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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冰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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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纷纷弹身乱窜。

一条人影灰鹤般从白塔的中层疾惊而下。

三人围上,正好截住了两个长衫蒙面人,其余五六个短打扮的已散开掠下土阜。

从塔上飞截的豁然是风不变。

四人合围,两个蒙面人被圈在核心。

封子丹咬牙出声道:“管寒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举步欺向那体型较瘦的,他判断他便是管寒星。

两蒙面人背对背站立,各掣出长剑。

管寒星一向用的是折扇,现在居然用剑?

封子丹扑上,徒手对长剑。

风不变是正面对那较胖的蒙面人,他也出了手。

恨毒冲胸,封子丹和风不变出手相当厉辣,每一掌是狠招杀着,两个蒙面人的长剑竟然有些施展不开。

以管彤云父子的功力,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

司徒明月大叫一声:“我们上当了!”双手齐扬,朝两个蒙面人一挥,然后闪电般掠离现场,纪大妞也跟着弹身。惨号之声随起,两个蒙面人各中一掌,栽了下去,主要的原因是司徒明月挥出的“混元神功”使两蒙面人内腑重创,所以封子丹和风不变一掌奏功。

封子丹抓落两人的蒙面巾,是一瘦一胖两个中年汉子,根本就不是管彤云父子,这一手够诈,不用说两父子已经混在短打扮的手下中间逃脱了,这两名惑敌的手下算是白白地作了牺牲。

风不变急声道:“快追!”

封子丹顿足道:“早该看出来的!”

一老一少急急奔离,现场留下两具尸体。

天色已经微明,将沉的月光像个走了样的白瓷盘。

又有两条人影从塔门出现,一个是锦袍老者,腰悬长剑,另一个是年轻公子,手里持着折扇,正是管家父子。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可惜没能炸死神火教主,不过,为父的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他非死不可。”

“什么办法?”

“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

“我们离开吧?”

“不,我改变了主意,我们留下。”管彤云沉声吐语。

“留下?”管寒星不解地问。

“对,敌人不止一路,最难缠的还是那批老怪物,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还留在现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发自两人身后的塔门:“未见得!”

父子俩左右弹开,回身。

一条人影从塔门幽然出现。

管寒星脱口惊叫道:“无剑公子!”

从塔里出现的是司徒明月,他本已离开现场,但中途突然想到那几个短打扮的金剑帮武士是散开逃走的,要追也无法追,说不定父子俩来个虚中虚诱开敌人,更稳当地脱身,于是他决定赌一赌,折回头由后面上塔,藏身在第二层,他赌赢了。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无剑公子,你是哪一路的?”管彤云问。

“自己本身一路。”

“跟本帮作对的目的何在?”

“为老友讨债。”

“老友……谁?”管彤云一代袅雄,非常沉稳。

“‘燕云神雕’齐啸天。”司徒明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这……债从何来?”

“管堡主不,该称你管帮主,事到如今还装什么相,以你的身份地位,不怕丢人么?连杀人都不敢承认,居然妄想称尊中原,未免太……”

“住口!凭你也敢向本座讨债?”

“武道不泯,天道长存,多行不义,终必自食其果。”说完,森冷的目光扫向管寒星。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化身‘无头人’杀害齐老英雄一家五口,利用封子丹作鹰犬又残杀其父,管寒星,你以为伤天害理没有报应么?”

管寒星眼里突闪杀光,手中折扇“唰”地张开。

司徒明月单掌一挥,闪电杀手出手之快是相当骇人的,而“混元神功”的威力简直可以说世无其匹,折扇射出的透骨神针仿佛碰上了一堵无形但有着奇强反弹力的钢墙,纷飞激射,不但如此,管寒星本身宛如中了一记千斤重击,连退三步,逆血几乎冲口而出,脸色一阵煞白。管彤云双目尽赤。

“无剑公子,看来本座除了杀你别无他途。”

“彼此,彼此!”

“本座的剑已经多年没饮血,今天将为你而出鞘。”

“拔剑!”

“请!”

