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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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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却是听到师伯鬼三姑的话,猛的一拍脑门,高兴道:“金门主,我师伯说的不错,咱们确实可以借这处绝壁脱身。”
金玉良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他们并没有长索的时候,就瞧见鬼三姑竟然走到一块大石边,从大石下面的草丛中扯出一条长长地绳索来。
金玉良喜出望外道:“这是……”
萧遥笑道:“这是晚辈担心离开的这段时间,师伯独自待在密林中会遇到什么凶险,故而为师伯准备下的逃生长索。”
金玉良轻轻地在萧遥胸前打了一拳,笑骂道:“好小子,亏你想得周到,这下子咱们可有救了。”
随即又皱眉道:“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行动吧,不过白日里虽然从崖顶往下看过了情况,但是却不知道晚上崖下的情况,这样吧老夫先打头阵去下面探探虚实,一会儿咱们用啸声传讯。”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身处险地金玉良不敢再作耽搁,试了试大石能否吃住重量,又看了看那长索的韧性。
觉得都没问题,这才顺着长索往崖壁下面滑去。
以金玉良的轻功修为,并不需要一点点顺着绳索往下爬,只需要偶尔在绳索上借力延缓下坠之势便足够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崖底的地面已然再往,比起白日看到的景象,晚间这东江水的水位好似又上涨了些。
崖底的岩道白日里足有三尺宽许,现在却只有一尺来宽的岩道露在水面上,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有武艺在身,一尺来宽也足够落脚了。
金玉良看清了情况,不等落到岩道上,便放声长啸想要将这里的情况转告崖顶的萧遥等人,只是此处东江激流震荡震耳欲聋,啸声如果不够响亮几乎难以传出。
金玉良只得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响亮的清啸,如此啸声才得以传到崖顶上。
萧遥等人听到金玉良的这一声清啸尽皆大喜,张翼德急忙用啸声回应,萧遥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崖下的金玉良听到张翼德这声啸声不由勃然色变。
密林深处另一个方向的蒋精忠穿行之际,听到西面传来的啸声,眼中精光一闪顺着啸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来。
张翼德啸声出口便知道不好,只是大错已成悔之晚矣。
大难临头,萧遥也没有责怪张翼德,急忙让他带着昏迷的金函雅顺着长索跃下。
张翼德愧疚的看了萧遥一眼,背起师妹金函雅,一只手抓住长索纵身跃下。
这长索本来萧遥是准备着让师伯鬼三姑应急之用,承受一个人的重量自然是毫无问题,但是此时张翼德背着金函雅,两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了绳索上更何况金函雅还在昏迷之中不能提气,一下子并不十分粗的麻绳绷得紧紧地,萧遥的心也悬了起来。
好在张翼德身材精瘦,同样的金函雅也身姿娇小,那绳索并未出现什么状况,等到绳索由紧绷转为松弛的时候,萧遥和鬼三姑便知道张翼德和金函雅已经着地。
就在萧遥松了一口气,准备让师伯鬼三姑抓住绳索离去时,昏暗的密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急速的破风声。
萧遥耳根一动,他自然是知道那破风声是暗器极速射来引发的,不敢怠慢两手在腰间一抹,已经捏了几枚棋子在手上。
双手十指如弹琴般急挥,手中的棋子被他如雨点般打出。
啪嗒一声,第一枚棋子撞上了急速飞来的暗器。
棋子碎成了一捧石粉。
