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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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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我反省了,我深刻反省了,读者看文章就图个心情好,可是最近这么虐,这是要干啥?呜呜,我真是对不起读者。最近的点击越来越少了,我深刻理解读者们的心情,我要是读者,我也要走开,呜呜,不待这么虐人的,不过,我保证,过程微虐,结局一定是HE。而且,我发现,我这个故事太长了点,关于方颜玉和季威荣的故事是不长,关于方家所有的谜题都会在后面一一揭晓,然而其他一些附带的谜题,恐怕还要放在新书《最强冥咒师》里揭晓,不过不影响我完整的讲完方家的故事,只关注方家的故事可以放心看下去,还有十章左右就结束了,现在已经全文存稿了,各位可以放心。

  ☆、纠结

  方颜玉第二日开始发现季威荣的情形不对,他一向身体健壮,为何今天看起来脸色如此苍白?方颜玉问他,他却只是宽厚一笑,中气不足的说道,“不妨事,可能最近有些累了。”
  方颜玉问不出什么,满腹的疑问。他明明知道季威荣有事在瞒着他,季威荣却是打死也不说。方颜玉实在拿他没办法,闷闷的冷着脸去华叶那里看望小七,顺便告诉钟芳梧昨天长庚对他说的话。
  钟芳梧听了,面色严肃,“一个月么,正好我也叫上几个认识的能人异士,让他们来帮手,只是有些人已经作古了,不知还能不能叫来。”
  方颜玉点点头,去看望方颜棋。方颜棋已经下床了,现在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把刻刀在刻着什么。
  方颜玉疑惑,“小七在雕什么?”
  方颜棋听了抬头,空洞的眼睛看着他笑道,“哦,现在无聊,便想练练雕东西。”
  方颜玉看他手中木头,依稀出现个人形,“是在雕大哥?”
  方颜棋面上微红,“也不只是大哥,还有其他很多的人,我怕忘记他们的脸。”
  方颜玉看了看他,没有吱声,“你住这里,可还习惯?要不要去二哥那住一段时间?”
  方颜棋摇头,“这里挺好的,有尺素照顾我。我就不去麻烦你了。”
  方颜玉点头,“有什么需要的让尺素告诉我。我毕竟也是你哥哥。”
  方颜棋嘴角带笑,“好。”他以前从来没有和他二哥说过这么多的话,现在觉得他二哥的性格平易近人了许多。
  离开华叶那里,方颜玉忽然觉得很空虚,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去阿荣那里吗?和他腻在一起,过完剩下的时间?只是阿荣明显有事情在瞒着他,他心中有些不悦,只是阿荣不说,他也不想强迫他,心中苦恼的很。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有点瑟缩,这样肮脏的自己,在阿荣面前总是低声下气,阿荣对他又是如何?虽然季威荣说过心中有他,然而每次都是他主动,季威荣几乎从未主动过。
  他觉得自己在阿荣面前如同地上的尘埃一样,可是分明是自己离不开他,是自己无限需要他。而阿荣呢?若是不曾认识他,他大不了和以前一样,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来,最后也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只是,曾经拥有他之后,叫他如何能放开这抹温暖?阿荣对他的好让他食髓知味,越是离不开,姿态就放的越低,对阿荣一句重话也不敢,不敢强迫他分毫,阿荣呢,每次都是对他极力忍让,可是,这样无条件的包容,反而更让他不安。
  他又想起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性事,每次都是他主动提出来的,阿荣都是默默承受,从未主动要求过。也不曾告诉他,究竟对两人的□□有什么看法,痛苦或是欢愉?是享受或是反感?还是,阿荣只是不忍心拒绝他?
  难道,他们剩下的这点时间,还要让同情与忍让陪伴他们到最后吗?
