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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封锁线作者:m.猫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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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拱著背脊提起二十万分警戒,卡洛琳和玛丽亚有伤在身,雷格斯本来就不是战斗的料,亚克速度与杀伤力惊人但缺乏耐力,队伍中能担任肉盾与缠斗任务的只有自己,他绝对不能犯下一点错误。
其他人的心思也与蒙特相同,他们之中只要被撂倒一人,不只会让伊兰诺逃出,还会导致全体败亡。
在如此紧绷的情况下,雷格斯等人无法轻易出招,只能拉紧神经等待伊兰诺的动作。
终於,在双方对峙整整半刻钟後,伊兰诺轻启朱唇,遥望著雷格斯问:「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收起领地吗?」
「如果我们干掉你就会打开。」
「我不打算死在老师以外的人的手上。」
「我们不会让你的血染污吾主。」
玛丽亚双手交握於胸前,收拢自己的念力坚定地道:「你们已经结束了,打从你拒绝吾主那刻就结束了。」
伊兰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问:「老师把我们的事说出来了?」
「是强纳森说的,那段回忆对吾主而言太过痛苦,他没办法说第二次。」
「真是个大嘴巴的男人。」
「强纳森是为了老大才讲,才不是在卖八卦给我们!」
蒙特露出尖锐的獠牙冲著伊兰诺大吼:「他和你不一样,他很保护老大!」
「保护到变成亚当的御座?」
伊兰诺用一句话将狼人冻结,扬起灿烂地笑容道:「他们现在已经重逢了吧?两人会激出什麽样的火花?胜利的会是天使还是夜血者?我非常好奇呢,你们也是吧。」
卡洛琳轻触蒙特的肩膀,惋惜地望向伊兰诺道:「你真是扭曲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你只会用折磨来爱人吗?」
伊兰诺摇头微笑道:「我只是想向老师赎罪,给老师杀死我的理由,免除他良心的不安。」
「汝欲往地狱便一人往之,莫将他人一同拖入。」
亚克丢下剑鞘,双手握剑直指伊兰诺的心脏道:「汝将在此止步,吾不容许汝乱公爵心智。」
「好了好了,我们讲得再多,脑袋当机的人都听不进去。」
雷格斯敲敲右手边的投影萤幕,不带一丝感情地道:「虽然我很想把你绑回去研究,但是有鉴於你的破坏力,还是请阁下死得连一片细胞都不剩。」
「你们以为你们能胜过我?」
伊兰诺清秀可人的脸庞骤然扭曲,血红色的魔气由他的左右喷发,在制造出迷雾的同时大喊:「去死吧!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挡在我和老师之间!」
雷格斯马上将电子妖精由光学模式转为热源模式,透过温度差找出狮鹫兽与伊兰诺大喊:「蒙特前方,卡洛琳右方!」
蒙特往前一抓抓住狮鹫兽的脖子,和鹰喙狮爪拉锯片刻後使出全身力量将野兽抛出去,让玛丽亚在半空中接住再摔到地上;卡洛琳紧急移位并施展幻术隐藏自己,於狮鹫兽掠过身边的瞬间洒出腐蚀性的毒水,绊住敌人後让亚克冲上来补刀。
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其他魔兽,或许已经让敌人得到重创,然而在五人眼前的是拥有极佳恢复力与坚硬毛皮的狮鹫兽,两头野兽倒地翻滚两圈就马上爬起来加入第二波攻击。
