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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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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他们这些做爹娘的自然要为儿子早点打算,只希望轩辕青木能够早日完婚,多生下些儿女,好为轩辕氏开枝散叶。
  新娘的人选乃是一位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不但品貌俱佳而且轩辕青木的爹娘使人相过,对方额圆发润唇红齿白生就一副旺夫之象。
  这本该是一场恰如其分的婚礼,对方的品貌都配得上轩辕青木,如果轩辕青木没有在塞北遇到帝茹夏,如果两人没有那一段无法割舍忘却的共同回忆,轩辕青木对于这场婚姻应该是很平静。
  只是如今的他正生活在离开帝茹夏的愧疚之中,他实在是无心于亲朋好友的恭贺,更无心于他未来的妻子如何的花容月貌。
  轩辕青木想要大声的拒绝,也许在他的心底最深处还存在着那一丝几乎微不可见的侥幸,但是婚礼的请柬已经发出,广布于岐黄门的各路武林好友,几乎整个黄龙山一带都在讨论他岐黄门少主轩辕青木的大婚之喜。
  这个世界上有时真的存在一切极不合理却又极为合理的事情,就譬如轩辕青木这场精心策划的草率婚礼,无数人的狂欢,映衬着新郎轩辕青木的孤单。
  一场婚礼的主角,本该是新郎和新娘两个人,但是这一场华丽的喧嚣,轩辕青木却沦为了比配角还不如的旁观者。
  他没有见过新娘,新娘也没有见过他。
  他不了解新娘,同样的新娘也未必真的对他了解。
  与其说这是一场情感的触碰交融,反倒不如说这是一场赤裸裸的买卖。
  轩辕青木的家族看上了新娘的品貌和身世,新娘的家族也看上了岐黄门轩辕家的背景和地位,于是双方自然而然的定下了这一场婚礼。
  而新郎和新娘的意见,在两个家族诸多长辈的眼中看来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他们总会说‘你还小这些事情你还不明白’‘我是你爹(娘)难道我还会害你么?’然后以一个高傲的过来人身份,公然用爱的名义,将上一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原样重现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只要你还是他们的孩子,只要你还承认自己是这个家族的人,你便几乎摆脱不了这种扭曲的魔咒。
  轩辕青木和那个新娘同样不能,唯一不同的也仅仅是,新娘可能会觉得轩辕青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轩辕青木心中却早已经悄悄地埋下了一颗心一缕情,这个人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成了树,却永远都等不到她开花……
  他只能悲哀的笑着,犹如一只耍杂艺人手中牵着线的木偶……
  站在黄龙山下的帝茹夏感觉自己的心口仿佛中了一记猛击,整颗心都要一片片碎裂开来一般,她的嘴里涌现出了一股令人欲呕的咸腥,即便以她冠绝群伦的医术,也分不清这种情形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肚子里爱的结晶,还是因为心口上恨的魔灵。
  帝茹夏想要把自己几乎碎裂心粘好,她还想要把自己几乎丢掉的魂找回,是以她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黄龙山……
  岐黄门在江湖上声名濯濯,几乎有名有姓的门派都和岐黄门有过往来,轩辕青木的父亲更是当时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神医,这一天的黄龙山成了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数之不尽的各路豪杰纷纷带上礼物来恭贺岐黄门少主轩辕青木的大婚。


第二十三回 前缘旧忆(五)
