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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作者:暖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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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解的看向祈然:怎麽著,偷窥师父们的情事吗?
  
  祈然眼睛笑得弯弯的,又指了指下面,他只好继续看去,看著看著,便察觉不对劲了──师父的衣服不对劲,而且,脸看起来怎麽那麽年轻,只有十几岁般?
  
  再仔细观察,便发觉彭雨的神情呆滞,对罗玉虽然有问必答,但答出来都是“嗯”、“是”、“好”之类的单字,一说长就打愣,一点儿也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师父。
  
  联想到先前说的话题,谷玄的眼睛蓦的瞪得老大,捂住差点惊呼的嘴,看向祈然比了个口型:那是罗前辈的金丹化形?
  
  祈然笑著点了点头,竖起食指压在唇上,暗示他不可说出去。
  
  谷玄忍不住又低头偷看,罗玉也不知是心神恍惚,还是祈然的法宝好,一直没有发现,只是和化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天,问的也仅仅只是“今天有没有学到什麽”之类的闲扯。
  看了一会儿,谷玄心酸起来。
  
  罗玉是如此的深情,那眼中的温柔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了,抚过化形发丝的手就像是抚过珍宝。化形的灵智应是还未开完全,许多时候连话中的意思都不理解,只是呆呆的望著他,饶是这样,他也毫不介意,仿佛只要这样坐在一起就满足了。
  
  师父唉,你何苦那麽别扭,你要是有这化形一半乖巧,罗前辈还不是把心都给你掏出来啊……
  
  暗自腹诽一句,谷玄又忍不住看向身边人,不知不觉便想到──将来有一天,他不在了,祈然的金丹化形时,会不会也化出一个他来呢?
  
  归途很短,不过十几日,分别时谷玄约好了会去星宵派找祈然,商量往後的生活。俩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次短暂的分别,却没有料到会那麽长久。
  
  很快,妖魔开始在侵入的世界中大肆劫掠,他们推倒仙塔、摧毁道城,令一切能够毁灭的都灰飞烟灭,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把修者的世界毁了一百多个。
  
  惶恐之余,修者们只觉得绝望──这是怎麽了?
  
  修者们与妖魔谈判,毫无结果;利诱,妖魔们嗤之以鼻,甚至连原因都没有告诉修者们一个。
  
  最终,他们从一个俘虏口中拷问出了真相:妖魔的世界正在走向虚无。
  
  妖魔们赖以生存的地火消失了,鬼食再也不结果,草木山石河海生灵俱都消失之後,天地崩塌,化为虚无。
  
  他们试了无数方法,找了广大世界的生灵,各种奇珍秘宝,依然无法遏制世界的毁灭,当绝望的攻击发动时,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十七个,其余的,尽数化为虚无。
  
  即使安分守己,仍是一个死字,又有何俱?
  
  妖魔的答案所有修者目瞪口呆,当他们把当作质子的妖魔扔给了那个妖物,他却发出凄厉的笑声:“这是天劫,谁也逃不了,你们的世界必将步我们後尘!谁也逃不了!”
  
  修者们杀了这对妖物,落荒而逃,恐惧与流言很快蔓延了开来,人心惶惶。
  
  当三千修者世界处於风雨飘摇之时,宗人谷与星宵派却平静得如同世外桃源,大门派的庇护之下,此间世界稳如宇宙。
  
  谷玄没有被派出去抗击妖魔,一来他修为低微,帮不上什麽忙反而拖後腿,二来有彭雨这座大山罩著,也没人敢支使他。
  
  这半年来,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改变彭雨对祈然的决定上,然而,无论他用什麽手段,彭雨却只是笑眯眯的拒绝。哪怕他以死相逼,彭雨能够淡定的说不。
  
  “你和他的日子不多了,你要是舍得就死呗。”
  
  “……师父。”谷玄恨得咬牙切齿,“你以为明年你杀了他,我还能独活?”
  
  彭雨完全不以为意,笑道:“世事变幻,谁知道呢?”
  
  谷玄服了,他确实斗不过自个儿这个古怪师父,只得一天一天熬日子,幸好彭雨对於他联系祈然毫不在意,甚至透露出一种“时日不多了好好珍惜吧”的意味,令他哭笑不得。
  
  明明如此相爱,为何就能狠得下心斩断情缘呢?




