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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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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颠簸感。
  萧遥头带着一顶斗笠几乎盖住了半张脸,手里抓着马鞭,时不时的挥舞一下,控制两匹奔马前进的方向。
  这一趟来往河北与福建,显然让萧遥和自己的这位鬼师伯又亲近了许多,赶路之时鬼三姑竟然偶尔也会和萧遥聊一些医道以外的事情,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萧遥再说鬼三姑在听。
  这时萧遥正应自己这位师伯的要求,给她讲起少年英雄大会的事情,突然远方出现了一个黑影。
  建宁府于广信府之间虽然算不上什么交通要道,但是偶尔还是能够瞧到一些来往的车马,萧遥早年在三山镖局押过不少镖物,行路上的规矩知道的一清二楚,来来往往的车马倒也没有哪个来找他们这辆马车的麻烦。
  但是这次萧遥见到的黑影却是不同,萧遥初看到这黑影的时候还在数里开外,不过片刻的功夫那黑影竟然就快来到近前了。
  萧遥心中一凛,这样的速度也只有有数的千里良驹才能做到,而那黑影显然并未乘马。
  那人竟是徒步奔行,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已不多见。
  而看那人奔走间的姿势,隐约就是良门的身法,只不过萧遥虽然和良门有些瓜葛,但也只是认得良门门主金玉良以及赝品张飞张翼德这两人而已。
  别的良门弟子一概不识,瞧这人身法的凌厉似乎不在赝品张飞张翼德之下,想必在良门中也不是寻常的弟子。
  联想到之前金玉良和张翼德的离去,似乎良门在这江南一带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前门的这位良门弟子也许也是为此而来。
  萧遥挥鞭略微调整了一下方向,让开了那位奔走中的良门弟子,但是那名古怪的良门弟子显然并不领情。
  和萧遥马车交错的一瞬间,竟然一扭身往马车前的一匹骏马背上跳去,同时银光一闪,一样东西便朝萧遥射来。
  萧遥暗器的功夫得天元子褚让三调教,听声辨位和眼睛上的功夫自然不差,但他瞧清了那抛来的‘暗器’时,却是不由的愣了一愣。
  并不是那打来的‘暗器’多么凶猛难以招架,相反这暗器来的软绵绵的显然并不是为了伤人,最让萧遥想不到的是这‘暗器’非金非铜,而是一锭明晃晃的银子。
  就在萧遥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经翻身骑上了马车前方拉车的两匹骏马中的一匹,手中精钢指轮作势要往绑住骏马的缰绳上砍去。
  萧遥这时看清了来人的身手,以及那人手中齿轮的模样,脱口而出道:“张兄弟!”
  那人一听这句‘张兄弟’,身子一震抬头往面前打扮成车夫模样的萧遥看去。
  萧遥这时才留心看清了来人的长相,他和百变星君韩广杰学过几手易容的功夫,先前离得远瞧不真切,这时和来人面面相对,一眼便瞧破了这准备抢马的良门弟子的伪装,对方分明就是刚和他分别几日的张翼德。
  见到张翼德讶然的神情,萧遥哈哈大笑,把头上的斗笠掀开,拿下了嘴边沾着的假胡子。
  张翼德失声道:“萧大哥!”
