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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伸伸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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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伸伸手》乔牧木
费亚罗廉和乔·雷蒙德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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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之前
乔·雷蒙德打开电脑之后发现了一封邮件，来自地址看不到。
“奇怪。”乔一边嘀咕，疑惑到底会是谁发来的，毕竟在周末的早上，谁都不愿意去工作。
工作永远是个让人头疼的话题啊，对于周末还要来上班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打开邮件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去看电脑屏幕右下侧的日期，本能的以为今天是愚人节。
可是外边明明春意料峭，天气还是这么的冷，尽管阳光很好，依然遮掩不了现在还是三月的事实。
邮件一打开，整个电脑都成了黑色的瘫痪状态，乔愣了一下，手点来点去，电脑如同死人一般，没有反应。
“这是谁一大早就开的玩笑？”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站起来，准备打电话问问技术部，技术部今天应该还在上班。
作为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要上班的部门，乔表示深切的同情。可惜即便是同情，他也是会把他们从楼下叫上来，因为紧急工作所以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他下午还是要去做其他的事情呢。
“death is ing。”身后的笔记本忽然发出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乔的错觉，他方才瞥见自己的电脑忽然亮了一下光，然后又暗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是他的错觉吗？
乔摇摇头，内部电话两分钟后，等到了技术人员的来访。
“辛苦你了。”乔打开办公室的门后对门外的人直接说了一句，那人抬起头后乔觉得有些面生。
果然公司的人士流动有些快吗，他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那人面容很冷淡，只是冷静的点了一下头，“出了什么问题？”
“电脑黑屏，怎么动也动不了。”乔耸耸肩膀，表情很是无奈，“因为是紧急情况，所以我必须早上午处理完这件事情，麻烦你了。”
“没事。”那人惜字如金，乔性格也不是多么的热情，他觉得自己头有些晕，便叫秘书来了一杯咖啡。
“好了。”不到五分钟，技术小哥起身，对他点点头，把头上的帽子往前一拉，遮住了半边脸，出去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乔坐下来，看了一下时间，9：55AM，很好，他还有两个小时处理自己今天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面对电脑总觉得手在痛，翻过来手掌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样，键盘用的时间时间越长也就越疼，仿佛他触摸的是荆棘。
乔皱起了眉头，忍受着这种非常不适应的感觉，依旧高效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在11：22的时候乔呼了一口气，顺手保存了文档和Excel，将它们云端备份之后关闭了电脑，走出了办公室。
天空真是意外的蓝，想到周末的加班换来了自己周一的休息，乔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离开的办公室电脑自动启动，只不过方才修好的电脑这次又变成了像是中毒一般的颜色，刚才是黑，现在是红。
红色中出现一只眼睛，对着窗外的天空。然后，眼睛缓缓的闭上了。在电脑旁边的一盆花直接枯萎，花瓣变成了黑褐色，然后像是纸花被烧了一般，碾做尘，洒在了桌子上，地板上。
这里是玻璃窗，没有开启。
哪里来的奇怪的风呢？
那些花瓣形成的灰歪成了几个字母：
death is ing
只是此时的乔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不知道这一切变化。
