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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兽作者:壹小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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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是他的妖后赤韵,她让妖界生灵涂炭,残破不堪。
  年夕耳边全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此的悲凉,如此的让人绝望。
  他看不见希望在哪儿,他陷入了深渊,整个人沉到深不见底的地方,他无法呼吸,无法挣脱。恐惧和黑暗环绕着他,世间没有一丝的光明。
  他的身体冷透了,冷到动弹不得,他想就此永远的沉睡,但是他睡不着,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年夕。”
  谁?谁在叫他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挥之不去。
  年夕……年夕……
  年夕迟疑着撑开眼,惊觉自己居然站在霄峥的窗外。
  霄峥坐在桌边,女妖送来了一大盘馒头和一盘肉。霄峥把放肉的盘子的位置移向前方,显得更醒目。他似乎对此不太满意,之后又移了移。折腾小会儿,霄峥这才回到床上睡觉。
  不一会儿,霄峥的房门打开了,年夕看见自己进了屋,兴高采烈地看着桌面热气腾腾的馒头。
  年夕笑了笑,心里不由扬起一丝暖意。
  兴许是小年兽的归来,年夕看见了很多以前不记得也没经历过的往事。母亲在给他缝新衣服,父亲在教他写字,每逢年夜,小年兽和母亲在家等父亲完成任务回来,一家人一起放爆竹。
  他记得,山林里有一只小蚺妖,大家都不和小蚺妖玩。但是小年兽不在意小蚺妖会伤人的冰蓝色光芒,他和小蚺妖是朋友。他们时常排排坐,说着长大后的理想。
  心愿隔得那么近,几乎就在手边。
  他记得,山神每天清晨早早的催促年夕出门,两人辛辛苦苦的四处寻找食物。每次找到好吃的,他们都能高兴好久好久。
  他还记得,他饿肚子的时候,小蝴蝶阿彩和白玉小妖就会找出各种理由,喊着他一道去吃一顿。
  虽然年夕有时会啃啃草根树皮,也会到霄峥房间揣走一盘馒头,虽然年夕差事的银子总是很少,想送给霄峥的礼物迟迟没钱买。
  虽然,年夕不知道来世的自己过得怎样,可年夕知道,他绝不会陷入幽海禁锢他的黑暗里,他不会活在那般冰冷绝望的地方。哪怕他一路走来总会遇到沮丧和失落,但年夕相信,那不是最终的结局。
  只要他的心不被黑暗吞噬,前面的道路就是光明的。
  所以,年夕不会让幽海轻易控制自己。
  他的心愿强烈到他不能退步,不能在这里认输。
  他是年兽,他守护在年夜,他在除旧迎新,他怎么可能输给早已逝去的陈旧过往。哪怕他的妖力战胜不了幽海,但他对自己兽生的信念绝不会输给幽海。
  年夕睁开双眼的刹那,他身上泛起了一股暖光,暖暖的光芒。
  暖光点亮了年夕的身体,驱散那些企图吞没他的黑气。光芒映出了巨石内的黑影,亮光与惊天的黑气相互碰撞,震得巨石颤抖,也震的虚幻之境在颤抖。
  虚幻之境感受到外来的光亮,随即出现了剧烈的变化,沟壑骤现,荆棘丛生。好在王蚺固在四周的大网阻止了外部的巨变影响年夕他们所处的位置,网中暂时安全。
  哪怕虚幻之境属于黑暗等于安全,光明等于危险的地方,但王蚺依然认为,这不是黑暗能够吞没人心的理由。心是暖的,又怎会败给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年夕:我是年兽,我为自己代言(喂


☆、第75章

  年夕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自己从小到现在并不孤单。尽管这些年来,他不是每时每刻都顺顺利利,但是他在这个世间也有如此多的牵挂,有那么多在意他的人;以及那些他在意的人。
