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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途(原名:鬼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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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狗耷拉着耳朵,轻哼了一声。
秦森的语调中带了丝笑意:“真替你师父郁闷。”
秦小柏没理。
“呐,还是勤些练功吧,不然谁能受得了日日与只小奶狗同眠?”
西厢的耳语声隔着中厅传到书房,沈文苍仰躺着看天,窗是打开的,月色如人般寂寥。
第二日,沈文苍出去找马车。
秦森出行还需用轮椅,马车自然要大些的。
于是这些日子零散花掉的钱不够了,沈文苍出去一趟,又故作镇静地回来,问道:“你们俩,谁有零钱?”
秦森无辜对望。
秦小柏仰天哀叹:这俩真乃神人也。
于是去临时当了几个屋里的摆设,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勉强凑够了。
秦森一脸平静淡定地被沈文苍从床上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又被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在马车中的软榻上,靠着车壁,忍住勾上沈文苍脖子的冲动,默默吃面前小桌上的点心。
未到鬼城时,驾车的小鬼就停了下来。
沈文苍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
小鬼支吾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秦小柏和沈文苍下车来看。
鬼城就在一里外,青灰的城池还是和往常一样死寂,但是,确实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沈文苍蹙眉,好像隐隐有厮杀声传来。
几人先弃了马车,慢慢走过去。
走得越近,厮杀声越大了起来。
秦森坐在轮椅上,一直闭目,忽然抬手阻止,道:“戾气很重。”
沈文苍作为鬼的修为还很浅,感觉不到什么,只能道:“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秦森微微摇头:“不清楚,先去看看,小心为上。”
合力推开城门,街道上竟然比平时更静了些,但又有些不同,是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似乎,能听得到压下的剧烈的喘息。
驾车的小鬼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忽然,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把那小鬼撞到了地上。
几人定神一看,是一个身着破烂戎装的士兵,但他此时已没了神智,睁着巨大的双眼,啃噬着那小鬼的脖子。
小鬼渐渐没了意识,像是个泄了气的筏子一样软了下来,剩下薄薄的瘫成一团的面皮,极其淡的血色从侧颈的伤口中流了出来。
三人定定地看着这一幕,都没了言语。
“怎么回事!他们怎会厉鬼化了!”
沈文苍还没反应过来,转头问道:“什么?”
“只有厉鬼才会吞噬小鬼的力量强大自己……”话未说完,轮椅骤然打了个圈,把沈文苍撞向一边,青白的手腕疾风般掐住了一个干瘦的脖子。
被掐住的厉鬼青筋暴起,撑得死白的脸上恐怖至极。
秦森的五指渐渐收紧,那厉鬼的脖子被生生扭断,血水爆开,向四周流走。
沈文苍愣愣地站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秦森缓了口气,低声道:“小心些。”
街上一下又静了,仿佛刚才的两场杀戮只是错觉,但又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能听到的,像是自己的心跳,鬼没有心跳,耳边却回荡着剧烈且压抑的喘息。
轮椅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秦小柏攥紧了拳头。
秦森低声安慰道:“别紧张,陆舜比这些要强的多。”
秦小柏勉强点点头,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
陆府内空无一人,秦小柏迅速地把几个屋子看了一遍,紧张地声音有些哆嗦:“没有。”
秦森侧首朝沈文苍道:“出去找找。”
三人一个巷子一个巷子地走,鬼城里大的地形很简单,但弯弯绕的地方却不少。
走到一个巷子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喝道:“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拐角处,一个猩红的身影正与两三个厉鬼对抗。
其中一个咬着陆舜的肩膀,陆舜一手持刀卡进对面两鬼的牙齿里,低声喝道:“你们给老子清醒点!”
那两个厉鬼怎么会听,红着眼,死命挥舞着双手,眼中尽是杀气。
秦小柏几步跃了过来,举棍就要当头劈下。
“秦小柏你给我住手!”
动作堪堪停住,秦小柏着急地看向陆舜。
陆舜不理,眸中带着怒火和悲伤:“到底怎么了!你们给老子清醒一点!”