电梯里只有他一人，对着电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原本是镜子一样的电梯忽然停下来了。
乔正在整理领带的手停了下来，灯忽闪了两下，灭了。
what happens？
乔·雷蒙德摸了摸电梯的钢铁墙壁，发现有一些黏糊糊的感觉。他沉下来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感觉到了有人仿佛接近了自己的身后。
但明明只有他一人在电梯里。
谁在恶作剧？
“出来。”乔努力装作威严的样子，应该是有人和他恶作剧。他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是一个科学的世界，科学应该是人们的信仰。
电梯灯这时候忽然亮了，他发现眼前有一排字母，血色的字看起来令人感到恐惧。
到了一楼乔·雷蒙德走出电梯，发现外边的阳光非常耀眼，相隔十几米的大厅这边却异常阴冷，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邀请函：
一时兴起举办一场私人展览，敬请阁下拔冗前来，不胜荣幸。
日期正是今天下午。
这也是为什么乔会在上午把所有的事情赶出来，就是为了下午这场死人展览。
杨威利是一个喜欢收集奇奇怪怪东西的人，而这些东西乔也常常感兴趣，前一段时间杨威利打电话过来说，不停的夸耀他最近收藏到的一副画，说多么的迷人，多么的耀眼，恨不得让人跪下来膜拜。
哪里有这么夸张，乔不能相信杨威利这样的话，他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掺着水分，大概是泡在酒里的时间太长，让他的脑子都不清楚了吧。
“我的好朋友，欢迎你的到来。”杨露出迷人的微笑，湛蓝的眼睛仿佛天空的颜色，如同中古世纪那些迷人的勋爵，优雅的比划着手势，让人目不转睛。
乔·雷蒙德上前给了自己的朋友一个拥抱，“真是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的朋友，最近又是哪些东西把你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呢？”
“哦，乔，我不得不向你说出一件事情，我被一副画给迷住了。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我爱的是女人，看到他之后我便觉得，我是一个同性恋。大概他激发了我骨子里沉睡的因子，让我想要膜拜在他的脚下。”
乔露出了一个微笑，如同阳光下发出迷人气息的郁金香，“杨，你说的这么具有吸引力，让我也想一睹芳容呢。”
“乔，你这个词语用的非常不对。”杨摆摆手，不以为然的纠正他，“他不是能用芳容来形容的，你知道，美的世界虽然各式各样，不分性别，但是在最后依然有着不同的标签。让我想想如何形容这样一个人。啊，是的，他像是一个帝王，整个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他有着浓黑的眉毛，凌厉的眼神，穿着如同其骑士。我想我的形容不够贴切，或许你亲自去看，才会知道世界上的任何词语都无法来形容他。”
“哦，我亲爱的杨，你真的太沦陷了，我想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乔一边跟着杨的脚步，穿过一楼展厅，看到了让人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收藏，“他没有在这里吗？”
“它在我的书房里，乔。”杨威利的神色像是被诱惑了一样，带着沉迷的神色，“我想这样的东西只能分享给最好的朋友，所以，乔，我允许你用十分钟来独自享有他，我想十分钟后你会离不开的。到时候可不要哭着不走。”
“我的朋友，你太小看我了。”
杨开门之后让乔进去，“我要下去接待我的朋友了，乔。”
“好的。”乔彬彬有礼的点头，“我的朋友，十分钟后我们立刻见到分晓了，我想我会让你的论断失败的。”
杨笑着摇摇头，体贴的替他关上了门。
乔听到那一声“咔嚓”，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失去了一拍。
这是个非常雅致的书房，橄榄色的橡木护墙板镶嵌的很高，配着奶黄色的画镜线，天花板上装饰着凸起的灰泥花纹，砖灰色的毡毯上点缀着带长丝穗的波斯小地毯，梨木茶几上摆放着一本书，居然会是一本《圣经》。
杨什么时候成了教徒？乔翻开第一个发现了一句话：得失之道，就在其中。
壁炉架上几只青瓷大花瓶中插着仿制的薰衣草，夏日的杏黄色阳光从嵌着阳光从嵌着铅条的方格玻璃窗穿透进来，再往上看，就是那副画。
画框的周围是雏菊形状，雕刻的非常细致，仿佛把绽放的瞬间都留了下来。
那是一幅人的全身像，里面的人没有站着，而是坐在了一个黄金王座上，一腿伸长，一腿半曲，手臂放在王座的扶手上，全身藏在黑色的制服中。
乔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却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的熟悉。
