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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伸伸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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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可是他害怕吓坏眼前这个人，他的灵魂现在还是一个非常脆弱的状态，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身着战甲，手执长剑和他作战的哥哥，早就消失在了亿万星辰中，灵魂碎片有一片附在这个人的身上，只有这样一次次的转世，才能将他的灵魂碎片收集完，而只有一次次的死才能换得一次次的生，正如如果不将一棵老树的废弃的枝桠剪去，那么新芽就不会生长。
而死神费亚罗廉在这其间也将会受到诸般痛楚，但这痛苦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因为他陪伴的，是他的哥哥。
迪伦伸出自己的手，一把将乔·雷蒙德拉到了自己的床上，乔没有发出声音，甚至小心翼翼的撑住，害怕压住了他的伤口，他就是这样善良的一个人，所以在这样的地方注定受到欺负。
迪伦翻了个身，没有顾着旁边有人——那也是他，他怎么会顾忌？他的感官和他的眼睛分成了两个人，他的眼睛铸成了亨利，所以才能知道乔的任何事情，所有的蛊惑言语都来自于眼睛，那是会说话的，连费亚罗廉自己都是在许久以后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分离，可是他的哥哥不知道。
唇齿交缠发出了“啧啧”的水声，让人听到就觉得无法忍受，恨不得将身上的这个人剥离去所有的伪装，狠狠的进入他，然后让他哭泣，将修长白皙的腿缠绕在自己身上，盘着腰，剧烈的摇晃不足以安抚空虚的灵魂，只有最靠近心脏，才能让人心安。
乔的手环住了他的肩膀，他的眼神涣散，眼角带着生理性反应的泪水，很好，迪伦爱极了这种感觉，就算知道这个不是完整的哥哥，但也是他哥哥的一部分，只是不完整而已，这只是哥哥最懦弱的那部分吧，可是他享用的如此愉快。因为他将哥哥圈禁了，在手心中玩弄他，这多么的让人觉得愉快啊，迪伦的手从乔的脖子开始抚摸，一直往下延伸，经过了他光滑的背部，乔在战栗，他甚至无法承受这种抚摸，因为已经习惯了自己。
这离最开始不过三个月而已，他就已经如此的习惯，甚至自己开始摇动，摆动着腰部，像是在汲取。迪伦想，他禁欲的哥哥有多少年没有释放过自己了，他总是穿着白色的圣洁的长袍，是不是里面什么都不会穿戴，害怕束缚？
宽大的长袍也会有一个好处，不，不止一个，它可以帮助那些禁欲的人，比如教皇，比如神父，比如主教，掩盖他们某一个时刻的尴尬，装作自己无欲无求，只有这样才能最接近上帝。但是他们不知道，正是这样的一个样子，让人觉得她们应该被推翻，推在地上，或者晨起的玫瑰园中，阳光唤醒花瓣，上面沾着露水，玫瑰的刺是如此的年轻，可以攀折一朵，放在他们的胸口，将娇嫩的花捏碎，滴在他们的胸膛上，然后伸出舌头靠近。
慢慢往上爬，是一张嘴，红色的唇是最美的花瓣，让人忍不住吸允，勾。引里面的舌头，柔软，温热，或者抚摸锁骨，数着一根一根的肋骨，触摸着细腻的皮肤，心神荡漾；或者向下，从前面可以揉。弄静静蛰伏的欲。望，粉嫩的颜色最让人有着凌。虐的欲。望，因为我们总会有破坏美的想法，或者冲动，即便我们衣冠楚楚的站在街上，或者走在街道上，阳光照耀，却恨不得剥开自己所有束缚着的衣物，自由的奔跑在街上，拉住一个长得好看的，靠近他们，勾引着心底深处的淫。念，这是最初的我们，想要什么，总是会伸出手，直到以后，我们会渐渐收敛这种本性，我们渐渐的不再是最初的自己。
第17章 一起上吧
我们不承认许多东西，却对他们有着想法。白天的我们带着面具，像是戏剧一样过完自己的生活。但是到了晚上，我们会想要另一种生活，穿着迷你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低领衣，展现自己迷人的沟壑。我们画着烟熏妆，黑色的落败，走在街上，风姿绰约，被骂着败坏道德，可是他们的心中没有这种想法吗？我们会反骂回去，口不择言。
如果君子和小人在同一个天平之上，而妓。女和淑女有着一样的社会地位，那么谁会一直披着伪装，让自己不能自由的呼吸？
可惜这只是幻想，并且被斥责的想法，因为它将使社会倒退，“那会滋生犯罪率！”
“会让这个社会便的黑暗！”
“败坏了古老的道德！”
“你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想法！”
“……”
太多的东西束缚着我们，小时候学会乖巧，再继续长大，我们会被教育吃东西不要发声，要对所有人彬彬有礼，不能破口大骂，因为那不是淑女/绅士应有的行为，我们规规矩矩的长大，规规矩矩的老去等新一代的年轻人出生，我们也教育他们同样的东西，因为我们认为这样会维持着这个社会做美好的一面，这就是“理想的乌托邦”，我们要为美好的社会奋斗！
