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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冰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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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你不怕后悔?”
“谈不上后悔二字,这叫以血易血,现在再留稍许时间让你们召集堡中好手,在下做事一向讲究公平。”
话已说绝,情况也已僵化。
司徒明月挪步,昂头走出书房。武宏闪在一边。
司徒明月兀立院地,他在等待行动的时刻。
胡莺莺跟着疾步出房,她自知绝非司徒明月的对手,但她决定要第一个出手,生死二字已经抛诸度外。
胡天汉也到了院中,他没示警,也没召集堡中弟子的打算,对付司徒明月这等高手,人多了徒然增加死伤,这一点他非常明白,身为世家主人,他无法也不能逃避,就算是把脖子去就刃口,他也非面对现实不可。
“莺莺,你下去!”胡天汉的声音还不失平衡。
“不!”胡莺莺反而更进一步占了位置。
兄妹成了犄角之势。
司徒明月现在俨若杀神,流血的决心绝未动摇。
剑还在鞘中,但杀气已经弥漫。
“玄狐”武宏还沉稳地站在原位置,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这偏院和书房是堡里的机密重地,除了少数人非奉命不得进人,是以到目前为止,没有其他任何弟子现身。
司徒明月的手指缓慢地摸向剑柄。
空气紧张得无以复加。
“不见血”真的血洗胡家堡?
一个震耳的霹雳突告传来:“小子成手放下!”
司徒明月心头一震,他没料到“霹雳夫人”还在堡中,胡莺莺是她的徒弟,她人在当然就不会袖手,基于某种关系,他不能对她有任何敌对行为。
“小子,你没听到?”霹雳声再问。
司徒明月进退两难,他不能违逆她,又不甘心罢手,柳漱玉母女和齐啸天一家不能白死,难道说“霹雳夫人”也跟“金剑帮”联上了关系?但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最后,他还是放开了摸上剑柄的五指。
“前辈知道晚辈来此的因由么!”
“当然知道!”
“那何以要阻止?”
“因为你完全错了!”
“晚辈错了?”
“嗯!你小子这么聪明,却往人家布的陷阱里钻,你从头想想就该明白,屠大展见利忘义为虎作怅,对你小子不能用利诱威迫,但可以使手段把你造成工具,最有利的工具,一句话,你必须逮到屠大展身后之人其真相便可大白。你小子答应人家的事不认真去办,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将来对打铁的你怎么交代?没出息!”
提到打铁的,司徒明月感到了一阵凛然,“霹雳夫人”训得很好,但柳漱玉的事能抛得开么?不能,人之为人,莫非为情,情的力量可以左右一个人,也可以改变一个人,情有许多种,男女之情是其中最大的。
“晚辈做事自有分寸!”
“你今晚没分寸。”
“人非圣贤,错误难免。”
“少跟我老太婆顶嘴,你可以走了!”
“晚辈告辞!”礼不可失,司徒明月抱了抱拳,转身便走,表面仍是那么冷沉,但内心却乱得相当可以。
“司徒大侠,我送你!”胡莺莺又变回一厢情愿的态度。
“不必,在下自己会走!”话声中,人已穿花径而去。
在场的全松了一口气。明月已升。
司徒明月行走在回开封城的官道上。
“霹雳夫人”指责的话一直响在他的耳边:“……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没出息!”
他自问,自己真的变成了没出息么?
让志气被悲伤愤恨腐蚀么?这样能使柳漱玉复活么?不,司徒明月必须重新振作,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
他昂头,挺了挺胸。
振作与颓唐只在方寸一念之间,这一念足以使一个人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而且能使情况完全改变。
月光仿佛更亮,心眼里看到的不再是灰色。
他已经从自我禁闭中破茧而出。
司徒明月依然是司徒明月。
他转头顾盼,极远处的土丘间两个黑点映人眼帘,可以辨得出是两条人影对峙,由于柳漱王母女的不幸,他对这种情况在下意识中有一分敏感,于是,他停了脚步,静静观察了一阵之后,他掠了过去。
对峙的的确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借着地形的掩护,他迫到了近处,目光扫视之下,不禁大感意外,男的是“逍遥公子”
管寒星,女的赫然是曾经在柳漱玉母女坟前现过身的村姑。
这么古怪,管寒星怎会在此时此地与村姑对上?