  岐黄门在江湖上声名濯濯,几乎有名有姓的门派都和岐黄门有过往来,轩辕青木的父亲更是当时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神医,这一天的黄龙山成了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数之不尽的各路豪杰纷纷带上礼物来恭贺岐黄门少主轩辕青木的大婚之喜。
  整个黄龙山百草厅中早已经是一片人声鼎沸,来往恭贺之人比肩继踵络绎不绝,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帝茹夏几乎将轩辕青木的整个婚礼都要摧毁了,也正是这时,安逸了许久的武林中人才又一次真正见识到了医道中人的可怕,那曾经让无数人谈之色变,现在却几乎被人淡忘的瘟神仿佛从尘封的记忆中复苏了一般。
  数之不尽的岐黄门弟子和前来恭贺的宾客,都中了帝茹夏散播的剧毒,只是这一日黄龙山上下的武林高手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当年的瘟神帝释天复生,也未必能够一举毒毙整个黄龙山上下数以万计的生灵。
  帝茹夏手中的毒蛊和毒液几乎用尽,倒地的武林豪杰已经从黄龙山山脚一直排到了山腰,可是帝茹夏也只能止步于此,她虽然能够调配种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但是毕竟不是以杀人为乐的毒师。
  等到无数武林豪杰从惊骇中反应过来,赶来围攻于她的时候,帝茹夏几乎就要丧命于此,若不是黄龙山上那莫名腾烧而起的火焰引发了人群的混乱,帝茹夏纵然再有十倍的本事,这一天也难以活着走下黄龙山去。
  虽然帝茹夏从黄龙山上逃了出来可是她毕竟受了不轻的伤,只是比起那些身体上交错的伤口,帝茹夏心中的创伤无异来的更严重更为可怖。
  从那一天起,神农氏帝茹夏性情大变几近疯魔,江湖上少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神医帝茹夏,却多了一个用毒杀人的怪医鬼三姑。
  传闻中这个名叫鬼三姑的怪医不知来历,但是相貌极为丑陋,而且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浓重的死气,她有严重的心病,时常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自己的心都咳出来一般,一旦情绪波动总是会咳嗽出殷红的鲜血来。
  也有人说那个叫做鬼三姑的怪医的心根本早就已经死了,她现在是厉鬼根本就算不上一个活人,这人脾性乖戾,虽然医术高明救过的人不少,但是却毒术狠辣死在她手上的人更多。
  更有人说当日黄龙山岐黄门少主轩辕青木大婚之日,黄龙山上下的宾客都是这位怪医的仇人,黄龙山岐黄门门下更是视她为死敌,只因为这个疯婆子在他们少门主大婚那天几乎血洗了黄龙山。
  这个在江湖上初现狰狞的怪医,这个让无数人不敢在轻视医者的恶鬼,以黄龙山一战扬名,却几乎在一天之间便成了过街的老鼠,只能在无数仇家的追击下四处奔逃。
  相反的黄龙山岐黄门新任门主轩辕青木的宽宏大量,几乎让无数武林豪侠跌破了眼睛,这位儒雅的岐黄门新任门主,倾尽岐黄门上下之力救治当日伤在鬼三姑手下的所有宾客,不辞辛劳一个接一个的替对方拔毒疗伤,并且心慈手软的轩辕门主竟然约束岐黄门上下,不去找那位丧心病狂的怪医鬼三姑寻仇。
  江湖上的人都道这位岐黄门新任的门主太过良善了,私底下甚至有人嘲笑轩辕青木的胆怯懦弱,但是无可争议的黄龙山岐黄门和轩辕青木的声望也接着这一场风波一时间攀升到了顶点,神医轩辕青木的仁侠正映衬出怪医鬼三姑的恶毒。
  至于轩辕青木的名气一般是真才实学,一般却是那些受过他恩惠,甚至没受过恩惠只想和他交好的武林势力鼓吹出来的,毕竟见识到了岐黄之士破坏力的武林人士,都乐见黄龙山岐黄门的门主是一位仁义甚至懦弱的‘好人’,而不希望对方是一位杀伐果敢睚眦必报的枭雄,轩辕青木更是被好事者尊称为天下第一神医百善神医。
  而那位大闹了黄龙山现今仓皇逃窜的怪医,则被人戏称为死生两难,原意本是这位怪医犯下的事情太大,无论是日后落在哪个和她有仇的英雄手里,都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这个‘死生两难’的名号,后来竟然会慢慢演变成了另外一个意味,则是这些人预料不到的事情了。
