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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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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的胃里有没有发现苹果?”黄天翔问道。
  “有,你说让我跟法医打了招呼格外留意这事,当时法医就打电话过来了,偏巧你不在。”
  就是说,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地上的苹果是被害人临死前吃的,但是不过才七八个小时,新鲜的苹果怎么会风化呢?他告诉下属:“先去调查死者在案发前几日内跟谁有过接触。”
  放下尸检报告的警员走了,剩下的这一个也递上一份材料:“那兄弟俩我查过了。哥哥苏御安没什么问题,那个苏御信在外地不少警局留有案底,大多都是些悬案,看着挺古怪的。但是没有具体的证据说明苏御信违法,只是打了些擦边球而已。”
  “这些不要紧。捡重要的说。”
  “苏家兄弟是T省的G市人。跟父母一起生活,十八年前苏家发生惨案。苏家父母一夜惨死,还被分了尸。凶手至今还没抓到。”言罢,小警察无奈地耸耸肩,“事实上,那是一起悬案。十八年前的那天晚上苏家被大火烧了个精光,苏御安下落不明,苏御信被叔叔苏念收养。十八年来他们没有任何联系。苏家惨案过了四个月,在本市的儿童医院发现了苏御安,当时他伤势严重心理上也有很大问题。半年后,被一名考古系教授收养,那名教授两年后就病故了,临终前教授把苏御安委托给学生照顾,那个学生叫白颉。关于白颉的资料我查的不多,那人好像涉及不少国家机密,我没有那个权限。”
  怪,处处都怪!苏御安在惨案中失踪,四个月后出现在本市的医院,是谁送他去的?半年后被收养,按理说政府部门在没有合适苏御安家庭情况之前是不应该允许有人领养他的。领养手续怎么办理的?就没人调查过苏御安的家庭情况吗?
  “那个苏念有什么资料吗?”黄天翔问道。
  下属说:“苏念今年40岁,是苏御信父亲苏臣的亲弟弟。这人从来没有过固定工作,一直在全国各地游走。但是他的经济情况非常好,在不少大城市都有房产。苏御信八岁那年定居在D市。苏御信的那些案底有一部分他也参与了,最后参与的一起案件是五年前,五年后涉及到苏御信的案子里就没有苏念了。我通过朋友查到一些小道消息,这个苏念好像跟苏家兄弟一样,有点特异功能。”
  是家族遗传吗?苏家兄弟都能看到鬼,还可以驱鬼,看来是承袭了上一辈的能力。黄天翔抿了一口咖啡,问道:“苏御信单独干预案件几年里,苏念在干什么?”
  “似乎在找人。”下属不肯定地说,“据说他身上随时携带一张照片,有时候会去警察局查看失踪人口记录核对,所以我猜想,他八成是在找人。但是找什么人,我就查不到了。”
  他没想到苏家兄弟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而且处处透着古怪。黄天翔觉得不为苏家兄弟做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你跟T省那边联系一下,我要十八那年前那个案子的案宗。不管有多少都拿过来。再去修改一下我写的那份报告,把苏家兄弟的名字抹掉。”
  老大,你太强人所难了!下属欲哭无泪,看着上司严肃的脸半句抱怨的话不敢说出口,只能怏怏地离开。
  在家里看了小半天的书,苏御信觉得头晕眼花,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了看时间,刚好可以去学校接御安。
  季节已是深秋,路边上有不少买小吃的摊子。苏御信给哥哥买了一份麻辣串,御安喜欢吃这个,每次被辣的直咧嘴,还是馋的能把汤都喝掉。想着给他带一份过去,他一高兴说不定就能把熬药的事忘了。
  刚刚付了钱转身,猛见身前站着一个人,眼熟,是医院里遇到过的那个吴文飞。苏御信一愣,就当不认识,横走了一步打算绕过去。
  “苏先生!”吴文飞开口叫住他,“请留步。”
  苏御信相信肯定不是黄天翔出卖了自己,但是吴文飞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对方:“你怎么找到我的?”