谁问过最初的你的想法是什么，谁知晓你心中的东西？不一样的就要被驳倒，因为你太愤怒，这对别人的情绪有着悲伤的引导，你会是社会的蠹虫，你错了，就是错了！
坚持自己的被遗忘在角落，隔着百年，千年，可能会被发现是对的，但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说着话的人已经死了，捧着书读的人泪流满面，隔着时空的对望，究竟应该如何大声，才能让对方知道，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对的？
你不跟着主流，你就要被埋没，除非你成为了伟人，但是成为伟人之前，也是要得到一部分人的呼声。
就像是一块小石子投进了湖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最初的那个小石子谁来投掷呢，如果投掷会失去你的生命呢？
也许强大就意味着，软弱。
乔的泪水流了下来，他是如此的迷恋身上这个人的气味，以至于他不愿意去反抗，他忘记了最初的自己是如何的信誓旦旦，一定不要屈服，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他早已忘记了最初的自由空气是什么样的味道。
夹杂着青草的香味和蝴蝶的歌声吗，或者蜜蜂的嗡嗡嗡的赞歌？他记住了在青草中他如何的忘我，如何的求饶和呻。吟，以及说出那些羞耻的话。他记住了一双迷人的紫色的眼睛，和其中透露出来的绝望和希望，那是谁？
当他记起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再次忘记一个人，在这样有限的记忆里，他迷茫的走着自己的路，前路让人觉得迷惘，而他只能这样选择。
他的朋友就在他的身旁，但是他依然忘我。
迪伦·威廉的眼神淡淡的看向了亨利·拉曼，亨利微笑着起身，走到了他们这张床的床边，把被子拉开，从背后抱住了乔·雷蒙德，他低声的说了一句，“乔，我爱你。”
乔的眼睛看着的是迪伦·威廉，但是他的耳朵听到的是亨利·拉曼的告白之声，这句话击穿了他的心，让他甚至要停住了呼吸，无法控制的留下了大滴大滴的泪珠，而迪伦温柔的将这些眼泪都吻干，乔的脸上留下了他湿漉漉的口水，那气息是一种标志，标志着这个人是国王的专属物，像是中世纪的奴隶身上的标志。
“我的朋友，欢迎你的加入。”迪伦的声音像是一个恶魔，低沉着诱惑着乔·雷蒙德的朋友，让他同他们一样，沦陷入罪恶的怀中。
“不，”乔哽咽着道，“请不要让我们的朋友这样，他不应该沦陷，这是罪恶的行为，我对上帝不忠诚，对玛门也不忠诚，我的心本来应该是泰勒·道格拉斯的，但是来到这里我选择了侍奉你，我的国王，我的朋友是朋友，我的国王是你。我不愿意再往自己的心上用刀子狠狠的划去一刀，它让我如此的痛苦，战栗到无法呼吸。”他说的断断续续，泪水打湿了身下的床单，白色的床单像是一场剧烈的嘲笑，他早已在灵魂上烙下污点，不能将这种黑色传给自己的好朋友，他曾经是自己的支柱。
“不，乔，你不知道，”亨利的声音沙哑，深情，他的手在乔的腰间放着，乔的腰部仅有的肌肉开始紧绷，他在紧张，“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注定沉沦，因为你是如此的迷人，让我觉得在这个阴暗的地方都有光亮。你像是一个天使，让我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你告诉我怀抱着希望，出去之后找一个迷人的妻子，生一个孩子，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心里都是你，我想要像迪伦这样抱你，让你也爱上我。”
他说完这句将自己的头放在了乔的肩上，迪伦隔着乔甚至和他接吻，“所以我说，欢迎你，我的朋友。”
“我也爱你，亨利，因为你是如此的善良，总是在为我着想，可是我不想这样让你堕落……你还有三年就要走了，而我还要在这里度过九年零八个月二十九天，你会忘记我的，亨利……”说到这里的乔声音低了下来，“而我将永远，将你放在心上。”
“我不会离开你的，乔。”亨利的眼中闪着光彩，诡谲，充满着阴谋，只是乔背对着他，没有看到而已。
月亮已经爬在了墨色的天空，医院的窗户很大，可以透过这里清楚的看到国王监狱的铁栅栏，看到外边的电网，和高的只能去仰视的围墙。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高压电，曾经有人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可是这只是妄想，那人最后像是风筝一样从高空坠落，因为他身上接触了如此高的电压，以至于他整个人几乎碳化，成了黑色的一具尸体，被送到了医学院里成为一具被用来研究的尸体，残缺不全。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乔，国王批准了你可以拥有另一个人陪你度过这段时光，他将代替我保护你，你知道的，我总有一些时间和地点无法陪你，在你醒来之前，我们就已经这样决定了。”迪伦说完俯身堵上乔·雷蒙德的唇，双手卡住他的腰，这样他和亨利就是手贴手了。
