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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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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人叹口气,道:“胡大人,你官居应天府,势力甚大,如你不能解决的事,犬子又有什么能力帮忙,再说犬子一向不喜招惹是非,因此,我们母子,已决心离开金陵,胡大人的盛情,我们母子心领了。”

刘文长接道:“夫人,先请岳世兄出来,大家见见,其他的事,咱们慢慢再谈。”

岳夫人原本态度很坚定,但此刻却有些动摇,沉吟了一阵,道:“好吧……”

提高了声音,接道:“秀儿,你出来吧!人家胡大人,是一方大员,咱们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阵步履之声,岳秀缓步行了过来。

杨晋一抱拳,道:“岳老弟……”

岳秀冷冷一笑,道:“杨兄,又是阁下替我安排的机会,是吗?”

杨晋干笑一下,道:“老弟,官身不自由,这一点你要原谅。”

岳秀先对岳夫人欠身一礼.道:“娘!”

岳夫人叹道:“孩子,应天府胡大人只要见见你。”

胡正光一抱拳,道:“下官胡正光,久闻岳兄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岳秀还了一礼,道:“不敢当,胡大人有何见教?”

刘文长一上步,道:“岳兄,胡大人希望向岳兄领教几件事,不知岳兄是否有暇?”

岳秀道:“什么事?”

胡正光叹口气,道:“岳兄,金陵城乱像已现……”

岳秀冷冷接道:“你们食王傣禄,为王解忧,和咱们作者百姓的有什么相关……”

刘文长道:“岳兄,读圣贤书,自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岳秀淡淡一笑道:“国家养兵干日,用在一时,这时间,该是你们为国效劳的时候了。”

刘文长道:“岳世兄,兵临城下,守土有责,咱们虽是文人,但食王俸禄,自当以死报国,那自是不致劳动岳秀兄,目下形势,是暗流激荡,来来去去的,尽都是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杨晋兄虽然称江南第一名捕,但也从没有遇上过这样刺手的案子,非岳世兄这等高明的身手,不足以扑灭乱源,因此,大人得杨总捕头述明了一些内情之后,立时易装来访,只求岳世兄仁心侠胆,为金陵城中数十万良善百姓着想,慨伸一臂助力。”

他不亏是应天府第一幕宾,一开口,滔滔不绝,说出了一番兼顾公谊私情的大道理。

岳秀没有动容,岳夫人却听得慈眉扬动,叹口气,道:“这又不是千军万马的大动干戈,怎能牵连到数十万良善百姓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胡正光立刻接道:“听说夫人已身受拖累,案子牵入了王府,事情闹的太大,七王爷手执南七省兵马大权,一旦激怒了他,出动大军,那岂不兵灭民乱,闹的数十万金陵百姓不安,刀兵带腥,尸积如山,血流漂杵,哭声震天。那是一幅何等的凄凉景像。”

看准了岳夫人怵然动容,刘文长又鼓起如簧之舌,道:“大军转动,黑白难分,倒霉的还不是百姓人家,对那些高来高去的乱贼匪党,只怕是难有效用,这就是星火燎原,夫人仁慈,岂能忍心坐视不管。”

岳秀冷然一笑,道:“好一番动听的说词,为什么不说,你们害怕保不住头上乌纱,身上紫袍。”

这位浮沉宦海,二十年官场混迹的胡大人,这时按下一腔怒火,慷慨激昂的说道:

“岳世兄,说的也是,下官确有保官护命之心,但我如无法护住这顶乌纱,金陵城亦必闹的鸡犬不安,适才下官一番话,也并非夸张之词,还请岳世兄三思。”

岳秀没答声,岳夫人却开了口,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秀儿,胡大人说的不错,这位刘大人也说的有理,三五个江湖人惹事生非,闹到王府中去,一旦激出大变,闹的名城遭劫,苍生涂炭,实在大不成活,你看看,能不能把这场大难消饵于无形之中。”

岳秀道:“娘!孩儿……”