  吴文飞尴尬地笑了笑:“我,我跟护士打听了一下。”
  护士!好,记下了,下次再去医院得好好整整她们。御信拎着给哥哥的小吃,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副无赖又不耐烦的样子:“找我有事?”
  “有!您看,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怎么样?”
  苏御信摆摆手:“得了,我也知道你找我干什么。你的事我帮不了。”说完,他便走。吴文飞紧跟在后面,一个劲央求他帮帮忙。
  “苏先生,我已经看过很多医院了,都没用。“
  “人都有生老病死,看开点吧。”
  “我不甘心啊。我马上要做爸爸了,我的妻子已经有了四个月,我、我这个时候出事,我老婆跟孩子可怎么办?”
  许是因为孩子的关系,苏御信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吴文飞,最后一声叹息:“你……算了。就当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今晚回家趁着天没黑把窗帘都拉上,除了你老婆其余的女人都赶走。在床头床尾各摆放一盆清水。你们家东位有屋子没有?”
  “有,有的。”
  “把里面的东西都清出去。多接几盆水,每隔五步放一盆,从卧室的床尾一直放到东位的空屋子里。再去买点最好的檀香在水盆旁边点上,记住,檀香绝对不能断,一根快灭了你就再点一根。明天一早,如果水盆里的水变了颜色或者是少了,你再来找我。”
  吴文飞感激的无以言表,开口便问苏御信要收取多少费用。御信正了正脸色:“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可不可以接你的活儿,看明天的结果再说吧。”
  赶紧走吧,再磨蹭一会麻辣串泡久就不好吃了。
 
    42、03

  深秋的天黑的早;苏御安走出校园的时候已近黄昏。苏御信站在对面的马路上瞧着自家哥哥走在几个同学中间,不苟言笑的摸样。黄昏的余晖落在御安的肩上;映衬着他略有些漠然的神情;让御信的心漏跳一拍。
  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养胖这人?脸好小!所以眼睛显得很大,微微上扬的眼角在低垂视线的时候显得尤为秀气。如果不是一脸的疏离神情想必会有很多人喜欢他吧?站在马路边上;苏御信满心欢喜地打量着哥哥,对面的人抬了头瞧见了他,温柔的笑容在漠然的脸上绽放开来;暖的沁人心脾。御信的心跳又漏掉一拍。
  跑过了马路;站在御信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嗯,今天不错,没发烧也没咳嗽。”御安满意地说。一低头,看到御信手里拎着的东西,大眼一亮,“给我的?”
  “我还有第二个哥哥吗?不给你给谁?”说着话,他拉起他的手走到路边的花坛,坐下,“就在这吃吧,回家该凉了。”
  兄弟俩肩膀挨着肩膀坐在花坛边上,御信帮着打开了塑料袋,掰开了方便筷子塞进御安的手里。看着他吃下一口后满足的表情,心里就觉得甜滋滋的。拿出他包里的水瓶和纸巾,在一边等着,看他大口大口的吃,听他声声喊着辣,御信帮他嘴边的油渍,眼中尽是宠溺的温柔。
  “哈,好辣!真过瘾。”御安忙着吃,还能抽空问了医院的事,“医生到底怎么说的?电话里你也没讲明白。”
  “没大事。就是虚了点抵抗力差,所以前阵子才会总感冒。喝三个疗程的汤药就行了。秦大夫告诉我不能光是在家躺着,每天按时做做运动,只要不累着就行。”
  “饮食方面呢?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御信喝了口水,顺势递给了御安,告诉他:“别操心了,没什么注意的。我还年轻,不适合吃大补的东西。你也不想看到我吃补品吃的鼻子窜血吧?”
