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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念难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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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说:“什么叫我乖?”
    宋方池说:“留在我身边,不要走。”六年前他没能留得住,眼看着那个强大的男人将她带走。六年后他已有能力将她留住,若是留不住,也要先困住再说。
    沈念冷笑:“宋殿下,如今的你除了威胁人,就什么都不会了么?”
    “我自问六年前随着父亲离开你是有点伤害了你,可我问心无愧,当时那情景,离开是对我最好的选择。再说我就算伤害了谁对不起谁,那也是六年前长生殿内那个我一不小心招惹了的小傻子,与现在尊贵无比的殿下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要留住我,应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宋方池笑了下道:“不是喜欢你,那你认为是什么?”
    沈念果断道:“看我长得好想拿我充盈你的后宫呗。”
    宋方池道:“那也是喜欢,喜欢你长得好。”
    沈念:“……”作为颜控不得不服。
    马车在宫门前停了下,又往宫殿内驶去。宋方池问沈念:“你想住哪?”
    沈念侧眼瞥他:“随我挑?”
    宋方池:“嗯。”
    沈念道:“清和园吧,哪里清净而且我也住惯了。”反正那种荒废的院子也没人注意,以她现在的武功找个恰当的时机偷偷溜出宫去应当不是难事。
    宋方池侧身朝外对着车夫说了句:“往清和园走吧。”
    他转过身坐好对着沈念道:“当年我从陈宣手中救走你两位姑姑后,她们便一直住清和园,那里的景致应当没有什么变化,你可以安心住下。”
    沈念心想,她连住下的打算都没有,还安个什么心?不过听到他提两位姑姑的名字,她还是有几分怀念的,毕竟当初不辞而别,多少还是有些遗憾,此次入宫就当是为了见见她们吧。
    马车最终稳当的停在了清和园前,沈念下车前一刻想,这人当了太子了就是不一样,连进宫门都不需要下车,直接就把人给送到房门口了。
    时隔六年,重回故地,沈念有些出神的看着清和园的一草一木,这个园子显然没有被彻底荒废掉,相反能看出,一直被人精心料理着。甚至也朦胧的夜色中,她走进院内似乎看到了太平花的影子。
    她记得六年前宋方池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将她辛苦栽种的太平花给拔了个精光。而阔别六年,她竟然又再次看到了满院迎风而动的太平花,挂在树上轻轻摇曳,虽模糊不清,却清香扑鼻。
    旁边不知何时起,已有人拿来了两盏手提宫灯,沈念拿过一盏,往前照了照,这才看得分明。
    竟然真的是,满院的太平花,并且远远超出她当年所栽种的数量。
    耳边传来宋方池的声音,在夜色中温柔的醉人:“这是我的道歉,也是我的补偿。”
    当年醋意上头,他一时冲动将她心爱的花给全部铲除掉,现在的花皆由他亲手所种,亲自料理,自然能存活的好好的,并且傲然盛放。
    他看着惊讶的小姑娘,只觉时间仿佛回到了六年前,他低下头对她耳语道:“住下来吧,念念。”
    
    第61章 她的回答
    
    也许是花香太过醉人,也许是他眸中柔情太过溺人。沈念差点就由着自己胸口的那股悸动脱口而出:“好。”
    可悸动永远只有一时,现实却真实存在着。沈念收回视线,淡淡道:“殿下可知我爱花,并非独爱其盛放之美。更重要的是,种花过程的一点一滴。只有经历了这个过程,我才能真正懂得感受它的美,也才有资格享有它的美。”
    她继续说:“所以殿下,别在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当你在我不那么情愿时将我带来这里,你所问之话已然毫无意义。还有,这花当年既然没了,现在亦没有存在的必要。”
    宋方池说:“所以你想说我送你花并非懂你心之人,而送你花种陪你种花的承又白才是?”
    沈念:“……”天知道六年没见,承兄的样子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其实她就是想表达一下她不想接受他的东西,也不想接受他,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他的殿堂庙宇,她也有她的恣意江湖。
    最终她只是道:“算了,你先走吧,我去见见两位姑姑。”
    宋方池道:“刚才在路上,我已派人通知了她们。她们现在应该在屋内侯着你。”
    沈念点点头,然后看着他问:“你怎么还不走?”