蒙特立起狼毛、玛丽亚聚精会神准备承受冲击,卡洛琳与亚克两人也放弃灵活的战法打算硬挡狮鹫兽,然而在利爪即将扫上他们的脸前,蓝色电光先一步打上野兽的背脊,让敌人痛得不得不後退。
雷格斯打一个响指结束雷击魔法,透过萤幕检查电子妖精的运作状态,吹口哨满意地道:「不愧是我的妖精,不管是移动魔法还是攻击魔法都能胜任。」
「得救了……」
蒙特垂下耳朵两秒,接著马上因为雷格斯的视线立起双耳惊恐地道:「别咬我!我自己也需要力量!」
「谁跟你说我打算咬你了?」
雷格斯把腿上的小黑龙拎起来道:「要咬也是咬这只好吗。」
「这只……说实在的,你直接把这只丢出去我们就不用打了。」
「……你现在说的话他听得见喔。」
「嚎呜!」
蒙特倒抽一口气刚要辩解,阴影就罩上他的头顶,一头眼插短刀的狮鹫兽扑向狼人,藉由体型优势将敌人压倒。
「蒙特!」
亚克转身想解救同伴,然而这一转却将背部曝露给敌人。
狮鹫兽的利嘴逼近精灵,玛丽亚连忙将野兽定在半空中,颤抖著双手大喊:「亚克!不要随便移位,阵型会崩溃!」
「不管崩溃还是不崩溃,你们都会命丧此地。」
伊兰诺的话声贴在玛丽亚的後颈,修女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就遭到魔力重击失去显像与施放念力的力量。
一只电子妖精即时接收修女脆弱的灵魂,猛拍翅膀成功逃离雾化的伊兰诺,却也将雷格斯曝露给敌方。
卡洛琳赶紧跳过去用自身魔力挡住阻挡红雾,可是梦魔怎麽挡得住领主级夜血者?伊兰诺轻易将卡洛琳甩到一边,再让雾气绕住亚克回防的剑锋,以真实的手掐住雷格斯的脖子。
正确来说,是掐住雷格斯的立体投影,科学家的虚影在双方接触瞬间消失,转为一个拘束魔法阵绑住伊兰诺。
不过剩馀的狮鹫兽也一涌上前,三头野兽奔向亚克、卡洛琳与还被敌人压在地上的蒙特,亚克以剑贯穿其中一只的眼睛,踢起地上的剑鞘投向另一只,卡洛琳补上一脚把狮鹫兽踢飞。
但两人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他们没有馀力去阻挡袭击蒙特的狮鹫兽,而狼人自己也被压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著兽爪鹰喙靠近。
蒙特咬牙准备承受剧痛,他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著就看见狮鹫兽四腿碎裂脊椎折断,像一摊烂泥一样被压到土里。
蒙特与他身上的狮鹫兽瞪大双眼脑袋一片空白,傻愣愣地看著小黑龙跳下尸体,低下头对狼人问:「你身上的,要朕动手吗?」
蒙特与狮鹫兽猛烈摇头,前者挣扎著爬起来,後者毫不犹豫地拍翅膀飞到领地边缘。
另外两头狮鹫兽目睹同伴惨死的刹那,情绪一下子从逼近胜利的喜悦,转为接近地狱的恐惧,纷纷收起爪子退到一旁观望。
伊兰诺看著属下收爪低头,漂亮精致的脸蛋扭成恶鬼,冲著狮鹫兽大骂:「你们在发什麽呆!快点将敌人击倒!」
狮鹫兽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通通看向小黑龙,甩著尾巴犹豫是否要搏命克敌。
伊兰诺被野兽们的犹豫激怒,不顾会触动魔法阵引起电击,前倾著身子怒吼:「我是你们宣誓效忠的狮鹫主,我的命令就是你们的意志,现在马上贯彻我的指令,将所有人撕裂!」
「你的人缘似乎不怎麽好啊。」
雷格斯懒洋洋地插话,双手插口袋走到伊兰诺身侧道:「别太伤心,很多员工都以杀掉老板,而非为老板丧命为己任。」
伊兰诺扭头瞪雷格斯,紧绷著肌肉与嗓音低声道:「你以为你赢了吗?别太嚣张,我的死会让老师对你们产生仇恨,别奢望会有完美结局。」
「薛西莫尔曾经亲口对狼王说,如果你动强纳森,他会杀了你。」
「不可能!」
「是不可能,因为要杀你的人是我们。」
