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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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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霸冲着刘一手道:“刘总旗,还是那句话,这姓张的上面还留着有用,要是他出个三长两短咱们都没有好果子,你自己点亮着点,他要是有什么要求不妨先满足他,记住了若是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刘一手连连点头,唯唯诺诺道:“南将军放心,小的回头就叫人把那些刑具撤了,这小子绝对出不了岔子。”
  南天霸淡淡道:“这样最好。”
  说完便领人离开了藏经阁。
  刘一手等到南天霸走的远了,这才朝一旁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领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回了藏经阁里面。
  将门口的红木书架重新搬过来堵住了大门后,将藏经阁正中那两张供桌上的刑具都收了起来。
  老二和老四在其中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酒水和饭菜,这才将供桌搬到了张敬修的面前,前几日他们递给张敬修的吃喝张敬修都不肯接,所以这时索性将吃喝摆在了张敬修的面前,然后各自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歇息。
  刘一手刚刚坐下,就听见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
  却是张敬修将老二和老四放到他面前的肉食和酒水,全都从供桌上扫落了下去,摔得满地都是,不由的怒火中烧就像要再给这不识好歹的阶下囚瞧瞧厉害。
  刘一手走到张敬修面前刚要动手,突然看到张敬修脸上那解脱的神情,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似地又停了下来。
  任由那些酒肉散落在张敬修的身旁,端起另一张供桌上的茶壶,给张敬修灌了些清水进去,这才又找了个地方休息。
  张敬修自己一个人喝骂了一阵,见看守他的锦衣卫始终无动于衷,便有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再去说萧遥这边,南天霸进了藏经阁后好一会儿,萧遥才避开了藏经阁外巡弋的兵士以及各处潜藏的锦衣卫,摸到了藏经阁的屋顶。
  小心的搬开屋瓦往里看时,正赶上南天霸屏退了身手的随从,说出先前的那一番话来。
  当日萧遥从丐帮帮主谷有道那里得知张敬修被人从海上掳走这件事便心生疑窦,更何况当时丐帮派遣护送张敬修的帮众几乎全军覆没,却惟独活下了一个重伤的小乞丐赶回去报信。
  等到萧遥和赝品张飞张翼德两人夜探开元寺的时候,张翼德瞧见了南天霸逼问张敬修的情形,这才稍稍解了几分萧遥的疑虑,但是既然这些阉党要逼问张敬修,又为什么不先将张敬修押解回顺天府,再不济也该关入福州府大牢才是,无论怎么想都不该选择城东开元寺这个地方来关押张敬修才是。
  非但如此,这伙人大张旗鼓的占下开元寺,几乎闹得福州城中世人皆知又为了什么。
  直到今日,萧遥才偶然从这南天霸的口中探知了几分实情,如此一来阉党抓住张敬修却不杀,放跑船上的一名丐帮小乞丐,驻军城东开元寺这一系列令人费解的行为便都说的通了。
  等到南天霸说到东厂长督蒋精忠率领大军也正赶往福州的时候,却由不得萧遥不心惊了,传闻中这东厂长督蒋精忠非但权倾朝野,更是一位十分了得的武林高手,分担如此蒋精忠还笼络了许多的江湖好手收归己用。
  若是这蒋精忠真到了江南,只怕谷有道等人别说要救出张敬修来,连他们自身都有莫大的风险。
  好在按照下面这南天霸的说法,蒋精忠和东厂大部要赶到这福州还需一些时日。
  但是这也将萧遥逼得毫无退路,若是今日不能将张敬修救出,等到蒋精忠一到只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是以等到南天霸,藏经阁中的刘一手等人安静下来,萧遥便赶忙取出了怀里的一十三支如梦迷香来。
