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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么作者:苍白贫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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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分有限,好在大部分事情是打听清楚了……”
刘宁边说边拿出资料,放在桌面,推向陶合那一侧,“您爷爷已经雇人打断段免一条腿,还给了两千万的封口费,并要求他这辈子离开这里,不准回来,您看这里面都是我收集道的证据影件扫描。”
陶合愣了好一会,后才稍微屈身,拿了桌面上的东西,缓慢翻看。
都是陶书跟那边的通话记录,还有段免个人资料传送的邮件截图和待盖章的支票的复印件。
刘宁见他没说话,继续开口,“我查了一下具体原因,但没有收获,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的迹象,哪怕是在事发的今天,陶氏这边也从来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我从办事的那边着手了调查了一下,但那边最近似乎被警察盯上了,很谨慎,所以说,这个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陶合将手上的东西扔到桌面儿上,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屋子里陷入寂静。
刘宁坐在对面,有点尴尬,
“陶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鼻腔里呼出烟雾,陶合好像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
“你盯盯跟拍我的那个人行了,有别的事我在找你。”
刘宁见状识趣的起身,“那我先告辞了。”
陶合抬手弹烟灰,“慢走。”
等那人转身出了门,陶合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而是给蛋蛋打了个电话把他叫过来。
在等蛋蛋的时间里,陶合抽了十多根烟。
越想越觉得可怕,可又不忍不住去怀疑这俩人之间的勾当。
蛋蛋来的很快,进了门,往常一样,大声吵嚷,
“都说了让你过去我哪儿,操,今晚可是个好局儿,好多哥们都在,女的条也正……”
说了一会蛋蛋就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了,我欠你的钱没还么?脸这么黑。”
陶合这才长出口气,“我最近实在是太烦了……”
蛋蛋顺手从陶合扔在桌面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怎么了?还是季姚的事么,抓紧睡啊,要不我帮你把季姚绑一个地方去,回头你直接开车过去行了……”
陶合稍一摆手,“我爷爷准备给段免一大笔钱封他口。”
蛋蛋瞪了眼睛,“啊…”
陶合看着他,“还兼带恐吓,要他的一条腿。”
蛋蛋合上嘴,“我早就觉得你家老头混黑道,要不然怎么往哪儿一站,就叫人看了就害怕呢……”
陶合微蹙了眉,“别闹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实在太傻逼了,不知道季姚跟段免在一起两年也就算了,没成想这人跟老头之间还有猫腻,你说会不会是老头派他去勾引季姚的啊……”
蛋蛋咧嘴一笑,“你想什么呢……这太扯了……”
后又给自己点烟,“你怎么连这个都查到的?可以啊,你这反间计都反出季姚的内幕来了……”
陶合却是答非所为,“要是段免跟老头熟的话,那我前些日子那么对他……按他之前告我状的德行,肯定会打我小报告啊……可看老爷子的反映……好像真不知道……你说他到底干了什么事,能让老爷子出两千万去封口?”
蛋蛋想了一会,“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啊,这是肯定是老爷子干的,然后给段免看见了,难不成老爷子其实也有精神病历史……”
陶合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而且老头选这个时候封口,就是在知道我弄掉他工作之后…偏偏挑这个时候,你不觉得这肯定跟我有关系么,而跟我有关系的事,我只能想到季姚……”
蛋蛋转转眼珠,“有道理啊……那是不是老头指使段免对季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发现你跟他有联系,然后怕你知道啊……”
陶合眉间舒展,“我起初就这么觉得,所以才说,是老头派他去勾引的季姚,但有觉得说不通。”
蛋蛋哈的一笑,“肯定不是,那他还会去找你姐?他不想活了?”
