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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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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苦涩。
阿阳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还是如此的稚嫩,谁又能想到他会是如此了不起的一个人呢,他摇头,“你错了,你是天眼,也是破厄,却不是方士谏的,方士谏真正的破厄,另有其人。”
方颜棋一愣,“阁下是什么意思?”
阿阳一叹,脸上却还是笑意满满,“你是天眼,虽然现在还未觉醒,但是你迟早要知道,我就不瞒你,方士谏真正的破厄,是你二哥,而不是你。虽然你也是破厄,但是却不是破的方士谏的厄,而是另有其因。我这次来找你二哥,也是为的这个事情。”
这次,方颜棋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边,钟芳梧见方颜玉忽然昏倒,吃了一惊,他立刻叫来华叶,让他抱着青阳,自己扶起了方颜玉。只见方颜玉脸色一片苍白,眼睛紧闭,钟芳梧仔细一探,方颜玉的魂魄却是不知所踪了。他皱起眉头,又仔细去查看青阳,却发现青阳原本紧闭的眼睛已经睁了开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似乎在有意识的看着他,平日里极度惹人怜爱的小脸此刻看起来却是满是魔魅之色,一个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大公主殿下不必惊慌,在下借元婴之体向你知会一声,借方士谏的半魂一用,有要事相告,事情结束,必将他还回,请大公主殿下耐心等待。”
一滴冷汗从钟芳梧的脑门滑下,这又是何处来的神圣,唱的又是哪出?
作者有话要说:
☆、秘密
方颜玉和阿阳坐在湖边,他冷眼看着身边的这个笑的一脸灿烂的少年。
阿阳脸上的笑容比秋日里的阳光更加灿烂,哪里看出来刚刚才被情人方士谏背叛,还死在他的手中。只是这阿阳明明死了,怎么又复活了,还自己爬了上来,方颜玉不相信凭方士谏那么心狠手毒的人会发生没有确认要杀的人生死就抛尸的这种失误。
阿阳不在意的将湿漉漉的头发上滑落的水滴挤干,“别那么奇怪,你早该想到,方士谏虽然才绝于世,但是若无人指导,他又怎能修成仙魔之体。”
方颜玉心中一顿,“你就是指导他的那个人?既然你如此厉害,他又怎么能杀的了你?”不,确切的说,是方士谏怎么会认为阿阳如此简单的就会被杀死?
阿阳笑眯眯的看着他,“你现在感觉我身上可有任何仙气魔气或者是鬼气?”
方颜玉摇头,“你定然不是凡人,我却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何人。”
阿阳笑着接口,“这就对了,我只是凡人,这修炼之法是我祖传的,然而我身为凡人却是无法修行。你看,我这肉体和凡人一模一样,身上没有半分异能,他又怎会怀疑我。”
方颜玉冷然,“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阳却不回答,“到底是什么人啊,时间太长了,我都要忘记了。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敌人。你看,方士谏如此薄情,只是因为我了解他,他就下手杀我,我本来以为若是对他好,他多少也会感动点,或许会被我改变,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薄情至此,将关爱他的人亲手杀死。”他叹了口气,“他早就已经是个彻底的怪物了,没有人可以救他。还是怪我太天真了。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仙魔之体的破法,这修炼方法既然是我教给他的,我又怎会不知道怎么破了,他只是料定我必然会死,知不知道都已经无所谓了。”
方颜玉冷冷的看着他,他不相信他,这阿阳看起来分明不是个普通人,这借口说起来太牵强了。
阿阳笑眯眯的望着湖面,“你不用管那么多,我只是来告诉你,要杀死方士谏,非要你亲自动手不可,如果你想救你大哥和其他你关心的人,你就只能亲自动手,杀死你自己的另一半。”
方颜玉冷然,“这是自然,我当然会亲自动手。”
阿阳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方士谏死,你也不会活着。”
方颜玉转开脸,“我知道。”
阿阳笑了笑,“我可舍不得你死。当初我辛苦的将方士谏的所有记忆从你脑海中抹去,就是希望你可以成为和他完全不同的人,因为幽切,你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期望,我可舍不得看着你和方士谏同归于尽。”
方颜玉盯着他,“什么意思?”
