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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囚禁乐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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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行回头朝驾驶座上的雷烈看去,而雷烈也正专心地看着他。
视线相触,像是一正一负,一旦相触就牢牢地吸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只要有这个人在,心里就是踏实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一个人陪着,这种感觉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浮躁的心平静下来,哪怕是遇到再危险,再困难的事,都能一笑置之。
谢东行调整了呼吸,心跳渐渐平稳。
雷烈也盯着他,其实只要眼睛一空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去看谢东行。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改变的习惯,他要抓紧这有限的时间多看看他,谁也不知道过了这几天,还没有没有下次。
或许真的就能走了,有些期待,有不太情愿。重逢是喜悦的,但是重逢之后又要再经历一次离别的割裂之痛。
但是雷烈知道,只要现在能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就是美好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这些,雷烈对谢东行微微一笑。
如同冰雪融化,春风拂面,谢东行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是一般人从来看不见的,会心的笑容。
一个方程式在屏幕上固定,快速闪烁着。
“都上车!”谢东行喊道,“门打开了。”
李文斌看了其他几人一眼:“你们先上!”
周涛和许言倒退了几步,转身向车跑。
门哗地一声朝两边滑开,刺眼的光芒从门外照射进来,他们已经在研究所里呆了整整一晚上了,所有人的都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这外面的空气仿佛都比里面的新鲜。
在白光之下,谢东行反而瞪大了眼睛,因为在战斗时遇到强光和沙尘要是闭上眼睛,很有可能会受到致命的攻击。长期的训练已让他对光芒毫不畏惧,他跑出了研究所,电脑上的定位系统立刻有了反应,他查看了一下位置,竟然已经在岛的西南侧,离海边营地并不太远。
周涛他们已坐在了车里,雷烈缓缓地把车开动。
谢东行一只脚踩在副驾驶座上,身子悬在车外:“小灰,何大尤上车。”
丧尸们已压到了卷帘门,李文斌和何大尤还守在那里。
“你上车。”李文斌瞥了他一眼道。
何大尤看也不看他:“你走!”
丧尸已近在咫尺,吉普车开出了车库。
已经到了非退不可的时候,还在等什么?李文斌不解地瞪着何大尤:“你到底走不走?”
谢东行看他们还呆在那里,不禁怒道:“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30秒后关门!”
门上他做了设置,总不能让门这么一直敞开着放丧尸出来。
何大尤突然一推李文斌,然后拉上了卷帘门,一个丧尸动作快,半个身子扑出来被压在门下,正奋力朝外趴,何大尤朝他头上连开几枪。
他对李文斌喝道:“你走啊,就要关门了。”
“你什么意思?”
何大尤脸色一黯:“我受伤了。”他转过半个身子,露出了腰侧的伤口,血淋淋被抓去了一块肉,因为他一直遮着,再加众人逃命也无暇注意。
“是前面?”李文斌惊道。
“你怎么屁话那么多呢?叫你走你就走啊!”
卷帘门另一边的丧尸正在撞门,把门摇得咣咣直想。
他不像一般被感染的人那样,会叫会吵会大哭大闹,他仍然在默默战斗,不给人添任何麻烦。离开了也是死,不如在这里做最后的阻击,替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何大尤眼中的毅然之色让李文斌心中一震。
“那我走了。”李文斌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狂奔。
门已经快要合起一半了,车库又开始变暗。
谢东行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快给我死出来!”
李文斌加快速度,眼看门缝越来越窄,就要合拢,他奋力一跳,擦着门缝漂亮地钻了出来,再慢一秒就会被夹成两半。
他落地时双手在地上一撑,又是向前窜出好几米,然后起身继续奔跑,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反而越跑越快。
周涛打开车门,向他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李文斌足下生风,抓住周涛的手,跳上了车。
开车的雷烈一把揪住谢东行的衣服,把他也拽进了车:“坐好了,还站在外面干什么!这些树枝像刀子一样!”
他又用后视镜里向后扫了一下,沉声问道:“何大尤怎么回事?”
李文斌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他受伤了。”
雷烈抿了抿嘴,没有再多问。
他们已穿梭在丛林里,离研究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谢东行在车上坐稳,打开了耳机:“海豚,海豚,这里是大鬼,我们出来了,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耳边传来唐炎飞兴奋的声音:“师兄?你出来了?”