  原来张翼德把师父金玉良送到饶州之后,联系上了那里的良门弟子照顾师父,安顿好了一切这才从饶州往福州赶去。


第十九回 陌路尘烟(二)
  张翼德的轻功身法在江湖上已经算得上拔尖的了,全力施为之下比奔马还要快捷,他惦记着师父的吩咐,生怕延误了赶回福州城的功夫,所以也没有买马,出了城之后全仗着轻功赶路。
  只是先前他从福州追赶师父金玉良而去,后来又连夜背着金玉良西逃,再驾车送金玉良前往饶州,两日之内几乎没有片刻休息。
  等从饶州出发,过了广信府后,终于觉得有些气力不尽。
  正巧这时,张翼德抬眼就瞧见了驾驭马车的萧遥,张翼德一心赶路乔装了一番,萧遥更是头戴斗笠又沾了胡子,奔行之下自然是互相都认不出对方来的。
  看到萧遥驾驶的马车前面有两匹拉车的骏马,张翼德便动了心思,此时距离福州尚远,要是一直不休息只怕就是他也会脱力,倒不如抢一匹骏马聊以代步,不过他良门的门规乃是劫富济贫,张翼德倒不好白白抢了别人的马匹,是以动手的时候往那车夫的方向扔了一锭银元宝。
  以张翼德抛出的那银元宝的分量,买下一匹骏马那是绰绰有余,而对方的马车即便剩下一匹骏马奔行的慢些,倒也不至于不能赶路,可是他又如何能想到,面前驾驭马车的车夫竟然是萧遥。
  说起来张翼德先前在福州城外荒园留书出走,虽然他相信以萧遥的身手,即便没有他也能将张敬修救出,但是终归心中瑞瑞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离去使得萧遥出现什么岔子,也对萧遥有了深深的愧疚。
  虽然金财神金玉良让他速速赶往福州,去通知丐帮帮主谷有道东厂大军的事,就连金玉良身上中的毒也要去求萧遥和鬼三姑,但是张翼德其实路上还没想好该如何去面对萧遥。
  尤其是他现在并不知道他离开后开元寺中的情况,丐帮帮众以及江南群豪折损如何,萧遥又有没有顺利把张敬修救出来。
  这时猛地看到萧遥,不由尴尬道:“萧……萧大哥!”
  萧遥笑道:“怎么了,张兄弟,咱们才分开这么几天不会就认不出我来了吧。”
  张翼德道:“萧大哥,你不是该和谷帮主他们在一块儿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遥玩味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说起来张兄弟你不是追着金门主走了么,门中的事情解决了没有,怎么就你一个人没见到金老前辈。”
  两人说话间,萧遥已经勒停了马车,张翼德也收起了飞轮从马上跳了下来。
  死生两难鬼三姑坐在马车中,感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掀开车厢的布帘,正要询问萧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张翼德。
  张翼德见到死生两难鬼三姑,赶忙行礼道:“翼德见过鬼前辈。”
  鬼三姑淡淡的看了张翼德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又放下了布帘坐回了车厢里去了。
  将马车停好,萧遥从车上取下一支水袋扔给了张翼德。
  张翼德接过水袋,打开塞子仰头喝了几口,这才说道:“萧大哥,小弟对不住你,前番留下了封书信就走了,把包袱都甩给了你。”
  萧遥不以为意道:“那件事就不要提了,从金门主离开的时候我就瞧出你心不在焉了,想来定是门中出了十分紧要的大事,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是你自己不走,我也想办法要赶你走的,对了那事情解决了么,金门主人呢。”
  张翼德叹道:“萧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当日在福州城外荒园中,我师父得到了门中送来的急报,我师妹……”
  萧遥打断道:“你师妹?良门向来一脉单传每代掌门只收一名亲传弟子,你哪里来的师妹?”
  张翼德道:“萧大哥你说的不错,良门历来一脉单传,我师父的亲传弟子也只有我一个,但是师父却有一名义女,名叫金函雅从小和我一起学艺,是故我称她做师妹。师妹她从小要强喜欢独来独往,没想到这一次……”
  萧遥道:“难道金门主离去和金姑娘有关?”
  张翼德道:“正是如此,我良门在中原各处都设有秘密的联络点,江南一带的联络点前几日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写的正是我师妹金函雅,被朝廷抓住的消息,并且留下了大体的方位。”
  “师父他忧心师妹的安危,这才立即赶去救人。”
  萧遥问道:“依金门主的身手,天下间还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来去自如的,想来令师妹已经无碍。”
  张翼德叹道:“若抓住师妹的是地方守备或者朝廷寻常的军旅,有师父出马自是十拿九稳,但是那抓住师妹金玉良的偏偏是东厂的大军。”
  萧遥惊道:“东厂大军?难道令师妹也在江南?”