他没有看到，窗外，杏黄色的天空已经开始慢慢黑了下来，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整个天空遮住。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撒花
城堡里的公爵
第2章 death is ing
那个黄金王座在半空中悬着，两边有展翅的金黄羽翼，金黄色在背景黑色的强烈对比下，让人心中觉得震撼。
画中人的眼睛非常凌厉，美杜莎的眼神让人石化，他的眼神让人恐惧，像是死神。瞳孔的颜色是高贵的紫色，银白色的头发，带着蓝到近乎发黑的帽子，边缘镶嵌着金色的丝线，肩膀两边有着金色的流苏，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邦靴子。
乔情不自禁的伸出了右手，发现高度差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他无法再接近。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奇怪，而此刻全身泛起的疼痛愈发的强烈，像是被人拆开了骨头，骨肉分离，可是他又如此完整的站在了这里。
“你来了。”画中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往前走。
可是如论怎么走，都走不出那副画。
紫色的眼睛如同泉水，让乔情不自禁的闭住了呼吸，简直要窒息了。
“你是谁？”
“费亚罗廉，乔。”画中人笑了一下，如同消融的冬天，“过了千年，你居然会将我忘记，是时光隔了太久，还是你流浪的路程走的太远？”
“那，是什么？”乔发现自己的脚下没有垫着任何东西，浮到了半空中，与那幅画，以及画中人，面对面。
两人面对面站着，乔的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削，比起画中人强大的气场丝毫不逊色，他脸色有些白，因为心脏加快的跳动和血液的涌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蒙了血的玫瑰，妖艳而纯洁。
“你果然将我遗忘，以及千年的过往。”费亚罗廉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巨型的黑色镰刀出现在他的手上，镰刀的刀刃如同满月的边弦，圆润，却锋利。
这种镰刀可以轻易的将人的头颅割下，而费亚罗廉这个名字——
“中古世纪的死神，和创世神乔伊并成为掌握生死的神明，因为屠杀死于神降中。”乔冷静的吐出了这句话，然后轻轻喟叹，“没想到，你居然在一副画里。”
在这件事情发生的三小时前，他以为这个世界是科学的，没有什么是解释不了的。
这个屋子在变化，墙壁的黑色植物开始慢慢滋生，从墙壁内部往外部生长，扎根，开出了硕大的花朵，那白色的花瓣中间有鲜红的汁水，如同鲜血。
乔的身体像是娃娃一样慢慢消融，他的灵魂和肉。体分离，清楚的看到自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消失在透明中。
“进来吧，我的哥哥。”费亚罗廉眼神带着微笑，嘴角上扬，乔透明的灵魂被挤压进。入画中，漩涡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灵魂都无法挣脱。
这个世界一定是不科学的，乔在最后的一刻想到的只有这句话了。
他昏昏欲睡，像是孩童在摇篮里，被摇晕了一般，整个世界都是混沌。星星呢，或许应该有星星。
天上出现了星星。
不，该有光，乔迷迷糊糊又想到，没有光，我是看不到周围的。
一片星云开始凝聚，中间仿佛被放入了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开始进行燃烧，世界从此有了光。
他走在孤零零的地球上，除了海洋，什么都没有，站在半空中看到海洋的样子，让他觉得异常的孤独。
应该有什么，众神的旨意是什么？
乔向天空投以质疑的眼神，伸出双手，阳光从他的指尖擦过，灼热的阳光变的让人觉得温暖，恰好。
他向上高举，海水成了一道围墙，他在上面画了一些线条，所有的生物仿佛活了一样，细小的看不到的东西从各个地方凝聚，世界最初的“动力”产生了。
他踩着海面行走，身后逐渐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海洋，各种各样的生物因为低端开始不停的变异进化——那是生命本身的无限可能。
只是放眼望去都是蓝色，有些疲惫。
“退去吧，你们需要被限制，这里需要新的东西。”他开口的话如同吟唱的诗句，那些海水听懂了他的意思，海底的固体开始上升，成为了陆地。
他所行之处地势上升，直到自己走到了最高处，俯视自己脚下的所有事物。
那些事物生生不息，从未死去。这样下去并不好，只有死亡，才能迎来新生。
而他不忍心将自己创造的东西毁去。
“众神，我该如何做？”
他懵懂的创造世界，从创造中获取了新鲜的快乐感，却不懂得如何克制，直到海洋生物开始学会了自相残杀，为了获取生存的空间，他才懂得要让它们学会克制。