☆、第四节

  他想不通,问了彭雨许多次却也没有答案,忍不住向罗玉吐苦水。
  
  罗玉静静听完,把手中白玉杯放到桌上,沈默片刻後,却笑得如牡丹怒放:“他就是这麽一个人,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罗玉的化形神智已开,完完全全是个正常的人,看起来如同二十多岁的彭雨。与真人不同,这个化形性情沈稳,不苟言笑,对罗玉却十分依赖,一出现,第一个动作往往就是拉住罗玉的袖子,再不放手。
  
  明白谷玄知道了,罗玉便也不避讳,时不时在他面前把化形招出来,甚至还问他化形有什麽不似之处。
  
  每当这时,谷玄觉得化形的眼中隐约会有神色一闪而过。
  
  即为人,当有喜怒哀乐,被当作师父的替身,你又是怎麽想的呢?
  
  是悲哀?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失望?
  
  谷玄有好几次想如此问,但在见著化形时却都咽了回去。况且,他来星宵派也不是来见化形的,自然是为了祈然。
  
  只可惜,这段兵荒马乱的时期,连罗玉都忙得连修炼的时间也没有,更不要说祈然了。
  
  作为年轻一代的翘楚,他有对星宵派的义务。好几次谷玄接到消息急急赶来,脚才沾地,就被告知他又领著一派弟子赶赴哪个世界去了。
  
  俩人青鸦传书时,祈然就不止一次抱怨这种事烦死个人,谷玄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烦燥,好心安抚。安抚来安抚去,倒把自己安出火来了。
  
  他想念祈然的肌肤,想念他的呼吸,想念他在情事上的霸道,以及在耳边低沈的呻吟。
  
  这想念日益堆积,最後终於压垮了他的理智。
  
  “师父,我要去无盐世界。”
  
  彭雨正对著一堆公文努力,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去找祈然?”
  
  “是。”
  
  彭雨这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道:“你怎知祈然在无盐世界?”
  
  谷玄一瞪眼:“你管我!”
  
  彭雨也不以为意,咧开嘴笑得得意:“那就去呗。”
  
  “我来问师父要宝贝。”
  
  彭雨笑得更灿烂了:“你为了他顶撞我多少次了,现在要去见他,居然还敢来问我要宝贝?”
  
  谷玄不屑地道:“师父,给就给,跟我不要这麽别扭!”
  
  彭雨叹了口气,从一堆公文里挑挑拣拣,翻出一个来,在上面批写了几个字,连著一个乾坤袋一起扔了过来。
  
  “即是过去,顺便干点活吧,所有人都在忙,你也该出点力。”
  
  不用彭雨说,谷玄早有此意,当下点点头,接了东西翻开公文,只见上面写著:令谷玄领十二人至无盐世界修补界桥,即日起程。
  
  果然还是个轻活,师父啊……算了!
  
  谷玄咽下忍不住又要开始一千零一次的唠叨,领著公文揣著乾坤袋去找宗人谷的主事了,这战事一起,谷中也不得安宁。
  
  抗击妖魔是修者的责任,就算是再小的一个世界,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要护得周全,这不仅仅是关於修者的脸面,更是与妖魔的扩张有关──就算在生活不适的修者世界,妖魔们仍然有著惊人的繁殖力,持续这下去,妖魔在自己憋死之前就会把修者的世界搅成一片废墟了。
  
  宗人谷提了七位主事,又列了许多仙将,带著一众弟子奔来跑去,到处灭妖魔。谷玄找的主事已是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见到他也不言不语只伸出手来,看了公文,便递给他一个召唤符和一个小乾坤袋。
  
  他走出主事处,把乾坤袋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也不过是一柄灵剑、一枚灵丸和几张攻击性的符道,连个法宝都没有,不由有些感叹:宗人谷都如此吝啬,其他小派还不知如何简陋。
  
  不过,这也可能与他执行的任务比较小有关,想到这里,他便收起感怀,把那召唤符放在掌心一拍,化作十二道传讯,不一会儿,便有十二个人御著各种法宝过来了。定晴一看,十二个人最低也是转胎期,居然没一个比他低的,经历了阴阳叶之後,他的修为便固定在转胎期满,精进不能,倒也不会後退。
  
  谷玄正想著这帮人会不会与他捣乱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谷兄,真是有缘啊!”




☆、第五节

  他遁声望去,山羊胡子惊喜的面容映入了视野,不由感叹一声:您还真是生命力旺盛,怎麽折腾都不死啊!
  