“小柏,动手,”秦森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低声道:“陆舜,他们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别发疯!”
“滚!”陆舜用尽全力与那两个身着戎装的厉鬼抵抗。
秦小柏还是举棍朝陆舜肩膀上那厉鬼挥了下去,那厉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
与陆舜对峙的那两个立马转移目标,朝着地上那鬼扑了过去。
陆舜怒喊道:“秦楚喻柏!”
秦森不知什么时候被沈文苍推了过来,他伸出右臂把秦小柏拦在旁边,地上的一个厉鬼嘶哑地吼了一声扑上来,尖利的牙钉在秦森的手背上。
秦森眼神微黯,甩手把它掀开,低声道:“陆舜,你能不能别分不清轻重缓急!”他一脚踏在那鬼的胸口,侧首朝沈文苍道:“匕首给我。”
匕首被直接插入那鬼的胸口,那鬼睁大血红的双眼挣扎许久,无力地摔在地上。
“小柏,把最后那个解决。”
陆舜直直盯着秦小柏,嘶声道:“别。”
秦小柏拿着棍子一动不动,无神地看着剩下的那只厉鬼,正贪婪地吸食着同伴的血肉,那是陆舜的侍卫兵,秦小柏认得,甚至在几天前还与他说笑过。
愣神间,沈文苍已悄然挡在陆舜身前,秦小柏下不了手。
一把匕首被掷下,穿透了那厉鬼的喉咙,贪婪的面孔渐渐瘪下。
“你!”
“轰”地一声,地面骤然塌陷,几人来不及动作均是与乱石掉了下去。
从鬼城上空看去,东北方向的地面裂开,一条长约几千米,三四米宽的裂缝出现,盘踞了大半个城池,深不见底。
黑暗中隐约传来几声轻不可闻的呻/吟。
秦小柏哎呦呦叫了几声醒了过来,四周看不清东西,只能小声叫道:“师父。”
叫了几声无人答应,他只能微微提高声音道:“陆舜。”
不远处亮起微弱的冥火,幽绿的光。
秦小柏跳起来跑了过去,陆舜怔怔的看着他。
“师父。”秦小柏小心翼翼地叫。
“你怎么能下手呢?”陆舜突然出声。
秦小柏说不出话了,他蹲在地上,抠着凹凸不平的地面。
“发生什么事了?”沈文苍扶着额头坐起来。
陆舜转头看着他:“你和那昏君配合得当真是好。”
沈文苍一下尴尬了,道:“我那也是……”
“昏君,醒了么?”
“醒了。”无力沙哑的声音,却没有坐起来,躺在石地上,闭着眼睛。
陆舜走过去,俯下/身;揪起秦森的领子:“你怎么这么能行呢?”
秦森被他拽得半坐起来,头无力地向后微垂,笑了几声:“别傻了,你以为不杀他们就好么?”
陆舜定定地看着他,手骤然松开。
闷哼一声,秦森闭起眼睛,侧过头,侧脸贴着石地,不发一言。
几人相对无声。
陆舜走回去靠着石壁坐下。秦小柏不知所措地蹲在一边。
沈文苍走到秦森身边,推了推他道:“还好吧?”
秦森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深邃。
沈文苍愣了愣,道:“怎么了?”
秦森从喉咙里笑了声,闭了下眼睛,眼睛微微发亮地看他:“……屁股痛。”
想来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轮椅都成一片一片的了。
沈文苍尴尬道:“那,我扶你坐起来?”
扶着他靠在墙上坐下,未摆好姿势,秦森的脑袋就蹭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文苍推开他,有点酸酸地道:“你这是干嘛?”