  依照金玉良交代下来的法子,点燃了用特殊的工具装着往屋内吹去。
  这如梦迷香乃是死生两难鬼三姑精心调制无色无味极难被察觉,更何况这藏经阁内本来就充斥着经楼原本的檀香味、连日来拷打的血腥味以及后来张敬修打翻的酒坛散出的酒香味。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十三支如梦迷香燃尽,藏经阁中隐约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萧遥透过瓦片的缝隙往里看时,就见那锦衣卫总旗刘一手以及张敬修都已经沉沉睡去,另外四人分布在藏经阁内几处隐秘处,萧遥无法看到,但是料想应该也中了迷香。
  萧遥为求谨慎又等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粒棋子透过瓦片的缝隙往红木书架上的一本经书上打去。
  红木书架被刘一手等人搬来搬去,书架上的书好些都歪歪斜斜的,萧遥选中的那本经书搬动的时候已经有半截书身悬在了外面。
  被萧遥用棋子一打顿时‘哗啦啦’落到了地上,经书掉落后萧遥赶忙屏气凝神附耳去听,并不见有丝毫的人声,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将屋顶的瓦片一片片慢慢掀开,直到露出一个足够出入的大洞,又将一根张翼德留下的一根坚固的细索绑到藏经阁顶部的鎏金宝顶上,试了试力道感觉没什么问题。
  这才拉着细索从屋顶的破洞上悄无声息的落下。
  此时藏经阁中的张敬修显然也中了如梦迷香睡得很沉。
  只不过为了让张敬修自己进食,刘一手等人并没有用绳索将张敬修捆在巨柱上,反是用铁拷锁在了十字立柱上,这样子张敬修的双手可以简单的活动取食。
  一抹银光迸溅,‘乒乒’两声轻响,萧遥已经用秋水剑将张敬修手腕脚腕上的铁拷砍断,抱起昏睡的张敬修,一拉绑好的细索微微一借力,便将张敬修从这藏经阁中带了出去。
  还没等萧遥站稳,开元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人声嘈杂,萧遥心中一动往天上一看正是明月中天的时候,再往开元寺西面看去,只见开元寺西门处火光霍霍,显然谷有道等人开始动手了。


第十六回 夜战开元(九)
  却说白日里十三支如梦迷香就绪,丐帮帮主谷有道悄悄和金玉良、萧遥等人商议作罢。
  定下了金玉良带着徒弟张翼德与萧遥,一同先往开元寺中将张敬修从藏经阁中救出来,等到谷有道带领江南群豪攻打开元寺西门,将开元寺中阉党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西门那里时,金玉良等人便趁机将张敬修从开元寺北门救出的计策。
  这一次营救张敬修的行动,说白了谷有道这些人不过是佯攻,而金玉良和萧遥这边能否得手才是关键。
  为了保密,金玉良和萧遥的行踪除了谷有道等少数几人外,便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时候谷有道要安排七路人晚间攻打开元寺西门的事情。
  另一边的事便全权交给了老友良门门主金玉良去办。
  但是谷有道料想不到的是,就在金玉良准备领了张翼德和萧遥去荒园废林商议今晚的行动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接到了良门内部求援信号。
  金玉良和前来报信的良门弟子交谈之后发现事态紧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弟子张翼德留下辅助萧遥,而金玉良本人则快马加鞭从福州离去。
  而金玉良走后不久,赝品张飞张翼德辗转反侧心绪不宁,最终还是放心不下那位良门弟子带来的消息,竟然也留书离去。
  这么一来原定下夜入开元寺藏经阁解救张敬修的三个人中,便只剩下了萧遥一人,精于潜伏渗透的良门掌门金玉良和张翼德的离去,无异给晚上的行动增加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然则此时,谷有道和云集而来丐帮弟子安排停当,江南群豪也各自摩拳擦掌整装待发,真可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别说谷有道不知金玉良和张翼德已经离去,便是谷有道知道了恐怕也会另派人手辅助萧遥,但放眼荒园之中可堪此重任的也不过谷有道自己而已,若是其他人只怕非但难以成为助力,还会拖累萧遥也说不定,是以萧遥只得将这份重担自己一肩承担。