  既然他放不开阿荣,阿荣也不愿离去,他们之间,他是不是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阿荣会否厌烦他低下的姿态?阿荣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他?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万鬼洞,他的大哥,现在在这洞里的最深处,在接受真正的长庚给予他的馈赠,坐在洞口,又想起以前和大哥在万鬼洞里的日子。忽然心绪就平静下来。白牙还在洞口守候,他和白牙多日未聚,一人一兽坐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话。之后白牙回到了方颜棋的身边,而他也元神出窍般的回到家中。
  季威荣的脸色更加难看,满脸憔悴之色,见到他的眼神也明显有闪躲之意。方颜玉见了他,很想去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只是还是不忍去逼迫他。心事重重的压在两人之间,方颜玉忽然觉得压抑的难以忍受。
  这天晚上,他提出要去隔壁的房间睡,季威荣这次没有反对,点了点头答应了。
  方颜玉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床上空寂的可怕,他心里一紧,他又想起以前被囚禁的那个山洞了,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没有光,只有黑暗,没有人回应他,不管怎么喊叫都不会有回答,不管怎么折磨自己,也不会有人心怜,不管怎么发疯,狠狠的撞击墙壁,撞到自己伤痕累累,痛到昏迷,再次睁开眼睛,还是和原来一样。他忽然觉得身体发冷,似乎又回到小时候一个人点着灯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日子,恐惧,担忧,似乎从来不曾离去过。
  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懦弱无能,原来离开了阿荣,他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他闭上眼睛,大哥,阿荣,小七,他所认识的人,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就这样,到了天亮,他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季威荣的脸色更加惨淡,方颜玉看到他走路几乎都不稳。这次,他终于怒了,“阿荣,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季威荣看了看他,移开了眼睛,“没什么。”他也不想这样瞒着方颜玉,只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唤醒心口的芝心血,若是到时候不成,岂不是让念常空欢喜一场,他又担心若是念常知道了真相,会强迫他终止。好在钟芳梧说过,这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要受点罪,受点罪而已,他一个人抗一抗就过去了,没有告诉方颜玉的必要。
  方颜玉见他躲闪他,就是不说实话,更是生气,他掰着季威荣的肩膀,“阿荣,你看着我,对我说实话好不好?”
  季威荣看他极度受伤的眼睛,心中一阵不忍,心口又破了大洞一样,身上力气都没了,眼前一黑,又晕死过去。
  方颜玉心惊胆战的扶起他,将他放到床上,又急忙去叫对门的陈子敬帮忙请了个大夫回来。
  陈子敬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乱,也没有多问,立刻出门去了。
  大夫来过之后,仔细看了,却只是摇头,方颜玉第一次如此惊慌,腿都发软,“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那大夫皱起眉头,过了半天道,“看不出什么,好像就是体虚啊。应该吃点药补补就无大碍了。”
  大夫说的云淡风轻,方颜玉却沉默下来。季威荣是练武之人,虽然功夫不及他,放到江湖上却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样一个高手怎会体虚?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是从那日说要回山东之后?还是从前两天?
  找来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季威荣死也不松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方颜玉觉得从来没有这样郁卒过。
  得不到季威荣的真话,方颜玉烦闷异常,两个人冷战了。
  这是两人表明心迹以来,第一次发生争执。
  方颜玉一个人躺在床上,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到了晚上,他几乎根本就无法入睡,而季威荣也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变得形销骨立,越发清瘦。两人之间也少了之前的甜蜜。
  方颜玉这边在苦恼,那边的季威荣也是不好受。
  这几日下来,他慢慢的适应了芝心血的霸道效果,现在已经不会无缘无故昏厥,开始他还暗喜,难不成是要唤醒了?去问了钟芳梧,钟芳梧好笑的看着他,“若是这般轻易,怎会那么珍贵了。这东西是魔界之物,生性极端贪婪,怕是嫌弃你给的不满它意。”之后尴尬的说了句,“许是要你下点猛药。”
  季威荣纠结,下点猛药?他日日想着念常,现在念常又和他在冷战,他心里也难受的很,如何下这猛药?他看到床头放着的一个绿瓷小瓶,里面放着的是一些药膏,那是两人欢爱之时,方颜玉怕他受伤备下的,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他感觉心口的芝心血似乎又活了一下。
  难道,钟芳梧是说,要他和念常欢爱?
  想到这里,他脸红的几乎要滴血。现在念常和他在冷战,两人这几日连个吻都没有,更别说欢爱了。他看到念常总是脸上郁郁,又不舍对他发怒,只是一个人生着闷气,心里也不好受,这种情况,两人还怎么欢爱?难道,是要他自己去主动求欢?
  他将房门关上,坐下来回想两人之间的欢爱,虽然每次都是念常主动,自己也都是极为不好意思,却从没有抗拒的心思,再说了,念常对他非常温柔,除了第一次比较惨烈,后来从来不曾让他受过伤。欢爱之中,他想,他应该是享受的吧,只是很多次,他看到念常的身体,总是会兴起反过来去抱他的想法,又怕念常会反感,虽然念常对他极端包容,但是要他居于人下,他怕念常会接受不了。
  只是,若是两人之间还无欢爱,他怕芝心血不醒,不是白费苦心了,只是现在两人这情形,他又要怎么主动提出欢爱这想法?
