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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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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二哥专门为了救我回来,说明他眼中还是有兄弟们的。也许他是有别的要紧事,你,莫要生他气了。”方颜棋走过来,在他身边呐呐的道。
  方颜良笑了笑,“小七可有受伤?”
  方颜棋摇头,“多亏了尺素和二哥,我不曾受伤。”说完他看了看尺素,尺素还是满脸的惊讶,仍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颜棋低声向他说明了刚刚的经过,方颜良却是皱起眉头,尺素八字虽重,却说要阻拦恶鬼,那就太玄乎了。难道还有其他的物事护住了七弟?
  他上下打量眼前的方颜棋,想找出其他不对的地方。
  方颜棋被他看的脸红,低头看了看自己上下可否有不对劲的,忽然惊叫了一声,“咦,二哥这次回来,我竟然忘记将这玉佩还给他了。”说的正是他悬在腰上的那块玉睚眦。
  方颜良心中一亮,是了,华叶说过这玉佩中还有睚眦的神力,难不成刚刚护住方颜棋的是此物?
  他轻抚方颜棋的头顶,柔声道,“你二哥现在不需要这个了,既然这玉佩找上了你,便是和你有缘,你就留着吧。以后我见了你二哥,再和他说去。”
  方颜棋点头。
  方颜良犹疑了一下,又问,“七弟,你没事便好,只是,你现在可否能告诉大哥,祠堂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方颜棋听了这话却是白了脸。方颜良见他这样,连忙不敢多问,安抚了他一会,又想到宁问山还在前厅等他,便吩咐了尺素好好照顾方颜棋,又匆忙回了前厅。
  方颜良走后,方颜棋默不作声,尺素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多和他说笑。到了晚上,方颜棋又发起了高烧。尺素心疼的照顾他,一边用布巾替他擦拭额上的汗,“七公子,可要叫大公子过来?我看你烧的厉害了。”
  方颜棋笑笑,“我大哥那么忙,哪里能一点小事就要去叫他。再说了,我身体底子差,病倒也不奇怪,可能是今日白天受惊了。你去帮我熬点姜汤来吧,兴许睡一睡发点汗就好了。”
  尺素听了,去到厨房吩咐厨娘熬了一锅姜汤,这才又折了回来。方颜棋已经睡着了,脸上仍带着高热的红晕。
  方颜棋只觉得身上沉重异常,一觉睡醒之后,睁眼一看,尺素在桌边伏着睡着了,他想转动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再转头一看,自己的身上正蹲着一个怪物。那怪物依稀是个人形,身上没皮没肉,只有一道道血管与经络,头顶的脑子清晰可见,方颜棋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脑子中的一道道沟壑,他几乎要转脸呕吐出来,却见那怪物两团血管纠结成乱麻一样的依稀是手的东西直直插到他的双目中,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惨叫一声,眼中一阵剧痛袭来。
  方颜棋觉得浑身如同被刀子割成了一块一块的,似乎又有烈火焚身,又像被泡在冰水之中,万蚁蚀心般的痛楚一波又一波,疼的他几乎发疯崩溃。他大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能救他,身上的痛苦似乎永无止境一般,他浑身漂浮在不知名的液体当中,不上也不下,像是永远也着不了地。就在他以为他会痛死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泉水涌了过来,浑身似乎得到了新生一般,痛苦慢慢褪了下去,他这才意识有稍微的清醒,也终于可以睁开眼睛。这次,他看到自己被几个恶鬼牢牢揪住,他想使劲挣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被揪着往前走,一路来到一个荒芜地方,前面,站了一个有着乌黑大眼睛的女子,那女子长相甚是可爱,再往前,却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那女子美极,脸上却带了恹恹之色。
  “尊主,现在可以开始了。”那大眼睛的女子对那长相雍容华贵的女子道。
  尊主点了点头,走到她身前的一具透明的棺材前面,她纤细的手指划向另一只的腕上,她的腕上立刻出现一个血口子,鲜血淋漓的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滴进棺材之中。
  那具棺材上立刻浮现出繁复的花纹,她的鲜血就顺着那些纹路在透明的棺材上蔓延开来。
  方颜棋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又开始挣扎,却被身边的恶鬼抓的死紧,他的身上也被不知名的锁链紧紧捆住,锁链在他身上勒的死紧,连伸手的空间都没有。
  那尊主一直在放血,许久都没停,方颜棋见那血已经灌满了半个棺材,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过了许久,血流的态势缓了,方颜棋见了,还以为要结束了,却见那尊主又划了一下,血又流了出来,难不成要放满这个棺材?