阿阳灿烂一笑,“你以为,我喜欢方士谏,真的只是嘴上说说吗?”他叹了口气,“当初我见他,像极了以前的的主人,所以把对主人的所有感情都投在他的身上,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他渴求力量,我就助他练成仙魔之体,可是后来我醒悟了,若是被主人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他定然要难过,所以我要修正我的错误。”
方颜玉静静的听他说着,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阿阳看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反驳,还是灿烂的笑着,“你看,我虽然所知甚多,本身却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方士谏随手一掐,就可以杀死我。”
方颜玉皱眉,“你分明是已经死了,之后又复活了。”
阿阳笑眯眯,“这就是我的力量所在了,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刀切,火烧,挫骨扬灰,相信我,能试过的死法我都试过,可是我真的就是死不了。”他察觉到方颜玉眼中转瞬即逝的怜悯,不在意的挥手,“没关系,也许哪天我主人心情好了,就会赐我一死了,我只要耐心等着就好。你看,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不想死,偏偏要死,有人想死,却偏偏死不了,多么好玩。”
方颜玉不禁厄尔,这话好像他以前对阿荣也说过。
阿阳继续说道,“方颜玉,你如果想杀死方士谏,自己又想活着,你就得切断你和方士谏之间所有的联系。我告诉你,方士谏的要害不在心脏,也不在头部,你就算伤害这两个地方再厉害,他都会痊愈重新爬起来,他的要害在他的左侧肋下,你一定要在他的这处要害上砍下致命的一刀,这样,你和他之间的所有联系就可以都断了。之后他的死活就和你不再有关系。那任何人都可以杀死他了。”
方颜玉淡淡的看了他,“难道你不知道我修炼了昆仑玄玉诀,本来就已经命不久了吗?”
阿阳玩味的看着他,“我看未必。”
方颜玉皱眉,“什么意思?”
阿阳转过脸,“方颜玉,有时候我看你们这些人类真是有意思的很,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可以超越自己。可是你们总是会让我瞠目结舌,幽切也好,其他人也好,你们人类总是让我惊奇。我之前总是不懂我主人对此着迷的原因,我想我现在也许有点了解了。”阿阳笑了笑,“我要带的话都已经带到了。方颜玉,你可要好好活着,别让我失望啊。”
阿阳的身体在阳光中消散了,虽然方颜玉还是满肚子的疑惑,可是已经没有人再为他解答。
方颜玉悠悠转醒,钟芳梧正满脸严肃的看着他。
“方二公子,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颜玉摇头,“有人带话给我,方士谏的要害在左侧肋下,不在心脏和头部。”
钟芳梧松了口气。
方颜玉转首问他,“青阳呢?”
钟芳梧回答,“被华叶抱去睡了,刚刚有人借着青阳的力量将你拉走了。那人是何人,你可知道?”
方颜玉摇头,神州之大,奇人异士何其多,他这辈子也没出过这小小的海州府,又岂会知道那些,“那人只说他叫阿阳。其他却是没说,不过他倒是知道仙魔之体的修炼方法,钟兄可是有些头绪?”
钟芳梧沉思,“这神州之上,不解之谜甚多。我在人间也只有短短百年不到,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只能说,这人间待解之谜还很多。不过有人相助,能解得眼前的困境便已经是大幸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方颜玉又去看了看方颜棋,却发现方颜棋睡着了,英气却稚嫩的脸上面容平静,睡着的脸色显得很是黯淡。尺素在边上做着女红,见方颜玉来了,慌忙站起身来。
方颜玉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尺素叫了出来。
尺素心里忐忑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不像凡人的二公子,她虽然心大,对这个二公子却是向来很畏惧,方颜良平素里温和而平日近人,二公子和他却是截然相反,整日冷着一张脸,远远就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他往日里从来没有多瞧过他们这些下人一眼,今日却单独叫了她出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方颜玉见了眼前这个年幼的女孩,表情尽量放温和,他大哥平日是怎么说话的?好像要带着笑?他扯了扯嘴角,发现要学他大哥说话实在很难,只好作罢。
尺素见这人一脸怪异,还作出奇怪的表情,心中更加忐忑,这是要做什么?是要责备她没有照顾好七公子吗?还是打算将她遣走,重新服侍他人?想到这里,尺素的小脸变得有些惨白。
方颜玉开口了,“晚点我另外派几个人来。”
尺素脑中一空,险些站不稳,这是要辞了她了吗?她是哪里做错了吗?