  虽然这些武林中人并不知道那日大闹黄龙山之人的身份,但是轩辕青木心里却犹如明镜一般清楚明白的很,他甚至是一位对方有意选在了那一天前来正是为了让他一生难以心安,对方显然是做到了。
  轩辕青木自知对帝茹夏有愧无以回报,自从成婚接任岐黄门门主之后,便竭力安抚约束岐黄门门下不去寻鬼三姑的麻烦,甚至另一边也不吝医药努力消泯鬼三姑当天惹下的仇怨。
  即便是这样,轩辕青木的心中其实仍然对帝茹夏有着百般的愧疚和惦念,以至于虽然他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谷幽兰为妻,却并没有给予对方所需的温情和爱意,因为他的所有温情和爱意都已经掏给了那一个,他知道可能终身难以再见的人。
  甚至于在发现妻子谷幽兰怀上了轩辕胜之后,轩辕青木觉得已经对氏族和父母有了交代,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再未同妻子谷幽兰同房鱼水,良心的谴责犹如一只无形的恶鬼,没日没夜都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轩辕青木自知他对不起当年的帝茹夏,也知道自己同样对不起新婚妻子谷幽兰,医家妙地黄龙山现在仿佛成了关注轩辕青木的巨大牢笼,而‘轩辕氏’这三个沉重的字眼则变成了捆缚住轩辕青木的锁链,每在黄龙山岐黄门中待上一日,轩辕青木都会感觉到一种巨大的,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一般的痛楚。
  是以轩辕青木终于在儿子轩辕胜出生后不久,毅然决然的便岐黄门上下大小事务交给了自己的师弟司马决明代为打理,而他本人则从黄龙山这座牢笼中挣扎着逃了出来,成年累月四处游历行善积德,也只有在救助百姓疾苦的时候,轩辕青木才觉得自己能够得到片刻的解脱。
  轩辕青木的妻子谷幽兰也并非愚鲁之辈,从她和轩辕青木大婚当天发生惨剧,到婚后丈夫轩辕青木的一举一动以及对她那掩盖不住的冷淡中,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早就瞧出了些许端倪,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是向公公婆婆哭诉还是向娘家抱屈,她在黄龙山中衣食无缺,却惟独得不到自己丈夫的那颗心,没有了那颗心其他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只是那颗心又偏偏是天底下最为自由的东西,即便高贵如天子可以轻易决人生死,却也无法掌控人心。
  所以谷幽兰只有忍,只能默默地空闺中盼望着有一天丈夫能够放下,可是一年之后又是一年,两年之后又是两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年年往复,轩辕青木却再没有踏入这间闺房半步,甚至于一年之中在黄龙山上都待不了几天,终于谷幽兰在儿子轩辕胜十岁那年郁郁而终,她死后轩辕胜没了娘亲又常年不见父亲,更加疏于管教,更因生母谷幽兰之死,让轩辕胜从小便对父亲轩辕青木心生怨恨以致心术入邪,逐渐的走向了一条歧路。
  那日帝茹夏大闹黄龙山之后心寒若死,但是为了腹中的骨血她又偏偏不能死,只得化名鬼三姑开始四处躲避仇人的追杀报复。
  翌年冬天,鬼三姑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孩,她既惦念当年怜苍生对自己的好,又心恨轩辕青木负心忘性的恶,最终给女儿取姓为怜取名为迎雪。
  因不忍年幼的女儿同自己一起亡命天涯,鬼三姑便咬牙将出生不久的怜迎雪交给了一户受过自己大恩的人家抚养,而不久之后,她便逃往了河北星河谷一带,在那里鬼三姑终于被几个仇人找到。
  虽然鬼三姑拼力反抗,但是因为刚生下怜迎雪不久,她仍处于产后虚弱之中,为了女儿的健康又数月不曾调配毒物,以致最终不敌。
  只是那几个仇人本是江湖宵小心思太恶,又被鬼三姑反抗当中用定魄针射瞎了其中一个人的一只眼睛,恼羞成怒之下见星河谷中荒僻,便欲虐杀凌辱鬼三姑泄愤,危急关头幸得忘忧真人玄真子路过此地仗义出手,将那几个无良恶徒击毙,化解了鬼三姑的危难,此后鬼三姑发现这星河谷深处人迹罕至,灵花异草丛生,便索性在星河谷中隐居了下来,这才有后来鬼三姑救下落难于此的天元子褚让三,乃至后来圣手书生韩广杰到来,合称星河三骏这些后事的发生……