  张翼德闻言一愣,他自是从师父那里知道师妹金函雅是在江南被抓的,但是却还没有和萧遥提起,而萧遥一听东厂大军竟然就猜出金函雅人在江南,当真离奇。
  脱口问道:“萧大哥,你怎么知道师妹她是在江南被抓的。”
  萧遥当下便把那日他夜闯开元寺救人,如何在开元寺中迷失了道路,又如何误打误撞在开元寺中听到的有关蒋精忠亲帅东厂大军南来的消息,简要的说给了张翼德知晓。
  随后说道:“依那南天霸所说,蒋精忠率领的东厂大军这几日就要前往福州,令师妹想来便是遇到了这些狗贼。”
  张翼德听到萧遥讲起那一夜他独闯开元寺的事情,不由的惭愧万分,要是他没有离开,萧遥当不至于多费如此多的波折。
  赶忙问道:“萧大哥,那位张敬修张公子你救出来了么?”
  萧遥笑道:“张公子已经救了出来,说起来还多亏了张兄弟你留下的地图,还有金门主早想好的谋略,否则仅凭萧某别说救出张公子,恐怕萧某自己都要身陷开元寺中了。”
  “对了,张兄弟你还没说,金门主有没有把令师妹救出来呢,以金门主的身手纵然是东厂大军也未必拦得住他才是。”
  张翼德道:“萧大哥说的不错,以我师父的本事,纵然是东厂衙门也未必去不得,又何惧东厂大营,但是家师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竟然是一个卑鄙的陷阱。”
  “东厂那些阉党抓住了师妹金函雅之后,故意写下了一封信使人送出来,为的就是诱我师父去东厂大营救人,他们使人乔装成师妹的模样,趁我师父不备暗下毒手,我师父一时疏忽被他们打伤。”
  张翼德说到这番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双目泛红,显然是对于东厂所作所为恨到了极限。
  萧遥赶忙问道:“张兄弟,金门主受伤了,现在伤势如何?”
  张翼德道:“师父背后挨了那伪装成师妹的东厂走狗一抓,伤的并不算重,但是那些阉党竟然在兵刃上喂了不知名的剧毒,我师父他……”
  萧遥安慰道:“张兄弟不用担心,有我师伯在,金门主的毒定能医好的。”
  张翼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车厢,死生两难鬼三姑就在那车厢中坐着,叹道:“鬼前辈医道通玄若是她肯出手,家师的毒自然是不足为惧,但是只怕鬼前辈她未必肯……”
  萧遥道:“看来张兄弟你也知道我鬼师伯的规矩。”
  张翼德道:“当今天下又有谁人不知道百善神医轩辕青木和死生两难鬼三姑的名号,只是百善神医轩辕青木四处云游行踪不定,而死生两难鬼三姑虽然定居星河谷,却有两个规矩,一个是若非疑难杂症又或者寻常医师难以诊治之症则不肯出手医治,第二个便是鬼前辈认为无救之人定要亲手杀死,绝不容其苟活于世。”
  萧遥点头道:“不错,我师伯一生执着于天下第一名医,行医无论贵贱贫富,便只有这两点规矩不能更改,难道是张兄弟你担心我师伯她……”
  张翼德点了点头。
  萧遥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难道张兄弟忘了还有我萧某人在么?”
  张翼德经他一提醒这才记起,面前的萧遥亦是一位杏林妙手,听说当日福州城庄园内,若不是萧遥出手压制了丐帮大礼堂堂主方百岁身上的毒,方百岁恐怕根本撑不到死生两难鬼三姑来到福州的那一天。
  若有萧遥先行为金玉良诊治,那么就不会触犯死生两难鬼三姑的禁忌了。
  想明了其中的关窍,张翼德眸子一亮,当即便站起了身子紧跟着双膝一弯竟然给萧遥跪了下来,感激道:“萧大哥和鬼前辈的大恩大德,翼德没齿难忘。”
  萧遥没想到张翼德会行此大礼,赶忙将张翼德扶了起来,不渝道:“张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张翼德道:“萧大哥和鬼前辈若是能救得了家师金玉良,便是救了整个良门……”
  萧遥道:“张兄弟,萧某人向来敬佩金门主为人,和张兄弟你更是交心之友,你要是这样让我如何心安。”
  张翼德生怕萧遥当真生气,这才赶忙站了起来。
  萧遥当下询问了一番金玉良中毒之后的症状,张翼德详详细细的说给了他知道。
  听完了张翼德的描述,萧遥却是眉头一皱,这金玉良中毒后的症状,竟然与先前那丐帮大礼堂堂主方百岁中毒后的症状出奇的相似,难道也是中的轩辕五毒?