  越想越羞耻,心中无限纠结,季威荣在床上辗转反复,到了半夜,他终于跳了起来,脸上岩浆喷发一般,将床头的瓷瓶揣入怀中,踢开了方颜玉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主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假的反扑。。。。。总之,季木头是个悲催到了极点的娃。。。。。。
  方颜玉从床上惊坐起来,看到季威荣脸红的烧起来一样的冲进来,吓了一跳,“阿荣,你怎么了?”
  季威荣冲到他床前,看到他的脸,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立刻胆怯的想退回去。
  方颜玉见他又要转身离开,莫名其妙,“阿荣,到底怎么了?”
  季威荣停下脚步,为了唤醒芝心血啊,为了念常啊,镇定点,于是又颤巍巍的转身,他看到方颜玉挂在屏风上的外袍,腰带长长的垂了下来,于是上前拿到手中,心中忐忑的走到方颜玉面前。
  念常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样的眼神看起来真要命,季威荣吞了吞口水,坐到他面前用腰带盖住他的眼睛,缠到他脑后绑了起来。
  方颜玉心中疑惑至极,阿荣要做什么?虽然不解,却还是由着他缚上他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但是有阿荣的气息在身边,他忽然觉得很安心。
  季威荣见方颜玉看不到他的脸色,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他坐了下来,支支吾吾的开口,“念常,我,我,我们,你……”半天下来,也说不出来到底要做什么。
  方颜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荣这是怎么了,是这几日病的有些傻了吗。
  季威荣你我半天也说不出来,索性一狠心,直接吻了上去。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方颜玉,方颜玉感觉到唇上温热的气息,先是狠狠吃了一惊,然后内心狂喜,阿荣在主动吻他,这是说,阿荣对他,也有欲望吗?他忽然明白季威荣这是做什么来的了,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好笑,又有点伤感,如果剩下的时间能再多点就好了。
  季威荣的吻技实在不算高明,而且总是太浅,方颜玉觉得不够,他想要的更多,想他吻的更深点,可是,阿荣难得主动,不能吓跑他,所以他很惬意的承受着,主动去逢迎,一点也不去催促。
  季威荣心中一阵激动,身体又是一虚,心口却热烘烘的,这是芝心血的回应,他心中一喜,果然是要这样。他按倒方颜玉,方颜玉顺从的倒下,任他伏到身上。
  季威荣抖着手解开方颜玉的衣服,他松开嘴唇,颤抖着问,“念常,我想抱你,你,愿不愿意?”
  方颜玉一愣,阿荣是想要他在下面?这,他倒是从来没想过要在下面,但是每次都是他在上面,好像是对阿荣太不公平,稍微犹豫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脸上竟然有些红了,好在夜深了,昏暗中倒也看不出来。
  季威荣一阵激动,身上一阵无力,差点摔倒在方颜玉的身上。不行啊,好不容易开口了,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吻了上去。
  方颜玉任他动着,可是等了半天,还只是亲吻,衣服都没脱完,不由心里有些着急。过了半晌,季威荣沮丧的开口,“念常,还是你来吧。”倒不是他不行,而是体内的芝心血太霸道了,他好几次强行忍着才没昏过去。这么难得的机会,眼睁睁就要放弃了。季威荣心里满满的泪,念常不会以为他不行吧?啊?会不会以为他不能人道?他觉得自己悲催极了。
  方颜玉一喜,“好。”就要解开眼上的腰带。
  季威荣慌忙阻止,“别,别看我。”念常若是见他脸色不对,肯定又要多想,而且他现在沮丧极了,实在没脸面对他。
  方颜玉无奈,他实在是想看着阿荣的脸做,只是他坚持不许看,他也就不看。
  视觉感官被封住,其他的感觉反而更激烈。方颜玉觉得今天晚上心情特别激荡,这还是阿荣第一次主动求欢,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这说明阿荣对他也有欲望不是吗,不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他捧着季威荣的脸热烈的吻着。
  季威荣心里满满的泪水,身上虚的软若无骨,心口血液像是流进了不知名的大洞,可是对方颜玉的感觉却如此清晰,今天念常动作好像太激烈了点,不见了往日的温柔,动作狂野许多,不过好在没有让他受伤。
  方颜玉以前太顾及阿荣会讨厌这种性事,所以从来不敢太放纵,都是克制到了极点,今天他主动求欢,他如同受到莫大的鼓励,哪里还能忍得住。
  季威荣觉得自己浑身血流速快的惊人,最后都如同漩涡般灌进心口消失不见,然后全身又莫名的发热,对方颜玉的感觉更加清晰,这次的情/事,让他无比欢愉,却又说不上来的痛苦,如同在高处不停在坠落,欢爱结束之后,如同死过一遭一般,浑身软的几乎不属于自己,腿和腰酸的厉害,方颜玉将他抱回床上,又按着亲吻许久,身体不给任何空隙的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好一会,才拽下眼上蒙着的布带,满眼深情的看着他。
  季威荣羞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今晚丢人丢大了,不过好在,他也知道方颜玉并不抗拒在下面,没关系,也许他们还来日方长,日后总有机会。
  方颜玉心情大好,替他清理之后,从背后搂着他,“阿荣,你,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也不逼你说,你就告诉我,会不会害到你。现在我也不在乎你对我有没有秘密了,我只想你平安,只要你没事,我就心满意足,你就对我说句实话,可好?”