    宋方池神情有一丝恍惚,他突然记起失忆那段时光,最初他将她误认为仙女整日缠着她时,她说的最多的也是:“你为什么还在这?你为什么还不走?”
    六年后两人都已长大,这无心的话她说出来,他却依然能心绪紊乱。
    宋方池说:“我看着你回房后便走。”
    沈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宋方池想六年前那个蠢货就是这样一次次看着她背影,一次次企盼她回头,最终将那点幻想湮灭在胆怯和自卑中。
    他原以为失忆那段时间的日子对他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人在自己身体里活了一段日子。
    可唯独对她的感觉却还是那么清晰,他甚至能感同身受那个蠢货压抑却浓烈的感情,想拥有却不敢奢求矛盾。
    可他不一样,他想。
    若是没遇到她他尚且还能克制,还能骗自己说那不过是失忆时的一场笑话。
    既然让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那么便再无放手的可能。
    沈念走了一路没有回头,心头却乱的很。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房门前。
    “妹妹,你看那是不是小主子?”
    “看着像,却又有点不像!”
    苏怀和苏禾早已在她房门前等待着,远远看到她的身影,激动的互相说着话。
    沈念抬头,看到六年未见的两位姑姑。那时她一个人流落在这举目无亲的皇宫,是这她们两一直悉心照顾着她,让她觉着在这异乡还有归宿和温暖。
    她眸中有些泛红,一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六念前,她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整日缠着清和园的两位姑姑为她做美味可口的点心。
    她小跑过去,站到故人面前,再多言语化为了一句:“姑姑,念念回来了。”
    苏禾苏怀两人比她煽情的多,看到眼前长成大姑娘的沈念,两人又哭又笑着,嘴里不听念叨着一些话。
    沈念看着她俩如此激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轻轻拥住了她们。
    沈念陪着她俩在外面哭哭啼啼的煽情了半天,然后进了屋。
    她与她们许久未见,一时觉得有许多话想讲,又觉得无话可说。
    倒是两位姑姑像是激动坏了,拉着她东说西扯了一大堆,诸如“小主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奴婢们可想你了。”这样的话就重复了三四次。
    然后又开始打量沈念,两人几乎同时疑惑道:“小主子,你现在究竟都在做什么?怎的穿了一身黑衣?”
    遭了……偷鸡摸狗用的行头忘记换了。沈念觉着有些微妙,然后故作镇静的掩饰:“黑衣好啊,简单利落!”
    两位姑姑不赞同的看着她,苏怀姑姑道:“这可使不得,你这样穿哪还有姑娘家的样子。”
    苏禾姑姑道:“像你这么大的姑娘都还未自己的未来谋划了,穿成这样怎么吸引当世才俊的眼光?”
    于是她俩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煞有其事的教育着沈念。
    沈念:“……”其实你们真的不用为我担心,被我调戏的青年才俊已经可以从这排到清和园门外了……
    最后苏怀姑姑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猛然起身道:“奴婢想起小主最爱吃我做的甜点,奴婢现在就去做!”
    沈念连忙拉住她,哭笑不得地道:“姑姑,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是去好好休息吧,我又不是马上就走了,放心,明日我一醒啦就去吵你做桂花糕给我吃。”
    苏怀姑姑拍了下脑袋道:“哎呀,这不你回来我太高兴了么,都忘了现在是深夜了。这样,你先看看在这睡,明日你想吃什么姑姑都给你做!”
    苏禾也忍不住调侃道:“小主子,你可不知道她,你不在时她整日念叨着自己做的美食都无人欣赏。”
    “过了这么多年,怀姑姑手艺应当更加精进了,我可真有口福啦。”她笑得由衷的开心。
    “你呀,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贪吃。”怀姑姑笑道。
    三人又嬉闹了一会,苏禾姑姑道拉着她的手:“虽然有数不清的话想与小主子说,可你才刚舟车劳顿,还是快些歇息吧,有些话咱们明天再说啊!”
    说完便打算离开,让沈念好好休息。可沈念犹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两位姑姑,我不在的这六年,宋方……太子殿下还过的好吗?”
    她本来想问这六年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为何大王会一夕之间突然重病,宋方池又为何会成为监国太子,他又何时恢复的记忆?可这一切一切的疑问,最后却都只化成了一句。
    他这六年过的还好吗?