方颜玉瞥了瞥她惨白的小脸,“那几个人我专门叫人训练了一段时间,好帮助小七管理家业。我再多叫个小丫头过来。”
尺素眼睛发红,倔强的不让泪水掉下来,七公子说过他这二哥脾气古怪,却没想到苛刻到这个程度,她已经尽心尽力,却还是被不明不白的辞退,离开方家,离开七公子,她还有什么好盼望的。
方颜玉继续,“你也别费心做女红什么的了,有空就学着查账管家,毕竟以后小七及冠和你成家之后,你是要当家做主的。这些无用的活就不用干了,好好帮小七理家才是。”
尺素愕然,二公子在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方颜玉瞅了瞅她,“我忘记了,我看出来我七弟心里有你,虽然我七弟现在眼睛瞎了,可是他文成武就,才能卓越,虽然目不能视,比起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强的不是一点两点,身上也没有任何恶习,品德出众,人才也是万中无一,只是,这种男婚女嫁的事情,我总得问问你这个当事人才好,我那七弟脸皮薄,张不开这个嘴,我替他开口问你,你可愿意及笄之后就嫁给我七弟当他的夫人?”他的弟弟自然不是凡品,就算少了一双眼睛,又岂是外面那些阿猫阿狗可以比拟的。
尺素大大的张开嘴,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随即脸红的猴屁股一样,奇怪,是不是她听错了,难道不是要她走?
方颜玉见她低头扭捏的样子,心里郁闷,除了阿荣,他还没跟别人说过这么多话,怎么他这未来小弟妹的心思他看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方颜玉皱眉,“我本来想,这应该是大哥该说的话,只是他现在有要事在身,顾不到这里,七弟眼睛初愈,不找点事情给他做,怕他又消沉,你若是答应,我下午就叫人过来,帮他原来负责的方府事务带过来在这里处理。你在他身边帮忙,好生宽慰他,鼓励他,别叫他因为自己的眼睛就看不起自己。”
尺素这下全明白了,一边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边又腹诽着,七公子说的果然没错,二公子的脾气真不是一点点的古怪,但是,却也真是个为弟弟着想的好兄长,看来看人万万不能再只看表面了,差点误解了他的一番好意。只是,七公子真的心里有她吗?她只是个小丫头,能有这幸运,可以一直伴在七公子的身边吗?不是以丫头的身份,而是以他未婚妻子的身份?
屋里的方颜棋刚做了个梦醒来,他梦见自己在人间游荡,梦里自己的眼睛还可以见物,忽然见到一个特别的地方,那个地方灵气充沛,却又有鬼气弥漫,用来隐藏自己的天眼身份再适合不过了,于是他躲了进去,那天雪下的很大,他感觉有个房间里有什么在召唤他一样,他便走了进去,屋里是一个待产的妇人,房梁上却趴着一个好奇的男孩,那男孩容颜冰雪般的晶莹剔透,一双乌黑的眼睛纯净的没有丝毫杂质。
这男孩身上的气息真特别,他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这是破厄呀,人间出现破厄,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他自己本身既是天眼又是破厄,怕是投生到人间也难活到成年,没想到竟然能在人间碰见另外一个破厄,若是自己投生在这个破厄的身边,会不会保住自己的安危呢?如此计算一番,他附身到了那待产的妇人身上。
方颜棋悠悠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梦见了什么,正好听到他二哥和尺素的话,羞的满脸通红,怎么他二哥今天这么多事,若是尺素不答应,岂不是尴尬的要死,心里却又感动至极,他二哥这是怕他消沉呢,他二哥从来不会直接表达出关心,都是直接去做,这性格怕是害他遭受不少误解,忽然又有点心疼这二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难
方颜玉回家的时候,季威荣正在练拳,方颜玉看着他的身影,心里一阵心酸,阿荣这阵子瘦的厉害了,以前贴身的衣服,穿在身上竟然有些轻飘飘的了,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一看原来的面貌,就要遭这么多的罪,方颜玉啊方颜玉,你害人害的不是一点点,你哪里值得阿荣这样对你了?
