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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哥,笑醉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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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白度别过头,顾戈眼神一闪,眼底浮现一抹红光,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一提起来白度就有气,暴脾气差点就炸了,可他敏锐地瞧见顾戈的眼神不对,当即把满口的抱怨全都咽了回去,“没事,练功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抽到了。”

    “……”顾戈的眼神明显不信,但他没有追问,“你不愿说就不说,不要骗我。”

    白度:“……”卧槽,敢情这又变成他的不是了?!

    顾戈也有点闹脾气的意思,白度也没说话,两个人冷战了一会儿,顾戈才沉着嗓音说:“我昨晚在吸收灵犀花内的真气,后面就不知道了。”

    白度一下子跳了起来,“灵犀花的真气?你吸收那个干嘛?”

    “我要快点长大。”顾戈说,“你种植的那些灵犀花很好,只十朵就让我恢复了不少功力,已经长成少年体型了。”

    那十朵灵犀花是用来铸造变天幡的,不是给你吃的!白度心里咆哮了一句,说话带了些刺:“这么说你以后还要吃了?”

    “不用了。”顾戈摇了摇头,因白度说话的语气心里头很难过,“灵犀花的真气已经对我没用了,我还需要下一样东西。”

    白度问他:“什么东西?”

    “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顾戈仰着头看着白度,白度身材高大,饶是少年时候的顾戈也只到白度的下巴,两人从“父子”变成“兄弟”一般,顾戈尝试着去靠近白度,拦腰抱住白度:“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因为我?”

    白度原本想推开顾戈,被顾戈触碰到的地方,因衣料摩擦着伤口疼得他直咧嘴,可这时候他不忍心了,任由顾戈抱着,轻声应了一声,又问道:“顾戈,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烛九阴?”

    “……”顾戈沉默着,最后微微攥紧了白度的衣服,“我不知道,我不会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顾戈否认,“我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他在一场灭天雷火中死去,并不安详。”

    “……”

    白度深吸一口气,将顾戈从他腰间扒拉开,“等你想起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好。”顾戈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变天幡……”白度试探着提起了一句。

    顾戈反弹得很剧烈:“变天幡我不能还给你。”

    “那是我的东西吧?”白度有气无力地说。

    “嗯,没关系,一样的。”

    再次被顾戈的软棉花打了回来,白度无奈得很。变天幡放在顾戈那里,白度不是不放心,但总归没有放在自己这里放心,再加上嵬乙对他说的那番话,是个人都会对顾戈有所提防,熔铸变天幡的材料还都被顾戈吃掉了不少,实在是令他头疼。

    早上是江小北蒸的小笼包,皮薄馅多,几人闻到香味就食指大动,也不顾是不是会污浊真气,大吃特吃起来,江小北的手艺好了很多,白度很想将烹饪系统传给他,但是这套系统植根在他身上,即便将配方传给江小北,江小北做出来的味道差不多,功效却是一点都无。

    嵬乙也住进了客栈内,只不过并不像是江小北他们这样在店里打工,会领一份薪水,而是财大气粗地包了个安静的小客房,每日只有傍晚才会下来跟他们坐在一起聊聊天,顾戈对嵬乙的敌意越来越深,现在到了一种只要见到嵬乙就会拉着白度离开的地步。

    这天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白度坐在柜台前,拍了拍桌子,叫道:“把右边门关了吧,免得进雨,我看外面这雨下得这么大,估计不会有人来了。”

    “嗯!”江小北将桌子擦得锃亮,特别干净,将毛巾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就去关门,刚要关,就有人淋着大雨冲了过来,见江小北要关门,忙问道:“还开张不?”

    江小北点点头,让出位置来:“还开,客官请。”

    那人穿着一身公装,右臂上有昭明镇镇府的标记,估计是个捕快之类的人物,一身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进来后也不好意思直接找地方坐下,四下看了看,冲柜台上的白度问道:“有毛巾吗?”

    “有。”白度正要招呼辛光羽去拿毛巾,结果辛光羽嫌烦,直接动手用真气把那人全身都烘干了,连身体也变得暖洋洋的。

    那人笑了笑,抱拳道:“多谢,你们修者可真方便。”

    江小北过来招呼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来碗热乎点的面吧。”

    “哎!”江小北瞧见那人不像是修者,也没点名要白度能增进修为的特殊吃食就自己去后院厨房里下面。

    白度正巧无聊,坐在柜台前跟那人搭腔,道:“怎么下这么大雨还出来?有公事?”