  开元寺说是位于福州城的东城,其实严格的说起来整个开元寺都不在福州城中,而是建在了福州城东郊的一处开阔地。
  入暮后谷有道带领江南群豪分批潜到了开元寺外。
  这些天南海北的汉子直以为,到了开元寺外谷有道便会带领着他们冲杀进去,谁知道真到了地方,谷有道却传下命令,让七支人马的领头人各自隐蔽。
  初时这些人还能忍耐,但是眼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便先后有人开始坐不住了,七支人马的领头人各自来催了谷有道几次,都被谷有道以时机未到劝了回去。
  只是这些人走后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便又来问,谷有道无法这才说道等到月满中天之际,七路人马看到谷有道的号信便一齐动手。
  眼看着月亮越升越高就要当空而挂,谷有道的心中却一直在忧心金玉良、萧遥那边是否已经得手。
  好在这一夜,开元寺中一直静悄悄的并未见有什么骚动,如此一来即便金玉良等人没有得手,也绝没有被阉党发现才是。
  等到月亮爬升到最高处当空而挂,谷有道生怕金玉良他们没有得手,有心想要延后些时候,但是就在这时,却有一路人马见时辰已到,没有等谷有道的讯号便冲了出去,谷有道暗叹一口气只得套出火折点燃了袖筒中的号信。
  一甩手这枚号信便在夜空中炸开成了道道红光。
  剩下的六路人马看到谷有道发出信号,亦纷纷从藏身处跳了出来。
  这次除了丐帮中的平丐弟子外,剩下的赶来助拳的江湖人士以及江南一带的英豪被分作七路,遍布开元寺以西的各个位置。
  这七路各有一名领头人,每个领头人都由谷有道亲自交代任务,七路人马各自为战互不统属。
  若是这七路人马相互联系一下的话也许便会发现一个难以置信的实情,因为他们每一路的领头人在谷有道那里接到的任务竟然都是完全一样。
  任何一路接到的任务都是自己这一路旨在诱敌,而另外六路和谷有道率领的丐帮才是主攻,结果就是七路人马在开元寺西边展开声势震天,但却没有哪一支深入开元寺。
  南天霸从藏经阁内出来后心情大好,果然如同班王爷所说的那样,像张敬修这样子的腐儒都把名声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他南将军只是略施小计,便让那张敬修进退失据,只怕过不了多久,这姓张的小贼便会将那叛逆的所在供出。
  到那时,南天霸只要先派亲信去探探虚实,说不定不用等蒋大人率领的大军赶到,他便已经能将谷有道、方百岁这些个叛逆抓住送上,如此一来加官进爵岂不是唾手可得。
  扭身又向藏经阁看了一眼,南天霸这才带了手下准备回去休息,就在这时开元寺西边突然喊杀之声大作。
  南天霸骇了一跳,几名巡弋的兵士从西面跑来,跪倒在南天霸面前大声道:“将军,不好了。”
  南天霸强作镇静道:“西面出了什么事?”
  那名军士道:“启禀将军,方才寺院西门外突然冲出了大批的武林人士,和咱们的人交上了手,看样子来者不善。”
  南天霸虽然自打从班王爷那里知道了这次开元寺的安排,便想到了这开元寺一定会有一场大战,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些叛逆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慌乱之中问道:“西面有多少敌人。”
  那名军士焦急道:“夜色昏暗,无法探知对方的人数,不过整个开元寺西墙都再被敌人攻打,料想来敌颇众请将军速速调兵支援。”
  南天霸一听这话心中一凉,急忙道:“夏总旗你快去派人禀告班王爷,说是有敌来袭让王爷多加小心。”
  那名跪倒在地的军士道:“启禀将军,方才属下已经去禀告了王爷,王爷有令今晚开元寺中的兵马全归将军调遣,这是王爷的令信。”
  那名军士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交到了南天霸手中。
  南天霸将令牌握在手中,只觉得这往日里求之不得的令牌,如今拿在手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问道:“王爷现在人在何处?”