  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
  年夕握拳,他不仅要为了这些人的完全而奋斗,也要为了更多的人不被幽海伤害而奋斗;他会竭尽全力;面对强敌绝不退缩。
  记起一直支持他的大伙,年夕的心里暖暖的,暖和的仿佛有一团火照亮了他的内心;驱散了那些企图藏在心底的寒冷。那些他记得和小年兽记得的回忆;共同组成了他的过去,给予年夕无尽的勇气。
  霄峥始终站在年夕的身边,他的手搭在年夕的肩头,为年夕治疗当初砍断魂魄的伤痛。年夕感到伤口痛得厉害,愈发心疼小年兽忍痛煎熬了这么久,他会努力证明,小年兽的煎熬没有白费,年夕一定要拼死打败幽海。
  想到这儿,年夕又不觉得伤口没那么痛了,这点痛楚不能击败他,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王蚺与易定持续巩固巨石的封印力量,给幽海增添限制,同时也为年夕争取更多的时间。
  年夕知道大家的辛苦付出,所以他也清楚,接下来轮到他了。他在收到了那么多温暖的力量之后,也要给这些点亮内心,驱散黑暗的光亮散播向这个世间。
  他期待看到更多人高兴的笑脸,而不是大家都惊恐的活在幽海的强大妖力控制之下,被赤韵的摄心术左右了内心,被邪灵的邪念吞没了善意。
  年夕的身体腾起一道光,重新融合而成的魂魄带着明亮的光芒窜入了巨石内,与隐藏着幽海身影的黑色光芒相互厮杀。
  他知道,幽海仍在巨石里,意味着幽海尚未彻底冲破巨石,冲出封印,那么年夕就还有可能战胜他。
  “你这是在送死。”幽海对年夕的行为如此评价。
  可年夕并不同意幽海的说法:“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让大家受到伤害,不让妖界陷入灾难之中。”
  他的肩头扛着是希望和将来。
  两团妖力聚集在巨石之中猛力碰撞,他们互不相让。霄峥凝视着巨石若有所思,他的手按在年夕的肩头,透过年夕,他可以感觉到年夕与幽海力量的差异。
  年夕的妖气明显处于下风,照此下去不是办法,他得给年夕一些帮助让年夕拥有获胜的可能,哪怕这个可能十分渺茫。
  霄峥表情微微一沉,瞬间加大了手中的力量。年夕的肉身仍在巨石外,但是年夕的魂魄在巨石内,正在和幽海殊死搏斗。
  他相信年夕,可同时,霄峥也要告诉年夕,对付幽海,并不是年夕一个人在独自面对。
  霄峥闭上双眼,他瞬间释放出自己的妖力,他的妖力窜入年夕体内,随即沿着年夕的魂魄渗入到巨石内部。霄峥的妖力环绕在年夕的身上,给猛打猛撞的年夕披上了银色的铠甲,这层铠甲坚实又牢固,守护着年夕免遭幽海致命一击。
  此时的年夕只需与幽海全力战斗即可,年夕受到的全部伤害,都透过铠甲转到了霄峥这儿。霄峥将为年夕承担伤痛,让年夕有更多的力气专心一意的对付幽海。
  身上的铠甲弥漫着霄峥的气息,年夕说不出的兴奋,同时也非常担心霄峥的安危。霄峥在为年夕抵挡危险,让年夕能够无所畏惧,大力向前。
  必须战胜幽海的信念在年夕心中越来越坚决,他的心愿变得如此强烈。
  年夕勇敢地冲向幽海一次又一次,他要用自己的利爪把这个坏蛋撕成碎片,他要用自己的獠牙咬断幽海的脖子,他要让这个可恶的妖怪再也不能威胁到世间的安宁。
  他要让幽海永远沉睡在封印,无法逃脱。
  然而,残酷的事实也摆在年夕的面前,他深感自己的妖力有限,哪怕是眼前尚未完全挣脱封印的幽海,他和对方相比,均存在明显的力量悬殊。
  他该怎么办,年夕不停的问自己。
  随着幽海身上的伤痕直线增加,巨石表面的裂缝也逐步增多,幽海在大力的撞击巨石。一旦他出来,年夕这般程度的妖力根本奈何不了他。
  巩固巨石封印的王蚺自然能意识到幽海的企图,偏偏他力不从心,他的妖力到此已是极限。他微微皱了皱眉,难受地蜷了蜷身体,他的伤已经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折腾。
