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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冰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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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说起来”是一汾大人情,如果为“四绝夫人”而与她一家敌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在下……先要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姑娘与‘四绝夫人’之间是什么仇?”

纪大妞眼里立即放射出怨毒至极之色,这是假装不出来的,如果没有深仇大恨,就不会有这种令人心悸的反应。

“不共戴天之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杀父之仇?”

“不错!”

“令先尊是……

“对不起,这一点恕不便奉告。”

司徒明月沉默了片刻。

“可是……‘四绝夫人’声称印象中没这笔债。”

“这是她说的话。”

“令舅说这是误会,又怎么解释?”

“当时为情势所迫,不得不退一步打算。”

她说得很坦率,而且情在理中,司徒明月不能不相信,但他能应承不插手么?目前他与“四绝夫人”已经算是利害与共的同路人,再加上齐啸天的这一层关系,想袖手旁观实在很困难,心念数转之后他作了决定。

“在下暂时答应。”

“暂时?什么意思?”

“在下要进一步查证,有理由不干预才不插手。”

“司徒大侠,如果我们因此成仇将是很不幸的事。”

“如果是避免不了的事,终归还是会发生的。”

一条人影出现在竹林之处,是金老四,从他逡巡顾盼的样子看来似在找人。

司徒明月正待出声……

又一条人影在距金老四不远之处出现。

“黄布套蒙面人!”纪大妞脱口叫了出来。

司徒明月心中一动。

黄布套蒙面人迅快地接近金老四。金老四警觉止步回身。

黄布套蒙面人旋风般族向金老四。

司徒明月弹身掠去。

“哇!”地一声惨叫,令人动魄惊心,金老四栽了下去,黄布套蒙面人不知用的是什么利器,金老四竟然没有还手反抗的机会。

司徒明月已穿出竹林。

黄布套蒙面人惊觉,一溜烟飞闪而遁。

司徒明月到了金老四身边,栗叫一声:一老四!”

纪大妞差不多是同时来到。

金老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双眸紧闭。

“老四!”

司徒明月又叫了一声。一没有反应,难道人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司徒明月的心往下沉,金老四是“青竹老人”特别派在他身边的得力助手,等于是多了一双眼睛两条腿,蒙面人接连两次袭击金老四,似乎非要他的命不可,目的何在?蒙面人又是什么来路?

“看还有救么?”

纪大妞提醒了一句。

“有,绝对死不了!”金老四突然睁眼坐了起来。

两人被这意外的情况吓了一跳。

“老四,怎么回事?”司徒明月眉毛挑了挑。

“命大的人总是死不了的。”金老四翻起斗鸡眼。

“伤势不碍?”

“连伤都没有。”

“可是刚才分明……”

“离死只差一寸。”

“怎么说?”司徒明月相当困惑。

金老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条斯理地从胸襟里摸出一样东西亮在手中,是块巴掌大的古铜色牌子。

“这是什么?”

“天字第一号信符!”说着递了过去。

司徒明月接在手中,很厚实的一块乌铜牌,牌上双剑交叉,交叉点下是一个天字,剑和字都是刻上去的。

“哪里来的?”

“‘无头人’身上搜出来的。”

“哦!”司徒明月倏然明白过来,记得胡家堡总管屠大展是“玄”字号密探,而“玄狐”武宏佩的是“天”字信符,以天地玄黄的次序来说,天字为首,武宏化身“无头人”是为‘金剑帮’的密使,“你刚才说离死差一寸?”

“是的,这块信符揣在怀里,正当心窝部位,刚才蒙面发出飞针,正巧射在铜牌上,要是偏差一寸,便真的要命了,我那声惨叫,是防止对方再下杀手。”

“的确是命大!”纪大妞吐口气。

“你是尾随我来的?”司徒明月接回话。

“是的,慢了半步,老狐狸武宏已经躺在地上,我的形迹被‘七巧燕’符易水发现,他喝问了一声,结果管公子奔到,一照面便要了他的命。”

第十四章翠园疑云

“司徒大侠,依我看……这件事内中大有文章,我一直想不透。”

“什么文章?”

“七巧燕是花花公子封子丹的贴身保镖,主从二人一向形影不离,是尽人皆知的人物,武功是第一流的,尤其他的身法步法,别人想碰他一下都难,而管公子一抬手便要了他的命,他没门让也没还手,这……”

“你怀疑管公子的居心?”

