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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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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他睁开眼睛,眼前的长剑断了一截,他随着刘青英的视线向左上方看去,就见树梢上一弯眉月,月下一人白衣飒飒,青丝飘飘,月光好似一层轻纱一般披在她身上,犹如仙人一般,正一步一步,朝从树上走下来。
她的步子,像是踏在石阶上,如有实质。陆岱川这些日子也长了不少见识,知道轻功好到极处,不是身姿飘浮来去自如,而是像她这样,一步一步好似踩在了地上。如果没有强悍的内力作支撑,是断不能如此的。
刘青英脸色一变,他冲周咸阳冷哼一声,“算你今天命大。”说完又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这下总不是冤枉你的好徒儿了吧?正好你们师徒两个凑做一堆,谁也离不开谁了。”说完便朝身后的弟子招了招手,只跟翟挽打了个照面,便带着人离开了。
陆岱川看着撤走的刘青英,又看了看旁边抄着手的翟挽,半晌才问道,“就这样?”她那么残暴,上次一睁开眼睛就杀了两个人,这下,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把人放走了?
翟挽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这样还要怎样?难道还要自己替他报仇吗?
他们青门宗的事情,她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陆岱川被她那一眼看得脸上不由自主地一红,顾不上身上有伤,连忙站起身来跑过去扶起周咸阳。他被扶起来之后,靠在陆岱川身上跟翟挽行了一个礼,“多谢姑娘出手。”
翟挽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陆岱川和周咸阳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翟挽走了两步没见他们跟上来,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要我扶你?”
陆岱川知道这是跟自己说的,也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想也知道,前脚她才让自己去给她当卧底,后脚就被赶了出来,翟挽如此自负的一个人,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她心情不好,自己就要遭殃,像是后面有狗一样,陆岱川连忙扶着周咸阳跟上她的步子。走了两步才发现,好像她身边差了什么,再走了两步,他才想起来究竟差的是什么,问翟挽,“段小楼去哪儿了?”那天他可是看到段小楼和翟挽一起的。
前面的女子脚步一顿,“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收上三百六或者文收上一百五闇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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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他们最后是在林中的某处空地里找到了段小楼,去的时候他睡得正熟,浑然不知道外面天都变了一轮了。
自从陆岱川被青门宗赶出来之后,虽然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但他硬是感觉到,翟挽对他的态度变了——变得更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第二天早上,段小楼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陆岱川,立刻喜出望外喜笑颜开,“你怎么在这里呀,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陆岱川默默地想,他们这样,还真算不上好。
段小楼说完才看到他身边跟了个周咸阳,一愣,随即用手碰了碰陆岱川,小声问道,“你师父,他怎么在这里呀?”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翟挽一身白衣明晃晃的,“你师父不是不许你跟翟前辈一起吗?怎么……”怎么现在他自己还来了?
陆岱川苦笑一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跟段小楼说了一遍。到底涉及师门秘辛,旁边又有师父在,他不好说太明白。不过段小楼还是懂了,“那你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师妹怎么办?”
“无妨。”经过一晚上的调息,周咸阳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比之前好了些,段小楼的话他也听见了,“刘青英要留着她引我回去,暂时不会动她的。”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段时间,江湖上我们师徒两个的名声不会太好就是了。”
刘青英肯定会趁此机会在江湖上大加宣扬他们投靠了妖女翟挽,想趁此机会把他们定死在“败类”两个字上面,不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而且,跟着翟挽,肯定还免不了要被人追杀……但现在,好像除了跟着翟挽,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陆岱川想到的却是另外的事情,他一把拉过段小楼,“你说你是月旦楼弟子,为什么我师父过去问的时候,月旦楼却说没有你这个人呢?”
段小楼脸上一僵,随即“呵呵呵”地干笑了两声,正打算糊弄过去,那边周咸阳也开口道,“是啊。这位小兄弟,此事关系我徒儿的清白,如果你是用的化名,还请及早告知。”
“呵呵呵。”段小楼飞快地看了一眼陆岱川,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小声说道,“难道不是月旦楼的人,就不能作证了吗?”