紧跟着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棋子依次撞到了那飞来的暗器之上,直到第五枚棋子碎裂,才终于将飞来的暗器打落。
那被打落的暗器掉落时,距离萧遥已经不过只有丈余距离,萧遥瞳孔一缩,先前他以为射来的暗器定是铁胆一类的重器,没想到此时借着身后的油灯看去,掉到面前的‘暗器’竟然只是一块密林中随处可见的小石块罢了。
萧遥方才一瞬间射出了八枚棋子,其中五枚棋子合力击落了对头射来的石块,剩下的三枚棋子则射入了石块飞来方向的密林。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紧跟着一个令人冷彻心扉的声音,从密林中传了出来“原来你们藏到了这里,真是让本座好找啊。”
话音方落,一个手持长枪的青年慢慢的出现在了萧遥的视线中,这青年身着一袭华服,满头银发面白如雪,一对眸子却是闪烁着极为危险的光芒。
萧遥望着面前青年手中的长枪。
这是一杆龙胆亮银枪。
龙胆亮银枪相传最初乃是蜀汉三国时期常山赵子龙的配枪,十字枪尖通体银白,就连拂血亦是银色,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银电。
萧遥对自己先前发出的三枚棋子很有把握,既然有一枚打中那么另外两枚也绝不会落空,可是对方却是一瞬间便用手中的银枪将三枚暗器打落,而且击落三枚棋子的时间几乎不分先后,是以只发出了一声稍长的脆响。
若不是萧遥耳目通明,几乎都无法分辨出其中的细微差别。
那人走出了树林,淡淡的看了萧遥一眼,扫了扫他背后的星铁枪,眼中精光一闪赞道:“好枪。”
赞完这一声后,才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萧遥的身上,开口道:“刚才那一招使得应该是‘八仙过海’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不但拜入了江湖上收徒最严的灵隐阁门下,还德蒙星河谷天元子褚让三青眼传授了暗器绝学,也难怪我那些不成器的手下拦你不住。”
‘八仙过海’暗器中一种极为高明的手法。
江湖中但凡习武之人大多都练有暗器的功夫,即便不用来伤敌,也要了解暗器的手法好防范别人的暗器。
大多数习练暗器之辈限于天资所学,终其一生也只能单发暗器以准头力量为重,其中佼佼者可以双手同时发射暗器准头和力量并重,便算是一方的暗器高手了。
再进一步射无虚发,所发暗器轻重随心所欲可谓高手中的高手。
能够同时发射多枚暗器的,在哪里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宗师,这‘八仙过海’便是星河谷天元子褚让三的一招独门绝技。
双手发射八枚暗器对于许多暗器高手来言已经是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但是天元子褚让三却可以在一瞬间发射八枚暗器的同时,控制八枚暗器速度角度都有不同。
八子齐发无从躲闪从不落空,故而这一招又被人称作‘八仙过海’。
第二十一回 剑指九天(一)
萧遥看着面前的银发青年,这人虽然看起来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但是带给他的压力,却是他闯荡江湖这些年来最大的。
即便是当日的龙众龙灭和迦楼罗欧阳魔劫在气势上都要逊色很多。
“你是谁?”萧遥问道。
蒋精忠微微一哂道:“萧少侠,既然与金玉良他们一道来创东厂大营,难道连本座也不识得么?”
萧遥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几分猜测,在这东厂大营中能够有这种令他都有些心悸的气势的人,除了那神秘莫测的东厂厂督蒋精忠之外还能有谁。
萧遥道:“你就是东厂厂督蒋精忠么。”这句话由萧遥口中说出,却不用对方回答,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蒋精忠的目光从萧遥身上扫过,又落到了萧遥身边死生两难鬼三姑的身上。
鬼三姑佝偻的身形被一袭乌黑的斗篷遮住,面容枯黄且丑陋不堪,一头乱蓬蓬的银发仿佛许久都没有梳理过,同样的银色在蒋精忠身上显现出的是一种华贵和锐利,但是在鬼三姑身上却只能体现出苍白和腐朽。
