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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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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孩子你等着,你等着周围没人的,我抽死你!
  气恼的吻像是要活吞了御信,啃咬着他的唇舌。苏御信胆子也大,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有经过。沉迷地闭上眼睛跟哥哥唇舌纠缠。为了奖励他家哥哥的表现,下面的手也卖力起来,没几下,只觉得怀里的人猛地紧绷了身子,手中一热,苏御信满足地笑了。
  十分钟后,苏御安从卫生间清理干净后走了出来。苏御信正站在门口抽烟,毫无意外地被踢了一脚打了一拳。苏御信知道自己有些过火,赶紧陪着笑脸。苏御安伸手揪他耳朵数落道:“正事你不管了是吧?整天想什么呢?下边下边都找收拾呢?哥成全你,下车买把剪子先给你去了慧根。”
  苏御信被揪疼了,抓着他哥的手求饶:“我错了不行吗?那玩意能剪吗?哥,疼,真疼。”
  “废话,不疼我揪你耳朵干嘛?”
  “别提了裤子不认账啊,昨天你喊疼的时候我可不这样。哎呦,哥,我不说了不说了,别真踢啊。”
  哥俩打打闹闹的引来不远处车厢口某人的咳嗽声,似在提醒他们大半夜的消停点。苏御安赶紧放了手,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弟弟,弟弟不知悔改,凑上去在脸蛋上亲了亲,趁着他哥翻脸之前,紧着说正事:“至少我们可以确定这一趟没白跑。”
  “什么意思?”苏御安一愣,也不跟他玩闹了。
  苏御信拉着他走到车门旁边,低声说:“咱俩想法一样,爸的信里提到的朋友十有八九就是季子涵。你不是说,爸提到红色字了么,我估计那些红色的字跟你和契约有关。只要找到季子涵,我们就能知道契约的内容,甚至爸跟谁签的契约都有可能知道。”
  听过弟弟的分析,苏御安沉思了很久。在他看来这事还透着古怪。首先说,既然父亲连哪天哪日哪个时间会被杀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提前送走御信?整件事跟御信都没有太大瓜葛,因为鬼王一半的重生是在他苏御安的身上,御信并没有被波及,为什么父亲不肯送走御信呢?假设,那时候送走御信会打草惊蛇,那父亲的确有可能把御信留在家里,但是那个凶手杀了父亲母亲之后,为什么没有对御信下手?
  换个角度分析。十八年前鬼王的意识还被封印在搐气袋里,所以,那时候作为鬼王另一半的容器的自己不能死。也就是说,凶手是要从父亲手中抢人,再去找搐气袋。因为父亲的原因,凶手失败了,继而杀了父亲和母亲,可为什么偏偏没有杀御信呢?
  “御信,你觉得是怎么回事?”说完这些疑惑,他问弟弟的看法。
  苏御信耸耸肩,似有些不在乎地说:“总会有点原因吧。或许,爸的那份契约是关键,凶手不能杀我。别忘了,爸在信上说了,要保护孩子们。这里面当然也有我。”
  “我还有另一种怀疑。”苏御安依靠在车厢上,慢慢地说,“你看,叔叔也不知道白颉在那天晚上到底做过什么。白颉把我带走,我们分别了十八年,叔叔说现在的白颉就是个普通人。我假设一下,父亲知道自己的死期和结果,但是他无力挽救,为了保护咱俩他做了一些事情。第一件事,是给季子涵写信;第二件事联系了白颉。”
  “等等,你说白颉早知道咱家会出事?”
  “当然。”苏御安理所当然地说,“不然,他怎么会把叔叔提前调开?又怎么会在我被带走之前赶到家里?我怀疑,如果不是白颉及时赶到,恐怕我已经被凶手抓走了。所以,我怀疑两件事。第一,父亲只把这件事告诉白颉,是父亲让白颉骗走了叔叔;第二,白颉赶到咱家以后遇上了凶手,他拼了命才保住我们,但是他的能力没了,变成了普通人。”
  “我操,哥,按你这么说,白颉岂不是知道是谁杀了咱爸咱妈?那为什么他不说?”
  “叔叔也怀疑过这一点,他不是说了么,可能是他们的师傅在临终前有过叮嘱,不让白颉说。又或许是父亲拜托白颉,不要告诉任何人。OK,我们从第二点分析,假设是父亲不让白颉说,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御信拍拍额头,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猜测,但终究还是要说,“会不会是,嗯,父亲在保护那个凶手?”