管彤云神色一肃,右手抓剑柄下压,左手捏住剑鞘,缓缓拔出,上扬,闪闪金光泛起,人如狱峙渊仁,“金剑无敌”,一代超级剑手,气势果然不凡,在刹那之间人与剑合而为一,这一点连司徒明月都感觉到了。

管寒星俊美如处子,一向以翩翩风度称绝,现在,他像变了另一个人,点漆双瞳里全是恨毒,脸色极为难看,面皮肌肉不规则地抽动,牙咬得太紧而改变了嘴形,那样子似乎恨不得要把司徒明月生吞活剥。

白光乍现,司徒明月已亮出了“雪剑”,他知道面对的是谁,丝毫也不敢托大,这是生死之决,必有一方留下,同时这种机会只有一次。

双方各占位置,取了最适当的距离。

亮起了手式,人、剑、空气、时间全凝固了。

这种不世而出的剑手对决,一动便可分出的胜败生死,不会费很多时间,但结果是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现在,塔里有一对眼睛,塔外树丛里有两对眼睛,三对眼睛集中投注在两人身上,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现场的人没有发觉,事实上也无法发觉。

一切都是静止状态,可怕的静止。

当事人心剑合一,连意念都已经不存在,紧张的反而是局外人,因为各有关切的对象,全心等待最后的一刹。这就像押宝,双方投下了全部的赌本,不是赢便是输,绝对没有翻本的机会,下注的已经豁出去,旁观的反而紧张焦灼。

“雪剑,他是司徒明月!”管寒星突然栗叫了一声。

场中人没丝毫反应,定力之强真正已到了神化之境。

叫声过后,一切又趋于死寂。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因为时间已停滞。

“呀!”两个人发出的是一个声音,同一瞬,没有先后,两声叠作一声庐音不大,但却有如晴空霹雳。

白光与金芒乍闪即止,同样是极短暂的一瞬,没有金刃碰击之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人还在原位置寸步未移,只是姿态改变了,雪剑斜向侧下方四十五度角,金剑呈半扬之势,场面回复原先的静止状态。

到底是谁输谁赢?

“司徒明月,你这叫什么剑法?”管彤云声音极为低沉。

“无剑之剑!”司徒明月的声音是低宏。

“本座无憾!”

“雪剑无敌!”

管彤云手中金剑缓缓垂下。

司徒明月也缓缓收剑。

管寒星木然呆住。

管彤云脸上的肌肉抽紧,瞳孔放大,“砰!”地一声栽了下去。

管寒星如噩梦乍醒,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狂叫一声:“爹!”折扇电扬,射出一蓬“透骨神针”,人也跟着扑出,完全是拚命的态势。司徒明月挥剑闪身,剑芒吞噬了神针,人也移了位。

管寒星扑空。

“管寒星,拿命来!”

厉喝声中,两条人影疾矢般射人现场,赫然是封子丹和纪大妞。

管寒星一窒,侧转,封子丹已到了他的正面。

封子丹要报的乃是杀父之仇,司徒明月不能阻止,虽然“燕云神雕”齐啸天一家五口的灭门血案落在他的肩上,但管寒星只有一条命,也只能死一次,他准备在必要时才干预,以成全封子丹。

“你是司徒明月的跟班。”

“过去是从现在起已经不是。”

“那从现在起你算什么?”

“讨债索血人。”

“什么债?”

“血债!”

“你到底是谁?”

“听我的声音。”封子丹回复他本来的声音。

“你。…··是……”管寒星面孔起了抽搐。“封子丹?”后面三个字是由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的。

“不错,管寒星,你父子心肠之狠毒,手段之卑鄙,在江湖上难找其匹,如果我不机警,父子俩已经同遭毒手,我要你牢牢记住,转世投胎做个好人……”

“封子丹,你配么?”

“配不配马上就知道。”一翻腕,手中多了一柄亮晶晶的匕首,沉哼一声,身形暴进,朝管寒星当胸扎去。

司徒明月全神贯注,他知道封子丹不是管寒星的对手,折扇上的暗器与功夫尤其霸道,必须适时地予以支援。

管寒星张扇,发出“透骨神针”,然后合扇点出,两式杀手其实只是一个动作,完全没有间隔,非常顺当。

封子丹是一个急冲,没有变势闪避的余地。

事实上,如果“透骨神针”与折扇奏功,司徒明月想支援也来有及……

透骨神针已然上了封子丹的身。

折扇也结实地点中前胸要害。

“啊!”是一声短促的闷嚎。

司徒明月与纪大妞同时冲前,齐齐扬掌……

“啊!”惊叫声,两人齐发,扬起的手掌没动。

封子丹的手紧贴管寒星的心窝,手里握着刀柄,刀身部分已完全没人管寒星的前胸,刀短,没有透背。

是同归于尽么?