这样的一个耄耋老妇走在路上,若是不知根底的人瞧见了,绝对没有再看第二眼的兴趣。
但是蒋精忠的目光在鬼三姑身上流连的时间竟然还要超过注意萧遥的功夫,显然他对鬼三姑的兴趣要远远超过萧遥这个天下第一少年英雄。
蒋精忠打量了一番鬼三姑之后突然开口道:“若是在下瞧得不错,阁下应该就是在江湖上和百善神医轩辕青木齐名,被人称作死生两难的怪医鬼三姑吧。”语气完全不似先前面对萧遥时的冷傲,反倒是流露出些许的恭敬。
鬼三姑沙哑着嗓子道:“老婆子自问和大人素昧平生,大人何以会认得老婆子。”
蒋精忠笑道:“天下间能够化解轩辕家轩辕五毒的,除了黄龙山岐黄门门主轩辕青木之外,料想也就只有死生两难鬼三姑,我原来以为金玉良是侥幸遇到了轩辕门主才得以治愈,现在看来却是我猜错了。”
鬼三姑道:“不错,那金玉良的毒正是老婆子我解的,不知蒋大人有何见教。”
蒋精忠道:“鬼前辈言重了,素闻前辈一向幽居星河谷不问世事,在下一直有心拜会却奈何俗务缠身,今日得见只有一事相请罢了。”
鬼三姑不以为意道:“蒋大人难道是想请老婆子瞧病么,这倒不难老婆子问诊无类,只是蒋大人应该也只道老婆子的规矩。”
蒋精忠摇头道:“鬼前辈误会了,在下并非是此时想向前辈问诊,而是想请前辈为朝廷效力,只要前辈点点头,顺天府太医院院使之位虚位以待。”
鬼三姑冷笑道:“听闻太医院汇集九州名医,太医院院使可以说是天下杏林的龙头,蒋大人是不是太看得起老婆子手上这点家伙了。”
蒋精忠道:“那是因为鬼前辈您配得上这个之位子,前辈意下如何。”
鬼三姑突然桀桀笑道:“可惜的是老婆子过惯了自由自在闲云野鹤的生活,蒋大人如何觉得自己能够说动老婆子去那顺天府的牢笼中遭罪。”
蒋精忠淡淡道:“笼中活、笼外死前辈该知道如何抉择才是。”
鬼三姑不屑哂道:“你在威胁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你以为我会怕死么。”
蒋精忠道:“鬼三姑号称死生两难一生见惯生死,本座自然是不敢妄想鬼先生惧死,若是除了先生的生死外,再加上这位萧小友的一条性命呢。”似乎感觉到了鬼三姑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蒋精忠的口气也开始转冷了。
蒋精忠这句话说完,鬼三姑的笑声突然有了一丝的停顿,但是这仅有的一丝停顿已被蒋精忠瞧在了眼里,许多武林人并不怕死,相反的却惧怕自己一生所学付之东流,蒋精忠从未听说过这位鬼三姑有什么传人,此时却是借此猜想到,恐怕这萧遥便是鬼三姑医术的衣钵传人了。
当蒋精忠和师伯鬼三姑对话时,萧遥只是将星铁枪牢牢地握在手中小心戒备,却并未打断两人的谈话。
此时蒋精忠露出了獠牙,明显是要逼迫师伯鬼三姑就范,萧遥便不能再默不作声了,身形一闪抢前几步挡在了鬼三姑的身前。
虽然只是走了几步,但是却足以透露出一个人身法的些许根底,蒋精忠瞧见萧遥的步伐,就知道面前这青年除了枪法暗器之外,恐怕轻功也十分高明,但是仍不在意道:“萧少侠,你乃是这一届华山少年英雄大会的冠军,又是灵隐阁忘忧真人座下的弟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怕有朝一日会压过本座,但是现在的你要挡住本座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我可以不追究你协助良门劫走朝廷重犯之责,只要你肯归顺与我,我可以奏请圣上允你锦衣卫指挥使之任。”
锦衣卫指挥使乃是正三品的官位,若论品阶犹在从四品的东厂长督之上,只是此时东厂厂公权倾天下,这些品阶在他眼中毫无意义。
不过蒋精忠肯许诺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给萧遥,便已经能够瞧出他对萧遥的重视。
这不过这份重视究竟是建立在萧遥的武功上,还是瞧在萧遥这一届少年英雄大会冠军的名头上,又或者是他忘忧真人玄真子座下弟子、死生两难鬼三姑传人的身份上无人知晓,也许这些都是蒋精忠心中盘算的原因,也许只是因为蒋精忠瞧着萧遥顺眼罢了。
萧遥面对蒋精忠的招揽丝毫没有动摇,断然道:“萧某习武为的是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万不会卖身权贵为虎作伥,更不会助你们这些奸党祸国殃民。”
