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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途(原名:鬼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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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陆舜,他有些事不关己地听着,却没听进去,他想,如果自己此时冲到前殿去,是否能够看到小孩的样子,他都想不出来,生生施以百杖,是什么感觉。
长时间的寂静后,大殿里又有声音:“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就再没了,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静了下来。
这几人也静了,都定定的,动不了似的。
许久,秦森才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僵硬,勉强带着笑意:“没什么可听的了,走吧。”
沈文苍抬头看着他。
秦森下意识扯了扯嘴角:“不走?”
沈文苍没答。
等了两秒,秦森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虐到自己了~不知道会不会模糊,就是他们四个在繁央宫外听着那天沈文苍篡位时的现场版
☆、第四十八章,我就是后悔了
沈文苍愣愣地看着他走远。
陆舜则是复杂的看了沈文苍一眼,回头想看小孩的反应。
身后空无一人,他暗道糟糕,匆忙道一声:“你先去找那昏君,我去寻小柏。”
沈文苍点头,又看着繁央宫。
帝王的宫殿,是整个皇宫里最为雄伟华丽的一座,也是最高的一座,站在飞檐的阴影下,看不到顶层,如今隔着这座寝殿,又重现了那一幕,迫使每个人不得不想起当年的事。
沈文苍都不记得当时是为了什么,一直以来的运筹帷幄,秦森是知道一些他暗地里的动作的,总是会阴阳怪气地嘲上两句,却也坐视不管。
那时的沈文苍,一直处在悬崖边上,遍体生寒,摇摇欲坠,却要用尽全力地站在最高处。
现在的他,要怎么办呢?
后殿的寝宫大抵相同,高高的宫墙里锁着无数寂寞女人的怨灵,陆舜越是往里走,越是焦急,他喊道:“小柏!”
无人回应,最后甚至嘶声喊道:“秦楚喻柏,你给我出来!”
高高的宫墙把陆舜也绕了进去,几乎走不出来。
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他蓦然回头。
城门被守卫兵拉开,那兵大声问道:“你是何人?”
马背上趴着个人影,旁边挂着个布包裹,士兵上前去看他,然后朝同伴大声道:“秦帅回来了!”
陆舜看着他们把秦小柏背下马,少年的月白色衣襟上满是陈旧的血渍和泥土,已然昏了过去。
陆舜着急地追了过去,无奈背着秦小柏那士兵越走越远,他加快速度追上,已是到了一座寝殿外。
他站在台阶下,台阶上,寝宫的窗户是开着的。
一个太医样子的人坐在床榻边为秦小柏把脉。
秦森还是帝王时的装束,待那太医收回手,问道:“情况如何?”
太医道:“陛下大可放心,秦帅只是疲劳过度加上受了刺激,一时醒不过来,过几日就好了。”
陆舜愣住,有些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阵哭声把他惊醒,他抬头从窗户向里看去。
秦小柏坐在床榻上,抱着秦森号啕痛哭:“哥,哥,怎么办,小师父……”
秦森坐在床边抚着秦小柏的背,低声安慰着,神色不忍。
时间恍若快了许多,侍女太监从陆舜身边急急走过,目不斜视。
婢女盛了药汤给秦小柏。
秦小柏靠着软枕,端着碗低头慢慢地喝,忽然抬头问道:“我皇兄呢?”
婢女答道:“陛下最近几日政务繁忙。”
秦小柏慢吞吞地应了,喝完药对着窗边发呆。
陆舜急切地想对上秦小柏的眸子,却始终无用。
过了一会,秦森走了进来。
秦小柏转头道:“怎么有空过来?”
秦森有些疲惫地坐在床边,笑着摸了摸秦小柏的脑袋:“得了空就过来了,今日怎么样?”
秦小柏慢慢道:“听说最近朝内形势不太好。”
秦森的笑淡了些,复又扩大了唇角勾起的弧度,道:“没事。”
秦小柏看了看他,又撇过头去。
秦森轻叹了口气道:“今日是陆舜的葬礼,要去么?”