岳夫人接道:“我知道你不喜和官场中人来往,也不喜在十丈红尘中走动,但孩子,你不该学武功的,既然有了一身武功,有了过人之能,就该多为人间做点事情,难道你真要看着,很多人家破人亡,很多人妻离子散。”

刘文长道:“夫人说的是,岳世兄一身武功,埋没田园,实在是太可惜了。”

胡大人道:“夫人,官场中人人事事……”

岳夫人摇摇头,道:“大人,别给我说这些,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少。”

岳秀一欠身,道:“娘!你请后边休息,孩儿和他们谈谈。”

刘文长也一抱拳,道:“夫人,你请后面休,岳世兄不喜功名,我们决不拖他下水。”

岳夫人没有再说话,起身行入内室。

刘文长道:“岳世兄,慨允臂助,府台大人很感激……”

岳秀接道:“不谈这些,家母已允,区区也无法推辞了,长江镖局中,不是议事所在……”

刘文长接道:“岳世兄看哪里方便。”

岳秀道:“既然谈公事,自然到应天府去。”

刘文长道:“好,咱们在府中候驾。”

岳秀一挥手,道:“诸位大人情吧!事情紧急,不能拖延,今夜初更,在下到府中拜候。”

胡正光道:“下官设宴花厅,恭候侠驾。”

目赌胡正光等离去之后,岳秀也作了一番安排。

初更时分赶到应天府,胡正光果然是早已在花厅中摆宴候驾。

大约胡正光怕岳秀找不到花厅,特地点了四支火烛,照了满厅通明。

岳秀未步入花厅,杨晋和刘文长,已然双双迎了上来。

胡正光站起身子抱抱拳,道:“岳世兄请坐。”

岳秀也不谦让,在胡正光对面坐了下来。

胡正光举起酒杯,道:“岳世兄,在这花厅中的,都不是外人,下官希望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岳秀淡淡一笑,道:“王府中经过之情,在下已详细的奉告过杨总捕头,想来,杨总捕头,早已启禀大人了。”

胡正光道:“不错,咱们知晓了一些内情,顿生出六神无措之感。”

岳秀道:“事情很明白,由兰妃之死,牵连到王府中去,不过,那人究竟是什么人?

在下还没有见到,不敢妄言,不过事情牵入王府中决不会错。”

胡正光道:“岳兄,你看这事情会不会牵涉到七王爷身上?”

岳秀道:“这个,在下无法断言。”

胡正光道:“看情形,事情已进入了深宅内院,就算不牵上七王爷,只怕也会牵上了王妃夫人。”

岳秀道:“不论牵上了什么人,你现在面临的是要不要查,如何一个查法?”

胡正光道:“下官现在为难的,也就是如此,还请岳世兄,指点一下。”

岳秀道:“事情很明白,大人只有两途可循,一是不管牵连到什么人,只管大刀阔斧的查下去,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事情如是牵到王府,你就照办公事。第二是,把内情禀明七王爷,由他作主定夺。”

胡正光沉吟了一阵,道:“我看,第二个办法比较好一些。”

岳秀长长吁一口气,道:“那么,你就照第二个办法作吧!”

胡正光道:“我想请岳世兄,在金陵应天府,等这件王妃血案办完之后,再走不迟。”

岳秀道:“留我在应天府,对你也没有什么帮助,我看不用了。”

胡正光道:“岳世兄不住在应天府,咱们如何能找你。”

岳秀道:“你找杨总捕头要人就是。”

胡正光道:“唉!岳世兄,听说你是亲身经历过王府内的询问,不知可否把详细经过,告诉下官。”

岳秀淡淡他说道:“两个王妃身侧从人,守在一座小厅中,但问我话的却是一个男子口音,怎么回事,你们自己猜猜了。”

胡正光忽然间出了一身大汗,道:“岳世兄,你是说王妃……”

岳秀冷冷一笑,道;“事情很复杂,是不是?”

