山庄里那两个老太婆和四个玩铁棒的定会遭殃,所以先不点破。”
“嗨!”
“有什么好嗨的?”
“您老人家不会悄声告诉晚辈么?”
“要是你小子出场漏了嘴,便减低了杀他的机会,你别小觑了他,还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物,他的短处是见了美女俊男色迷心窍,你的剑,你的闪电手法,加上你的长相正好克制住他,成功的机会很大,所以才要你出去,想不到你犹豫不决,错失先机。”老人现在说话倒是一本正经。。
“晚辈是……没杀人的理由不随便杀人!”
“臭毛病,别说了,听口气他还会找你,你把握住以后的机会吧!记住一点,不能当面点出他的来路。”
“晤!”司徒明月点点头,又道:“前辈在山庄里已经在多人面前揭穿了他的来路,要是他们在暗中……”
“我老人家还没醉,老眼也还管用,看着他离开山庄的,只是追之不及而已,你以为我糟老头子真的精朽不堪了?”
“原来如此!”
“小子,记住两点……”
“前辈清说?”
“头一点,只要有机会碰上崔花风,替我宰了他!”
“人神共愤的色魔,既然知道了就是前辈不说,晚辈必然也会下手为武林除去祸害,怎么能说是替前辈……”
“好!”老人抬手止住司徒明月的话头,“第二点,尽力设法找到持有另外一只比目玉鱼的人,算是你还‘四绝夫人’的一份人情,在江湖中行走,务必要秉持施思不望报,受恩一定偿的原则。”说到最后两句话倒是神色肃然。
“晚辈谨受教!”
“现在我们各走各路!”
“各走各路?”司徒明月止步,定睛望着老人。
“对,省得惹麻烦!”竹棍点地,如飞而去。
司徒明月寂立在路中,望着老人的身影歪歪斜斜的自视线中消失,摇头笑了笑,对老人所谓省得惹麻烦之语连想都不去想,不管谁给谁惹麻烦,既然凑在一起麻烦是惹定的了,滑稽的江湖怪物很难得说上一句正经话的。
金乌西坠,玉兔倒还没东升。
西天晚霞染红了大地,像血。
江湖扰攘,投身其中,说什么也避不开血腥的。
木立了片刻,他开始举步,踏着血红的晚霞。
一椽孤零零的小茅屋,寂寞地蹲踞在野地中。
屋前有竹篱菜畦,但竹篱已经半倒,畦里只长野草不见菜蔬。墙角边有株毛桃,枝叶挺茂盛,但没结桃子。
屋侧一箭之地有条小路,半为野草芦获侵掩,平时除了砍柴的樵夫,放牛羊的村童之外极少行人。
四周散落着农舍,但彼此的距离都很远。
居住的距离远,但眼睛与嘴巴的距离却很近,这早已荒废了的小茅屋里住进了一对来路不明的母女,女儿美如天仙,有眼睛看到,便有嘴巴传扬,乡下人除了谈庄稼讲古老的故事没什么新闻的传诵,于是这也被当做新闻,加上臆测成了茶余饭后百聊不厌的资料。
现在是早晨,宿露未干,草叶间闪烁着珍珠。
两条人影踏着晨曦沿小路而来。
看装扮不是乡下人,衣着挺光鲜的,这种时辰,这种地方出现了这种人是少有的现象,碰上的都投以诧异的眼光,好在乡下人不大爱管闲事,看看也就算了。
两人在小屋平行的位置止步,是一老一中年。
“武老,是这里没错了!”锦衫中年指了指茅屋。
“这事有点古怪!”黑衫老者沉吟着说。
“什么古怪?”
“她母女为何会匿在这种地方?”
“要藏身当然是要选没人注意的地方。”
“为什么要躲藏呢?”
“很可能是被堡主那晚的行为吓着了。”
“不管他,先找到人再说。”
一如果传说不确呢?”
“看了再说,老太婆带个美女,这种事不多。”
“过去吧!””
“走!”
这一老一中年正是“古月世家”的客席“玄狐”武宏和总管屠大展,两人是听到传言之后,判断匿居的是自胡家堡不告而别的柳漱王母女,奉堡主胡天汉之命前来查探,找人,清晨与晚上最好,被找的多半会呆在家里。
两个踏倒地上的竹篱到了屋前。
屋门虚掩。
“屋里有人么?”屠大展出声探问。
没有反应。
“屠总管,老夫有……恐怕已经人去屋空了?”
“不可能是躲我们!”
“对,柳大娘不会武功,柳姑娘再强也无法带着她娘如此来去自如,她母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戒备森严的胡家堡,本身就是个难解之谜,照老夫推测,她母女是在被人控制之中,行动无法自主,而对手当是个可怕的人物。”
“需要进去看看么?”