  闻言,苏御安长吁了一声。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或者说只想到这一点。他不愿意承认父亲有意庇护那个凶手,可一时间又找不到更有可能性的理由。苏御信把人抱进怀里,不同与方才的无赖流氓劲儿,这一次他格外温柔地吻了吻哥哥的头发,郑重地说:“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那几个老的打什么主意,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一直到天荒地老吗?忽然间,苏御安对死亡产生了巨大的恐惧!见过了太多的鬼,他对死亡已经毫无惧怕,但是这一刻,他怕死。怕死了之后与御信阴阳两隔,怕再也没有御信这么温暖的怀抱,更怕御信为了他孤独一生。兄弟之间的爱情注定不能得到世人的认可祝福,但跟御信之间的爱已经成了他走下去的唯一支柱。
 
    113、04

  今日是个晴朗的天气;季子涵难得勤快一回;亲自打扫家里的卫生。季子涵好久没有做家务了,自从妻子病故之后;这些事都是由他雇佣的家政妇来做。季子涵过了二十多年的清苦生活,在十几年前因为一张彩票发迹至今;始终在商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季子涵的生活很简朴,当然;仅仅是他而已。他供养女儿在国外读了四年大学,回来的孩子沾染了时下年轻人都有的毛病;拼爹、炫富。季子涵很少有时间教育已经成年的女儿,又或许是觉得妻子走得早,自己做生意太忙没有给孩子太多的爱而不忍苛责吧。
  上午十点;季薇薇才睡醒;穿着睡衣光着脚打着哈欠下楼来,一看爸爸居然在家,不免格外惊讶。她的这位父亲总是早出晚归,往往她起床的时候父亲已经去上班,等她睡下父亲才刚刚回家。季薇薇蹑手蹑脚地走到爸爸身后,大叫了一声扑到爸爸背上。季子涵被吓了一跳,转而宠溺地拉着女儿的手,拍拍她乱蓬蓬的脑袋,笑道:“多大了还这么胡闹。快去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芋头粥。”
  “刘阿姨呢?”季薇薇趴在爸爸的背上耍赖“怎么让您干活啊。”
  “刘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今天爸爸陪你。”
  季薇薇从爸爸的背上下来,在沙发盘着腿坐着,说:“爸,今天Anthony来。”
  “你那个大学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男朋友!”季薇薇气鼓鼓地纠正爸爸的态度,“我不是跟您说过嘛。”
  闻言,季子涵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不解地看着女儿,问她:“我以为你开玩笑的。毕竟小勇才刚刚过世,你这么快就又找男朋友了?”
  提到小勇,季薇薇的心情马上低落下来,甚至有些烦躁。她皱着眉头,说:“爸爸,为什么不能找男朋友?再说,我跟安早就谈恋爱了好么,小勇从来不是我男朋友。”
  真是拿这个女儿毫无办法。季子涵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坐在女儿身边语重心长地说:“爸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为别人考虑。你跟小勇青梅竹马,回国后小勇对你那么好,即便现在人不在了,你也该为他的父母想想。你杨伯伯和杨伯母就在隔壁住着,你现在就带回个男朋友,他们会难过的。”
  “干嘛啊干嘛啊!”季薇薇马上急了,“我又没嫁给他们家,我找男朋友关他们什么事啊?要是看他们的脸色生活,那我不是要一辈子不找男朋友。”
  “我不是这意思。”季子涵耐心地劝解女儿,“小勇才过世四天,你这样不是让你杨伯父他们看着心酸么。听爸爸的话,让安晚几天再来。”
  “那怎么行。安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这一次,季子涵有些生气。责怪女儿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季薇薇也很恼火,没说几句就跟父亲吵了起来。虽然季子涵很宠爱孩子,但是原则问题他从不让步。他不容季薇薇反驳,干脆下了命令:“不准让安住在家里,我可以安排他住酒店。在小勇头七之前不准来家里。我也不见他。”
  “爸!”季薇薇急的直跺脚,“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你对小勇公平吗?”
  “我的事为什么要提到他?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微微!你要记住,做人不能忘恩。咱们家最难的时候是你杨伯父他们一直帮忙,爸爸妈妈忙工作那几年是谁每天陪着你,是谁照顾你?”
  “又不是我让他们那么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儿的任性和不通情理让季子涵颇为头疼,若不是门铃响了,他们父女还会继续吵下去。季薇薇似乎也不愿意跟父亲争吵,气呼呼地跑出去开门。没想到来访者是两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季薇薇一愣,随即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是季子涵先生的家吗?”