  可是这轩辕五毒相传乃是黄龙山岐黄门的禁忌至毒,方百岁中了这种毒已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次良门门主金玉良竟然也中了这种毒,难道黄龙山岐黄门真有弟子投靠了东厂,但是轩辕五毒这样的药方显然不是寻常弟子能够知晓的,莫非……
  萧遥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影,若真是那个人,自己又该如何处置,是想方设法使人前往黄龙山把这个消息告诉岐黄门,还是替天下英雄除了这个祸害,只是想起当日轩辕青木苦苦相求的一番话,萧遥不由的犹豫了……
  用力的摇了摇头,强压下心中的杂念。
  张翼德看到萧遥神色有异,急忙问道:“萧大哥,你怎么了,可是想出了我师父中的是什么毒。”
  萧遥道:“萧某现在只是有些猜测罢了,一切还得要等到见了金门主之后才能下定论。”
  “对了,张兄弟,你这次南来就是为了寻我师伯么?”
  张翼德道:“张某此次奔赴福州,寻找萧大哥和鬼前辈是其一,另一个目的却是要替家师给谷帮主他们报信,那支东厂大军足有数千之众,而且由大奸贼蒋精忠亲自统领,家师猜测这支东厂大军定是奔着谷帮主他们去的,希望谷帮主能够有所防备,不过萧大哥你先前从开元寺阉党口中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想来谷帮主他们已经有了决断了。”
  萧遥道:“不错,谷帮主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福州,蒋精忠这些阉党奸谋暴露,这次注定是徒劳无功了。”
  张翼德道:“既然谷帮主他们已经得知了消息并且离开了福州,那我倒也不用在去福州了。”
  萧遥道:“正是如此,金门主的伤势要紧,张兄弟你还是赶紧带我和师伯去金门主那里才是。”
  随后萧遥进到马车的车厢中,向师伯鬼三姑述说了金玉良中毒一事,就连自己对那毒的猜测也没有隐瞒。
  当鬼三姑听说,金玉良中的毒可能又是轩辕五毒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很怪异的神色,这种怪异的神色,当初萧遥返回星河谷向她求解轩辕五毒时她也曾露出过,显然对于轩辕五毒这四个字,鬼三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萧遥隐隐能察觉出,鬼三姑双眸中流露出的怪异神色中,似乎包含着一丝愁一丝怨甚至还有一丝追思。
  当萧遥提出要前往饶州替良门门主金玉良驱毒的时候,鬼三姑并没有反对。
  守在马车外面的张翼德得知鬼三姑答应下前往饶州,喜出望外的接过了萧遥手中的马鞭,亲自为萧遥和鬼三姑赶车。
  一路上的食宿也揽了过去,倒让萧遥有些无事可做了。
  赶路时不是在车前同张翼德谈论些武林见闻,就是在车厢里陪师伯鬼三姑聊些医道,有时甚至还会聊些江湖轶事,看得出鬼三姑在星河谷中待的太久了,似乎有心了解一下江湖上的事情。
  马车前拉车的骏马都是萧遥亲自挑选的很是精壮,三人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便赶到了饶州。
  饶州依山傍水,比起福州别有一番韵味。
  众人驱车赶往金玉良下榻的客栈,离得尚远的时候,已经有结连数名良门弟子认出了赶车的张翼德。
  显然得知门主金玉良中毒后,良门在饶州聚集了不少弟子,张翼德离开后,金玉良便由这些弟子悉心看护。