  王蚺的身体状况没能瞒过易定的眼睛,他立即察觉到王蚺的脸色的变化,易定低声说:“一切放心交给我,我可以的。”
  “我一直都很放心。”王蚺虚弱地笑了笑,难受的不得不停了下来,“但至少让我陪在你身边。”
  王蚺改变了位置,他站在易定的身后,后背轻轻地倚在对方后背,这是他倚靠了很多很多年的大乌龟。易定背着他走了那么久那么远,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不让王蚺掉下来,易定一直都驮着王蚺的一切。王蚺低声说道:“连同我的那一份,交给你了。”
  易定坚定地应了一声。
  易定对王蚺的情况颇为担忧,霄峥同样对年夕的状况十分担心,依照目前的形式,恐怕单凭年夕估计压制不住幽海,封印濒临极限,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可惜,霄峥进不了巨石里直接面对此刻的幽海,他与幽海之间没有魂魄融合的联系。幽海出来前,他不能反噬幽海,可幽海出来之后,妖力必定陡增,到那会儿要战胜幽海将比现在还要困难数倍。
  霄峥颦眉,幽海相当狡猾,幽海明白年夕会用蛮力,不会用巧计,所以幽海一直诱导年夕左闯右撞耗费体力。同时,幽海不断袭击巨石封印,并且重创霄峥。
  年夕留意不到,但霄峥心里非常清楚,他承受的伤数量惊人。幽海有意攻击护在年夕身上的铠甲,幽海知道那是保护年夕的屏障,也知道通过这些足以伤到护着年夕的霄峥。
  被动挨打会让霄峥心里不爽,但在无法攻击幽海的情况下,霄峥也只有把出手的机会交给年夕,抗打的事情留给自己。
  有力量的妖怪不可怕,有力量又聪明的妖怪才值得警惕。
  所以幽海需要首先击溃棘手的对手,之后的就容易对付了。
  年夕一次次挥动利爪,一次次扑空,他心里愈发着急,不管他怎么打,幽海受伤的次数总比年夕少。
  反观自己,年夕的铠甲划出了几道极深的痕迹,触目惊心。
  当年夕再次一鼓作气的冲向幽海时,幽海的唇边露出了一抹冷笑。年夕看不透那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但一个危险的信号迅速闪过年夕的脑海,幽海的笑容令他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幽海从容地避开年夕的攻击,扬手重重的一掌打在年夕的胸口,顷刻间击碎胸口附近的铠甲,铠甲破了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巨石外的霄峥下意识往后退了小步,眉头紧锁。
  惊觉铠甲上的霄峥气息急速减弱,年夕惊慌地往外望,只见霄峥胸口的锦袍已被鲜血染红,年夕顿时难过的心都拧紧了。幽海一直在等这个时刻,击碎年夕的铠甲,重伤外面的霄峥。
  巨石外仅剩一只没有大蚺协助的乌龟,根本不足为惧,解开封印之后的道路已经铺好了。
  “我没事。”霄峥平静的说着,无论这一刻的情形时还是坏,他都会说这句话。
  对此,幽海露出了无比冷漠的笑容,对年夕说:“我说过,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儿。”
  听到这话,年夕愤怒地瞪着幽海。
  幽海居然当着他的面打伤霄峥,绝对不可原谅。年夕伸出爪子,使劲扯掉身上剩余的铠甲。霄峥保护他,他非常高兴,但是他不能为此而让霄峥被动的承受重创。
  既然打幽海的人是他,那么挨打的人理应也是他,他才不会害怕面对这些。
  有年夕镇守的年夜,他铁定不会让幽海这类大坏蛋平安度过,幽海就应该停留在旧的过往,新的一年不属于幽海。
  不仅仅是年夕自己而已,还有年兽一族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们,大家都在痛诉,幽海这样的家伙没有资格迈向新年,必须永远停留在陈旧的岁月中。
  幽海早该在年迈衰竭那会儿死去,他的时间不应再往前。
  年夕的光芒陡然变化,忽明忽暗,大网外的虚幻之境随着光芒的改变,变化也时而猛烈时而平缓。一些凶狠的妖怪突然出现又消失,它们大力的撕咬大网,仿佛要冲进来踏碎里面的人。