  那名军士支支吾吾道:“王爷……王爷知道有敌深夜来袭,为保完全已经领了亲卫队镇守在了开元寺……开元寺东门一带。”
  如今敌人大股来袭分明攻打的是开元寺西门,而班汉升却带了亲卫队镇守开元寺东门,这显然是做好了随时退走的打算,也难怪那名军士说的支支吾吾的。
  先前南天霸得知班王爷和蒋大人的计划后,曾经为了讨好班王爷,在王爷面前发下豪言壮语,却没想到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不过数日开元寺便来了敌袭,虽然班王爷名义上将开元寺中的兵马都交到了南天霸手中,但是班王爷不在,这些王府的骄兵能否听候他南天霸的差遣,即便人人用命又能否挡住这伙夜袭之人,南天霸心中殊无把握。
  就在南天霸心中盘桓的时候,又有一名军士赶到,疾呼道:“将军,贼人势大,若不再派增援只怕防线就要被冲垮了。”
  南天霸闻言吓了一跳,若是让这伙贼人杀入了开元寺中那还得了,事到如今南天霸的心中未尝没有打算着如同班王爷那般见势不妙脚底抹油的小心思,毕竟只要张敬修还在他们手上,那么就不算失败,等到蒋精忠大军一到,这些许逆匪又何足为患。
  但是如果让贼兵冲破了防线,杀到了开元寺中,那么张敬修能不能保住尚在其次,乱兵之中刀剑无眼他南大爷的性命可没什么保证。
  想到此处,南天霸急忙将手中的令牌交到了身后的亲信夏海冰手中,急道:“夏总旗,你速速带上王爷的令牌,召集寺中所有军士,让他们死守开元寺西门一带不得有误,告诉他们若是让一个贼人闯进寺中军法处置。”
  夏海冰接令道:“属下遵命!”迟疑了一下随后问道:“将军,寺中咱们的兄弟是不是也要集合起来。”
  南天霸知道夏海冰问的是寺中散布各处的锦衣卫,想了想道:“让咱们的人先来和我汇合,然后在听候我的调遣。”
  夏海冰朝着南天霸行了一礼,带着几名手下往开元寺中各处召集兵马去了。
  这夏海冰办事倒不含糊,不一会儿就有几队寺中巡弋的兵丁被他召集往开元寺西门的方向赶去。
  南天霸犹豫了一下,还是一道往开元寺西边火起的地方赶去。
  这一次却是南天霸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这开元寺的中的建筑虽然多木质结构干燥易燃,但是开元寺的围墙却是砖石砌成十分的坚固。
  谷有道等八路人马看似攻打猛烈实际上各处都依照谷有道先前的安排,在围墙一带来去胶着,虽然纵火惑目却没想能成气候。
  哪料到这开元寺围墙墙角隐秘的地方一早都让南天霸命人放置了干柴枯草,还有些地方藏有成桶的火油,这些干柴枯草和火油本来都是南天霸预备着对付来袭的贼人的。
  最初的打算乃是,若是逆匪在蒋精忠率领的大军赶到前行动,又势大难敌的话,南天霸便想办法将贼兵引到开元寺中,等到贼兵都入彀之后,南天霸留下的死士便会点燃开元寺周围的枯柴火油,而藏经阁中防止的硝石火药也会齐发。
  将这些来袭的叛党逆贼统统炸死烧死在这开元寺中。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除却谷有道率领的平丐人马外,另外七路人马的首领散布开元寺西面各处,人人都以为自己的任务是诱敌,是以虽然佯作猛攻却并不深入,反倒四处纵火惑敌。