说完这些,蛋蛋吸了口烟,“这事你问季姚不就得了。”
陶合有点想不通,“其实吧,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我真是非常了解季姚,他那性子挺慢热的,怎么我一走他就跟别人在一起了,而且段免那种人……应该属于他讨厌的类型吧……”
蛋蛋直起腰身,“人总是会变的嘛……”
陶合微挑了眉毛,“我人生目标就是想过吃饭,上班,睡季姚的日子,十多年可从来都没变过。”
蛋蛋笑了,“点出息……”
接着抬手去拉陶合,“别想了,走,我带你去找季姚去,咱们去问问他就行了,别等晚上在打电话了。”
陶合刚点上烟,结果就给他箍着胳膊出了包间,正拉扯间,竟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过来打招呼,
“丹总,好久不见啊
蛋蛋赶忙松开陶合,上去寒暄,“哎呀,胡主任,您怎么也上这边来了……”
两个人站着说了几句话,蛋蛋又给两个人做了一下引荐。
胡医生满面笑容,“久仰,久仰……”
陶合象征性的跟他握了握手,问了问季姚最近的病情。
胡医生跟陶合说了一大堆季姚的改善情况,和一些陶合也听不懂的精神方面的知识。
陶合听的头昏脑胀,“好,以后还麻烦你多照顾。”
胡医生似乎看出来了,便话锋一转,“对了,前两天他还给我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咨询病情。”
陶合随口应付一句,“是么。”
胡医生好容易逮着一个能跟陶合套近乎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是啊,说是他一个朋友被洗脑了,记忆被代替,问我能不能治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陶合起初没在意。
可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了胡医生一会。
蛋蛋会错了意,拉着陶合,“走了走了,那边还等着你呢。”
陶合推开她,望着身边喋喋不休的人,“你说记忆被代替?”
胡医生点点头,“是的,他说他朋友不记得跟之前恋人的事了,总记成另一个人…”
面前的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说了很多话。
但是陶合已经没再用心听。
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受控制的去想季姚跟以前自己说过的话。
陶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起这些。
比如季姚跟自己说,这种青梅竹马的校友……难道你是段修平?
我只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过,带个眼镜,不是你。
我答应过一个人,不是你。
不是你,不是你。
…
陶合一直都以他这么说,只是因为车祸导致的精神病。
先是现在看来,却是跟他嘴里的那个被洗脑的朋友有着惊人的契合度呢。
脑子里的网,一层层铺陈开来,沿着脉络,逐渐清晰的,是看似不相关的每一处疑点。
季姚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跟段免在一起两年
段免是心理医生,
陶书到底为什么要封段免的口。
旁边的两个人忽然跑上来扑打陶合的衣服,隐隐火星。
蛋蛋满脸费解,“你傻了啊!操!烟烧手了!”
陶合抬手看了一眼,“没有啊……”
“那他妈是我眼疾手快,你傻站着想什么呢……”
陶合垂眼去看地上已经熄灭的烟头,被踩的一地狰狞的灰黑。
指腹微微泛红,好像有被烫到的刺痛感。
随着痛觉苏醒过来的,还有那一点顿悟。
这种感觉真微妙。
陶合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挺善良的人,可回报给他的现实却这么凶恶。
凶恶的如猛兽一样,蚕食掉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当初在英国的时候,有一个牧师曾对陶合说过圣经旧诗里的一句话,“人不醒悟,就如死亡的畜类一样。”
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是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蛋蛋伸手在陶合面前晃了晃,“操,大哥,你别吓我,你怎么回事……”
陶合古怪的笑了一下。
他很想跟蛋蛋说一句没事,可是张开嘴,却如鲠在喉。
第三十八章
陶合没有跟蛋蛋一起去找季姚。
而是自己开着车去办公室坐了一整晚。
小刘这天上班上的很早,向往常一样想去经理办公室打扫一下,结果刚推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烟味顶了回去。
小刘望着落地窗前的背影,瞪大眼睛,“……啊……陶总……您这么早……”
陶合头也没回,
“不用收拾了,帮我准备开会的事。”
小刘看了看开着的窗户,“好的,陶总。”
说完便转身出门了。
陶合出去找了个地方简单洗漱一下,等都收拾的差不多,也到了开晨会的时间。
见到陶书的时候,陶合其实有点别扭。