  此时的年夕心情从气愤转为了平静,他的身边浮现出许多的年兽幻象,男女老少都有,大家围成一圈,把隐藏有幽海的那团黑影困在其中。
  如同为万妖城送来一个没有杀戮的年夜一样,这一次,它们也要把带来这一切灾难的幽海掩埋。
  大大小小的年兽们牵着手,轻轻地唱着过年的歌谣。
  年夕能够看见,巨石里的黑影越来越明显,幽海的觉醒逼近,他从一团若有似无的黑气,慢慢的清晰。年夕如今已经可以透过黑气看见幽海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幽海成功恢复至以往的模样,那么接下来就是恢复他以往的妖力。年轻的幽海妖力处于鼎盛时期,是个大麻烦。
  年夕唯有放手一搏。
  他与其它的年兽幻象一起,轻声唱着歌谣,歌谣卷起了寒风和雪花,数不清的窗花随着雪花一起飘落。窗花一张接着一张覆盖幽海,幽海撕碎一张又出现两张,不停的增加。
  窗花贴近的位置开始发光,泛起金光,带走幽海的时间,让他急速衰老。它们紧紧的缠绕住幽海逐渐清晰的身体,越缠越紧,幽海似乎对此十分抗拒和不满,怒视年夕。幽海在渴望恢复年轻,而年夕却在让他加速的老去。
  “你赢不了的。”幽海说道。
  年夕扬起爪子,幽海正要躲避,却被窗花绊住了脚步,动作一滞,年夕一下子就在他身上划出几道伤口:“我才不会输给你。”
  歌谣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回荡在整个虚幻之境,站立在每年年夜的年兽们挡住幽海不让他通过这一条道路,阻隔了他的时间。年轻的幽海很快又是一头白发,他对年夕的恨意陡增。
  年夕和幽海打的头破血流,而易定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封印即将崩溃。
  幽海的力量压不住了。
  封印碎掉的前一瞬,年夕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被窗花团团裹住的苍老幽海。他的独角戳穿了幽海的胸膛,幽海给霄峥的伤,年夕要连本带息拿回来。
  巨石崩裂的同时爆发出了夺目的强光,跟前的幽海眨眼被窗花拧碎,被光芒吞没。
  年夕下意识用手挡了挡眼睛。他不确定幽海的情况,但他浑身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整个人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巨石伴随着一声巨响化作了一地碎片。
  年夕难受极了,他的魂魄回归肉身,斜斜地倒向一侧,撞到了身边的霄峥,霄峥及时抬手扶住了他。年夕吃力的往幽海的方向望去,那儿只有一地的碎块,到处都不见幽海的踪影。
  那些沾满血迹的窗花倍显红艳,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面,彰显着仿若过年般的喜庆气氛。
  年夕费劲地张了张嘴:“幽海呢?”
  “没有看见。”霄峥使用剩余的妖力护住自己的心脉,警惕地打量四周。恍惚间,霄峥似乎看到窗花扯碎了幽海,但是又不能完全肯定。
  易定仍然镇住巨石附近的区域,不敢大意,王蚺仔细检查了封在周围的大网:“大网完好,铃铛也没有突然出现响动,说明网内的猎物不曾离开。”
  然而,这儿已经没有幽海的气息了,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是不是死了?”易定猜测,他貌似见到年夕击中了幽海。
  对此,霄峥无法给出准确结论:“不确定。兴许在封印破坏的瞬间逃了出来,静静地躲在附近,伺机而动。”
  王蚺提醒道:“大家多加小心,这家伙一旦出来可不好对付。”
  他说完,赶紧在地面又固定了一个金色铃铛,与四周的大网再度相连,织成一张封住内部空间的新网。
  可是,铃铛毫无动静,听不见任何一点声音。王蚺细细的聆听了一会儿,幽海确实不在这里,难不成真的死了?