  好辣!御安接过水瓶一口气喝掉大半,顺手又给了御信:“就算不吃大补的东西,也该吃点好的吧?青菜豆腐什么的也没多少营养。不都说三分治七分养么,你需要好好养养。”
  一边听着哥哥的唠叨御信一边也喝了水,被御安的嘴碰过的瓶口都是辣味。御信怕辣,放下水瓶咧着嘴:“哥,你害死我了。这也太辣了。”
  俩人光顾着聊天,一瓶水喝来喝去的也没在乎。听见御信捂着嘴一个劲嘶嘶,御安才想起,怎么就不知道再买一瓶呢?急着拉下御信的手看他的嘴,心急之余忘了他手里还有纸巾,直接用手抹了上去。
  弟弟还跟小时候一样,半点辣沾不得。不大点儿那会儿自己就经常用手给他抹辣,他一边哭一边吵嚷着要吃橘子糖,小脸皱的像刚蒸出锅的包子,别提多可爱。
  校门口的柱子后面,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家兄弟的亲密接触。当一辆车驶过,柱子后面的眼睛消失不见,地面上遗落了一张被揉成团的白纸。
  回到家后,御安不顾御信的反对,坚持在厨房熬药。拿着医生开出来的“熬药须知”一边准备一边反复的读。
  “三碗水熬成一碗。”御安挠头,“多大的碗啊?是小碗还是大碗?最后熬成一碗水。。。。。。熬成一碗水,怎么算剩下一碗水了?”在客厅里翻翻找找,竟然找出一个量杯来,把一碗水倒进量杯,“哦,二百毫升。就是说,最后要剩下二百毫升水。”
  一边已经做好了晚饭的御信很无奈,也只能由着他折腾去了。汤药在砂锅里小火熬着,御信拉着御安回到客厅吃饭,并把吴文飞的事说了一遍。御安听着有趣,就问他吴文飞到底什么毛病?这事,御信也说不准,乍一看吴文飞那样,还以为他是恶鬼缠身,但仔细一瞧他身上没有那股子怨毒之气;御信就怀疑是有人给他下了咒,所以才叮嘱他今晚做些准备。如果明天那些东西都没变样,那就难办了。不是咒,也不是恶鬼缠身,剩下的可能性也许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
  “那人到底什么样?”御安切好了水果放下,坐在御信身边。
  “大肚子。肚子大的不成比例,我怀疑他那肚子里肯定有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敢随便去碰。”
  大肚子啊,莫非两口子都有身孕了?被自己的想法搞的一个激灵,御安赶紧吃了两瓣橙子,去去恶心味儿。
  深夜十点多,吴文飞在别墅里走了一圈,确定所有窗帘都拉严实了,才返回卧室。这时候,他的妻子丁香已经接了十来盆的清水正在按照要求摆放,他赶紧过去帮忙。妻子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可是马虎不得。丁香看上去有些紧张,跟在吴文飞的身后亦步亦趋。最后水盆都摆放完毕,檀香也点燃了,吴文飞拥着丁香送她回卧室。
  “你睡吧,我得看着香,苏先生说了,那香不能断的。”
  丁香紧紧拉着丈夫的手:“会没事,对吧?”