“别动,真的,不太舒服。”
黑暗中,披散的发丝尖微微泛着红光,垂在地上的双手指甲悄无声息地变长。
无力的嘶声变成了隐含痛苦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大章,哇哈哈,插腰仰天长笑。
【于是每章基本不到两千的某人顶锅盖逃走~】
☆、第四十六章,鬼城存亡
沈文苍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双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指甲长长了半寸,死死抠在石地上。
发尖泛着幽幽的暗红色,喘息沉重而艰难。
沈文苍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一动不动地蹲着让他靠,
光线太暗,以至于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沈文苍微低下头蹭着秦森的额头。
他的额头很冰,微微有些湿了。
秦森隐约笑了声,声音很低很轻,还有些发颤。
沈文苍突感一种久违的安然。
整个大地又震了几震,比刚才弱的多,从高处断断续续地掉下碎石块,落在身边,声响异常清晰。
秦小柏抬头,透过石壁中的缝隙看远远的天。
天是阴的,也快黑了。
陆舜的心情,想他们中无人能体会,陆舜自小是在军营里长大的,那些陪他在战场上拼杀的士兵,大哥,如今都变成了没有清醒意识的厉鬼,互相残杀吞噬。
异变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无人知晓,那日与平常一样,只是拂晓之时,陆舜听到门外有异响,侧耳停了一阵,起身开门去看,就见到院子里两个士兵趴在地上,艰难地啃噬着对方。
冲上大街,甚至比平时还要安静,踹开一间民宅,暂时借住在里面的老兵缩在墙角,瞪着血红的双眼惊恐地看着他。
然后有士兵扑了上来……
好像就在突然之间,就天翻地覆了,昔日的战友眼中露着贪念,一种对力量急切的欲望,既惊恐又渴望的眸子让陆舜不知所措。
他接受不了,他大声喊道:“你他妈的给我清醒一点!”
没人听他的,后来秦小柏来了,他举起棍子的时候,陆舜愤怒地阻止,别杀他们,还有救的,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喃喃道:“会有办法的。”
秦小柏无助地看着他。
陆舜抬眼对上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所有的坚强都被打破,想把小孩搂过来,大声哭诉。
最终他还是一手把小孩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不发一言,面容还是如战场上那般坚毅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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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昏过去,又醒来时,沈文苍正对着他发呆。
那种无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问道:“怎么了?”
沈文苍伸手摸上秦森的眼角,眼角延伸出了复杂的深红色纹路,在秦森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就与这神秘的纹路融合了,形成一种诡异而冷漠的味道。
黑长发披散下来,与那时身居高位的帝王相比,多了分散漫。
秦森拿掉沈文苍的手,下意识地冷下表情:“到底怎么了?”
沈文苍一僵,收回手:“你,容貌发生了点变化。”
秦森淡淡地应了,道:“应该是魔化了。”
“怎么会,突然?”
“见血气之后就会这样,迟早的事。”
“……”沈文苍对突如其来的冷淡有些措手不及。
秦森转头,朝陆舜道:“陆舜。”
陆舜正倚在石壁上,一手揽着秦小柏的脑袋,抬头看他。
“我想知道,在我,昏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舜没有动作,看了沈文苍一眼,靠着墙慢慢地开始说,语调中不带半分感情。
他说了与沈文苍的七日之约,又说了皇榜上提到的大军西征之事。
“西征?”
“嗯。”
“现下是几月?”
“七月下旬。”
秦森不说话了,在想一些事。
秦小柏忽然露出头道:“哥,你知道鬼城地下有个缚儿的玉像么?”
秦森蹙眉问道:“怎么了?你们去过?”
沈文苍说:“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个莽夫,前来盗你的墓,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石室,在里面发现了缚儿的玉像。”
秦森:“我刻的。”
连陆舜都看了过来:“什么?”
秦森说:“那个玉像,是我刻的。”
秦小柏一下噎住了,很久才道:“你刻这个干嘛?”
秦森若有若无地看了沈文苍一眼,才道:“原因挺复杂的,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沈文苍站在一边,问道:“那石室里是否真的有什么关乎鬼城存亡的东西?”
秦森侧首看他,道:“怎么了?”
沈文苍顿了顿道:“那莽夫怎么知道你的墓穴在这儿的消息的?又是谁叫他来的,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过么?”
“你呢,你想这么多又是为什么?”