  当即便有几处南天霸命人秘密放置的柴草堆被误打误撞点燃,烈焰冲天而起,蔓延开来的烈火灼烧到火油桶时,引发剧烈的爆炸轰鸣声势震天。
  当南天霸登上仁寿塔观战时,正巧看到一处放置火油的角楼被炸得粉碎发出如雷鸣般的巨响,往下看去时烈火黑烟中,只见开元寺西面各处人影憧憧喊杀震天,不由的面如土灰胆气为之所夺。
  自己设置的陷阱现在却成了敌人的良助,这让南天霸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挫败感。
  突然一股寒意袭来,南天霸仿佛心生感应一般扭头看去,火光闪烁间,行者武竹两手各持一把戒刀,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如疯如魔,四名精锐兵士将武竹团团围住。
  却转眼便被武竹手中戒刀劈翻了一个,那名被劈翻的王府军士倒也悍勇,即便被钢刀穿胸,却两手死死的抓住武竹的戒刀。
  另外三名军士瞧见机会,纷纷挺矛来战,武竹另外一口戒刀挡住了两根长矛,却还是被最后一根长矛刺在了背上。
  就见武竹大喝一声,使劲抽刀但那名垂死军士抓的很是牢固,武竹一抽之下虽然将那名倒地的军士拖动了几步,却没有能把那戒刀抽出。
  反倒是刺中他的那个兵士,见到武竹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模样,又被他一声断喝吓破了胆,没等手中的长矛扎实便拔了出来。
  矛尖在武竹的背后带出一捧鲜血,两两名军士见状想来占便宜,武竹蓦地怒吼一声,右手神力运起竟然将那抱住钢刀的垂死兵士举了起来。
  猛的一震刀身将那人砍做了两段,血光迸溅,剩下那三名军士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十六回 夜战开元(十)
  武竹站在血泊之中犹如神魔一般,见到半空之中似乎有火光闪烁,抬眼细看就见仁寿塔上在侍卫簇拥下的南天霸。
  这南天霸一身金甲显然身份不俗,武竹想都不想大步往这仁寿塔的方向杀来。
  塔上的南天霸看到塔下披头散发的武竹冲来吓了一跳,又见这武竹头戴发箍两只戒刀舞动如虹,几股军士竟然拦之不住更是心惊。
  赶忙指挥身后的护卫将其拦阻。
  却说跟在南天霸身边的都是锦衣卫中的好手,七八个人一拥而上生生将武竹拦了下来,南天霸看到武竹被八名锦衣卫围住却愈发的癫狂勇武,想要再派几名锦衣卫上前助阵。
  又怕派的人多了,守护自己的人便少了,正犹豫的时候。
  蓦地远处一大队锦衣卫赶来,却是夏海冰召集了埋伏在开元寺中各处的锦衣卫,前来和南天霸汇合。
  武竹瞧见敌人又有增援,不敢恋战猛攻几招退了出去。
  南天霸和夏海冰带来的大队人马汇合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点了点夏海冰召集来的人马,几乎他带来的锦衣卫侍从都在其中,却惟独不见刘一手等五人,先来刘一手在藏经阁中看守张敬修夏海冰也不敢贸然将其招来,问道:“夏总旗,除了刘总旗无人外其余人都找齐了么?”