  “没事,你别担心了。快睡。”
  安抚了妻子之后,吴文飞回到客厅看着檀香。他是非常期盼水盆里的水会有变化的,那样苏御信就会帮他解决问题。这个怪病已经半年多了,肚子越来越大,伴着阵痛让他苦不堪言。看过不少西医中医,那些号称妙手回春的医生们各个摇头表示无奈,难道真是他恶事做多了,来了报应?想到这里,他冷笑几声。商场如战场,如果他吴文飞怕报应,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成就,比他卑鄙的人多去了,比他狠辣的人也有的是,怎么不见那些人有什么报应?这肯定是仇恨自己的笨蛋搞的鬼,别让他抓住,否则,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
  吴文飞是个商人,也信些风水玄学,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苏御信的建议。也猜到可能是那个仇家在算计他,反正有苏御信那种人在,只要多给些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至于仇家,他不着急,慢慢的查,查到了再慢慢的玩,这样才有乐趣。
  他的心情大好,倒了杯红酒坐在按摩椅上细细品尝。没喝上几口,肚子忽然呜呜做声,仿佛如泣如诉。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开始他很惊慌,渐渐的有了点胆子仔细听肚子里的呜呜之声,但细听下又不清晰,也听不出个什么意思来。他气恼地喝光了红酒,索性把着酒瓶牛饮起来,越喝越恼火,咒骂着对自己暗中下手的仇人,不得好死。
  很快,吴文飞醉了,昏昏沉沉地睡去。屋子里明亮的灯光下几根檀香飘散出袅袅青烟,其中一根的火头黯淡了下来,渐渐熄灭。
  翌日清晨,苏御安早早起床给御信做了早饭,热了昨晚熬好的汤药。兄弟俩又是嘻嘻哈哈的打闹一场,苏御安才拿着包准备上学。一开门,愣住,眼前人熟悉的摸样让他半响没缓过神来。屋子里的御信看到哥哥站在门口呆愣不动,便走过去:“哥,你干什么呢?”到了跟前才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白净的脸,秀气的五官,无框的椭圆型眼镜,这人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苏御安惊讶地喊道:“白颉!你,你怎么回来了?”
  白颉?这个人就是白颉?苏御信惊讶地想:不是五十多岁满头花白的老头子,而是儒雅俊美的成熟男人么?这白颉到底多大岁数?看着也太年轻了!
  不等苏御信目瞪口呆的缓过神来,白颉越过苏御安直接拥抱了他:“终于见到御安的弟弟了。”
  被抱住的御信很尴尬,只好说:“我,那个,你,你好。”
  白颉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叫我白叔叔好了。”
  叔叔,你才比我大几岁啊?苏御信的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问,白颉搭着他的肩膀,笑言:“我今年三十九岁,是不是该叫叔叔?”
  “不可能!”御信怒指,“你说二十九我还能信,三十九?绝对不可能!”
  白颉笑的开心:“御信真会说话,就冲你这张嘴,白叔给你点见面礼好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黄金手镯套在了御信手上,悄悄告诉他,“从法老墓里顺出来的,别说出去。”
  这人胆子太大了!他怎么过的安检?
  白颉的手从苏御信的手上收回,转身拉着还在惊讶中的苏御安,也在他的手上套了一个黄金手镯,不说话,就是笑眯眯地看着。苏御安猛地皱起眉头,把手镯拿了下来:“你怎么还是乱开玩笑,这种赝品瞎子都能看出来。”
  “是吗?我倒是觉得做的挺逼真啊。要不,我回去把真品偷来,第一次见面就送假货,有点对不住御信啊。”
  苏御安急了,以他对白颉的了解,这人绝对能干得出来那种事。情急之下脱口喊道:“爸,正经点!”
  这一声,引来苏御信诧异的关注,白颉却笑的开心极了,轻轻搂着苏御安:“乖,早点叫我一声不久省事了。”言罢,他转头看着苏御信,在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有些愠怒的时候,对着他坦诚一笑,“你哥哥从小就是个要强的,上小学那会没少因为小朋友说他没爸爸打架。那时候整天带着一脸的伤回家,也不懂得说疼叫委屈,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是我强迫他叫我爸爸。我拿你哥哥当儿子看,我白颉的儿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刚刚还因为哥哥对白颉的称呼有点恼火,对方几句话说得他又心疼又懊恼。尴尬地挠挠头,说了声抱歉:“那,你,白叔叔是去学校找老师了?”