“不,只是……觉得奇怪。”

“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管公子与封于丹是游乐场中的朋友,七巧燕对管公子当然很熟,双方突然碰上,他看出是管公子,所以没攻击也没防卫,当时天色不明,又是武宏刚被杀的情况之下,管公子见人出手是必然的。”

“七巧燕至少该出声。”

“也许他以为管公子已经看出是他。”对管寒星的情谊司徒明月是认定了的,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会对他犯疑。

“大侠认为七巧燕是什么身份?”

“可能是武宏的同路人,暗中担任警戒。”

“我搜过他的身,没有信符。”

“不一定要有。”

“还有那两次杀我不成的蒙面人……”

“会不会是封子丹?”纪大妞插口。

“极有可能,我们可以找到他,他可能是被‘金剑帮’笼络的密探。”说完,又向金老四道:“你昨晚在小河边看到‘无头人’与‘玄狐’武宏会面?”

“不错!”

“我记得密探在会见密使接受任务时都是蒙面的,昨晚武宏没蒙面?”

“有,我事后跟踪,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你传管公子的话时没说这一点。”

“没机会说。”

“这就是怪事了,难道……,”司徒明月深深想了想又接着道:“是‘无头人’指示武宏冒充他的形象代赴管公子之约?如果是的话,‘无头人’并没有死,也不是武宏,可是……以‘无头人’的身手,何以不出手支援?”

“所以这就是文章。”

“你知道封子丹的住所?”

“知道,有三处,但他常待的地方是翠园。”

一好,我们去拜访他。”

纪大妞抬头望了望天。

“司徒大侠,我刚才跟你谈的问题……”

“在下会考虑。”

“我要重复一句,不论在任何情况之下我都不会改变主意,除非我断了三寸气,我走了!”说完,飘闪而去。

金老四当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想问又住口。

司徒明月一偏头道:“我们也走!”

翠园,这名称很雅。事实上这地方的确是很幽雅,园亭木石都匠心独运,不雅.于“四绝山庄”,由于空间只及山庄之半,所以更见精巧,在开封近郊的私人别墅中,堪称首屈一指。

地方雅,可惜主人并不雅,只能算是个有钱的市并无赖,没有丝竹管弦之盛,更无吟风弄月之举,只是酒色自娱。

话虽如此,主人花花公子封子丹还算得上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不管一般人对他是什么评价,反正出名就是。

现在还不到黄昏,夕阳余晖染得园林一片绚丽。

花荫深处有座八角凉亭,亭子里摆了桌酒菜,高贵的器皿配上精致的菜肴,再加上浓醇的酒香,使人看了就会垂涎,如果你是真正的食客,准会食欲大动。

席间只三个人,看上去是一堆,因为三个人腻做一团,一男二女,男的是敷粉何郎封于丹,女的是两个身披薄纱衣的娇媚少女,一个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勾脖子,另一只持酒杯,一个紧贴在他的身上,手拿着筷子。

拥红偎翠,喂菜送酒,真是赏心乐事。

封于丹仰靠高背椅,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果他会转文,定会说虽南面王不易也!没有责任在有权威和享受。

当然,所谓权威只限于他豢养的女人。

一名青衣小婢来到亭外。

“公子,有客到访!”

“你是死人,这时候要我见客?”封子丹睁开眼大声叱喝,两只手把两段细腰搂得更紧,三个人完全贴牢。

“公子,来客说非见公子不可!”小婢苦着脸。

“此地除了受邀的不欢迎任何客人,你不懂?”

“婢子知道……”

“既然知道还来打扰;说我不在!”

“可是”

“可是什么?”

“来客很凶!”

“凶?哼!翠园可不是让人凶的地方……”

“公子,来客说您要是不见便自己闯进来。”

“谁敢大岁头上动上?”坐在大腿上的一个发了话。

“定是不长眼的东西!”另一个立即接上腔。

“来客可曾报名?”封子丹坐直了身子。

“有!”

“叫什么?”

“什么……不见血司徒明月!”

“啊!”封子丹像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似的蹦了起来。两名少女朝两旁翻了开去,差一点摔倒地上,披着薄纱的衣滑脱,变成了两个光溜溜的妖精,可能是习惯了,并不急着遮掩,就这么妙相毕陈地站着。

小婢的脸色泛了白。

“奇怪,这煞星怎会找上门来?”封于丹自语了一句之后,朝小婢道:“把客人请到外客厅,我马上来!”