金老四去盯这村姑,莫非脱了梢。
再仔细一看,意外之感变成了震惊,管寒星口角竟然有血渍,这说明双方已经动过手,管寒星还受了伤。
以管寒星的功力竟然受了伤,这村姑的身手便大得惊人丁,正如先前所料,这村姑不是普通的女子。
管寒星名列当今十大年轻高手,尤其那柄折扇威力无比,竟然会伤在这村姑手下,金老四负责盯踪她,要是被发觉的话不用说是凶多吉少,凭此而论,她要对柳漱王母女下手,当然是轻而易举。
“管寒星,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村姑开口。
堂堂白云堡的少主,竟然被一个根本不值一顾的村姑型少女当面指说手F留情,那张俊脸真不知往哪里放,好在现在是晚上,月光虽亮,还不至照见他脸红。他没有答腔,他能说什么呢?只有沉默。
“你知道为什么吗?”村姑开口。
“为什么?”管寒星顺口反问。
“因为你是司徒明月的好朋友!”村姑又开口。
司徒明月本待现身,一听这句话又忍住了,他清楚地记得在柳漱玉坟前这村姑曾被自己逼得掉眼泪,她到底是什么居心?
“噢!姑娘也喜欢司徒明月?”
“什么叫也喜欢?”
“因为对他有意的女子太多!”
“太多,哪些?”
“说一个近点的,‘火凤凰’胡莺莺便是其中之一。”
“司徒明月喜欢她么?”
“这点在下不便回答。”
“你可以请便了。”
“姑娘还没见告芳名。”
“你拦住我就为了要知道我是谁?”“不错!”
“你看我长得很美,是么?”
“这与美丑无关。
“那为了什么?”
“这……就说是好奇吧!”
“嘿!”村姑冷笑了一声,“管寒星,我劝你最好是安分一点,不要好奇,那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说不定因此送命,你走吧!”
“那就后会有期了!”管寒星弹身飘闪而去。
村姑仰首望月。
司徒明月现身出去。
村姑的警觉性很高,司徒明月身形才动,她就已发觉有人,姿势没改变,口里冷漠地道:“什么人?”
司徒明月没答腔,缓缓欺近。
村姑放平睑,半侧身,正对司徒明月。
“是你?”声音中有一分惊喜眸子里顿呈亮丽,只可惜人长得太过粗俗平庸,眸光虽亮,一点也不动人。
“不错,是在下!”司徒明月的目光却似冰刀。
“你……怎么还不走?”
“找你!”
“找我!”眸光闪了闪,又遭,“做什么?”
“听听你的实话。”
“实话?难道先前在坟前我所说的……”
“没半个字是真的,现在你先报名!”
“我叫纪大妞!”村姑回答得很干脆。
“纪大妞,嗯!什么来路?”
“关外来的。”
“因何杀人?”
“杀人?我至小到现在连伤人都不会。”
“你刚刚伤过‘逍遥公子’管寒星。”
“那是因为他逼人太甚,还想以透骨神针要我的命,我不得不让他知道一点厉害,这是自卫,情非得已。”
“杀害柳漱王母女也是情非得已?”话也利得像刀。
“你……怎能把这件事硬栽在我头上?”纪大妞退了一个步,亮丽的目光变成了迫人的精芒,画歪了的眉毛在挤动之下使她的脸变成了一个怪形。
“说!”司徒明月紧迫不放。
“司徒大侠,你讲不讲理?”
“没什么理可讲,回答问题!”
“我没杀人!”
“那杀人的是谁?”
“我不知道。”
司徒明月的手按在剑柄,眼里爆出杀光,相当可怕的目光,任何一个高手真正地起意要杀人时眼里放出的便是这种光,眼睛从不撒谎,它代表一个人的心意。
“说来说去是你想杀人?”
“对,为了柳漱玉,在下不在乎错杀一百个人,绝不让凶手一个人漏网。”血淋淋的话,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你……爱漱王如此之深?”纪大妞的声调有些发颤。
“在下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这种话不应该出自一个正派武士之口。”
“你真的不说?”看样子雪剑就要出鞘。“司徒大侠,我听说柳姑娘的心地和她的人一样美,你这样做,她在九泉之下会安心么?她愿意你这样做么?”纪大妞脸上浮出一种异样的神色。
司徒明月心在滴血,他何尝不知道柳漱玉是一个心地善。
良的女子,而且是个孝女,可是她却遭横死。
“唯其如此,所以在下才不放过凶手。”
“你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你无端出现当场,诡称是村女,而你离开之后,你的同路人跟着出现,在阴谋不得逞之后却又被暗杀灭口。”
“这也算证据?我曾经对你的好友手下留情,我没话说了!”