秦小柏的肩膀颤了一下,又道:“你怎么没去?”
秦森说:“去过了,封了长安侯,剩下的是沈文苍在主持。”
葬礼?等陆舜回过神来,一切景色都消失了,又只剩他站在空空的院落中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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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苍踌躇几番,还是追了上去。
前面早已看不到秦森的身影。
他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忽地,一袭黑影从他眼前走过,不紧不慢。
“秦森。”沈文苍喊了出来。
秦森正好走到寝殿门前,回头诧异地看着沈文苍。
沈文苍快步走了过去,未等开口,对方就道:“沈爱卿?怎的忽然过来了?”
沈文苍直觉不对,蹙了蹙眉,没说出话来。
婢女站在门的两边,恭敬轻声道:“陛下。”
秦森迈过门槛进去,行至矮案前,躬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沈大人真正是势力大了,连声‘陛下’都舍不得叫。”
“你……”
秦森远远地看着他,一挑眉道:“怎么了?”
眼角深红的繁杂纹路褪去,对面那人比之前少了分散漫,脸色白皙而不是惨白,帝王的场子摆在那儿,更重要的是,头发并没有散着,而是——用精致的金冠束了起来。
沈文苍不由自主地迈步上去,道:“干甚去了?”
秦森已掀袍坐于矮案前批阅奏折,听闻这话不禁抬了头:“今日这是怎么了,魔障了?”
沈文苍:“没事”他走过去,低头看着矮案上繁多的奏折,忽然道:“抱歉。”
秦森眉宇间的皱褶更深:“到底是怎么了?”
沈文苍看着他深邃的双眸,道:“我以后不同你作对了,可好?”
秦森忽地笑了:“自然好,看来今后我要少了许多麻烦。”
沈文苍倾身抱住他,秦森有些不知所谓,愣了愣,手也放在沈文苍的背上。
“沈文苍!”
骤然一股力把沈文苍往后扯去,秦森略带怒气的面容映入眼帘,头发依旧是披散的,脸色惨白,沈文苍下意识地去看坐在矮案前的那位,“秦森”正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身形渐渐模糊,透明,直至消散。
“你这是干什么?!啊?!当初那么狠,现在又傻到这种程度!后悔了么,抱歉,现在的秦森就是这样,冷漠无情,不会再对你那么亲近!这是你造成的!没有办法后悔了,我现在就是这样!别再妄想什么!回不去了!”
秦森走了许久看身后没人,就返回去寻找了,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了,四处在各个角落寻找时,就听见了这么一出。
寻到门口,就看到沈文苍抱着那个幻影轻声细语,当下就怒了。
沈文苍呆了片刻,醒了,狼狈感霎时涌了上来,不知作何回答。
“说话啊!这么大的人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么!那个幻影那么假,你就那么想那时候毫无反抗,任由沈大人架空而毫无表现的秦森么!”
他们之间直隔了一步的距离,秦森在发火,是这一世的沈文苍从未遇到的,秦森之前伪装的冷静全都卸了下来,在这时候爆发了。
秦森搞不懂沈文苍这是做什么,既然那么狠得下心,又何必在这儿惺惺作态?
沈文苍的神思有点飘,他在想,是他错了,怎么会认错呢,明明现在的秦森才是最真实的。
秦森正怒得说不出话,沈文苍就忽然抬头了。
沈文苍直直地看着他,道:“是,我是后悔了,你不是说不喜欢我?那我找个慰藉又怎的了,关你何事?!”
秦森满腔的怒火被压了下去,他停了一瞬,觉得十分可笑地笑了笑,继而冷冷道:“是啊,不关我事,那沈大人请回吧,慢走,不送!”
沈文苍倔道:“我就站在这儿了,又关你何事?!”