    
    第62章 当年之事
    
    苏怀姑姑回头,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停住,最后只道:“小主子,虽然不知当初你为何离开,也不知你和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些话你为何不亲自去问他呢?好与不好,总归是他自己才最清楚啊。”
    亲自去问,她怎么好去问,如今的情形尽快划清界限才是对两人最好的结果,她又怎么会去触碰这条横在两人间的边界。
    “也罢,姑姑先回吧。”沈念也不追问。
    苏怀姑姑关切地再看了眼沈念,然后替她阖上门。
    房内又只剩下她一人,她打量了片刻屋内景象,果真与她在时别无二致。
    此刻夜深,这清净的院落更是万分沉寂。沈念在窗前站了会,查看周遭无人后,将两指放至唇边,从她唇中溢出一声清亮的哨声,在夜空中回荡。
    未几,白鸽的身影划破夜空,扑腾着雪白的羽翅朝她飞来,最终停在窗棱旁。
    沈念在房中找来笔和纸,飞快写下几句话,然后折叠起来将之绑在信鸽的腿上。
    做完这些后,沈念将白鸽放飞空中,看着它再次消失在夜色里。
    她必须确保一些事情,才能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只不过令她未曾想到的是,今夜睡在这六年前的房间,她竟然安然入眠,一夜无梦。
    沈念原本觉着宋方池既然将自己带到这里,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吧?要死要活倒是一句话呀,这么晾着不管到底是何意思?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沈念摸下巴想。
    可眼下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哪来这么多闲功夫与她整这些手段,沈念估摸着宋方池估计是忙着忙着就将自己忘记了,或许人家将她带来这里也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她越想越觉得当真是这么回事,可她却觉着有点难过,明明这样的话,她走的可以更轻松一点。
    两位姑姑倒是这两天一直对她极其热情,每天端着各种美食糕点往自己这送,生怕她不够吃。
    沈念摸着自己胖了一圈的肚皮,心想再这么待下去她可能真的要乐不归蜀了。
    这天她又与两位姑姑一边吃着糕点品着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沈念慢悠悠的捡了快枣泥糕往自己嘴里扔,看着两位姑姑突然道:“姑姑,恕我问句不该问的。太子殿下为何会成为太子殿下?”
    明明她走时,他还是个势单力薄的落魄皇子,为何六年之间,就一跃成为监国太子?
    原本皇宫这些事她并不想再过问,只是现在人在宫中,有些事还是搞清楚较为稳妥。
    苏禾姑姑道:“三年前殿下的病症突然痊愈,并且找到了贵妃娘娘当年诬陷先王后的证据,大王将贵妃娘娘和二殿下打入冷宫,也不得不承认当年误判了王后巫蛊一案,甚至殿下不知从何联络了当年许丞相的部下以及朝中重要官员一同请求大王为王后和许丞相沉冤昭雪,并立殿下为太子。”
    原来当年宋方池的娘是含冤而死?难怪他当时经受不住打击,一跤便从云端跌入谷底。
    可看着眼前这形式,他怕是再次爬了起来,并且爬得更高。
    沈念想起那两年的相处,心中浮现那一直压着的猜想,宋方池或许并不是突然痊愈,而是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慢慢恢复了记忆?
    这样的意识让沈念心生凉意。
    沈念接着再问:“那为何大王后来会病重?”
    苏禾姑姑说:“这事说来也蹊跷,大王身子一直不错,可说病就病了。有人说是因为大王被众臣逼得一时气急攻心才病倒,也有人说……”
    苏禾姑姑欲再说下去,却被旁边的怀姑姑拉了拉袖子,然后住了口。
    怀姑姑看着沈念道:“我们方才说的事都是宫中禁忌,还是少些谈论较好,免得招来祸患。”
    “姑姑说的是,是我逾越了。”见怀姑姑不愿意说,沈念也没追问,毕竟宫里规矩多,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苏禾姑姑却忍不住打趣她道:“放心放心,就算你逾越了,太子殿下定也舍不得罚你。”
    沈念却继续专心的吃着美食,似不在意道:“姑姑想多了,虽未听闻太子殿下娶亲,但殿下宫中总归有几个侍妾吧?哪里还能想起我这种乡野粗民。”
    苏禾说:“这你还真想错了殿下,我们殿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所以被传的跟个仙人似的。这侍妾承德宫中是一个都没有,不过……”
    她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沈念被这突然的转折弄的有点抓心挠肺。
    “不过什么?”