陶书脸色也不太好看,正眼也没看陶合,直到开完会,听了陶合做的项目报告,神色才渐渐缓和过来。
散会的时候还拍了拍陶合的肩膀,一副欲赞又止的摸样。
陶合现在是看了他就烦,寒暄几句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接着将资料一扔,趁着下一个会的空挡,开着车就出门了。
陶合想的很明白,毕竟关于季姚被洗脑这件事都是自己融合拼凑起来的,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接下来要追查的事很多,但是首当其冲的,是自己不能在监视下做事。
陶合想着先去找刘宁要那个私家侦探的地址,开车途中又顺便给自己的一个哥们打了个电话,跟他借几个人。
其实干私人侦探这种活,还真没那么外人眼里看着那么逍遥自在。
毕竟这是个灰色行当,虽然赚钱,可也真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小谢压低了帽子,背着双肩包往停车场走。
周围的亲朋没人知道自己是做这种工作的,除了家里的妻子。
总之干这个工作,也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建设。
小谢稍一抬头,见自己的车旁边的两辆奥迪同时亮灯,顿时提高了警觉心。
这两辆车都没挂牌,里面的人戴着墨镜,正望向自己这边。
小谢心头一紧,赶忙加快了脚步,从兜里往出掏车钥匙。
结果刚拿出来,钥匙竟因为手抖而掉在地上。
弯腰去捡的时候,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个人,几步走到小谢前头,在他拔腿就跑之前摁住的他的肩膀。
小谢气息一窒,“你……这里有监控……你们……”
墨镜男却是笑了一下,“你是谢喜?有个活要找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小谢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刚说完,就觉得手上一空,再抬眼去看时,兜里的手机已经在墨镜男手里了。
小谢正要叫保安,却在后腰被一个尖利的东西抵住时闭了嘴。
墨镜男的声音低沉,“你可真是……明明就只是给你介绍个活,想好说好商量的,非要让我这样你才肯走……”
小谢脑子里一片混乱,“好,我走,你别激动。”
“激动的是你,”墨镜男依旧没松手,“走吧。”
小谢跟着人上了车,三十分钟后,就被拉到南城区省道旁边的一家餐厅里。
这里地势偏僻,周围连个公共摄像头都没有,餐厅也十分简陋,小谢给几个人簇拥着带到最里面的包间里,坐下来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刻钟,正主就进来了。
男人的身材高大,枪灰色的西裤剪裁得体,衬得双腿十分修长,只见他把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扔,在小谢对面坐下来。
小谢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
自己每天潜伏在他周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搜集他的所有资料。
简直是在熟悉不过了。
陶合盯着面前这个微胖矮小的男人,眼睛暗沉,
“第二次见了,上一回还是在城郊工厂。”
小谢很是紧张,频频低头拭汗,“
“……你想干什么……这是法治社会……你……”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要是真想办你,也不会出来露脸了,”
陶合说话的语气温和,脸却是冰冷僵硬,
“咱们来昨个交易,可能不太公平,但你也不会太亏,至少金钱方面是赚到的。”
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小谢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说。”
“有人委托你调查我,这事从头到尾,我并没有被蒙在鼓里,而且恐怕知道的东西比你更清楚,现在跟你摊牌,并不是要你跟你的委托人终止合约,而是要你造假给他,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双份的合约金,而他那一份你也可以照领不误,我会对这件事保密,尽量不影响你的以后。”
小谢面露难色,“哥,我明白了,但是你说的这个要求……我实在是很难办……要不你看这样,我不干他这活行不行,造假这种事……真的……你们这些有钱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也不是什么重信用的人,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但凡有点差池被人搞,真是一点还击之力也没有,我挺同情你,也觉得很抱歉,我真不干了,你放过我吧……我也怕万一哪天事情暴漏了,我在这行里混不混下去都是其次的,委托人要是弄我,你给我多少钱也我也不能自保,真的,求你了……”
陶合忍不住笑了,“我要是同情你的话,谁来同情我呢?”