秦森:“……”
“两位”
陆舜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好像与之前不一样了,少了些骨子里的沉重,虽然疲惫,但却释然:“别闹了,小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掉收和点击阻止不了本攻日更的脚步~
╮(╯_╰)╭秦森同学其实是个暴躁攻滴说
☆、第四十九章,别这样,那不是他
三人一边往小柏走丢的那处走,秦森一边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舜平静道:“你闹别扭走掉的那时。”
秦森的额角跳了两下,索性不说话。
三人走着愈发奇怪,明明离繁央宫很近的,却怎么也走不到。
秦森抬手阻止道:“等等。”
陆舜停下看他。
秦森跃至上空,几步踏在飞檐上,袍角翻飞,过了片刻,又纵跃下来,道:“不太妙,看不到繁央宫。”
陆舜:“怎么会!”
秦森无可奈何地冲他摇摇头,道:“我们现在是落入人手,不能任其宰割,要早些想出办法才好。”
沈文苍问道:“刚才你是如何寻到我和秦森的?”
陆舜想了想,如实把刚才看到的幻境说了出来,又道:“后来声音随着幻境消失了,我一出院落就听见了那昏君的声音,就寻了过来。”
秦森蹙眉道:“有些蹊跷,方才在繁央宫那幕是我与沈文苍和小柏都经历过的,我们只闻其声,未见其景;而沈文苍遇到的则是从未发生的情景,且能融入那幻象之中;你说小柏那时看不到你,则证明你不能融入,而那事又确实发生过,三种情况截然不同……”
沈文苍打断道:“不一定,三次幻境其中都有声音作为指引,我们听到的那声音是假的,但,我们的声音是真的,这地界确实是幻象,但我们几个却是真实存在的。”
陆舜道:“你是说,只能通过声音来寻?”
沈文苍点头:“目前看来,这个方法最为有效,我们分头行动。”
秦森在一旁静立地听着,此时却开口道:“等等,这地界实在太诡异莫测,别冲动,陆舜,你且退出十步看看。”
陆舜后退着走了十步,没有变化。
又退了十步,还是无甚反应。
秦森蹙眉想了想,道:“是我多虑了,应该无事。”
话音未落,沈文苍脸色一变,喊道:“且慢!”
陆舜微微紧张地看着他。
沈文苍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森:“这是……”
秦森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因为约二十米远处,陆舜别在腰间的刀,只剩下了一半!
那一半像是没入了什么一般,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
陆舜见他们久久不语,走回来道:“究竟怎么了?”
秦森:“你在这站着别动,看待会我走过去有什么变化。”
陆舜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好应了。
秦森刚一抬脚,沈文苍就跟了上来。
秦森没有表示,慢慢走到了刚才陆舜站的那处。
他转身正对着陆舜,轻轻做了个口型道:“看好。”
然后向右直直抬起右臂。
陆舜表情的惊愕表明刚才那个现象不是偶然。
秦森轻轻侧首往抬起的右臂看,一股强烈的心悸感骤然袭来,忍不住跪倒在地。
沈文苍急忙蹲下迭声问道:“怎么了?”
秦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一手支地,看上去很难受。
陆舜过来,刚才的事远远没让他的惊疑平息:“到底怎么回事?”
秦森还是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道:“小心些,别往这边走。”
秦森勉强站了起来,三人离这地界远了些。
秦森才道:“应该是幻境的交界处。”
陆舜:“交界?”
秦森缓了口气,挣开沈文苍扶着的手,坐倒在地上道:“小柏应该是走到了与我们不同的幻境。”
沈文苍道:“为何我们三个与他走岔了?”
秦森低声道:“不知道,仔细想想,我们先前看到的幻境大都是记忆最深刻的部分,但陆舜却看到了小柏记忆里的东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差别。”
沈文苍沉默了一会问道:“刚才,你先走开之后,是如何寻到我的?”
秦森闭目想了想,说:“我当时太混乱,不知道走出去了多久,回神才发现身后没人,转过头来寻,那时是看到了繁央宫的,与我们之前看的没有多大差别,后来,后来是听到了我自己的声音,觉得奇怪,才正巧寻到了你。”
陆舜与沈文苍仔细听着,努力想从其中分辨出线索,无奈还是无用。
陆舜忽然道:“不太对,按理说,这三重幻境中,你们都出现了,但惟独我没有出现,却一直能看到这些幻境。”
秦森抬头道:“不是。”
陆舜:“什么?”
