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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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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所得虽然大多都变卖成了金银,用作救济穷苦百姓。
可是毕竟留下了少量宝物珍藏,而能让金玉良舍不得放下的宝贝又岂是寻常,张翼德不禁在猜,这盒子中放着的会是师父金玉良的哪样珍藏。
盒子的盖子被萧遥掀开,其中的东西也展露在了萧遥的面前。
让萧遥想不到的是,盒子中放着的并非他所想象中的任何一样事物,而是一件颜色暗淡的衣服。
但是若说盒中的东西是衣服,又不太准确,因为萧遥虽然见过很多材质的衣服,但是却还从没见过盒子中这么古怪的衣服。
不由疑惑道:“金门主,这是……”
金玉良眼中露出一丝缅怀之色道:“这是金丝软甲!”
“金丝软甲???”
“金丝软甲!!!”
萧遥和张翼德的声音先后响起,虽然说的都是‘金丝宝甲’这四个字,但是其中包含的意味却全然不同。
张翼德举着盒子,盒盖开口的方向冲着萧遥,是以萧遥看清盒中的东西时,张翼德的视线却被盒盖挡住,听到师父说出‘金丝软甲’这四个字。
张翼德控制不住的侧身往盒中开去,看清了盒中的古怪衣服时,难以置信道:“师父,你怎么能把金丝软甲脱下来了,那是你当年……”
金玉良摆了摆手打断了张翼德的话,冲着萧遥道:“怎么样萧遥,金某送上的这份谢礼可还中意么?”
萧遥虽然不认得盒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从刚才张翼德的神情来看,想必也是极为珍贵的宝物。
开口道:“金门主,什么是金丝软甲?”
金玉良笑道:“萧遥,你将那金丝软甲拿起来,伸手摸摸它的材质。”
萧遥依金玉良所说,将盒中的古怪衣服拿了起来,触手一阵清凉,细看之时才发现,整件金丝软甲竟然好似是由万千金线银线织就而成的。
金玉良目露神往之色,慢慢道:“这件金丝软甲乃是九百九十九根乌金丝,混合九百九十九根湛银丝,再加上九百九十九根玄铜丝编成,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据说是前朝大元时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最珍贵的三样宝物之首,伴随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东征西讨,因为这件金丝软甲铁木真闯过了多次刀兵之祸。”
“后来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死后,这件金丝软甲几经辗转被孛儿只斤·忽必烈所得,直到元顺帝妥欢帖睦尔败于明军之首北逃塞外,金丝软甲被明太祖朱元璋在元朝宝库中找到,之后这件金丝软甲便一直被放在明朝大内宝库之中。”
萧遥没有想到眼前这件金丝软甲上还有这如此多的故事,这件其貌不扬的软甲曾守护了元朝一代又一代战功赫赫的汗王,但是终究还是落入了明军之手。
但是真如金玉良所说的那般,这件金丝软甲应该深藏在顺天府大内宝库之中,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是看出了萧遥的疑惑,金玉良笑道:“萧遥你是不是好奇,这件本应该雪藏在顺天府大内宝库之中的宝衣,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手里。”
不等萧遥开口,便傲然道:“这件金丝软甲伴随数代蒙古汗王立下了累累功勋,而落入明朝宝库之后却是明珠暗投,自太祖朱元璋之后,明朝历代天子不修武备,这件宝衣在顺天府大内宝库之中岁月蒙尘。”
说到这里金玉良突然话锋一转,冲着萧遥道:“萧兄弟,应该听说过我们良门传承的规矩,若想要接任门主便必须要前往顺天府大内宝库之中取出一样宝物来……”
萧遥听到此处忍不住道:“难道说这件金丝软甲是金门主你当年……”
金玉良笑道:“萧兄弟你猜的不错,金某人当年从我师父也就是我良门上代门主云四海手中接受的考验,便是去顺天府大内宝库中把这件金丝软甲偷出来。”
萧遥浑身一震,终于明白这件金丝软甲对金玉良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也难怪方才张翼德听说盒中的东西是金丝软甲时会那么激动了。