  季威荣心里一暖,捂住他的手,“念常,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害到我,你不用担心我。”
  得了他的保证,方颜玉这才安心,闭上眼睛,睡了这几天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第二天早上,方颜玉神清气爽的醒来,惊讶的发现身边的季威荣脸色白的跟金纸一样,气若游丝,说不出来的虚弱,他吓的浑身一激灵,心怜的将他摇醒,“阿荣,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季威荣幽幽醒来,见他焦急万分的脸色,安抚他,“别着急,我真的没事。只是我今天有点太累了,铺子那边,你帮我去看看吧。”
  方颜玉脸色冷的吓人,“你都这样了,还管什么铺子,你这身体到底怎么了,难道还要瞒我吗?”
  季威荣咬了咬牙,“念常,我说了,你莫要笑话我。”
  方颜玉皱眉,“我怎么会笑话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担心的不得了,我就是想听到实情。”
  季威荣狠了狠心,念常,看来我是要对你说谎了,你莫怪我,于是将前两天遇见钟芳梧一事大致说了一下,只是将一些细节改了一下,“我用那株碧晴天救了华叶的徒弟,所以钟芳梧应承我,说,虽然力薄,可以助我恢复容貌。我想到你我相识以来,你一直都是见我这张丑脸,我,我想在你离去以前,若能恢复容貌,想在你心里留个好一点的映像。”
  这不是他第一次骗念常了,以前他也曾隐瞒过他拒绝武尊恢复他容貌的事,这次,他又骗他了,对方颜玉的内疚几乎淹没了他。他有些难堪的转过脸,“念常,你千万别笑话我。虽然你说过不在乎我容貌,只是你如此美好,我在你面前总是会自惭形秽,我也想能站在你身边,不叫你丢脸,我……”
  方颜玉听了,虽然心里还有怀疑,只是季威荣这么说了,他便全然相信,阿荣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就是阿荣骗他到死,他也心甘情愿当个傻瓜任他欺骗,他握紧季威荣的手,无限怜惜,“阿荣,我若是真的在意皮相,又怎会主动去纠缠你,我也真的后悔过,不过后悔的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我后悔,若我早知道自己是如此肮脏之人,绝不会来耽误你。”
  季威荣转过脸,唉,这人又开始自怨自艾了,“念常,未见那方士谏之前,我便从不认为你会和他一样,见过之后更是肯定你和他除了容貌,毫无相同之处。你莫要再责备自己了。”
  方颜玉不说话,只是将他的手贴在脸上,表情沉痛。
  季威荣轻柔抚摸他的脸,他的念常虽然不爱笑,虽然话不多,虽然对人冷漠了点,可是心里却是有所记挂,他心思敏感,从无害人之心,只要有人对他好,他就会成倍的还回去。他被赤虹囚禁了几百年,又自小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对他大哥好,对他的弟弟好,从来不在乎别人会误解他,错看他。这样美好的念常,又怎么会是方士谏。“念常,我不说是怕你笑话我,你放心,这样对我身体并无太大损伤,只是,”他脸上羞赧,“钟芳梧说过,我服下的药物来自魔界,此物喜欢情爱之事,只有对你动情,才会……”
  方颜玉脸色怪异,“所以你昨晚主动是为了……”
  季威荣见他脸色,心道,他肯定又是误会了,立刻摇头,“不全是,”他脸色更窘迫,“我,我是真的想抱你。只不过,不过,念常,昨天说好了,若是日后有机会,你,你愿不愿意被我抱?”