秦森看着陆舜,无力地笑了笑道:“当时,你在黑龙峡牺牲之后,小柏将你带了回来,就是那坛骨灰,我才公布了你陆大将军殉国的消息,所以,这幻境中,是有你的,就在小柏的那屋子里。”
陆舜沉默了。
所有的假设推理一下陷入僵局:差不多可以证明小柏是与他们走到了不同的幻境无疑,但怎么找?如果陆舜去了,那他们怎么会合,两队若无法会合,则还是无用的。
尽管如此,陆舜还是决心去找秦小柏。
秦森看着他,许久点点头道:“那好,保重,如若遇到了什么情况,一定以你和小柏的安全为主,陆家军之事,我自会想办法。”
陆舜说:“好。”转身就往刚才那幻境的交界处走。
突然有声音传来:“陆舜,等等!”
陆舜猛地回头,秦小柏站在不远处,跑得气喘吁吁喊他。
陆舜松了口气,过去抱住小孩:“乱跑去哪儿了?”
秦小柏嘿嘿地笑了几声,蹭着陆舜的脖子。
陆舜抱着他,刚一抬眼,却见秦森神情冷了下来,慢慢朝自己做着口型,沈文苍也严肃了起来。
陆舜不知他们是何意思,仔细分辨口型,在心中读了出来:那,不,是,小,柏……
陆舜心里一紧,不是,怎么会,明明……
口型继续道:脸。
陆舜正在想“脸”是何意,秦小柏就松开他来,笑嘻嘻地对着他,眉间的红点很是显眼。
对!眉间的红点,陆舜差点忘了,这一世的秦小柏已经换了容貌,不是之前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个红点?况且面前这少年的身高也比秦小柏高了不止一截。
“秦小柏”笑着道:“想什么这么出神?”
陆舜这才回神,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钉在面前这少年的脸上,就是这少年,千年前缠着自己笑嘻嘻地叫着“小师父。”
他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秦森缓缓摇了摇头,做着口型轻声道:“别这样,他不是小柏。”
陆舜没有理会,秦森的掌心已然幻出火光,蓄势待发。
待“秦小柏”转身,陆舜左手猛地从刀鞘里抽出长刀,横空划过。
“秦小柏”惊愕地回头,却在看清陆舜的神情后,睁大了双眼,神情扭曲起来。
秦森走了过来,抬起右手,五指指尖泛着暗红的光,小团的火焰不断掉落下来,落在那“秦小柏”的身上,他蜷缩着身体,表情狰狞的打滚,身体竟然像纸一般,被烧得卷曲,化为灰烬。
三人都久久没了言语。
很显然的,这幻境竟然有意识地不让它们靠近那幻境的交界处。
这句话中有两个重点,一是这幻境定是有意识的!或者说,是有人在操纵着的!二是这幻境的交界处后究竟有何神秘?秦森看了之后感到强烈的不适,陆舜欲往那里走,也被假的秦小柏唤了回来。
陆舜也越发不安起来,这假人的出现,也表明了这幻境中是有危险的,而秦小柏现在在哪儿?是安是危?都成了不定数。
突然,沈文苍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地底下在震?”
话刚说完,地下的震动也明显起来,是一种不规则的裂动。
天空开始撕裂,宫殿倒塌,巨大的石块轰隆隆地掉了下来。
三人齐齐觉得剧烈地眩晕,眼前一黑,匆忙扶住什么,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在耳边炸开,良久,待那震动平息,睁开眼睛一看,又齐齐愣住。
皇宫不复存在,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沈文苍完全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也不乱动,平白觉得有些恐慌,低低地轻声道:“秦森?”
无人回应,他微微有些苦恼,又开口道:“陆……”
陆舜的名字还未被喊出来,眼前就亮出一团幽红的光。
沈文苍顺着光往上看,秦森与他相隔不到一寸的距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君威武~~~
努力对自己咆哮:你写得是古耽!是古耽!不是悬疑!