  人齐了,任务也简单,十二人都知道谷玄,也没什麽话说,当下便一起赶赴无盐世界去了。
  无盐世界与宗人谷差了七八个世界,一进界桥,便见每座桥上都是繁忙无比,修者们来来去去,穿梭不息,偶尔有大队人马路过,轰隆隆的吸引了附近界桥上人们的视线。
  
  迈过最後一座界桥,无盐世界干燥而甜腻的风便钻入嗅觉。谷玄没有来过这里,只凭著引路鸟的带领往驻扎此处的修者营地而去,走了一天一夜仍是不到,只在森林中转悠,正想著是不是迷路时,一声低低的口水声响起。
  
  谷玄脚下不停,四下张望,有些奇怪──谁在他耳边咽口水?
  
  修者们早就辟谷,这一路行来,不要说吃饭,连睡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山羊胡子这个粗神经的一直唠唠叨叨,甚至都不会有人讲话。
  
  谷玄的行动引来几人疑惑的目光,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他压下心头疑惑往前走。还没几步,又是一声口水,这次比以往更近,不仅是他,其他几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你们是不是听……”
  
  谷玄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队中有人大吼一声,一柄巨斧如风般擦著他身子砍了下去。他敏捷的往前面一滚,不想地中突然伸出一只泥漆漆的胳膊,一把抓住他的腿,往灌木丛中拖去。
  他身份特殊,队中十二人心里都清楚,哪里能让他就这麽交待在这里?
  
  当下有人双手飞快地结了个印,厉声大喝:“降!”
  
  一缕电芒从天而降,直接打在那黑漆漆的手臂之上。只听一声凄厉尖叫,一个人形从地中钻了出来,飞快窜进密林中,转瞬没了身影。
  
  “泥妖!”谷玄虽然修为不高,但走过的世界极多,又博闻强记,当下就认出了那妖物,“所有人上树,这东西藏在泥里,喜欢从背後偷袭!”
  
  十三个人刚准备上树,谷玄突然脸色一变,吼道:“抱著树干,不要到树顶,也不要沾地!”
  
  众人茫然不解,谷玄却率先爬上,像猴子般抱著粗大的树干,还拼命催促。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依言而行,却有一人爬上树顶,还有一人手执武器站在地下,理不也理。
  
  谷玄也没空再劝,厉声大喝:“结罡气!”
  
  不等他说完,巨大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众人抬头一看,远方一排十层楼高的黑色火焰如潮浪般迅疾扑面而来。惊恐之余,有人就想驾起飞行法宝升上天去,被谷玄厉声喝住:“来不及的,抱紧树干!”
  
  树顶那人干脆的一松手掉落地上,却觉得脚下一烫,便有黑色火焰从他七窍中喷了出来,翻滚不息,惨呼声很快弱了下去,转眼间就把那人烧了个干净。
  
  无数泥妖从土中窜了出来,哀嚎尚未消失,尸身已灰飞烟灭。头顶之上,黑焰浪潮转瞬即至,掩盖了整个天空,翻滚焰海把整片树林齐冠纳入,等黑焰过去,树冠如同被人齐刀切过般,丁点不剩。
  
  无数野兽、妖物便在这黑焰之中被烧了个干净,等谷玄领著众人落地,周围竟是鸦雀无声,再无生息。
  
  队伍中未出谷的小修者脸色惨白,山羊胡子到底是经历了生死,吱吱喳喳地道:“这焰浪倒是气派,只是不知是妖魔还是修者使的。”
  
  谷玄面上一派平和,毫无俱色,倒让队中不少人心生佩服,慢慢冷静下来。听到山羊胡子的话,他呼出口声,露出一丝笑容,看向天空,道:“当然是修者的。”
  
  山羊胡子奇道:“你怎麽知道?”
  
  谷玄不答,只是抬头,众人忽觉头顶慢慢黑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到满目光滑白鳞,以及天地间无可比拟的威压,几欲令人下跪。
  
  那是一头白龙,小山般的身躯把太阳都遮挡了。
  
  龙上突然坠下来一人,不是飞,而是坠,就这麽直直地砸进了林中。众人眼前一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便见自家领头的已经被一个白衣人狠狠抱住!




☆、第六节

  祈然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谷玄揉进自个儿的身体里,这半年的分别已经快把他逼疯了,如果不是有碍於师父的严令,如果不是一直能够青鸦传书,他哪里还能耐得住性子带著门下弟子东征西讨,早就杀去宗人谷要人了。
  
  若是依他的性子,妖魔入侵才不关他事,他只想寻个清净的地方,和谷玄俩个人自在的生活。
  
  哪怕这世上只剩他们俩人,那也无所谓。
  
  祈然兴致勃勃的把这个想法在信中与谷玄说了,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回应,无论他提起多少次,谷玄始终沈默以对,这令他很不安。
  
  谷玄不爱我了吗?
  
