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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封锁线作者:m.猫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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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纳森扣住薛西莫尔的腰,将人扛上肩快步走向床铺,近乎粗暴的将夜血者抛下,打开双脚跪在对方的腰侧俯身狂吻,舌头与嘴唇从额头、鼻尖一路吻到脸颊,最後转向耳廓,舔著冰凉的耳朵道:「继续跳,跳到我说可以为止。」
薛西莫尔轻轻点头,在强纳森吻著自己的耳畔时继续扭腰,下身的震动使他的臀部与床罩摩擦,丁字裤内的性器也隐约感受到腰带链条的滑动,带出细碎的酥麻感。
强纳森斜眼瞧见薛西莫尔微开著嘴吸气,了解爱人的情欲已经被撩起大半,充血的半身顿时有点发疼,不过这种程度的激情还无法将夜血者逼至极限,所以他只能耐著性子继续爱抚。
强纳森仔细地舔过薛西莫尔的耳朵,从网型项鍊的网洞中舔咬颈部,起身看著目光朦胧的爱人问:「想要更多吗?」
「想要……」
「那就跨在我身上跳。」
强纳森躺在床中央,看著薛西莫尔翻身跨跪在自己的腰上,举著手轻晃腰杆,白皙的腰扭动如蛇,让闪亮的流苏在强纳森的身上跳动。
薛西莫尔的舞蹈慢慢从腰蔓延到上半身,他整个人化身成蜿蜒的河流,垂坠的宝石与钻石宛若波光,飞舞的黑发是缭绕於底的水草,光华无瑕的肉身优雅如水,可也荡漾如水。
强纳森本想忍住不去碰薛西莫尔,可是他很快就抵抗不了诱惑,抬起手抚摸爱人滑溜的腰,指尖穿过摆盪的银鍊,隔著薄薄的纱裤与丁字裤触摸性器。
薛西莫尔浑身一震,脑中闪过猛烈的白光,等到他稍稍回过神时,早已反覆的挺腰送上自己的半身摩蹭强纳森。
强纳森张开手享受著薛西莫尔难得的主动,在对方靠过来时曲折手指像搔猫儿的下巴般轻抚,马上听见爱人发出飘忽的呻吟,腰臀摇晃的幅度一下子加大。
如此高雅又如此淫荡,强纳森兴奋的浑身发抖,将手往後方伸,摸上薛西莫尔翘起的双臀,抓著薄薄的纱裤往旁边撕。
这个举动让薛西莫尔稍稍恢复理智,急忙抓住强纳森的手摇头道:「不可以弄破!」
强纳森挑眉问:「不可以?」
「不可以。」薛西莫尔尽可能坚定的回答。
「我会让你自己动手。」
「什……」
薛西莫尔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强纳森勾住脖子往下拉,翘著臀承受爱人的啃咬。
强纳森咬住薛西莫尔的脖子,一只手摸上菱形花网,从网洞中找到爱人靠胸贴隐藏的乳首;另一只手攀上对方全裸的背,手指沿著脊椎骨往下摸,绕过宽腰带与银鍊,隔著薄纱挑开丁字裤摸上收紧的臀缝。
颈子上的咬吻、乳尖的按压已让薛西莫尔眯起双眼散出玫瑰香,现在又加上後穴的抚触,细柔的纱布与强纳森偏热的手指结合成陌生的触感,令他既陶醉又带著一丝丝不确定感。
紧接著,他感觉到薄纱与手指开始往体内钻,轻轻喘了一下以气声道:「润、润滑……在衣柜下面……」
「我们不需要。」
强纳森不知何时解开薛西莫尔的项鍊,将名贵的宝石网鍊抛到地上,直接咬上爱人的雪颈。
颤栗的快感攀上薛西莫尔的神经,使他忘记後穴被强行入侵的疼痛,双腿软绵绵地打开,只剩手肘摇摇欲墬地撑住身体。
「我们不需要。」
强纳森松开牙齿第二次宣示,右手手指深深陷入爱人打颤的臀瓣,左手手掌张开掳获滑润饱满的胸乳低声道:「你自己就能制造润滑,而且还是最高级最诱人的润滑。」