“那当然,也说不定是故意不应。”
屠大展略作踌躇之后,拔剑在手,望了武宏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挪步,屋里情况不明,他必须作必要的戒备。到了门槛边,他用剑顶开半掩的门扇,这茅屋一明两暗,堂屋里有张折了腿的破木桌子,两条长凳,此外空无一物,连最简陋的布置都没有,根本不象是有人住的样子,暗间里的情况不得而知。
屠大展步人。
“玄狐”武宏跟着进去,目光迅快地扫了一周。
两人互使一个眼色,分别朝两侧房门迫去,各朝房里瞄了M眼,然后回转身来,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见。
“武老,这边是卧房,被褥还在。”
“嗯,这边是厨房。”
“人呢?”屠大展似自问。
“看地上……”
“血!”屠大展栗叫出声。
地上血迹斑斑,凹下去的地方滩了一大滩,由于已被土地吸干,所以进门时没看出来,既然见了红,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事情,是什么人流的血,有没有出人命这就不得而知了。
屠大展的神情十分凝重。
“武老,依您看……可能发生了什么情况?”
“有两个可能,一个,在某种情况下,柳漱玉奋起反抗,因而发生了流血事件,但这可能性不大,因为对方能带出母女必能有效加以控制,而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娘对她来说,等于是被敌人掐住了咽喉……”
“再一个呢?”
“有第三者出现,双方起了冲突,不管是哪一方得手,柳家母女仍然是别人掌中之物,后果很难预料。”
“武老有没有想到……柳家母女已经遇害?”
“这不可能,柳漱玉人间仙女,没有人愿意辣手摧花,事情的起因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她的美色……”
“堡里失宝的事会不会与此有关?”
“目前没有迹象显示两件事有关联之处,只是发生的时间接近而已,如果说有所相关,就是以树叶穿木,又胆敢戏弄‘霹雳夫人’的神秘人,劫人盗宝可能都是他一人所为,要是这样,我们谁也惹不起”
“眼前该怎么办?”
“我们在附近仔细看看,也许能发现蛛丝马迹。”
两人出了小茅屋,前后左右搜巡了一遍,没任何端倪,于是两人顺小路走向屋后的荒林,林子不大,目光可以看透,野花杂树蔓草,是附近村居人家捡拾柴薪的地方。
林中隙地隆起一抔新士。
“武老,看那边……”
“哦!一座新坟!”
“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到了黄土堆前,一看,齐齐“啊!”出了声。
一块粗糙的石碑,新刻的字,“一抔黄土埋仙骨,半炷心香吊玉魂”。
后面是:“飘萍过客立”。
墓碑,古怪的墓碑,无名无姓。
葬的是谁?
立碑的又是谁?
“武老,土里埋的会不会是……”
“很可能是,因为有玉魂二字。”
“那这飘萍过客该是谁?”
“江湖上没听说过这外号,是真正的江湖过客,适逢其会,出钱埋葬了死者,从小茅屋的血迹来看墓中人是凶死。”
“半炷心香何解?”
“彼此不识,但有心意,所以心香只得半炷了。”
一个庄稼老汉背着竹篓,手拖柴耙从旁边走过。
屠大展立即步了过去。
“老爹,借问!”
“什么事?”老汉止步。
“这坟里葬的是谁?”
“一对异乡母女,唉!”老汉摇摇头道:“可怜,那大闺女长得象天女下凡……红颜女子多薄命,一点不错!”
“是生病还是……,”
“不知道,母女俩忽然在一夜之间过世,听说有人做好事收埋,坟做好了村里人才知道,唉!”又摇头叹了口气,拖着钉耙走了。
屠大展呆了片刻,回到坟前。
“武老,错不了,是她母女!”
“凶手够狠,居然下得了手!”
“也许他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屠总管说得是!”
“武老,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想不通?”
“本堡里外戒备森严,三步一岗,十步一哨,就算是飞鸟也难脱网,柳漱玉并非顶尖好手,她娘不会武功,而且又在……”
左右一望接下去道:“又在受制之中,母女俩是怎么离开的?”
说着,吐了口大气。
“有外人接应。”武宏用断然的口吻说。
“那这接应的定然是相当可怕的角色?”
“当然!”
“会是司徒明月么?”
“不是!”
“武老何以如此肯定?”
“屠总管,你难道忘了刚才提到那晚在偏院中出现的神秘人影?对方能以树叶穿木,功力之高可以想见,要带出两个人当然容易。”话锋顿了顿又道:“老夫一直认为世家传家之宝失窃与这神秘人有关,此人能将收藏紧密的宝物盗走,显然对堡里的一切状况了如指掌,而救人可能是迷惑于柳漱玉的美色而临时起意,当然有蓄意而来的可能,司徒明月是正派武士,他不会做这种事,所以老夫断定不是他。”
“对方身手如此之高,难道保不了母女的安全?”
“也许凶手便是他本人!”
“怎么说?”屠大展两眼瞪大。
“男女之间的事很难说。”
“会不会是……,,“屠总管想到什么事?”
“假定那神秘人救人是基于柳漱玉的姿色,他在得手之后便把母女安置在前面的小茅屋里,然后……他要占有她,但柳漱玉心里只有司徒明月,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司徒明月他惹不起,于是采取了杀人的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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