  他不喜欢我了吗?
  
  我做错了什麽吗?
  
  他不想与我在一起吗?
  
  祈然不擅言辞,不喜交谈,除了师父罗玉之外,他在星宵派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再加上脾气火爆,总是直接出手惹事,在修者中的人缘也不怎麽样。
  
  谷玄越是顾左右而言他,他越是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见面去问个清楚。
  
  只是,战事繁忙,妖魔步步紧逼,他便也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也令他在战场上出手越发狠厉。
  
  方才,他察觉森林这边有妖魔,甚至懒得分辨是谁在与妖魔争斗,直接召出白龙喷出黑焰浪,要把整整一片森林烧成了灰烬。手下的人也早知道这位爷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对於那和妖魔争斗的人不由心生同情,只暗暗希望那人不是什麽大门派的重要人物,不然到时候追究起来,又是桩麻烦事。
  
  令他们意外的是,黑焰浪召出来後,祈然突然一怔,急急打了个结界挡在黑龙浪中间,留出了那一小段空间。那是因为他突然察觉到双修的感应,情急之下,只能如此,之後便驾起白龙,拼命赶了过去,只怕那微弱的感应突然中断。
  
  也幸亏如此,不然谷玄几人绝对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此消失。
  
  “谷玄,谷玄,谷玄……”
  
  祈然一迭声的呢喃,也不管其他人愕然的目光,只是紧紧抱著怀里的人,无论那人怎麽挣扎都不愿意撒手,生怕一放手眼前一切都化作泡影。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怀里的体温是真的後,他才喜孜孜的放开,说:“谷玄,你怎麽……”
  
  谷玄翻白眼了。
  
  祈然:“……”
  
  众人:“……”
  
  “祈宗师!宗师大人!求您了,您先别急啊!这位道友没事,只是晕了,真没事的!不要让白龙喷火了!”
  
  谷玄很快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後只觉得周遭吵轰轰的,摸著发胀的脑袋坐起来,四下一张望,就见到祈然期盼的眼神。慢慢回忆起先前的事,突然往前一凑,两手捏著祈然的脸颊咬牙切齿地道:“我这麽大老远的过来,你就这样对我?嗯?半年不见胆子大了许多啊!”
  
  祈然被捏著面容扭曲,却不敢还手,含糊不清地道:“窝子是太折朵了(我只是太激动了)……”
  
  谷玄怒:“上次我们分开二十九年呢,怎不见你这麽激动!”
  
  “那不一样嘛。”祈然委屈,“那时候我还没有抱过你。”
  
  “……”谷玄笑得灿烂,手里重重地捏。
  
  “……”祈然面容扭曲,低下眼去作认错状。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麽人了!”祈然这付样子,谷玄哪里还捏著下去,没好气地撒了手,又捧著祈然的脸看了看,笑道,“打仗倒把你打得更漂亮了。”
  
  一听这话,祈然从谷玄手里一甩头,站起身走了几步又扭扭捏捏的回来,眼睛亮亮地道:“你一点也没变。”
  
  谷玄知道祈然这是安慰,他与祈然间永远是“你更漂亮了”,而祈然则是“你一点也没变”,这算是他们的期待,也是小小的愿望。
  
  俩人这一望就望得痴了,直到周围响起一片咳嗽声,祈然才恢复了面无表情,冰冷的视线四下一扫,世界立刻清净了。
  
  谷玄看得即欣喜又惆怅──他的然儿啊,越来越厉害了,也走得离他越来越远了……
  
  “谷道友,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去完成任务?”
  
  队中一人凑到谷玄身边问道,还未有回答,山羊胡子已经叫了起来:“任务又不急,人家长久不见,当然要好好叙叙啊!”
  
  祈然立刻对山羊胡子有了好感,瞄过去的眼神顿时温和了许多。
  
  “也是也是,几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去营地吧。”
  
  祈然手下也有知道这位爷脾气的,狗腿状邀请,两边人一会合,便往营地走去──众人在地上苦哈哈的走,把天空留给那俩人。




☆、第七节

  谷玄抱著祈然的腰,把脸搁在宽厚的肩膀,感受到下巴上温温的热度,禁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声,温柔地耳语道:“我好想你。”
  
  许久,祈然也低声道:“我也是。”心底的渴望令他忍不住又说道,“谷玄,我们离开这儿吧,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一起生活,好不好?”
  