“是!”小婢急急转身出去。

“司徒明月……这名字好熟?”少女之一开口。

“嗨!我想起来了,管公子常提的那个。”另一个抢着说。

“你两个到里面去!”封子丹摆了摆手。

外客厅,面对花树成荫的院子。

司徒明月兀立在白石铺砌的花径接阶沿的尽头。

“哈哈哈哈……”笑声中,封子丹自厅门出迎,抱着拳:“司徒兄,难得,常听管公子提及大名,只是没机会拜识,今日光临,真是……真是……,呃!蓬……蓬荜生辉!”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词,人已到了阶沿边。

司徒明月的脸色很冷,为了管寒星的面子,勉强抱了下拳:“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桩事特来拜访!”

“不敢,不敢,请里面坐!”侧身抬手邀客。

司徒明月举步上阶,人厅,双方落空。

小婢献上香茗,退了出去。

客厅里摆了不少古玩,居然也挂了些时人字画。

“司徒兄光临有什么指教?”

“想见一个人!”

“哦!谁?”

“封兄的左右手‘七巧燕’符易水。”森寒的目光像两柄刀,直插在封子丹的脸上,单刀直人的问法,目的是看他的反应。

“司徒兄要见符易水?”封子丹的表情是意外,并没有震惊或是不安的样子,十分平常的反应,毫无异象。司徒明月大为困惑,照理,封子丹应该已经得到符易水的死讯,如果他是参与者,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如果说他不知情似乎又说不过去,可惜来时匆忙,不曾先向管寒星打听一下他的为人心性,否则就可据以判断。

“不错!”司徒明月口里漫应着,心里在急急的盘算。

“找他什么事?”

“有个问题要当面向他求证。”

“他人不在。”

“是封兄差他去办事去了?”司徒明月话中有话。

“这倒没有,他并不一定跟在下住一道,不瞒司徒兄说,男人嘛,总难免有他个人的活动。”他说得很从容。

“能找到人么?”

“难说!”封于丹摇了下头:“司徒兄是想求证什么?如果事关紧要,在下立刻派人分头去找。”

司徒明月心意一转,决定引藤挖根。

“听说他是‘金剑帮’密使‘无头人’的手下密探。”声音冷,但相当有力。

“什么,他……是‘金剑帮’密探?”封子丹吃惊了。

“对,有铁证!”

“这……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司徒明月半步也不放松。

“他跟了在下很多年,从没发现他有什么……”

“封兄,即使是跟你一块长大,也难保他没隐私。”

封子丹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虚有其表的花花公子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不知情?

司徒明月一时无法判断,但他已下定决心既然来了就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封子丹吐口气,眉头舒开。

“反正在下不在帮不在派,管他是什么密探,跟在下什么关系也没有,大不了请他走路,在下不沾惹就是。”

“封兄,事情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金剑帮’爪牙在开封已经做了好几件惊人血案,血案的苦主都是极有分量的人物,符易水是封兄的贴身保镖,说无关系,恐怕没人会相信。”司徒明月脸色更寒。

“这……这……”封子丹站起来,在厅里转了半个圆,苦着脸道:“司徒兄,说老实话,在下除了结交几位朋友,喝酒赏花之外从不过问江湖是非,管公子跟司徒见是至交,不看僧面看佛面,请多多包涵,代为洗脱。”说着,深深一揖。“封兄,若非因为管老弟的关系,在下不会是这等态度,一句话,请封兄交人。”司徒明月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符易水是管寒星所误杀的,而封子丹与管寒星是朋友,不管双方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结合,朋友总是朋友,即使要把事拉明,也应该由管寒星自己来做。另方面封于丹是什么身份还是未知数。

“要在下交人?”

“不错,今晚三更,在下再来拜访,希望到时候能见到符易水,话说到这里为止。”说着,站起身来。

“司徒!”封于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果符易水真是‘金剑帮’的密探,司徒兄到此访他定然会知道风声,以他的身手而论,在下自保都成问题,怎能交人?”

“那是封兄的事!”司徒明月冷面无情。

天色已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小婢进来燃上了蜡烛,又低头步了出去。

司徒明月挪步……

封子丹急忙抬手。

“司徒兄,在下想到一个主意……”

“噢!什么主意?”