赶忙将手中的金丝软甲重新装回盒子里,推却道:“金门主,这件金丝软甲太过珍贵,萧遥受之不起。”
金玉良走近道:“萧遥,这件金丝软甲自从我拿到之后便一直穿在身上从未离身,它伴随了我这么多年,可以说得上是金某的半条命,你和鬼前辈救了金某人一条命,金某人还上半条已经是沾了你和鬼前辈的便宜了,你要是不肯收下那便是觉得这件软甲还不够分量,金某人索性便把这件金丝软甲毁了,再寻报恩。”
萧遥看着金玉良坚决的神色,知道若是执意不收,金玉良当真会把这件宝衣毁了也说不定,想到师伯鬼三姑虽然医道通玄,但是武艺却算不得高明。
鬼三姑脾气乖戾,这么些年来死在她手上的人不少,那些被她拒之门外的人更是多不胜数,想想当年风孤星身中红玉掌这等怪伤鬼三姑都不肯出手,最终还是萧遥甘冒奇险,用离魂木做成了九阴离魂散喂谷有道服下,才算是让鬼三姑有了出手的理由。
如此看来那些被鬼三姑拒之门外的人,对不肯施以援手的鬼三姑定是恨极了,想起福州城外荒园中,自己和鬼三姑一起炼制如梦迷香时那神出鬼没的窥探之人,恐怕鬼师伯像是这样的敌人不知还有多少。
这件金丝软甲若是收下了,送给师伯穿上,想来也是极好的。
再次拿起盒子中的金丝软甲细看,就见整件金丝软甲成暗金色,虽然是乌金丝、湛银丝、玄铜丝交织而成,但是因为丝线极细软甲极薄比起寻常的衣物来也没有沉过太多。
整件金丝软甲为坎肩呈现出一种坎肩的模样。
第十九回 陌路尘烟(四)
整件金丝软甲呈现出一种坎肩的模样无袖无领。
如此一来穿在身上也不会影响行动,但却最大程度的保护了穿戴之人的上身要害。
坎肩背后右肩的位置上有一片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嫣红色。
金玉良看到萧遥注意到这片嫣红,叹道:“当日金某人中了阉党的诡计,被那伪装成函雅的东厂爪牙所伤,若不是当时有这件金丝软甲在身,仅仅是那人的爪刃恐怕就得重伤了我,再加上爪刃上沾染的剧毒,金某人可能就走不出那片军营了。”
萧遥闻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时的场景,冰冷的爪刃刺破了金玉良的外袍,却被这薄薄的金丝软甲挡住,只能浅浅的刺破金玉良背后的皮肉。
若不是爪刃上喂有剧毒,那区区刃爪恐怕根本就奈何不了身穿金丝软甲的金玉良。
看到萧遥收下了金丝软甲,金玉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萧遥,因为我的缘故,累的你和鬼前辈在饶州逗留数日,如今金某身上的毒已经拔清,不敢再耽误你和鬼前辈的时间,我已经让翼德为你们准了上好的车马,只要二位愿意随时可以启程。”
张翼德听到师父这么说,一会儿拿眼看看师父金玉良,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向萧遥,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萧遥不动声色道:“谢过金门主,不知金门主你和张兄弟又准备前往何处。”
金玉良道:“先前金某临阵离开有亏好友,准备南下广州于老友谷有道汇合共谋大事。”
萧遥道:“恐怕金门主和张兄弟不止是去和谷帮主他们汇合吧,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一位良门的朋友说起,蒋精忠率领东厂大军在福州扑了个空,现在已经和班王爷合兵一处,陈兵福建省南面的漳州府,向广东提督戚继光戚将军施压。”
“想来金门主一定是准备前往漳州府救出您的义女金函雅。”
金玉良没想到萧遥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思,直接承认道:“不错,却如萧遥你说的那样,我正是准备和翼德一道前往漳州府救出函雅那孩子。”
萧遥问道:“不知金门主对救出令媛有多大的把握。”
金玉良叹道:“这段时间我已经使人查明,蒋精忠率领的东厂大军足有五千之众,再加上福州那里会合的班王爷大约一千左右的亲兵,人数很可能已经超过了六千,再加上白发李永华、游魂桑坚、无影棍冯少廷、锁刀客莫远、暴熊哈儿赤、地趟拳赵七这些爪牙,他们若是汇集一处,我可以说得上是没有半分把握。”
“但是这些人却不知道我金玉良仍在人世,应该对我没有什么堤防之心,有心算无心便多了几成胜算。”
萧遥皱眉道:“金门主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东厂阉党既然以为你死了,却为什么还留着令媛金函雅的性命,这些人恐怕早就算准了金门主还有张兄弟会不顾一切的解救令媛。”