他说得飞快,声音又小,陆岱川一下没有听清楚,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段小楼飞快地从地上弹起来,“我去找吃的。”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陆岱川就是想问,也没办法再问了。
四人匆匆用过早饭,便朝山下走去,临行前陆岱川还有些犹豫,他想趁此机会把师妹救出来,但是现在以他的实力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师父也重伤未愈,救出师妹简直比登天还难。翟挽……那副样子也是不会出手相救的。周咸阳看出他的想法,劝道,“放心吧,楚佩在青门宗,刘青英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救她出来跟着我们一起风餐露宿,才是苦了她。”
周咸阳虽然只是个小门派掌门,但是周楚佩一向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既然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还是有他的道理的。况且,他跟刘青英几十年的师兄弟,论了解,陆岱川是怎么也比不上他的,他说周楚佩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听了他这样说,陆岱川才放心下来,跟着翟挽一起下了山。
四人走了两日,翟挽一路上挑选的都是大路,大城镇。她原本模样就显眼,如今还带着两个“武林败类”招摇过市,就这两日的时间,不消刘青英出去传扬,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青门宗连着掌门一起,都投靠了翟挽。
眼看着翟挽打退第三波冲上来杀她的人,一旁的陆岱川默默接过旁边段小楼递过来的干馒头,坐在地上啃了起来。
那边翟挽打完人转过身来,就看到陆岱川三人坐在地上啃馒头,立刻“啧”了一声,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们三个,“能不能有点儿追求?”她转过身,对躲在柜子底下的掌柜吩咐道,“掌柜的,把你们这儿的好酒好菜都给我上两桌。”原本他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吃饭的,没想到正好遇上以前的仇人,当下便厮杀了起来——准确来讲,是别人上来杀翟挽,她把人打退了。现在架打完了,自然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顾不上收拾残局,掌柜的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吩咐小二,“快快快,好酒好菜招待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摆了满满两桌子的菜,菜端上来的第一刻,段小楼也不啃干馒头了,忙不迭地跑过来,自觉坐到旁边的一桌上,还不忘跟外面站着的陆岱川和周咸阳招手,“快来啊。”
想着反正也是翟挽给钱,前段时间她把自己奴役那么厉害,陆岱川也不客气,扶着周咸阳走上来,在段小楼那桌坐下来。周咸阳看了看旁边翟挽那边一模一样的菜肴,小声说道,“四个人叫这么多菜……”他说着就要招呼翟挽过来,陆岱川看他抬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把他的手拉下来,“师父,不用。”
周咸阳用眼神问他,为什么。
陆岱川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段小楼就发挥上了作用,他凑过来小声说道,“翟前辈说……呃……我们这些晚辈,不适合跟她一起吃饭。”
翟挽的原话才不是这样的呢。
那时付文涛还在,她用付文涛的钱,也是这样叫了两桌菜,付文涛心疼钱,忍不住跟她建议,“翟前辈,你这样……不太好吧。”毕竟用的还是别人的钱呢,怎么可以这么浪费。付文涛那点儿银子,也是大师兄指缝里漏出来的。
她抬起头来,看着付文涛笑,“心疼钱了?”付文涛想了想,点了点头。她又问,“想跟我一桌吃饭?”付文涛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翟挽就站起来了!
拎起付文涛直接把他从楼上丢了下去!
陆岱川隔得近听得清楚,她冷哼一声说,“奴隶就应该有奴隶的自觉。”
那个时候陆岱川才知道,他们这些人在翟挽眼中,就是奴隶!连仆人都算不上呢。
想着上次付文涛的惨样,陆岱川还是坚定地把周咸阳拉回来了。
好歹他师父可比付文涛名气大多了,要是也被丢下去,丢脸的范围更广了。翟挽打人,可不管你什么名气大不大。
翟挽吃好了,才施施然地站起身来,掌柜虽然怕她,但是那两桌子菜,可不能因为怕她就不收钱。还是大着胆子走上来,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地对她说道,“姑娘,两桌菜一共三两四钱银子。”
“哦。”翟挽转身要走。可是掌柜的却紧追不放,“姑娘?”