  “你们找我爸爸干嘛?”季薇薇不礼貌地问。
  这时候,已经走到客厅的季子涵听见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喊了一声:“微微,谁啊?”
  季薇薇撇撇嘴,没有让门口的两个男人进来,只是回头告诉父亲:“找你的。”
  “那还不快请客人进来。”季子涵解开腰上的围裙,迎到玄关。门外的两个人刚刚走进,季子涵方才还挂着笑意的脸顿时变的惊讶,诧异、目瞪口呆。
  苏御信拍拍他哥的肩膀,上前一步,说:“季叔叔,您好。”
  听见叔叔这个称呼,季子涵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瞪圆了眼睛紧紧地盯着……
  季薇薇不解地看着父亲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走到跟前。站在个子稍微矮一些的男人面前,父亲的手摸上了男人的脸颊,久久不能言语。苏御安的心莫名的在季子涵的手摸到脸上的时候紧了一下,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季子涵的嘴唇在发抖,张张嘴却哽咽了几声,“你,你是御安。”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苏御安点点头,低声叫着:“季叔叔。”
  “哎!”季子涵连声应着,眼泪哗地一下子流出来,紧紧拉着苏御安的手。转头再去看他身边的人,“御信?”
  “季叔叔。”苏御信乖乖叫人。下一秒,他们被季子涵拥抱,一手抱着一个。紧紧的不肯放开。
  季薇薇对突然造访的两个男人很有兴趣,但是季子涵让她回房间,并不容她反驳。季薇薇撇嘴,表示出“我才不在乎”的态度。季子涵拉着兄弟俩走到客厅,坐在兄弟俩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激动的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苏御安能理解季子涵的心情,任他打量着。须臾,季子涵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说:“我最后一次见你,你还不到六岁呢。一转眼都是大小伙子了。”
  “季叔叔。”苏御安开口说,“抱歉没打招呼就来拜访你,其实,我们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
  “好好好,什么事都好。”说着,季子涵转过身去紧紧盯着苏御信,“长大了,都长大了。那时候小二墩儿还整天哭鼻子呢。”
  这个名字太破坏气氛了!苏御信哭笑不得。季子涵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们俩等等,我马上回来,马上回来。”说完,就跑进了书房。很快,季子涵拿着一张照片回来,给兄弟俩看。照片上有四个人,两个大人各抱着一个孩子。苏御安的心猛地揪紧,他看到抱着自己的是父亲,苏臣。另一个是季子涵,他抱着的御信。
  御信还在襁褓中,看似一岁不到,而他已经三四岁的模样,坐在爸爸的怀里,小手抓着爸爸的衣襟,有点小紧张地盯着镜头。爸爸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大手搂着小御安的腰好像怕他掉下去似的;旁边,季子涵抱着小小的御信亲昵地吻着他的脸颊,小小的御信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瞧着镜头。
  “这是在哪拍的?”苏御安轻轻地问。
  “你还记得那个动物园吗?一进门就能看见好大一座假山的动物园。”
  苏御安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不记得了。那个动物园早就被夷为平地,现在变成了收费停车场。而那一刻的温馨和快乐只能印在这张老照片上,泛起发黄的痕迹。苏御信一见哥哥神色哀伤,便岔开了话题,问道:“季叔叔,我们是想问问您,十八年前的十一月我父亲是不是交给您一封信?”
  季子涵并未表露出什么惊讶之色,他看上去更像是沉入了回忆。他的眉头紧蹙,认真回想了半天,才说:“十八年前……不对,我接到阿臣的最后有一封信好像是十六年前。啊,你们等等,我去找。”
  看着季子涵又去了书房,苏御安马上低声对弟弟说:“是不是我们算错了时间?那封信早两年就给了季叔叔。”
  “不大可能。”苏御信说,“你在梦里看到爸爸的心力写的很清楚,他写下的被杀时间正好就是咱们家出事的时间,而且,信里提到季叔叔收到信的日期也是咱们家出事的第二天。不可能存在早两年这种说法。”
  苏御安被季子涵的情绪干扰,这会儿竟有些糊涂了。他挠挠头,接受了御信的解释。不过,他倒是意识到一件事,说:“你猜猜,他为什么不问咱们这么找来的?”
  苏御信扬扬眉,一副玩味的模样。这时候,季子涵拿着信回来,交给了苏御安。苏御安一见那信纸就知道不是他在梦里看到的那封。果然,信的内容很普通,不过是日常的问候,往日的回忆。苏御安把信给了弟弟,转头问季子涵:“季叔叔,您有没有收到过一封后半段使用红色墨水写的信?”