“我们正向营地过来,汇报情况。”
唐炎飞声音沉了几分:“丧尸数量太多,快要冲进营地了。”
谢东行脸色一变,看了一下方位:“坚持住,半个小时后我们到。”
“师兄放心,我们都还挺得住。”
谢东行停止通话,把电脑上的地图打开,往雷烈面前一砸,大声吼道:“开快点!来不及了!十分钟后必须要回到营地!”
雷烈嘴巴张得老大:“你他妈刚才不是说半个小时吗?”
“什么半个小时?你听错了!快点快点!再快点!”
“那还需要看什么地图?两点之间直线最远,后面的人拉好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条正常开车的路,地上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开在上面翻来颠去,每一下都几乎要把车掀翻了,坐在后面的李文斌三人被颠得跳来跳去,就差没翻跟斗了。雷烈把车开得扭来扭去,树叶不断擦过挡风玻璃,可视距离极短,几次差点撞到树,粗壮的树枝挡在他们面前,他们直接用车撞过去,像碰碰车一样一路朝山下滑去。
后座的人不敢吭气,谢东行受不了了:“你不能把车开稳一点吗?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雷烈吼道:“又要快又要稳,你想得美!”
“你技术不到家!”
“老子十年没开车了!”
“那你刚才抢什么驾驶座!让开!我来开!”谢东行扑过去抢方向盘。
这一扑,更加遮住了雷烈的视线,他急道:“别过来!我看不见了!”
话音刚落,吉普车开到了一处几米高的断壁,噌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吉普车在空中飞出十几米,重重地砸在地上,后座的人直接撞到了车顶上,五脏六腑都要从嘴里翻出来了。
许言扑到前面一把抱住谢东行的腰,把他拽回座位,哭喊道:“队长,你让他开吧!安全驾驶!安全驾驶啊!”
谢东行只得耐心坐好,可还是吼道:“只有八分钟了!开快点!”
雷烈一踩油门,吉普车再一次加速冲了出去。
许言觉得雷烈以前肯定不是开汽车的,一定是开飞机的,否则他怎么会有一种飞机迫降的感觉呢?
谢东行下了命令,十分钟,他就真的按十分钟来开,他几乎完全不用看路,横冲直撞根本不顾后面人的死活。
电脑上代表他们的点迅速移动,竟真的飞一般向营地靠近,照这个速度根本连十分钟都不需要。
“海豚,我们快要到了,告诉我最缺人的方位。”
“那么快?”唐炎飞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师兄,小心雷区!”
他们在营地外围都布了雷,而谢东行他们正在向雷区狂奔而去。
“雷区!雷区!”谢东行大吼着又扑到方向盘上。
雷烈一巴掌把他推开,猛打方向盘,狠狠地甩尾。
后面三个人“啊”地一声,挤成了一堆,许言被两个人压在了玻璃上,脸都快扁了。
“我的鼻子……”许言颤抖着。
“海豚,把雷区画出来!”谢东行喊。
几秒钟后,谢东行的电脑上出现了一片手指抹出来的,粗糙的红色区域。
雷烈瞄了一眼,再一次开足了马力,全速前进。
谢东行的声音给留守营地的人打上了一针强心剂,所有的人都精神一震,鼓起勇气,继续战斗。
但是丧尸的数量优势还是压倒性的,已经有不少丧尸闯进了营地。
“加把劲!你行的!吸气!用力!呼气!”仇云峰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助产士的角色当中去了。
他紧紧地握住顾芸的手,表情和她一样紧张。
“我不行了……”顾芸哭道。
“我已经看到头发了!再用力一下就出来了!”仇云峰喊道。
杜秋月始终陪在身边,突然她指着前方:“它们冲进来了!”
一个丧尸正追着一个男人在营地里窜来窜去,那男人随手抓到什么东西就抓起来往丧尸身上扔。
仇云峰怒从心中起,端起枪一枪打暴丧尸的头。
他愤愤地把枪望地上一放:“谁敢影响我生孩子,我一枪把他崩了!来!我们继续!吸气!用力!呼气!”他又抓起顾芸的手。
林君的身上满是杀死丧尸时溅上的血污,他不知道这些肮脏的血对他有没有影响,但他无暇顾及这些。
他已经记不起砍死多少只丧尸了,他的精神始终处于亢奋状态。
忽然他看到一个小男孩,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什么,正茫然地站在营地中间,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
这么危险,他还不知道要躲起来?