封子丹瞪着眼,杀光未戮。

管寒星俊面已经扭歪,眼珠子暴突,鼻孔嘴角已经沁出了血水。

“一刀,太便宜你!”封子丹居然开口说话。

司徒明月与纪大妞愕住。

封子丹抽刀后退。

血泉喷出,管寒星仰面栽了下去。

司徒明月垂下手。

“封老弟,你……伤得怎样?”

“我没受伤。”

“你……没伤?”司徒明月既惊且感,分明是神针上体,折扇中穴,他居然说没受伤,太不可思议了,封子丹何来这份能耐?

“你怎会没受伤!”纪大妞也是大感不解。

封子丹撩起了外衣,露出了令人一看便会头皮发麻的暗赤色鳞甲。

人身上会长鳞甲?

“这是什么?你……”纪大姐惊声问。

“在我离开封之前,机缘凑巧,无意中买到了这件以千年毒蟒皮做的护身甲,可挡刀剑暗器掌指……”说完,拉下外衣,又道:“当然,这是绝对的秘密,但并不绝对可恃,只能出其不意以之作为保障,要是秘密被揭穿,而对手的功力在你之上,那就很难说了。”

司徒明月深深点头,有智慧的人才会有这种见解。

封子丹举头向天,悲声道:“爹,不孝子终算替您报仇了,愿您能瞑目九泉。”泪水长挂下来。

司徒明月左右一望,沉声道:“此地是金剑帮地盘,自会有人善后,我们该……”说到一半,目注塔门。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凭一种超感觉,他认定塔里隐藏得有人,而且不是寻常人。

纪大妞若有所感地道:“你发现了什么?”

司徒明月道:“观火的人!”

封子丹一拭泪痕道:“在哪里?”

司徒明月一目不瞬地道:“塔里,我判断是后我人塔的。”

说完,大声道:“塔里的朋友可以现身了。”

“哈哈哈哈……”塔里传出宏笑之声。

封子丹与纪大妞转身向着塔门。

笑声久久才歇。

“是教主阁下么?”司徒明月已听出是神火教主。

“不错!”

封子丹与纪大妞心头起了极大的震撼,想不到隐身在塔里的竟然是曾经搅翻中原武林,被各大门派联手剿除了后又东山复起的神火教教主。

司徒明月倒是保持了他一贯的冷沉。

“在下早该想到一帮一教全力火拚之后贵教不会撤离,教主有何指教?”

“金剑帮已经灰烬烟灭,今后中原乃本教的天下。”

“恐怕言之过早。”

“司徒明月,难道你想称尊武林?”

“在下从未如此梦想。”

“这便不难,本座可以使你如愿。”

这简直不可思议的狂人中的狂人说的狂语,他居然能使司徒明月称尊武林,那他自己呢?是太上?封子丹、纪大妞面面相觑,司徒明月的反应不同,在来孟津路上的墓园中,神火教主曾说过有让司徒明月继承基业的意愿,完全不近情理,但第二次又提起这当中便有值得深思之处了,他相信神火教主绝对不是疯子。

“在下根本没起过这种念头。”

“本座说过之后呢?”

“亦复如是!”

“你愿迸塔跟本座一谈么?”

司徒明月默然,他必须慎重考虑。

纪大妞急声道:“司徒大哥,不能答应他。”封子丹跟着道:“切切不可。”

纪大妞又道:“他为什么不出来,堂堂一教之主难道见不得人?”

司徒明月抬手,止住两人开口。

“教主阁下刚刚说,金剑帮除名之后,中原武林便是神火教的天下,教主当然是唯我独尊,像这样的身份,就不该故神其秘,不顾风度。”

“时辰未到。”

“在下无法苟同。”

“司徒明月,本座要跟你谈的乃是一桩非常重大的江湖秘事,不能人第三人之耳而且与你有切身利害关系。”

这句话极富诱惑力。

可信么?极费斟酌。

一桩极为重大的江湖秘事,与自己有切身利害关系,这句话乍听之下诱惑性极强,但冷静一想,又觉得事出无因。在此刻,司徒明月又必须运用他高度的智慧来判断真假,权衡利害。鉴诸过去,神火教的人一再表示奉指示避免与自己为敌,而后神火教主要求合作,又有传承之义,这当中似乎又不无原因。

纪大妞靠向司徒明月道:“分明是信口之言,最不高明的谎话,司徒大哥,你可不能睁着眼上当!”她对司徒明月的关切,真不亚于亲兄妹。

司徒明月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大妞,别担心,我会有主见的。”化男女之情为友情,他的确非常感动。

塔内神火教主的声音道:“小姑娘,别太自作聪明,男人有男人的主见,不要妄断是非,你的看法可能错误,错误的主意会坏大事。”

纪大妞噘嘴道:“那教主您为何不光明正大现身?”