  夏海冰道:“回禀将军,刘总旗等五人把守藏经阁责任重大,属下不敢贸然调动,除了刘总旗等五人外,其他锦衣卫尽数召齐,听候将军调遣。”
  南天霸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方才那披头散发的行者冲杀的摸样,心下盘算道,如今夜色浓重,也不知来袭贼寇之中,似那行者般的狂徒还有多少,即便有这么多护卫在侧,恐怕亲临交战之处仍不稳妥。
  但是班王爷已经撤往了开元寺东门,将开元寺中的防务叫到了自己的手中,他南天霸区区一个东厂理刑百户,无论如何也不敢违背班王爷的旨意先一步撤走的,在这西门交战之地又太过凶险。
  突然想到藏经阁中的张敬修灵机一动,大义凛然道:“叛逆深夜来袭定有图谋,依本将看这些逆贼定是为了藏经阁中的罪臣之子张敬修而来,如今开元寺西争斗四起,只怕贼人声东击西从别处突袭藏经阁。”
  夏海冰乃是南天霸的心腹,听南天霸这么说,已经猜出了几分南天霸的心意,识相问道:“将军所言极是,这伙叛逆阴险狡诈不可不防,依将军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南天霸故作沉吟道:“藏经阁乃是重中之重不得有失,这样吧夏总旗,你从锦衣卫中挑选出二十名高手,和本将一道守在藏经阁左近防止敌人偷袭,剩下的人便前往寺西督战。”
  夏海冰一听自己不用去寺西参战,高兴道:“大人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那些来犯之敌定然无从下手。”
  说着便从身后的几十名锦衣卫中挑选出了二十名侍卫,这些侍卫未必是其中武功最高的,但却无一不是平日里和夏海冰、南天霸最为亲厚的。
  被挑中的锦衣卫满脸喜色,没被挑中的只能暗叫倒霉徒呼奈何。
  再来说这边萧遥将张敬修从藏经阁中救出,那如梦迷香的药效果然十分厉害,即便被萧遥从屋顶扛出放到了房檐上,张敬修依然昏睡不醒。
  此时萧遥深处险境,怕这位张公子惊呼,倒也没准备立时将他救醒。
  低伏在藏经阁上往下望去,就见一会儿功夫不到,藏经阁外巡弋的精锐士卒便列队往开元寺西边赶去。
  知道谷有道那边已经吸引了开元寺中的注意,但是仅仅这些军卒被引走显然是不够的,这藏经阁外隐匿的诸多锦衣卫却迟迟不见动静。
  这让萧遥不禁急在身上,若是他自己一人要走,那些埋伏起来的锦衣卫别说拦下他,就是想要发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如今他要将昏迷的张敬修一起带走,那四处埋伏的锦衣卫便成了拦路虎。
  一个不慎便有暴露的风险,又等了盏茶的功夫,藏经阁外的精锐兵士早走的一干二净,而那几个潜伏的锦衣卫却仍不见动静,就在萧遥等不及准备背上张敬修硬闯的时候。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唿哨。
  这唿哨声一响,躲藏在藏经阁外屋前屋后的锦衣卫竟然都钻了出来,快步往那唿哨声响起的位置赶去。
  萧遥一看不由的大喜,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扛起张敬修,运起轻功往开元寺北门的方向赶去,一路上零星遇到几名守卫,也被萧遥第一时间出手击杀,带着张敬修有惊无险的逃出了开元寺去。
  萧遥带着张敬修离开藏经阁后,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南天霸带着二十名锦衣卫高手重新出现在了藏经阁外。
  到了此地,西面的喊杀声听起来便弱了很多,南天霸也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夏海冰讨好道:“将军,那些来袭的叛逆目标定是藏经阁中的张敬修,这藏经阁外不若就交由属下把守,而将军则坐镇藏经阁中调度指挥,如此可保完全。”
  南天霸心道这藏经阁中却要比这外面更加安全,更何况只要自己把张敬修那小子抓在手中,即便真出了什么岔子也能留些本钱。
  大模大样道:“夏总旗言之有理,张敬修乃是朝廷要犯,本将也只有亲自看管才能安心。”
  夏海冰见南天霸应下了,便上前几步去扣藏经阁的房门。
  连扣了几次,不见藏经阁中有人回应,还道是刘一手等人在藏经阁中酗酒,大喊道:“刘总旗,快快开门,南将军要亲自督守要犯张敬修。”
  如此连拍带喊数遍,藏经阁内仍不见回应,南天霸渐渐感觉不妙,大喝道:“来人啊,把门给本将撞开。”
  藏经阁本是开元寺中的紧要,是以藏经阁建的十分的宏伟坚固,更何况大门后面又被刘一手等人用红木书架封死。
  二十多个锦衣卫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藏经阁的大门撞开。
  南天霸一马当先闯了进去,就见刘一手倒在一边,而被关押在此的张敬修早就不见了踪影。
  夏海冰上前试了试刘一手的鼻息,感觉刘一手的鼻息甚是沉重,连喊几句“刘总旗”都不见回应。
  这时候剩下的锦衣卫已经从藏经阁内各个角落将老二、老三等四人找了出来。
  四人都毫发无损,却和刘一手一般昏睡不醒。
  南天霸见状问道:“夏总旗,这五个人怎么了。”
  夏海冰道:“将军,刘总旗他们五个怕是重了极厉害的迷香昏睡过去了。”
  另外几名锦衣卫将藏经阁内仔细搜了一遍,跑回来禀报道:“将军,找遍了藏经阁也没有发现张敬修的踪迹。”
  南天霸皱眉不悦道:“再找!”