乔的双眼迷蒙，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无法分清自己身前的是迪伦·威廉，还是身后，而哪个又是亨利·拉曼，他们的身影在这一瞬间合到了一起，让乔的脑子开始糊涂，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因为此刻心中太过于慌乱产生的错觉。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产生错觉的那一瞬间，或许正是你最接近真相的那一刹那。历史上无数次，科学家们都通过这样的一瞬间捕捉到了自然界的真相，进而开始了新的世界的探索，人们将这成为灵感。
那一刻实际上他已经无限的接近了真相，或者说就是真相，迪伦·威廉和亨利·拉曼就是一个人，他们都是费亚罗廉的一个模仿出来，或者虚拟出来的人。
当亨利进入乔的身后那处最销。魂的地方的时候，迪伦让他张开嘴巴，含住了自己。
乔·雷蒙德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更为不真实的世界里，他无法思考——人们的嘴巴常常表现人们的思考结果，他已经被堵上了结果，怎么会有过程，而亨利温柔的撞击让他沉迷，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这两个人简直是双重的魔鬼，乔恨恨的想，却挺起了自己的臀部，想要更好的容纳。
“宝贝，你这里真是一个销金窟，让我看到了财富的终极。”亨利夸着他，乔的脸部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被夸奖而红，还是因为无法顺畅的呼吸才变得通红，总之就是这样一个结果。迪伦更是用着赞美的眼神看着他，鼓励着他，“是的宝贝，你真乖，领会了最好的含义。我也喜欢你这个地方，温热，小巧，你真是一个宝，感谢上帝将你送来。”
这句话如此熟悉，让乔有一瞬间的失神，就在这一瞬间迪伦从他的上方抽离开来，然后往下移动自己的身体。
第18章 前后夹击
“亨利，先停住，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迪伦笑着建议，“我想我们共同的宝贝乔是一个非常具有潜力的人，他的身体也是一具等待我们去探索的身体。”
亨利果然听话，他停住了自己在动的腰，箭在弦上的欲。望就这样被卡在了这个时间，亨利却没有任何急切，对迪伦点头，“乔一直都很好。”
“我们这样，你在前方，我到后方。”迪伦将乔扶起，让他双腿跪坐，并且张开大腿，一个美好的姿势，让人胃口大开。
乔急切的拒绝，“不，迪伦，亨利！”他快要哭了出来，“我不可以这样，我没有这样的天赋，我害怕！”
“宝贝，这并不可怕。”亨利的声音总是这么的温柔，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你总要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他支撑着我们的人生，支撑着社会的前进，不是吗？”
亨利从乔的身体里抽出自己的器。具，青筋暴起，看起来硕大，乔甚至不敢用眼睛去看第二眼，想到自己刚才就是用那个地方容纳了这样的巨大，他的灵魂都被波动甚至震撼。亨利·拉曼和迪伦·威廉交换了一个位置。
“我先来，朋友，否则等下我的急切可能会把我们的宝贝玩坏掉。”迪伦毫不客气的顺着方才润。滑好的地方进入，乔不能自抑的发出了一声呻。吟，一声长长的舒气，“对，就这样宝贝，你需要放松才能容纳第二根进来。”迪伦居然赞美了他，乔的脖子都是通红的。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迪伦低沉的笑是最好的毒药，他掰过乔·雷蒙德的头，和他接吻。两人上身紧贴，迪伦的胸膛十分的温暖，让乔在这样冰凉的夜晚留恋，尽管他们的身上都有着细细的汗珠。
亨利示意两人抬起腰，并且将乔的两腿掰的更开，乔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亨利，轻一些。”
亨利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手指伸进乔已经塞满的乔的后。穴，将它掀起一丝空隙，慢慢的把自己的器。具往里面进入。
乔的呼吸停止了，他简直要窒息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甚至会夹在两个男人身体之间，甚至有这样的天赋被两个人一起进入，那种感觉像是一个气球被吹的太大，濒临爆炸的边缘。他的头不知道要继续抬起，还是低下来，他很痛苦，却有种像是喝了毒药一样的快。感。饮鸩止渴，他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这个词语，这就像是在透支生命，如果他今晚死在了这里，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面目去天堂面对他的上帝。