依然还记得这男孩妈妈死时的惨状。
“喂!那个小孩!”林君喊道。
62
62、生命 。。。
忽然林君看到在小男孩身后;一个丧尸正在悄然靠近。
没有人注意到它;连男孩自己也在茫然四顾;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眼看那个丧尸流着口水越走越快;两只干枯细瘦的手像爪子一样伸向那个男孩。
“小心!”林君大喝一声,加速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小男孩,避开了丧尸。
那丧尸嚎叫一声;愤怒地向林君一抓。
那只手硬得就像金属一样,直接割过林君的头皮。林君心底一凉,这一抓抓实了;别说感染什么的,头都被削去半个。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子灵巧地一弓,抬脚一个侧踢,狠狠地踹在丧尸的腹部,一下子就把它踹飞了。
林君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怀里的男孩,还是眼神空洞,一脸的茫然,看来是真的吓傻了。
“没事了。”林君把他放下,揉了揉他的头,“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乱跑。”
男孩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林君。
林君没有太多时间去安慰他,随处可见乱跑的丧尸和人,还等着他处理。
他站起身,寻找下一个目标,忽然手上一阵剧痛,那个男孩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猛地一撕扯,咬下一块肉。
林君惨叫一声,一掌将他拍开。
男孩摔在地上,张开嘴,露出血淋淋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的瞳孔已放大,几乎看不到眼白。
他已经被感染,变成了一个丧尸,只是肉体还没有开始腐烂。
但是林君并没有发现。
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是致命的。
林君忍着疼痛,撩起刀刺到了男孩的脸上,把他钉在地上。男孩的尸体在抽搐着,血肉溅了一地。
旁边的人不明真相,见他把小男孩杀了,以为他杀得发了狂,尖叫着四处逃散。
手上的剧痛麻痹着神经,林君茫然四顾,他并不觉得痛,只有一种荒凉从心底生起。
就这么结束了?自己这辈子就在这里画上了句号?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唐炎飞发现了异常,朝他这边赶来:“小兵!怎么回事?”
“别过来!”林君大吼。
唐炎飞在几步远处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林君的血肉模糊的手,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在看林君一脸惨白,心里凉了半截。“啄木鸟!”他喊了一声。
“不用叫他了。”林君随手扯了点布,粗粗包扎了一下伤口,“叫他也没有用了。”
“小兵……”
“还有枪吗?”林君面色沉静,自言自语,“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杀多少是多少吧。”
唐炎飞心痛地无法自已,把自己的枪抛给了他。很有可能这是他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了。
林君朝树林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还没有回来?难道赶不上了吗?”
还想着等他回来,甚至还想过万一他回不来,该用什么方式悼念他?没想到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
好像还欠他内裤没有洗,看来是没机会了,等下辈子吧。
林君自嘲地一笑,苦涩泛滥。
“小兵,还是让啄木鸟看一下吧,说不定……”唐炎飞试图上前搀扶他。
“别靠近我!”林君一把将他推开,朝丧尸最多的地方走去。
很多时候死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生理的衰竭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没过多久林君就能感觉到明显的心跳加速,肌肉无力,像是体能消耗达到极限一样。
每打死一个丧尸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举起枪,发现这平时随手一拎的武器都变得沉重无比。渐渐地,他端不稳枪了,枪口剧烈地晃动,无法瞄准。他放下枪,急促地喘息着,再次拿起了他的军刀,扑向了一个丧尸。他依然像猎豹扑向猎物一样敏捷,死亡逼近的脚步声让他比平时悍勇无数倍。
他左手一勾,扣住丧尸的脖子,右手把刀深深扎入它的颅骨。
之前他是不敢这么近身搏斗的,但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用自己熟练的方法搏杀,击毙的速度不逊于用枪械。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杀红了眼,他像一台明明已经没有能源但还在飞速运转着的机器。
血溅在他身上,他随意地抹去,继续投入战斗,燃烧着最后的,疯狂的战意。
视线开始模糊,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大脑也因为缺氧而变得迟钝。
他感觉到了旁人恐惧,他们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不是就要变成怪物了吗?