  这个时候,却见那大眼睛的女子带人抓了无数的恶鬼过来,一只接一只的,丢尽装血的棺材中去,那些恶鬼掉入棺材,很快被溶解,惨叫着化成一道烟,那烟却未消散,缓缓的压缩,被血吞没,丢了约莫上千只恶鬼,那女子才停手,这个时候,棺材里成了一个沸腾的汤池一般,居然在咕噜咕噜的冒泡。那些恶鬼被丢进去时发出凄惨的嚎叫,那女子听了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方颜棋见了却是大惊失色。
  尊主此时已经脸色惨白,她失血太多,身子一阵晃荡,大眼睛的女子立刻上前扶住她。“尊主,差不多了,可以停了。”尊主点点头,在伤口上抚了一下,伤口立刻就愈合。
  “赤虹,剩下的交给你了。”她恹恹说道。
  赤虹点了点头,扶着她在一边坐倒休息,自己又走到那透明的棺材边上,又将自己的血放了许多下去,这下,棺材里几乎要被那沸腾的血液填满了。
  赤虹做完这些,这才施施然走到方颜棋的身前,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方本悟,你莫要怨我,这是你方家祖先造的孽,当由你们后代子孙来还。”
  方颜棋愕然,方本悟又是谁?却已经被赤虹抓住向前拖走。
  赤虹看起来非常娇小,力气却大的可怕,方颜棋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被她生生拖着拽到棺材面前。
  赤虹抓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听着语调古老而怪异,方颜棋见那沸腾的血池中起了变化,最低层居然开始变成清脆的绿色,只是当赤虹咒语停下时,那绿色便静静的躺在血池底下,再也不上浮。
  赤虹面色苍白,对着方颜棋冰冷的道,“方本悟,永别了。”说罢手上使劲,将方颜棋踢了下去。
  方颜棋瞬间就被那沸腾的血液浸没,他放声惨叫,好痛啊,那血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效果,将他浑身的血肉都腐蚀殆尽,连骨头都被溶解,脑子却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浑身的血管经络都还留着,皮肤,肉,头发,甚至牙齿,都在那沸汤中被全数溶解,痛却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一刻都没有停止的时候。
  方颜棋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无止境的痛苦无法排泄,到最后,他就只剩下恨,恨赤虹,恨尊主,甚至恨方家。良久,就在他以为要永远都这样的时候,忽然一阵清凉涌了上来,他觉得丝丝凉气附到身上,慢慢的,他又重新长出血肉,皮肤,他的身体慢慢愈合了。自己被包裹在一团翠绿当中,但是很快,血红的沸汤推开翠绿的屏障,再次将他包围,地狱再次轮回。
  尺素惊疑不定的看着床上的方颜棋,他脸色惨白,几乎没有活气了。
  这是怎么了?发个烧怎么会这样?她早就叫人去叫了方颜良来,现在她无计可施,只能握着他的手垂泪,七公子,你不要有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再探

  白日里方颜玉离去之后,方颜良便反复想他对他的警告,祠堂里别过去了,里面有可怕的东西。看来那祠堂里确实有东西,方颜玉还曾见过。难道,便是因为见了那东西,那次方颜玉才会在祠堂昏倒,还病了那么久?