不，是去地狱，他这样满身污点的人，不配去天堂。
他的眼前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他知道有两个人在他的身体里动，但他分不清谁到底是谁，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视觉。
但他本能的不想说出来，因为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袍，从雪山上走下来的人，那个人有着和他近似的面孔，却比他看起来要圣洁的多。
乔·雷蒙德有些自卑，这就像是你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就要去面对高贵的王后，甚至是神祇一样。
那人的眼睛看向他，他的眼睛是碧色的，和自己不同，乔的眼睛是湛蓝色的，以前和泰勒·道格拉斯在一起的时候，泰勒甚至赞美过他的眼睛像天空一样空灵，像大海一样无垠，宽广。如同他渊博的知识。
那人似乎有些忧伤，伸出手隔着时空，想要覆上他的眼睛，“不要继续堕落下去，我的灵魂碎片。”他悲伤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尽管他的声音不是那么的大，但震慑力却让群山低头，“你曾近为了爱情盲目，用高贵的生命只是为了换取爱人的青春，后来为了爱情自大，被那些人投入到了这个地方，埋没了你所有的光辉，沉沦进了肉。欲，你失去了自我。”
自我，那是什么。
乔浑浑噩噩的大脑本能的反应，此刻却听到了亨利的温柔，“宝贝，我想听到你的叫声。”
乔张开嘴巴，下意识的就发出了魅。惑的呻吟。
不，这不是他！乔忽然恐惧了起来。
他的恐惧让在他身上驰骋的两人满意的动的更为厉害。乔觉得自己仿佛在一个湖泊里溺水，要被周围透明却没有空隙的水给弄的窒息，他提不起来呼吸，泡泡咕嘟嘟的往上飘，那是他最后的生命力，“你是谁？”他终于问出了艰难的三个字，这是他最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是过去的你，但你不是全部的我。”那个人的答案让乔没有任何头绪，白雪皑皑的场景，他光着脚，向前行走，一深一浅的脚印，他朝着群山之巅走去，留下了乔一个人留在原地，濒临死亡。
空气如此新鲜，他却觉得窒息；环境如此空旷，他却觉得拥挤。
因为没有地方能安防他的灵魂了，因为他的灵魂已经被诱惑了，让他犯罪，让他无所适从。
“如何自救？”
这句话没有答案，因为那个人已经消失，他走着走着，身形就消散在空中，化成了天上的星辰，是了，天已经黑暗的下来，而他还是一个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呼吸顺畅了，方才那个人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让他不能呼吸，而黑夜给了他自由。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躺在床上，被两个人抱住。
他的前面成了迪伦·威廉，那么他的后面就是亨利·拉曼了。可是刚才不是前面亨利·拉曼，后边是迪伦·威廉吗？浑浑噩噩的乔·雷蒙德没有多想，他太累了，他仿佛灵魂徒步走到了乌拉尔山脉又徒步走了回来，直接睡在了床上。
费亚罗廉忘记了这一点，待乔·雷蒙德睡着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化成的两人调换了位置，因为他想都尝试一下，所以直接控制了他们改变，幸好乔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第二天的太阳依然会如平常一样升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人改变，除了乔·雷蒙德，他已经无法站立，只能扶着墙慢慢的走，满心羞愤，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找个东西蒙上，从此不再见人。
迪伦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所有人都消失了，亨利扶着他微笑，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乔，我爱你。”
朴实的告白让人甜蜜，乔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全然忘了昨天那似梦非梦的场景，没有前后承接的句子总是让人难以猜测，尤其是当人全部的力气用来应付现实中的一切。乔心想这真是让人难忘的一件事情，他忘记了羞耻，忘记了爱情。
或许这是另一种爱情的面目，爱和欲从来都不是割舍开来的，相生相伴，如同日月，总是相继出现而不会改变。