雷格斯走到伊兰诺的正面,弯腰看著被束缚魔法阵压跪在地上的伊兰诺道:「能让薛西莫尔从迷恋你到对你动杀意,你也真是个了不起的奇才,你爸爸知道你在这边做蠢事吗?」
「……我不会放过你们。」
伊兰诺骤然撑开手脚,任由魔法阵切开自己的衣物与皮肉,在电光与烧焦味之中以手做爪捅向雷格斯的胸口。
「雷格斯!」
「哇啊啊啊啊!」
「躲开!」
卡洛琳、蒙特与亚克发出惊呼,伸长手想阻止敌人,却碍於距离无法拦阻,眼睁睁看著伊兰诺的胸口爆炸。
雷格斯让电子妖精抓著手帕替自己擦脸,俯瞰著满脸惊愕仅存一息的少年夜血者,将手掏出口袋让对方看著他的手机道:「下辈子记得别把手机放在胸前,要不然会被邪恶的叔叔传黑魔法简讯引爆呦。」
「怎麽……可、咳……老……师……」
伊兰诺的双眼失去光芒,表情定格在诧异与遗憾之间,鲜红的喉咙再也无法吐出字句。
雷格斯看著伊兰诺身上的魔力缓缓消散,直到最後一个细胞失去力量,才腿软往後跌。
蒙特和亚克一个箭步接住科学家,把人抱到乾净的草地上摆平,你一言我一句开始骂人。
「既然有这招怎麽不早点用啊!我还以为我会死上两次!」
「汝应向玛丽亚修女致歉。」
「我先说,不准拿什麽『骗敌人之前要先骗老妈』这种藉口!」
「是欲欺敌,先欺己。」
「说的没……等等亚克,现在不是抓我错误的时候吧!」
卡洛琳摇摇头将吵架的狼人与精灵推开,蹲在雷格斯的肩膀旁担忧地问:「你还好吗?如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我的血。」
「不用,我有自带粮食。撒旦!过来让我吸。」
小黑龙从狮鹫兽的骨头中抬起头,拍翅慢吞吞地飞到雷格斯的肚子上方,骤然收翼让自己落到科学家肚子上。
雷格斯当场倒抽一口气,爬起来弹黑龙的头道:「你想压死我啊!」
「朕做的身体才没那麽脆弱,不信,让朕好好玩两下。」
「去玩你的尾巴吧。我快乾了,给我一滴血。」
雷格斯张开嘴巴,让黑龙拉长脖子把头伸过去,在科学家的唇上留下一滴血。
雷格斯舔舔嘴唇,深呼吸後仰躺回草地上道:「舒服多了……话说回来,撒旦你为什麽那麽爱窝在我身上,睡我有那麽舒服吗?」
「礼尚往来,平时都是你睡朕的身体。」
「谁叫你那麽大,让我采样采到睡著。」
蒙特维持著抱头躲砍击的姿势,远远盯著雷格斯与小黑龙──由黑龙皇亲自控制的小黑龙,压平耳朵以最低音量道:「他们……他们不能回房间说吗?稍微顾一下其他人啊。」
「雷格斯会顾及他人,便非雷格斯。」
「老大你在哪里我想去找你……」




☆、1105

薛西莫尔看著电子妖精的标示,直接将自己与妖精转移到小红点的正前方。
他降落在树林中,抬起头先瞧见葛丽特欢欣鼓舞的笑脸,接著才看到强纳森。
正确来说,是看见强纳森的身体,薛西莫尔一眼就看出那具躯体中装的不是他爱、他思念、他万分渴望的男人,那个男人的灵魂是由琥珀融化成的烈焰,灼热狂野中带著温润,眼前这位则是过度燃烧的太阳,烫热的温度彷佛要将一切融化。
薛西莫尔早就从弄臣口中得知强纳森遭亚当侵占之事,可是亲眼目睹时仍受到不小的震撼,爱人的形体没有让夜血者稍稍宽心,反倒激起更强烈的愤怒与悲伤。
他的挚血失去踪影、被某人占据躯壳,挂著不属於强纳森的表情站在他面前,任何夜血者都不能饶恕这等遽变与偷窃。
薛西莫尔气到发抖,紧拉著最後一丝理智对葛丽特道:「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地精转身头也不回地奔入树林,将幽暗的林子留给天使与夜血者。
亚当隔著五公尺的距离望著薛西莫尔,细细审视著夜血者的容颜,露出单纯的微笑道:「吾理解威尔逊说,汝之美貌无法以口舌描述的原因了,无人能完全说尽夜色之美。」
「把我的挚血还给我。」当薛西莫尔做出要求时,他的舌头在打颤,呼吸不受控制的转粗。是强纳森的声音,这个小偷用强纳森的声音说话!竟敢用他心爱的人的声音说话!
