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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驭夫作者:风之掠影(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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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之谜啊,只有非烟不好奇,她抱着爷爷地脖子,很自信地说:“非非长大了要做莲叔叔的新娘。”
曲洋正想得纠结的脑袋,立刻好似被一个大锤砸中了头,只觉得小小的非非了不得,竟想虎口拔牙……
山腰的祖孙俩重温祖孙情,而山巅的东方不败寝殿里,杨莲亭跨进门,就见东方不败手中拿着一叠信,冷冷地瞅着自己,眸色变幻莫测。
“非烟只是孩子!”杨莲亭靠在门上解释。
东方不败依旧拿着那叠信瞅着杨莲亭,眸色渐深,心底翻腾,他懂男人,他知道如果让一个男人臣服在欲望之下……但……他低眼在那字里行间看到了他们这段关系的致命弱点——他不能生养!
第二十九章
“据说你父母给你捎来了家书?”
东方不败看着门边的杨莲亭,问得漫不经心,他不喜欢孩子,但如果莲弟喜欢,他也可以弄个孩子抱来养着玩,和带盈盈似的,但若让莲弟弄个女人生儿育女,那就是错看了他东方不败。
“恩?恩……”
杨莲亭想着下意识地想去摸摸胸前的信,心中掠过没来由的心乱,但凭借他对东方不败的了解,他没动,倒不是担心东方不败发现什么,只是他想自己和父母说明白。
“说了什么?”东方不败嘴角扯了扯,似在笑,指尖的纸分不清是风吹地动,还是
“能说什么……还不是就问些日常起居。”杨莲亭撇开眼,在东方不败面前说谎,无异于自掘坟墓,不打自招,而且他还没想好怎么对父母说。
“哦……”东方不败垂眼,嘴角泛笑,本以为莲弟会借机回家一趟。
“你以为是什么?”
杨莲亭掩过心虚,走进门来,习惯地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披在东方不败单薄的单衣外,将冷掉的茶水拿到一边,将刚才从侍从手中端来的早膳放到东方不败的桌上。
东方不败瞥眼,看杨莲亭心不在焉地动作,两眼怎么看,都看出大大的心虚二字,心情也闷闷的。
“莲弟出门多年,想必也想见父母了?”东方不败十分“善解人意”的低言。
“呃……”杨莲亭拿汤匙的手微微一震,他自小未曾离开过家,那夜突然离开,连声道别也不及说,说不想父母怎么可能,只是回去意味着要成亲,他的心又怎么放得下东方不败。
“过些日子再说!男儿志在四方……”
想到父母信上对他在黑木崖高居总管之位的欣慰之言,杨莲亭低低地佯装笑道,只是笑起来挺苦,想到父母盼望抱孙的心情,他就觉得说不能的话难以出口。
“过些日子?”还真敢想!
东方不败晃动着汤匙,搅动着粥,眼在碗中看,耳却听着杨莲亭的声声呼吸带着压抑,他不会松口,也不可能松口——诸事好商量,即使把这日月神教给他也无妨,唯独娶妻生子不能。
“粥已经冷了。”杨莲亭不懂冷了的粥还搅什么,那粥他先上来时就悄悄吹过了,温温的给手脚总是冰凉的东方不败最合适。
东方不败抬眼,看着杨莲亭那副不自在的脸,嘴角泛起一抹笑。
“笑什么?仔细呛着!”杨莲亭瞥了东方不败一眼,生硬硬地说着忙把头埋入那堆书案上散乱的书册和信笺之间整理,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本座笑,因为莲弟对本座好!”
东方不败把碗拿到嘴边笑道,两眼正好捕捉到莲弟那双时不时担心抬起的眼,一副似乎担心自己又把粥倒了的模样,虽不知道他和平一指学了什么,竟然乘他睡时给他把脉——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把出些什么?只是他喜欢。
“胡说什么!冷了,我可没时间把一碗粥又送到厨子那!”杨莲亭拿笔的手一抖,忙低头继续誊写他的账本。
听着莲弟生硬的话,东方不败喝着咸咸的粥,却还是心里如蜜一般的甜。
“莲弟,你说我好,还是女人好?”东方不败喝着粥,忽想起什么,不禁问道。
“……”杨莲亭抬头,头大,男人与女人怎么比,再说娶过老婆的人又不是他。
“怎么不说话?”东方不败放下碗,眉一竖。
“你好!”杨莲亭正忙着把属于东方不败的教务按照轻重缓急分分,一听又是这个老生常谈的原则问题,答得干脆,心却道:女人我哪里知道?