神火教主道:“你不会懂,也不必知道。”

纪大妞不再言语,她不想无意义地斗嘴,只定睛望着司徒明月,与其浪费口舌,不如阻止司徒明月涉险上当。

司徒明月深深地想,他没惑于对方的言辞,而是想到师父“万寿老人”十年前为了除魔术道不惜与原来的神火教主偕亡同归于尽,现在神火教死灰复燃,恃之扑灭乃是徒承师志,庶可慰师父之灵于地下,以自己目前的造诣,神火教主并不足惧,这种面对面的机会可一不可再,错过了将贻终生之悔。

于是,他下了决心,头一扬道:“好,在下答应。”

纪大妞一把抓住司徒明月的手腕道:“你要进去?”

司徒明月点头道:“我是该进塔面对面解决问题。”

纪大妞发急道:“你不怕是个陷阱?”

司徒明月微一莞尔道:“江湖人有时候不能顾忌太多,就算是刀山剑海,该走的时候还是得走。”

纪大妞道:“我跟你进去!”

司徒明月轻轻推开她的手道:“不必,你等在外面更好!”

言中之意,是要她守在外面准备伺机而动。

封子丹皱眉道:“司徒大哥,你不再考虑了?”

司徒明月道:“我已经考虑过了。”昂头挺胸,大步朝塔门走去,充分表现了一个真正武士义无反顾的精神。

纪大妞“嗨!”了一声,用力跺了下脚。

司徒明月进人塔门。

塔里供的是地藏王菩萨。

不见人影。”司徒明月,你到上层来。”声音发目头顶。

司徒明月不再考虑,依言循螺状阶梯登上第二层。此际旭日已升,阳光照得塔楼内一片亮,首先人目的是一个仅露部分如银须发的蒙面老人,高大魁梧,身形似曾相识,塔内空间宽约丈许,是以双方相距约八尺。

现在,他已经面对当今江湖既神秘又恐怖的传奇性人物,隔着的仅仅是一层蒙面巾,除去这一层布巾也许很容易,也许很难,反正他已下决心,非解决这桩足以震撼黑白两道的公案不可,冷静超人的他,这时也难免略感紧张。

“教主还需要蒙面?”

“我们先谈谈。”

“从何谈起?”司徒明月很快地完全冷静下来。

“很简单的三言两语。”

“所谓的极重大秘事?”

“对!”神火教主应了一声但没说下去。

“请说吧!”

“我要你继承教主之位,供神火教称为天下第一。”

“为什么选中在下?”司徒明月心弦震颤了一下,看来对方是认真的,绝对不是一句假话,但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唯一有资格的人选。”

“为什么?”

“这便是暂时保留的秘事。”

“有条件么?”这应该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没任何条件,如果说有,那便是要你答应。”

司徒明月困惑到了极点,居然毫无条件?

“这是空前绝后之举,也是震惊天下的奇闻……”

“你明白真相之后,你不会这么想了。”

“要是在下拒绝呢?”

“你出不了这座塔。”语气突然变成严重。

司徒明月心意一连几转,准备摊牌。

“当然会有一个留下,但不一定是在下。”

“你相当自负。”

“身为武士,焉能失去自我。”

沉默了片刻。

“司徒明月,本座不明白你何以拒绝这飞来之福?”

“很简单,教主应该知道在下的出身,先师当年为了正义二字而以身殉之,如今徒承师志,乃是顺理成章。”

“哈哈哈哈……”神火教主大笑起来。

此际,塔外已经很热闹,老少男妇有十数人之多,因此公案而到洛阳的几乎全到齐了,只差“飘萍过客”和纪大娘。

除了纪大妞和封子丹是本来在现场的以外,赶来的是“青竹老人”、马二先生、风不变、“顽铁大师”南宫宇、“天龙神君”

谷中强、金老四、“霹雳夫人”师徒、“四绝夫人”和两名侍女,分别散布在宝塔四周。“青竹老人”师徒、风不变、封子丹和纪大妞在塔门正面。

塔里传出的笑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最为关切的是纪大妞,她准备冲进去,但为“青竹老人”所阻。

“前辈为何要阻止我?”

“你进去无济于事。”

“如果司徒明月中了陷阱……”

“你低估了那小子的能耐,不信等着瞧。”“前辈有把握?”