  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方颜玉劝他不要去,只是是人就会有好奇心,越是这样,他越想知道。
  晚上的时候,方颜良就避开众人,自己又去了祠堂,是以尺素派人去寻他,却是怎么也没找到。
  方颜良走到祠堂外,今夜月色不明,只有一个胖乎乎的月牙挂在天上,祠堂显得更加幽深晦暗。胆大如方颜良,此刻也有些惴惴不安。
  平日里无人,祠堂是上了锁的,有事时候方世桥才会命人打开。方颜良盯着门上的青铜锁,摸出一把钥匙来。这把钥匙,他是自己私下里偷偷打的,自从上次察觉祠堂里的异状之后,他就私下里备着了。祠堂的门开了,在幽暗里听起来甚是诡异。月光照在祠堂里密密麻麻的牌位上,显得格外幽森恐怖。方颜良定睛望过去,从上往下,一层一层,供着的都是方家历代家主的牌位,方守礼,方鉴之,方本悟,方锦明……约莫四五十个,最末尾的一个,上面写着方九音的名字。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盯着那牌位多看一眼,很快转过眼睛。方颜良取过岸上烛台,用火折子点上了火。掀起岸上台布,便要弯腰下去,忽然他听到祠堂外有两道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方颜良眯起眼睛,有人在偷窥。
  他又将烛火吹灭,外面的呼吸一顿。
  外面确实埋伏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一直远远地盯着方颜良的动静,不敢靠近,只是方颜良进了祠堂之后,他们在远处无法看清他的动作,是以冒险逼近了点,没想到立刻被他察觉。看到他吹灭烛火,两人吃了一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一刻却是背后一凉,身体猛的翻转,便被狠狠摔到地上。
  方颜良只在一瞬间便来到两人背后,提起两人背心,将两人重重掼在地上。两人梁上蒙着的黑布被他一把扯下。看到两人的脸,方颜良已经心里有数。
  那两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仍旧温和笑着的大公子,还没明白过来他怎么就在一瞬间就揪出了他们两个。两人被制住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子可以转动,却见方颜良转身走了出去。
  难道,是要将这两人放这里过夜?两人苦不堪言,在心里叫苦。
  不一会,方颜良却折了回来,背后还跟着两人。那两人不做声的将地上的两人拖了出去。探秘被人打断,方颜良却是不打算再继续了,锁上祠堂的门,他转身便要走,忽然暗处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影子,方颜良看到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微微愣了一下,原来是玲儿。
  玲儿上前一礼,“见过大公子。”
  方颜良扶了过去,“莫要多礼,你是我二弟的亲姨娘,按理说,我也当叫你一声玲姨。”有了华叶牵头,方颜良对之前玲儿说的话也有所耳闻,现今更是已经知道方府的一些辛秘。
  玲儿被他扶起,脸上带上幽幽之色,“既然大公子叫我一声玲姨,我便来卖个老,还请大公子以后千万别来这里了。这里有不好的东西,能不来尽量不来为好。”
  方颜良微微皱起眉头,“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玲儿脸上闪过害怕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也极为畏惧这里,也很少来这里。”
  方颜良默然,“玲姨怎么在这里?”
  玲儿轻轻咳嗽一下,脸上现出憔悴之色,“我感受到你气息在这里,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幸好来的及时。”她幽幽一叹,又开口道,“大公子,你最近可是在怨你父亲?”
  方颜良苦笑,“怎敢,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万万不敢怨他。”
  玲儿叹气,“你莫怪他,赤虹上次又来了一次,责怪他不用心修炼,还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他如今也是忧虑万分。活人化鬼,谈何容易,这府里的事情,他便是有心,也是顾不上了。”
  说完美目泪光盈盈,“大公子,我还是叫你一声颜良吧。不久之后,你父亲便要宣布下任的家主了。不出意外,便是你了。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你现在逼迫玉儿回家,便是想将这家主之位交给他。只是玉儿坚持不回来,我虽然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他不回来,反而是好事。他不回来,这家主是你,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人可动你在这家里的位置。”
  方颜良打断她,“我对这家主之位并不感兴趣。若是玲姨所说的是真话,除了当上家主,不然便是被宣布了死期。我不想由人决定命运,我自己的死活,当要由自己掌控。”
  玲儿幽幽看着他,“颜良,玲姨前些日子方知,原来你这几年早有布置。你是铁了心要反抗赤虹和尊主。只是,九音公子先例在前,他还有季家相助,都落得这个下场,你便是再有能力,现今也只是单枪匹马,又如何是尊主他们的对手。”
  方颜良笑笑,“便是死也要搏他一搏。”不然,他死了不打紧,下面的那些幼弟,又该如何?自己身为兄长,护住他们周全本就是义务。
  玲儿似是明白他的决心,没再劝他,半晌,她柔声道,“颜良,以前在府中,也未和你说过体己的话,现在甚是后悔。以后,你我见面的机会,怕也是要没有了。”
  方颜良奇道,“玲姨此话何讲?”
  玲儿微微一笑,“我怕是时日不多了,今日便算是和你来道个别。”
  “玲姨可是要去哪里?”