蒋精忠冷冷道:“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萧少侠你可要想好了。”这还是蒋精忠第一次亲自屈尊降贵对江湖人发出招揽,却先后被死生两难鬼三姑和银龙枪萧遥拒绝,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自己喷薄欲出的杀意了。
萧遥斩钉截铁道:“义之所向,有死无悔。”
蒋精忠怒极反笑,抚掌道:“好!好!好!好个有死无悔!本座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金玉良那些人呢,本座已经在这处密林外面设下重兵,你们逃不出去的一起上吧。”
正在这时鬼三姑脚边的草丛突然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却是崖下金玉良瞧见萧遥和鬼三姑两人半晌没有下崖,又再一次拽起了长索准备上来看个究竟,长索徒然绷紧在草丛中发出了些许响动。
萧遥暗叫不妙,蒋精忠的注意力一下子便从萧遥身上移到了那处发出响动的草丛,进而一眼瞧见了草丛当中一块巨石上绑着的细索。
那绳索从巨石一直延伸到草丛中,冲着的方向分明是崖壁。
蒋精忠心念一动便想明白,怪不得在这里只看到萧遥和鬼三姑,却不见金玉良以及金函雅等人的踪迹,他原本还以为这些人定是分散到了密林中想要突围出去,如今看来这些人想来已经通过大石上绑着的长索逃到了崖底了。
萧遥一见蒋精忠目光所及,就知道机关败露,大喝一声道:“鬼师伯,我拦住此人你快走。”
一边说着手中星铁枪一震,一式蛟龙出水往蒋精忠这边攻来。
蒋精忠冷笑一声:“哼哼,恐怕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
言罢手中龙胆亮银枪往上一托便隔住了萧遥刺来的星铁枪。
紧跟着双臂用力将萧遥刺来的星铁枪震飞,反还了一式白蛇吐芯。
双方方一交上手,萧遥便双臂一震,显然对面蒋精忠的功力要胜过此时的他许多。
一旁的鬼三姑却不知打着什么年头,听到萧遥的呼喝后,并未立即顺着长索下崖,反是满含担忧的瞧着和蒋精忠战作一团的萧遥。
萧遥闪身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蒋精忠这一式白蛇吐芯,瞧见师伯鬼三姑呆在原地不动,焦急道:“师伯,你快走啊。”
蒋精忠笑道:“本座说过的,你们一个也别想走脱。”
鬼三姑仍未移步,反是甩手射出一枚定魄木针,这定魄木针乃是鬼三姑提取铁木精华淬以星河谷四种特有毒物炼制而成,虽然不以药性猛烈著称,但是却有奇效,中针之人一旦被木针刺破哪怕少许皮肤,沾染了上面的奇毒,即便武功再高也会一时麻木动弹不得。
当年萧遥初到星河谷时,鬼三姑便曾欲用此针教训萧遥的师兄齐谷明,只是反被萧遥抢先一步用手臂挡住,那时鬼三姑只准备略施惩戒定魄木针上淬毒不深,萧遥又早年服食灵丹抗毒之力甚强,中针后毫发无损反倒引发了鬼三姑的兴趣,才有了后来调教医术之事。
这时鬼三姑离了星河谷,又是对敌之际非同儿戏,所用的定魄木针上面淬的毒力百倍胜于当初,即便是蒋精忠功力极深一旦中招也必定僵直片刻。
这其中的关窍东厂厂督蒋精忠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既然知道鬼三姑乃是和轩辕青木齐名的怪医,又怎么会对鬼三姑丝毫没有提防,且不论鬼三姑射出的是针状暗器,便是鬼三姑朝他仍一块看似寻常的石块他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怎奈鬼三姑的定魄木针虽然凌厉,但她本人的功力却是相形见绌,那枚木针虽然射出的也算迅速,但在蒋精忠眼里却算不上什么。
没等木针近身,就见蒋精忠真力一震,那定魄木针竟然比射来时更快的速度反往鬼三姑这边射来。
萧遥见识不妙,赶忙枪交右手,左手在腰间一抹,射出一枚棋子将那支定魄木针击落。
就听蒋精忠阴笑一声:“萧少侠,还有功夫顾及旁人么。”
萧遥只觉得背后一寒,一式苏秦背剑将将挡住了蒋精忠刺来的一枪。
然而虽然仓促间勉强挡住了蒋精忠这一枪,这个人却不由自主的踉跄几步,蒋精忠得势不饶人,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又一招狂风摆柳将萧遥整个人笼罩其中。
鬼三姑见状紧张道:“萧遥!”