  谷玄沈默了许久,把脑袋埋到祈然颈窝,闷声道:“然儿,不要再提离开的事,我们不能把什麽事都丢开,就这麽走了。”
  
  祈然转过身,皱起眉头:“为什麽?”
  
  谷玄凝视著祈然眼中自己的身影,轻声问道:“我问你,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在你眼中算什麽?”
  
  “什麽也不算。”
  
  “那罗前辈呢?”
  
  祈然紧抿著嘴唇,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师父有能力保护自己。”
  
  “你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我并不要求你做圣人,可是罗前辈一手养育了你,你为什麽也能无视他?”谷玄的眼中满是忧愁,“然儿,你又快晋阶了吧?你……晋阶得太快了。”
  
  祈然有些不解:“快不是好吗?”
  
  你的心,已经越来越承载不下情之一字了吗?
  
  谷玄没有再说什麽,只是轻轻吻上祈然的唇。
  
  无盐世界有修仙的存在,修者们的营地便不用躲躲藏藏,得以光明正大的设在凡人国都之中。谷玄知道这点,但当他看见在皇宫大殿龙座前以法术建立起来的庙宇时,只得又好笑又好气地在无数凡人好奇敬畏的眼神中跨进去。
  
  庙宇从外部看不过草屋一间,即小又破,但是一跨进门内,便可以发现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异常宏伟,一水的仙家气派。
  
  谷玄被祈然拉著手,一溜烟地闯进最高处的屋子,关上门,俩人便抱作一处,撕扯衣衫,双唇相贴,尽是一室春光旖旎。
  
  祈然比谷玄稍高,把他抱在怀里,自个儿往後倒退,等膝弯碰著床边,上身一倾,便似谷玄把他压倒在床般。
  
  俩人都是呼吸凌乱,面色绯红,谷玄洁白的身体如蛇般在祈然身上磨蹭扭动,从额头一路吻到腹间,在蜜色的结实腹肌上流连不去,粉色的舌尖打著圈儿留下一条条湿漉漉的水渍。
  
  “让我来。”
  
  想要翻身作主的祈然被谷玄坐在身上一把按住,居高临下的笑得像只狐狸:“不是说我们之间的双修不会再影响修为了吗?”
  
  祈然眯起眼睛:“你要干什麽?”
  
  谷玄笑得更开心了,一只手似有若无的划过祈然坦露的胸膛:“我要‘干’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吗?”
  
  祈然迅速捉住那只点火的手,捏在掌心揉搓著:“你以为你能做到?”
  
  谷玄慢慢附下身来,张开的双腿间轻轻摩蹭著祈然早起了反应的阳物,耳语道:“你不给我,我就……”
  
  话讲到这里断了,因为谷玄发现根本没有可威胁的东西,想来想去,似乎除了伤害自己之外他还真没有什麽能令祈然乖乖听话的了,但他绝不会为了争这个而伤害自己。想及此处,他颇有些悻悻地抬起头来,蓦然对上祈然早已满面红晕的脸,那眼中的欲火烧得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心惊。
  
  短暂的沈默之後,谷玄突然一声发喊,人便像是老鼠般窜向门口。祈然哪能让他如愿,从床上一跃而起,从後面抱著他的腰在地上滚作一团,俩人从门口滚到天顶,又从天顶滚到墙边,风度全无,肤肉相粘,撞得屋子!!作响的同时又令欲火烧得更狠。
  
  “这算是什麽?情趣?”一遇到床事,祈然的兽性就像是遇了水的海球般发了泡,露著一口白牙,笑著谷玄心惊肉跳,“你尽管反抗,我全数接招。不用怕伤了我,只要看好你自己就成!”
  
  谷玄迅速结了个决,化作一缕轻烟从祈然的铁臂中逃了出来,面有不豫地道:“上次就是我在下面,这次怎麽也该换换了吧?”
  
  “不换!”祈然毫不犹豫的一口拒绝,哂然一笑,像只小豹子般又扑了上来。
  
  屋外众人盯著叮光作响、不时被一道雷劈中的房子满头雾水,却又不敢上前,只得装作什麽也没看到般径自聊了起来。只可惜,两边人分属两派,大眼瞪小眼半晌无话可讲,难耐的沈默被打破时,两边人破天荒都有喜极而泣的感觉。
  
  “第四界桥那里有孽魔来了,数量非常庞大!”