小谢一愣,听不懂他说什么。
陶合语气平淡,一字一句,
“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这不是商量,而是选择,你只需要做出判断,是要命还是要信誉。”
小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哥,我求求你了……我真不敢,我不干了行不行,求你了……”
陶合垂眼看着他。
觉得他可真可怜。
想他的示弱,也只会使自己这种人心生怜悯。
然而他又比自己幸运的多,因为他至少有人同情,而自己的退步和忍让,却从来没让人手软过,反而招来更变本加厉的打压。
小谢跪在地上不断的恳求他,淌了满脸的眼泪,抽泣着诉说自己多么的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只求陶合放他一马。
陶合从兜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了一颗。
从来没想现在这样想清楚过,
人这种东西非常奇妙,表面温顺无害,却是这世界上最险恶最复杂的动物,凶狠过任何一种野兽,他们会跪在猎物面前留下软弱的眼泪,也会一转身就会用最卑劣下流的手段将这个猎物彻底摧毁。
而自己毫无顾忌的露出利齿和爪子,至少还表里如一点。
“别跟我废话,我没时间看你在这演苦情戏,你现在就衡量一下,是你的信用重要,还是命重要,”
陶合面无表情,“对了,我也掌握了你家人的具体信息,这个太容易查了,你老婆在哪里上班,你儿子在哪里上学,记住,千万别逼急我,你报警或者跟委托人告发,来搞垮我的可能性,远远小于我搞的你家破人亡的能力。”
小谢抬起头,脸上掩不住的失望。
陶合呼出一口烟,“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谢擦一把脸,吸吸鼻子,“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不会不要命,我愿意冒这个险,你放心,我不会在调查你,也会帮你造假糊弄我的委托人,而且干完这个活,我以后都不干了,你要讲信用,我也会讲信用。”
未抽完的烟被摁灭在烟灰缸里,溅少许火星,
陶合盯着他,“千万别跟我耍花样,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小谢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给我老婆孩子找麻烦。”
季姚这天加班加到晚上十二点。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黑咖啡的味道,有一半的人已经回去睡觉了,剩下几个一部分在外面出警,留下季姚带着孔杰在办公室里监听。
孔杰坐在一边猛灌咖啡,神态疲惫。
季姚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我出去买咖啡,等会就回来。”
孔杰在季姚出门的时候喊了一嗓子,“季姚,给我捎一包三五,谢了啊。”
季姚头也不回,稍一抬手算是应了。
夏夜寂静幽冷,凉风里有隐隐灰尘的味道。
被暴晒一天的城市,冷却下来的时候,死寂的像一具尸体,
到处都是静静的,连蝉叫都没有,好像在等待,等着白天的到来,用阳光灼热的温度将其重新唤醒。
季姚最近很讨厌一个人待着,哪怕是走路。
因为只要安静下来,就会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东西。
季姚一点也不愿意想起来。
出了门后,季姚还是习惯性的朝马路两边看看,然后便朝着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过去。
停在警局门口的车忽然按了一下喇叭。
季姚给这突来的巨响吓了一跳,胳膊上起一层皮疹。
从上头下来的人,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有点僵硬,
“哎,季姚,你怎么还没下班……”
待看清了过来的人,季姚面色恢复平静。
眉间也渐渐舒展,蕴藏着意外的乖觉。
陶合跟他招招手,“过来抱抱。”
换做以往,季姚一定会回骂他一句,然后转头去忙自己的事。
可季姚现在却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补偿这个人。
自己爱了他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付出过什么。
虽然以往的那些付出,本来都是属于他的。
季姚在抱住陶合的时候皱了皱眉,
“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烟味…………”
陶合的脸埋在季姚的肩膀上,闻他身上淡淡的皂粉味,
自愧的无以复加,
“季姚……要不我娶你吧……”
“冥婚么?”
“……”
陶合猛的直起腰身,
“季姚,你在这等我一会,我这去找姓胡的算账。”
第三十九章
季姚拉他一把,“你快行了。”
陶合给季姚扯回去,衬衫有点歪掉,露出领口一大片肌肤,
“他还没把你治好么……”
“我跟你开玩笑的,”季姚松了手,“比以前好了,我觉得我现在有那种想法的时候少了很多。”
陶合正正领口,“那你现在呢?”