亚当皱皱眉头歪头苦笑道:「威尔逊说,吾若是呼唤汝的名字,汝会暴跳如雷,不过实际观之,似乎只要吾开口汝就会暴怒。」
「把强纳森还我。」
薛西莫尔的话声乾枯尖锐,完全不见过去丝绒般的柔顺悦耳,反而像是地狱深处的回音。
同时,薛西莫尔浓烈、彷佛要将一切碾碎的魔气缓缓滚到亚当脚边,天使低头看了一眼,主动踩向魔气,让对方的气息进入裤管吸进毛孔中。
亚当稍稍颤了一下,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激动,稳住心神低声道:「有件事吾必须先言明──威尔逊认为此事若不告知汝,汝会终生遗憾,由於吾的体质特殊,产生灵力的速度远高於摄入的速度,除非能有极高质量的魔力支援,吾全力战斗超过一天身体就会力竭而亡。」
薛西莫尔的眼里的怒火瞬间转为寒冰,表情难看到像被亚当拿刀捅胸口。不只夺走他的挚血,甚至以生命做威胁吗?这群天使……这群天使!
「不好意思,汝好像误会了什麽,吾并非拿这孩子的性命要求汝投降,只是在言明规则──如果汝能在日出前制服吾,吾就交还此子的身躯,但若是汝失败了……」
亚当张开三对金红翼,璀璨慑人的光辉驱散暗影,让第一顺位的炽天使从儒雅之士转为杀戮战神:「吾要汝做吾的食粮。」
「我不会属於强纳森以外的人。」
「吾知道汝会如此宣示。抱歉,吾原以为自己只是想看看汝,但是现在吾深深嫉妒起这孩子。薛西莫尔,汝是最极致的美酒,只要饮过一次就无法自拔,任谁都会不择手段想要夺取。」
──只有你的味道我无论撞到几次头都不会忘,不管被丢到多远的地方都会循著气味爬回来。
强纳森的蜜语和亚当的褒奖重叠,薛西莫尔宛如被强酸洗礼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激盪的情绪,重重甩头抽剑呐喊:「闭嘴!」
他在怒斥的同时蹬地奔向亚当,手里的细剑与亚当的长枪枪柄相撞,电流与火花在两人之先爆发,在落地瞬间将杂草地烧成一片焦黑。
薛西莫尔一击不成马上退後,细剑在空中连挥,隔著十多公尺的距离砍向亚当的手脚,曾将低阶天使一刀两断的空间斩被烈火烧尽,只有馀灰随风擦过炽天使的身躯。
「接下来换吾。」
亚当的话语一落,人也拍翅飞到薛西莫尔面前,手中长枪裹著火焰刺向夜血者的胸膛,尽管中途就被魔法阵卡住,流窜的焰流仍将薛西莫尔的发丝与斗篷的边缘烧毁。
薛西莫尔无视身体与衣物的损伤,一瞬间将魔法阵由守转攻,深紫色的魔力荆棘从法阵中爬出,攀上长枪卷住亚当的右手臂。
不过也只是卷住而已,荆棘的尖刺没有突破亚当的灵力防护,在转瞬间就遭金火吞噬,连一点灰烬都不剩。
亚当勾起嘴角挥羽射出火球,球体打上等身大的紫龙魔法阵,第一波被稳稳接住,第二波令法阵冒烟,第三波就抹去部分符文。
薛西莫尔在魔法阵後再画出一个魔法阵,可惜尚未完成前一个阵就被火焰烧光,长枪穿过他的肚子,烧掉夜血者遗留的幻影。
亚当想也不想就直接把枪头往下刺,准确地击中瞬间移动的薛西莫尔,枪尖与剑尖相触,迫使夜血者落回地上,同时朝对方抛出丝带般的火流。
薛西莫尔转身躲开火流,张开左手接下追击而来的火彩带,手指一缩将其掐熄,反手对亚当放出雷电。
紫电将亚当整个人包覆,遮蔽天使的目光与感官,让金红羽翼搀入别的色泽。
亚当被电的浑身发麻,然而他却没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反而笑的更加愉悦,甩身拍羽挣脱雷电的束缚,一口气缩短自己与薛西莫尔的距离。
亚当把枪头对准薛西莫尔的咽喉,薛西莫尔的细剑也捅向天使的心脏,两人一个徒手抓住黄金长枪,一个以掌硬接紫色细剑,胸抵著胸近距离瞪著对方。
亚当看似烦恼地皱眉,近乎温柔地低语:「汝对吾留手了……这可不智,吾并非汝能轻易击败的对手。」
薛西莫尔开口又闭口,眼神一厉屈膝将亚当撞开,张开蝠翼对坠落的天使释放雷击,在短短一秒内就将翠绿的森林变成火海。
黑烟遮蔽了亚当的身影,不过薛西莫尔知道炽天使没有受伤,对方的灵力依旧强悍无伦,即使是漫天烟火也无法遮蔽。
亚当说的不错,第一顺位的炽天使不是薛西莫尔能手下留情的对象,两人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旗鼓相当,可是夜血者怎麽可能全力攻击?在他面前的是强纳森的身体,是他宁死都不愿伤害的男人的身体!