☆、第八节

  冲进来的小修者二十上下,满面尘灰,身上的道袍也破了好几个洞,下摆沾著点点血迹。那苍白的脸还算镇定,只是不住打颤的腿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一直闹腾不休的屋子突然静了下来,两派弟子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衣衫不整的谷玄冲了出来,一脸喜气地叫道:“来得好!快,出发出发,还等什麽!?”
  
  莫名其妙的宗人谷弟子跟著谷玄走了後,星宵派众弟子迎来了他们面色阴沈的祈宗师。
  
  娘咧,吓死个人!
  
  弟子中不少人跟著祈然也有段时间了,对自家这位宗师冰山般的脾气多少已经习惯,可是此刻祈然已经不是冰山,而是濒临爆发的火山,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环绕在他周围那骇人的气势,所有人不用抬头也能感觉祈然正不断在内心咆哮“我要杀人”四个字。
  
  谷玄你到底干了什麽!?
  
  星宵派的弟子一边在内心悲泣著,一边小心翼翼地跟著祈然赶往第四界桥。
  
  双方几乎是前後脚到了地头,谷玄眼光一扫,看见祈然追了出来,便咧嘴一笑,挑畔之意显露无遗。祈然面沈如水,毫无反应。
  
  无盐世界有四座界桥通往四个不同的世界,一座已经被毁,正是谷玄这次来的任务。眼下这座界桥上挤满了孽魔,还有哀嚎逃命的修者们。
  
  谷玄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孽魔,不过依仗玉简上的记录,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些正是最难缠的“啖魔”:性情狂暴,行动缓慢,分而不死,繁殖迅速,并且会分泌一种酸液,消化一切东西。
  
  不管你是法宝、护甲、人甚至是灵力、神识、修为,啖魔都照吃不误。这些看起来像紫色泥巴的玩意儿东一堆西一堆的分布在整座界桥,一剑砍下去就变成一变俩。有些没有伤及要害的修者还在挣扎逃命,只不过,正因为伤在四肢,恰恰也无法逃命。
  
  谷玄皱起眉头,完全想不出克制这种魔物的方法,便准备与祈然商量一下:“然……”
  
  他的视线所及,炙热的黑焰在祈然身前虚空中席卷而出,化作一排巨浪扑向界桥,与上次还空了一截不同,这一次黑焰覆盖了所有的空间。
  
  焰浪过後,寸物不留,不仅是啖魔,就连界桥都只剩下一半,徒留下一片虚无。
  
  祈然板著脸,看也不看眼前的残局,转身就走。
  
  此时离他们到达界桥还不及一盏热茶的工夫,喧嚣全部沈寂,只剩下一片鸦雀无声。
  
  等祈然的背影看不见,有个年轻的星宵派弟子偷偷摸摸地凑到谷玄面前:“谷道友,您到底是怎麽祈宗师了?”
  
  谷玄:“……”
  
  小弟子一付快哭出来的表情:“您快劝劝祈宗师吧,太吓人了!”
  
  看了眼干净无比的“战场”,谷玄问道:“刚才那些……是星宵派的道友?”
  
  小弟子脸色一黯,点了点头,随即又抬起头来:“他们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啖魔入体,无药可救,祈宗师这也是在超渡他们。”
  
  谷玄苦笑:“以前不是啖魔时他也是这样吧?”
  
  那弟子垂下头去,一声不吭,谷玄还能说什麽,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压住心中的不安,转身追著祈然而去。
  
  也许,该和然儿好好谈一谈了。
  
  谷玄在那间几乎被毁的屋中找著了祈然,堂堂金丹宗师盘腿坐在窗边,貌似严肃的打坐其实更像是生闷气,那娇豔面容满是片阴霾,看起来似乎被人欠了几千年的债般。
  
  轻咳一声,谷玄笑眯眯地走过去,摸了摸祈然的脑袋,说:“来日方长。”
  
  祈然啪得一声打掉了那双毛手,桃花眼微微斜了过来,眼中全是鄙视与不快。
  
  谷玄尴尬地笑了声,跟著坐了下来,看著窗外明亮的花园风景发呆。
  
  小半晌後,他道:“然儿啊,人在这世上走一遭,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活著,还因为我们与别的东西不同啊。”
  
  祈然慢悠悠地转过脸来,盯著谷玄的侧脸看了又看,面无表情地道:“你要说什麽?”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
  
  谷玄正在找著形容词时,祈然的轻笑声响起:“越来越不像人了?”
  
  一室沈默,半晌後祈然轻轻地道:“我可能天生如此吧,以往只认师父,如今,似乎只有你才能令我的情绪波动。”停顿片刻,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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