季威荣见他回来,和善一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走了过来,“念常,你回来啦。”
方颜玉心中一暖,“恩,我回来了。”嘴角自然带上微笑。
季威荣心中一动,主动轻微的低下头,吻了上来。先是嘴唇笨拙的摩擦着,然后,和他唇舌相抵,纠缠在一起。
方颜玉热切的回应着,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瘫软在他身上,季威荣身上虚软,这芝心血好不霸道,一个吻就可以让他变软脚虾。他心里泪流满面,脸上火烧一般的挂在方颜玉的身上,“念常,你,你,你抱我吧。”说完这些,他心虚的都不敢直视方颜玉,太羞耻了,好像自己总是欲求不满的样子,念常心里怎么看他?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方颜玉一阵激动,推着他就要进房里。
季威荣却忽然推开了他,“等等,我先洗个澡,刚打过拳,满身的汗。”
方颜玉嘴角带笑,“我帮你。一起吧。”
噗,季威荣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可以蒸熟一个鸡蛋了。
两人纠缠到半夜,□□方休,季威荣虚弱的躺在床上,默默承受心口急速失血带来的空虚和眩晕,方颜玉心疼的抱着他,满心的愧疚。
“阿荣,你后不后悔遇上我?和我在一起,我从来没让你开心过。”
方颜玉喃喃低语,心中的歉疚几乎无法叙述。
季威荣无奈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宠溺,“没有你,哪里还会有我。若不是遇见你,我早死在街口了。”他伸出大手,抚摸他的黑发,念常的发质真好,又黑又亮,不像自己总是像一头枯草一般,念常的眉眼看起来真是英挺,像是最巧的匠人雕琢出来的一般,他有些着迷的细细看他,察觉到方颜玉也在打量他,尴尬的移开眼睛。
方颜玉却是不饶他,扳着他的脸,逼迫他直视他,“阿荣,你喜欢我的样子吗?”
季威荣尴尬,“自然是喜欢的。”
方颜玉轻笑,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他眼中的惊艳,“你也喜欢我笑,是吗?”
季威荣毫不掩饰的点头。
方颜玉柔声,“那我以后就多笑给你看,好让你以后一直都记着我。以后你就记得我笑的样子,你看,我也只对你笑。”
季威荣心疼,心口又是一虚,“你多笑笑吧,对谁笑都可以,我就是爱看你多笑。”
方颜玉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无限眷念。
这一次,季威荣又病倒了两天,两天之后才从床上爬起来,而今天,院子里也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季威荣和方颜玉都愣了一下,来的是赤虹。
方颜玉也分不清楚对面的这个人到底是赤虹还是绿乔,以前赤虹满身的狠戾,绿乔却是天真浪漫,眼前的这个人狠戾犹在,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又是清澈动人,她看着方颜玉抿嘴一笑,“随便叫什么吧,反正赤虹也好,绿乔也好,都是我。”
方颜玉原本恨她至极,知道一切之后,却是一点也恨不起来,剩下的却是满心的懊恼,若不是方士谏,眼前的这人又何必逼着自己变成刽子手一般的杀人狂魔。也许绿乔才是她的真正性情,是自己把她逼成了眼前的这个样子。
季威荣见了她也是心中复杂的很,得知真相之后,他竟然觉得这个女人可怜的很,只是,一切都是方士谏惹出来的,众人都是无辜受难。
季威荣为三人泡上一壶茶,三人坐在桌边,难得心平气和的说了会话。
“现在在当人柱的是方九音和方世桥两个人。这样下去,支持个几年,应该没问题了。”绿乔喝着茶水,面无表情的说。
方颜玉手上一抖,方世桥,他叫了二十年的父亲,方士谏造成的另一个牺牲品,方九音是他大哥名义上的父亲,他以为他早死了,没想到却是早早成了鬼,只是现在也成了人柱。
“我大哥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能回来。”他将幽切在万鬼洞里的遭遇大略告诉了她。
绿乔一哂,“原来真正的长庚还活着。”她眼睛半闭,“幽切这人,真是不可思议,所有人为了他都觉得心甘情愿,与他相比,方士谏简直是可怜又可悲。为什么当初公主遇上的不是你大哥呢?却偏偏遇上了方士谏这个人渣。”
季威荣哑然,这世间的缘分,谁又说得清呢。
绿乔看着季威荣,“季木头,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这样看起来,我以为要死的是你,不是方颜玉呢。”
季威荣听她这么说心中有些不悦,“我没事。”
绿乔不理会他,转头对方颜玉说,“我看了一下,你还需要再锻体两次,便可将身上鬼气除尽了,到时候,你便可以达到最强的状态,只是,之后,你就只能剩下一个月不到的寿命了,你可悠着点,别太逼自己了。”
季威荣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还有这么点时间,他体内的芝心血,却没有复苏的迹象,难道,一切都要成无用功吗?