  霄峥扭头看着年夕,年夕刚打算说话,随即表情一僵,口吐鲜血。他的身体犹如遭受了巨大的伤害,刹那间遍体鳞伤,他意识减淡,无力地往后仰。
  之后发生了什么,年夕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兽:吐出一口鲜血,跪地……


☆、第76章

  年夕醒来时已经身处虚幻之境外。
  他从浑浑噩噩中疲惫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白色的床帷。虽然他的身体重得动弹不得;但是他的思维还没有彻底休息。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自己这会儿应当躺在一张大床内。他的身上恐怕抹了不少药膏;他能闻到浓烈的药草味,当然,估计也缠绕了大量绷带,裹得他不自在。
  年夕觉得,这个身体简直不能称作是自己的了,一点儿也不听使唤;痛得分外艰难。想挪胳膊挪不动,想抬腿也抬不动。
  他暗自揣摩着此前的经历;他还记得自己拼尽全力冲向了幽海。那一瞬间,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独角确确实实击中了对方,在幽海的胸口戳穿了一个大窟窿,让这个坏蛋老妖王吃了苦头。
  但接下来的问题在于,年夕完全没意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幽海打伤,而且伤得这么重。
  不得不说,幽海下手也真够狠。
  年夕费力地偏了偏脑袋,瞅向自己的身旁,他感到身边似乎有人。
  看清楚对方是谁,毫无悬念的,年夕的表情整个僵住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幽海打中了他的脑袋,把他打得不正常了,是他思维不正常,还是他的眼睛不正常。
  他当真没有看错吗?
  此时此刻,年夕枕边的人,竟然是霄峥。
  一个念头闪过年夕的脑海,莫非他现在是在霄峥的房间里。
  这种心情简直难以形容。
  年夕恨不得立即激动的跳起来庆祝,可惜浑身的疼痛告诉他,这个法子不可行。年夕兴奋的打量枕边的霄峥,他肯定在做梦,要不然怎么可能躺在霄峥的旁边,这种程度的幸福又虚幻又真切。
  然而,短暂的欢乐过去,年夕盯着霄峥,想起了一件不怎么好的事。在虚幻之境里,不但年夕自己受伤了,同时,霄峥也被幽海打伤了。
  年夕对霄峥受伤的画面记忆犹新,鲜红的血霎时染红了霄峥的锦袍,惊心动魄。那时的年夕极度愤怒,他无法接受,幽海通过铠甲打伤了霄峥。
  霄峥在保护年夕,而年夕却让霄峥受伤了。
  这一刻的霄峥和衣而睡,年夕不敢擅自扒对方的衣服,自然无法看见霄峥胸口的伤口情况,不能判断霄峥的伤情轻重。
  年夕想了想,微微地偏了偏脑袋,霄峥作为妖王,面子必须要顾及。受伤的这种事,不可以轻易拿出来说,被幽海打伤的这种事更是不能提及一字一句,以免妖界某些妖怪居心叵测,趁机作乱。
  他心里暗暗决定,他要攒钱给霄峥购买顶级的药材,给霄峥疗伤,他一定会小心翼翼的照顾霄峥,又不能让其它的妖怪得知霄峥的伤势。
  兽生充满理想的年夕开心地蜷在被窝里,他费力地朝霄峥的身边拼命挪啊挪,争取距离霄峥再近些。
  身边环绕着霄峥的气息,年夕才能睡得更安心,至于给霄峥购买药材,年夕表示自己当前的情况够呛,根本爬不起来,也许要等他能跑能跳了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希望霄峥能等等他,等他身体状况好转,然后买药材回来给霄峥。
  心怀期待,年夕合上眼继续休息,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
  然而,年夕下一次睁开眼已是七天之后。