林君忽然笑出了声。
他又朝林子里看去,他的眼中满是期待,生命已走到了最后时刻,一个小小的希望在心头孕育而生。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他按了按胸口,那里挂着两块铭牌,一块是自己的,一块是他的,他还没有回来,自己却要先走了。
胸口像要炸开一样,他用力吸气也无法将再汲取半点氧气,他再也站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眼睛看到的事物越来越暗,最后化作一片黑暗。
一辆吉普车闯入了营地,终止了丧尸的肆虐。子弹从车里射出来,每一颗子弹都击毙一个丧尸。
不等车子停稳,谢东行等人就从车里跳了出来,有这股生力军的加入,营地的形势立刻得到了逆转,他们像清扫垃圾一样把营地里的丧尸一扫而光。
逃散的人们获得了生的希望,纷纷向他们靠拢。
人群中,林君站了起来。
“小兵,把12点位置的人都集中过来。”谢东行命令道。
“师兄!小兵已经牺牲了!”唐炎飞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炸响,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一瞬。
林君在原地晃了晃,似乎在用眼睛观察四周,缓缓向人群靠近。
人们惊恐地叫了起来,又是一片混乱。
林君发出了些怪声,眼神空洞无光。
谢东行的枪对准了他,可瞄了一下,没有立刻扣动扳机。
“你们都让开!”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是李文斌。
李文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步一步走进。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包括谢东行。
李文斌抽出手枪,双目紧紧地盯着林君。
林君也似乎“看”到了他,头微微扬起。
李文斌没有任何耽搁,还是平静地像一汪潭水,他轻轻扣下指尖,子弹飞出枪膛,精准无误地穿过林君的眉心。那是人的中枢神经,一旦被摧毁,就会瞬间死亡,什么都不能再驱动身体。
林君的身体顿了顿,仰面摔倒。
在众人的目光中,李文斌缓步走了过去,在他身旁蹲下,手在他颈间摸索,扯出了铭牌,两块因为汗湿而紧紧粘在一起的铭牌。
脑海中有一些记忆在回荡。
“每个人都得有代号,以后行动中彼此必须称呼代号。”谢东行说,“以前没取过,那就赶紧想一个。”
“这也行?”林君摸着脑袋,“以前连队里人人叫我帅哥,那我代号就叫帅哥。”
角落里有个人不屑地嘁了一声:“帅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小卒给吃了?”
林君朝那个阴影里看去,那个人抱着狙击枪,一脸淡然的样子。“也对。”林君笑道,“那就叫小兵吧,过河小卒当车使,勇往直前不正是我军的精神吗?你说对不对,那位同志?”
阴影里的人抬起了眼,淡淡扫了他一眼。
……
李文斌的嘴角轻轻一抽,他把铭牌捏在手心里,钝边硬是割碎了手心的肉,流了满手的鲜血。
依然还记得自己临走时,他幼稚地强夺下自己的铭牌,叫嚷着等回来了物归原主,不想等自己回来了,竟已物是人非。
竟然是他的铭牌由自己收走。
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因为有些东西比手还痛,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胀。
谢东行看着他们,眼神黯然。
一片静默之中,有几个人还在使劲吆喝着。
“用力!头快要出来了!”仇云峰也在做最后的努力。
顾芸的体力已到了极限,分娩的痛苦让她也像死过一回。
一个生命的诞生,本来就是不易的。
“出来了!”仇云峰惊呼一声,抱出了一个肉团。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杜秋月也在旁边又哭又叫。
一声啼哭如同黎明的一丝曙光,冲破了所有的黑暗,一个新的生命用他脆弱而嘹亮的哭喊,宣誓着他的到来。
总有生命在消散,总有生命接踵而来,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有些人更应该好好活着,因为他们的生命是用别人的生命换来的。
顾芸哭着把婴儿抱在怀里。
“船!”突然有人指着大海喊道,“有船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海上,海平面上一艘军舰正在驶近。
63
63、离岛 。。。
谢东行遥望海面;竟没有半点获救的喜悦;这一次的任务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即使是胜利也是惨痛的胜利。
龙牙一队总共十二名队员;四名队员牺牲,一名重伤;可谓损失惨重,大部分人连尸骨都无法带回去。
“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清点人数。”谢东行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来的是一艘护卫舰,几艘小船从军舰上驶出,停靠在码头上。
在核实了谢东行身份之后;他们把他带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前,谢东行一看那人军衔是中校,再看那气势,便猜到是舰长亲自过来了。
谢东行行了个礼:“首长好。”
眼前这个青年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从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屈的战意,眼中的光芒如星辰般耀眼。男人冲他微笑着回了一个礼:“龙牙的大鬼,我是慕名已久,所以将军一下达命令,我就迫不及待赶来想见上一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首长过奖了,还是先救人吧,这里实在是不宜久留。”
中校扫视一圈,这些人不管是平民还是狱警,一个个衣衫褴褛憔悴不堪,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说得对。”中校向身边的人示意立即行动。
士兵们训练有素,尽然有序地把幸存者安排上小船接回舰船。
谢东行站在中校身边,背着双手看清着他们。
所有的囚犯都被安排在了一条船上,依次上船。
当雷烈经过谢东行身边的时候,侧头望了他一眼。
获救之时就是离别之时,这么一分,就把他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类人,彼此之间是深不见底的天堑。
难道就这么分开了?