方颜玉脸上淡淡,“我知道了。钟公子想带青阳去梦魂岛,只是这海州府的禁制解不开,青阳无法出去,你若是有空了,就去他那走一趟吧。”
绿乔笑道,“这是自然,毕竟他是我以前的主人,说什么,我也要再去见见他。他是要把青阳送到武尊大人那儿去吗?没想到,公主殿下在人间,竟是和武尊大人成了莫逆之交,谁又能想到以前兵戎相见的两人会有今日之羁绊,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武尊大人不能出手相助呢?”
方颜玉回道,“我问过钟公子这个问题。他说武尊大人的真身已经被毁,现在魂魄寄存在魂玉中,被困在梦魂岛上,无法出来,是以无法相助。”
绿乔呆呆道,“那么强大的武尊大人,谁又能毁了他?”
方颜玉摇头,这些天人魔神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这些寻常小民能管得着的。
绿乔又坐了一会,然后去了钟芳梧那里。季威荣道,许久不曾去铺子里看看,今日趁身体尚好,去铺子里绕一圈。方颜玉本欲陪他一起,却被他拒绝了,“你许久没回方家去看看了,如今是你幼弟当家,难道你没有放心不下的?趁机去看看吧。”
方颜玉想想也是,老六平日里沉迷琴棋书画,骤然接下这么大的家产,怕是有点吃力,府里也只剩下点老弱病残的,能当家的男人也只有老六一个,他是得回去看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了这些弟弟去。大哥不在家,他要帮着大哥好好照看这些弟弟才是。于是和季威荣一起出门,却是一个去了商铺,一个去了方家。
正是赶早不如赶巧,也是方颜玉今天去的巧了,方家现在,还真的发生了大事。
方颜睿自接下方家家业以来,虽然得到方颜良当初留下的诸多帮助,却因为年少又缺乏经验,吃了不少亏。短短半月下来,忙的几乎脱了形。先是处理老五方颜庆的丧事,当初大哥也明言父亲已经去了,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方世桥这一茬却是难处理,无奈之下,只能报了官,好在宁问山果然和大哥关系不浅,为他在衙门立了案,还明面上也支持他当这个家主。方颜睿这十几年全数身心都投入在琴棋书画这些玩乐事情中,骤然要经商理家,好不痛苦,这个时候又跳出许多人,说是平日里大公子悉心栽培的,大哥离去之前反复叮嘱要好好辅佐六公子,是以全力来帮忙。方颜睿又是感激他大哥用心良苦。
然而方家产业如此之大,现在全数压在他身上,他几乎难以喘气,府里能帮上忙的人也不多,年纪最大的弟弟方颜硕也才十岁,还是个小毛孩,哪里能帮上多少忙,这半个月他是累的焦头烂额,极端酷似方世桥的颜面上整日被烦躁笼罩,这日子哪里是人过的,大哥平日里是怎么把这些打理好的?
这日便是方府的查账日,所有的账房和掌柜的齐聚一堂,汇报一个月来的收益情况,结果,有一群人似乎被人鼓动了,看他一个弱冠少年好欺负,竟然一致来难为他了。
方颜睿捏了捏紧皱的眉心,他现在心中烦躁至极,素日里的好生性几乎要溃不成堤,现在就差点燃他的最后一根蜡烛了。
“家主,这是这个月本铺的账目,在下一一呈上,还请家主细看。”
方颜睿看过去,这个掌柜的姓闵,是外地来的,在方家干了十几年,资历算是深的。闵掌柜一挥手,他身后站着的伙计就抱着整整的两大摞账本上来,全数堆在了方颜睿身前的案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方颜睿脸色阴冷,这是要他自己看?他冷笑一声,这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他看了看边上的管家李义,看来这是出自他的示意吧?他该换了这个老家伙才是,这老家伙平日里对父亲毕恭毕敬,做事甚是用心,因此深得方世桥的信赖,没想到这人才刚走,就已经起了私心了,人心当真叵测。
闵掌柜看到他脸上露出不豫之色,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是想到私底下几人商量好的事情,胆子又肥了一点,挺直了背脊说道,“家主毕竟新接手,亲自看看这些账本比较好。”
方颜硕在方颜睿的背后捏起拳头,稚气的脸上露出阴冷之色。这些人,是要欺负他方家没人了吗?