薛西莫尔睁大眼听懂强纳森的暗示,摇著头慌张地道:「我……我不能,我没办法在未插入的情况下……」
「你可以,我会让你可以。」
强纳森解开自己的裤头,让压抑许久的半身弹出,坚挺的性器抵住薛西莫尔鼓胀的部位,散发的热度与触感马上使後者从半勃变成全勃。
同时,强纳森也将後方的手指从一根增加到两根,食指与中指强行开拓薛西莫尔的身躯,不顾对方收紧抵抗的举动,无视耳边染上痛楚的吸气声,一心只想攻陷沉睡的花心。
薛西莫尔伏在强纳森的身上喘息,额头上爬满因痛而出的冷汗,可是乳首与半身却仍维持著挺直充血的状态,因为他的爱人不只掀起疼痛也带来欢愉,强纳森的左手在右手扩张时并未停歇,长茧的手指爱抚著夜血者的胸、腰、腹,直到这些美丽又敏感的部位完全苏醒,光是被风吹抚都会兴奋。
「啊哈!」
薛西莫尔短短的喊了一声,他被强纳森压到了深处,发疼的後穴流出一丝快感,然後在第二次、第三次按压时迅速扩大成汹涌的浪潮。
痛、舒服、痛、舒服、痛、舒服、舒服、舒服……蜜意盖过疼痛席卷薛西莫尔的神经,他衔著自己的嘴唇喘气摇头,因为手指的侵犯而喜悦,却也因为不够全面的支配而饥渴。
强纳森由下而上注视著薛西莫尔从拒绝到沉醉的转变,他的爱人半阖眼睛仰起下巴轻声呻吟,黑色发丝与满身珠宝随著上身左右轻晃,一次又一次不自觉的俯下身用自己的性器去摩擦另一人,因情欲而转粉的身躯柔得像一滩水。
时候到了……强纳森抽出手指捧起薛西莫尔的脸,亲吻爱人的薄唇望著那双失去焦距的翠瞳问:「想要更大的东西吗?」
「要……」薛西莫尔回吻强纳森,此刻的他只想被爱人完全填满,然後忘我的吸食对方的精华。
「你那里湿透我就给你。」
「那里……不可能,我没有办法……」
薛西莫尔贴上强纳森的胯下,扭著腰肢哀求道:「先进来,你一进来我就会受不了流出来了……」
「那是作弊。」
强纳森翻身压到薛西莫尔身上,将自己的半身抵在薛西莫尔半开半阖的入口,将顶端插入半分道:「流出来,我知道你可以。」
「我、我不行……不行啊──」
薛西莫尔承受不了穴口被撑大又抽出的快感,闪著泪光无法克制的发抖,对抚摸著自己的暴君既迷恋又恼火。
「流出来,为我流出来。」
强纳森又一次入侵再退出薛西莫尔的花穴,尽管隔著薄纱,他还是能感受到爱人贪婪的吸吮、火热紧实的包覆,让他很想放弃逼迫直接填满撩人的窄穴,全靠对催情香浓度的经验──浓到这种程度表示再多等一下夜血者就要分泌春液了──才忍下冲动。
终於,薛西莫尔在第四回进入时倒抽一口气,痛苦又欢愉地勾起嘴角,大大张开长腿泣声道:「强纳森……可以了,我已经……」
「你看,我就知道你可以办到。」
强纳森抚摸爱人打颤的大腿,拉扯上头的薄纱问:「这个要怎麽处理?」
「撕……」
「撕?」
「撕开……」
薛西莫尔回答,连串的爱抚与淫液使他的脑中只剩下被满足的渴望,双手一扯将裤档撕破,再拉断丁字裤的带子露出湿得发亮的臀穴仰头道:「请……进来,进来狠狠地干我……」
「你把『干』这个字说得真好听。」
强纳森挺腰贯穿薛西莫尔的身躯,他听见爱人绵长喜悦的鸣叫,感受到肉壁紧密的包合,浸在夜血者泛滥的春情中,脑袋空白两秒後猛烈地抽插起来。
「啊──啊呃──别这麽快……好快!会坏掉啊啊──」
薛西莫尔被猛攻做得甩头抓床单,在春液的润滑下,他对强纳森的占有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花径毫无保留对对方敞开,让侵略者反覆插入最深处,激出更多的催情爱液融化彼此。
此外,薛西莫尔全身的敏感带也陷入疯狂,光是简单的碰触就能使他气息紊乱,明明身上只有一个人,却有同时与三四个爱人交欢的错觉。
淫糜的水声与喘声回盪在室内,薛西莫尔的眼角馀光瞄见抬高的大腿上有精液,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射的,因为他已经又勃起了。