  玲儿目光淡然,“不瞒你说,,当初赤虹命我过来时,我心里想的是为了复仇。想替我姐姐和我自己报了杀身之仇。只是和你父亲相处下来,越觉得他无奈可怜,不知不觉便心陷于他。开始的时候不敢让赤虹知道,只能偷偷摸摸。只是,赤虹想知道的,瞒又哪里能行了。她早知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也放任它发展。现在她逼迫你父亲潜心修炼,你也知道,活人要化鬼,需要断情绝爱,赤虹必然不会放过我。我算过了,我剩下的时日也是屈指可数了。”
  方颜良听她这意思,赤虹竟是要不利于她,皱起眉头,“难不成赤虹要杀了你?”
  玲儿摇头,“我心中有数。只是,你父亲也是个可怜人,你莫要怨他。这方府,以后要交给你,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只是千万要记得护住自己的安全,这也是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话。”说罢又行了一礼,兀自离去了。
  方颜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未动。回到自己院子,却看到尺素叫来的人,说方颜棋高烧不退,人怕已经要不行了,立刻又是心里一惊,马不停蹄的去了方颜棋的院子。进去一看,果然如尺素所说,方颜棋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他内心大惊,上前握住方颜棋的手试着叫醒他,却见他脸色惨白,似乎在经历痛苦挣扎,却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尺素在边上已经哭成泪人。
  方颜良心里冰凉,他这幼弟刚恢复视力,正有大好人生等着他,如今却如何又出了这事?这病又是从何而来?忽然想起上次方颜棋高烧不退时候华叶说的话,也许是有冤鬼作祟,于是他叫尺素退下,运气全身功力,露出半鬼之身,目中已经变得血一般的深红。
  这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方颜棋的身上正蹲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不明东西,最顶上是一个脑子形状的东西。那东西似乎是察觉到了方颜良的变化,缓缓转过身子来,方颜良看到那团腐肉一般的东西上却是慢慢长了几个五官出来,最后化成了一张清秀瘦长的脸来,那张脸嘴巴轻轻开合,对着方颜良说道,“快点把元婴杀死。”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却忽然射出疯狂的光芒,那张刚形成的脸似乎被什么融化了一般,扭曲着一片一片的掉落下来。
  此刻,方颜庆正要入睡。他洗漱完毕,刚躺上自己的床。不一会,院子里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冷笑,难道他院子里竟是进了毛贼?听着却又不像,因为那脚步声音很坦然,像是故意要让他听到一般。
  脚步声在他的房门外停了。方颜庆心里纠结,来人是谁,是做什么来的?听着不像毛贼,也不像是来行凶的刺客,自己是要继续在这里装傻呢,还是起去查看一番?
  过了不一会,外面的人似乎是放下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外面那人道,“拜见五公子。”
  方颜庆心道,来人确有目的,却不知道为何,仍旧是装傻不出声。
  那人继续道,“在下乃是大公子派来的,说是怕五公子半夜腹中饥饿,特意送来点夜宵,还请五公子收下。”
  方颜庆却是心中一抖,他大哥派来的人?送什么夜宵?他从来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那人将话带到之后,便走了。听到那人离去的声音,方颜庆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门。门口放了一个膝盖高的食盒,方颜庆脸色变了,盒子里竟是传来阵阵血腥味。
  他心中惊疑不定的打开盒子一看,惊的坐倒在地,盒子里放的,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两张脸,他认识,正是他派去盯着方颜良的部下。
  大哥啊大哥,你好狠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方颜玉回了陈家后院之后,晚上却是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季威荣见他翻来覆去,似是十分焦躁一般,好奇问道,“念常,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方颜玉坐起身来,“阿荣,我心里有不祥预感,总觉得要出事。我还是去张家看一趟,不然我心里不安。”
  季威荣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念常,我真是没用,一点也帮不上你的忙。”
  方颜玉见他失落的脸,伸手抚上他面上疤痕,“阿荣,你在我身边陪着我,便是对我最大的好了。”说罢脸贴了过来,对他缠绵的一吻。
  最近,季威荣对他的吻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一吻结束,只觉得腿都软了。
  方颜玉穿好衣服,在夜色下跃出门去。很快,他就来到张家,张家后院一片漆黑。方颜玉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心里焦虑不安,似乎这里有什么在召唤他一般。
  以前,他都是在这里耐心等待,只是这次,似乎有什么在催促他,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张家,斩杀拦截的恶鬼,直接冲进了万鬼洞门口。按照上次的方法,他将万鬼洞大门打开,忽然一阵狂风从中吹出,那阵风甚是猛烈,几乎让他无法站立,待他定睛望去,眼前却是站了一匹怪物,看着像是一匹豺狼,身形却是威猛高壮,眼中凶光毕露。
  方颜玉心中一惊,便要拔剑,却在看到那怪物时脑中一痛,一个名字忽然就浮现出来,他脱口而出,“白牙,是你在呼唤我”
  那怪物咧嘴,露出类似笑的表情,“不错,长庚。许久不见。本来想和你叙旧,只是现在我有要事,你把这洞关上,快点走吧。省的赤虹来了发现不对。”说完那怪物便飞身跃走。
  方颜玉已经看见周围集中了更多的恶鬼,当下不再耽误,关上万鬼洞,突围而去。心中却是波浪滔天,为何自己会知道那怪物叫白牙?那怪物如何认得自己?长庚又是谁?自己为何会知道进入万鬼洞的方法?为何会回应白牙的呼唤?