他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了一根肋骨，让自己本源的恶和杀念赋予了这个肋骨。
他亲手赋予了他生命，赋予他无限的生命，让他和自己一样，活在了这个世界，作为操纵杀念和死亡的神格。
当他幻化成为人形的时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哥哥。”
乔忽然觉得心中不再孤独，他微笑着将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拥入怀中。
直到有一天，这个自己亲手创造的弟弟试图将他扣押，想要用自己给他做好的镰刀砍下自己的头颅。
“不要再回忆了，我的哥哥，你无法消灭我。”声音从无边的黑暗中响起，“你我同存在这天地间，我存在于不同的地方，用着不同的面孔，从你的神格分裂在这个世界的角落开始，你就再也无法压制我，只能依靠不停的自我分裂，才能消弭死亡带来的阴影。”
乔冷冷的站着，或许他不是站着而是躺着，这绝对的黑暗之地似乎没有重力，他无法感知自己就是是怎样一个姿态，“你想要如何？”
“多情的哥哥，”费亚罗廉的声音冰冷，低沉，却富有诱惑的磁性，“你可曾将一丝感情赋予于我？”
“那些不同的世界中，你可曾体验过我的痛苦，知道我一直的等待。”说道这里费亚罗廉笑了，乔不用看到，便知道他是如何微笑，冷笑，或者嘲笑，“哥哥，你亲手封印了我，也同样封印了你自己。”
“世上再无神格，无生无死，这并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对吧，我无上的神，哥哥。你可曾记得我们的过去，在每一生，每一世的旅途中？”
乔的眼神有些迷茫，星辰映在他的瞳孔，从出现，到湮灭，无限的永恒只是瞬间，历史的潮涌扑面而来，他早在将费亚罗廉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失去了众神的旨意。
“我们需要寻找彼此，需要在时光潮汐中彼此相依。”乔的迷茫的眼神终于渐渐清明起来，在费亚罗廉如同蛊惑的声音中，看到了周围的光明。
“哥哥，愿与你，再次相见。”
费亚罗廉随着光明的出现而消失，乔·雷蒙德急切的伸出了手，然而如同光明与黑暗无法同存，乔和费亚罗廉在漫长的时光之后注定分离，亲手上的枷锁需要他去打开，费亚罗廉一旦死亡，他们便再也无法相聚。
“你将寻溯着时间的河流逆行，寻找本生之初的自己，将死神的碎片集齐，才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银河中的星辰语言汇成河流，不断的往乔的脑海中加诸，让他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信息量，他到最后只能将重复了许多遍的话喃喃，“我将亲手，打开你的枷锁。”
无边的黑暗中张开一条裂缝，将一切吞噬，包括乔。他将前往，寻找消失在时光中的自己，也就是弟弟，费亚罗廉。
他们不分彼此，他们站在天平的两端，一同存在，一同消亡。
谁操纵着无形的手，播撒着弥天大谎，将真相掩盖，让前行的创生之神走失方向？
再次清醒的时候，他会忘记一切，而记起另一些东西。
无论真或者假，或许真的，有时候就是假的。
death is ing
只有最后一句，深深的印刻在了乔·雷蒙德的灵魂之中：“你需要将所有背部有着红色印记的人杀死，才能回到最初的地方，拯救你想要拯救的人。”
“生存法则第一条，如果你不忍心杀死对方，你就要被对方杀死。”
乔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
他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如此简陋的小小屋，画架还在自己的床的旁边摆放着，一副没有完成的画被斜照进来的夕阳描摹成金色，里面的人物只有上半身。
他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瘦削的肩膀，乱蓬蓬的头发，只有那双眼睛让乔相信自己还活着。
只是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他的曾经。
第3章 接到请帖
这是塞纳河旁一个小村子，里面生活着无数个和他一样的艺术家，带上诗集流浪的诗人，每天在颜料中生活着的画家，以及夜晚总是在吵的音乐家。
桌子上没有热饭，这只是一个阁楼，从阁楼的窗户望去，夕阳给塞纳河披上了金色的外衣，红色如同开败的玫瑰，印在蓝色的瞳孔中，显出了壮美和瑰丽。
他该如何去做？乔有些头疼。从另一个文明世界里回到了这种近乎信息封闭的社会中，他自己也无法适应。
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记得有个人让他非常熟悉，让他去寻找自己在过去的破碎的灵魂。
那个人的气息如此熟悉，又如此哀伤，让他无法拒绝。