胸口好痛……薛西莫尔压著未受损便已受创的胸膛,忍著跪地哭嚎的冲动,将眼泪吞回眼眶中,将魔力灌注於剑身迎向亚当,以纯粹的力量将天使砸上焦土。
这是为了夺回强纳森,是为了带强纳森回来才对挚爱兵刃相向,薛西莫尔反覆以此说服自己,然而当他眼睁睁看著亚当,看著强纳森的身体被石头撞出血花之刻,依然痛苦到无法呼吸。
强纳森,回来,快点回来,回来履行你的承诺,你答应过就算是地狱也会爬回我身边。




☆、1106

他尝到香甜浓郁,宛如星夜精华的琼浆,久未进食的身体一下子热起来,只想大口大口的将美食吞入喉中。
──汝是最极致的美酒,只要饮过一次就无法自拔,任谁都会不择手段想要夺取。
说的好,但这是谁说的呢?不重要,对他而言夺取琼浆才是首要之务,为此他毫无保留地产生灵力,服从指挥拆去琼浆外的尖刺、承受不足一提的损伤,让自己的长枪贯穿对方的肩膀。
──强※※!
琼浆在肩头喷血的同时呼唤某个音节,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然而对方血液的美味马上就将迷惑抹去。
他陶醉在唇间的美味上,多麽浓厚甘醇的魔力,他完全能理解另一个自己为什麽会升起夺取此人的念头。
──※纳※!
此人就连话声都像陈年美酒一样叫人陶醉,他忍不住无视另一个自己的指示靠近对方,近距离享受丝绸一般的耳语。
然後,他听见那含著浓浓哭腔的呼唤。
──※※森……
好耳熟的名字,他似乎有听过这三个字,但是在哪里呢?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又觉得不能不想,太奇怪了,『他』不过承载火焰的灯油,灯油不该有自我意识。
但是此时此刻的你的确在思考,某个和他有著相同声音的人如此低语,等等,和他的声音相同?他怎麽会有他的声音?他明明是……
──强纳森!
他明明是薛西莫尔的挚血。
※※※※
强纳森猛然恢复思考能力,映在他脑中的画面不再是单纯无意义的色块,而是有名字有用途,可以拼凑出判断资讯的具体事物。
他看见焦黑冒烟的大地,薛西莫尔散发破衣的躺在地上,遭长枪刺穿的左肩鲜红一片,血液与泪水陷入焦土,重重压出强纳森胸口的空气。
是谁干的?是谁伤害他美丽的挚血?在强纳森发出咆啸的同时,他看到金长枪往上拔出,更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正在移动。
他的手臂握著长枪枪柄,长枪枪头则染有薛西莫尔的血,谁伤了、逼哭了夜血者一目了然。
强纳森的胸口一阵紧绷,感觉到自己飞上天空拉开距离,握紧长枪摆出攻击架势,惊恐、抗拒、愤怒……种种情绪排山倒海的袭来,让他奋不顾身的挡下枪头。
「……欸?」
亚当看著自己的右脚与左手,左手扣著右手将长枪往下转,右脚则迎向枪尖用血肉卡住武器。
薛西莫尔目睹亚当自残的瞬间,先是愣在地上,接著马上破涕为笑,压著冒血的肩膀站起来大喊:「强纳森!回来强纳森,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
「强纳森?唔!」
亚当的太阳穴一阵剧痛,他松开右手扶著头颅,三对羽翼张开又闭合,在天空摇摇晃晃几下後摔上黑土地,扶著早一步墬落的长枪呻吟。
薛西莫尔抱著期待远望亚当,他能瞧见对方体内的灵魂斗争,第一顺位的炽天使无比强悍,但这是强纳森的身体,更何况身体的主人还有龙主的魔力支援。
薛西莫尔伸长魔力的丝线,小心地侵入强纳森的身躯,绕住属於他心爱男人的部份,供给力量并且抗拒亚当,无视沿著丝线反烧过来的火焰,持续不断地援助挚血。
回来、我要回来、回来、我要回来──两人的思绪叠合在一起,压过炽天使的奉献本能、亚当烈阳般的灵力,将融合为一的灵魂缓缓拆开。