好刺激……刺激到身心都要崩坏似的……薛西莫尔鼓动腰臀去配合强纳森的深入,深陷在爱人浪潮般的疼爱里不能自拔。
强纳森抓著薛西莫尔的腿连进,精液与春液在他抽身时从爱人体内流出,夜血者被爱欲染红染艳,软瘫在床上绵吟低喘的姿态迷住他,能让冷感者堕落的催情体液燃烧他,让先前的忍耐都有了回报。
强纳森被薛西莫尔的下身吸得受不了,抱著对方的长腿伸手揉弄爱人的半身低吼:「你太迷人了……薛西莫尔你太……上天制造你到底是礼物还是灾难?」
「强纳森……」
薛西莫尔阖上眼瞳抓住强纳森的手与自己的性器,一面哭泣一面蹭向挚血乞求:「再多一点……把我完全占有,给我你的烙印……」
强纳森刺入薛西莫尔盛开的花心,摩压著爱人柔软的内穴问:「我可以把你玩坏吗?」
「只要是你……怎麽、怎麽玩……都喜欢。」
「你太可爱了。」
强纳森抽出性器抱起薛西莫尔,拉下衣领露出脖子道:「来,这是你的奖赏。」
薛西莫尔张开嘴焦急的咬住强纳森的脖子,将挚血的气味和兴奋吞入喉中。
然後,他在吸血的欢快中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稍稍抬高分开,再一次被爱人的性器占据身心,松开獠牙忘情地扭腰呻吟。
强纳森的目光穿过薛西莫尔的肩膀停在穿衣镜上,镜子上映著主动摆臀献上自己,雌雄莫辨的的紫色舞姬,以及搂著舞姬腰杆的西装男子,两人的组合宛如黑道老大和受其包养的绝色美人。
强纳森为这个想法感到好笑与一丝丝的满足──他和普通男人一样偶有不切实际的性幻想,不过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射精的快感取代。
薛西莫尔不知道强纳森的妄想,但是他清楚感受到灼热的精液喷在自己的花心上,身子一缩也射出来,呆呆地坐在爱人腿上喘气,直到被再度硬起来的挚血推倒,融化在对方的欲根上任其怜爱。
整整一晚,两人都没有离开对方的身体超过五分钟,煽情的春液与白浊的精液染遍他们的衣裤,撩人的耳语和喘声绕著环绕梁柱久久不散。




☆、0801

天空晴朗到让人感到恐怖的地步,不过最恐怖的不是无边无际的晴空,而是他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手脚躯干。
这可不行,如果没有手就无法拥抱,没有脚就无法靠近,没有躯干就无法以身为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如果消失了,那个人一定会伤心。
因此他拚尽全力去寻找自己,死命回想融化的手脚的样貌。
然後,就在他找回第一根指头的那刻,听见某人的声音。
──我族的雏子?
──汝……汝乃何人?
※※※※
「唔!」
强纳森猛然睁开眼睛,看著浅蓝色的天花板片刻,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甩开棉被低头确认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在。
他看见十只手指十只脚趾,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好端端的黏在肩膀与骨盆上,胸膛、腹部、腰杆与臀部的厚薄都与阖眼前一模一样,掀开睡袍继续检查,体毛的疏密度也毫无改变。
只是场梦……强纳森深深吐一口气,堂堂前特战队小队长居然被梦吓成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还好薛西莫尔不在床上。
……薛西莫尔不在!