  方颜玉脸色更怪异,“阿荣,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若是你不喜欢在下面,那我以后都不碰你,等你身体好了,我再随你好了。”只是他时间不多了,怕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季威荣急道,“别,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那样对我,我其实,挺喜欢的。”说完这句话,他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方颜玉一愣,这才高兴起来,“阿荣,你是说,你喜欢我昨晚那样对你吗?”
  季威荣心里泪流满面,却也诚实的点头。
  方颜玉心情瞬间从谷底飞上了天,脸上难得露出灿烂笑容,季威荣看了心中悸动,差点又昏死过去,老天,这笑容杀伤力太大了,若是他这样对他多笑几次,怕是芝心血立刻能要了他的命了。
  半晌,方颜玉终于平复下欣喜,“那你先好好休息,铺子那边别担心了,我叫人去看看,我今天就留下来照顾你。”
  季威荣推脱不过,也就由得他了。

  ☆、阿阳

  果然如季威荣所说,两天之后,他就好了很多,虽然还是瘦的厉害,精神却慢慢好了起来。方颜玉松了一口气,这两天对季威荣寸步不离的看着,这天见他好了很多之后,想起两天没去看望小七,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又去了钟芳梧那一趟,见钟芳梧却是愁眉不展的坐在厅中,怀里抱着青阳。
  方颜玉挑眉,“不是说要送去武尊那儿吗?”
  钟芳梧看了看他,“青阳出不去海州府。真是奇怪了。”
  方颜玉一哂,“不奇怪,我大嫂说过,青阳看着是人类,其实应该是魔族。这海州府被赤虹下了禁制,邪异之物全都出不去。要将青阳送出去,估计得找她帮忙。”
  钟芳梧点头,原来如此。
  方颜玉见青阳睡的安详舒适,小脸上带着恬静的笑,不由心中一荡,这孩子,他还从来没抱过,他有些踟蹰的道,“这个,钟公子,我能抱抱她吗?”
  钟芳梧一笑,“自然可以。”说着将青阳递了过来。
  方颜玉小心翼翼的接过,好软,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忽然,他心中柔软异常,果然如大嫂所说,青阳身上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这就是元婴的力量吗,让所有见到她的全都不由自主的想去保护她,呵护她,绝不忍心去伤害她。这还只是个婴儿,便已经如此强大,若是成人了,该要如何逆天呢。
  他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钟芳梧见他笑容,心中也不由失笑,难怪当初雍霞会被方士谏所骗,这身为方士谏半魂的方二公子笑起来也太妖孽了一点,连身为男人的他也看的有点晕眩,更别说当时心思单纯的雍霞了,想到下场凄惨的幼妹,不由心中惨然,摇着头叹了口气。
  方颜玉抱着青阳,不知怎的,就想去摸摸她的小脸,大手碰到她额头的瞬间,忽然有无数的信息排山倒海般的涌入脑海,他脑中一晕,向后倒下,好在倒下之前叫了一声,让钟芳梧来得及接住从他怀里落下的青阳。
  等他再次醒的时候,却是在个不知名的地方,他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环境,看样子是在一个湖边,湖不是很大,水面清澈,在微风吹拂下现出万顷柔波。
  这里是哪里,方颜玉疑惑的想,忽然,一个清和的声音响起,“士谏,你怎么又在这里睡觉了?”
  方颜玉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僵,他回头看,却是个脸上犹带稚气的男人,正站在他背后笑吟吟的叫他。
  方颜玉心中大震,难道,这是方士谏的记忆?他心里一直抗拒自己是方士谏半魂的这件事,而且他一直都没有方士谏的记忆,他也曾问过钟芳梧此事,钟芳梧当时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因为被幽切彻底扭转了心性,现在你已经是个独立的人,与他再无瓜葛。还有一种,便是你不愿意想起。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可能。”
  为何现在,方士谏的记忆忽然出现了?
  果然,他听到自己回答那个男人,“阿阳,你怎么又找到我了?”
  阿阳笑眯眯的跑到他边上坐下,“士谏,你会来的地方也不多,好猜的很。”
  方士谏似乎是笑了,方颜玉却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杀机,方士谏笑道,“阿阳真是聪明。”说完,他亲密万分的将阿阳搂了过来,“阿阳,我告诉你个秘密可好?”