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又会以怎样一副面孔戛然而止？
当乔忘记从前而认真的过起现在的生活，姑且称这为生活吧，因为无论自由或者不自由，他们都要伴随着时光的前行而慢慢便老。年轻的脸上爬出了一丝眼纹，那是衰老的第一步。当乔·雷蒙德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已经度过了五年的时光了。
亨利·拉曼没有出去，为了乔·雷蒙德，他在保释的时候胡说八道，结果刑期被延迟了。
国王监狱就是这么可笑，除了自由，其他的一切，其实都不是那么难。
当所有人都用着特别的看着乔的时候，乔并不知道，他在监狱的图书馆管理书籍，因为这里安静，整洁，或者说他在这里可以拥有自己的世界。
住在果壳之中的无限之王，乔·雷蒙德有时候会自嘲。他没有染上抽烟喝酒的坏习惯，他甚至每天都会穿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衣服坐在图书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他自以为收获了爱情，迪伦·威廉没有侮辱他，他甚至给自己找来了一份这样的“工作”，很久以前的那四个人的故事让其他人对乔退避三舍，亨利·拉曼是他的好友和他的情人，他们一同享受过美好的清晨，下午，晚上——当然晚上会有迪伦·威廉的出现，乔有时候会开玩笑说亨利和迪伦越来越像，迪伦这时候就会调笑说“这是因为我们进入的地方高度相同”这种让乔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都无法直面的事情，他已然会害羞。
第19章 习惯这里
只有当每个月一次的独处的时候乔才会觉得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出去的时候已经无法面对，他该如何面对过去，面对那些曾经熟悉的人？他们是否会指指点点，说他是过去的那个因为可笑的“有伤风化罪”被投入监狱的人？或者见面的时候对他退避三舍，让他尴尬的处在原地？
乔蜷缩在床上，隔着窗户看月光，发现过了五年了，和自己来的那个时候一样，月光照射不进来，他只能看向窗外。
他忽然觉得冷，不止是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陪着，更是因为灵魂深处的寂寞，他这时候会痛斥自己从前时候的虚伪，为什么非要去和所有的人抗争以至于他只能沦落到这个地方？难道只是因为一句“为了完美地实现自我——摆脱诱惑的唯一方法就是屈服于诱惑”？不，泰勒·道格拉斯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来看他一眼，那些所谓的狗屁爱情在他被投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他爱的只是我的地位。乔·雷蒙德悲哀的想，我被鲜花和掌声蒙蔽了双眼，甚至看不清爱情真正的面目，它们甚至没有亨利·拉曼的怀抱让人觉得温暖，觉得安全。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乔·雷蒙德失去了自己的自信，变得质疑，开始对一切患得患失，如果除去之后他再次失去亨利·拉曼和迪伦·威廉，他该如何自处？他的生命中最好的十年都在这里度过，他习惯了两个人的陪伴，他甚至觉得两个人长得越来越像是因为在一起——爱情的荷尔蒙激素是如此的有效，连他的灵魂他的细胞都无法离开他。
“我已经爱上了他们。”乔·雷蒙德自言自语，“就像我无法离开太阳和月亮，那是自然界中最美好的两样东西，正如亨利和迪伦是他生命中无法离开的东西。”
不要想了，乔·雷蒙德告诉自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你不能忏悔，你以前没有侍奉上帝，也没有侍奉玛门，现在怎么可以找他们赎清你的罪过？
第二天，他在图书馆里开始翻阅圣经。
“为什么我们还要读圣经？”亨利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的手上被放了一本但丁的《神曲》让自己的脑门上青筋一片，是在嘲讽吗？或者一种隐性的抗争？
亨利·拉曼内部的灵魂费亚罗廉有些不满，但是他依然耐心，温柔的问乔这个问题。
对待乔·雷蒙德，死神费亚罗廉会使用者自己最多的耐心，但是对于其他人就不会了，死亡的速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busy living，busy dying。有时候死亡来的快，也许是死神不太有耐心给你多一点的时间。
“为了救赎，让我们的灵魂得到解放。”
“乔·雷蒙德，”亨利忽然转头认真的看着他，“上帝不会原谅有罪的人，我们是得不到救赎的。”
乔翻阅圣经的手顿住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不，我不希冀着上帝会原谅我的罪过，但是希望我依然有这份虔诚。”