  良门和丐帮两派弟子的出身一向是武林中最低微的,比起丐帮的鱼龙混杂,良门的弟子大多数都是历代门主从各处寻到的孤儿,所以比起其他的门派,这些良门弟子对于自己门主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等到萧遥和师伯鬼三姑见到金玉良的时候,这位良门门主显然没有了当初在福州时的风采。
  萧遥先走前了几步,探了探金玉良的情况,先前听张翼德说起的时候,他还只是觉得金玉良和方百岁的症状十分相似。
  这时见到了金玉良之后,果然金玉良所中之毒正是和方百岁同一种剧毒——轩辕五毒中的蚩尤。
  鬼三姑趋前几步,看了看金玉良的情形,点头道:“果然是轩辕五毒中的蚩尤,萧遥这一次就由你替金门主医毒吧。”
  先前鬼三姑替方百岁医毒的时候,萧遥一直跟在鬼三姑的身边,蚩尤之毒的来由以及解法,鬼三姑都已经传授给了他,这一次金玉良既然也中了同一种毒,鬼三姑便想着借此考校萧遥一番。
  萧遥知道自己这位师伯的脾气,当下也不推辞,让张翼德寻来了笔纸,将祛毒所需的种种药材一一写了下来。
  这期间,死生两难鬼三姑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对于萧遥写下的药方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萧遥写好了药方,便把药方交给了张翼德。
  张翼德看了一眼萧遥,又看了一眼另一边不动声色的鬼三姑,一咬牙拿起药方出去寻觅药材了。
  饶州富庶,张翼德带着几名同门,没过一会儿功夫便把萧遥所需的药材找齐了。
  萧遥重新寻了一间静室,开始细心的处理药材。
  这期间,张翼德等人都不敢去打扰萧遥,鬼三姑虽然和萧遥一同进了房间,却也只是一边冷眼旁观。
  等到萧遥第一服方剂治好的时候,鬼三姑才走上前,从萧遥治好的解药中撮取了一丁点先是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而后竟然放到了嘴里。
  萧遥担心道:“师伯……”
  鬼三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细细的品味了那一丁点粉末,许久才睁开双眼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神色。
  轩辕五毒乃是黄龙山岐黄门的禁忌之毒,轩辕五毒的解药又岂能寻常,先前在福州救治方百岁时,萧遥虽然跟着她的身边听她讲解了一遍。


第十九回 陌路尘烟(三)
  轩辕五毒乃是黄龙山岐黄门的禁忌之毒,这轩辕五毒的解药又岂能寻常,寻常的医师就算鬼三姑细细的讲解三五遍,也未必能够弄明白其中的关键,调解出解药来。
  而萧遥不过是先前鬼三姑救治丐帮大礼堂堂主方百岁时,跟在她身边听她讲解了一番。
  鬼三姑最初让他调制轩辕五毒的解药也不过是想考较下他能记住其中的几分,然后在他记错的地方进行更正,算是好把轩辕五毒的解毒之法正式的传给萧遥。
  但是萧遥这一出手,当真让鬼三姑大吃一惊,非但解药所需的药材萧遥记得一样不差,就连这些药材的处理调制都有模有样。
  最终调制出的解药,比起鬼三姑亲自调制的,抛开各地药材药性上的略微差距不谈,即便逊色也只是逊色在了火候上。
  不过这样的解药应对金玉良身上中的蚩尤已然足够。
  萧遥看着鬼三姑的动作,知道自己的这位师伯嘴上不说,心中其实还是在乎金玉良的生死的,这才会在他调制完成后检验,担心道:“师伯,这解药。”
  鬼三姑冲着萧遥点了点头。
  萧遥顿时大喜,既然鬼三姑点头了,就说明这解药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就听鬼三姑开口道:“萧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调解药么?”