翟挽停下脚步,第一时间看的却是陆岱川和周咸阳。
她从墓中醒来,身上怎么可能有钱?段小楼可是比她还穷,她早就知道。这两个人,陆岱川虽然穷酸,但他师父好歹还是一代掌门,不可能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吧?
周咸阳见翟挽朝自己看来,愣了愣,心神领会地摇了摇头,他那天晚上都已经快睡觉了,突然被刘青英偷袭,身上怎么会有钱?
翟挽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陆岱川已经够穷的了,没想到他师父更穷。难怪他们整个门派中的年轻弟子都喜欢围着史函舒转呢,因为他最有钱!
四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翟挽猛地转过身来对身后的掌柜笑了笑,说道,“把账记在少林寺头上。”掌柜虎躯一震,大概是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偏偏这个厚颜无耻的人是他惹不起的。但少林寺,他照样惹不起啊。掌柜的干笑两声,“呵呵,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翟挽看着他,“少林寺的有节大师武林大会上面亲口说了,跟我是旧友。况且,少林寺这样的名门正派不是一向以扶危济困自居么?我现在困窘得很,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
见掌柜的还要说话,翟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少林寺自诩正派,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而且,他们每年受到那么多朝奉,钱多得很。你要是觉得这几两银子不够你跑一趟嵩山,那就把刚才打架打烂的东西算在他们头上吧。”她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对已经被她脸皮震慑到的掌柜说道,“就这样说定了。去吧去吧。”
掌柜:……
就这样一路把账记在少林寺上面,翟挽带着陆岱川几人就这么到了抚州。这是他们一路上到此经行的最大的城市,翟挽的衣服穿一套扔一套,已经没有换洗的衣服了。到了抚州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买衣服,不仅要买,按照她的尿性,还要买最好最贵的。
于是,等段小楼捧着三十几套衣服出来的时候,老板娘脸都快笑烂了。见陆岱川和周咸阳还是一身旧衣,连忙上来推荐,“两位要不要选两身衣服?你们家小姐出手大方,连那位小厮都有新衣,想来也不会对二位吝啬的。”
陆岱川和周咸阳齐齐回头,果然看见段小楼身上已经换了身崭新的衣服。
翟挽穿着新衣服正好下来,雪白簇新的衣领衬得她整个人越发出尘。听到老板娘的话,她用下巴冲陆岱川二人点了点,“你们也去选两身吧。”
慷他人之概,她倒是大方。
周咸阳眼中挣扎,“不太好吧……”到底是武林同宗同源……
他这么一说,翟挽也犹豫了,“老是记在少林寺上面是不太好。”听她这么说,周咸阳和陆岱川简直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难得她良心发现啊。还没等他们两个感动完,就听翟挽说道,“那这样吧,这次记在峨眉身上好了。”
陆岱川和周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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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一行人把行头换完之后从店里出来,翟挽又找了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钱这次没有记在少林寺头上了,而是记在了武当头上。
周咸阳没有见过当年翟挽风头正盛的时候,不过看她现在这副模样,他也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恨不得杀了她。
真是不杀她……都对不起自己身上这身武功。
段小楼办好入住的手续,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可是翟挽前辈?”
翟挽这阵子在武林中出的风头不小,他们这一路上也遭到了不少刺杀,能认出她来很正常。但这充满惊喜和濡慕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已经上楼的翟挽停下脚步,探下身子来朝下面看了一眼,一个老年男人,呃,长得还不错的老男人,出现在客栈门口,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一样,正满眼星星地看着翟挽。
翟挽突然一下就笑了,“你认识我?”
“嗯。”他狠狠地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朝翟挽行了个礼,说道,“翟挽前辈,我是谢梧桐啊。”
周咸阳猛地朝他看去。谢梧桐,号称“西北一刀”,据说是西北武林刀法最好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独来独往,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号,但名声不显,并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想到他居然跟翟挽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也难怪他不常出现在大众眼中,毕竟能跟翟挽扯上关系的人,大多都不是那么干净。他若是不想成为武林公敌,自己也就不会主动出来。
翟挽看着他,想了想,“不记得。”
谢梧桐却并不放弃,脸上居然还出现了几分喜悦,提醒她,“我师父是木小树,当年可是跟你一起的啊。”见翟挽脸上露出几分了然,谢梧桐笑道,“我就是当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童。”
周咸阳再一惊。虽然江湖上的人都说谢梧桐刀法好,但却不知道他师承何处,没想到居然是当年磨刀木小树的弟子。
“哦——”翟挽恍然大悟,又皱着眉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当年我见你还算可爱,怎么……现在长大了,成了这副样子了?”