胡正光道:“是是!我是进士出身,作了十几年知县州官,也问过不少离奇的命案,但这一次是最奇怪了,简直是丈二金刚,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岳秀道:“那是因为事情发生在王府之中,所以,你心理感觉着自己无能审问。”

胡正光道:“说的也是,所以,下官才千方百计的借重你岳世兄。”

岳秀道:“在下的看法,你先去见见七王爷,也许七王爷会改变了心意,把凶手定罪处斩,一了百了,结了这件案子?”

胡正光道:“岳世兄的意思是……”

岳秀站起身子,接道:“官场中事,你们照官场的办法处置、在下也要告辞了。”

刘文长急急说道:“岳世兄,酒还未吃……”

岳秀转过身子,大步向前行去。

胡正光低声道:“杨总捕头,替我送客。”

一面以目示意要杨晋陪着岳秀,不用再来了。

杨晋紧随在岳秀身后,离开了应天府,低声说道:“岳世兄,光临寒舍如何?”

岳秀回顾了杨晋一眼,缓缓说道:“我本已不想再管江湖中事,但又被你拖了出来,目下的重头戏,显然已在七王爷的府中,有很多事,我也无法妄作论断,得和令媛谈谈。”

杨晋突然低声接道:“老弟,我也给弄的眼花缭乱,这嫌犯是不是王爷身侧从婢?

他们都有着很高的武功,而且,他们练的是道道地地的江湖人物的武功,不像是出身于武将世家,以刀、弓为主的武功,固此,在下断言他们,出身于江湖之上,使在下想不通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混入王府,目的何在?”

杨晋道:“唉!可惜,应天府的捕头,不能在王府中抓人。”

岳秀微微一笑,道:“就算你们能抓人,但以那银妇、铁妇两人的武功而言,你们也无法抓到。”

杨晋道:“两人的武功很高吗?”

岳秀道:“很高,单以武功而论,只怕可以列名武林中一流高手。”

话由岳秀口说出,杨晋是不能不信,呆了一呆,道:“老弟,咱们回家去烫壶酒,好好的谈谈。”

杨姑娘看到了岳哥去而复返,心中那份高兴,简直是无法形容,一面下厨房,亲自指导厨师作菜备酒,务求色色精细可口;一面带着贴身的丫头,亲自替岳秀安排一间卧房。

酒菜备好,杨姑娘亲自捧上桌面,为了谈话方便,杨晋决定把酒宴设在书房。

这位天下名捕阅人多矣!冷眼旁观,那还会瞧不出女儿的心事。笑一笑,道:“燕儿,岳者弟不是外人,你忙过了厨下事务,可到书房中来坐坐。”

岳秀也笑一笑,道:“姑娘,厨下事交给师傅,我还有很多事向姑娘讨教。”

眨动了一下大眼睛,杨姑娘缓缓在椅上坐下,粉颊上,带着三分娇羞之态,道:

“向我讨教什么事啊?”

岳秀道:“自然是王府中事。”

回顾了父亲一眼,杨玉燕低声道:“爹!你又把岳大哥拖下水了?”

女心外向,对父亲的口气中,隐隐有责备之意。

杨晋哈哈一笑,道:“孩子,这次不是爹拖他下水……”

杨玉燕接道:“那是……”

杨晋道:“是胡大人亲自请岳老弟出来帮忙。”

杨玉燕眨动了一下大眼睛,盯住在岳秀身上,道:“你答应了?”

岳秀道:“胡大人舌吐莲花,家母被他们说服了,我不答应也不成。”

杨晋突然发觉到玉燕姑娘肚子里有很多机密,竟然未告诉过自己。

不禁一皱眉头,道:“孩子,你好像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

杨玉燕道:“爹,不少事,我不但没有告诉过你,也没有告诉过岳大哥,但他们和我说过,要我劝劝岳大哥,别再多事,而且,保证爹全身退休、七日内要岳大哥退出金陵……”

岳秀接道:“什么人和你谈的?”