这不是容易的事,其难度就像要将某人的细胞一一剥离,耗力耗神又夹带著不下凌迟的疼痛,足以让最强悍的战士瞬间昏厥。
强纳森没有昏迷的原因除了对薛西莫尔的思念,还有夜血者义无反顾的担下一半的折磨这点,两个人隔著十多公尺的距离体验相同的剧痛、相同的愤怒与相同的希冀,最後也在同一刻趴倒。
薛西莫尔浑身无力的摊平在地上,他先是被『目标』消耗过度,再因顾忌强纳森无法全心应敌屡遭创伤,接著又泡在撕裂心神的痛楚里,想要抬头确认爱人的安危,却虚脱到连一跟手指都动不了的地步。
强纳森……他必须爬起来看强纳森……薛西莫尔吃力的喘气,勉强移动手肘想撑起上半身,然而身体还没上升,就有人接手把他直接翻过来,送上充满芬芳鲜血的吻。
薛西莫尔被动地接受喂血,翠眼模模糊糊地瞧见强纳森的脸,他认得这张脸上的神态,摸过每一条表达情绪的皱纹与肌肉,知道这张脸後装著谁。
「薛西莫尔。」
强纳森拥紧脸色发青的薛西莫尔,将头压在爱人的肩膀上咬牙切齿地道:「对不起,我失约了。」
薛西莫尔抬起手拍抚强纳森的背脊,全然放松地躺在爱人怀中道:「没有,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肩膀很痛吗?」
「已经在愈合了,只是里头还有亚当的力量,复原的比较慢。」
「让我看看。」
强纳森小心地碰触伤口,捕捉夹在血肉间的灵力,手掌一抽将力量吸回体内。
薛西莫尔在强纳森吸力时倒抽一口气,不过伤口也跟著痊愈,除了他的脸色还是一样偏青外,一切都恢复如昔。
强纳森甩甩手松一口气,扯开领带与扣子露出脖子问:「吸一点,你有点失血过度。」
薛西莫尔张开嘴贴上强纳森的颈部,獠牙贯穿皮肉血管,本只想吸一两口解渴,但在怀念的滋味滚入喉头的瞬间,他失去控制只想吞下更多。
他太渴望强纳森的血、吐息、声音、肉体的温度与身上淡淡的咸味,压抑过久的欲望一旦开启就难以关闭,非要将人完全吞下才肯罢休。
强纳森没有阻止薛西莫尔的豪饮,他也同样想念爱人的碰触、带著优雅香气的身躯,以及深深插入喉咙的獠牙,明明处在被吸食的状态,手脚躯干却热得发烫,以惊人的速度兴奋起来。
然後,他发现夜血者也处在相同的状态。
强纳森将手探向薛西莫尔的裤裆,握住挺立的阴茎,立刻让夜血者松口尴尬地看他。
强纳森加重手的力道挑眉问:「要来吗?」
「……你还有体力?」
「我的状态比你好多了。」
强纳森将薛西莫尔放到地上,脱下西装外套丢掉松垮垮的领带,跨跪在爱人的膝盖左右道:「所以我动就好,就当作是补偿。」
「你动的意思是……!」
薛西莫尔手指一缩,充血的半身被强纳森隔著布料抚摸,施力微弱却无比撩人,令夜血者的脑袋马上罩上一层薄雾。
他忍著逐渐蔓延开的恍惚感催动魔力,张开一个半径五公尺的领地遮蔽自己与爱人。
在领地结成的瞬间,强纳森俯身咬上薛西莫尔的裤子,手指同时探入对方衬衫的裂口,抚摸光滑微凉的腰腹,感受到爱人的颤抖,露出笑容用牙齿找出拉鍊往下拉。
薛西莫尔抬起手解开自己的外套与衬衫的扣子,拨开衣服将手盖上强纳森的左手,两只手一起在他的身上移动,抹去乾枯的血液,留下属於自己的热度。
而当强纳森除去薛西莫尔的长裤与内裤的阻碍,实际含住对方的半身那刻,夜血者深深吸一口气,眯起眼仰起头随著每一次吸吐喘息。
薛西莫尔的气音让强纳森一下子身如火烧,不只加重嘴巴的力气,手也捏起爱人收紧的腰杆,在上头留下红色掐痕。
痛与快感一同袭击薛西莫尔的神经,他不自觉的抚弄自己的脖子、胸膛与腰来发泄高涨的欢愉,翠色眼瞳中尽是情欲的水气。
强纳森嚐到薛西莫尔溢出的精液,放开接近临界点的半身,解开自己的腰带与裤头,脱下长裤调整姿势对准爱人的性器坐下。