“即便以为金门主你身中不治之毒,仍不肯杀掉令媛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正在等张兄弟自投罗网,所以这些人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金玉良长叹一口气,他如何不知道萧遥方才说的都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若没有金玉良和张翼德,若金函雅只是一名寻常的良门弟子,这些心狠手辣的奸贼早就将她杀害了。
但是即便知道了这些事又能如何,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入东厂的手中,不说他金玉良,便是张翼德若是不能够将金函雅救出,恐怕也将日日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金玉良叹道:“虽然萧遥你说的都极有可能是真的,但是终究还是有几分希望的,我不能扔下函雅不顾,翼德这孩子也不能,即便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们这次也要搏一搏了。”
萧遥突然道:“如此,那就让萧某人和金门主张兄弟一道,去会会那个蒋精忠吧。”
听到萧遥这么说,张翼德不禁流露出一丝喜色一丝感激,他在鲁南熔炉堡那边时,曾和萧遥待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萧遥的身手了。
说到萧遥的轻功虽然似乎脱身于良门的踏雪功,但是显然萧遥已经突破了踏雪功的藩篱,据他所知当今天下除了他师父金玉良外,恐怕没有人的轻功能超过萧遥去,平心而论便是他张翼德金玉良的亲传弟子,轻功都要逊色于萧遥许多。
而说到萧遥的武功,张翼德可以很笃定,就连师父金玉良都不会是萧遥的对手,恐怕即使是那位丐帮帮主谷有道,论起武艺都未必能够胜过萧遥去。
若得萧遥相助,这次南下漳州解救师妹金函雅,定能事半功倍。
不同于张翼德简单的心思,金玉良却是脸上一变道:“萧遥,这一次赶赴漳州凶险万分,你和鬼前辈与此事并无瓜葛,还是莫要置身其中引火烧身才是。”
萧遥听到金玉良这么说,没说什么,只是把手中装着金丝软甲的锦盒往金玉良身前一送,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萧遥要和金玉良他们一同前往的理由,正是他收下这个装着金丝软甲的锦盒的理由,若是金玉良不肯接受他的这个理由,那么他也真的没有了接受的理由。
金玉良看着面露微笑的萧遥,心中泛起阵阵暖意,那暖流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双眸,几乎凝结成了晶莹的水滴。
金玉良重重的点了点头,萧遥这才再次把装着金丝软甲的锦盒收了回来,房间中的三人对视一阵,突然开怀大笑了起来。
泛着泪水的笑容,有时反倒更加的动人。
留下来和金玉良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往后的行程。
萧遥这才拿着锦盒去见自己的师伯鬼三姑,走到鬼三姑门外时,那种在星河谷时以及荒园时的悸动又一次传来,这一次从将鬼三姑从星河谷中接出来到现在,细算起来已经有数月光阴。
萧遥和鬼三姑相处日久,对这种时不时传来的心悸,从惊慌到疑惑再到淡然最后是如今的沉迷。
每一次萧遥有这种感觉时,似乎鬼三姑都会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桌前,两只手伸出似乎拨弄着什么,而萧遥也越来越肯定,鬼三姑是在弹琴,再弹一张没有琴弦甚至看都看不见的琴,但是这看不见的琴在鬼三姑的手下,似乎却演绎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
而这种曼妙却不是人人都能体味的到,除了那日星河谷中鬼三姑树屋外汇集的飞鸟,好像也只有萧遥能够感受的到。
至于师伯鬼三姑是何时才养成的这种爱好,萧遥并不知道,似乎从某一时刻起,自己的这位鬼师伯就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但是若真让萧遥面对着鬼三姑,却又看不出她和之前有丝毫的不同。
甩开心中的杂念,萧遥轻轻地敲了敲鬼三姑的房门。
屋里顿时响起了鬼三姑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谁?”