  萧遥默默的在一旁,听面前的怜迎雪将这些尘封一久的往事娓娓道来,一颗心也随着怜迎雪口中帝茹夏和怜苍生的感情而律动,他对化名怜苍生的岐黄门门主轩辕青木是既恨其负情又怜其无奈,对师伯鬼三姑也就是帝茹夏,则是同情她的孤苦为多,扪心自问若是他自己是当年的轩辕青木的话,当日绝不会忍心离开帝茹夏的,稳了稳心神,萧遥这才开口道:“怜姑娘,这么说来鬼师伯心痛的毛病便是那日独闯黄龙山时落下的了。”
  怜迎雪尤记得当初母亲向自己讲述这些事情时的神情,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母亲的心想来也真如传闻中那般,在她闯上黄龙山的那一天便死了吧,而如今母亲也已经离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冷漠的滚滚红尘当中,越想越过神伤,不禁泫然而泣。
  萧遥没有等到怜迎雪的回答,却看到对方双眸泛红泪水盈眶,知道怜迎雪怕是因为回忆旧事而再次神伤。
  感受着面前少女的无助和凄苦,萧遥起身微微靠的近了些,将怜迎雪轻轻拥入怀里,希望能够用自己的怀抱,让怜迎雪在这个冰冷的江湖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怜迎雪感觉着萧遥的关怀,仿佛终于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一般,趴在萧遥的肩头呜呜呜的放声恸哭了起来,那些怜迎雪从儿时开始一直积攒到现在的凄苦,都好像顺着她晶莹的泪水落在了萧遥的肩膀上,又从萧遥的肩膀上慢慢渗入了他的心里。
  好一阵子怜迎雪的情绪才稳定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离开了萧遥的怀抱,小声道:“萧大哥谢谢你。”
  等到看到萧遥肩膀上被她留下的泪痕,羞涩的脖颈上又泛起了一片绯红,有些慌张道:“萧大哥,真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你快换下来,等我帮你浆洗一下吧。”
  萧遥本来想道:“不妨事的。”毕竟走江湖风里来雨里去乃是常事,自己处理一番也就是了。
  只是怜迎雪身上,却自然有着一股让人不忍拒绝的认真,萧遥话到了嘴边终于变成了“如此倒有劳怜姑娘了。”
  说罢便起身避过怜迎雪拿出包裹,绕到马车后面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武士衫出来。
  怜迎雪接过了萧遥脱下的被泪水拓湿的衣服,认认真真的叠好,决定只等马车再行至小河或者镇甸的时候,便替萧遥浆洗一下,本来十分低落的情绪此时倒好像散去了一般。
  萧遥迟疑道:“怜姑娘,轩辕掌门虽然有负鬼师伯,但他毕竟是你的生父,你往后准备作何打算。”
  怜迎雪听到轩辕青木的名字神色一暗,有些不知所措道:“他有负于我娘,害的我娘一生孤苦惨淡度日,我本来就算不为娘亲报仇,也该十分恨他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难以对他生出刻骨的恨意来,但是我又不愿去见他,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许不见才是最好的,毕竟他至今应该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的吧,娘在九泉之下也未必希望他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顿了一顿,怜迎雪这才继续说道:“也许我应该听从娘的安排,接替她鬼三姑的身份,继续隐居在星河谷中吧,萧大哥你说是么?”说完之后,怜迎雪有些期望的看着萧遥。
  萧遥想了想道:“怜姑娘,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就好。至于鬼师伯安排你顶替她的身份隐居星河谷中的事,想来也是师伯她放心不下你的安危,才会出此下策做下这么一个决定。如今师伯她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会替她保护好怜姑娘你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怜迎雪小声道:“如果我愿意听娘的吩咐隐居在星河谷中呢,萧大哥你还会保护我么。”