  摆脱追兵之后,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季威荣还是往常一般没睡,坐在桌边等他,他心中一暖。
  季威荣见他面上表情,心中一阵疼痛,“念常,怎么了?可是出了大事了?”
  方颜玉摇头,只是见到他的瞬间,心口竟然疼痛异常,他上前紧紧抱住他,他觉得这世界上,没有属于他的东西,他的生命是如此的孤寂,似乎有无数的谜团围绕着他,他却无法破解,那种无力,那种孤独无援的境界,那种空虚,几乎要让他压垮。现在唯一支撑他的信念,便是要变强,杀了赤虹,杀了尊主,这样,才能结束方家几百年的折磨。
  还好,身边还有这个男人陪着他,还有他在支撑他,还有他在对他好,不然,他几乎找不到继续下去的勇气。
  此刻,方颜棋的房间里,方颜良正和那怪物对峙。看来眼前的怪物便是小七病倒的元凶,只是要如何除去才好?方颜良心中万千办法想过,却不知该如何出手。那怪物的触手正伸入小七的眼睛中,他若是轻举妄动,就怕那怪物瞬间就要了小七的命。正在犹豫间,忽然一阵狂风刮入,屋中的烛火灭了,一个威猛的影子闯了进来。
  方颜良大吃一惊,这又是何处杀出来的?是敌还是友?
  那影子依稀是只猛兽,进来之后,却是向方颜良拜倒,“幽切大人,我本奉你为主。当年你我也曾约定,若是我真正的主人出现,便放我自由,今日我已经等到我真正的主人,感谢你多年的照顾。”声音如同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方颜良吃了一惊,并不明白这猛兽意指为何。
  那猛兽不等他作答,却是站起身来,猛地张开嘴,露出嘴里獠牙。方颜棋身上的怪物残破的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正要转身就跑,猛的被那猛兽张嘴吞下。
  方颜良松了一口气,看来来者是友非敌。正要去查看方颜棋的情形,却见那猛兽竟是猛的一跃,在方颜棋的身上失去踪影。
  方颜良一愣,那猛兽哪里去了?
  此时的方颜棋却是在冰火两重天中,极端的痛苦包围着他,他几乎彻底疯掉。忽然,包围着他的炽热岩浆与在他痛苦至极之时会救他的碧绿清泉都不见了,他也终于可以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漂浮在半空中。周围一片白茫茫的。
  方颜棋一愣,难道,他已经死了?
  半晌,他的身子开始下坠,缓缓的,周围开始出现颜色。难道,他是在前往地狱的路上吗?
  周围似乎是五彩缤纷的颜色,他向脚下看去,脚下并没有出现地狱血池,而是镜子一般光滑的地面,他依稀看到自己正在下坠的影子。一直到快要着地,他才看到,这镜子一般的地面下面,竟然还有一块空间,空间里正用无数的铁链,锁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正偏着头睡着,似乎感觉到了方颜棋的存在,那人转过了脸,看向方颜棋,露出微笑。
  方颜棋心中大震,那不是他二哥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何人将他囚禁在这里?
  那人确实和方颜玉生的无一二致,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幽暗冰冷异常,看人的眼神也如狩猎的毒蛇一般,让人心生不快。
  方颜棋却是一片焦急,他白日里还见他二哥活生生的,还斩杀众鬼救了他,怎么晚上他二哥便被囚禁此处?这里又是哪里?