  “怎么可能。”白颉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教他怎么打架,挨了打就要打回去,这才是硬道理。”
  他喜欢白洁,在短短几句的交流后,他确认了这件事。
  站在一旁被掀了老底的苏御安哭笑不得,他把白颉的包拎到客厅里:“爸,我要去上学了。咱晚上在家吃吧,给你接风。”
  “上什么学?你爸爸回来了,你还上学?不孝儿!走,你们俩都收拾收拾,出去吃。”
  豪杰啊!苏御信越看白颉越顺眼,可是比他们家老头子好太多了。这就跟着白颉一起起哄,蹿腾好学生苏御安翘课,俩人一边一个拉着苏御安,彻底把他今天的行程抹掉,重写。
  白颉一手挽着苏御安一手挽着苏御信,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上。苏御安觉得好丢脸,他们家白爸爸就是个这个性格,快四十的人了还很肆意妄为,任性起来堪比几岁的娃娃。苏御信倒是愿意跟白颉聊天,俩人越聊越投机,大有忘年交的意思。走着走着,白颉就悄悄地问两个孩子:“你们俩谁惹祸了?后面的人一直跟着呢。”
  “后面还有人跟着?”苏御安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白颉紧了一把挽着他的手。
  苏御信哼哼一笑:“没事,对方不会有恶意,就是担心我不肯帮忙罢了。等找个安静地方我再跟白叔好好说说。”
  白颉赞赏地看御信一眼,转回头再看御安的时候,似乎在说:看看你弟弟,你还是哥哥呢,笨死了。
  
    43、04

  找了一家喝早茶的地方;御安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实在没胃口。他才刚刚吃完早饭,哪还塞得下这么多东西?倒是御信胃口大好;又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笼虾饺。席间;御信把吴文飞的事删删减减说了一遍,御安也没怪他有所隐瞒;毕竟白颉还不知道御信是干什么的,就那么傻了吧唧的说明,白颉八成会有所误会。
  听罢御信的讲述;白颉不疼不痒地说了句:“哦;御信原来是法师啊。”
  御信当场愣住!他说的够隐晦了;这人根据什么下的判断?他的眼睛瞥向哥哥:哥,你这个爸是不是快成精了?御安转头看弟弟:没事,不怕他,我能治得了他!
  看着哥俩“眉来眼去”的交流,白颉单手撑着下颚,对着御信微微一笑。他本来就长得俊,这么一笑,尽是魅惑的意味。御信年轻啊,看的心里只颤悠,下意识地再看哥哥:哥,你这个爸绝对是个老妖精!
  就知道白爸爸会逗弄御信,御安拉着白颉的手把茶杯塞给他:“你就不能消停点?乖乖喝茶吧。”
  这一回,白颉很听苏御安的话,但是嘴上也没闲着,问了苏御信这十年来的生活,这一点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御信说:“一直跟着我叔叔来着。我们也找过哥哥,但是始终没找到。现在好了,等我叔叔回来了,咱们聚一聚。”
  白颉放下茶杯,点点头:“好,我做东。”
  不等白颉的话说完,苏御信的脸色忽然变了。御安顺着他的视线朝着门口一看,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神色慌张地朝他们走来,这人想必就是吴文飞了吧?