  萧遥没有丝毫犹豫脱口道:“那我便一直留在谷中陪你。”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太过唐突了,赶忙解释道:“怜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我的意思是……”
  怜迎雪有些羞怯的别过了头,似乎不敢去看萧遥,微声道:“嗯,萧大哥你不用说的,我懂得的谢谢你。”
  至此两人一时相顾无言,但是那彼此之间的心意却又各自明白了几分。
  此时马车距离广州不过一两日的路程,但是萧遥的伤势还未完全复原,怜迎雪的身子也还十分的虚弱,再加上马车上储备的药物食材仍有不少剩余,他们便也不急着往广州赶去缓缓而行。
  既然怜迎雪知道了萧遥能够听到她的心弦之曲两人又互相表明了心意,车厢中的怜迎雪便也不再顾忌什么,萧遥驱车赶来的时候,她便坐在车厢中弹奏心弦只曲。
  怜迎雪的心弦之曲并非依靠耳闻,而是仿佛直接作用于心灵,第一次完全放松沉浸在这种无声的天籁之中,萧遥仿佛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真力的流转都轻盈迅捷了几分。
  他向怜迎雪询问过这种无声的琴音是如何发出的,但是怜迎雪也只知道这种触摸心弦的能力是她生而有之的,就连她小时候遇到的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的事也没有对萧遥隐瞒,只不过算命先生口中能够听到她心弦之曲的人会伴她一生的这件事,出于女儿家的羞涩她倒是没有告诉萧遥。
  这一天萧遥将温养身子的汤药熬好,也没有放在车厢外面,而是如同怜迎雪没有清醒那时一般,拿到了车厢之内,一勺一勺的喂怜迎雪喝下。
  本来有些苦涩的药汤,此时却仿佛放入了蜜罐子一般只剩下了温馨和甜蜜。
  而怜迎雪身子恢复了一些之后,也帮助萧遥处理他胸前的伤势,那枚神农丹功效极强,但是萧遥却并非神农氏的后人,若想像神农氏后人一般完全的吸收药效,虽然有怜迎雪的鲜血作为药引,仍需要经过一番特殊引导。
  面对着萧遥的追问,怜迎雪也终于承认那日她为救萧遥给他服下了神农氏相传至今仅剩的一粒神农丹,那神农丹的药效也确实需要她的鲜血做药引,虽然萧遥早在心中猜出了几分,但是真正在怜迎雪那里得到确认的时候,想到当日怜迎雪割腕以血助他化药的情景,整个人仍是心疼不已。


第二十四回 柔情刻骨(一)
  面对着萧遥的追问,怜迎雪也终于承认那日她为救萧遥给他服下了神农氏相传至今仅剩的一粒神农丹,那神农丹的药效也确实如鬼三姑告诉萧遥的那般,需要用神农氏后人的鲜血做药引,虽然萧遥早在心中猜出了几分真相,但是这时真正在怜迎雪那里得到确认的时候,想到当日怜迎雪割腕以血助他化药的情景,整个人仍是心疼不已,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伊人恩重’这样一句话。
  怜迎雪却是总忘不了神农丹是放在血菩提核中,而血菩提核往日却被她含在舌下用作变声,当日情急之下砸破了血菩提子取出神农丹,如今每每记起当日的情景,总是会羞涩的犹如火烧一般,但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真让她重新再选择一次,她恐怕依然会如当日般义无反顾。
  第二日马车终于行经一条小河,怜迎雪十分欣喜的拿了萧遥换下的衣服到小河边浆洗了一番,浆洗的过程中怜迎雪不经意间瞥见自己水中的倒影,看到那副满头乱发的丑陋面容时不禁愣住了。
  她一向将这副面具带在脸上,久而久之习以为常,几乎已经忘却了自己时时都带着一副面具般。
  清醒之后怜迎雪虽然发现了面具接缝被江水泡开,但是那时她仍没想明白一些事情,是以又把接缝的位置重新粘好,到了那日她和萧遥互吐真情之后,虽然身份和故事都告诉了萧遥知晓,却一直到了今日都没有将面具摘下来。
  河水中倒映出的干枯焦黄的面目,怜迎雪往日几乎已经看的麻木了,自从当年鬼三姑帝茹夏虚弱时在星河谷中被几个仇人围堵,险些遭恶人侵犯后。