但是此时的他没有任何的头绪，只能迷惘的坐在这里，或者望着窗外的渐沉的夕阳和覆上黑暗的天色，半摸索着点亮煤油灯，桌上的一张请柬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张请柬看起来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大概是过于华贵，而这里太过于萧索。乔笑笑，心想什么人才会邀请他这样没落的画家？
“亲爱的乔·雷蒙德：
唯有感官才能拯救灵魂，正如唯有灵魂才能拯救感官。我相信艺术能留住消逝的时光，而画布可以留住神圣的美。寒舍在下周的周六将举行一场艺术沙龙，届时欢迎。
你永远忠诚的朋友，修·哈姆雷特”
这是谁？
他的脑海中很快搜索到了这人的事情。
修·哈姆雷特，世袭爵位，王后伊丽莎白的侄子，据闻天生一张让人倾倒的面孔。可惜他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只能留下无数人的想象和赞美。诗人看到他为他诗兴大发，而音乐家看到他灵感如同泉水泊泊流出，画家甚至会手抖而无法绘画，因为深知自己留不住这种神圣的美丽。
第三十三回
这让乔哭笑不得，他拿起画笔，在现有的画架上涂涂画画，后知后觉的发现唯一的面包是干的，因为这面包是用来擦拭着一不小心的错误的。
令他惊奇的是，他居然真的有绘画的天赋，这项技能令他惊叹不已，趁着最后一丝余晖，将那个探出城堡半身的人像凭借自己的想象力补齐。
那个金黄色头发，眼睛如同高贵的紫色宝石的青年，印在了他的心中。
这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或许应该下周六去一下这个所谓的艺术沙龙，乔心中想着这千万不要是那些如同杨威利展览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好，不然让他胃口倒了，可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他有些饿了，可是已经夜晚，只能躺下来睡觉，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度过了自己的第一天。
周六很快到来，乔·雷蒙德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拿着邀请函，前往罗宾城堡，修·哈姆雷特的居住的地方。
居住在城堡中的公爵，长着倾世的容貌，艺术沙龙，这些元素让乔心中也是一阵好奇。
公爵是个大方的人，并没有贵族阶层的自以为是，反而十分的贴心，派出了仆人驾着马车，前来接乔·雷蒙德。
这样乔觉得十分的忐忑，心中有些好奇，这样一位神奇的人物，究竟是怎样如诗如画。
他是否如同传说中那样，有着牛奶般的皮肤，紫罗兰般的眼睛，闪着如同阳光一样金色的头发，让人想要亲吻他的脚踝？
管家生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像极了那些吸血鬼——僵硬的面孔，板直的身材，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了后边，贴着头皮，露出光洁的额头，让人十分想要笑出来，却因为礼貌而不得不忍住。
这真是让人无奈的一件事情，想要笑出来却不能笑出来，本来就是违背本性。
乔点点头，率先上了马车，然而之后更是尴尬，因为他不得不和管家面对面，和管家的衣着对比起来，自己的认真打理似乎也像是一种敷衍。
公爵应该不会怪罪，乔心想，他有着阳光之子一样的面容，应该有着大海一样宽阔的胸怀。
到了地方之后乔不得不感叹，这里简直像是天堂那样，可以成为人最终的归宿，让人甚至不想回去，和这里对比，自己住的地方简直像是地狱，而且是最没落，最贫穷的地狱。
“公爵正在城堡的花园等待着您，先生。”管家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用着平的简直不能更让人觉得无趣的声音道，“公爵请您自行前往，他告诉我们智能在此等候。”
乔觉得有些奇怪，“请等一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
“是的，先生。”管家尽职尽责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这是两个人的沙龙，属于您和公爵的狂欢。”
乔压抑住心中的紧张，沿着小路前往。鹅卵石的道路走得人脚生疼，他没有告诉别人，他的鞋子底下破了一个洞，这个洞和大地的亲密接触，让他即便隔了一层厚度，依然觉得自己的脚快要和自己说再见了。
贫穷真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万望公爵不要发现这件事情才好。