“真话?”东方不败脸上一笑,整个人往杨莲亭身上枕过去,拿脸贴着杨莲亭的腿。
“自然!”女人哪有你精神。
“那我怎么听说你父母给你张罗了一份亲事?”东方不败拿手往内襟摸。
“……”杨莲亭心一沉:“听谁胡说八道?”
东方不败也不神色严肃,只是脸上带笑,两手轻轻拉着杨莲亭的衣结:“听你爹娘说得。”
“我爹娘在杭州!”杨莲亭屏住的呼吸微微放松。
“我要闭关些日子。”东方不败淡淡地说着,手却缓缓的习惯抚上杨莲亭那越发结实的腰间肌肉向下。
“不是才闭关不久?”杨莲亭手一僵,浮上脑际的首先是日月神教那堆积如山的杂务,总不能都让他假传圣旨吧。
“不舍?”东方不败拉住杨莲亭的衣襟,迫使杨莲把脸从哪些无用的册子里移开,只看着他的脸。
“这些怎么办?你可是教主。”杨莲亭扶扶额头,只觉得头大,他已经假借东方不败的名义假传圣旨前前后后,至少半年有余了,教众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本座不管!”东方不败嘴角泛笑,拉开自己腰间的带子,贴上去:“莲弟你可知这世间,最有意思的事是什么?”
“……是什么?”俯瞰眼前衣裳褪尽的东方不败厮磨过来,杨莲亭只觉得刚才堆积如山的事霎时间被一股热浪冲了过去,眼中、脑中、手中、心中独有东方不败而已。
东方不败笑:“就是娶本座……”最后的一丝阻隔在二人间被扯落——翻云覆雨间,红浪翻滚,只有天雷地火才懂的忘我(和谐期,鼓励想象)……
娶教主?
怎么娶?
日暮时分杨莲亭终于从童长老的熊啸中挺过神。
明明眼中还是童百熊那虎背熊腰的身形,耳畔明明还是那一声声:“我要见我的东方兄弟!你是什么东西!”
但送走他的此刻,杨莲亭望着童百熊那硬梆梆的巨大身形,一晃眼,映入脑中的竟是那个趴在自己身下东方不败。
“莲弟你可知这世间,最有意思的事是什么?”
“就是娶本座……”
东方不败那话满是蛊惑在熊啸后严重耳鸣的耳中回荡。
杨莲亭忙摇摇头,他绝对自己一定是今日练武急功近利走火入魔了。
“杨总管,据说教主近日已经出关。”一个女人的声音,分不清是讽刺还是猜疑地从杨莲亭身前传来。
“教主在休息!”杨莲亭倒吸口气,如果童百熊的熊啸很可怕,那么如果可能他更愿意面对童百熊的咆哮,也不愿意面对桑三娘那女人似的阴柔,绵里藏针,总觉得防不胜防。
“哼哼……是么?”桑三娘挑眉,眼如利剑,把杨莲亭上下细细地,别有用意地打量了一番,眼下之意,让杨莲亭心中微微发紧,仿佛三娘看的不是他,而是他与东方不败交缠的赤果果的场面。
“莲亭不敢说谎!”杨莲亭努力挺直腰背,压下心中的猜疑。
“那真是辛苦总管了!”桑三娘嘴角淡笑,眼很犀利地在杨莲亭那颈上微露的红印转了一圈。
“为教主分忧!”杨莲亭笑得恭敬,脑中想到却是那个完事后,就躺在池子里继续诱惑他的东方不败……
“不知道教主什么时候会亲自料理教中事物?”桑三娘走两步,故意回头佯问,但眼却在杨莲亭翘翘的臀部张望——据说男人与男人那个后,哪里会有些不适,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呃——”杨莲亭忙摇头挥开脑中的遐思,一想开东方不败故意大开的腿,他就无法自制,“这个……莲亭也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东方不败如今除了肌肤相亲外,整个人就沉迷在他那玄乎其玄的武学造诣里,焕然忘我,完全不想理事。
“呵呵……总管谦虚了,别人不知犹可,总管哪有不知道的?”桑三娘笑罢,告辞离开,听得杨莲亭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再看周围散开的人,那眼神无一不在说:你是教主的男宠!而他只能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莲叔叔……”一只小手拽了拽,笑得僵硬的杨莲亭。
杨莲亭低头,只见非烟扬着可爱的小脸,对他笑得眉眼弯弯。
“爷爷呢?”杨莲亭摸摸非烟的头,堵在胸口的气微微散去,一把抱起非烟,其实一开始和东方不败在一起,他就知道有这一天……做了就不该后悔!