  帝茹夏便制作了一个恐怖的面具遮在自己的脸上,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她心目中当年那个值得她爱的怜苍生早已经死去,后来离开她的不过是她的仇敌轩辕氏的轩辕青木而已。
  世间男子多薄幸,她再不愿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脸,等到后来圣手书生韩广杰也就是百变星君隐居在星河谷之后,见到了鬼三姑戴着的恐怖面具,又从天元子褚让三那里知道了一些当年的功过是非,亲自出手立时数月,为鬼三姑制作了一个非比寻常的人皮面具出来。
  寻常的人皮面具只能改变易容者的面部特征,韩广杰呕心沥血制作的面具却非但能够完全改变佩戴者的面貌,还能将佩戴者原本的头发遮掩,这个面具足足用了百变星君韩广杰好容易搜罗到的四块容兽腹皮中的三块,接缝处独具匠心不同于寻常人皮面具下颌和发髻的开口,而是将开口留在了锁骨之下,除了不能展现出佩戴者的脸色外,即便是表情也能展现的惟妙惟肖不露丝毫破绽,更妙的是这副面具带着轻如无物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鬼三姑收下了韩广杰为他制作的这张面具后,便一直以这副面容示人,之后鬼三姑又将一枚血菩提交给了韩广杰,让他制作成了一枚可以变声的胡核含在舌下,时间依旧就连天元子褚让三和忘忧真人玄真子都快忘了鬼三姑原来的长相,只记得这副丑陋万分的面容。
  怜迎雪从懂事的时候起,就记得母亲换过了这样的面貌,此后每一年帝茹夏来看女儿时也是维持着这副面容,如今帝茹夏逝世,这张丑陋的面具连同那副藏着神农丹的胡核一同传给了怜迎雪。
  怜迎雪初带上这副面具时,每一次照镜子又或面对着水面,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已故的母亲悲痛万分,渐渐地这副面容她也看的惯了,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也许再过几年她便会和当年的母亲一样几乎忘记自己曾经的面容了。
  只是此时在河水中倒映出这副虚假的面容时,怜迎雪却首次萌发出了挣脱这副面容的念头……
  母亲为她安排下的生活,难道真的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么,她不禁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洗完了衣服,怜迎雪将衣服拧干了搭在手臂上。
  这时萧遥已经在一边搭起了火架,另外选了几根树枝在火堆旁竖立了一个支架供怜迎雪晾晒衣服,这处小河边常有动物前来饮水,萧遥几乎没怎么费工夫便打到了一支獐子,现在也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
  獐子身上渗出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诱人的肉香顺着清风四处飘荡,等到獐子烤的差不多了,萧遥又取出几张干饼放在火堆上。
  药钵也变身成了饭钵,熬上了鲜美的鱼汤。
  怜迎雪将浆洗好的衣服依次晾好,这才坐到萧遥身旁,萧遥见她过来连忙取了一直烤的喷香的獐子腿递给了她,怜迎雪却是先取出手帕替萧遥细细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才接过了那支獐子腿。
  这支獐子腿被萧遥料理的色泽金黄外焦里嫩香味扑鼻,只是怜迎雪拿在手中却是显得有些兴趣恹恹的,萧遥以为她不喜欢獐子肉,又赶忙盛了一碗鲜美的鱼汤递了过去。
  怜迎雪接过鱼汤,冲着萧遥笑了笑,轻轻喝了一口便将碗放在了身边,萧遥这才发觉怜迎雪情绪有些不对,连忙问道:“怜姑娘你怎么了,我看你心事重重莫不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这却是关心则乱了,要知道怜迎雪的医术得到母亲死生两难鬼三姑的真传,比起萧遥来不知要高明多少。
  怜迎雪突然开口道:“萧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这副面容是假的吧。”
  萧遥道:“怜姑娘,我知道这副面具原本是属于师伯的,后来她将这面具交给了你不是么?”