强纳森刚获得的安心瞬间消失,抬头正要寻找爱人时,他听见夜血者低沉温润的话声。
「怎麽了?」
薛西莫尔的声音从床铺左前方传来,他站在一张靠墙的矮桌边,手拿强纳森的西装外套,刚刚罩上某个蛋型物。
强纳森躁动的情绪再次安定,抹一下脸摇摇头苦笑道:「没什麽,只是做了奇怪的梦。」
「恶梦?」
「说恶梦也不太对……算了,不过就是个梦。你在做什麽?」
强纳森为了转移话题迅速跳下床,走到桌子边看著隆起的外套,看了两眼後伸出手想把衣服掀起来看看底下有什麽。
薛西莫尔及时抓住他的手摇头道:「还不能碰,这孩子还没孵化。」
「孵化?」
强纳森话刚说完,耳朵就捕捉到脆响,半透明的紫色碎片从外套边缘落下,西装外套隆起的部份也突然消失,像泄气的汽球一般软绵绵地贴上桌面。
薛西莫尔拿起外套,把上头的紫色碎片抖乾净,看著毫无变化的西装外套露出笑容道:「完成了。」
强纳森凑过去好奇地问:「那我可以碰了吗?」
「请。」
许可令一出,强纳森就将外套抓到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翻面再看看,最後将脸贴向衣襬疑惑地道:「这里……好像有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没有。」
「你越来越敏锐了。」
薛西莫尔抬起手抚摸绒质外套道:「这上面有我做的翼龙,它躲在衣服里,代替我的眼睛和手保护你。」
「翼龙可以藏在布里!」
「可以呦,这算是召唤阵的变形,不少领主级夜血者都会制作类似的魔法阵,不过我可以直接用魔力划阵,所以不会留下物理痕迹。」
「龙主的等级果然不同。我可以穿看看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你的衣服。」
强纳森迫不及待的将手从睡袍里抽出,套上外套张开双手问:「怎麽样?」
「你问我……」
薛西莫尔看著眼前的爱人,强纳森的上半身只有一件外套,下半身则是靠腰带勉强固定住的睡袍,虽然两件衣物的做工材质都是上乘,穿著者的身材也有品质保证,可是这麽搭配起来实在是……
「穿起来後更明显了呢,完全被你的味道包围了。」
强纳森的低语打断薛西莫尔地思考,夜血者靠近衣服意外地问:「有这麽明显吗?我明明有做隐匿处理。」
「不明显,只是我很熟悉你的气味,所以虽然很弱还是能捕捉到。」
强纳森摸摸鼻子像个献考卷的孩子般道:「这算是我最近学到的新技能吧,我现在可以稍微感觉到你们口中的『魔力的波动』,然後分辨出你和别人的魔力了。」
薛西莫尔眼睛一亮,先是露出喜色,接著马上转为担忧问:「你还能适应吗?」
「为什麽这样问?」
「因为……」
薛西莫尔垂下肩膀略显失落地道:「因为我的魔力被很多人形容成『沉重、不怒而威、会不自觉地战战兢兢起来』,再加上我之前以为你对魔力的感应还没觉醒,释放魔气时都没有特别修饰……你有不舒服吗?」
「……我很喜欢。」
强纳森望了薛西莫尔错愕的表情一眼,笑了笑牵起爱人的手亲吻道:「真的呦,我有偷偷去『吃』过其他人的魔力,结果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简直是海陆大餐和白吐司的差别,难怪我刚变天使时会挑嘴到差点饿死。」
薛西莫尔松一口气放心道:「你能适应就好,不过下次有什麽进步记得要告诉我,我这边也好做应对。」
「对不起啦。」
强纳森再次吻上薛西莫尔的手背,眼角馀光扫过门边的时钟,收起笑容垂下嘴道:「我们好像该出去和别人会合了……真希望时间能再多一点。」
「世事如风似云,总是不朝你我期待的方向走。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目标』的行动能慢一到两周,这样雷格斯和蒙特他们就赶得上了。」
「他们赶得上我们的庆功宴。对了,你有看到我的衣服吗?除了我身上这件。」