“司徒兄难得光临,容在下略尽地主之谊,饮上几杯,在下立刻着人分头去找符易水回来,如此一举两得。”

“不必,在下说过三更再来。”司徒明月如此坚持是有用意的,明里看不出马脚,只有暗里抓狐狸尾巴,符易水现在可能已经人了土,找人是句空话,在三更天之前,换由金老四来探索,定可摸出蛛丝马迹。

封子丹怔住。

司徒明月举步。

“在下送司徒兄!”封子丹跟着挪步。

“用不着多礼.在下自己会走!”蓦地,一条人影挡在厅门之外。

司徒明月止步。

封子丹“啊!”惊叫出声。司徒明月定睛一望,不由心头剧震,堵在门口的赫然是早已陈尸丛林小路边的“七巧燕”符易水,死人复活还是他根本没有死?人是管寒星杀的,善后也由他料理,管寒星是精明的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映着烛光,符易水的脸孔苍白得没半丝血色。

“易水,怎么……回事?”封子丹期期地问。

“我……受了伤!”符易水虚弱地回答。“进来再说!”

符易水人厅,摇晃着到椅上坐下。

司徒明月转回身来,冷眼望着符易水。

封子丹走近符易水身边。

“易水,你……怎么受的伤?”

“我……被人……出卖。”

“慢慢的说!”苍白的脸抽动了几下。

“伤得重么?”

“一时死不了,但也活……不了。”

“你……”封子丹的脸色变了又变。符易水这时才把目光投向司徒明月,脸上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如果他没有动作,已经是个标准的死人。

“易水,司徒大侠是专程来找你的。”

“唔!”

“他要向你求证一件事……”

“什……么?”

“听说你是‘金剑帮’的密探,有这事么?”

“有!”符易水的目光没离开司徒明月。这一个“有”字,使司徒明月心弦一颤,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看样子今晚没白来,一定有好文章。

“你……真的是……”封子丹的脸色开始泛白。

“司徒大侠!”符易水的死人脸突然透出了红色,精神似乎振作了许多:“请稍为忍耐,等在下……做完该做的事。”

他要做什么事?

司徒明月默然,心里急转着念头,情况太诡谲,他必须要很冷静地应付。现在,他开始担心管寒星的安全,符易水死而未死,管寒星很可能已经遭遇了意外,因为照情况推测,武宏是“无头人”的替身,现场又出现了个金黄布套的蒙面人,“无头人”再加两度袭击金老四的蒙面人,管寒星绝对应付不了。

心念之中,他开口了。

“本人先问一句话。”

“请问。”

“管公子平安么?”

“当然。绝对!”

司徒明月放下了虚悬的心,但也更加困惑。

符易水的目光转向封子丹。

“封公子,在下。……跟你名为主从但情同手足……”

“没错,你想说什么!”封子丹的目珠在转动。

“在下一直担心没机会……回报这份情谊。”

“易水,目前最要紧的是你的伤……”

“伤已经不要紧……”

“不要紧?”

“对,反正活不了,命都保不住还在乎什么伤。”

“易水,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的神志……”

“清楚得很!”

“那你……”

“封公子,你待在下如手足,恩义交加,但在下对你却是……暗藏私心,现在趁还能开口表白一下……以免死不瞑目。”

“易水,老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封公子,请听我说……”他不再自称在下,改成了我:“我外号‘七巧燕’,是因为在身法方面有那么几下子,其实,那不是真正的路道,我有样极少知道的绝活才是名符其实的……”

说着,从怀中摸出样东西夹在指缝之中,是一双比蝴蝶略人的小燕子,暗蓝色,不问可知是淬了毒的。

“这……”封子丹后退两步,脸皮子完全绷紧。

“七巧燕”符易水声音突寒。

司徒明月立即提高警觉,看样子将易水是有所图谋,他怪异的言行已经显示出来,以目前的形势,只要他一动,雪剑稳可切断对方的喉管。

封子丹的眸子里隐隐泛出杀机,似乎已意识到什么。

“封公子!”符易水接着说:“我的身法便是依据这种暗器的原理练成的,现在我这个活的七巧燕已经不能飞,但这只死的绝对能代替活的,这是我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它,它不会让你失望,哈哈哈哈……”

态势已经非常明显,符易水的目标是指向封子丹。

“易水,不要做糊涂事……”

“我一点也不糊涂。”

“你没想到后果?”