  “红色?不可能啊。”季子涵肯定地解释,“你们这辈儿的年轻人可能已经不讲究这个了,我跟阿臣那一辈儿可是很忌讳用红色墨水写字,尤其是人的名字。那都是给故去的人写的。阿臣对这方面特别在意,不会使用红色墨水给我写信。。”
  苏御信怀疑季子涵在说谎,可又不能开门见山的问他。于是,苏御信打了个迂回战术,道:“季叔叔,您早些年是不是买了一张彩票中奖了?”
  “你怎么知道?”这一次,季子涵惊讶不已,但随即坦然一笑,“对啊,我怎么忘了你们是阿臣的儿子。知道这种事也很正常。”
  看样子,季子涵不像是说谎,可听他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苏御信又问:“您为什么想着要买彩票呢?”
  “说来也是凑巧了。”季子涵笑道,“具体的事这么多年也不大记得清楚,我只记得是陪同事一起去买。我也跟着买了一张,没想到居然中了大奖。”
  兄弟俩面面相觑,都想着:不是爸爸给他的信息吗?怎么版本不一样啊!
  从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人顺声看去。见季薇薇穿着粉红色皮衣,白色牛仔裤,甩着手里漂亮的包包走下楼来。季子涵虽然沉了脸也没当着兄弟俩的面儿说些什么,只招呼女儿过来跟兄弟俩打招呼。做了一番介绍,季薇薇很礼貌地问候了两个人,但也仅此而已。她说要出去购物,下午再回家。季子涵告诉她:“早点回来,今晚我要请御安和御信在家里吃饭。”
  听父亲这么一说,季薇薇脱口便问:“那安怎么办?他晚上也要来家里的。”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季子涵板着脸说,“你早去早回。”
  季薇薇气恼地瞪了父亲一眼,拎着包冲出家门。苏御信看得出,这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还是少接触为妙。苏御安那边劝季子涵接待女儿的朋友要紧,他们不会马上离开本市,随时都可以过来拜访。季子涵不愿意了,说你们回家怎么能住外面的酒店,必须住在家里。他这个家虽然不是别墅,可腾出两间客房还是绰绰有余的。苏御信觉得,住在这里各种不方便,而且,季子涵似乎对十八年前的事刻意回避,如果逼的紧了,对谁都不好。他不想跟季子涵翻脸。
  十八年前那封信到底有没有落在季子涵的手里,还是个未知数。以兄弟俩的眼光来看,季子涵并不像说谎,只是刻意引开话题。沉默跟谎言是不一样的,尽管季子涵的态度让他们产生了怀疑,但对他的本质并未轻视。三个人聊了很多当年的事,基本上都是季子涵在回忆,哥俩乖乖地听着。他的言语很谨慎,凡是涉及到信、十八年前都会很自然巧妙地避开,苏御安没有追问,苏御信自然不会刨根问底儿。大约聊到了中午,苏御安就说还有其他事要办,在季子涵的坚持下,答应了晚上回来吃饭的邀约。季子涵把私家车给他们使用,还叮嘱他们有任何需要马上联系他。苏御安本想婉拒,苏御信却大大方方接受了季子涵的好意。
  季子涵虽然很有钱,属于他的私家车却是低调的很。国产车不足三十万,满大街都是。苏御信把车停在路口,回头看了眼公寓楼,又是叹息又是苦笑。苏御安知道弟弟在想什么,也跟着连连苦笑。季子涵这人,他们该怎么下手呢?
  “查。”苏御安果断地说,“他不是说当年跟同事一起去买的彩票么,只要查出有没有这种事就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联系天翔,让他找本市的朋友帮忙。”
  “OK。”苏御信掏出电话的时候赞扬道,“宝贝儿你真有办法。”
  “你叫我什么?”
  苏御信咧嘴一笑,勾着他哥的下巴,调戏:“来宝贝儿,给爷笑一个,别板着脸。”
  苏御安冷着脸说他:“二墩儿,皮痒了是吧?”
  “别叫这名!”苏御信坚信这是他一生的污点,“咱约法三章,以后你叫一次我就干你一次。”
  苏御安多少也习惯了弟弟的胡闹,冷笑着调整座椅的角度,随口说:“行啊,那我在床上叫你二墩儿。”
  “哥!没你这么狠的。我会痿,绝对会痿!”