薛西莫尔看著强纳森在床边东张西望四处翻找,露出浅笑拍拍爱人的肩膀,手指著屏风後方,那儿吊挂著清洗完毕,并且由他亲手熨烫好的衬衫、领结、背心和裤子。
「有你在我完全没事做呢。」
强纳森走到屏风後更衣,在他弯腰套裤子时,整个人都消失在屏风後,令薛西莫尔骤起徬徨感,心头一紧脱口呼喊:「强纳森!」
强纳森马上站直身子,露出一双眼睛问:「什麽事?」
「……没事。」薛西莫尔转开目光,克制自己的情绪。再几个小时就要开战了,他不该让自己的不安感染到其他人。
强纳森凝视薛西莫尔片刻,迅速穿好裤子扣上钮扣,裸著上身走向夜血者,重重握了对方的两只手几下,再松手捧著对方的脸颊道:「别担心,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因为只有你的魔力能喂饱我。」
薛西莫尔愣了一下笑出声:「我是食物吗?」
「你是一切。」
强纳森踮脚吻上薛西莫尔的嘴唇,让自己的鼻尖轻触著另一人轻语:「只有你的味道我无论撞到几次头都不会忘,不管被丢到多远的地方都会循著气味爬回来,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薛西莫尔的眼眶忽然热起,垂下手圈住强纳森的腰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所以请你一定要保重。」
「当然会,有你这种完美娇妻等著,就算是地狱我也爬得回来。」
「你啊……嘴巴怎麽越来越溜了,刚到二科时明明是个木讷的人。」
※※※※
为了能让四小时後的作战顺利,两组人马都投入最後的确认与著装准备中,而对薛西莫尔和强纳森这两位迟到者而言,他们所要做的工作更是多且急。
两人只能在分手前短暂亲吻对方,接著便投入自己组内的任务中。
薛西莫尔再次穿起那身昂贵的行头,化上艳丽的舞台妆戴好满头满腰的羽毛装饰,有了前一回的经验,这次的著装远比上回顺利,只是夜血者在照镜子时难免会想起昨夜的狂欢,不时转开目光绷紧脸,就怕被男仆们发现异状。
当他离开屏风时,曼努埃尔正巧也戴上最後一件首饰走出来。
这是薛西莫尔第二次看见曼努埃尔的『国王』装,珠宝、缎面布料、亮片、羽毛、帽子和面具都与前一晚一致,可是他却差点认不出对方,因为翼魔主魔力的波动和肢体语言几乎完全改变了。
曼努埃尔以妹妹华丽自信的步伐行走,靠服装与动作弥补男女身体的差距,同时他魔力强弱与波动也都完美复制迪亚娜,做出无论是人类或非人都难以看穿的伪装。
薛西莫尔忍不住拍手道:「太惊人了……难怪当初你能骗过威尔逊,那孩子还是第一次误判夜血者的等级。」
「模仿与伪装是翼魔的强项。」
曼努埃尔用自己的声音与口气说话,他挥手要仆人退下,待人一走光就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仰起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在开战前稍作休息是每个战士都会做的事,但是薛西莫尔隐约觉得曼努埃尔不只是如此,他基於对队友的关心走过去问:「昨晚没睡好?」
「迪亚娜、阿方索和麦瑟过来闹了一整夜,不过还在忍耐范围内。」
曼努埃尔张开眼看向薛西莫尔,以非常慎重的口气道:「再次感谢你的协助,我会尽快稳住局势,让你能驰援你的挚血。」
「『稳住』比『尽快』更优先。」
薛西莫尔望了墙壁上的骨董挂钟一眼,弯下腰将右脚往後退,做出舞者登台时的欠身动作道:「『国王』,该前往你的王座了。」
「是我们的战场。」
曼努埃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平肩上滚满白毛的披风,推开寂静的房门,前往喧闹沸腾的里约街道。




☆、0802

经过数百年的物换星移,巴西的嘉年华会在表演节目、程序、时间、表现方式和游行路径都全盛时期有了显著的差异,不过有两项活动是无论百年前百年後都从未缺席,那就是各森巴舞学校的联合游行,以及象徵狂欢节开场的钥匙交接仪式。