“莲叔叔不开心哦!”非烟皱着小小的脸。
“莲叔叔看见非非就高兴了,走,我们看教主叔叔去!”杨莲亭收拾心情,拉出一抹笑。
“爷爷说不许喊教主叔叔小气鬼!”非烟嘟着嘴。
第三十章夜谈(一)
杨莲亭淡淡地笑笑,蹲下身伸手摸摸非烟的小脑袋:“教主叔叔可不是小气鬼。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却能比女人更女人……
非烟拉着着自己的小揪揪,皱着小眉头:“可教主叔叔要做莲叔叔的新娘。”
杨莲亭垂眼,牵起非烟迈着小步子往山上走:“教主叔叔那是逗烟儿呢。”
“真的?”非烟蹦上吊着杨莲亭的手跳上台阶,学小兔子蹦蹦。
“恩!”杨莲亭微笑,站在靠在悬崖那一头,忍不住想寻常人家的夫妇想必几口之家也是如此,几个这样的孩子,一对恩爱的夫妇相濡以沫——
“因为莲叔叔配不上教主叔叔!”杨莲亭低低地说,方才桑三娘的话,童百熊他们对他咆哮的言语间无不在暗示这一点,就是勉强在一起,他杨莲亭无论怎么努力,长得不过是一身肉,废物依旧是废物,即使他偷偷地夜以继夜学着辨别各种药物,即使他在角落里苦苦的练习基本功……
非烟嘟着嘴,摇摇胖脑袋,想了半天才道:“配不上是什么意思?”
“就是老鼠配不上猫。只能被处处喊打。”杨莲亭蹲下身,看着烟非蹦蹦跳跳,像只肥小兔,笨笨的。
“猫太凶了,它要吃老鼠吗?”烟非不懂莲叔叔的话。
“猫很好,对老鼠很好,但老鼠很没用。”
“莲叔叔骗非非,猫猫怎么会喜欢好吃懒做、只会偷东西的脏老鼠呢?”非烟对杨莲亭做了一个鬼脸,一副你以为我傻的骄傲小模样。
“是啊,猫猫怎么会喜欢不学无术的老鼠呢?”杨莲亭淡淡地笑,只是笑起来微微有些苦涩。
“爷爷说,猫猫捉老鼠不会马上吃掉,它把老鼠玩得跑不动了,再吃掉!就像这样‘喵呜——’一口就吞掉了!”非烟一双胖抓抓做出猫猫的扑食状,一下子扑进杨莲亭的怀里,佯装出猫扑的样子,然后哈哈地笑着跑开,四爪并用要爬上另一边的台阶。
“但老鼠爱上了那只猫,该怎么办……”杨莲亭喃喃自语,但话出口又觉得自己可笑,和一个三岁的孩子说什么呢?要伸手去帮助非烟,却被一只手拦住。
“让非非自己爬!”曲长老站在了杨莲亭身边。
“曲长老,您……”怎么神出鬼没的?
“江湖是没有怜悯的地方,杨总管帮非非越多,将来非非越难立足江湖。”曲长老静静地站在杨莲亭身边,默默地看着非烟像只肥小鸭费力的挂在台阶上,说得淡然。
“非非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
“杀人的时候,可没人会想到她还小,不想给人麻烦,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够强。”曲长老淡淡地说,看似无情的脸上却充满让杨莲亭费解的期盼。
“杨总管似乎不赞同曲某的话?”
“莲亭只是认为非非可以……”
“找个寻常人家嫁了,然后找个男人来保护她?”曲长老冷冷的接了杨莲亭的话,淡淡地扫了杨莲亭一眼。“总管若是身处困境,难道要坐以待毙,或者……等教主来救?”
“呃……”杨莲亭要解释什么,但却见曲长老已经走到了非烟身后,但张嘴才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曲某只是想让非非懂得:连自己都指望不上,靠他人只能是痴人说梦!”
“曲长老……”
“总管请回!”曲长老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只是待杨莲亭转身之际,他静静地说:“老鼠爱上猫并不可悲,可悲的是,老鼠自己都觉得配不上猫。”可鄙又可怜!