等到真正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乔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闭着眼睛在睡觉的年轻人，他躺在了一把长椅上。身上穿着的白纱有些透明，隐隐约约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乔觉得自己甚至看到了他的睫毛，如此纤长，每一次的颤动，都让自己心脏停止了跳动，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动了蝴蝶一样，害怕鞋子踩在地上发出踢踏的声音，他甚至脱下了自己的鞋子，走在了草地上，然而即便如此，也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草生长的如此茂盛，以至于他这个想法都无法实现，他已然惊扰了在休息中的美人。
那人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瞳孔让人沉沦，而展露的笑容已经将他的灵魂捕捉，从此再也无法自由。
“乔？”美人从椅子上下来，赤着双脚便要走过来，乔·雷蒙德急忙上前，美人顺势便抱住了他，贴近的身体散发着未知的香味。
哦，他实在是太美了。乔的心砰砰的跳动，这就像是原始的，罪恶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而他的迷人笑容又让自己遏制住了这种冲动，仍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修·哈姆雷特公爵？”
“哦，我的朋友，不要用这么疏离的称呼来彼此，我们在灵魂上是平等的。”修的声音像是淙淙泉水撞击石头，听起来如此悦耳，难怪那些音乐家可以从他身上汲取灵感，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觉得圣光照耀在了我的身上。
“请称呼我为修好了，我亦要称呼你为乔伊。”公爵拉着他的手走到花丛的深处，他们的双脚一样赤。裸着，和大地一共呼吸。
修的手心如此的冰凉，让乔忍不住反握住他，修回头对着他笑，眼睛想月牙一样，“感谢上帝，我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到了你，不过你今天的装束真是让我十分的不满。”
乔被他这样一看又这么一说，立刻有些拘谨，“抱歉，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服装了。”
“亲爱的，请不要以为我在谴责你的着装不好，我只是想说，你穿的太过于正式了，而我只是想和你度过一个普通的下午，像是老朋友一样叙旧，以及喝茶。”他们穿过花丛，尽头是一条走廊，上面爬满了葡萄架，紫色的葡萄圆润丰满，让人有一口吞掉的欲。望，一件白色的长袍迎风招展。
金色的流苏挂在袖口及长袍的下端，和修身上的这件十分的相像，边上滚着紫色的繁复的纹路，接近小腿处绣着几朵花，看起来漂亮极了。
“你看，你的装束是让人讨厌的，太过于黯淡，以及压抑了。这个世界让人不得不深度的伪装自己，罪恶反而成了生活中剩下的唯一真正的色彩。”
乔心想这位公爵果然目光超前，现在的衣服让人约束了自己的本性，或许罪恶是唯一释放本性的存在。
“来，让我替你穿上这件衣服。”修笑吟吟的作势就要替他解下身上的约束和桎梏，“乔，你来之前沐浴了吗，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清新的味道。”
乔·雷蒙德的脸色忍不住有些红了，修的鼻子靠近他，在他的肩膀上嗅了嗅，“你果然和他们不一样，那些自诩为贵族的人总是喜欢用香水遮掩身上的味道，以为这种要比洗澡更为高贵，事实上我觉得这种做法蠢极了，保留肮脏在身上而用浓郁的香味去遮盖它，本来就是一件和自然法则对抗的事情。人们的心灵就是因为这些才被重重遮盖，无法露出自己的本性。”
第4章 生来罪恶
“大概他们是懒吧，只想着抬抬手就把自己的狐臭掩盖。”乔忍不住开了一个玩笑，“或者他们不想让人看到，华丽的衣服下面掩盖的是怎样一副衰老的身材。”
“你真是太真实了，乔，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修听到他的话后似乎非常的欣喜，大约是极少见到能和自己心思一致的人，“希茨海尔斯村落的人总是讲你是个破坏规则的人，可我觉得你做的对极了，和那些人一点都不一样。他们总是披着一层又一层道德的想法，内心做着极端不道德的事情，就像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明明眼中有些想要剥开衣服将我压在身下的想法，却只能口头上赞美我的容貌一样让人觉得恶心。”
乔心想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用这样的法则约束我真是大错特错，来自后世的自由想法放到现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异端的存在，大概难得的是两个异端可以走到一起。不过他讲话确实有趣，这么直白，也不知道是如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
或许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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