  萧遥道:“师伯是想要考校弟子于医道上是否用心。”
  鬼三姑道:“考校你是否用心只是其一,另一个原因却是你先前曾向我求教轩辕五毒的解法,现在我已经把轩辕五毒的破解之法交给了你,看样子你也学得精熟,以后若再是遇到这种毒便不会束手无策了。”
  萧遥道:“可是师伯,蚩尤仅仅是轩辕五毒中的一种,其他四种剧毒的解法师伯你还没有教给我呢。”
  鬼三姑笑道:“萧遥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轩辕五毒?”
  萧遥想了想道:“轩辕五毒指的是黄龙山岐黄门轩辕家护门卫派所制的五种剧毒,分别为蚩尤、共工、刑天、祝融、魑魅魍魉,每一种都是当世奇毒,江湖传言这五种剧毒以及解药只有历代岐黄门门主才能掌控,除了岐黄门门主外天下间无人能解轩辕五毒。”
  鬼三姑道:“你说的对,却也不对。”
  看到萧遥不解的神色,鬼三姑缓缓道:“江湖中人都以为轩辕五毒乃是岐黄门独有的五种剧毒,实则不然,真正的‘轩辕五毒’其实指的是一种毒天绝地的剧毒,而‘蚩尤’、‘刑天’‘共工’‘祝融’‘魑魅魍魉’这五种毒,不过是真正的轩辕五毒的药料罢了。”
  “只有一个人能够分别调制出‘蚩尤’、‘刑天’‘共工’‘祝融’‘魑魅魍魉’这五种毒,才能利用这五种毒来调制真正的轩辕五毒,真正的轩辕五毒剧毒无比腐魂蚀骨沾者立毙,天下间根本就无药可解。”
  萧遥将手中的药钵举起来,问道:“那师伯咱们调制的这种解药又是?”
  鬼三姑道:“这些不过是‘蚩尤’、‘刑天’‘共工’‘祝融’‘魑魅魍魉’五种药料的解药罢了。”
  萧遥道:“难道‘蚩尤’、‘刑天’‘共工’‘祝融’‘魑魅魍魉’这五种毒的解药都是相同的。”
  鬼三姑点头道:“不错,这药既是蚩尤的解药,也是刑天、共工、祝融这些剧毒的解药。”
  “你能够调制出蚩尤的解药,便已经等于学会了‘蚩尤’、‘刑天’‘共工’‘祝融’‘魑魅魍魉’五种毒的克制之道,至于那真正的‘轩辕五毒’,根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现在的岐黄门门主轩辕青木,如果要炼制那唯一的‘轩辕五毒’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萧遥没有问,鬼三姑口中巨大的代价指的是什么,但是看鬼三姑的神色,这样的代价绝对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顿了顿,萧遥终于问出了一个盘绕在自己心头许久的问题“师伯,那轩辕五毒既然是黄龙山岐黄门禁忌之毒,听闻许久未曾现世,即便是岐黄门中的弟子,甚至岐黄门代门主司马决明老前辈恐怕都不知道那唯一的轩辕五毒,师伯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还懂得化解‘蚩尤’、‘刑天’‘共工’‘祝融’‘魑魅魍魉’的方法。”
  鬼三姑双眸中流露出一股复杂的色彩,却没有回答萧遥的这个问题,只是道:“萧遥,解药你已经调出来了,现在就去给金门主祛毒吧,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在星河谷中,岐黄门门主轩辕青木的名字乃是鬼三姑的禁忌,萧遥早就猜测自己这位师伯和黄龙山岐黄门以及轩辕青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这种联系究竟是什么,恐怕除了鬼三姑和轩辕青木外,就再没有谁能够知晓了。
  金玉良背后的毒伤早就有人给清理过,这时吃下了萧遥调制的药粉,又将剩下的药粉敷在背后的毒伤处。
  当即便恢复了几分精神,又过了两天体内的蚩尤之毒便尽数散去,这也是金玉良当时见机的快,毒刺的爪刃只是刺破了他后背的皮肤中毒不深,萧遥和鬼三姑又来的及时。
  若非如此,恐怕也要像方百岁那般卧床调养许久才能康复。
  这期间萧遥也从金玉良和张翼德两人口中知道了不少有关金函雅的事情。
  金玉良显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这位义女,蚩尤之毒刚刚化解便欲去追蒋精忠的东厂大军,好伺机救出金函雅。