杨莲亭一怔,回头,但曲长老已经提着非烟消失在了茫茫的雾色里。
曲洋本不想多嘴,只是看着这个比女人还优柔寡断的杨总管心中可气,明明说什么要做一个配得上教主的男人,结果……嘴上说说罢了,亏他那时还觉得杨莲亭是个敢违天大不违的这男人——敢爱无人能敌的东方不败,却不卑不吭……
哼,懦夫,怕死罢了……真真令人好生不爽,怎么教主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可惜。可叹。曲长老带着非烟一路直上,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孙女于这样心口不一的人往来。
被曲长老一言戳中心事的杨莲亭站在黑木崖忘了归途,呆呆地站在台阶边,脸色不变的杨莲亭俯瞰迷雾,第一次,他发现,原来不是东方不败太高不可攀,而是他从来不曾敢于去想,纵然在一起了如此久,他总是说要做一个配得上东方不败的男人,但他什么都没做到。
因为做不到?
因为东方不败武功已登峰造极,仍在不断精进,他杨莲亭怎么追也追不上?还是他杨莲亭根本就没认真想过,除了比东方不败更强外,还有它途!
山风吹过黑木崖,把浓雾吹得盘旋,好似雾龙缓行而上。日月永远在迷雾之外。杨莲亭独自坐在山崖拐角的一处,背靠着身后的大树,藏在人眼之外,仰望天际,任凭时间蹉跎,暮色渐临。
任性一次的感觉真好!
看着暮色缓缓落下,杨莲亭单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手中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坛酒细细的品着,一面静静地俯瞰山风把雾龙绕上墨色,墨龙就这么继续淡淡映入夜色,看不见了,但依旧能感知它就在哪里守卫着黑木崖,无声无息,好似从不曾存在过……
“明明没什么用!”杨莲亭抱着酒坛,嘲笑地看着那夜色里隐没的雾龙,嘲笑地自言自语,只是嘲笑完,杨莲亭又觉得自己更可悲,雾龙无用至少坚持了千万年,而自己呢?
“咕咕咕——”杨莲亭继续往自己的嘴里灌一口酒,鼓着腮帮子把热辣辣的酒吞进喉间——眉头一皱,这酒真够辣的、难喝!
杨莲亭晃晃酒坛,继续坐在夜色里思考,家中父母的催促、崖上众兄弟说出的话。往事也跟走马观花似的历历在目,他杨莲亭真是个废物吗?要做个废物吗?为人子,无后为不孝;为人徒,只会吃喝玩乐;为人……只会自怨自艾——
东方不败是不可超越,还是自己从不敢想呢?
困惑丛丛,杨莲亭又把酒坛摇了摇,要继续灌自己酒,都说一醉解千愁,他怎么觉着愁上愁。
拿着酒坛找不着嘴,索性杨莲亭张大嘴,提起酒坛就往头顶倒,酒入喉间辣的爽快,也淋得人爽快,只是这一倒,手上一轻,满满的一坛酒又没了,索性在伸手再拿一坛,学学江湖人喝醉的滋味,只是手刚摸到,那酒坛酒就被人拿走了。
“东方……不败?”杨莲亭歪头,夜色如魅,即使不用看仔细,他也知道眼前这如魅如惑的伫立人影是谁,因为那熟悉的存在感,熟稔的不用看,也感觉得到。
“喝酒怎么不叫我?”东方不败提起酒坛往自己的嘴里一灌,眉头微皱,却不言语,只是屈身坐了下来。
“叫你还有我的份儿?”杨莲亭看着最后一坛落在了东方不败手里,撇撇嘴,把头往后一仰,提着空酒坛自个儿转,“这种酒,你也喝得下?”
“莲弟以为我生来就是喝好酒的?当教主的?”东方不败拿下酒坛,眼斜杨莲亭脸上的抑郁之色,黑木崖的事情莲弟一直强打笑容说很好,而真实是什么,他东方不败自然是知道的,下面的人他也心知肚明,想当年他被任我行破格提拔,多少人看红了眼……但,他走过来了,莲弟也必须自己走过来。
杨莲亭一愣,侧眼看东方不败。
“人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本座其实不信这些胡话!”东方不败看着手中的酒坛,往事已经模糊,他不想去记忆也无意探寻,在他看来人要活在当下的快乐里才是不辜负生命的喜悦,借酒浇愁最不可取,既浪费好酒,又辜负了狼辰美景。
“那你信什么?”杨莲亭看着空空的酒坛。
“信我自己!”东方不败嘴角微扬,笑得自信如日月之辉,“本座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杨莲亭脸抽:够直白的,但想了想东方不败的话,忽然大笑:“没错过?”