学生与游客们必须在半年前就开始练习,或是抢看台上或窗边的位置,耗费许多心力就只为这一晚的绚烂与荣耀。
游客中午刚过就开始聚集,等到黄昏时分时,游行路径与靠近路径的看台、二、三楼窗户甚至屋顶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他们端著烤肉、炒豆子与酒,兴奋的等待『国王』与里约市市长现身。
终於,他们左右与前方的投影萤幕映出大道尽头的市长官邸,西装笔挺的市长站在大门前,将代表『里约城之钥』的金色大钥匙交给扮演狂欢节国王──莫莫王,宣告在节庆期间里约将成为莫莫王的领地。
一身湛蓝装束的莫莫王高举钥匙,在上身赤裸、配带黄金项鍊的壮汉围绕下走上花车,将里约城之钥插入车头的大锁头,雷射光、彩带、金花瓣与节奏强烈的森巴舞曲同时爆出,群众也瞬间由沉默转为亢奋。
欢呼声笼罩里约的主要干道,抢到花车出口的观众为一台台缓缓驶出的缤纷车辆惊艳,守在道路後段的人则是盯著自己的电脑、手机或大型投影萤幕的转播,满心期待画面里的车子快点开到眼前。
以往,花车暨森巴舞游行的重头戏不是国王的花车,而是跟在後头的森巴舞学校,他们每年都费心准备不同主题的车子、舞蹈与服装,砸下重金设计各种声光效果好争取最佳名次,耗费的心力金钱绝非由政府出资、普通市民担任表演者的国王花车可比拟。
然而今年却一反常态,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国王花车上。
黑底洒金粉的国王车比後方的森巴学校花车小上一号,可是飘在车身正上方的银河系模型却精美得令人赞叹,搭配上星型的雷射光、其馀较小型的漂浮星体,华贵如贵妇的首饰,又有趣的像孩子的玩具。
这辆车子在点亮灯瞬间就夺走现场与转播萤幕前之人的注意力,不过这还只是它的开场,银河系的中央在前进中缓缓打开,露出一名抱膝缩头的紫衣舞者。
舞者在四颗恒星的陪伴下站起来,光看他的装束以及起身的妩媚姿态,绝对会以为他是女子,可是舞者的身高与手脚长度不要说女子,就算是男模特儿也少有。
观众们忍不住交头接耳开始猜这人是男是女是何人,然而当他们心中的谜团踩著星河合拍而舞时,没有人还继续想这种煞风景的事。
舞者穿著高跟鞋在微晃转动的银河上跳舞,一身紫色、白色的珠宝与水晶在灯光下耀眼夺目,搭配那白如春雪的手脚躯干、乌黑亮丽的黑发,彷佛是以星子与黑夜的菁华打造成的精灵。
无论男女老幼都被雌雄难辨的舞者给掳获,注视著银河与河上的美艳精灵好一会,才想起参与游行的不只一辆花车,将眼睛与相机转向第二、第三、第四台花车。
※※※※
薛西莫尔非常清楚群众的状况,因为正他用所有有形、无形的感官监视周围,所以无论是灼热到可以点火的视线、捧颊挥拳几近失控的尖叫声,或是那些埋藏在众人心中的赤裸裸的渴望与欲望,夜血者一个也没遗漏。
以往薛西莫尔可能会因此感到羞涩,不自觉的收敛舞姿与灿烂的笑靥,但是现在的他没有馀力去顾及自尊或面子,他的心思三分之一用在控制身体,三分之一探查周围,三分之一留在强纳森的外套中,透过翼龙的双眼注视耶稣山山顶的派对。
而无论是派对或花车周围都没有异状--虽然派对上某个死黏强纳森的女人让薛西莫尔很不高兴,他没有捕捉到任何敌意或『目标』的迹象,虽然有零星推挤事件,不过狂欢节本来就是举城嬉闹的日子,这等程度的混乱不算什麽。
敌人什麽时候会出现?银河上的薛西莫尔、钥匙孔边的曼努埃尔,以及围绕著两人的狼人和夜血者──他们伪装成舞者或群众──都在等待答案,其他观众与表演者是越前进越亢奋,这群人却是越走心情越严峻。
国王花车慢慢来到大道中段,黑色车子曳著长长一队各有特色的大小花车,彷佛是一颗划过里约夜空的彗星。
不过这颗彗星已经被黑色星云给缠上了。
第一个察觉到异状的是曼努埃尔,他的探查范围比薛西莫尔小,可是没有分神去注视耶稣山那方,因此比盟友早一秒察觉『目标』出现了。