    “不过咱们主子回来那可就不同啦。”苏禾姑姑原本犹豫古怪的神情突然一变,语调欢快地继续调戏她。
    沈念的心仿佛被人提起又放下,弄得她忍不住恼了句:“姑姑你说什么呢!”
    两位姑姑都不约而同的笑出声。可沈念却总觉得刚才苏禾姑姑所想要说的话并非如此,难道宋方池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和姑姑们闹了一会,沈念便回了房。刚踏进房门,便发现停在她窗前的白鸽,沈念从白鸽腿上取下信笺,打开一看,眸色渐渐凝重,最后竟浮现出怒意。
    她拿起信笺便转身朝门外走去,两位姑姑看着刚进去就出来的沈念,忍不住问道:“小主子这是要去哪?可是发生了何事?”
    沈念却破天荒的谁都没理,只是一个劲的朝外走。
    明明自己已经跟他来到宫中,他却依然不肯放过寻春,甚至寻着这条线在暗生阁周围布满了朝廷的人,现在阁中已是危险重重,很多江湖帮派对暗生阁一直虎视眈眈,现在朝廷也插一脚,他们哪还有活路?
    被欺骗的感觉让沈念恨不得立马就冲到他跟前与他理论,可出去了,却发现偌大皇宫,她连他人都找不到。
    随手抓过一个过路太监,沈念问道:“太子殿下在哪?”
    小太监被眼前女子的气势给吓到,战战兢兢地道:“你……你是何人?”
    沈念从腰间拔出刀,抵在小太监的背后上冷声道:“你说还是不说?”
    小太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原本以为是个凶一点的美人,没想到是个刺客啊!他要是说出殿下的踪迹是必死无疑,不说恐怕也要魂归刀下。小太监毅然决然的决定坚守自己最后一点节操。
    他怀着必死的信念闭眼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太子殿下在哪的!”
    沈念愣了愣,没想到现在宫中的太监如此有节气。
    又听到那太监继续道:“禁卫军就快来了,你不会得手的!”
    敢情他是认为自己要行刺太子啊……是自己不对,平日当土匪惯了,忘了这宫中拔刀是容易引起误会的,阿弥陀福。
    “那个,我只是想找你们殿下谈一谈。”她试着解释。
    小太监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道:“我们殿下如此好,不知你为何要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沈念原本以为这样询问会快一点得知答案,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就当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小太监突然眼前一亮,随即大呼道:“承大人!奴才被人劫持了,此女要行刺太子殿下,快命人来抓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63章 琴音绕梁
    
    承大人?沈念顺着小太监的话往前看去,便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六年未见,他倒是与记忆中无甚出入,依然儒雅俊秀,风度翩翩。
    被小太监当作救命稻草的承公子缓缓踱步至前,看了这“刺客”半晌,笑着道:“沈姑娘,好久不见。”
    沈念收回抵在小太监腰间的刀,也回道:“承兄,别来无恙。”
    两人有模有样的打着招呼,刚受过惊吓还未缓过神来的小太监再次被吓到,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们认识?”
    承又白笑若清风朗月,目光看着许久未见之人点头道:“自然认识。”
    小太监这下完全懵了,刺客怎么会认识承大人?这个世界是混乱了么!
    沈念摇头道:“哎,说了你还不信,我就说我不是刺客嘛,你见过长这么美的刺客么?”
    小太监:“……”诚然您确实美若天仙,可刚才那随手抽出的刀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啊!我只是个小奴才姑娘你别吓我!