“愚蠢的人类。”
陶合当即就掏出手机,“我要让蛋蛋这个点上他家楼底下放鞭炮去。”
季姚上去给他一下子,“你有病。”
后又指指那边的便利店,“跟我去买个东西。”
陶合收起手机,跟在季姚后头进了便利店。
季姚从货架上拿了几罐咖啡,走到收银台,等着收银员算账。
陶合拿起一罐打量半晌,“你喜欢喝这个牌子的?”
“还行。”
陶合面朝收银员,“要两箱。”
季姚在底下给他一脚,“够了。”
收银员抬脸一笑,“对不起,先生,这个牌子的罐装咖啡没那么多。”
陶合开始掏钱包付账,“其实我知道一种比这个好的,既然你们常熬夜,回头我给你们送一些过来吧。”
“还是别了,同事会奇怪,”季姚将零钱递给收银员,“麻烦你还要两包三五。”
“我车上有两条熊猫。”
“不用,这是我同事要的。”
陶合盯着无人收取的红钞有点不是心思,只得默默的收起来。
两个人拎着东西出了便利店,季姚却没有回警局的意思,
凉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偶尔露出里面白嫩的额头。
季姚走的缓慢,微垂了眼帘,
“你怎么这么晚在这。”
陶合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想你啊。”
季姚稍微侧头,“你又想干嘛?”
陶合笑了笑,“真就是想你,没想别的。”
季姚正过脸,目光落在前方,“我记得你说你不方便出来。”
陶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现在没事了,以后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都没关系了。”
季姚顿了顿,“你家里人不管你了?”
陶合一时无言,只是抽烟,半晌才说一句,
“快别说这个了,烦。”
季姚心里头明白,就没再问下去。
陶合望着他,却有了别的想法。
他很想问问季姚,可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陶合语气极轻,
“季姚,问你点事啊……”
季姚没多想,“说。”
“是这样,”陶合想了一会,“……我之前……见胡医生,听说你咨询了他一些问题。”
季姚眼睫一抬,“怎么了。”
陶合故作轻松,“真的是被洗脑么,总觉得这种事……太不可思议……”
季姚望着陶合沉默,
只是沉默。
沉默的陶合出了一脊梁汗。
其实季姚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陶合真相,又觉得这么一说反而曾添不必要的麻烦,段修平那边,自己是真的再也不想有任何瓜葛了,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没有能赔给自己的东西,自己也不想要他的命,这一页就这么翻过去算了。
但陶合知道了就不一样。
季姚一点也不想要暴力延续下去。
想到这里,季姚长吁口气,“是真的,我只是帮人咨询能不能治,细节也不清楚。”
陶合正要开口,却给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季姚接了电话,眉间微蹙,“好的,我这就过去。”
接着挂断电话,看一眼陶合,“我得走了。”
陶合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了两下,“好。”
季姚转了身,头也不回,“你早点回家。”
“哦。”
季姚走了几步,在进门前回头,看那人还在原地站着,怒从心声,
“你就真让我这么走了?”
陶合刚要点烟,“啊?”