杨五燕道:“银妇。”

岳秀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果然和王爷夫人有关了?”

杨玉燕道:“我们只有这样猜想,银妇和我谈话时,一直未提到夫人。”

杨晋道:“孩子,他们没有提到,难道你也没有问吗?”

杨玉燕道:“自然是问了,不过,银妇不肯说,她只告诉我,爹就算想办这件事,应天府也不会要你办,爹既然不问了,为什么拖岳大哥下水?”

杨晋道:“这么说来,他们早已知道你的身份了?”

杨玉燕道:“大概是吧!”

杨晋道:“你这丫头,也不早告诉我,我可以劝劝胡大人,要他们早些罢手,如今又把岳老弟拖了出来……”

岳秀接道:“不要紧,官场中人,最是善变,我已要那胡大入去问七王爷,老实话,这件案是否会办下去,要取决于七玉爷的态度。”

杨晋道:“岳老弟,先在寒舍中留居几日,看看七王爷如何决定这件事。”

杨玉燕轻轻叹息一声,道:“岳大哥,你在金陵至多还能留五天了。”

岳秀道;“五天之后呢?”

杨玉燕道:“他们会不计一切后果,施用各种手段对付你。”

岳秀道:“这个我倒不怕……”

杨玉燕接道:“可是,伯母,她……”

岳秀冷笑一声,接道:“最好他们别招惹到母亲,那将会激起我的杀机……”

语声一顿,道:“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不能不作准备,我已把家母藏了起来。”

杨玉燕道:“那好极了,爹,咱们也先把娘暗中送走,免得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

杨晋道:“这话也对。”

杨玉燕道:“事不宜迟,爹如决定了,立刻去办。”

杨晋未再多言,起身行人内宅。

书房中只余下岳秀和杨玉燕两个人。

杨玉燕侧目望了岳秀一眼,忽然间觉得脸上一热,微带羞意说道:“岳大哥,你真的准备和他们周旋下去?”

岳秀笑一笑,道:“你说呢?”

杨玉燕道:“我不知道,但我却感觉到这件事很严重,他们不像是虚言恫吓。”

岳秀道:“他们不是恫吓,问题是咱们应不应该管这件事,如是应该管,纵然是艰苦无比,咱们也得伸手,如是不该管,就算伸手之劳,咱们似乎也用不着多管了。”

杨玉燕有些意外的抬起头,道:“岳兄,你真的要帮我爹这个忙吗?”

岳秀叹口气,缓缓说道:“本来,我不喜卷入江湖是非纷争,但令尊和胡大人,去见家母,说服了我母亲,家母下令使我无法不管,再说,他们的行为,也有些使我恼火。”

杨玉燕道:“岳兄,我知道,爹的能耐,管不了这件事,所以,我劝他不要管,但岳大哥插手进来,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岳秀笑一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杨玉燕点点头,道:“岳大哥决心管这件事了,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们没有把爹放在眼中,但却把你看作了劲敌,他们要我劝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岳秀道:“是银妇,铁妇?”

杨玉燕道:“不是她们……?”

岳秀精神一震,道:“什么人告诉你的?”

杨玉燕道:“我没有看到他,但陪我去的,是铁嬷,他坐在一间雅室中,我们隔着一张竹帘交谈。”

岳秀道:“是不是男子口音?”

杨玉燕道:“不是,一个女子口音,她要我转告你,你插手此事,目的何在?如是想要一笔银子,可以和她说明,她可以送给你。”

岳秀道:“是不是王爷夫人呢?”

杨玉燕道:“声音不像,我听过七王爷夫人的说话声音,但决不是她。”

岳秀道:“燕姑娘,你如没有说锗,事情就更复杂了?”

杨玉燕凄凉一笑,接道:“岳大哥,我爹的事,多承你帮忙,我们父女,都感激不尽。”

岳秀道:“不用客气啦,事情是我自己找的,遇上这样的强敌,倒是逐渐激起了我的斗志。”

杨玉燕道:“我一直担心岳大哥心中不高兴……”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大哥,你看我和过去,是否有些不同了?”