    承又白看着提心吊胆的小太监,不忍他再被沈念惊吓到,于是温言道:“这位姑娘是太子殿下的旧识,不会行刺殿下的,你安心退下吧。”
    承又白本是太子表兄,也是太子极其重视之人,更是当朝正三品卫尉寺卿。他的话小太监自然不会质疑,只是觉得太子身边的女子都是王公贵女,大家闺秀,怎么会出现如此……奇女子。
    “奴才告退。”小太监对着承又白行了礼,便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他还狐疑打量了沈念片刻,沈念发现后拿起刀朝他挥了挥,吓得小太监一溜烟的逃走了。
    沈念见此忍不住大笑出声,清脆爽朗的笑声顿时飘入承又白的耳中。
    平日见惯了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现在看到她这样豪放不羁的笑容,承又白竟觉得别有一番味道。
    他说:“这么久没见,你倒是没变。”
    沈念瞪他:“胡说,明明变得更美了。”
    见她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承又白也忍不住跟着笑。
    沈念看他,觉得不知为何,与承兄明明多年未见,在记忆中好似也快模糊了,如今两人不过三言两语就打破了那种距离感,甚至有种挚友见面的愉悦。
    或许因为像他这种人,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太容易招人亲近吧。
    承又白对她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太子殿下。”
    有他带路,可以省去许多麻烦,沈念自然乐意之至。
    承又白带着沈念一路来到历代太子居住的承德殿,果不其然,守门小太监一见承大公子立马就笑脸相迎。
    承又白问:“太子殿下此刻可在殿内?”
    小太监答道:“在呢,奴才这就去为您通报。”他说完目光又落在沈念身上,疑惑道:“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谁?”
    承又白道:“这是沈念沈姑娘,与我一同求见殿下。”
    太监点点头便进去通报了。
    承德殿内,宋方池正在琴台上抚琴,他的旁边点着熏香,安神静气的香料围绕在殿内。渺渺琴音在他指尖滑出,奏出一曲悠远宁静的曲调。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极其适合弹琴,指尖抚过琴弦是那么的优雅自然,随意一拨弄,古琴都似能感应般奏出空灵绝妙的曲音。
    旁边的顺义显然已经陶醉在殿下的琴音中,只觉自己仿若置身于青山环绕的湖心小舟中,心中一片皈依般的宁静。
    他不得不赞道,殿下的琴音宛如神迹。
    一名守门太监前来,跪在宋方池面前禀报道:“殿下,门外承公子和一名叫沈念的姑娘前来拜见。”
    顺义一听沈念的名字,原本阖目赏琴的眼睛一下便睁开,他不由的稍稍侧目观察自家殿下的反应。
    宋方池倒是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抚琴的动作也未停止,只是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沈念和承又白在门外便听到琴音,沈念忍不住问道:“这是何人在奏琴?听之真让人心旷神怡。”
    承又白笑:“这琴声是从承德殿内传来的,你说是谁?”
    答案已是一目了然,沈念未曾想到,原来他如此擅长音律。也是,在失去记忆以前他便是此等惊才艳艳的人物。
    很快地,太监便回来通知他们可以进去了。只不过,这次来的太监倒是故人。
    沈念打量这眼前穿着总管太监紫袍的顺义,心中不由感叹,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
    她笑道:“顺义公公如今真是好风光,不知可否还记得小女子我呢?”
    顺义看她道:“自然记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没心没肺啊。”
    沈念看承又白一眼:“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顺义领着两人往殿内走,一路自是琴声相伴。没了那扇殿门的阻隔,琴声越发清晰入耳,宛如天籁。
    初是在殿外听,琴音似三月细雨,徐徐拂来,沁人心脾。越走进,琴音渐渐高亢激昂,如九天倾洒而下的瀑布,最后尖锐急促,似千军厮杀,如万马嘶鸣。
    沈念听着这样的琴音,看着这样抚琴的他,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她和承又白此时已经站在宋方池面前,却谁也不敢打扰,谁也未曾出声。
    他抚琴的动作越来越快,十指的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于此同时琴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周遭空气都似凝滞了般,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最后不出意外的,再好的琴也不堪抚琴人比如对待,琴弦应声而断,琴声骤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的使人窒息的紧迫感也瞬间消散,宋方池双手从琴上收回,抬眸看着并排而立的两人。
    承又白反应过来,拉着沈念一同跪下道:“见过殿下。”
    宋方池扫了眼他俩道:“无需多礼,起来吧。”
    沈念又被承又白拉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反应中她都有点迟钝,虽然一直知道宋方池现在的样子会与当初她认识的那个人大有不同,可未曾想到,会是那样的不同。刚才那个连奏乐都能将人步步紧逼的人真的是从前胆小怕生的小傻子么?