萧遥被被蒋精忠枪势笼罩完全落入了下风,犹如怒浪中的一叶小舟般只能苦苦支撑,随时都有翻覆的风险,即便是连间或反击的机会都找不到。
蒋精忠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比之寻常的龙胆亮银枪要长了许多,与其说是寻常江湖豪杰争锋用的长枪,反倒是更像军阵之上骑马冲杀时将军用的战枪。
他的内功是阴寒一脉的寒玉功,但是枪法却好似是威霸无匹至刚至猛的杨家枪,这本该相悖的功法和枪路在他的手上却奇妙的融合到了一起,显得相得益彰。
杨家枪相传乃是南宋名将李全的妻子杨妙真所创,杨妙真天资卓绝家学渊源尤其通晓各路枪法,嫁与李全之后,因为丈夫每每征战沙场,寻常武艺在战场上功效甚微,便想为丈夫钻研出一路可以争霸天下的枪法。
皇天不负苦心人,杨妙真遍查诸家枪法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立时十数年终于钻研出了一套既能争霸武林又能驰骋沙场的枪法,这便是最初的杨家枪。
杨家枪即有武林争斗的灵便,又兼具沙场征战的威霸,可以说是集古今之大成。
明朝时期,若论拳法最著名的便当属太祖长拳,而若论枪法,杨家枪一出几无其他枪法可以争锋。
明朝但凡习枪之人,几乎人人都会耍上几手杨家枪法,甚至军旅行伍更是以简化的杨家枪为操练之法。
但是真正的七路杨家枪二百二十三式枪法的人,几乎已经看不到了,江湖上散落的杨家枪在有心之人的搜集下也不过一百来式,最核心的杨家枪总纲更是不知所踪。
而现在蒋精忠使出的分明就是最上乘的杨家枪法,一个祸国殃民的阉党魁首,一个祸乱朝政的奸臣巨擘,却使得一手最正宗上乘的杨家枪法,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具讽刺的现实。
只是在这世上本就是处处都充满荒诞离奇的,就像当年晋冀交界处声名狼藉的插翅虎段三山劫掠一方为的却是救济难民,就像虎子父母没有死于天灾却命丧官差之手,就像自己前些时日在福州城遇到的谷有道手下的一个落魄的小乞丐打得一手好太祖长拳,如此想来一个奸佞之辈使得杨家枪便不算什么了。
一把刀被打造出来,它以后的命运是保家卫国,还是烧杀抢掠,并不在于这把刀,而是要看握刀之人。
更何况萧遥现在也无力去嘲讽什么,他的大自在枪法练得本就逊色于蒋精忠的杨家枪许多,一个分心之下便落入到了如今朝不保夕的境地。
杨家枪的霸气威猛,在蒋精忠以寒玉功施展下展露出的是刺骨的杀气和寒意,若是心智不坚之人遇到蒋精忠,往往被其冰冷的杀意所侵,还没动手就有几分败相。
萧遥心智坚定,虽然不至于被枪上的杀意影响,但是枪法实力上的差距却犹如一道巨大的鸿沟,划在了他和东厂厂督蒋精忠之间。
蒋精忠似乎也没有料到萧遥能在他的枪下抵挡这么久,爱才之心复生,枪法缓了一缓道:“萧遥,本座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肯效忠于我,先前我许下的一切条件依然作数。”
萧遥在蒋精忠狂风暴雨般的枪法下咬牙支撑始终一言不发。
蒋精忠叹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座今天就成全了你。”枪势猛的又提升了几分。
鬼三姑瞧见萧遥落入下风,焦急之下又接连射出了几枚定魄木针,却都被蒋精忠随手扫落。
萧遥心中一叹,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丧此地么,自己的身世才有了几分眉目,爹娘的大仇还没有报却要死在这里么。
正在这时突然背后一阵震动,一声悠扬的龙吟在萧遥耳边响起。
萧遥听到这声龙吟精神徒然一震,先前的颓废再无半分,手中的星铁枪却似乎拿捏不住一般,被蒋精忠的龙胆亮银枪挑飞,落在了峭壁之外。
蒋精忠本来预计萧遥在他手下仍能苦撑少许时间,没料到萧遥手中星铁枪突然失了把握离手,这一下出枪之势略微把握不住,枪势笼罩的范围中露出了一块破绽。