方颜睿盯着眼前那一摞账本,若要他自己全数看完,怕不得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到时候没查出问题还好,若是查出来了,也要落人笑话,怎么应付这些刻意为难他的人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立威
方颜睿看着眼前的账本一脸的阴沉,他当然不能亲自做这些事情,然而现在这里,他能用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倒也不是没有,他就是不知道该用谁,这里不乏以前方颜良的心腹,只是方颜良走的急了,倒也没交代清楚,这些人没得到示意,自然也不敢越厨代庖,只能暗自看着着急,也不好上手帮忙。其中一人咳嗽一声,语气不悦的张口,“闵掌柜的,按照惯例,你只需要汇报收支情况便好,带了这么多账本来,是有何意?难道你是要家主亲自查看这些账本?那还要你铺子里的账房做什么?”
方颜睿看过去,说话的这个人姓金,很好,他记得了,这个人倒有些正义感。方颜睿不动声色,看看接下来还有几个敢说话的。
闵掌柜嘿嘿一笑,“金掌柜的此言差矣,闵某刚刚就说了,家主这是刚接手,自然是应该亲自查看下账本的,难不成家主不会看账本?”
这话说的无礼之至,方颜睿眉心一跳,这闵掌柜的是认定他脾气好好捏是吗?他是笃定他不忍心下手废了他?方颜睿眯起眼睛,眼底升起狠戾。
他身后的方颜硕因为愤怒,秀美的脸都有些扭曲,可惜他年纪小,这些还没学会,不能帮上六哥的忙。
方颜睿淡淡开口,“闵掌柜今天是来难为方某的?”
闵掌柜嘿嘿一笑,“不敢,岂敢难为家主。只是,这账目若是我开口随意报了,怕家主是要不相信,总得家主自己看看才好。”
这时一个声音接道,“闵掌柜刚刚的话甚有道理,若是你自己开口报了,确实会有糊弄家主的可能,不如让我代家主来看这些账目吧。”
众人听这声音,都奇怪的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看到之后全都倒抽了一口气,方颜睿下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英俊逼人的贵公子,不是那早就传说死在火场里的二公子是谁?
方颜玉拿起案上账本,嘴里客气道,“接到家主的通知,在下立刻就来了,幸好赶上了,还请家主赐个坐。”现在这屋子里只有方颜睿和管家李义有座,方颜睿见他这冰冷的二哥忽然出现,也是一惊,他以为他二哥早就死了,没想到会在今日出现,二哥素日与大哥不和,今日回来是做什么的,难道这些人是他示意的?
但是听他又用恭敬的语气对他说话,倒不像是兄长对弟弟说话,而像是下级在对上级说话,又摸不准他的想法,当即呐呐的叫了声“二哥”,叫人拿了个椅子上来,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他。
方颜玉一撩袍角坐了下来,嘴里却道,“闵掌柜说的是没错,只是刚刚对家主说的话是大不敬,我身为家主的哥哥,自当要为自己的弟弟出口气。”这话说完,众人也没见他动作,闵掌柜就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摔了出去,满嘴的牙掉出来一半。
方颜玉手里极快的翻着账本,嘴里冷冷的道,“我方家之所以屹立百年不倒,靠的就是规矩二字。你身为方家的一个掌柜,居然敢对家主言语不敬,这等没了规矩之人,不接点教训,叫我方家以后如何服众。”
他手里动作极快,账本都是翻开一页只看一眼便去翻下一页,当闵掌柜满嘴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一本已经看完。
方颜玉将看完的那本账本摔在闵掌柜的脸上,“闵立行,你好大的胆子,这本账本是上个月前七日你铺子里的收支,入账总数白银三百八十一两,出账白银九十四两,其中用来支付伙计上月薪水的一共十一两,用来支付铺子里日常花销的三十两,还有那几十两是哪里去了?当中有五笔账目记得不清不楚,结算下来,有一百二十两白银下落不明。这才是七天的账目,便有了这些糊涂账,这整整一月,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你这胃口不小啊。”
闵掌柜脑中嗡的一声,不可能啊,这二公子只用这么短的时间扫了一遍,怎会看的如此清楚,而且竟然一点也没说错,他这账本可是做足了功夫,便是铺子里的账房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问题来,怎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一语道破了?他被方颜玉抽打的半张脸立刻就鼓起高高的,一脸青白交加的愣愣的看着方颜玉。
这个时候方颜玉已经抽了第二本出来,又是随手翻看一遍就丢在闵立行的脸上,如此下来,两摞账本还不到一炷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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