萧遥开口道:“师伯,是我萧遥。”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萧遥走进房内,只见屋子正中的桌几上只有一炉檀香袅袅燃着,除此之外桌几上便再无他物,显然自己的这位师伯刚才又在‘弹奏’。
定了定神,萧遥将谷有道送给他的那支锦盒,双手递给了师伯鬼三姑。
鬼三姑看着萧遥递来的锦盒眉头一皱,显然不知道萧遥要干什么“这是什么?”
萧遥道:“师伯,这是金门主毒清之后送来的谢礼。”
鬼三姑皱眉道:“我给人看病从来不收诊金谢礼你应该是知道的,更何况这一次给金玉良祛毒的人是萧遥你,这份谢礼你便留着吧。”
萧遥来之前,早知道鬼三姑会这么说,相处这一段日子来,他发现自己倒是越来越懂自己这位师伯的脾气了。
直接道:“师伯说的不错,这一次是我治好的金门主,金门主执意要送上这样东西,师侄我实在是推辞不得。”
鬼三姑道:“那你就收着吧,你替他治好了蚩尤的毒,他送来什么东西也不为过。”
萧遥道:“师伯说的没错,这锦盒中的东西已经是师侄的了,师侄现在拿的并不是金门主的谢礼,而是师侄要送给师伯的礼物。”
鬼三姑没想到萧遥会来这么一手,被萧遥逗得一乐,如此一来她倒是不好不收了,笑道:“好,既然是萧遥你送的,那老婆子我就收下了,我倒是要看看,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等到鬼三姑打开了锦盒看到盒子中的乌金色软件,不由奇道:“这是什么?”
萧遥笑道:“师伯,这是金丝软甲,由九百九十九根乌金丝、九百九十九根湛银丝、九百九十九根玄铜丝交织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随后便把从金玉良处听到的这金丝软甲的来历如数家珍一般说了出来,他记心本强,金玉良先前对他所说的那番话竟然记得一字不差。
鬼三姑纵然先前完全不知道这金丝软甲的来历,经萧遥这么一介绍,也明白了这金丝软甲的珍贵之处。
任谁得了这么一件宝甲穿在身上都相当于多了一条性命,这样的宝物金玉良竟然会心甘情愿拿出送给萧遥,而萧遥却又出人意料的送给自己。
将金丝软甲从锦盒中拿出,入手并不觉得如何沉重,数千珍贵无比的丝线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金光。
鬼三姑扭过头看向萧遥,问道:“萧遥,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件宝甲对闯荡江湖之人意味着什么?”