那么突然,亦如突然的重逢。
谢东行也望了他一眼,但很快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可眼中却没有焦点。
早晚都是要分开的,短暂的相聚不过是饮鸩止渴,早该有这个觉悟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里。”帐篷下,孙孝贤一动不动冷着一张脸。确切地说,从这场阻击开始,哪怕是丧尸冲进营地乱吃人,他都没有挪过窝。
一个士兵站在他身边,不知所措。
唐炎飞跑到谢东行身边,把叶芒的事告诉了他。
谢东行眉头一皱,想着要说点什么,已经登船的雷烈懒洋洋地说道:“他不想走,就由他去了,这也要强迫他?就让他留着,说不定还能见到叶芒,打个招呼呢。”
孙孝贤冷眼扫他,还是这么不待见他,但他已经没有心思与雷烈计较什么了。
谢东行也不多劝,和中校解释了几句,就不再理会他。
有的人活着,宁可自己已经死了,人生大多是不会顺着自己意愿的。
把所有的幸存者都装上了小船,小船驶离港口,开向了护卫舰。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这座岛,远远的,这座岛看上去山势起伏,绿荫环绕,鸟兽成群,美得如同旅游胜地,可谁又知道里面还藏着多少会致人于死地的危险。
这座岛上有太多恐怖的回忆,绝对可供他们回味一生。
忽然有人捂着脸,低声哭泣,这种情绪感染了其他人,越来越多的人哭了起来,悲伤的气氛围绕着每一个人。
李文斌呆呆地看着海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贝小元坐在囚犯的船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不住地往龙牙队员那里扫。
阮堂看上去有些兴奋,因为刚才他杀了很多丧尸。
顾芸抱着新生儿,此刻的她虚弱无比,但还是紧紧地抓孩子,好像稍微一放松,孩子就会没了似的。
谢东行也是表情木然,中校在与他说什么,他都是敷衍地应着,完全没有心思。
雷烈缩在船的一角,已闭上了眼。
终于,他们离开了这座岛,离开了第十八号监狱。
顺利登上护卫舰,谢东行刚刚洗了个澡,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下,中校就来了。
“他指名说要见你,我想也没什么不可,这个人,你应该是要见一下。”中校一边带路一边微笑地说着。
他们来到一处临时隔离成牢房的区域,囚犯们都被单独关在了房间礼,幸亏人数也不是太多。
“我们是在一艘皮艇上面找到他的,他的背部有很严重的枪伤,子弹还在他的身体里面,看起来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他发着高热,伤口都浸泡在海水里,整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
谢东行已知道他找到的人是谁了,而且他会出现在这里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既然小皮艇已没有用处了,那就是留给他自救的,能不能活,就看他命够不够大,胆够不够肥。按时间推测,他是毫不犹豫地乘皮艇追舰船,这的确是他的作风。
“他稍微清醒一点,就说要见大鬼,所以就把你叫来了。”中校无奈一笑。
“多谢首长。”
“不用谢。”中校打开房门,把钥匙交给了谢东行,并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谢东行走进了房间,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光线昏暗不明。有个人正躺在床上,一半的身体藏在了阴影里。
待中校走后,谢东行啪地一下打开了顶灯,冷声道:“还装死?你还知道要见我,说明伤得还不是很严重。”
床上的人轻声一笑,缓缓起身,向谢东行走来,声音比从耳机里传出来的还要来得富有磁性:“小东,你可真无情。”
宇文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在谢东行面前站定。
如果说雷烈的脸是用刀刻出来的,每一条线都坚毅冷峻,那眼前这个人的脸就是磨出来的,每一条线都有着完美的弧度。他的微笑也是完美的,弯起的嘴角找不到一丝瑕疵,虽然此刻他面色苍白,带有病容,可丝毫不影响他从容不迫的气度。他的眼会勾人,好像能代替他的嘴说话,从前他就是用这双眼,搞得每一个死在他手里的人神魂颠倒。他的目光是柔和的,可这份柔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谢东行哼了一声:“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那天你跟雷烈杀我的时候,你离得我太远,我都没有看清楚。”宇文休用说情话一般的语气说着。
“我活得好好的,那我走了。”
宇文休连忙去拉他,但是刚刚碰触到他的手,他就手腕一反转,一巴掌把自己的手拍开。
“那么凶,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宇文休摸着被他打到的地方,笑道。
“你好好养伤。”
宇文休揉着手,微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问:“你进过研究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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