岳秀道:“你现在似乎是长大了,也变的文静多了。”

杨玉燕道:“近一个月来,对我而言,像过了几十年似的,我自己也觉着懂事不少。”

岳秀笑道:“那很好,记得我们初见面时,你凶霸霸的,一言不合,似是就要找人打架。”

杨玉燕道:“大哥,我很惭愧,似乎是太幼稚了?”

轻轻叹口气,接道:“岳大哥,我有一点不情之求,不知你是否答应?”

岳秀心头一震,嘴里却笑着说道:“什么事,先说说看,如是我能答应,自然不会推辞?”

杨玉燕道:“近日来的经历,使我知道自己的武功太差,希望大哥能指点我几招,不知可以不可以?”

岳秀略一沉吟,道:“好吧,不过我先看看你的成就?”

杨玉燕道:“那是自然,岳大哥如有兴趣,咱们现在就去试试如何?”

岳秀点点头,站起身子,随杨玉燕行入后院。

岳秀背手而立,看着杨玉燕演完了所有的武功,点头笑道:“身手不凡……”

杨玉燕道:“人家要你指教错失,谁要你夸奖我了?”

岳秀道:“我指点五招剑法,三招掌法。”

杨玉燕一嘟小嘴道:“岳大哥,你不觉着大小气吗。”

岳秀道:“只要你能练熟我传的五剑、三掌,一般江湖人物,你都可以对付了?”

杨玉燕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真的吗?”

岳秀微微一笑道:“大概可以吧!”

杨玉燕在岳秀指点下,开始习练剑法,前两招都是守势,后三招才是攻敌的剑招。

花了大半个时辰之久,岳秀才教完了五招剑法。

杨玉燕抿嘴一笑,道:“大哥回书房喝酒去吧!”

岳秀道:“你呢?”

杨玉燕道:“我还练几遍,刚刚入门,不练的熟悉一些,只怕会忘掉了。”

岳秀道:“不累吗?”

杨玉燕道:“累!不过,我不能使你失望,觉着我太笨了。”、岳秀发觉她目光神情中,对自己似有着无比的崇敬和眷恋,心头微微一震,道:

“你一个人练练吧!我不打扰你了。”

转身行入书房。不知何时,杨晋已然回来,一个人在喝着酒。

岳秀一抱拳,道:“大人几时回来了?”

杨晋道:“老弟,这称呼太外气,也叫我汗颜无地,你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杨兄。”岳秀道:“这个,不太好吧,你和家舅是多年好友,长幼之序……?”

杨晋接道;“武林人不讲究这些……”

语声一顿,接道:“我回来一阵了,看你们在习剑,我没有敢打扰,先回书房来了。”

第十一回银妇劫牢

岳秀道:“令媛好学不倦,磨着要指点几招剑法,在下无法,只好……”

杨晋叹口气,接道:“我知道,老弟,小女任性惯了,但她对岳兄,却似是千依百顺,老弟,你不但帮了我的大忙,而且,也帮我把小女改变成了娴静的性格。”

岳秀轻轻叹口气,欲言又止。

杨晋喝了一杯酒,道:“老弟,我有几句话说出来太荒唐,不说嘛,又憋在心里难过。”

岳秀道:“什么事?”

杨晋道:“关于小女的事,我看得出,她对老弟很倾心。”

岳秀道:“这个,在下倒没有感觉到什么。”

杨晋道:“我知道,老弟,她不配,所以,我准备把她送走……”

岳秀一怔,道:“送走,送到哪里去?”

杨晋苦笑一下,道:“跟她娘去一个亲戚家里。”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觉着这样妥善吗?”

杨晋道:“她一定不肯,但这总比留在这里纠缠好一些!”