  苏御信很不满,他讨厌吴文飞安排人跟踪自己的做法,所以当下也没了什么好看的脸色:“吴老板,我看你不用经商,改作特工好了。”
  一句调侃丝毫没有刺破吴文飞的厚脸皮,他一屁股坐在白颉身边,紧张地跟苏御信说:“水,那些水都没变色,但是昨晚,我、我睡着了,檀香。。。。。”
  “你白痴啊你!”御信闻言火大,“我警告过你,檀香绝对不能断,你!走走走,这事我管不了。”
  见苏御信发了火,吴文飞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一个劲哀求:“求求您了苏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睡着的。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忽悠一下子就睡过去了,等我醒过来檀香都灭了。苏先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请您看在我还没出生的孩子的份上,再帮帮我吧。”
  嘴硬心软一直是苏念警告他的弱点,看吴文飞那个可怜样,再想想他的孩子,苏御信叹了口气压制住脾气:“最后一次。”
  闻言,吴文飞脸上乐开了花,赶紧奉上一张支票。苏御信不肯收,白颉却一把抢过去,看了眼上面的金额,直接打了声口哨:“我先代两个孩子收着,要是办不成事,我再还给你。”
  苏御安觉得不妥,偷偷拉着白颉的衣襟。白颉对他笑笑,挽起两个孩子的手臂:“走吧,今天有事做了。”
  在不靠谱的长辈白颉的搀和下,苏家兄弟上了吴文飞的车。一路上,苏御安都在琢磨白颉干嘛非要搀和进来?白颉却是始终笑眯眯的跟吴文飞聊天。坐在苏御安身边的苏御信没闲聊的心情,仔细打听了昨晚的经过,就想:那些水都没变色,这就说明不是被下了咒;但是檀香断了,无法确定是不是怨鬼报仇。吴胖子满口谎言,肯地还有事没说。
  车很快就到了吴家,吴文飞打发了手下人,先跑进去叫丁香招待贵客。苏御安拉着白颉走在最后,埋怨他不该收了那张支票。白颉笑道:“傻孩子,那胖子说谎呢。”
  “说谎?”苏御信诧异地看着他。
  “他肯定是熬不住自己睡过去的,那些话不过是借口而已。没见他看御信那眼神都是算计。这个吴文飞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赚这种人的钱是帮他积德。”
  吴文飞不怀好意,御信会不会被骗了?干脆叫御信不要管这事算了,免得被人利用。正想着,白颉又揽住了他的肩膀:“别小瞧御信,他可比你看得清楚。”
  头疼!苏御安扶着额头:“爸,你才回家吧?不要搞得像跟御信认识十来年的样子。”
  被数落了的人也不吭声,溜溜达达的往前走,好似来看戏的。
  吴家很大,上下一共有三层,前后都有院子。这么大的家自然多雇了几个帮佣,看着这些人忙里忙外的招待自己,苏御安更加不喜欢吴文飞。在宽敞的客厅落座,吴文飞的妻子丁香走了出来,很诚意地感谢苏家兄弟过来帮忙,又为丈夫昨晚睡着的事道了歉。苏御信格外留意地看了几眼丁香的肚子,微微凸起,还不是很明显。他提议不要浪费时间了,先去看了东边的空屋子和几盆水。一直看到卧室,御信纳闷地看着地上燃了一半的檀香,伸出去拿,刚刚碰到,檀香忽地一下子变成了灰烬,风化。
  这事什么现象?以前没遇到过啊。御信纳闷了,转回头再去看卧室外面那些檀香,发现这些檀香都是燃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的拿在手里也没风化掉。那么,就是在卧室里的檀香才有古怪变化,这种变化来自哪里呢?他走回客厅:“吴先生,你站起来。”
  吴文飞站起身来,走到苏御信的面前。御信拿出一张符篆,夹在指间放到嘴边默默地念叨了几句,随后,把符篆放在了吴文飞的肚子上。片刻后,也没什么变化,御信收回符篆,重又拿了一张如法炮制,这一次放在了丁香的肚子上,还是毫无反应。他长吁一声:“没什么大事。”
  苏御信要求吴文飞按照他说去做:首先,夫妻俩分开睡;在这几天吃素戒酒;每日一早一晚都要洗澡;正午的时候把门窗都开打;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关好北面的门窗。叮嘱完这些,御信又在吴文飞的书房门上和丁香的卧室门上贴了符篆,说是继续观察几天。如果有起色,再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走出吴家的时候御安有些不安,如果吴家有什么“东西”在,他不会感觉不到。从始至终吴家都正常的很,就连吴文飞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当然了,那要忽略他不正常的大肚子。想到这里,御安问御信:“你没在他肚子里发现什么?”
  御信摇摇头:“有内容是肯定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我的方法不对,也许是符篆的法力不够。”说着,御信也觉得犯愁,就给凉姨拨了个电话。
  看着御信快步走在前面打电话,白颉紧挨着御安的肩膀问他:“那个搐气袋还在不在?”