  起初从头到脚缠得紧紧的绑带已所剩无几,身上的药味也没那么浓烈了。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不再是痛得难以忍受,对此,年夕倍感自豪,皮厚肉粗就是这么抗打。
  只是年夕这次醒来,不再有之前的好待遇,霄峥不在他枕边,貌似早早出门了。年夕摸了摸旁边的被子,被窝里没多少温度。
  年夕苦恼,他居然比霄峥恢复得慢。他还没给霄峥买药材,霄峥就四处走动了,感觉好失败。
  醒来的年夕很快听到了自己肚子的抗议声,他望向房间里的桌子,桌上放有一盘白面馒头,一盘肉以及疗伤的药丸。
  年夕不知道,这些药丸贵不贵。
  他一口吞下药丸,疗伤需放在首位。之后,年夕使劲地盯着那一大盘肉,两个声音在他的脑中争执。一个声音说,受伤了,就该吃好点,吃肉补身体,另一个声音却说,反正都没事了,不吃肉也没什么。
  年夕烦恼的纠结了小会儿,最终吃肉的声音战胜了不吃肉的声音,他大口大口的吃光了整盘肉。
  他满足的抹了抹嘴,依旧不忘将那盘白面馒头揣进自己口袋,这个习惯估计是改不掉了。
  填饱了肚子,年夕骤然浑身轻松,他披上放在床边的外袍,慢悠悠的溜达到了屋外。阳光照耀下的妖王殿出人意料的安静,年夕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的在妖王殿内散步。
  他走着走着,意外遇到了正在面大树思过的黑狐狸。
  此次,黑狐狸陪同九洛前往憩心城寻医。岂料九洛得知赤韵出现的消息后,立刻决定马上赶回来,他不肯听从黑狐狸的劝说,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在憩心城安心疗伤。
  而霄峥交代给九洛的任务,让九洛为王蚺寻一位神医,九洛处理的方式也让黑狐狸哭笑不得。九洛居然把憩心城有名气和没名气的药师全数敲晕,一个不落的带回万妖城。
  其中之一,应当就是所谓的神医。
  这会儿,九洛在书房被霄峥训话,黑狐狸则被霄峥命令在外面自我反省。霄峥曾交代黑狐狸,让他陪着九洛好好疗伤,结果黑狐狸没拦住九洛,愣是让受伤的九洛又回来了。
  任务没能达成。
  黑狐狸对着大树正在反思自己的错误。
  年夕不打扰黑狐的自我反省,他慢慢踱到霄峥的书房外,听到了九洛的声音。
  九洛显得有些焦虑:“王,请让我捉拿赤韵。我一定会尽快抓住她,不让她危害妖界。”
  “这件事我另有安排,你无需再说。”霄峥静静说道。
  尽管九洛一向服从霄峥的命令,但他对赤韵的情绪明显会印象自身的判断力,九洛相当希望能够自己亲手解决赤韵。
  偏偏,霄峥不答应,他给九洛安排了另外的差事。
  九洛的心情,年夕完全可以理解,赤韵深深的折磨过九洛,生不如死,九洛始终对赤韵有极深的恨意。
  而霄峥的作法,年夕也十分的支持,毕竟来世神秘人派回的来世九洛已经被赤韵控制住了,说明赤韵有办法赢得九洛。既然如此,霄峥肯定不能再让一个九洛中了赤韵的摄心术。
  根据霄峥与神秘人的谈话,他们似乎也不愿现在的九洛看到来世的九洛,一旦得知来世的自己到底怎么样,经历了什么,某些想法就会改变。
  年夕琢磨片刻,心想霄峥与九洛多半还有事要谈,没空和年夕一起啃白面馒头。于是,年夕独自晃出了妖王殿,去看王蚺和易定那边的情况。
  按黑狐狸的说法,憩心城应当来了不少给王蚺诊病的药师。
  年夕到达王蚺的宅院外,傻眼,他终于理解霄峥为什么找九洛训话。这一刻,浩浩荡荡聚集了一大群药师,他们站满了整个院子。
  这些药师都是被九洛直接敲晕带来的,不管答不答应,反正醒来就在今古镇了。
  眼下,众多药师正逐一为王蚺把脉,给王蚺开治病良方。
  小妖们忙里忙外,那些开了药方的药师,小妖立刻带他们前往客栈小憩,筹备马车,尽快送他们返回憩心城。
  由于每个药师的想法不同,治病的秘诀也不同,导致同是为王蚺看病,开的方子却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易定哭笑不得地捏着厚厚一叠药方,九洛忽然带这么多药师出现,易定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该根据哪位药师的药方给王蚺煎药。