接着就见季姚冷着脸走上前,揪着自己的领子往墙壁狠力一按。
尖锐粗粝的墙壁硌的脊背生疼,陶合手上的烟也掉在地上,
“季姚,我什么也没干,你怎么忽然就火……”
陶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抬手勾住季姚的后脑,热切的回应过去。
舌尖滑凉,两个人紧紧的缠着对方,发出压抑的喘息。
吻了一会,季姚觉得在这样下去实在不行,就开始抬手推陶合,结果推了几次推不开,就上去踩了他一脚。
陶合沉声吃痛,这才松开季姚。
季姚嘴唇莹润,微微泛红,“这回真走了。”
陶合托着他的下巴,又在他唇上一印,“走吧。”
季姚拿稳东西,转身离开。
陶合很快就看不见他了。
刚才那点甜蜜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陶合脸上的笑容渐渐被消释,融化在黑夜里,就像是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天边泛起微微的潮红色,不知道是霓虹,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即便是对陶书有再多的怨言,可在项目上,陶合还是非常尽心尽力的。
新区地王项目进行的很顺利,因为团队的合作,加上陶氏雄厚的资金和实力,项目很快就进行到了竞价环节。
忙工作的同时,陶合也尽量的抽时间去打听段免这小子。
陶合已经想好了怎么撬开他的嘴。
其实这趋于自虐,
但比起不明不白,陶合更想给彼此一个痛快。
可这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接就没一点消息。
之前陶书找人封口的事没有成功,因为警察的原因,那边已经推掉了这个活。
陶合连段免老家都打听出来,正想着等忙过这一阵子,去乡下看一趟。
哪怕带不回来人,总也能带回来点有用的东西。
虽然阴损了点。
开了一上午的会,好容易有点自己办公的时间,结果蛋蛋还过来了。
这人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就开始抱怨,
“合儿,你怎么回事,好几天没见你了,不见就不见,你他妈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啊……你不爱我了么……”
陶合盯着屏幕,在键盘上敲打,
“我很忙。”
蛋蛋望着他,“你说你一天天上班累的跟驴一样干嘛啊,陶氏早晚不也是你的,就凭你爷爷的股份,你就是一天班不上,回来当董事长,陶氏的那些股东连个屁也不敢放,真是的,你天天都忙什么忙啊……”
说完蛋蛋就起身开始翻陶合的抽屉,“有烟么,给哥们一根。”
陶合头也不抬,“最下面的抽屉。”
蛋蛋蹲下去,拉开抽屉,“操,……这么多……你他妈是不是还在你们单位兼职了卖苏烟的小男孩啊……”
陶合淡淡应一句,“省得总跑出去买了,再说我现在基本上都在办公室。”
蛋蛋拆开一盒,“对了,你知道么,小梦他爸给双规了。”
陶合开始查看下级汇报上来的资料,
“是么,因为小梦撞人那事?”
“那到不是,不过打那事往后,就有这苗头了,很多原因,总之是被迫下台了,他绝对得罪人了,小梦哭的啊,哎呀,幸好你没出现啊,我每次看他哭完出门都觉得天要下雪了……”
陶合低着头忙活,没一点动静。
蛋蛋坐在沙发上抽了会烟,“哎,合儿,你知道么,胖子的媳妇跟小三打起来,那小三差点小产,操,笑死我了,这个逼都愁瘦了,我就说他是报应……”
陶合对着屏幕看了一会,接着拿起旁边的电话开始播号码。
刚播了几个键,就给蛋蛋摁断了。
陶合稍微抬头,“你干什么?”
蛋蛋不太高兴,“哥们,我来这有一会了,跟说单口相声似的,你不带这么挤兑我的啊。”
陶合放下电话,往椅子上一靠,“好,你说吧。”
蛋蛋重新笑起来,“你说说,这帮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的遭报应,这年头人是不能干坏事啊……”
陶合沉着脸拿起桌上的烟盒,“蛋蛋,我怎么觉得当好人也没好报呢。”
蛋蛋哈的一笑,“别啊,你看看你,咱们哥们中属你像样又有正事,从来不干缺德事,现在不也是你混的最风光么。”
陶合摆弄着手里的东西,“风光?我的起点就在这,有什么好风光的。”
蛋蛋见陶合抽出一支烟,就弯腰上去给他点火,“你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陶合抽一口烟,正想说话,结果办公室门给人踹开了。
陶梓满脸怒气的站在门口,
“陶合,你干的好事!”
刘秘书一脸惊恐的站在陶梓身后,“……那个……陶总……”
蛋蛋从桌子上下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陶合有点莫名,用目光示意小刘关门。
陶梓没有化妆,脸色蜡黄,头发也乱蓬蓬的,脚上穿着平底鞋,完全没了平时的精神摸样。
果然失恋中的女人是惨不忍睹的。
但陶合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在失恋中,毕竟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
陶梓将包扔在沙发上,赶几步上前就开始动手。
蛋蛋直接看傻了眼,
“……这……这怎么回事啊这……”
陶合叼着烟,攥住陶梓的手腕,
“你他妈有病吧,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陶梓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你凭什么把他工作弄没了,不用狡辩,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凭什么!你这是为富不仁!狗仗人势!你这个疯狗!”
蛋蛋听她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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