  张翼德更是魂不守舍,先前要不是师父金玉良身中剧毒,他自己恐怕早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救人了,其实他心中亦清楚的知道,就连自己的师父金玉良都在东厂手下铩羽而回,紧靠他自己一人想要将金函雅从蒋精忠手中救出,真可谓痴人说梦一般,但是谁又知道若不能将金函雅救出,他张翼德宁愿和金函雅死在一块儿。
  张翼德的心思,没有人会比金玉良知道的更清楚,在蚩尤之毒彻底排清前,金玉良根本不允许张翼德从自己的视线外走开。
  这一日金玉良终于感觉自己伤势尽复,武功也回复到了中毒之前的水平,喊来了徒弟张翼德正在商议如何去救出金函雅的时候。
  突然萧遥推门走了进来,替金玉良把了把脉,笑道:“金门主功力果然精深,紧紧数日的时间毒伤便已尽复。”
  金玉良感激道:“萧遥,金某人这次受奸人所害遭逢大难,若不是你和鬼前辈,恐怕金某人早就一命呜呼了,金某人虽不畏死,但是此后良门翼德还有函雅那孩子却要无依无靠了,金某人得江湖上的朋友抬举戏称金财神,黄白贵重之物倒也薄有积蓄,但是若用这些俗物相谢,实在是辱没了萧遥你和鬼前辈的大恩。”
  萧遥道:“金门主你太客气了,萧遥初入江湖的时候便仰慕良门侠义,后来机缘巧合得蒙前辈青眼传下轻功踏雪,可谓是受益终身与张兄弟更是交心挚友,前辈有难萧遥又岂能袖手旁观,若是贪图回报那才是作践自己辱没了我师伯死生两难的名声。”
  金玉良叹道:“施恩不图报,萧遥,金某人当真没有看错你,不过你虽然不图回报,但是金某人却不能做那知恩不报的浑人。”
  一边说着,张翼德已经捧了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张翼德手中的盒子约一尺见方,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就听金玉良道:“萧遥,我虽然是良门门主,但是除了轻功外,我也不能将良门的武功传给你,更何况以你现下的武艺,恐怕也瞧不上金某的那些花拳绣腿,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东西能够上得了台面了。”
  张翼德捧着盒子走到萧遥面前,伸出两只手将盒子递给萧遥,但是萧遥却没有去接过张翼德递来的盒子,反是看向了金玉良,刚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
  金玉良看到萧遥不接盒子,知道他准备推辞,抢先道:“自古有云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萧遥你救回了金某人的命,若是连这小小的谢意都不肯收,金某人又有何颜面再在江湖上立足。”
  这几句话,金玉良说的很重,萧遥知道若是在不肯收恐怕要伤了金玉良的情谊,又看了看张翼德手中的盒子,不过一尺见方厚约一指。
  料想盒子中装着的应该是些药材又或者书籍什么的,看到金玉良这么坚决,也就不再推辞。
  从张翼德手中接过了盒子道:“金门主盛情如此,萧遥便收下了,谢过金门主。”
  金玉良看他终于接过了盒子,这才转怒为喜,说道:“萧遥,你打开盒子看看吧。”
  萧遥接过盒子便算是接受了金玉良的谢意,其实本来对盒子中究竟放了些什么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准备稍后再开启盒子。
  这时既然金玉良开口了,便也索性把盒子打了开来。
  比起萧遥来,张翼德倒是对师父金玉良在盒子中放了些什么东西很感兴趣,要知道金玉良身为良门门主被人称作金财神,一生之中盗行天下搜罗奇珍异宝无数,其中所得虽然大多都变卖成了金银,用作救济穷苦百姓。
  可是毕竟留下了少量宝物珍藏,而能让金玉良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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