谢梧桐笑容僵在了脸上,翟挽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太多了,我也就不追究你了。你师父人呢?可是他叫你来这里等我的?”
“翟挽前辈……”谢梧桐面露难色,翟挽最见不得男人那副样子,不耐烦地朝他摆手,“有什么事情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是。”谢梧桐跟她行了一个礼,“我师父,早已经去世了。”
“谁杀了他?”翟挽面露杀气,“我帮你报仇。”
谢梧桐摇了摇头,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说了,“师父他老人家不是被人杀死的。他是……吃多了牛肉,又贪杯,喝多了酒,胀死了……”
翟挽:……
陆岱川、段小楼、周咸阳:……
翟挽挑了挑眉,叹道,“之前我就说过,木小树馋得不得了,迟早要因为他的贪嘴出大问题,没想到直接把自己胀死了。好歹是一方霸主,死得如此窝囊,真是让人……”翟挽摇了摇头,没想到应该给他下个什么样的定义。
谢梧桐脸上的尴尬已经褪去,他走上前来,对翟挽说道,“没想到数十载悠悠而过,前辈容颜一如既往。”
“那是自然。”听见有人夸她,翟挽脸上的失落已经一扫而光,她打量了一下谢梧桐,脸上不自觉地又带了几分嫌弃,“你身上这衣服怎么回事?比我的仆人穿得还破。”他袖口上已经破了几个洞了,这样的打扮,怎么都跟他“西北刀王”的名号不相称。
谢梧桐脸上再次露出几分尴尬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晚辈在西北听见前辈出世的消息便一路南下,原本所剩的银子就不多,到了抚州更为了在这里来等前辈,钱都花光了……”自然没有那么钱置办衣裳了。
好歹一代刀王,居然如此拮据,听得旁边陆岱川三人一愣一愣的。翟挽朝段小楼招了招手,对谢梧桐说道,“你跟着我的这个仆人去抚州城中最好的衣裳店挑两身衣裳,收拾好了再来见我。”说完便转身往楼上走去,嘴里还嘀咕着,“我的随从,怎么可以穿这么破……”
段小楼带着谢梧桐出去了,厅中只剩下周咸阳和陆岱川两人。陆岱川要跟着一起上楼,走了两步都没有看到周咸阳动,转过身来叫他,“师父?”
周咸阳才猛地惊醒,抬起脚步来跟着陆岱川一起上了楼。
反正不用翟挽自己给钱,她大方得很,给他们每人一间上房。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掌柜的不同意,翟挽就一顿老拳,打得他们不敢不同意。陆岱川把周咸阳扶到床边坐下,有忙着给他绞帕子擦脸,见他自从见到谢梧桐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陆岱川忍不住问道,“师父,可是那谢前辈,有什么问题?”
周咸阳抬起头来,“你还记不记得刚才谢梧桐说,他听到翟挽出世的消息便从西北一路南下。西北到洞庭湖那么远的距离,他又不是亲眼看见,怎么如此笃定那人会是翟挽本尊?当年她被你爷爷一剑刺死,那是江湖上许多人都见到的,谢梧桐既然是跟她关系匪浅,自然也是知道的。一个死人,过了几十年死而复活,他只是听到消息便从西北南下,这也太……太轻信了吧。”谢梧桐好歹还是个老江湖,比自己年纪还要大几岁,这么做,太轻忽了。
被周咸阳这么一提醒,陆岱川也觉出几分不对来。谢梧桐第一次见到翟挽的时候,脸上的确有惊喜,但更多的还是濡慕,他就算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但见到死人复活,难道就不应该惊讶吗?可是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有多惊讶。
况且,他在银钱紧缺的情况下还租了城中最好的客栈来等翟挽,如果不是有相当的把握会是翟挽本人,知道她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脾性,怎么也不至于会这么做。
周咸阳想了想,抬起头来对陆岱川低声说道,“除非,谢梧桐早就知道,翟挽有一天会复活,所以他并不惊讶。”
陆岱川悚然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朝周咸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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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梧桐收拾了一番,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了翟挽面前。翟挽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说武林中人才凋零,没想到你这样的货色居然都能称霸一方了,要是换成以前,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谢梧桐羞愧点头,“前辈说的是。”
“罢了。”翟挽老气地长叹一声,“说吧,你怎么知道我会活过来的?”