    “是啊。”那人点点头,颇为难办地说,“昨晚镇东面死了个人,大人叫我们赶紧去查清楚了。”

    死人这种事情太平常了,尤其是在昭明镇这种修者跟普通人都一样多的地方,白度没太当回事,就听那捕快道:“说来也挺奇怪的,死的是个普通人,可看他死的样子像是被修真者杀了。那人是个樵夫,家里头也没人跟修真沾上半点关系,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被修者杀了呢,按理说,一般的修者是不屑于杀这样的普通人的,大象还不去找蚂蚁的麻烦呢。”

    喝了一小壶酒,那捕快的话就多了起来,人身体变暖了,就容易放轻松,等江小北的面送上来,捕快吃饱了,更是话多。

    一边坐在那儿吃面,一边跟白度他们闲聊着,他知道白度几个人都是修者,但就是看他们顺眼,跟古川山脉上那些个大门大派里的修者完全不一样,一点架子也不摆,在他们面前坐着,自己也是个人了。

    想着跟修者之间的差距,捕快愤愤不已,道:“你说都是人,怎么就差得这么大呢?”

    白度跟辛光羽他们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结果没想到,未来接连几天内,都迎来了这位客人,因为昭明镇内又死人了。

    接连三天,每天都有人离奇死亡,死的人没有任何修为,都是普通的人,死法诡异,脖颈上一道锋利的伤口,切面干脆,身体内的血量大幅度流失。

    那捕快天天发愁,来这里找白度他们聊了半天,喝点酒就走了,几天下来,白度他们也觉察出些不对劲来了。

    江小北抱着一叠洗好的碗塞进橱柜里,跟靠在边上吃灵果的辛光羽,道:“这捕快大哥每天都来咱们这儿,我感觉有点问题啊。”

    辛光羽把果核吐出来,腾出手给江小北搭了把手,道:“我也觉出来了,你说他觉着是修者干的这事就去找镇府给他派遣修真者帮忙啊,何苦每天来我们这儿倒苦水?”

    “没猜出来吧?”白度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把刚在唱晚池钓出来的几条鱼丢进鱼缸里,“他是为了嵬乙来的。”

    “啊?”两人都不太明白,看着白度求解释。

    白度道:“嵬乙不是一直都挺帮镇府的忙的嘛,之前那个狼道士还是他抓的,所以镇府就想捡这个现成便宜,他俩正在前面大堂聊着呢。”

    “像是嵬乙真人这般的人物,大抵不会轻易帮忙的,不然天下那么多事件,他哪里忙得过来?”

    “所以说……”白度语气深沉了几分,“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十分严重。”

    辛光羽跟江小北都怔怔地看着白度。

    几人心里有想法了就想知道个始末,跑去大堂去偷听。嵬乙正跟捕快面对面坐着,捕快一脸苦不堪言地跟嵬乙讲述着最近发生的这几起诡异的命案。

    “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对外讲,怕引起骚动,真人也懂,我们这些普通人对你们修者其实挺忌惮的,要我们的性命也只是抬手间的事情。镇府大人找您来帮忙也是迫不得已,他派去的修者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术法波动,不是一般人能够参透得了的,所以想请您去看看。”

    嵬乙点了点头,对方都已经破费辛苦地找来这儿了,他不去也不太好看,送走了捕快之后,嵬乙道:“既然都很好奇,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辛光羽跟江小北摇了摇头:“我们就不去了,嵬乙真人看过就好。”

    白度想了想,道:“可否带我一起?”

    “自然可以。”嵬乙意外地说,“我以为你是最没兴趣的那一个。”

    白度耸了耸肩,道:“是挺没兴趣的,不过我需要跟官府打好关系。”

    “嗯?嵬乙好奇地看着白度。

    “我想把一个人从镇里的地牢中救出来。”

    “谁?”嵬乙问:“不知我能否帮你的忙。”

    “他还是你送进去的,宁海。”白度原本就想让嵬乙帮忙,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开口,只能自己想办法,现在能帮他破解变天幡跟烛九阴之谜的人只有宁海。

    嵬乙脸色一变,道:“若是别人我或可帮忙,但是他,绝对不行。”

    意料之中的回答,白度并不意外,他点点头,道:“没事,我来想办法就是了。”

    嵬乙见白度与他产生了疏远之意,忙道:“宁海为人阴邪无比,残杀过很多无辜的人,他,放不得。”

    “好好好,我知道了。”白度敷衍地应道。

    “你莫嫌我烦,白度,宁海狡猾无比,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有了想放他的心思,但是此人着实放不得!”