“想到了,后果是我能死得瞑目。”

花花公子现在不再是绣花枕头,他所表现的是令人咋舌的行动,右手指风弹出,身形同时侧移,左掌顺势隔空劈出,三个动作等于一个,而且快逾闪电,指掌都是隔空发出,这表示他的武功修为是第一流的。

符易水是坐着没有躲闪的余地,而且距离又近。可以说完全处于劣势,但他可不是等闲之辈,与封子丹的行动几乎同一时间,指夹的毒燕飞出,人连椅侧翻,堪堪避过掌指的淬袭,时间角度拿捏得妙到好处。

“哧!砰!”两种不同声音同时响起。

指风在板壁上穿出了个洞,掌风劈碎了茶几。

紧接着是一声:“啊!”

毒燕附上了封子丹的背心,是旋飞折射中的。

全部过程只是眨眼间事。

最冷的司徒明月也不禁为这一幕而惊心怵神。

“你……你……”封子丹手指符易水,脸孔扭歪。

符易水直接坐在地上,急剧地喘着气。

封子丹两眼暴瞪。

符易水的两腮泛出红晕。

“砰!”封子丹仰面栽倒。

司徒明月发现符易水神色不对,才猛省自己该做什么,跨前一个大步,冰冷的目芒直照在符易水的脸上。

“姓符的,你受的是什么伤?”

“致命……之伤!”符易水失神的双目回望司徒明月。

“让本人替你……”

“没……救了,不必费神。”

司徒明月皱了皱眉。

“你在林子里的小路边只是受伤而没有……”间徒明月不想说出来,那样,对一个行将不治的人是一种残酷。

“我……不甘心那样死,他们……把我当工具,我做了……走狗的走狗,我必须留住这口气,绝不放过……玩弄我的人。”他说话已非常吃力,听话音他在林子里被管寒星一照面撂倒,受伤而趁机装死。

司徒明月心念疾转,封子丹已经不能再开口,眼前符易水是唯一的活口,而他随时会咽气,必须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否则今晚便是白来了。

“杀害柳家母女和齐啸天一家五口的凶手是‘无头人’?”

“不错!”

“‘无头人’便是‘玄狐’武宏的化身?”

“不是,是……安排好的替身。”

“那‘无头人’是谁?”关键性的一句问话。

“他就是……”

上房的门帘突然飘了起来。

司徒明月本能地脱口厉喝一声:“什么人?”

“嗯!”半声闷哼,符易水歪倒地面。

杀人灭口的故事重演,这是“金剑帮”惯用的手段,司徒明月气炸肺腑,雪剑出鞘,扫落门帘.闪电般行进上房。房里没灯,窗子是洞开的,不见任何影子,显然凶手在偷袭得手之后已经离开现场。

司徒明月迅快地转出房,他希望符易水还有一口气。

符易水的口盾在翕动似乎努力想说话。

司徒明月半蹲下去,伸指按住符易水的“脉根穴”,他要以特殊的手法助他一口真元,真气从指尖注人脉穴。

“孟……津,孟津……”符易水有了微弱的声音。

“孟津怎样?”司徒明月急问。

“金剑……坛……”咕的一声咽了气。

司徒明月收手起身,瞪眼望着符易水的尸体,怒气与愤火在心内翻搅,他真想杀人。

许久,他慢慢冷静下来。

现在,他得到了一个结论,杀害柳漱玉母女和“燕云神雕”

齐啸天一家五口的凶手是金剑密使“无头人”,而“无头人”仍然活着,杀人的目的不明,但奉帮令行事这一点毋用置疑,“金剑帮”的总坛是设在孟津。

白云堡在洛阳,洛阳距孟津不远,管寒星是白云堡少堡主,地缘的关系,如果由他协助,挖出‘金剑帮’的根子不难。

奇怪,借大一个翠园,主人都倒了怎不见动静?

刚刚杀符易水灭口的又是“无头人”么?

封子丹当然也是金剑帮徒,因为符易水说过他自己是走狗的走狗,那翠园应该就是“金剑帮”的秘密据点之一,真想不到对方在开封的地下势力已经成了气候。封子丹在帮中是什么地位?照理应该不低于“玄狐”武宏……

信符!