  “在,御信收的,不让我碰。你干嘛问这个?”
  “看看。”白颉正经了一点,“你去上学吧,下午早点回家。下午我跟御信出去买点好东西,晚上我给你做苹果派吃。”
  白颉的苹果派好吃的没话说,是御安最爱之一。但是,这会儿怎么又催着他去上学了?真担心这位没谱的爸爸单独跟弟弟在一起:“爸,御信现在身体不好,你别折腾他。”
  “知道啊知道,小小年纪就这个啰嗦。赶紧上学去。”
  刚好有一辆计程车过来,白颉拦下,推着御安上去。御安对还在打电话的弟弟喊着:“御信,记得喝药啊。别到处乱跑。下午我就一节课,下课我就回家。”
  御信笑眯眯地摆摆手,跟着喊:“去吧去吧,今天我跟白叔玩。”
  “侄子,跟谁说话呢?”电话里,凉姨问道。
  “我哥。”御信笑言,“他去上学了,他养父今天回来,我们一起出来喝茶,所以他现在才去上学。”
  “养父。。。。。。他养父怎么样?看上去难相处吗?”
  “挺好的,我喜欢。”言罢,御信又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凉姨,那人不是被下咒,也不像是怨鬼缠身,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电话那端的凉姨沉思片刻,说:“这不好说。很多邪术都难以辨认,你不是已经留下布置了么,看看再说吧。”
  “凉姨,我家老头子有信儿没有?”
  “别提他,老混蛋。”
  挂电话也不是说一声,这个凉姨!
  赶到学校的时候上午只剩下一节课了,老师那眼刀子嗖嗖地飞给苏御安,搞得他浑身不自在。这阵子事情太多,他连续旷课早就让老师们看不顺眼,好在马奇案结束之后黄天翔派人到学校来帮他说情,这才免了处分。看来以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师那脸色,看着就觉得心肝直颤。
  低着头走到周远身边坐下,苏御安无意间看到周晓晓正紧盯着自己,发觉自己看到又紧忙转回头去。郁闷更加纳闷,她干嘛?从昨天就这样。
  下了课,苏御安跟往常一样和周远去食堂吃饭,周远是个小八卦,帮他分析周晓晓暗恋他的可能性。苏御安听着觉得可笑,也没放在心上。从上大学到现在,他也被不少女孩告白过,但是不知怎的,苏御安完全提不起恋爱的兴趣,马奇还活着那时候就过问过他,为什么不谈恋爱呢?大学生活没有恋情是不完整的。苏御安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对女孩们没有感觉,或者说,至今为止还没有谁引起过他的兴趣。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他还是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他对未来的恋人没有什么固定的标准,但是必须要成熟一点,绝对不能有公主病!看到周远的女友把他使唤的跟孙子一样,他就觉得,那种女孩到底哪里好?就算不娶老婆,也不能找个有公主病的丫头。
  也不知道御信喜欢什么样的对象,他不喜欢女孩子,但是男人的话也要有个标准吧?成熟的?可爱的?这得帮他把好关,不能随随便便跟人那啥了,就御信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容易被骗。感情伤也是伤啊。但是,御信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如果是上面的还好些,在下面,就很吃亏了。想到这里,苏御安的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谁要是敢骗他家弟弟,果断打成半残!
  “别发呆了,苏御安!”食堂里,周远第N次提醒他,“你看那周晓晓,刚才又偷着看你呢。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跟你背后灵似的,你就不觉得凉飕飕的?”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吃饭!”苏御安还纠结在弟弟会不会被骗的问题上,不满地数落着周远。
  周远真是被苏御安打败了,这小子白白浪费了好容貌,如果他有这张脸,指不定交了多少个女朋友:“苏御安,说真的,你就没喜欢过谁?”
  “没。”
  “我去,你他妈的圣人啊!”周远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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