曼努埃尔马上透过嘴边的微型通讯器向属下与盟友警告──注意,第一只出现在两点钟方向,距离约七十公尺。
薛西莫尔补充──一点钟方向、五点钟方向、七点钟方向和十点钟方向也有,距离一百零二公尺。
包围战要开始了……收到讯息的非人者做出一致结论,有几名较沉不住气的狼人舞者开始带著杀气跳舞,好在薛西莫尔与曼努埃尔用力吸走大多数人的目光,才没有观众发现国王花车突然变得杀气腾腾。
两位领主级夜血者察觉到的『目标』迅速增多,彼此之间的距离也缩短,当国王花车走至後段时,连普通狼人都能找到吃人者。
而当其中一名狼人和看台上的某『目标』对上眼,两人都知道自己身分曝光那刻,大战的哨声吹响了。
那名『目标』猛然扯断看台的护栏,靠在护栏上的人马上失去支撑,有人不幸地摔出去,也有人在跌落前一秒被後方的人拉住,不过也有人把拉他们的人一起拖下水。
欢欣的游行顿时陷入混乱与呼救声里,虽然看台上的人与游行者都对跌落者伸出援手,然而他们的救助行动正是始作俑者希望的,『目标』们趁群众与场内的非人者被伤者限制行动之刻,伸出利爪扑向这群善良老百姓。
一名抱住妻子身体的丈夫首先被触手拦腰卷断,下半身留在看台内,上半身则和妻子一起摔到游行队伍里。
血液和残肢立刻引起台上台下的人的尖叫,群众顾不了同胞纷纷跑向出口甚至直接从看台、窗户边跳下来,导致游行队伍的前端迅速溃散。
不,会溃散的不只前端,薛西莫尔和曼努埃尔都察觉到中段与末段也有大量『目标』靠近,杀戮很快就会扩展到整条主要干道。
曼努埃尔扯下帽子、羽毛与一切会妨碍活动的首饰,拔出腰间的弯刀向属下下令,停止待命与救人,两人一组以击杀『目标』为最优先。
藏身在群众里的狼人、夜血者立即露出本来的面目,兽化跳到『目标』的身上扭断他们的咽喉、将手捅入敌人的胸膛吸乾血液。
非人者的出手让『目标』无法全心杀人,可是也吓坏不少老百姓,导致不少人因为践踏与推挤而受伤甚至死亡。
热闹的庆典成为沸腾的地狱,非人与『目标』一方努力突破包围网,一方奋力收紧包围网,不过伤亡最惨烈的却是人类,哭声与吼叫声狠狠打碎森巴舞曲。
薛西莫尔站在银河上俯瞰周遭,尽管他清楚听见、看见、感受到群众的惊慌失措,却不能出手干预,因为此刻的他是雷达而非兵器--除非打开领地,否则他和曼努埃尔都只能在参与战斗、维持警戒圈中选择一。
而现在还不是展开领地的时候,按照计画,薛西莫尔必须等到『目标』的包围圈成形,才可以张开领地,将敌人杀得措手不及,为此他只能掐著手,冷眼注视那些替自己喝采的男女哀号悲泣。
对不起,如果你们能支持到领地张开,我会尽全力将你们救出;如果不能,我会替诸位复仇……薛西莫尔在心中道歉,专注於自己探知范围内的目标数量与位置,苦等许久终於等到敌人不再增加的那刻。
薛西莫尔眼神一凛,举起右手挥向天空,紫龙图腾瞬间盖上血色道路与幽暗的天空,宣告此处已受到龙主的支配。




☆、0803

『目标』和非人者第一时间都没察觉到领地展开了,他们杀红了眼,没有留意到女王的声音消失、四方的魔力波动改变,直到一条条紫龙绕住脚边的人类往外飞,这才惊觉环境有变。
薛西莫尔闭著眼接收领地回传的讯息,挑出尚存一息的老百姓,让龙圈著带离战圈,一时之间整片天空几乎都被飞舞的龙身给遮蔽。
『目标』们岂能轻易将粮食与肉盾拱手让出,他们在短暂的错愕後立刻扑向紫龙,张牙舞爪地想将猎物抢回,可惜早已失去最佳出手时机,反而落入被非人者偷袭的窘境。
不过也有一部分『目标』果断的放弃食物,将目光放到国王花车上,尽管他们不会甚至不曾听过黑魔法的名字,却本能判断出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就在车上,大胆的分裂身体、抛出炫光火焰或烟雾遮蔽非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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