萧遥借着这么一个喘息的功夫,已经趁势抽身逃出了蒋精忠枪势的笼罩,只是他此时手中已经没了星铁枪。
蒋精忠长枪拄地,并没有立刻抢上击杀萧遥,方才那一声突兀的龙吟,并非只有萧遥听到了,便连蒋精忠也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这一声古怪的龙吟让他略微失神,方才萧遥即便弃枪,也不至于让蒋精忠的枪势露出明显的破绽来。
峭壁之下,金玉良和弟子张翼德焦急的等待着,张翼德背着金函雅下来之后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崖顶上的萧遥和鬼三姑却仍未见下来。
再加上先前张翼德在崖顶忘形的长啸,很可能暴露的他们这些人的位置,金玉良越想越觉得心焦,终于忍不住攀上了长索,准备上去看看情况。
第二十一回 剑指九天(二)
再加上先前张翼德在崖顶一时忘形的长啸,很可能暴露了他们这些人身处的位置,金玉良越想越觉得心焦,终于忍不住准备攀上了长索,爬上去看看崖顶的情况。
可是金玉良刚顺着长索攀上一截,就感觉到头顶风响,却是崖顶上有样东西滚落了下来,金玉良只当是萧遥或者鬼三姑滚落,不敢大意急忙从绳索上跳下,沉腰立马将那掉落的东西接住。
但是等到那掉下的黑影离得近了,金玉良才发现掉落的竟然是一柄长枪,枪尖直插坚硬的地面没了进去枪柄不住的震颤,金玉良和张翼德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清楚地记得,这支长枪分明就是萧遥从不离身的那支星铁枪……
悬崖之上,萧遥的手中这时虽然没了兵刃,但是他的神情比起先前手中握着星铁枪的时候,反而更显镇静了许多。
夜色中,那若有若无的悠扬龙吟,仍然在这片阔地低沉的游荡着,这让蒋精忠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不安的感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焦虑不安的感觉了,上一次能让他有这种负面情绪的日子,久远的连他几乎都要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那时的他还只是司礼掌印太监冯保手下的一名小小的内侍,可是如今的他甚至已经超越了师父冯保鼎盛之时所能达到的高度,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谓是风光无限意气风发。
冯保离世艺成之后蒋精忠原本以为那种曾经的压抑和不安,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而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却在这荒僻的密林中,再一次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心里响彻他的灵魂。
这一切的来源,便是那若有若无的龙吟,而隐隐的龙吟声分明是从面前这个被他轻视的青年身后发出的。
萧遥感觉到自己背后的那样东西震动的越发厉害了,脑海中的龙吟声也越发的清越。
也许是‘流年’在长久的沉积下似乎终于不甘寂寞发出了咆哮,也许是它被蒋精忠手中龙胆亮银枪的杀意所激怒。
说起来萧遥从剑宗爷爷手中得到这把流年神剑已经颇有段时日了,这支神剑的分量他自然是十分清楚地,虽然一直带在身边,但是无论是和风孤星怒闯九阳山紫阳观也好,助冯玲花应援黄泉山一刀门也罢,甚或者是当日鲁南熔炉堡护卫神州铸兵之法的艰辛,江南福州开元寺义救忠良之后的激战,他都没有拿出这柄流年神剑。
他知道这柄神剑的威力,自然也只道天下武者对这把剑的渴望,这是他的一张底牌,一张原本以为只会在玄山叱咤峰才会亮出的底牌。