“前辈不知道?”谢梧桐满脸惊诧,“这是师父临走之前再三强调的啊。他说了,有一天翟前辈一定会再回来的。”
“你师父怎么知道?”翟挽也是一头雾水。谢梧桐更是不知道,他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师父就是这样说的。”
翟挽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木小树对她的忠心,不管他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不是他本人来接自己,就算是他弟子也不可能把真相告诉他。她原本就对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充满了疑惑,如今连世上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不在了,她想要找出从前真相,更难了。
翟挽沉默片刻,又问道,“那木小树,知不知道陆景吾把我的尸身搬到了他的坟墓里面。”
“知道。”谢梧桐点头,“前辈上一次去世之后,师父原想去把你的尸身抢回来的,但陆景吾那厮武功太高,师父打不过,没抢到。不过后来他发现师父是想把你的尸身带回去,便答应师父,不会对你的尸体做什么,也不允许他再来。还说,他要是再来,便把你的尸身挖出来鞭尸……”谢梧桐小心打量了一眼翟挽,见她脸色如常,便继续说道,“师父见他也没有对你尸体做什么,便没有再去过醉红山庄。”
“呵。”翟挽翻了个白眼儿,“木小树!那要是陆景吾从一开始就没想留我全尸呢?他要是把我五马分尸,又让我的尸体在外面暴晒三日,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再活过来吧?”
“不会的。”谢梧桐刚刚说完,就被翟挽猛地看过来的眼神给吓到了,见翟挽只是瞪了他一眼,他又大着胆子说道,“陆景吾那厮,虽然杀了前辈,但他好像也不太开心。后来虽然还是武林盟主,但直接封剑了,哪怕后来师父上门盗尸,他也没有再拔过剑。”
“呵。”翟挽看他,“那跟他不会将我五马分尸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谢梧桐说的,还是让她心中一动……杀了她之后便封剑不出,更是不许后人再入江湖,陆景吾活一辈子,没想到等到她死了才看穿。
翟挽嘴角凝起一个微讽的笑容,谢梧桐说陆景吾不会对她的尸体做什么事,这倒是事实。以他的性格,的确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他原本,就是个一等一慈和的人。杀了她已经是极限,不会卑鄙到对她的尸体再做什么。只是,很多时候,他这样的善良却是对人最大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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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文收150的加更,拿好哦)
第十七章
谢梧桐被她一句话问得不敢再乱说。翟挽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又问道,“你师父说没说,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谢梧桐摇了摇头,“他只是说,我要是等不到,将来让我的徒弟也要等到。”
“哼。”翟挽瞥了他一眼,“就你这样还收徒弟呢。”
谢梧桐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叹道,“幸好哪怕隔了这么多年,晚辈还是等到你了。”
“晚辈没有徒弟,自从几十年前中原武林将我们外族人赶出去之后,能偏安西北已经艰难,何况收徒?”谢梧桐看了一眼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况且,晚辈这样的情况,也不敢收徒。”
翟挽“嗯”了一声,谢梧桐听她回应自己,脸上又露出几分喜色来,“不过如今翟挽前辈你回来了就好了。师父让我来接你,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带领我们再次重临中原武林,把这些年我们受的窝囊气都给还回来。”
“我们?”翟挽看他,“除了你还有谁?”一个已经是这么窝囊了,还有其他人吗?