两人谈话之间,杨姑娘拭着香汗进来,就大声叫道:“岳大哥,好精奇的剑法,我练了大半天,还没有完全练熟……”

目光一转,瞧见了杨晋,立时住口,泛起了两颊红晕。

杨晋轻轻咳了一声,道:“燕儿,你娘要你和她一同去!”

杨玉燕一脸羞意,突然间变成了一脸惊骇,道:“爹!你答应了?”

杨晋道:“是啊,你娘一个人,远居百里之外,我也放不下心,有你同行,爹就放心多了。”

杨玉燕冲口而出,道:“我不去。”

这答复早已在杨晋的预料之中,但他仍然装出一脸惊奇,道:“为什么?”

杨玉燕道:“我要留下来帮爹的忙,老实说,我这一身武功,比王叔和张叔他们强多了!”

杨晋缓缓说道:“孩子,总不成让王胜和张晃去陪你娘吧!燕儿,难道你放心让你娘一个人去吗?”

杨玉燕垂下了头,确是一桩很难作答的事,沉吟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双目泪光,缓缓说道:“爹!岳大哥传我的剑法、掌法,我还没有学会,要娘先去,女儿随后赶去就是了。”

他是诚心给女儿过不去,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里太凶险,所以,你该陪你娘去,万一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陪着你娘也好减少她几分哀伤。”

杨玉燕愣住了,睁大着一对眼睛望着父亲,实未料到自己的主意,把娘送别处,却来个作茧自缚。

岳秀一直未再开口,似是对她父女间的事,不愿置疑。

杨玉燕逐渐的定下神来,微微一笑,道:“爹,现在咱们还未决定什么,如是那胡大人,受了王府之命,不要爹插手过问,咱们就不用再管这件事了,对吗?”

杨晋点点头,道:“不错。”

杨玉燕道:“那就等决定了再说吧,难得岳大哥传了我几招剑法,我得赶紧把它学会。”

欠身一礼,也不待父亲答话,悄然退了出去。

杨晋轻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岳老弟,我心中一直想着一件事情,不知当不当问?”

岳秀道:“什么事?”

杨晋道:“胆叟、顽童和谭二公子,都到何处去了?”

岳秀微微一笑,道:“我要他们去查一件事,这一两天内,就该有回音了。”

杨晋道:“老弟,可不可以透露一点内情出来?”

岳秀笑道:“其实,我只是要谭云去证实一下他心中之疑。看王府中这些反常的举动,是否和整个武林大局有关?”

杨晋怔了一怔,道“你是说,王府中人,和武林中人,会勾结在一起?”

岳秀道:“内情如何,在下也不太清楚,他们就要回来了,查证如何?就该有个结果了?”

杨晋道:“老弟,如若真和武林大局有关,你老弟是否准备插手?”

岳秀道:“谭家寨名动江湖,武林中有什么大的变动,和他们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胆叟、顽童,也算是武林中的名人,如若能率先揭发出一次武林大变阴谋,对他们而言,那是一件终身难忘的大乐事……”

杨晋哈哈一笑,还未来及说话,瞥见一人,急步直冲过来。

是五花刀王胜,跑的满脸大汗,气喘呼呼。

杨晋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王胜道:“衙门里出了事?”

王胜道:“两个杀死兰妃的要犯,都被劫去了。”

杨晋脸色大变,道:“你们都是死人吗?”

王胜连应了两个是字,接道:“更糟的是,七王爷已有令谕传下,要胡大人把犯人送往王府,七王爷要亲自审问,想不到的是,就在王府令谕下达之时,两个要犯全部夫踪,大人急的来回走动,请总捕头立刻赶往府中一行。”

杨晋道:“两个人,都是关在死牢中,是吗?”

王胜道:“不错,昨夜中还好好的?”

杨晋冷静了下来,缓缓说道:“那是说,今天上午,大白天,人犯被救走了。”

王胜道:“正是如此。”

杨晋道:“伤了人吗?”