  苏御安哈哈大笑起来,被弟弟这么一搅合竟也忘了方才的疑惑和满心的郁闷。哥俩嘻哈着打闹的正起劲儿,忽然一阵阴冷的气息略过,他们顿时愣住,随即同时扭头回身!看着车尾方向。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背影,一团黑气缠绕在他身上。苏御信咋舌:“够牛逼啊,大白天都敢出来。”
  “有依凭了吧。”苏御安也看的很仔细,“那玩意儿也算‘合法’的。”说着,就要开车门下去。苏御信急忙抓住他,正色道,“你少管闲事。”
  “我就是去看看。”
  “不行。”苏御信特别坚持,“跟咱们又没关系,你往跟前凑合什么?”
  “咦,我说苏御信,你怎么这样啊。遇上了能不管么?万一害人呢。”
  “只要不害你,我就不管。你给我回来!”说着话的功夫已经把苏御安扯回来,按着他的腿,“因果循环的事儿,那人要是好模好样的脏东西会缠他?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不准去!”
  不是这个道理吧?苏御安瞪着弟弟,心说:你个熊玩意儿的,咱俩到底谁是哥哥?                    
  
    114、05

  被苏御信拉走的苏御安并没有因为那个过路的“玩意儿”纠结多长时间;他更在意的是季子涵。他总觉得季子涵保留了太多的秘密。比方说……
  “御信;我觉不觉得季子涵早知道咱们会去找他。虽然刚见面那时候他的表现很正常,但是一没问咱俩怎么找上门的;二没问咱们现在跟谁生活。十八年来的事他半句没问过。”
  “解释只有一个啊。”苏御信开着车,悠哉地说;“他知道咱们俩这些年的情况。”
  “悬了点。”苏御安开着玩笑,“季子涵本身没什么能力;他之所以正握咱们的情况,无非是爸给他的指使。那咱爸得多牛逼?”
  “你别感概了;先找酒店。”
  苏御信又困又累,在市中心找了家酒店订房间,连澡都不想洗。苏御安一脚把人踹进浴室:“懒死你得了;洗澡。”话音还没落地;就被里面的人扯了进去。两个人在浴室里撕吧了一阵,苏御安悲剧地被弟弟扒个精光,一边气恼地骂人一边被拖进浴缸。
  温热的水浸泡着疲惫的身子,当御信搂紧他低声说:“腿别夹着。”的时候,苏御安也放纵了自己一回。
  哥俩在浴室里折腾的时候,放在外面的电话接到短信。是黄天翔偷偷发过来的。这个时候,他正乖乖地躺在病房里。杜英辉一天会来一次,时间不定。或许是早上,或许是晚上。杜英辉过来也没什么事儿,坐一会看看他的情况就走了。但是黄天翔明白,自己这一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他都知道。甚至连他睡了几个小时上了几趟厕所,是大便还是小便杜英辉都了如指掌。所以,刚接到苏御信短信的时候他都没敢回,等着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偷偷回了。他这条短信发出去没有五分钟,杜英辉的办公室里就有人汇报,说黄组长有点小动作,好像跟G市那边有了联系。杜英辉正在看着手里的文件,听过报告后也没什么反应,随便嗯了一声就此作罢了。谁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负责监控黄天翔的几个人都暗中为那个不老实的警官捏了把汗。
  一个小时过去后,苏御安扶着腰从浴室蹭到床边。苏御信跟在后面嘀咕着:“怎么就不让我抱你出来呢?”
  “去死!”苏御安有气无力地骂他,“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洗澡。混小子,腰快折了。”
  “哥,天翔回短信了。”苏御信拿着手机爬上床,打开短信给他哥哥看。短信很长,苏御安反复看了两遍。
  「当地警察局刑侦大队二队队长毛井森,是我哥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千万别跟他说我现在怎么样了,老子丢不起那个脸!还有!死都不要直接打电话过来,等我出院我会联系你们。那个谁,他不让我出去,奶奶个球!老子现在各种不方便。关于白静文的事,我跟那个谁聊过几次。那个谁说白静文在当晚的确是死了,又被人抓了魂魄做了手脚,所以御安看到白静文的魂魄觉得她很干净。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杀了王大江。后来,白静文的魂魄一直被关在那个阴间里面,也是因为这个白洪军才能进的去。至于是谁搞的鬼那个谁没说,不过我看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估计对方不是善茬儿。你们俩多加小心。别硬碰硬,打得过咱打,打不过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是吧。」
  哥俩一商量,决定明天再去找毛井森。临睡前,苏御信在哥哥的枕头底下放了一张符,防止他再次做梦。或许是这符的关系,苏御安睡的特别好。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苏御信突然睁开了眼睛,把手从哥哥怀里抽出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了衣服离开房间。
  苏御信走到电梯前,先给苏念打了电话问有没有等到白颉。苏念说:“联系上了,他那边还要处理点急事,要过一周才能回来。你们那边怎么样?找到季子涵了吗?”