东方不败仰起脸,脸朝杨莲亭微侧,嘴角笑得自信:“本座认为对,那就是对!”杨莲亭笑里的意思,东方不败心里明白,但谁也不能左右他的所思所想,即使所爱。
“从未后悔过?”杨莲亭苦笑,他不知道东方不败以前如何,但如今大家,包括杨莲亭自己也觉得东方不败选择了一无是处的自己,错了。
“不曾!”东方不败把酒坛的酒放在指尖旋转出声,眼在看指尖的酒坛,也在看身边明显已经醉了却不自知的莲弟。
“我不信!”杨莲亭看着那旋转的酒坛暗影,微微觉得头晕。
“哈哈哈!”东方不败大笑,喜欢莲弟这难得坦然的回答,笑罢看着指尖的酒坛,仰倒在杨莲亭平腿上:“莲弟信别人也不信我东方不败?”
“男人就该爱女人?男人就该娶女人?是人就该娶妻生子?无后就是不孝?英雄就一定都爱美人?而我东方不败就该爱一个配得上本座的人?”东方不败调侃地笑言:“这个荒谬的世间最荒谬的,就是大家都把这些谬论当做至理,并且理所当然。”
“难道不是?”杨莲亭皱眉,心里也隐隐觉得这些说法有些许牵强。
“你认为它对,它才对!”东方不败淡笑,脸上满是不屑:“这就好似五岳剑派顶着惩奸除恶之名,灭人全家,名为清理门户;朝廷一道命令要族人九族,世人都认为这是对的,所以死的人也甘之若饴。但……莲弟,你说襁褓中的孩子何罪之有?”
杨莲亭迟疑,不禁自问。
第三十一章夜谈(二)
“本座所练《葵花宝典》为武林奇书,红叶禅师认为此书为害人之物不得留世,于是私自焚毁,世人皆觉得是对!但本座认为这是胆小、见识浅薄之人所为,可谓是投鼠忌器!世间少了一本《葵花宝典》就少了嗜杀纷争?”
东方不败闭着眼,静听山风笑言江湖事:“依本座来看,红叶禅师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真正的害人之物非《葵花宝典》,而是人心险恶,而《宝典》之精妙不在招式之快,而在妙悟之中,本座是修习了《葵花宝典》后才慢慢悟到了这人生妙谛。如今遇见你,才知这世间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杨莲亭微醉的头,听得微愣,那句“如今遇见你,才知这世间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末尾说得让杨莲亭两眼不禁朝东方不败看了下去。
“莲弟,如今本座才懂前半生那等争名夺利竟是浮云虚名,唯有你在本座身边才是人之大幸。”东方不败话说到末尾,言语间满是意犹未尽的缠绵悱恻,就连一双淡漠的眼也蒙上了妩媚的妖娆;“本座做你妻子可好?”
妻子?杨莲亭提着酒坛的手一松,就听见那酒坛滚远,然后“咣”一声,落了黑木崖。
“莲弟嫌我东方不败不是女人?”东方不败温柔的眼瞬间犀利。
“莲弟……一无……一无是处。”杨莲亭喃喃地低语,有点无法接受这突来的一说,明明他刚才还在自怨自艾自己怎么才能配得上东方不败,可是做夫妻,前所未闻,太太跳跃了,杨莲亭只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东方不败飞跃的思想。
“搪塞于我?”东方不败眼神犀利,冷笑,“喜欢,便是喜欢,说什么容貌出众、温柔婉转在本座看来全是胡话!”
杨莲亭醉眼朦胧,没看出眼神犀利,喝得又有那么点晕,听东方不败之言,大笑直言道:
“哪个女人愿意嫁不如自己的男人?你与我那是云泥之别,我们配成一对,那不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杨莲亭就是那癞蛤蟆,你东方不败就是那只天鹅,不,是金凤凰……呃!”