这张底牌埋藏的那么深,甚至他无时无刻带在身上却有意选择了遗忘,而如今时隔半年,离开骨冢后他再一次将流年神剑握在了手中,半年的时光却没有在他和流年之间留下丝毫的生疏之感,一种血脉相容的触动,仿佛流年剑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一剑在手,眼中这偌大的天下,竟然也似乎瞬间变得寂寞了许多。
厚厚的黄布被一层层揭开,当流年的剑身从厚重的黄布下解脱时,似乎天空上的星斗也黯淡了许多。
‘噌’萧遥左手握着的流年剑弹出了半截剑刃不住的震颤,许多宝剑的剑鞘中都设有机括可以弹出一截剑身。
但是蒋精忠却并不认为萧遥手中的这把剑也是那样的俗物,‘灵器轻吟愤而出鞘,血染金鳞怒海斩蛟’,‘灵器轻吟愤而出鞘’这分明是传说中绝世神兵通灵之器才能具备的特质,而这如梦幻般的一切却又真实的出现在蒋精忠的面前。
蒋精忠望着萧遥手中的流年剑,眼神从不安慢慢变成了激动,再由激动变成了狂热,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是赤红一片。
他一定要得到这把神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以他的权势武功如果再有这等神兵之助,天下间再无可以阻挡他蒋精忠的人,他要世间万物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就连鬼三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在徒劳的发射定魄木针,反是定定地瞧着萧遥手中的流年神剑,她一生纵情医道,一向对刀兵凶器毫无兴趣,但是目光射到‘流年’身上却仿佛黏住了一般。
萧遥将流年缓缓拔出,流年在手对面蒋精忠的冰冷杀气都消泯了,似乎这柄绝世神兵不但能够斩断时间有形之万物,就连无形的杀气也能撕裂一般。
流年剑在萧遥的手中再次颤动了起来,起初时龙吟声似有若无,转眼间便变成了龙行天际低潜渊海之势,飘忽虚渺至极的剑啸不似先前蒋精忠龙胆亮银枪上的杀气那般凌洌,但是却给人带来一种万物拜伏的感觉。
流年剑划过长空,仿佛游龙降世一般,随着神剑舞动龙吟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直指灵魂心魄让人防不胜防,方圆十多丈的范围内,犹如一片龙吟啸声的海洋,反是长剑刺出的破风声隐没在了其中无处可循。
这种隐隐啸声的可怕,与萧遥对敌的蒋精忠体会的最为深刻,以蒋精忠的本领和功力,也不得不分出部分心神,以应付萧遥手中流年剑的剑啸。
要知道,高手对敌,所有感官无不催逼到了极致,耳力听觉便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绝世高手往往不用目视,只从兵刃破风声或者衣袂飘动的响声,便可推断对手的招式、速度甚至于位置的微妙变化。
萧遥亦对此时手中的流年剑感到惊奇,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流年剑发出龙吟之声,但是和剑宗切磋时,流年却从未发出如此绵延的龙吟啸声,也许这柄神剑当真已非寻常的凶兵死物,而是真的有了灵魂,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会被龙胆亮银枪的杀气所刺激,震怒如斯吧,萧遥心底这般想着。
对面的蒋精忠却有些受不住这种‘折磨’大喝一声,充满真力的喝声竟然暂时将流年剑发出的龙吟都盖了过去,这一下仿佛冲破了空气中无形的迷雾。
蒋精忠手上的龙胆亮银枪化为狂潮拍岸暴风怒卷,但是漫天枪影在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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