王胜道:“连同看守死牢的门衙,有十二人被点了穴道,不过,伤的都不重。”

杨晋转脸望去,只见岳秀神情镇静,毫无吃惊之容,也无讶异之色。

王胜长长叹口气,道:“大人焦虑如焚,刘师爷也没有主意,请总捕头,立时过府。”

岳秀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用急在一时……”

目光转到王胜的身上,道:“大白天,他们能把死牢中的犯人救走,那人不但要胆大心细,而且还有一身极高明的武功。”王胜道:“是啊!这是破天荒的事,从来没有胆大到这等程度。”

王肚道:“好像是他们扮作了府中的捕快混了进去,直入死牢,伤人劫走要犯,详细的情形,张晃正在查询中。”

杨晋叹口气,道:“老弟,有兴趣么?要不要跟我到府中一行?”

岳秀缓缓说道:“在下如若不去,只怕大人心中不悦。”

杨玉燕突然出现在门口,接道:“爹!你可想知道什么人劫去了人犯么?”

杨晋呆了呆,道:“你知道?”

杨玉燕道:“我没有见到,但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杨晋道:“说说看什么人?”

杨玉燕道:“爹,我告诉你也没有用,我要跟娘走了,没有人会去问他。”

杨晋道:“好啊!你对爹也提条件了。”

杨玉燕道:“爹,你别生气,娘疼我,我知道,但她更希望爹能平安,她只生下我这么一个女儿,在这时间,自然希望我能助爹一臂之力……”

杨晋一挥手,接道:“够了,够了,你先说说看,什么人劫了人犯?”

扬玉燕道:“银妇,铁妇。”

杨晋道:“你说是七王爷夫人身侧那两个老妈子?”

杨玉燕道:“是的,是她们两个人。”

杨晋道:“小丫头,这话可不能随便意测啊!”

杨玉燕道:“女儿不是意测,我听到她们谈过,似乎是两个人犯之中,有一个对她们很重要,所以,不能常囚死牢。”

杨晋道:“为什么?”

杨玉燕道:“为什么女儿就不知道了。”

岳秀道:“因为,怕他改变心意,招出了内情。处决囚犯,罪属斩刑,固然要刑部批准,但七王爷有圣赐上方宝剑,处决一两个江湖盗匪,杀人凶犯算不得什么大事,偏偏是七王爷不肯下令处死,却要来一个亲审亲问,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杨晋叹息一声,道:“老弟,现在应该如何?”

岳秀道:“你不能带人到府中搜查,也不能坦然供述,告诉七王爷,人被夫人身侧的两个老婆子给劫去了。”

杨晋道:“是啊!这确是一桩很为难的事。”

岳秀道:“目下唯一之策,就是折服七王爷,因为,目下的情形,已很明确,如没有七王爷的支持,别说你这个总捕头没有法子办案,就算是胡正光也不敢轻捋虎须,何况,胡大人还是个保官求贵的人。”

杨晋道:“折服七王爷,老弟,怎么样一个折法啊?”

岳秀道:“这要胡正光同意,带区区见到王爷,自然,最好是能把七王爷请到应天府中见面。”

杨晋道:“这个,在下去和胡大人商量,他目前似是到山穷水尽之境,不听咱们的也不行了。”

杨玉燕道:“爹!我也去,有很多事,我可以为爹证明。”

杨晋道:“好吧!你总不能就这样去见人吧?”

杨玉燕道:“有法子,岳大哥缺少一个随侍的书僮,我扮作他随行的书僮就是。”

杨晋苦笑一下,道:“儿大不由我,看来我是管你不住了。”

杨玉燕羞红了双颊,垂下头,未再多言。

岳秀似是一直避免卷入两父女争执之中,站起身子,道:“对方来势汹汹,咱们不能处处受制,我出去布置一下。”

望着岳秀的背影消失,杨玉燕转身下了厨房。

她分析过岳秀,自己不论从任何一方面,都无法及他,只有厨下整饭,比他强些,要逞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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