“当然,我老人家对他的关心不会输于你。”

纪大妞默然,但一颗心仍是悬着的。

塔楼上。

神火教主敛住了笑声,从窗棂向外张了儿眼他已经发现了”包围塔底的人,但他像是完全不在乎,仿佛有所恃而不恐。

司徒明月当然也发现了塔外的情况,但他有自己行事的原则,心里反而希望谁都不要干预,他要自己了断。

“教主阁下认为很可笑?”

“是很可笑。”

“笑完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司徒明月,你所凭仗的是雪剑?”

“对,在下不否认。”

“雪剑天生奇寒,是神火的克星?”

“事实早就证明过了。”

“听说过‘无火之火’?”

“知道,曾经震散过‘阴符姹女’的武功。”

“告诉你,雪剑抵挡不了‘无火之火’。”

“在下也声明,‘无火之火’无法胜‘无剑之剑’。”司徒明月的攻击心已经升华,演化成无比的信念。

“好!我们现在就证明一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葫芦捏在手中。“准备接’无火之火。”

司徒明月后退一步,掣出当今第一神兵——雪剑。白光一现,塔楼里顿时充满了奇寒之气。像突然到了严冬,剑尖白芒伸缩吞吐,蓄势等发。

“准备好了?”神火教主的目芒似乎穿破蒙面巾。

“好了!”司徒明月全神贯注,“混元神功”提到了极限,这是许胜不许败的生死对决,心里除了克敌二字没有其他任河意念。

一道耀目的黄光自葫芦口乍然吐出。

雪剑白芒暴涨,有如日光破云。

一黄一白两道光搅合交幻。没有任何声息,黄光逐渐被白光吞噬,如卷舒的残云,蔚成了罕闻罕见的奇观。

最后黄光完全消失,白光也告回敛。

闷哼声中,神火教主退靠塔壁,目芒黯了下去。

“想不到‘无火之火’居然……敌不过……”

“在剑芒再吐之前,教主还有什么要说?”

“司徒明月,你……足可为本座的继承者。”

“神火教必须除名。”

“必须……发扬光大。

“教主执迷不悟?”

“现在,本座要揭示……秘事。”

司徒明月心中一动,对方一再强调秘事二宇,到底是什么秘事?莫非对方还有什么绝活留待最后施展?心念之中,全神戒备,如果对方想玩什么花招,他有把握立置对方于死地,在这弹丸之地的空间里,雪剑威力元所不达。

“在下等着!”

“看!”

神火教主一把抓下了蒙面巾。

“呀!”司徒明月栗叫一声,宛如遭了万钧雷殛,整个人仿佛已经粉碎,又像是灵魂被剥离了躯壳,人变成了木石,一万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竟然摆在眼前而且是天底下最最残酷的事。

秘辛,这就是足以震撼整座武林的秘辛。

东山复起的神火教教主,竟然是受武林同道景仰,为了武道而牺牲的恩师“万寿老人”,谁敢相信?

他希望这是噩梦。

他希望这是幻觉。

然而它偏偏是血淋淋的事实。

他发出了一声痛极的呻吟,身形摇摇欲倒。

“司徒大哥!”纪大妞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进塔中。

“出去!”司徒明月厉吼,他还有一丝清醒。

“发生了什么事?”

“我自己会处理。”

“我不放心,我要……”纪大妞举步。

“我要你出去!”司徒明月扬掌。

第二十九章缘证比目

纪大妞在阶梯上木住了,她不明白司徒明月何以会突然以这种态度对待她,从神色上看,定然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他拒绝支援,是有什么顾忌?

司徒明月冷静成性,虽然这意外的非常刺激使他骤改常态,但极易回复,只片刻工夫,他又冷静下来。

“大妞,你不要上来,我要单独处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等会我出去会告诉你。”

“有危险么?”纪大妞关注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绝对不会。”司徒明月为刚刚情绪感到无比的歉疚,“大妞,你守在塔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万一有问题我会叫你。”

纪大妞犹豫了一阵,终于点头退了出去。

司徒明月回身,现在,他面临最大的考验。

“万寿老人”侠行义风,名传天下,宇内同钦,而现在他不但活着,还是当年他领头除灭的神火教主,正与邪失去了分际,侠义与邪恶没了准则,如果秘密拆穿,势将成为众矢之的,身为传人的更无面目立足江湖,对侠义道是极大的讽刺,也在武林史上留下极大的污点,人心,谁能测透,的确太可怕了。“明月,你处理得很好!”