“虔诚，不，乔伊，你并不虔诚，正如我也不是。”亨利无情的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孔，将最残忍的事实告诉了他，“你祷告，正是因为你有所求，凡无所求不必祷告，因为我们总是希望着自己的声音被上帝听到，然后让他满足我们的愿望，可是上帝存在吗？上帝已死，你是知道的，人只能自救。”
“可是我只是想赎罪。”乔低声请求，“我恳求上帝将我的灵魂净化，因为我早已沾上了污点。”
“什么是污点，乔？”亨利的表情有些受伤，“是我们的爱情吗？”
“不，不是你们，”乔连忙解释道，“是我，我是一切恶的本源，我在为自己的过去赎罪，我盲目，自大，狂妄，我曾经将世界上的一切藐视，可是现在我发现，或许那就是最好的生活，是我错了。”
亨利凝视着他，他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明亮。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罪？乔心中为亨利默哀，他心想：他甚至被我引入了地狱，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不，乔，你是无辜的，错的是我。我爬上了朋友的床，爱上了我的朋友，我最初的目的并不单纯，我主动寻找了你，我帮助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果这都是过错的话，叫上帝把罪过放在我的头上吧，你是无辜的。”
“亨利，你这样让我难过。”乔的头回到了圣经中，得失之道在其中吗？有人说主的审判会很快降临，却没有告诉他主的赐福在什么地方，他甚至听不到我的祷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给你带来的苦难，应该由我来承受。”
“朋友？谁能告诉我，爬上一张床的，也是朋友？”亨利起身，拉开椅子就往外走去，乔急急忙忙的合上了圣经，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下夹住，追上了亨利，外边阳光正好，所有人追随着他们，目光灼热，乔讪讪的放慢了脚步，扯了扯亨利的衣角，“不，我们不是朋友。”他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亨利等着他的答案。
“我们是情人，是爱人。”乔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
亨利拥住了他，在他的耳边缓缓道，“乔，你知道吗，我们的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也属于和自己相连的每一个人，其中联系最深的，就是我们的爱人。所以有罪的地方，我们一起来承担。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就径自切断和对方的相连的地方，不仅自己会痛，对方也会痛。如果我的罪让我来到了这里，那么我幸运的就是遇见了你。我们的每一个罪行都会让我们孕育着未来，每一个遇见的人都可能和之后的自己有交集，从而生命走向了不同的未来。”
“你让我知道，你看到的光明也是我看到的光明，你让我注意到了很多地方，乔。”亨利的声音像是在唱歌，“你克制着自己内心的阴暗，给别人带来了阳光，你时常痛苦的和灵魂的另一个自己辩驳——不要否定自己，景色已经够美了，何必说自己没有添加最后一抹亮色？”
“你说的对，对不起。”乔抱住了他，低声忏悔，“是我想的太多了，我走入了死角，陷入了死循环。”
“乔，你缺少信仰。”迪伦的声音响起，乔抬起头，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的微笑，张扬，诱惑，“或许你应该考虑让我成为你的信仰，我可以带领你前进的方向。”
“迪伦，你变了。”乔微笑着回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开始走下了神坛，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我们彼此改变了对方，”迪伦扬眉，“就像《相对论》和《不确定性原理》一样，彼此的影响可以改变人生的方向，我的航向已经改变了。”
“他开始期待自由。”亨利替迪伦补充，“乔，你知道吗，因为你，迪伦已经开始期待自由。富有的国王只能住在国王监狱，这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非常美妙的事情。量子的碰撞改变了彼此的轨迹，让本来不可一世的王终于想要离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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