    白度说:“我不是要放他,我是想问他一些事情。”

    “……”嵬乙斟酌片刻,“宁海口中从不说真话。”

    “那再说吧。”嵬乙这里是不会帮他的了,白度也不想多跟嵬乙纠缠,反而会坏了彼此的关系,这事就说到这里,到此为止便算了。

    嵬乙叹了口气,眼中感情复杂,张了张嘴,最后没说话,坐了下来。

    顾戈冷笑一声,上来抱住白度的胳膊,狗腿子般地说:“你想要做的,我都会帮你。”说完,挑衅似的看了看嵬乙。

    嵬乙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最近一起命案的发生地点在镇西的一处巷子里,那处巷子位置偏僻,还未入夜就少有人烟,死的普通人是走街串巷挑粪的老实百姓,捕快告诉嵬乙他们,这人名叫陆大牛,为人处事都十分低调,周围邻居跟他不熟悉,因没有太多的往来,能结下仇怨的也不多。

    巷子口,一道夕阳打落下来,映照着白度几人的影子,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短短的痕迹,顾戈跟在白度身后,嗅到巷子里的气息,微微皱了眉头,从心底滋生出一股浓郁的抵触情绪,这种情绪甚至让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白度蹲在地上,就着地上的血迹摸了下,手指上沾上了点血,丝丝真气盘绕其上,一番查探过后并没有发现异状,嵬乙看得比他要仔细,在周围设下了禁制,两手掐诀,周围的真气波动便源源不断地向他涌了过来,嵬乙微微闭眼,再睁开时脸色并不太好,他走到巷子口,对捕快,道:“尸体在哪儿?”

    “还在府里,没敢送去义庄。”捕快答得很快,带着嵬乙他们回了镇府处,得了镇府的命令去查看尸体。

    府内草席上并列排了五具尸体,死法一样,脖子处有道明显的割裂痕迹,切面完整,连块多余的血肉都没带下来,若说一般人很难做到这个,即便是妄想以武入道的人也不能有这样的手法。

    嵬乙坐在身体周围,仔细查看着其上残留着的真气,闭目凝视一番之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度,白度将头转过去,不再多看。

    两人都没说话,顾戈脸色不好地跟在白度身后,镇府处理完政务之后,亲自过来,见到嵬乙点头哈腰地道:“真人,可有什么发现?”

    白度步出门外,顾戈紧随而去,嵬乙看了一眼白度的背影,对镇府微笑道:“莫急,还要再细看一下。”

    他一路追着白度出门,见白度脚步行得飞快,连身后顾戈都不顾了,不禁叹了口气,连忙踩了咒术,快追过去。

    几人停在一处僻静地方,拱桥流水,两侧柳树枝叶飘摇,月色凄冷,月光洒落在湖面之上,说不出的冷涩萧条。

    白度一掌捏碎了桥上面的石狮子,粉末随着冷风飞散而去。嵬乙踏前两步,被顾戈拦在路上。嵬乙道:“白度,你察觉到了。”

    “……”白度沉默不语。

    嵬乙的视线落在顾戈的身上,压迫性的气势让顾戈的动作稍一迟疑,随后仍是坚决地拦在嵬乙身前,白度叹了口气,说:“顾戈,你先避让一下,我有些话要跟嵬乙真人说。”

    “白度。”

    “听话。”

    顾戈咬了咬牙,没办法,只能让开。

    见顾戈走远,嵬乙仍是不放心,特地设好一道隔绝内外五感的气息,这才道:“盘亘在尸体上的气息是属于顾戈的,你我都没有认错。”

    “不是顾戈的,是那个人的。”

    “对,是顾戈丧失自我意识时的气息,可那还是属于顾戈的。”嵬乙不容白度有一丝一毫地逃避,“你要正视这个问题,若是他体内的邪念彻底觉醒就不是简单地死了几个人那么简单了。”

    “你已经把他当成邪类看待了,对吗?”