萧遥笑道:“这个师侄自然是知道的,先前金门主夜闯东厂行军大营时,若不是有这件金丝软甲护身,恐怕就要身陷那里。”
鬼三姑不确定道:“那你还准备把这件金丝软甲送给我?要知道以你现在的武功,要是再穿上这件宝甲,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能够伤你了。”
萧遥如何不知道鬼三姑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以他现在的武功已经可以说是跻身天下第一流的好手,纵然是和丐帮现任帮主谷有道比起来,他也未必会逊色于对方,若是再有这件金丝软甲护身,天下间能够伤他的人当真不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金玉良手中接过这件金丝软甲的时候,心里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件金丝软甲送给师伯鬼三姑,似乎冥冥之中他对自己这位外表丑陋性情怪异但内心澄净的师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惜。
没错就是怜惜,无论是这位师伯弹出的无声之琴,又或者许久以前这位师伯无意间透露出的零星过往,甚至是天元子褚让三以及圣手书生韩广杰对待她的态度,都能让萧遥感觉到自己的这位看似性情乖戾的师伯,恐怕有着无法忘却的伤痛,以及难以想象的悲惨过去。
但即便是这样的种种阴暗,却还是无法抹杀鬼三姑心底深处那最纯净的真与善,他希望这件金丝软甲在他不再师伯身边的时候,能够代替他守护师伯。
但是萧遥做出这一举动真的仅仅是因为怜惜么,恐怕萧遥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清楚。
萧遥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鬼三姑,鬼三姑也有些失神的看着萧遥,这是萧遥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和自己的这位师伯对视。
就是这第一次无意间的对视,萧遥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位师伯虽然面目损坏,但是一双眼眸却是那样的清澈明亮。
有着这样明媚的双眸,想来自己的这位师伯年轻时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瑰丽女子,又是怎么难以想象的伤痛,让她褪去了美丽的容颜变成了如今这么可怕的容貌,甚至几乎冰封了她原本澄澈的心灵。
和萧遥对视片刻,鬼三姑突然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移开了视线,萧遥想不到的是这时鬼三姑如水的双眸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没错那是一丝真真切切的慌乱。
随手将金丝软甲放回到锦盒当中,鬼三姑看似随意道:“咳咳,既然萧遥你想清楚了,那么这件东西老婆子就收下了。”
“好了,既然那金玉良身上的蚩尤之毒已经除尽,咱们是不是也该动身离开了。”
萧遥道:“师伯,师侄有个不情之请,良门在饶州有处隐秘的据点,师侄想请师伯先去那里待上几天……”
没等萧遥说完,鬼三姑已经打断道:“萧遥你是不是准备和金玉良他们一起,去漳州救那位金姑娘。”
萧遥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师伯鬼三姑看似整日闭门不出,竟然连漳州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得坦诚道:“师伯说的不错,金门主的义女金函雅深陷阉党之手,现在阉党陈兵福建漳州,金门主和张兄弟准备前往漳州营救,我也准备和他们同去。”
鬼三姑转过身,把手中的锦盒交还给了萧遥,断然道:“萧遥,把这金丝软甲还给金玉良,你和我回星河谷去。”
萧遥看着面前的锦盒,知道自己的这位师伯,只怕误会了金玉良是用这件金丝软甲换得他一同前往。
刚忙道:“师伯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这金丝软甲才答应的,金门主也没有以此相挟,相反金门主倒是劝我不要插手,甚至连车马都为咱们准备好了。”
鬼三姑道:“那样最好,一会儿咱们就动身回星河谷吧。”
萧遥道:“这个请恕师侄做不到。”
鬼三姑大怒道:“什么,你连师伯的话都不听了么。”
萧遥坚定道:“请师伯放心,只需数日师侄和金门主他们定能将那位金姑娘救出,之后便来饶州和师伯汇合,送师伯回星河谷。”
鬼三姑道:“萧遥,你知道你这次去漳州将面对的是谁么?”
萧遥道:“东厂长督蒋精忠以及他麾下阉党,甚至还有千余班王爷手下亲兵。”
鬼三姑道:“数千东厂厂卫,千余王府亲兵,再加上蒋精忠和他麾下的高手,萧遥只凭你们三个,能有多少胜算。”
萧遥正色道:“若是正面对敌,没有半分胜算,但是此次金门主旨在救出金姑娘,只要能出奇制胜应非难事。”
鬼三姑道:“萧遥,恐怕你还不知道东厂厂公蒋精忠的实力吧,你知道当年声威震天的丐帮上代帮主施万家是怎么死的么?”