“本来就不必多说!”司徒明月跨出第一步,雪剑只要出鞘,便是“不见血”的流血,接着是第二步,已经到了出剑的距离……
纪大妞抬手道:“且慢!”
司徒明月在纪大妞抬手之际,突感一股阴柔之气上身,丝丝缕缕往经穴里钻,凝聚的真气在刹那之间涣散,剑竟然拔不出来,立知不妙。
这是什么功力?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苍劲的声音道:“雪剑圣物,不可流无辜者的血。”
司徒明月一窒。
纪大妞目光一游之后道:“司徒大侠,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说完,转身驰离,眨眼消夫在丘陵之间。
也就在纪大妞身影消失之后,司徒明月回复正常,功力再生。看来她的确是无意伤人,但这能释去她杀人的嫌疑么?
永远不会是敌人是她一厢情愿的说法。刚刚苍劲的声音是她的同路人么?何以不见现身?
功力虽复,但司徒明月心头大大不是味道,这女子的阴功竟能在无形中使人失去抵抗力,雪剑虽然无坚不摧,却无法与阴功抗衡,除非在她有所行动之前出剑,闪电杀手,这一点是他有把握能办到的。
一条人影出现在三丈外的土丘边,灰衣束腰,手中拄着一根弯曲的藤杖,须发如银,月光下远远望去仿佛一尊土地公公。
不用说,对方就是发出苍劲声音之人。
司徒明月掠地过去,一看,呼吸为之窒住。
这远望像土地菩萨的老人,弯垂到眼角的白眉之下是一对绿色的眸子,脸上堆堆瘰瘰不是皱纹全是疙瘩,就像眼前的丘陵,鬼怪之状令人不敢逼视,见其形而知其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正道人物。
“老前辈何方高人?”司徒明月还是保持了风度。
“你不必知道!”
“阁下刚才说什么?”由老前辈改称阁下,这表示他心口有了火,算是对老者那句不友善的话的回敬。
“你小子没听清楚。”
“阁下怎知那女子是无辜?”
“你小子未能证实她是杀人凶手。”
“阁下跟她是一路的?”
“胡说!”
司徒明月心里大为困惑,这白发老怪否认跟姓纪的那女子是一路,可信么?如果不是,他何以在暗中伏伺?如果是,那女子的身手已经如此之高,这老怪就更可怕了,前车之鉴,自己是否应该先发制人?
老者悠悠地道:“小子,你因何要动杀机?”
这一说,使司徒明月心头剧震,这老者的确邪门,竟然能窥透人的心意,太可怕了,要是他对“雪剑”起了意,自己能保得住么?
白发老者又道:“你小子既已经动了杀机,如果不使之发泄,便将心不平,气不和,意不宁而机不顺,像你这等角色如果心意气机不调,便无法有所进展,而武学之道不进则退,你很快就会被人打败,很快就要丧失名头,故而老夫给你一个机会,生死成败看你的造化,因为你是输不起的人,为了避免将来痛苦,不如现在解决。”
司徒明月不由傻了眼,这怪老者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用心何在?
“解决什么?”他冷冷地问。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他都能保持冷静,即使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内心有了冲击,表面依然不变。
“你小子的切身问题。”
“什么切身问题?”
“保持你的形象活下去,做一个真正的英雄,纵横武林,不然的话……”
“又怎样?”
“从此除名!”
司徒明月心弦起了震颤,他实在搞不懂对方的心意。
“阁下说明白些?”
“神物利器,谁有能者居之!”
“阁下指的是‘雪剑’?”司徒明月顿然省悟。
“不错!”
“说了这多废话,阁下是志在‘雪剑’?”
“对,你是剑手,剑就是你的生命,二者不可分,有命就有剑,有剑才有命,这就是老夫所谓的解决,你别无选择。”
司徒明月心里的杀机又告抬头。
“阁下想夺雪剑?”
“凭本事,你有权利尽全力护剑。”
“要动手?”
“那是当然之事。”
“如果阁下夺不了剑反而送命呢?”