“师父!”司徒明月心在绞痛。“当年怎么回事?”

“万寿老人”沉默了片刻。

“明月,这算是师门的一段秘事,发生在一甲子之前,你师祖便是武林中声名狼藉的‘飞豹’曲不平……”

“‘飞豹’曲不平?”司徒明月打了一个冷颤,这名号他听人谈起过,被人形容为人神共愤的恶魔,只要谈起武林掌故,都会提到“飞豹”曲不平,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师祖,看来自己的出身渊源的简直不堪闻问。

“不错!”老人抬头上望,声调突然变得激动。“你师祖生性躁烈是事实,但行事从未违反武道,就是由于生性急躁,绝不向人低头,更不替人留情面,是以到处树敌,结果被当时白道中的泰山北斗卫君子‘四海一鸥’黄允武设下诡谋,使你师祖步步蹈人陷阱……”

“啊!”司徒明月啊了一声,但未尽信。

“最后终至变成了武林人皆日可杀的恶徒。”

“传说师祖是被白道人物联手围攻伤重而死?”

“传言没锗,你师祖临终遗言,要为师的必须争取最高的名望,成就江湖的最大事业,对卫善者尽量打击。”

“师父做到了?”司徒明月深不以为然。

“没有完全做到,所以最后君临天下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神火教必须一统武林天下。”低头泪光放平。

“师父就是神火教的创始人?”

“对,要以神火烧尽天下不平。”

“当年与敌偕亡是一场戏?”

“对,用一个替身表演教主。”

司徒明月深深一想,脸上抖露坚毅之色。

“徒儿将令师父您老人家失望。”

“什么意思?”老人双眼瞪大。

“师祖当年为卫君子谋算负屈是事实,所以行不当也是事实,武道有其不可变易之道,‘万寿老人’已为武道而牺牲。武林同钦,而世人均不知‘万寿老人’的师承来历,这形象永远不能变,让这秘辛永远沉埋。”

“你不愿完成师志?”老人声音转厉。

“非不愿也是不能也,师父,弟子甘负大逆不道之过,坤火教必须从江湖除名。”司徒明月痛苦万分地说了出来。

“你……”老人眼厉芒如刃。

“时间不待,请师父速作决定!”

“为师的不答应呢?”

“那弟子……”司徒明月两眼突地发红。

“怎么样?”

“大逆杀师,引罪自裁!”八个字,每一个都有千钧之重;每一个字都饱含悲愤与血泪,自古难惟一死,身为武士,身为人徒,选择这样的死必须有极大的勇气。

“万寿老人”老脸起了抽扭,再抽扭,终至变形。

“你真的敢?”

“弟子心意已决。”

沉默。

可怕的沉默。

“唉!”久久,久久,“万寿老人”长叹一声,轻轻的叹息,不输于九天雷震,因为紧接着这一声叹息的将是决定性的一个结果。

司徒明月僵立着,脑海由极度的紊乱而是空白。

“万寿老人”的眼眶里竟然隐现泪光。

“明月,让一切顺理成章吧,神火教从此消失。”

“师父!”司徒明月跪了下去,泪水跟着长挂下来,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

“弟子送师父出塔。”

“好!”

“江湖事了,弟子将侍您老人家颐养天年。”

“起来!”

司徒明月再拜而起,这是意想不到的结局。

“万寿老人”蒙上了面巾。

师徒俩步下塔楼,守在塔门边的纪大妞张口瞪眼,人整个地傻了,司徒明月竟然与神火教主以和平的姿态双双下塔,这是什么蹊跷?

司徒明月尽量以平静的口语道:“大妞,没事。”

步出塔门,所有的目光全直了,首先围近前的是“青竹老人”、风不变、封子丹和金老四,接着,两侧的也拢了过来,马二先生和“霹雳夫人”师徒。

“青竹老人”翻眼道:“小子怎么回事?”

司徒明月冷沉地道:“问题已经圆满解决。”

风不变道:“怎么个圆满法?”

司徒明月道:“神火教从此解散。”

“青竹老人”目注“万寿老人”道:“老小子,把你的面巾拉下来,让我糟老头子见识一下你什么德性!”

司徒明月立即接话道:“晚辈与教主有协定,即日起撤坛散教,所有恩怨过节从此一笔勾销。身份保持秘密。”说完,抬手道:“教主,请!”

“青竹老人”怪叫道:“小子,全由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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