  全部喝下去会出人命的。
  年夕吃力地跳上院墙,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其实他完全可以从敞开的大门进入宅院,没必要爬墙。大概是之前跳王蚺的院墙跳顺溜了,下意识的动作难以改变。
  哪怕他现在浑身在痛,爬墙都爬的不怎么利索,依旧趴在院墙打探屋内的情况。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年夕在院墙上打了一个盹醒来,发现宅院内只剩最后一名老药师了。年夕顺着墙滑下来,待这名药师为王蚺诊病结束,王蚺也就集齐了憩心城的药师所有药方。
  年夕挠挠头,他纳闷地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这一位药师的眼睛似乎……
  他正想着,哪知药师突然说道:“我眼瞎心不瞎,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年夕做坏事被发现,承认错误的态度良好,他急忙扶着药师:“我扶你进屋。”
  年夕小心谨慎地扶着老药师迈过石桥,药师冷不丁停下脚步,他捏住年夕的手腕,混浊的双眼面对年夕:“你重伤未愈,魂魄受损,妖力混乱,竟也能活下来。”
  闻言,年夕开心地笑了笑,因为他命硬,死不了。年夕不由佩服,憩心城的药师,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清楚他的病情了。
  尽管与幽海对峙十分艰难,但年夕不后悔:“我和一个坏蛋打架,我打赢了。”
  “不,你还没有赢。”老药师轻轻皱了皱眉,“我送你一个字,你记好了。”
  年夕有点迷茫。
  老药师伸出手,在年夕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字,噬。
  对此,年夕表情明显一愣,他好像明白了,但似乎又不怎么明白。吞噬的噬,是指的幽海吗?
  说起来,年夕还没来得及问霄峥,幽海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幽海,幽海是活着还是死了。
  老药师进了屋,他给王蚺把脉,一句话也没问,开出了一张药方。
  王蚺此前被邪灵打伤,在虚幻之境又耗费了大量妖力,现在十分虚弱,但老药师仅开了五种药材为王蚺驱毒疗伤。
  他是最后一位药师,所以他的方子放在最上面。
  小妖总算盼得诊病差事完成,高高兴兴地护送老药师去客栈休息小会儿,当前马车数量不足,老药师需要稍微等待片刻。
  目送老药师离开,年夕感慨万千,他没料到九洛也这么乱来。霄峥让九洛请药师,九洛干脆扛一堆药师归来。这些药师到底谁好谁不好,这下当真分不清楚了。
  易定这会儿手握一叠的药方在犯愁,他不确定王蚺应当从哪份药方尝试。这么多药材,根本不敢混喝,唯恐药性相冲。
  王蚺对此心里有数,他看了看那些药方,对易定说:“最上面的那张,药材少,就从它开始好了。”
  “可是,”易定犹豫,“老药师一直在庭院睡觉,最后才进屋。”
  易定担心老药师精神不佳,身体不适,以至于看病时间短,药也开的少。随意使用几种寻常药材,给王蚺补补身体就算了,未必有效。
  “若当真如此,他不会留到最后。”王蚺笑道。
  憩心城的神医脾气古怪,一般人请不动,哪怕强制请来,他也不会给人看病。如今九洛采用的方式,根本算不得请,他把所有药师全数带回。
  王蚺相信,神医纵是性情古怪,也不会无视一条无辜的生命。不然,药师也不会说出年夕的身体状况,提醒年夕留意。这位药师既然能很快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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