杨莲亭打了一个酒嗝,顿觉自己满嘴酒气,但话开了头,人又醉,说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咱们。一只癞蛤蟆、一只金凤凰站一块,想想多滑稽……人家顶多说我杨莲亭走狗屎运,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是世人会笑你东方不败,堂堂日月神教一教之主居然喜欢男人,还是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我东方不败愿意,何人能能奈我何?”东方不败提着酒坛,看在起身在悬崖边摇晃的杨莲亭,丝毫不为所动。
“我不愿意!”杨莲亭大吼一声,甚是愤怒地朝着东方不败吼:
“我杨莲亭不愿意,不愿意任何人诋毁你,不允许人说你半句坏话,他们可以说我杨莲亭是男宠、是癞蛤蟆、小人。伪君子等等都好,我杨莲亭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我杨莲亭不愿意任何人说你……你知不知道但他们每骂我杨莲亭一句,就是在笑你怎么就看上了我这个废物!你怎么可以嫁给我这个废物呢?”
吼完,杨莲亭只觉得心口憋闷了数月的心情豁然开朗,但又忽然间空落落的,似乎转身后就会失去,但他强迫转身走,听见东方不败说喜欢他,他很高兴,只是……他不想东方不败而自己蒙受污名——
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是哪个他无法立足的江湖的神话,他杨莲亭只能仰望的神人!
东方不败拦住杨莲亭的前路。
杨莲亭左,他在左。杨莲亭右,他右!
“让!”杨莲亭撇开脸,他要找个地方继续一个人喝酒。
“我有过七个女人!她们各有千秋,或色艺双绝、或婉约动人……也有文武双全的!”东方不败屹立不动,只是静静地说话。
“很好啊!”杨莲亭语气泛酸,发现自己竟然不嫉妒东方不败,却在嫉妒那七个女人。
“但我不爱她们!”东方不败继续拦住杨莲亭的路,继续说话。
“你真是够无情的!”杨莲亭靠着身后的树笑,因为不靠着他会站不稳。
“所以我杀了她们!”
“……”这个黑木崖的人都知道,大家还等这他东方不败那日玩腻了他杨莲亭,也把他杀了呢……杨莲亭抬眼看东方不败突然异于往日,异常炯亮认真的眼,他不懂东方不败说这些干什么。
“你要杀了我?”得不到就杀?杨莲亭问得平静,他不害怕,不是笃定东方不败不会杀他,而是跟在东方不败身边,早就有了会死的觉悟。
“本座喜欢你!”东方不败答非所问。
杨莲亭皱眉,从来黑木崖就听东方不败说喜欢他,他是想破了头,也找不出自己有什么优点,值得东方不败垂青?
说温柔黑木崖上上下下谁敢不对东方不败恭敬,温柔有加?
说喜欢?黑木崖上暗恋东方不败的女人不知凡几,虽然有前面七位夫人的前车之鉴,但女人还是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才是东方不败的命运的不在少数,最典型就是渐渐长成的任盈盈,就连男人对近年来越发姿容偏于中性渐趋妩媚的教主,也时常看走了神……
其他的,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无论是与黑木崖的女人,还是男人比,他杨莲亭只能比那个还在蹒跚学步的非烟强些,就连任盈盈武功修为也在他之上……他真的很努力,但也只能保持在与大家的最早前相差的距离。
“喜欢我什么?”杨莲亭叹气,决定说服这个好似被他下了迷药的东方不败,他杨莲亭再怎么不要脸,但还是有自知之明地。
东方不败挑眉,喜欢什么还真说不上来,他不过是觉得喜欢就喜欢了。
虽然明知道答案,但是看东方不败那张相当诚实的脸,杨莲亭只能苦笑着来调侃自己被瞬间击溃的最后一抹期许——果然是一无是处啊!
杨莲亭继续要走,东方不败继续拦,一个不想留,一个不想让。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好?怎么就确定喜欢我?”杨莲亭靠着树,突然就觉得自己没这么清醒过。
“床上!”东方不败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莲亭失落的心,顿觉被烹饪熟了,正从脑壳顶蒸蒸地冒热气,脸抽得不知该笑还是叹气,被一个男人称赞那种事……值得骄傲?但这种时候……他不明摆是个陪睡的男宠?
“……”杨莲亭讪讪地真的想马上找个地洞钻了,干脆推开东方不败就走。
“那你喜欢本座什么?”东方不败不让,反问。
杨莲亭嘴角一撇,打算开口,但张嘴忽然发现他想到了也是东方不败那事的样子,至于什么武功高强、威震天下……都不是他所爱的,他爱的只是……东方不败这个人,人而已!
杨莲亭抬眼似明白了什么,又似乎隔着一层雾看不清那层轻纱后的心。
杨莲亭不语,东方不败的眉慢慢拢紧,要说杨莲亭没啥优点,但他东方不败自认可是无所不能。
“我有日月神教、我武功天下无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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