    “对。”嵬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凛冽双眸望着白度,眼底的坚决不容许有一丝一毫地分辨,“无名宗道义,奸邪者,无论何由,必诛。”

    “……”白度侧了头看嵬乙,眉头上挑,轻声问,“若是我执意要护他呢?”

    “白度……”嵬乙踏前一步,眉头微微蹙起,“你何必如此,他与你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如何珍惜他,到最后也不过是……”顿了顿,嵬乙仔细思量了下,毫不保留地道,“一场空。”

    “噢。”白度大咧咧地应了一声,丝毫没把嵬乙说的话太当一回事,“这事情我会查明白的,如果顾戈真的有危险的话我也不会姑息,只是希望嵬乙真人给我点时间。”

    “我陪你一起查就是。”嵬乙退让了一步。

    有嵬乙帮着查自然是好事,在前两次暴走中,顾戈展现出来了惊人的破坏力,白度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掌握得了顾戈的行踪。

    如果顾戈真的是邪神烛九阴的话要怎么办,他真的要诛杀顾戈吗?

    “这几日你好生看着顾戈的动作,若是我们发现他再悄然行凶的话,你还可有话说?”嵬乙把白度逼得很紧,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如果真的如同嵬乙真人说的那样的话,白度是没有话说,只能应下的,思前想后,考虑一番,白度最终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我都亲眼所见,这些人都是顾戈杀的的话,那我就应了你的说法,你想如何处置顾戈,我都不会再阻拦。”

    “嗯。”嵬乙点了点头,见白度紧皱眉头,上前抬手,温暖的指尖触及到白度的眉心,将那蹙起的一小团抚平,“还是你张扬的样子好看一点。”

    白度一怔,愣愣地看着嵬乙,嵬乙微微低着头,望向白度的眼中带着丝笑意,“万事皆有路,不要太过忧心。”

    “……”白度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嵬乙见状,神色一暗,随后嘴角扬起,抿唇一笑。

    真是日了狗了,这嵬乙真人该不是对他存有那种心思吧?顾戈对他占有欲那么强,嵬乙又莫名其妙地看上他了,难道这个洪荒大陆就这么流行男男双修不成!

 第四十八掌

    白度算是明白过来顾戈对嵬乙的敌意来自哪儿了,这个在外面跟野狼一样的小孩早就嗅到了嵬乙对他存的那点心思,而且防备起来了。这样想着,白度心里有丝甜意,却又忌惮着,不敢顺着这丝甜意继续想下去,只好就此打住,既不去想嵬乙也不去想顾戈,专注地将思绪放在那杀人的事件上。

    死掉的几个人死法一致,身体内有血液流出,估计是被邪修采补了血液,这等邪修一般气息浓重,留下来的真气也比一般修者要强烈许多,白度是感觉到了尸体上残留着的真气跟顾戈暴走时留下的有些类似,但也仅仅是类似,那时候太过慌乱,被恐惧笼罩的情况下,也记不太清那气息的具体情况。

    嵬乙那么笃定那气息是顾戈的,反而引起白度的怀疑。

    将手扒在炙狱邪龙上,白度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去,顾戈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微微收紧,停在半路上,半大的孩子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郁闷地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一般,白度知道是刚才隔开顾戈让这孩子闹别扭了,可是让顾戈知道他跟嵬乙的谈话内容,会更受伤害。

    白度只好装作不知道顾戈的别扭,把包裹里蛋叉叔叔的糖葫芦塞了一串给顾戈。

    “谢谢白度叔叔!”

    顾戈下意识地轻声说到,两人双双愣住,顾戈一张小脸立刻变得涨红,忙解释:“白度,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度眉头一挑,居然放在这里也好用,他就不信了,又塞了一串过去,还是叔叔,连塞了五串,顾戈终于叫了一声白度哥哥,白度心满意足地拍了拍顾戈的后背,轻轻推了他一把:“走,咱们回家!”

    顾戈手里拿着五串糖葫芦,迷茫着看着白度的背影,在月色下的白度,悠然自在,挺拔的身材像是一堵无法被击溃的墙,安然地伫立在时光中,他满心的怨怼忽然就消失了。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还活着更加重要。

    将那五串糖葫芦用真气封好,小心翼翼地放在储物空间内,顾戈快步追上去,拉住了白度的手。

    手心里钻进来一只冰凉的小手,白度怔了一下,低头一看,顾戈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面多了丝亮晶晶的东西,心头疑惑了下顾戈的变化,却是越发肯定,那些人不是顾戈杀的。

    两人一路回到客栈,江小北跟辛光羽连活都不干了,纷纷过来凑热闹,问道:“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死的啊?被谁杀的?”