沈文苍说不出话了。
秦森看向陆舜道:“还有不到一个半月,大军西征,西征不过一月就会到鬼城来,届时你如何打算?”
陆舜笑了声,偏头看他:“我如何打算?昏君,你不是已经打算好了么?”
“那好,我便说了,人鬼界本是分明的,各界互不相扰,如今鬼城在人界,这皇帝又要西征过来,神必定不会让这其中的次序紊乱,所以他会让鬼城消亡。”
“这次的地陷和陆家军的异变,定是故意为之。”
陆舜明白了大半:“这是你与他们的纠葛,与陆家军何干?”
秦森:“陆家军是鬼城的根基,说白了,我秦森算不上什么,鬼玺加上陆家军二十万冤魂的煞气,才是鬼城的根本。”
“如今陆家军异变之事,定不是神界的作为,而是个人的阴招。”
“那人,就是教小柏使棍的先生。”
秦森顿了顿,道:“我建鬼城之时所用的法术是他所教,他认为鬼城是他做的孽,所以一直在想尽方法使鬼城消亡,以赎清他的罪过,但他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之前找过你们,也成功了,不是么?”
沈文苍刚才隐隐知道秦森要提起这事,却无法阻止,他说的没错,是那白发老翁把真相告诉了自己和陆舜,而且一年前那场反叛也确实成功了,秦森被刺,二十万陆家军被救走。
所以沈文苍没有说话,陆舜也没说。
秦森继续道:“那白发老翁为何要使陆家军成为厉鬼?因为厉鬼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智,意识里只有杀戮,掠夺,一旦他们真正踏上了人界,为祸人间,那神界的那位必定要出手制止,这样,鬼城必灭。”
秦小柏抬头道:“是先生?哥你怎么从未跟我提起过?”
秦森无奈道:“你那时只是只黄毛狗,我跟你提做甚,况且你的仙身是他为你塑的,你跟着他学些法术也无甚不好。”
陆舜忽然开口道:“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当然不是,还有唯一的法子。”
“当年我夺去鬼玺之时,正逢地牢主人历劫,所以才能轻易成功,那地牢主人历劫失败,陷入沉睡,现如今,也只有他能与神界抗衡。”
陆舜道:“他能让陆家军恢复神智?”
“大抵可以。”
“能使他们重生么?”
秦森看着他,道:“我不清楚,但如若在大军来袭之前找不到他,那陆家军必定被神界出手消灭,更不用提重生之事。”
“找?那他现在在何处?”
“就在这,鬼城地下。”
作者有话要说:崩溃了,每次一写到说明真相的事就萎了,这次更新写了七八个版本,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更新君很短小,但淫家其实码了有五六千了,嘤嘤嘤嘤,算是过度章吧,然后就要进入鬼城地下的部分了。
PS:不知道自己有木有写清楚,所以碎碎念一下。
教秦森法术的那个老先生是秦森他爹的好友,当年在他爹的拜托下教了秦森同学一些法术,然后没过多久就修成正果,成仙鸟。
秦森自刎之后,一是他原本是皇帝,有龙气,二来又有一些法术,所以在地牢主人渡劫之际夺了鬼玺,建立了鬼城。
那个白发老先生成仙之后,知道了鬼城的事,所以一直认为这是他的错,是他交秦森法术,才导致了人鬼界小小的紊乱。
所以他一直想纠正自己的这个错误,但又苦于无力与秦森抗衡,就告诉了当时没有恢复记忆的沈文苍他家是被秦森灭的,又告诉陆舜,陆家军被压在地底下。陆舜去找了沈文苍,俩人合力,一人偷来鬼玺把陆家军从地底下放了,一人把秦森刺死了。
但阴差阳错,沈文苍没有一走了之,而是留了下来继任鬼帝,这样鬼城就没有消亡。