╮(╯_╰)╭,淫家只是觉得,患难见真情嘛。
被某荒雷得不轻的菇凉们,都抱抱~么!
PS:捉虫~
☆、第五十章,攸关
“你……”沈文苍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秦森转身走了,随意说了句:“跟上。”
陆舜站在一边等他们。
其实沈文苍很费解,为什么陆舜会点冥火,而他什么都不会呢。
四周漆黑,但相比之前的幻境来说,反而让人安心许多。
但这又是哪儿?
陆舜点燃冥火,阴森的绿光在掌心燃起,却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秦森走出几步,站住,忽地风声骤起,自他周身燃起火光,澎湃的火焰绕着黑金王袍燃了起来,秦森处在火焰中央,眼角的深红纹路似乎更鲜艳妖冶了。
沈文苍怔住,陆舜则是愣了一瞬,就去借着火光看周围的景象。
他们的脚下尽是碎石和泥土,像是个匆匆挖开的地道一样,但又有些不同,越往前看就越发狭窄。
秦森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又转身望着远处。
沈文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能看到——那是一座塔。
这下他们是到了鬼城的地下无疑。
他们往塔的反方向走去,能感觉得到空间越发拥挤。
最为狭窄拥挤的尽头,是一座石头房子。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沈文苍道:“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些奇怪?”
屋内桌椅摆设倒作一团,想来是地面倒翻过去时造成的,陆舜说:“确实,说不出的奇怪。”
秦森最后一个走进屋子,他俯身摸到墙边的窗户,道:“这里是颠倒过来了。”
倒过来了?沈文苍这才想起来,当时整个城都翻了过来,没理由还是正着的,怪不得刚才那塔看上去上端宽,下端窄的。
眼见的所有物件都倒过来的感觉并不好受,像倒立一样,有些晕晕乎乎。
这屋子没有后门,几人只好从窗户出去。
这头的景象更是压抑,因为是在地下,没有天,空间更是有限,仅有的能供喘息的高度也是由房屋撑起来的。
这里像是一条街道,两边是房屋,中间空空如也。
不,也不是空的,不远处有个白色的影子倒在地上。
“是小柏。”陆舜忙跑过去。
秦小柏还是有意识的,一身白袍弄得满是泥土,下巴像小狗似的搁在地上,眼睛半睁着。
陆舜有些着急道:“小柏,怎么了?”
秦小柏的眼珠缓慢地转了转,看到陆舜时松了口气,叫苦道:“好晕。”
待陆舜把秦小柏背了起来,他们才知道,原来秦小柏在离开之后就发现那秦皇宫其实是有尽头的,宫门打不开,他拿出棍子用力一挥,就到了这里。
无奈刚走几步,就被看到的颠倒的世界晕得一塌糊涂,纯粹走不动了。
秦小柏趴在陆舜背上蚊子似的哼哼:“再也不事先走掉了,好晕啊。”
陆舜微微侧首,侧脸碰上小孩儿的脸颊,笑了笑:“知道就好。”
沈文苍发现秦森有点心不在焉,遂问道:“在想什么?”
陆舜背着秦小柏走在前面,他俩自然就到了后面,并排走着。
秦森说:“我在想,这幻境怎会那么容易就被小柏打破,我们一直在迷失,找不到尽头,但小柏却轻易找到了,这说明什么?”
沈文苍猜测道:“说明,你的修为不如他?”
秦森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继续道:“说明,这幻境对于小柏的作用不大,再想想,我们与小柏的差别在哪儿?”
沈文苍蹙眉思考。
秦森却道:“小柏是仙,我们是鬼。”
沈文苍下意识反驳道:“你不是魔么?”
秦森说:“是一样的,万物分为六道,人,鬼,妖,魔,仙,神。鬼与妖魔为邪道,而仙神人自诩为正道,这么看来,这幻境是专为邪道所设,那掌控这幻境之人,定是正道。”
沈文苍大概知道秦森接下来要说什么,人定不能有此番大的作为,那“是仙,还是神?”