  说完突然看到,那根先前绑着张敬修的十字立柱上垂下的铁索有些异样,走近细看才发现铁索末端的铁拷都已经被人砍断,截面光滑如镜甚是平整。
  就在这时,一粒细碎的小石子从屋顶掉落砸到了南天霸面前的地面上,南天霸心中一动,抬头看去就见藏经阁穹顶上竟然被人开了一个破洞出来。
  这一边夏海冰刚命人取来了几桶冷水,劈头盖脸的浇在刘一手等人身上,刘一手等五人这才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还没等夏海冰问话,藏经阁外就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声音“报……将军,来犯的逆贼被杀退了。”
  南天霸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随后冲着夏海冰喊道:“夏总旗,你带人在藏经阁周遭搜索那张敬修的下落,剩下的人跟我来。”
  但是等到南天霸带人来到开元寺西先前众人交战的地方的时候,此地已经只剩下班王爷带来的精锐亲兵在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而那些先前的来犯之敌,除去一两具尸首外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却说这一边萧遥趁着谷有道率人攻打开元寺的机会,将昏迷着的张敬修从北门带出了开元寺,刚出寺不久萧遥就从怀里取出了用来和谷有道联系的号信,点燃了脱手甩到空中。
  谷有道隔着老远就看到萧遥发出的讯号,知道萧遥等人一定是得手了,急忙接连发出三枚号信呼应。
  三枚号信呈品字形绽放。
  武竹等七路人马看到谷有道发出的号信,知道是撤退的命令,每一路都认为是其他六路人马以及丐帮的兄弟得了手,顿时士气大涨。
  各自又全力拼杀了一阵,然后纷纷从战场退离。
  此时开元寺西面已是一片火海,火光的映衬下,远处的夜色显得格外的可怖阴森,班王爷此时正在开元寺东门随时准备脚底抹油,而南天霸则躲在了藏经阁中。
  这些在开元寺以西和江南群雄厮杀的亲卫精锐没人统领,自然是不敢贸然去追,于是救火的救火,裹伤的裹伤。
  等到南天霸赶到时早已不见了谷有道等人的踪迹,夏海冰带人将藏经阁一带细细的搜索了一番,但是此时萧遥早带着张敬修去和谷有道汇合,夏海冰等人即便是将藏经阁挖地三尺也注定是一无所获。
  等到萧遥背着张敬修到达和谷有道约定的地方的时候,谷有道和几名丐帮的核心长老分舵堂主早在此等候。
  谷有道一眼便看到了萧遥背后背着的张敬修,至此心头的巨石才算是彻底的放下。
  上前几步问道:“这次有劳萧少侠了。”
  随后看到萧遥背后的张敬修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垂头闭目,又不见良门门主金玉良和金玉良的徒弟张翼德的踪影,问道:“萧少侠,张公子这是怎么了,金门主和张贤侄两人怎么不见。”
  萧遥正色道:“谷帮主,事情有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荒园再做计较。”
  谷有道看到萧遥神色凝重,这时便也不多问,指挥了两名丐帮长老,接过了萧遥背着的张敬修。
  然后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往福州城外荒园的位置赶去。
  等到他们感到荒园外时,就见虽是深夜,这荒园之中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显然提前回来的江南群雄以及各路豪杰,人人都再为从阉党手中救出忠良之后张敬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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