人间现在的皇帝想要西征,如果不采取措施,大军可能就和陆家军正面碰上了,人鬼界紊乱,有违伦常。所以白发老头子就想了个办法,让陆家军异变成了厉鬼,(怎么变的,后文会说咩),厉鬼无法控制神智,到时候就可能跑到人间的城镇去祸害,这样神界整体就不得不插手,天道所致,神界肯定会灭掉那二十万不受控制的陆家军厉鬼,这样鬼城的一半根基就塌了,鬼城就被消灭了。
唔,就是酱紫
因为更新的时候,某人的脑袋已经乱成浆糊了,所以也不知道写得跳不跳,啊啊啊啊啊啊,如果实在看不了的话,说下,淫家会改的,虽然改文什么的最纠结了,完毕~
爱你们~(≧▽≦)/~
☆、第四十七章,庄生晓梦
“也就是一千年以前吧,可能还要多上那么几年。那时的鬼城还是一片荒城,因为很多年前遭了灾,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城内野草丛生,房子也塌得差不多了,方圆几百里都廖无人烟。
我与那地牢之主从阴间打到人世,不分胜负,他因方才渡劫,力量不济,所以堪堪败在我手下,雷打得很猛,然后就是倾盆大雨,当时好像忽然就清醒了,站在雨中不知道要干什么。
手刚碰到鬼玺的那刻,雷声轰鸣,整个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天塌地陷的样子,来不及反应,跃至上空,低头就看见地面翻了过来,成了一片荒地……”
按照秦森的说法,当时的城镇是原封不动的翻到了地下,那么如今他们在何处?
秦森站在石壁边,一边回忆与那地牢之主大战时城镇建筑的分布,一边在石壁上慢慢地画。
陆舜则在查探四周凹凸不平的石壁。
“我们现在所在之地,应该是一座塔。”
其余三人均停下来看他。
沈文苍蹙眉道:“塔?那如今我们是在塔中还是在塔外?”
自然无法得知,为今之计,只有一试。
沈文苍与秦小柏退至最后。
陆舜摸索着石壁的薄弱部分,用刀作了痕迹,秦森一掌劈上。
黑金王袍随着掌风飘了几飘,石壁裂开少许,碎末扬了起来。
再一掌,石壁发出碎裂的声音,细细碎碎地掉了些碎石。
秦森收手负于身后,转身微微摇头道:“没用。”
其余三人均是一脸沉重的样子。
身后的石壁轻微的发出几声裂响,却没人注意。
“轰”地一声,石壁裂开,大块的碎石砸了下来,自石壁上方开始断续地坍塌,轰隆声不绝于耳,灰尘漫开,看不清周围。
“小心!”是陆舜的声音。
秦森被飞灰呛了下,喊道:“都退开!”
陆舜在一片慌乱景象中抓到了秦小柏,一手护着他的头退开坍塌的范围,秦小柏被扯着走,手紧紧抓住了陆舜的衣襟。
过了很久,碎裂声才渐渐止住,还是时不时地掉下碎石。
陆舜摸了摸秦小柏的脑袋道:“没事吧?”
秦小柏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往坍塌的地方看。
飞灰逐渐落下,现出人影。
秦小柏:“呃……”
陆舜:“……”
坍塌处正对着的石壁旁,沈文苍被挤得背靠石壁,秦森一手虚虚护着他,另一支手手肘曲着贴在沈文苍头顶的石壁上,头微微低下。
披散的长发上满是白灰。
沈文苍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才从那人的胸膛上侧过头来,淡淡道:“让开一点,靠太紧了。”
秦森低头看沈文苍侧过去的脸,笑了笑,松开手退了一步。
沈文苍这才站直,拍拍身上的灰
秦森转身道:“走吧。”
裂开的洞口外是一处山涧,阳光明媚。陆舜道:“你莫不是记错了?”
秦森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或许吧,过了那么些年,也模糊的很了。”
一行人顺着水流向上走去,看起来四周原本是花圃,现下只剩枯萎的干稀稀落落的站着,摇摇欲坠。
这像是个花园,有树有花,有供人行走的游廊,看起来年久失修。
几人心中同时感觉到一种不对劲,说不上来为什么,但莫名诡异。
沈文苍忽地站住了。
秦森停下来看他:“怎么了?”