薛西莫尔朦胧间感受到某物缓缓包裹住自己,微微抬起头才瞧见强纳森咬牙忍痛的表情,一瞬间惊醒爬起来拦住爱人道:「等一下,你没有润滑跟放松!」
「我知道,我故意的。」
强纳森伸手捂住薛西莫尔的嘴痛苦地笑道:「不这麽做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薛西莫尔皱眉心疼地注视强纳森,两人无言对峙片刻後,夜血者阖上双眼躺回去,将主控权交给爱人。
「谢了。」
强纳森深呼吸扳开自己的臀部,尽可能放松下身容纳薛西莫尔,未作前戏的窄穴以刺痛抗议,可惜身体的主人完全无视它发出的警告。
终於,强纳森整个人坐下,在撕裂的疼痛中感受薛西莫尔的存在,痛得额头冒汗却掩不住笑意,拉起夜血者的手,在上头印下一吻。
「我要开始了。」强纳森宣告。
「别太勉强。」薛西莫尔夹在保护与纵欲的漩涡中轻语。
强纳森微微一笑,起身再次坐下,他的动作仍旧僵硬,却比头一次顺利许多,而第三次又比第二次平稳。
他具体感觉到自己一点一滴敞开,融入薛西莫尔的深沉典雅中,此种想像渐渐盖过肉体的不适,而当爱人伸手握住半勃的性器时,犹豫、疼痛与异样感通通一扫而空。
强纳森在薛西莫尔的身上前後扭腰,用开始发烫的内穴磨蹭夜血者,在对方的顶端深入穴心那刻无法自拔的呻吟,为了获得更多快感将爱人吞得更深更急。
薛西莫尔被强纳森吸得浑身发软,挚血脸上、身上的狂态更是叫他痴迷,放在对方半身上的手从一只转为两只,妩媚勾人的香气充满整个领地。
强纳森将媚香大口大口吸入,在香气渗入鼻腔喉头时一阵轻颤,仰头拱腰一个劲的吞吐爱人,在後穴与前挺的刺激下攀上高峰,把白浊的体液射在夜血者手里。
薛西莫尔也在同一刻发泄,赤裸的胸膛缓慢起伏,松开手举到脸前,伸出舌头舔舐爱人的味道。
而在他嗅到强纳森的气味的同时,下身忽然收紧,甘美的媚液从体内涌出,浸湿臀穴融化夜血者的理智。
强纳森吐一口气抽身,还没爬起来就被薛西莫尔拉去接吻,红舌白齿纠缠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方式传达邀请。
强纳森摸著薛西莫尔的後颈将人拉开,挑眉礼貌性询问:「真的可以?」
「我想要你。」
薛西莫尔再送上一吻,一手圈著强纳森的脖子,一手扯下自己破损的长裤,将偏白修长的双脚缠上挚血的腰腿。
强纳森一面回应拥吻一面把手往下伸,摸到爱人身下的水漥,松口靠在对方耳边略带恶意的问:「你的忍耐力好像变差了。」
「有你在我怎麽可能会好……」
「这句赞美我收下了。我们换个比较省力的姿势。」
强纳森将薛西莫尔翻过来,小心翼翼地让夜血者维持半跪半趴的姿势,左手环上爱人的腰杆,右手指头插入湿软的肉穴,稍稍拨弄两下就让穴口维持微开的放松状态。
「强纳森,快点。」
「别急,我舍不得让你痛。」
强纳森话一说完,薛西莫尔便偏头斜眼瞪爱人,翠色眼瞳中有著责备,但更多的是渴望与欲色。
强纳森被爱人的眼神打中,抽出食指与中指,将媚液抹上自己的半身,挺腰将性器埋入夜血者体内,被蚀心般的快意给中断思考,随即忘我的蹂躏眼前人。
「啊……啊哈──强纳森、强……」
薛西莫尔抓著自己的斗篷长吟,每次被爱人占有都让他涌起触电的感觉,花心无需指挥就主动吸吮强纳森的性器,并在对方抽出时流出更多爱液。
他好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可以为此人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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