“前辈当年让我师父带着大家离开,就是想保存实力吧?这些年总教的教主已经换了几波了,听说新上任的教主年轻有为,一直想要入主中原,如今前辈回来了,自然是带领我们一起,杀回来了。”
翟挽眼睛冷了冷,她笑了笑,“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谢梧桐一愣,像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这些年他一直守在西北,念着师父木小树当年留下来的遗愿,盼望着有一天翟挽能够重新回来,带领他们君临天下。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他见到了活过来的翟挽,但她突然告诉自己,她不愿意,不愿意带着他们重新杀回来。这些年的信念在一瞬间被她打得粉碎,好像那么多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换来的只是她的一句轻飘飘的“不愿意”,这样的震撼,换成谁恐怕都难以接受吧?
谢梧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正想说话,翟挽沉沉的声音又从前面传来,“这些话,是你师父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这么觉得?或者是,那个所谓的教主跟你说的?”
谢梧桐犹豫了片刻,说道,“是我自己这么觉得的……”
她就说。翟挽笑了笑,闭目而言,“当年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不过是想保全你们一众人的性命,什么君临天下,什么重回中原,以前我没有想过,今后也不会再想。你如果是想我带着你在武林登顶,改朝换代,那你就想错了。”她转过身来看向谢梧桐,“你觉得我达不到你的要求,现在就可以离开,免得将来后悔。”
谢梧桐愣了愣,片刻之后他脸上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跟他那张老脸丝毫不配,“那就不去做什么君临天下的人。翟前辈要如何,晚辈陪你就是。”
翟挽也是一怔,但看他神情洒然,不像作伪,便知道他说的是真话,遂点了点头,“那好。我这次回来,是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当年翟挽在武林中掀起腥风血雨的时候,谢梧桐不到十岁,自然不会清楚。
“当年,是谁把我杀人的消息放出去的。”那时她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为什么杀了人会有人知道?后来她也仔细探查过,她的武功在江湖上独处一脉,独特到甚至连认识的人都没有,那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是她杀了人?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这么多年,从未解开。
她隐隐觉得,好像从一开始,她就踏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当中,无论是她杀人,还是她后来被逼无奈,带着所谓的魔教余孽与中原武林对抗,这背后都有一双巨大的手,在推着她往早已经设定好的方向前进。
谢梧桐从翟挽房中退了出去,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她坐到镜子面前,铜镜中映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那张脸,这么多年都从未变过啊。哪怕当年的小童都已经成了鹤发老人,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
陆景吾把她的尸身带回了醉红山庄,那他发现没有,自己这么多年来尸身一直不腐不烂?又或者,他是不是也有感觉,自己还有回来的那一天?
窗外月亮已经渐渐圆了起来,皎洁明净,当年那么多故人,不管是仇人还是朋友,都已经所剩无几,如今江湖上还能走动的,也就她一个人了。翟挽轻叹一声,身子一折,从窗口出了去,走到屋檐上坐了下来。
她一身白衣,坐在屋檐上面,长发飘飘,白衣轻拂,一张脸似愁似怨,当真美得让人心惊。
陆岱川正要关窗睡觉,冷不防地看见对面的翟挽,原本想叫她的,突然又觉得她未必领情。与其叫了她换来一顿冷嘲热讽,还不如留下自己的好心免得被狗咬,干脆关上窗户,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陆岱川的做法,翟挽自然都看在眼中。她微微一哂,他虽然是陆景吾的孙子,但跟他的性格,还真是有着许多的不一样。
陆景吾是大家族出生长大的少年英侠,一切循规蹈矩,纵然有出格的地方,也不曾踏出陆家和江湖武林给他划下的条条框框。说起来,他一生最出格的事情,就是遇见了自己吧?而陆岱川,从小受尽磨难,不像陆景吾那样温和敦厚,更加不像他那样为人慈和。不过,两人单纯,倒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他太单纯,或许她与陆景吾也不至于走到后来那般模样……
陆景吾之所以会被放逐到小寒峰上,只是因为他犯了错,被家长关禁闭。时间到了自然就要出去。但阿挽不一样,她从出生开始便在小寒峰,除了接受那个人的命令下山杀人之外,她终年都在山上,与松鼠鸟雀为伴,从不踏出小寒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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