沈文苍面色沉重,像是不可置信地兀自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才缓缓道:“是后山。”
“什么?”几人均是不明白,却在一瞬后,睁大了眼睛。
没错,这地界异常熟悉,花草树木,虽是都干枯凋谢,但大致的模子却与当年秦皇宫后的后山无一差别。
秦森神色一变,蹲□拈起地上的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定神看了看四周,他与沈文苍,秦小柏均是在后山里玩大的,这里的景色再熟悉不过。
同时,陆舜抬头,看着天,忽然道:“糟了。”
秦小柏被一惊一乍弄得要丢了魂,屏息问道:“怎么了?”
陆舜一手挡在眼前看天,太阳撒着明媚的光,有些晃眼:“我们怎的忘了,这是地下,又怎会有天?”
“快回去!”几人匆匆往来路走,又蓦地停住。
原本裂开的洞口,现下只是一个三四米高的假山,山下青苔遍布。
中计了,几人脑中几乎同时惊跳出这句话。
但怎么会中计,又是中了谁的计?
这样就像是走在一个设好的圈套里,幕后的操手或许就站在哪儿,冷冷地看着他们。
一直明媚的天骤然阴了,响了几声干雷,然后黑了下来,不是傍晚的黑,而是乌云压顶的感觉。
几人的脸色均是不太好,各自想了片刻。
“这是,又修了个秦皇宫?”
“不可能,这么大的工程在鬼城地下,怎么会没有动静,况且,这天是从哪儿来的。”
“那是有人把我们送回来的?”
“更是无稽之谈,沈家王朝覆灭之后,新帝就已迁都,这地界早被拆了。”
沈文苍忽然道:“你怎么知道?”
秦森注视着他,又闭了下眼,避开沈文苍的视线道:“自然,我回去过。”
除了秦森,其余三个已是千年没有来过这儿,甚至因时间久远,连梦境中都不曾出现。
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一个很久没有回去过,却承载了许多回忆的地方,再回去时,不仅是一种近乡情怯,还有骨子里带的恐惧。
陆舜来的不多,所以也无甚感触,就走在了前面。
后山出去就是各嫔妃的寝宫,此时也是空无一人,花草枯萎的颓败之像。
他们一路走了出去,说不出的阴森感,秦小柏与秦森一直在避免往东宫走,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不想再回去,怕看见什么,想起什么似的。
皇宫的围墙内,荒草拔得很高,乱乱的一丛接着一丛,把这皇宫与世隔绝。
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由走得近了些。
几人站在繁央宫后,声音入耳。
“主帅秦楚喻柏,因指挥不力,导致陆家军二十万人……”还未听完,秦小柏就僵了,不顾一切地转身快步走开。
陆舜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声音是从空旷的大殿里传来,清朗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又因为回声,有些震耳,有些听不真切。
“……依据大秦律法,杖责一百。”
沈文苍的眼神空了,他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无意识地轻声念了出来:“行刑”
如他所料,大殿里传来声音:“行刑——”
四下死寂,棍子打在人身上身上闷闷的声响,少年的闷哼声从无至有,又从有至无。
秦森怔怔地站着,一头披散的黑发上还留着刚才没落干净的白灰,黑金王袍拖地,眼神空洞地落在青石板的地面,空落落的指尖无意识地蜷曲。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原先不觉,现下听着真是有够狼狈,故作镇静的“就这些了么?”,其中夹杂着愤怒,悲戚,尾音是有些抖的,他无不好笑地想,自己当时是不是也气得发抖。
于是真的笑了出来。
沈文苍看向他,不由自主地定定地看着那个空洞的笑:唇角勾得很彻底,还微微地摇着头。
剑刃划过剑鞘,带出尖利的声响,秦森的右手不由地抖了一下,睡觉时抽筋的那种抖,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唯有陆舜,他有些事不关己地听着,却没听进去,他想,如果自己此时冲到前殿去,是否能够看到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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