  阿阳抬头灿烂一笑,“什么秘密?”
  方士谏宠溺的亲吻他的嘴角,“我已经快修成仙魔之体了。”
  阿阳不见脸红,仍然灿烂的笑着推开他的脸,“别胡闹了,这件事我都知道了啊。”
  方士谏也不闹,只是温柔万分的替他将碎乱的刘海拨开,“还有你不知道的呢。”
  阿阳打趣的看着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以为你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呢。”
  方士谏又亲吻了他一下,方颜玉心里一顿,这个吻,是死亡之吻,果然,方士谏笑着掐住了阿阳的脖子,阿阳诧异的瞪大了秀气的眼睛,满脸的不解。
  方士谏继续柔声说道,“你只知道仙魔之体不伤不灭,永生不死,却不知道,其实仙魔之体是有破解之法的。我现在就把这个破解之法告诉你,然后,你就带着这个秘密死去可好?”
  阿阳用劲挣扎,却毫无作用,此时方士谏已经强大无比,他一个凡人又如何挣脱。
  方士谏语气更温柔,“想毁了我的仙魔之体,就必须由破厄动手。这世间,也只有破厄可以杀我,不过,这破厄乃是世间不该出生之人,既然是不该出生的,便不会出生。所以,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死。”
  阿阳满眼的红丝,脸涨成猪肝色,双手软软垂下,已经气绝。
  方士谏温柔的看着他,“阿阳,你不该这么了解我,怪你太聪明了。”他起身,“不过,你也不是真的了解我呢,阿阳,不然你怎么会猜不透我是要杀你呢。”说完,他将阿阳的尸体抱起来,将他沉入湖中,“阿阳,这湖水这么清,你就变成这里的鱼好了。”
  方颜玉手上颤抖,杀死阿阳的触感还留在手中,方士谏太畜生了,只是因为阿阳能猜到他的行踪就杀了他。
  方士谏走了,方颜玉却还留在原地。他现在心里无比唾弃自己,虽然自己手上也是血腥无数,可是他没杀过无辜之人。这感觉太糟糕,他的心里开始升上罪恶感。
  可是,方士谏走后不久,清澈的湖水动了,然后,方颜玉瞪大了眼睛,刚刚死去的阿阳又爬了上来,脸上还是灿烂的笑容,哪里是刚死之人的样子。
  阿阳抹掉脸上的水,走到方颜玉身边坐下,“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方颜玉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阿阳明明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又爬了上来?现在他又是在对谁说话?
  阿阳又是灿烂的一笑,“士谏的半魂,我在对你说话啊。”
  此时,方颜棋正钻心刻着手里的木雕,手中的刀一错,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指头。
  尺素见了,慌忙握住他的手,查看他伤了没有,“哎哟,我的公子,你轻点,差点割破手啦。”
  方颜棋听了,噗嗤一笑,无神的眼睛盯着她,“别那么紧张,我没事。”
  尺素见他脸上微薄的红晕,也羞红了脸,不过想到反正方颜棋看不见,假装没事的说,“没事就好。我去给你泡点茶,你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方颜棋心中一暖,“好。”
  尺素出去了,不一会,尺素还没回来,房中却是多了一个人,一个面貌稚嫩的年轻男人。
  方颜棋抬头看着他,“阁下何人?”
  那男子灿烂一笑,“叫我阿阳就可以。”
  方颜棋点头,“你来找我二哥?”
  阿阳沉默,“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二哥说,我觉得应该来知会你一下,不然我怕你会生气。”
  方颜棋抿了抿嘴,“我一个瞎子,生气又能怎么了。”
  阿阳神秘一笑,“如果你真是如此普通,我就不会忌讳你了。偏偏你是我惹不起的人,我就算是不愿意,也得来拜会一下。”
  方颜棋皱眉,“为何你来了,白牙却没反应?”
  阿阳又是灿烂一笑,“睚眦的力量还管不到我。我忌讳的是你本人,却不是那只神兽。”
  方颜棋放下刻刀,“我是真的不明白。他们说我是破厄,可是,我的眼睛已经毁了。你说你对我忌讳,又是忌讳我什么地方?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而已。”他稚气的声音中已经带上苦涩。
  阿阳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还是如此的稚嫩,谁又能想到他会是如此了不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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