  苏御信把跟季子涵接触的经过说了一遍,苏念沉默了许久,方说:“他肯定有事瞒着你们,御安的提议很好。你们不要对他来硬的,毕竟是苏臣的朋友,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翻脸。先查当年彩票的事儿,把证据拍在他桌子上,由不得他不说。”
  “嗯,我哥也是这个意思。”
  转而,苏念叮嘱道:“还有件事。最近休息的时候你要留心照顾御安。他那个梦似乎有什么寓意,我怀疑他还会继续梦到以前的家。你要格外小心。”
  “小心?”苏御信有些不解,“他的梦是有问题,但是不会出事。你让我小心什么?小心谁?”
  “算了。”苏念嘀咕着,“我找到白颉尽快赶过去。”
  苏念的电话挂的很果断,不容苏御信继续追问什么。苏御信烦躁地点燃一根烟继续等着,这时候从旁边走来两个女人,一起等着电梯上来。其中一个打量了几眼苏御信,竟开口搭讪:“先生,借个火。”
  苏御信走南闯北这样的见多了。他看都没看女人把打火机扔过去,女人也点了一根烟,笑道:“先生是一个人吗?要不要人陪?”
  苏御信心情不佳,用两根手指捏着打火机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要不要人陪不言而喻。两个女人愣了一下,苏御信嘴里咬着烟,优哉游哉地朝着楼梯走去,女人指着他的背影骂了很多难听的话,苏御信想起浴室里哥哥那小模样心里边别提多开心,竟也不在乎那两个女人说他不好使的脏话,随意地摆摆手,留下一个洒脱不羁的身影,气的两个女人直跺脚。
  偷着开溜的人并没有离开酒店,走楼梯下到四楼,敲响某个房间。开门的人穿着白色浴衣,带子松松散散地系着,露出精悍的胸膛和修长笔直的腿。男人头发乱蓬蓬的,一双眼梢微微上扬的漂亮眼睛,嘴角有意无意地勾着一点笑意。他懒散地靠着墙瞧了苏御信,问:“怎么才来?”
  苏御信极不耐烦地推开他走进房间,男人哼哼笑着把免打扰的牌子挂在把手上。
  男人上下打量苏御信一眼,很满意地说:“不错,比以前好多了。怎么着,你那心肝宝贝儿没事了?”
  “怎么肯能没事。”苏御信冷笑道,“没事我能让你这么快过来么?洛泓,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妖孽一般的人物正是苏御信的死党兼损友,张洛泓。他从旅行包里拿出影印纸递给苏御信,说:“不能带走,在我这看。”
  “什么破规矩?”
  “哎呀你知足吧,为了把这东西带出来我差点被爷爷劈死。”说着,张洛泓跳上床盘腿坐在御信身边,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说,“后面有我们家近五代的族谱,但是我很纳闷,你是怎么知道凉姨不是张家人的?我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姨’啊。”
  “直觉吧。”苏御信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我总觉得她跟你们张家的道门不一样。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如果把你们张家比喻成一把剑,凉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把刀。形似,但神不似。最开始我也没怀疑她,但是那个东西为什么别的人不装,偏偏装成凉姨的模样骗了我哥的同学,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可疑吗?”
  “怎么说?”张洛泓好奇地问。
  苏御信抬头想了想,最后扬眉耸肩似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他只是对这件事很怀疑,并没有提出任何有力的证据。所以,才会拜托张洛泓调查凉姨的身份。如他所料,张家族谱里没有凉姨这个人。他认真地看过了资料,指着其中一页问:“怎么回事?你们家怎么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
  “哦,你说我大伯一家?”张洛泓无所谓地摊摊手,说,“具体情况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几岁?而且这事爷爷有过命令,谁都不准问不准提。”说道这里,张洛泓突然想到了什么,“时间上好像很有趣啊,你们家是在十八年前十一月份出的事,我大伯那一家也是十八年前十一月份出的事。巧合?”
  张家本宅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么会在同一时间发生这种事?苏御信心里有了计较,但是没跟张洛泓说什么。他放下了资料,很正经地说:“这段时间你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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