    “不知道。”白度见他俩好奇心顶破天了,翻了个白眼,“这么好奇怎么不跟着去看看。”

    “在嵬乙真人身边太压抑了……”辛光羽不好意思地说,“毕竟我们跟真人的差距太大了。”

    江小北赞同地点了点头,“嵬乙就好比高处的明月,自带着一股疏远的清冷劲儿,离得近了可是会伤到自己。”

    两人这一说把白度心里头那点窗户纸给戳破了,他一直觉着跟嵬乙在一块的时候挺不自在的,原来是因为这样,平日里嵬乙总是一派温和,可骨子里却孤傲得很,他看得起所有人又看不起所有人,别人能活在他眼中却到不了他心里。

    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白度对那两人赞道:“十分有道理。”

    顾戈听见白度说这话,也跟着点了点头。

    辛光羽把话题拉了回来,道:“你别岔开话题啊,还没说怎么回事呢?”

    “应该是有邪修杀人啖血。”

    “果然如此……”辛光羽也有次猜测,又问道,“那镇府可有说怎么办?”

    白度说:“明日开始就宵禁了,以后出门小心点,现在那邪修只是找普通人取血,日后就说不准了。”

    “嗯。”辛光羽忙点头,正襟危坐地对江小北道,“小北,你也得小心一些。”

    晚上,白度让顾戈先睡下,翻看着白眉留给他的那个账本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信息,重铸变天幡的材料告吹了不少,都叫顾戈给吞吃了,别的还好说,灵犀花也可以养,虽然再等下次开花要五年以后,但小重天宫的本源晶石着实不好弄,最近几年打探着看看,有合适的再进去,其他别的材料可以先准备一下。

    客栈进账了不少钱,江小北是个做生意的聪明人,账目记得清清楚楚,白度琢磨着改天再去一次朱老板那里谋划一下材料。

    正要脱衣睡下,外面忽然一声凄厉尖叫,女人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在这样的夜色里显得相当诡异,尤其是在近来城中频繁死人的情况下,白度一下子就醒了大半,顾戈弹坐起来,蹙了眉头:“怎么了?”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你在房间里待着别乱走。”白度一边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再穿回去,一边匆忙地拿了炙狱邪龙,往外走。

    “好。”顾戈乖乖地点了点头,又躺下闭上眼睛。

    白度一路蹿出门去,还没靠近就听见江小北带着哭腔的喊叫:“娘亲,娘亲——”声声凄厉,像是要喉咙咳出血了,白度忙奔进小院里,就见江小北的娘亲疯了似的,砸着院子里的一切东西,忽然跪倒在地上,抱着石凳子就猛地将脑袋撞上去。

    江小北拼命拉着他娘,可一个昏迷在床上躺了近五年都没怎么睁开眼的弱道女人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合江小北跟辛光羽两人之力也拉不住她。

    白度上前搭手,将手掌抵在女人的额头上,疯女人一咬牙,铁了心地撞了上去,白度疼得一咧嘴,手背撞在那凳子的边角上,手上骨头都要断了!

    借着这个机会,白度反手一个用力将女人推了开来,随后趁江小北跟辛光羽制住女人的瞬间,一掌劈在女人的后颈上,女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度把女人扶在桌子上趴好,这几下累得他一身汗,坐定喘息了几口气后,问江小北:“小北,怎么回事?”

    江小北惊慌失措,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娘亲,都不敢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听见白度问他,脑子里乱的根本组不成语言,浑浑噩噩,混乱地说:“晚上娘亲睡着,突然就,闹、闹起来了……要撞墙,被我拦着,闯出门去了,发疯一样的……”

    “你是不是喂她吃了什么别的药?”镇子里不少打着修真大派传下来的秘方的幌子的江湖术士,拿个破方子坑蒙拐骗,江小北虽然跟了他之后精明不少,但有时候还会单纯地犯傻,尤其是跟他娘亲有关的,白度还真怕他上当。

    江小北迷茫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给娘亲吃的一直是宋大夫开的吊命的人参。”

    “等一下。”辛光羽本家就是修行固本培元之道的,给江小北娘亲看过伤势之后,发现了不对,他凑在江母的脖颈上,仔细看着,忽然从后衣领处抽出一根头发,尾端打着一个结,结里穿着一张极微小的符箓,“这是什么?”