司徒明月想及此点,立即上前俯身搜查封子丹的尸体,手指在胸衣之内果然触到一样硬东西……

穴道一麻,仰面栽倒,雪剑脱手掉地。

死人也会出手,司徒明月心理上根本没有防备。

“哈哈哈哈……”狂笑声中,封子丹站起来。

司徒明月心里很明白,这叫阴沟里翻船,栽在这狡猾小子手中,他现在才省悟自己一直在犯错,没资格当真正的杀手,任何敌人在倒地之后,是否真的死亡应该加以确定,除非是身首异处,否则都有使诈的可能。

后悔已迟,许多江湖人只犯一次错便永远没机会回头,即使是一点点的小错,其后果仍然是相当可怕的。

显然,这花花公子相当精灵,他不想犯错,制敌通常只消一指头足够,但他点了人指,受制者就是功力通了玄也无法自解,纵然来了援手,要解开八处不同的穴道也不是件易事,这叫做绝对的控制,因为对象是相当可怕的人物。

“司徒明月!”封子丹晃着脑袋,状颇得意:“如果你一走了之,在下便没有机会,偏偏你要搜身,嗨!”

司徒明月能看能听,就是不能动不能开口,如果愤恨杀人的话,他现在内心的恨就足以杀死封子丹。

“有一点大概你该明白,一个玩虎的人,如果不清楚身边的虎是什么性格,爪有多锐,牙有多利,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事。‘七巧燕’符易水是我修养的猛虎,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以为暗藏杀手,其实在下早已有备。”

愤恨归愤恨,司徒明月很同意封子丹的说法,毒犬鸳鹰是行猎的有力工具,但也是最危险的工具,必须慎防伤及自身。

江湖人要活得长,活得稳,就必须严格设防。

一个蒙面人从里间转出来,金黄色的布套罩住头脸,只露出一对寒星般的目芒,他就是在埋葬柳漱玉的杂木林里两度袭击金老四的人。

“老大,这简直是天从人愿!”封子丹张目挑眉。

“封兄弟,你的运气太好!”蒙面人竖起拇指。

“如何处置?”

“严密保护,他是我们的王牌。”说完,捡起雪剑,再解下司徒明月腰间的剑鞘,把剑高高举起,“哈哈哈哈,大下第一奇兵,得之者将成天下第一剑手。”

“老大,恭喜!”封子丹作了个揖。

“兄弟,我们彼此!”

“小弟是秃子跟着月光走,分沾老大一分光。”

两个在庆贺得手,司徒明月却几乎发狂,雪剑是第一次落人别人之手,也许就是最后一次,这比死还严重。“老大!”封于丹又开口,“小弟想到件事……”

“兄弟想到什么?”蒙面人收剑人鞘。“逍遥公子管寒星是他的至交好友,如果……”

“管寒星不会知道司徒明月落在我们手中,纵使他得到风声,也不过是雪剑之下的亡魂,兄弟你跟他交情也不错,凭这层关系,对付他并不难,随便要点手段,照样要他团团转。他不常到翠园来吧?”

“常到,不过都是由小弟邀请,他不会主动上门。”

“很好,快叫人来料理现场。”

“还有……”

“还有什么?”

“这小子身后那一帮都是难缠难惹的人物……”

“我说过这小子是我们的王牌,用他来对付他们,是一着绝妙好棋。”

“这着棋怎么下法?”

“言多必失,现在不谈。”说着,走近司徒明月,阴阴地道:“司徒明月,你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不会受委屈的,我们把你当上宾,如果你需要,连女人都可以供应,而且是上等的货色。”

说完,点出一指。

司徒明月失去了知觉。

二更天。

一条人影淡烟般飘进了翠园,是金老四。

外客厅里“逍遥公子”管寒星与封子丹相对站立,管寒星的俊面是铁青的,眸子里寒芒焰焰。封子丹则是一副极度惊愕的表情。

“管兄,能不能坐下慢慢再谈?”

“就站着说好了!”

“管兄,你我相交莫逆,并非一天两天的朋友,小弟的为人你应该信得过,关于这桩事,小弟的确是毫不知情,符易水会是‘金剑帮’的密探,做梦也没想到,你知道,小弟一向不招江湖是非,对于……”

“封老弟,我们就事论事,你不招惹也沾上了。”

“管兄,你要小弟……怎么说?”封子丹苦起脸。

“你真的不是符易水的同路人?”

“小弟可以对着烛火发誓……”

“不必,我只信事实不信誓言,我会查,如果查出你老弟骗了我,嘿!我绝对下得了手。”管寒星语冷如冰。

“好,管见可以仔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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