萧遥叹息道:“江湖传闻,丐帮施万家施老帮主是败在大奸贼蒋精忠的手下,而后郁郁而终的。”
鬼三姑道:“不错,丐帮上代帮主施万家和蒋精忠比武战败,但是他却不是郁郁而终。”
萧遥失声道:“什么,施老帮主真的败给了蒋精忠!师伯,施老帮主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鬼三姑长叹一口气,沙哑道:“当年丐帮上代帮主施万家和蒋精忠约战不敌身受重伤,被丐帮弟子送到星河谷我……”
鬼三姑这句话说到‘我’字时,突然停了下来,看了萧遥一眼见他似乎并未注意,这才继续道:“被丐帮弟子送到星河谷找我,可是还没等我出手,那位施老帮主已经气绝。”
第十九回 陌路尘烟(五)
鬼三姑这句话说到‘我’字时,突然停了下来,看了萧遥一眼见他似乎并未注意,这才继续道:“被丐帮弟子送到星河谷找我,可是还没等我出手,那位施老帮主已经气绝。”
“所以说上代丐帮帮主施万家可以说是被蒋精忠打死的也不为过,这件事过去已经有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蒋精忠的功力只会更加高深,这么说吧今时今日的丐帮帮主谷有道,单论武功恐怕还远远比不上当年的施万家。”
“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后,还准备前往漳州么?”
萧遥没有想到,当年丐帮施老帮主竟然真的是死在蒋精忠的手上,并且施万家临死前丐帮弟子还带他去找过自己的师伯鬼三姑。
若是几年前蒋精忠就有击败施万家的实力,这么多年过去了蒋精忠的功力一定更加高深,自己和金门主他们前往漳州营救金函雅肯定会更加困难。
似乎是想了一想,萧遥终于开口道:“好吧师伯,我先送你回星河谷。”
鬼三姑听到萧遥这么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却也有种难明的叹惜,说道:“萧遥,你天资过人前途不可限量,我想用不了几年你的武功就能超过那阉狗,甚至能胜过你师父也说不定……”
萧遥等鬼三姑说完,笑道:“师伯你误会了,既然知道了那大奸贼的实力,师侄就知此次漳州之行定然凶险万分,所以准备先将师伯你送回星河谷,如此再和金门主他们同往也了无牵挂了。”
鬼三姑目光一凝厉声道:“明知事不可为,你难道还要去么?”
看到萧遥绝决的眼神,鬼三姑知道他的心意恐怕不会改变了,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萧遥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么老婆子也陪你一起去。”
先前无论鬼三姑说出什么样的话,哪怕是提到当年施万家败在蒋精忠手下的事,萧遥都没有丝毫变色,这时听说鬼三姑要同往却惶恐道:“师伯,这万万使不得!!!”
鬼三姑不悦道:“怎么,那漳州萧遥你去得,我鬼老婆子就去不得么?”
萧遥道:“师伯,漳州一行极为险恶,如师伯你所说的,蒋精忠这奸贼武功极高手下党羽无数,师侄和金门主可以不顾自己生死,却又怎能连累师伯,更何况师伯你医道通玄冠绝天下,但是武功却非所长。”
鬼三姑道:“哼,你难道是怕老婆子我连累了你们不成?”
萧遥焦急道:“师侄只是怕师伯你有什么折损。”
鬼三姑看他急切的模样,知他真情吐露,这才缓缓道:“好啦好啦,老婆子这次和你们同去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前有丐帮大礼堂堂主方百岁,后有良门门主金玉良,这两人竟然都中了轩辕家的轩辕五毒,又都是东厂下的手。”
萧遥道:“师伯你的意思是?”