秦森摇摇头:“不清楚,大抵是仙,因为几千年前,原先的神界因自相残杀,所剩的神寥寥无几,应该不会插手此事,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那白发老头想阻拦我们去找那地牢之主。”
沈文苍捕捉到一个敏感的字眼:“原先的神界?”
秦森:“嗯,现在的神界不过是一帮自诩为正道的仙家自封的罢了,与真正的神邸相去甚远。”
沈文苍点了点头,刚才怎么没发现,似乎越发冷了。
秦小柏的精神一直不太好,此时不知是晕的还是累的,眼皮耷拉着也不说话。
陆舜停住,侧首轻声道:“怎么了?不舒服?”
秦森走上来摸秦小柏的额头,末了神情一凛道:“此地阴气很重,野鬼甚多,小心些。”
沈文苍想起这股冷意从前也遇到过,与之前在那石室里碰到小鬼时的感觉相似,只是这时更冷了些,寒气入骨,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牙根发颤。
眼前有些模糊的时候,手被牵住了。
秦森没有转头,继续向前走着,一边道:“你修为太浅,被这些怨气深重的鬼魂侵体自是有些不舒服的,先忍着,实在不行的话要说。”
沈文苍点点头,努力止住牙齿的打颤,不由自主地看被牵住的右手。
准确的说,不是牵,而是被握住了,修长有力的手与自己的交握,握得很轻,虽然没有一丝的暖意,却很安心。
终于到了。
所到之处残破的建筑多了起来,碎的砖瓦堆了满地。
然而隐没在废墟中的,却不止一个身影。
四人的脚步均是停住了。
一个身穿深蓝剑袍的老者正站在那地牢之主的本体旁。
而他手里持的剑,抵在了地牢之主的侧颈。
(2)
陆舜背着秦小柏,沈文苍与秦森都把手放在了佩剑之上,蓄势待发。
秦森的眼中杀意渐显,忽地闪身到了那白发老翁面前,手中的剑逼在对方咽喉。
他脑子里很乱,这老头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唤醒地牢之主么,那为甚不在他们来之前动手,偏偏要等到这一刻。
那老翁脸上的皱褶更深,他没有说话。
秦森越发觉得不安,他的眼神不经意扫向周围的建筑,房屋支撑着来自天地的泥土,岿然不动,有什么,不太对劲。
老翁的脸上没有表情,是一种苍老的丑陋,脸越发诡异起来。
骤然,秦森想起了什么,转头大声喝道:“陆舜!带小柏走!”
是了,这些用泥石建起的屋子,怎能支撑起如此大的压力不倒,撑起鬼城地下的空间?是因为这地牢之主的作用,而白发老翁为何之前不动手,是为了在这时杀死地牢之主,地底就会失去支撑的力量,垮塌下来,他们四人无人会幸存!
果然,白发老翁手中一动,剑直接刺进地牢之主的脖颈。
秦森迅速抬脚踢开那把剑,不料已经晚了。
静了片刻,周围的房屋开始发出不堪受力的咯吱声。
秦森怒地抬手猛地掐上那白发老翁的脖颈:“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么!”
剑将白发老翁钉在泥地上,他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赫赫声,挣扎了几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森。
塌陷的声音明显起来,秦森俯身去看地牢之主的情况,喉间被刺穿,已然由沉睡变成了死亡。
必须想出办法来,陆舜他们虽已离开,但恐怕找不到出口,到时还是逃不过一死。
“怎么样?”
秦森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发颤,还是冷静道:“怎么没走?”
沈文苍道:“走也是死路一条,我又不傻,要怎么做?”
秦森:“等着就行。”他左手指尖用力划过右手腕间,近乎黑红的血缓缓滴进地牢之主脖颈的伤口。
但血很快就止住了,沈文苍眼睛一痛,秦森本体里的血早在之前被刺伤时就流尽的了,酒馆里暗色的血流了一地……
沈文苍用腰间的匕首把手腕划开,拿开秦森的手换了上去。
秦森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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