    白度把符箓拿起来一看,对着月光,符箓上细小的图案映出眼帘,仔细辨认一会儿后,白度脸色一变,道:“这是失心术。”

    江小北瞪大了眼睛,“是、是谁做的……”娘亲就是他的命,在江小北的世界里,有关江母的事情容不得半点过错,他可以过得不好,但娘亲却不可以,小吱跳在江小北的肩膀上,吱吱地揉了揉江小北的脸庞,安慰他。

    “这失心术是靠着符箓发挥功效,早年是摧星派上的内门术法,只不过因手段太过阴邪,被打入邪修一道而被分为禁术,几百年没人研习失传已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摧星派?”江小北愤愤不已,想起白度不在的时候,那罗久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找他们的麻烦,心里头就燃起一股火,“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他这样欺人太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先等等——”辛光羽打断道,“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符咒的?咱们这里虽小,但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潜进来的吧?”

    “可这秘术的确是出自摧星派啊。”江小北气的浑身颤抖,说话声音都打着颤。

    白度道:“是出自摧星派没错,但光羽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他顿了顿,拿下主意,“小北,这事我会给你做主,如果真是罗久那王八蛋弄出来的猫腻,那决定要惩治他一番!”

    江小北点头应是,“白大哥,我听你的。”

    白度当夜没有回去,直接上了摧星派。

    摧星派纵是一方大派,稳坐于古川山脉之间,但凭借白度如今的修为,偷偷潜入山门不被发现并非是难事,他一路向内门弟子所在的山头奔去,擒了个杂役问道:“罗久住在哪儿?”

    见对方凶神恶煞,一头凌乱长发几乎盖住了眼睛,裸。露在外的结实胸膛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擒住他的那双手仿佛一个拳头就能把他打趴下。

    那杂役不过是个稍有修为的外门弟子,被白度吓得屁滚尿流,忙招道:“罗师伯被罚了一年禁闭,在后山石洞里静修!”

    白度怔住,这罗久人竟是没得自由:“怎么回事?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罚了禁闭?”

    “五天前。”那人哆哆嗦嗦地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听一些师兄说是因为罗师伯在昭明镇请了几个不入流的散修,惹恼了嵬乙真人,这才被掌门惩罚,关进了后山石洞。”

    这说的大概就是他刚回来昭明镇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白度将那人打晕丢进草木中,又设下了禁制遮掩了那人的身形,一路奔往后山石洞,在靠近的时候却听见两人的对话声。

    罗久愤怒地道:“师叔,难道我受的委屈就这样算了吗?”

    “不会。”与罗久对话那人坐在石凳上,背对着白度,白度看不清他长相,只好屏息听着。

    那人道:“他们此时有嵬乙真人护着,我们奈何不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同嵬乙作对,更何况,嵬乙身后站着的是整个无名宗,即便掌门站在嵬乙面前,也需得礼让三分,别说你了。”

    罗久不甘心地咬了牙,磨牙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那我就这样吃了闷亏?”

    “你这点亏也算不得什么。”那人冷笑一声,“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你与其锋芒毕露,寸寸不让人,倒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

    听闻此言,罗久冷静了不少,再一想到赵师叔被段横师伯压制了几十年,心头的一腔圆火熄灭了不少,跟着点了点头,道:“师叔所言极是。”

    “既然那小吃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你不如也加以利用,段横至今不知是小吃的功效,还傻傻地在门内修炼,以为是自己努力才赢来的胜利,真是愚蠢至极。”

    “只是你答应我,万不可再去招惹嵬乙,你惹不起他。”

    “弟子不敢,自被掌门罚入这冰冷石洞之中就在昼夜反思自己,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我可以说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入境,你休要骗我。”赵又天冷冷道。

    “弟子万万不敢。”想通了的罗久立刻跪了下来,他经赵又天点拨明白过来,凡事都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修炼应如是,报仇亦是如是。

    赵又天见他神情凛然,眉眼神色不变,便知道他是说了真话,点点头,一甩袍袖,将自己的气息全部掩去,随即掉头出来,白度这才看清来人身份,正是当初在小巷中与宋维缠斗在一起最后被废去一双眼睛的赵又天。

    赵又天浑然没发觉白度的气息,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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