鬼三姑点头道:“东厂里面绝对有一位医道高手助阵,并且这人极有可能和黄龙山岐黄门有着很深的瓜葛,要知道轩辕五毒这样的至宝,即便是岐黄门内门弟子也没有多少知道的,更不要说调制蚩尤了。”
萧遥刚想说百善神医轩辕青木绝不会助纣为虐,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轩辕青木这四个字一直是师伯鬼三姑的禁忌,每当有人在鬼三姑面前提到这个人都会引得鬼三姑莫名发狂。
就听鬼三姑接着道:“更何况,仅凭你们三人想从数千东厂大军以及蒋精忠手下救出那位金姑娘,可以说是半分可能也没有,但是多了老婆子我,也许还能多几分胜算。”
这句话说的无可反驳,毕竟开元寺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若没有鬼三姑炼制的如梦迷香助阵,谷有道当时就只有强攻开元寺这个办法了,且不提能不能胜过寺中的阉党,就是胜了也一定伤亡惨重。
萧遥把师伯鬼三姑也要同往漳州的消息,告诉了良门门主金玉良,金玉良得知后自然是又惊又喜,有死生两难鬼三姑相助,起码不用再担心阉党用毒了。
……
时间转回到几天前。
萧遥将张敬修从开元寺中救出不久。
南天霸便带人回到了藏经阁。
只是此时的藏经阁中早是人去楼空,刘一手等五名锦衣卫都被萧遥用如梦迷香迷倒,脑子中的画面还停留在南天霸离开藏经阁后不久,甚至不知道开元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开元寺西面佯攻的谷有道等人接到萧遥的传讯火速撤走。
南天霸这时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顾不得派人救火,急忙点齐人马想要去追击谷有道等来袭的豪杰。
南天霸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救走了张敬修,但是联系上开元寺西面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藏经阁中劫走张敬修的人,必定和西面作乱夜袭的人有脱不开的联系。
想要追踪丢失的张敬修不容易,但是要去追赶西面作乱的逆党却是不难,毕竟即便是深夜,数百人来去也一定会留下许多手尾。
而在开元寺东门等候的班汉升,也渐渐发现了事情的蹊跷,开元寺西面虽然火光漫天,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了,那喊杀声非但没有变大,反而渐渐弱了下去,就连火光也没有蔓延。
等到班汉升派出亲卫去西面查看时才知道,原来贼人已经退走,但是藏经阁中关押的张敬修也被人劫了去。
这一惊却是不小,虽然班汉升贵为王爷,但是此次利用张敬修引出江南乱党的计划,乃是权倾天下的蒋精忠和当今天子万历帝朱翊钧一起定下的,稍有差池他班汉升也难辞其咎。
匆忙间也来不及问责南天霸,一边让亲卫点齐兵马倾巢去追,另一边让人拿了他的手令去号令福州军备。
开元寺中的火光一起便引起了福州知府的注意,只是现在地方军务废弛,此时又值深夜,等到福州知府手忙脚乱的召集地方了军马,正准备出城支援的时候。
班王爷的亲卫已经带着班王爷的令牌赶到。
依照班王爷的指示暂时接管了这支部队,并且用飞鸽传书通知了驻守在福州城南面兵站,调动了一支两百人的骑兵。
想要从东南两面一起动手,最好是能将谷有道等人逼往北方,那时便可以和蒋精忠亲帅的大军聚而歼之。
可惜班汉升和南天霸没有想到的是,蒋精忠亲帅大军南下的消息已经被萧遥知悉。
谷有道带领江南群雄舍了福州城外的荒园,却并未如他们所愿向北撤离,反是先往南面设伏,杀光了福州城南面兵站派出的两百骑兵,而后才转向了福州城西面的戴云山脉中,找了一处荒山躲藏了下来。
南天霸带兵顺着谷有道等人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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