“老夫这把年纪死不为夭,不在乎生死。”
“阁下说过‘雪剑’不流无辜者之血,这与在下一向秉持的原则不谋而合,现在阁下既然起了强取豪夺之念。已经不算无辜,所以在下可以放手出剑而毋须顾忌。”司徒明月开始上步,每一步都沉稳如山。
白发怪老者打了个“哈哈!”道:“小子,如果你出剑时有丝毫的保留便是跟自己过不去。”口气相当托大。
司徒明月不再开口。
距离逐渐缩短……
“雪剑”缓缓出鞘。
老者的藤杖横了起来。
司徒明月踏出了最后一步。
白光乍闪,仿佛冷电破空。
第十章生灭之谜
司徒明月出了手,毫无保留的一击。
“锵!”地一声,“雪剑”荡开。
司徒明月骇然,老者出杖绝不比他慢,而且似乎熟知他的剑路,无人能挡的闪电一击竟然被封于门外,就像是藤杖本来就摆好架势等着封他的剑,角度部位与他的招式丝丝人扣不差分毫,简直就成了喂招。
荡开的剑仍斜扬在半空。
老者徐徐收杖道:“小子,准备接招。”
叫明了才出手,对司徒明月可说是极大的侮辱,他出道以来还没遭遇过这种对手,这怪老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藤杖挥出,平平无奇的一击,真的就像是个普通老人挥枝打狗,但其中所藏的变化却令人无法想象。
司徒明月的剑竟然挥不出去,无论怎么出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所有的门户道路都在藤杖控制之中,而老者本身却是绝对地无懈可击,无隙可乘。
这情况只是一瞬。
就这么瞬间的犹豫,藤杖已点到左胸,闪退格架均所不及,杖头沾衣即收,快得就像是根本没出杖。
司徒明月像高空失足,脑海在瞬间变成空白。
武功不是武功,杖不是杖,人也不是人,是魔法,是魔杖,是魔鬼,其表现已超出了所能的极限。
雪剑缓缓垂下。
看来他真的要从江湖除名了。
老者悠悠地道:“小子,如何?”
司徒明月无力地道:“我输了!”
老者道:“称小子居然也会认输?”
司徒明月道:“真正的输非认不可”
老者目中绿芒一闪道:“你应该输!”
司徒明月一怔道:“为什么?”
老者道:“因为你的剑法之中有缺点”
司徒明月愕住了,他自认为最完美最犀利的闪电剑法竟然被对方指出有缺点,这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事,能说出这句话,其修为应该已到达通玄的地步,在这三外情况之卜,根本就没搏斗的必要了,不由更是气馁。
老者又道:“要老夫点出来么?”
司徒明月无言地点点头。
老者沉下声音道:“仔细看看!”以杖代剑,用慢动作比划了几下,然后又道: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这是你本来的招式。”
司徒明月目瞪口呆,老者比划的真的就是他自认的绝招杀招分毫不差,武功各有门户,即使刻意模仿,也无法尽其精微之处,这是绝不可能之事,然而老者办到了,不但是办到,而且比之他自己本人还有过之无不及。
老者眼里绿芒更盛,简直接近妖魅。
“注意!”藤杖再起,依然是慢动作,“这是攻,角度该改正为偏左三度,勒回,加两个变化。”略停,又起。”“这是守,勾回急勒加半弧点出,寓攻于守,守中带攻,角度方位不能差,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能克敌反给敌以可乘之机,都看清楚了?”
司徒明月完全术住了,如非老者指点,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攻守之中竟然有破绽,而这一改变真的才堪称完美无缺。
他急想——老者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是志在雪剑么,何以转了方向?
刚才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点倒而一触即收?
他是要自己输得心服口服么?
“哈哈哈哈……”长笑声中,老者如灰鹤般翩然逝去,他就这么走了,什么话也没交代,留下了一个谜,神秘,古怪。
司徒明月如置身五里雾中,东南西北不辨。
久久,他的神智才告复醒,又想——老者分明是有意成全自己。
他所谓想要雪剑分明是假。
他揭示的心意气机有其至理。
所不解的是——他怎会熟知自己的剑术而加以指教?
他是谁?
他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他与村姑装扮的纪大妞是否一路?
“司徒大侠!”现身的是金老四。
现在见了自己人心里倍觉亲切,司徒明月立即迎了过去,金老四在江湖下一层次中是成了精的人物,也许他能解答一些眼前的疑问。
“老四,那村姑怎么回事?”
“她实在邪门!”金老四耸耸肩,苦笑一笑。
“邪门,怎么说?”