  怜迎雪小声道:“没错,自从我娘去世之后,这副面具我便一直带着,萧大哥我昏迷的那些时日,你既然发现了这副面具的秘密,那么你有没有……有没有……”怜迎雪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终犹如蚊蚋一般几不可闻。
  萧遥不解道:“怜姑娘,你说什么?什么有没有,我不太明白。”
  怜迎雪好容易鼓足勇气道:“我是想问,在我昏迷的那段日子中,你有没有揭开过我的面具看过?”
  萧遥连忙道:“萧某虽然不才,却也绝不会做出如此下作唐突之事,怜姑娘你昏迷之际,我只是碰巧发现了这面具的破绽,但是绝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至于姑娘昏迷之际的衣服也是我在镇甸时雇来的丫鬟操办的,姑娘冰清玉洁,在下绝无半点冒犯,萧某若有半句虚言,他日定当惨死江湖万劫不复……”
  怜迎雪听到萧遥这么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又一种无法明述的淡淡失落一同涌起,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急忙道:“萧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我的相貌,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萧遥道:“怜姑娘你虽然终日带着面具,但是从你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定然风姿不凡,但是我却当真并未见过姑娘面具之下的真容。”
  怜迎雪听到萧遥夸赞她的言谈举止,一颗心不由的扑通扑通狂跳着,轻声道:“那这么多天过去了,萧大哥你为什么从没有问起过我,又或者让我摘下面具来。”
  萧遥挠头道:“怜姑娘一直将面具戴在脸上,想来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你既然不愿意摘下来,我又怎么能勉强你。”
  怜迎雪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面具之下的样貌十分丑陋,你……你还会如以前那般待我么……我是说……我是说你还会永远守在我身边么?”
  萧遥颜色一正道:“怜姑娘,无论你是美若天仙还是姿色平庸,对我来说你都是你,这就足够了,人的相貌一出生时便已注定谁也没得奈何,相比之下一个人的心灵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人生就一副好皮囊却满腹污秽(萧遥这时却是想起了九阳山紫阳观中的尹天成,这人生就一副堂堂相貌,但是却行事下作让人不齿),而鬼师伯她即便以丑陋的面目示人,也要胜过那样的人百倍。”
  怜迎雪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道:“萧大哥,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么?”
  萧遥郑重的点了点头,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为美艳的女子莫过于玄罗神教玄罗四凶阴尸毒浪四使中的浪使,此人可谓是媚骨天成国色生香,即便与之为敌萧遥仍曾惊艳于她的妖媚,然而浪使空有一副倾国倾城之貌,内心却要比毒蝎还要狰狞可怖的多。
  怜迎雪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捏在了面具的接缝处,扭过头将整张面具慢慢揭了下来。
  银色的乱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墨色长发。
  怜迎雪慢慢的转过身来,萧遥终于瞧见了怜迎雪面具之下的容貌,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一块朱红色的胎记,犹如一抹溅到脸上的血痕,在怜迎雪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更显触目惊心。
  萧遥这时才明白过来怜迎雪的担心是什么,他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时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怜迎雪他的答案。
  只见他上前几步,轻轻的抱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怜迎雪,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怜迎雪的额头杀上,他的动作很轻却很坚定,他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静安宁。
  怜迎雪伏在萧遥怀里,感受着对方温暖而又坚定地怀抱,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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