  只是,忽然,眼前的景象却消失了。他的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似乎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像。他听到有马蹄一般的声音,却是听不分明是从哪里传来,过了不久,一个高壮威猛的影子在他面前出现,那是一个怪物,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怪物。
  那怪物长相甚是丑陋,长得有点像狗,却是满身凶残的气势。那怪物见了他,露出满嘴的獠牙。
  方颜棋心中大惊,那怪物的身上,竟是露出满满的杀意,他额上滑下冷汗,站在那怪物的对面,动也不敢动一下。
  方颜良重新掌上灯,方颜棋的呼吸已经平稳,虽然还是无法叫醒,看起来却已经摆脱了危险。
  尺素进来了,她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方颜棋呼吸平稳下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毕竟还年少,还是按捺不住,伏在方颜良的怀里哭了起来。
  方颜良轻拍她的背,低声安慰她。两人在方颜棋窗前坐了半宿,方颜棋也没有转醒的迹象。方颜良心中甚是不安,在天亮的时候,交代尺素看好方颜棋,自己离开方府,动身去找华叶。
  方颜玉这天夜里很久也没睡着,天将近蒙蒙亮的时候,他才闭上眼睛。
  这次,他又做梦了。
  他被囚禁在那窄小的山洞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有人,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如此的安静!
  如此的寂寞!
  如此的空旷!
  如此的……绝望……
  他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发呆,然后踮起脚尖,用指甲,一下一下的划着墙壁。
  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只是在那片狭窄的空间里,静静的坐着,不用哭,不用笑,不需要任何的表情。
  反正没有人听他说话。
  反正不会有人看他的脸。
  他甚至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少年。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久到他根本数不出来。
  他没有任何的记忆,他甚至也没有名字,反正也不会有人叫他。
  这么久的岁月,他怎么就没发疯呢?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改变了。
  那天,洞门口露出一张俊秀异常的脸,那个人,有一双异常温柔的红色眼睛。
  那人开口了,“奇怪,小孩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盯着那人不说话。时间太久了,他听不懂话,他也不会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人见他呆滞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后走了。
  那人走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听见的第一个声音。
  只是,自己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于是他转回头继续看着墙壁发呆。
  又不知道多少天,那人又出现了。这次,那人直接将手伸进山洞,将他抱了出去。
  “原来如此,你竟然是他。”那人轻轻叹气,“虽然知道是你,我竟然心中不忍。罢了,你跟我走吧。”
  于是那人将他带离了那个山洞,那个他被囚禁了无数岁月的地方。
  那人的怀抱如此温暖,“我叫幽切,鬼王幽切。看样子,你还什么都不会,没关系,我来教你吧。”
  真如他所说,幽切开始教他一切的东西,说话,写字,读书,甚至弹琴。
  幽切弹的琴很好听,他从未听过那样温柔动人的琴声。
  幽切看着他,“真是奇怪,你这双眼睛,竟是像极了我那小弟弟。你若是不嫌弃,便当我是大哥吧。”
  他深深的回看幽切,“你若待我如弟,我自当追随你为兄长。”                        
作者有话要说:  

  ☆、收服

  “你若待我为弟,我自当追随你为兄长。”幽切喃喃念着这句话,眼中竟是有泪光。
  从那之后,他便叫幽切为大哥。
  他的大哥性格甚是温柔,在那万鬼洞中,除了他大哥,还有白牙,他大哥告诉他,那是神兽睚眦。有时候,还会有个女人来。他很畏惧那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血红的衣服,就像是刚从血池里爬起来一般。
  那女人一来,他便悄悄躲在一边,不敢靠近。
  他大哥从来不会责备他,反而在那女人走了之后会抱着他安慰他。
  他什么时候能长大?长得他大哥一般的高大?
  他什么时候可以变强?变得如同他大哥一般的强?
  他是否可以和他大哥一般变得温柔?连凶猛的睚眦都对他甚是爱护。
  偶尔,他大哥会带他在万鬼洞里巡游。他不明白,那些恶鬼为什么要如此畏惧他大哥,他大哥明明是个温和的人,不是吗?
  有一天,赤虹又来了,她和大哥剧烈的争吵。
  “幽切,不要可笑了。什么长庚?他根本不是你弟弟。你要护着他和我作对吗?”赤虹生气时候的脸真可怕。他躲在边上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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