“我盯踪她可是真累,走来走去只在这一带兜圈子,我跟着瞎转,什么也没采到,后来管公子突然出现拦住了她逼问来路,两人动上了手,管公子的诱骨神针竟然不管用,而她在举手之间便把管公子打得吐血,以后的您已经亲眼看见了。”
“知道她的来路么?”
“没有!”
“比如说从她的武功路数……”
“没听说过这种邪门武功。”
“你怎么不继续跟下去?”
“刚才的怪老头把我稳住了。”
“稳住,什么意思?”
“他赏了我一指头,我睡了一个大觉一直到现在。”
司徒明月心里暗忖,怪老头跟纪大妞很可能是一路,虽然老头否认,但纪大妞曾说过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以怪老头的通玄功力而论,当然能调教出这样的弟子,而金老四既然先被点倒,他当然没看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心念之中,吐了口长气。
这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怪老头无缘无故指点自己武功,偏偏又什么也没说,定然是有目的的,是什么呢?
“老四,看来那老者的来路你还是不知道?”
“呢!正巧我就知道。”
“嗅!”司徒明月双眼一亮:“他是谁?”
“是我凭传说猜想的,但八九不离十。”
“说说看?”“传说中,此老性情古怪,功深莫测,喜怒无常,亦正亦邪,最大的特点是他那张蛤蟆脸,光看就能吓死人,江湖上见过他真面目的少之又少。今晚大侠您跟我都有幸能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且安然无事……”
“说半天他到底是谁?”
“一魔二鬼三妖四大怪之中排行第一的。”
“秘魔?”司徒明月骇然而震。
“不错!”金老四深深点头。
“秘魔”。真的是凭名号就能吓死人的人物,真的会是此老么。金老四只是猜测,实际上无从证实,不过从他的作为与面貌特征,应该是不错,如果他真的志在雪剑,凭司徒明月还实在保守不住。传说中“秘魔”行事怪异,喜怒无常,如果是他,今晚的”“径便不足为怪了,这类人物的作为是不能依常理推测的。
随即,司徒明月想到一个问题,不由打了个寒战。
“密魔”无端在此出现,如果杀害柳漱玉母女的凶手是他,要想讨公道便难如登天了。
既然亦正亦邪,当然也可以随意杀人,而叫纪大妞的女子又可能是他的同路人,纪大妞会对管寒星暗示了对自己有意,柳漱玉便成了她的情敌,如此一来,杀人除绊脚石便非常可能了。
希望事实不是如此,但谁能保证?
“司徒大侠,我捎来了‘青竹’他老人家的一句话。”
“什么?”
“赶快实践您对‘打铁的’作的诺言。”
“哦!我知道。”
司徒明月的心顿时沉重起来,他无时不以诺言为念,但由于柳漱玉的意外事件,使他的心无法定下来去做他该做的事,在没追出杀人凶手之前,一颗心等于悬在半空。再有便是忘年之交“燕云神雕”齐啸天一家五口的血案,到现在为止还没确切的线索,这也是他心头上极重的负荷,他觉得有些疲于奔命。
“我们该走了?”金老四抬头望了望当顶的明月。
“老四,我拜托你一件事……”
“大侠尽管吩咐?”
“请你务必追出那村姑的来龙去脉。”
“我一定尽力。”
“我们走吧?”
“好,分道扬镳!”
载封城北大街。
通到城墙脚的巷底,一栋砖瓦平房的三合小院,大门关得很紧,一枝火红的榴花斜出墙头,巷内极少行人。
现在是午前时分。
堂屋里一对母女闲坐。
母女俩一副德性,除了年龄上的差别,同样是粗俗黧黑,说什么也不像是城里人。她俩,正是纪大妞母女,村姑村妇,在开封城的平民人家中实为罕见。
纪大娘,这是邻居们对她的称呼。
这时,纪大娘手里在抚弄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狮于。“这玉狮子质地是上乘的,雕工也是上乘的是滚绣球的姿势,连底座有八寸高,看上去狮身在散发一层水雾,最外行的人也看得出是无价之宝。“娘,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把它扔了!”
“扔了?”纪大妞面现惊愕。
“对!”
“您不是说它是价值连城之物……”
“傻丫头!”纪大娘笑了笑,“不错,它是武林人眼中的无价之宝,但武林不是珍藏家也不是古董商,所以对一件东西的评价与众不同,对我母女而言,现在这玉狮子已经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放在身边反而后患无穷,扔掉是上策,你应该懂这意思!”