    宋方池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眼眸微眯:“你们俩怎么会一同前来。”
    沈念还未说话,承又白便替她答了:“臣从慈宁宫拜访太后后,便在路上巧遇沈姑娘,见她想找殿下却不识路,便带她过来了。”
    宋方池又道:“哦?这么巧。沈姑娘重回宫中不过三五日,这便与承大人遇上了,你俩倒是有缘。”
    承又白笑笑道:“既然人已带到,臣便告退。”
    宋方池点头,承又白行礼便转身朝外走。
    沈念看着承又白出去的身影,心想当时在路上他明明跟自己说,他也有事要与宋方池商议,所以才与她一同进来。可眼下事情都没说呢,他这就走了?
    顺义一向比较懂殿下对眼前这位女子是什么心思,见承公子走后也命宫中其他侍从退下。
    沈念看着人都走光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宋方池,对方明显脸色不是太好。
    沈念心想,你暗算我你还对我甩脸色?
    宋方池却眸光紧紧锁住她,表情似笑非笑,语气却冷得可怕:“如此不舍?连人走了还要盯着背影看几眼?我倒是不知,你与他情谊竟如此之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醋吃的多深,琴弹得就有多磨人。
    只是无奈女主未能听出琴声中的醋意2333
    沈念:“我迟钝怪我咯?”
    
    第64章 仅此而已
    
    沈念此刻还在气头上,察觉他语气中的讥讽更是恼他。
    “我与承兄本是好友,许久未见我多看他一会怎么了?连人的视线也要管,难道殿下宫中还有这规矩?”
    她的语气全然都是对他话的不屑一顾,仿佛他刚才的质疑就是一个笑话。
    宋方池盯着她:“是,这条规矩对你成立。并且非但在我宫中,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沈念看着他这认真的样子,笑出了声:“我连朝廷律法都不放在眼中,殿下你这莫须有的规矩你觉得对我管用?”
    宋方池却似不想再与她争辩,顺手从桌上随意拿起一本折子翻开查看。
    此刻他看上去又是那副清高出尘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是虚空幻影,刚才那个醋意正浓,满口质问的男人与他毫无关系。
    他看着折子,淡淡道:“找我何事?”
    ……!
    沈念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拳打在棉花上,方才几句话她已全身戒备好,准备与宋方池随时进行唇舌激战。没想到对方却一秒变脸,瞬间又是这幅不为所动的轻飘飘模样。
    他想撤兵那也得有诚意。这种明面上惯着她,暗地却对她放箭的做法,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说:“我问你,寻春是不是还在你手上?”事到如此,她也不想再绕圈子。
    宋方池连眼都没抬,答道:“是。”
    ……!
    这种有违承诺的小人行为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的如此风轻云淡!
    沈念忍住气,继续道:“诸如盗窃尚书府这类事件京中官员家也发生过好几起,你是不是已经在着手调查?”
    宋方池答:“是。”
    沈念眸光越来越冷,虽然想到是他,却还抱着一丝他不会对自己下手的幻想才来到这质问。
    沈念的双拳握了握,语气越来越重:“所以,你是怀疑那些事也是我们做的?故而将眼线布置在暗生阁的周围!准备随时给我们扣上罪状,就地正法?”
    宋方池终于抬起头,看着她道:“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沈念走到他跟前,低头注视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失望。
    “我知道王尚书是你的人,他手下的财宝估计大多是也是为你的将来做筹谋。就算我们千不该万不该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可你明明知道我拼了命盗取珠宝是为何事!”
    她越说越生气:“是!像你这种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荣宠加身的人怎么会懂难民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没吃没穿,家人生病没钱治病,只能看着他们活生生等死!若不是你们朝廷不顾他们死活,我们至于拼着命去从官府那抢钱吗!”
    宋方池:“所以这两年内瑞王府、平阳侯府这些王公贵爵的失窃案当真都是你们做的?”
    沈念冷笑:“以殿下这般高明的手段不是已经查到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宋方池静静看着她,最终说了句:“我懂了,你今日来就是找我问罪的。”
    沈念怒道:“难道我不该来吗?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跟你回宫就放了寻春,对于暗生阁盗窃之事也不予追究!现在却反过来暗算我是什么意思!”
    被欺骗的感觉几乎将沈念的理智烧毁,当她得知寻春生死不明,暗生阁周围全是朝廷人手,甚至连往日的旧案都被翻了出来,她恨不得不巴掌扇死自己。种种一切皆因为自己的任性,总想着,眼前这个人就算恢复记忆,过往的一切应该也存着几分真心,对于自己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她怎么忘了,她的作为虽然帮助了难民,却损害了他的利益,不利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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