“我懂!”纪大妞深深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很奇怪它的主人为什么当宝贝收藏而不加以利用?”
纪大娘沉默了片刻。
“因为他不懂。”
“自家的东西会不懂?”
“这东西是洛阳邙山汉章帝陵寝里发掘出来的,由于先有遗简流传江湖,所以这东西出土之后便成了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到如今已经换了四个主人,每一个得主都不知道真正的奥秘,而且全是很悲惨的下场……”
“娘,那我们……是第五?”
“对!”
“既然是不祥之物……”纪大妞双眉锁了起来。
“傻丫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凡属珍宝都有其命定的主人,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并非东西本身的祥与不祥,合于命数则吉,反之则凶,为娘的无意中得悉别人所不知的奥秘便是定数,我母女不是得宝受了其惠了么?”
“可是,谁知道将来……”
“别死心眼,心愿已达,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娘说要把它扔掉?”
“对!”话锋一顿又道:“人活着是因为有灵魂,失去灵魂剩下的便是毫无价值的奥皮囊,玉狮子也是一样,绣球所藏的神功宝录便是它的灵魂,我们已经取得宝录,剩下的只是躯壳,所以我要把它丢弃。”
“丢在路边还是……”
“这事我亲自去办。”
“娘准备……”
“嘘!”纪大娘急以手指比嘴,示意纪大妞噤声,把玉狮子揣进怀里,然后放大了声音道:“大妞,我到巷口赵二婶那儿拿活计,顺便捎点菜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你该下厨房生火淘米了,注意米缸里可能有耗子尿。”
“哦!”纪大妞应了一声。
母女俩走出堂屋,纪大娘朝西厢房呶了呶嘴,纪大妞步了过去,纪大娘没出大门,却走向东厢房,口里嘟哝道:“想不到城里的老鼠比乡下多还特别贼滑。大白天也敢烦人。以后得养只猫。”说着,人已到了厢房门边。
土里土气的纪大娘这时的双目突然变成了猫眼,晶亮凌厉朝里搜瞄,最后停在靠窗边角落的一个大木柜上。
她真的要抓老鼠么?
她是透视眼能看到老鼠藏在木柜里?
她蹑足进人厢房,停在木柜前三步之处,“嗨!”了一声道,“死耗子,这可是你自己作死。”手扬了起来。“娘!”纪大妞走了进来,“耗子在柜子里。”
“你怎么知道?”
“扣好的柜子盖会开了条缝你看不出来?”
巴“啊,娘,先不要……”
“什么不要?”
“看看是只什么样的耗子再打不迟。”
“耗子就是耗子,是耗子就该死,还管它是什么耗子,大白天进人人家捣乱的绝对是该死的东西……”
“要是打错了呢?”
“错也错不到哪里。”
突地,柜盖忽然自动掀开,一个人从柜里长身而起。
“是你?”纪大妞惊叫了一声。
“他是谁?”纪大娘手仍然半扬胸前。
“娘!”纪大妞上前把她娘的手按落,“他是司徒明月的手下,叫金老四。”
藏在柜中的是金老四,此刻,他的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亲眼看到昨晚这村姑一抬手便打得“逍遥公子”管寒星吐血,说什么他也不是价钱。
“司徒明月的手下?”
“是又怎样?”
“放过他吧!”
“哼!说得容易。”刀样的目芒钉在金老四脸上,“你到我家来想做什么?”
“大娘!”金老四出了柜子,偏站一边,“小的……是奉主人之命,想……想知道这位姑娘的来路。”他不说司徒大侠而称主人,目的是拉近他与司徒明月的关系,讨好纪大妞,他知道这不起眼的乡下姑娘对司徒明月有意。
“探我母女的路数?”
“不敢!”
“你人已经来!还说不敢,你听着后娘我不容许有这样的事发生,你说说看,怎么知道我母女住这里!”
“是小的……无意中发现的!”
“何苦找死!”右手又抬了起来。
金老四脸色惨然。
“娘,求您……放过他!”纪大妞抓住她娘的手。
“不行!”
“娘!”
“为了安全,就是司徒明月本人我同样不放过。”
“好吧!”纪大妞一横身护在金老四身前,激声道:“那娘就下手吧!”
“丫头,你反啦?”纪大娘横眉竖目,“你是胳膊朝外弯,一心向着外人,你不想想这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司徒明月安的是什么心吗?你准备要我的心血白费?你要我死不瞑目?”
一连串的质问,像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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