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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罗成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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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开路的公子哥儿正是武奎之子武安福,只见他头上戴着个武松巾,长得瘦小枯干,面黄肌瘦,两腮凹陷,跟罗成一比,反倒好像他才是个病秧子。
但他虽看着弱,气焰却也不弱。
一看被人死死地拦住去路,也是怒火中起。单手一抄,便从身后抄起一柄七尺长的双头花枪。
乍一看,此枪马鬃枪缨,花哨非常。
但罗成也是使枪的人,自然看得出这精钢枪头,生铁枪扛,分量不会轻。
若能使得好,双头花枪还能融合单枪双枪的优势,威力不可小觑。
罗成虽自负枪法幽州第一,但也从不是轻敌的人。
这武安福也不报姓名,大喇喇就往上刺。
罗成也不含糊,举枪就挡。
武安福招式看似简单,却直指罗成右臂空门。他左臂才受过伤,对敌时难免自发地往回收,使枪的右手也更往前。
这一点,宇文成都都不曾看出来,竟被武安福钻了空子。
罗成几招拆过,知道自己伤势未好还发着烧,不宜恋战,长枪一抖便是七朵枪花。
那武安福正攻的得意,眼前一花,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戳了一堆枪眼。
罗成利落收枪,冷冷道:“乱我北平府者,杀无赦!”
武奎武亮早听说过罗艺有子罗成,年纪虽小,却一杆银枪威震幽州。不管是山贼响马,还是突厥兵士,听到罗成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
所以之前见一个银枪少年嚣张拦路,就把他的身份猜了个七八。
只不过二人被安排到这北平府,想到要伺候罗艺这个玉面阎罗,本就心内憋屈,是以也不拦着武安福动手,心里只盼着他能打赢了,好给罗家父子一个下马威。
却没想到,武安福一杆双头花枪也算是久无敌手,遇着这罗成却全然施展不开,才几个回合下来便挂了彩,好不狼狈。
宇文成都本还想着罗小朋友发着高烧状态不佳,担心他心高气傲盲目恋战,会不会到最后吃了体力的亏。
此番看到罗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战斗,还摆出一副手下留情的高姿态,不禁暗自赞叹。
武安福年方二十,随着父亲和叔父辗转征战,也算战功赫赫。此时战败,脸上极挂不住,怒道:“你是哪个?报上名来!”
罗成笑道:“连我都不认识,也敢来幽州撒野?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原来刚才二人打在一处,罗成余光一扫,已经看到闻声而来的正在巡街的罗春。
罗春得令,带了人就上来绑。
武奎武亮哪里能依?拎了兵器打马就要上前。
罗成长枪当胸,正准备接招,就见宇文成都拦到了身前。
武奎之前只是死死盯着武安福和罗成,竟没看到远远站着的宇文成都,此时见他拦在罗成身前,笑道:“这不是宇文大公子么?你不在京城给皇上当差,来这北平府,却是有何公干?”
宇文成都道:“自然是奉旨办事,这么巧遇到两位将军。罗少保,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两位是新上任的武奎大元帅和武亮副元帅,初来乍到可能不太清楚北平府的规矩,成都担保,两位绝不是要妨碍燕山公执行公务。”
他看起来是在充当和事佬,要给武奎武亮个台阶下。
但实际上,这样一来,武奎武亮也不能再拦着他抓武安福。无奈只好先带了人到元帅府落脚,等晚些时候再去北平府要人。
罗成勉力把自己钉在地上,等得他们离开,才一口气松下来,浑身酸软如同散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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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继续双成~~表抽我~~~
5第四章
却说罗成押着武安福回了北平府,罗艺听了果然乐得胡子一翘一翘,罗成站堂下看着,抿嘴忍着笑。
不一刻又听说宇文成都带圣旨到。
罗艺心说这皇帝又想要做什么,左一道调令右一道圣旨,真是把他这蛰伏的老虎当病猫了么?当下带着罗成去听旨。
哪只宇文成都却是来宣赏的。
原来这杨坚虽然派了武奎武亮来监督罗艺,却又担心罗艺玉面阎罗的性子,一个不高兴就炸毛翻了脸,是以又派了宇文成都来安抚。以北平王多年来镇守边关,对战突厥,保大隋安稳为由,赏赐银钱万两,作为军饷。
话说那杨坚自称帝以来,一向以节俭著称,从自身用度到后宫开支,都是能省则省。罗艺久居幽州,也一直是自给自足,从来不给朝廷添麻烦。
如今迎来万两军饷竟也是头一回。想到这军饷下拨,皇帝必是铁公鸡拔毛一样的心疼肝疼全身疼,罗艺更是觉得浑身舒畅。
罗成偷眼瞄着父亲的表情,一边暗暗放下心来,一边想着父亲这胡子留着会不会哪天坏了事儿?好容易绷着张脸,心事却被一跳一跳的胡子暴露了。
当晚武奎武亮带着见面礼登门拜访,双方说些有的没的场面话,罗艺应允了武家兄弟带走武安福,却为彼此埋下怨气不提。
第二日罗成送走了宇文成都,悄悄回了军营,说是假期结束,想念军中兄弟,实为偷偷躲起来养病。
秦胜珠何等心细,自是看出来儿子出去一趟生了病,却也帮着瞒。私下里戳着罗成额头道:“你看我下回再放你出去。”
罗成扯着母亲袖子撒娇,道:“不过是金家寨的屋子四面透风,不及府里暖和,一不小心才着了凉,下回不在外面过夜便是了,母妃可千万不要让父王知道。”
秦胜珠父兄皆带兵,又随夫君征战多年,岂会不知他在胡说八道?
那金家寨再四面透风,也不会比军营里的帐篷更艰苦。自家儿子从小练武,身子哪儿能那么差,风一吹就病?
但见他一脸的耍赖撒娇样儿,也不忍戳穿,只好安排罗心跟去军营,千叮咛万嘱咐好生照顾主子。
罗成在军营里掰着手指过日子,算着张公瑾哪天会跑来找他求助,说有个被冤枉的配军原是个英雄好汉。想想竟然又能见着二十多岁的表哥,觉得日子简直美翻了。
他心情大好,碰上突厥偶尔来犯,上阵杀敌也是跟玩闹一样,时不时猫捉耗子似的欲擒故纵一番,搅得突厥军元气大伤,自家兵士更是士气高涨。
终于等到这一日,张公瑾来了军营,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罗成心下好笑,道:“张大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得这么客客气气地拐弯抹角,倒叫小弟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张公瑾道:“少保不知,公瑾正是有一事相求。”
罗成笑道:“你我还这么生分么?说来听听。”
张公瑾道:“唉!此事事关一个潞州发配来的犯人,要不是明知他是冤枉的,当哥哥的也不敢来求你。但此人乃真英雄,却被冤枉成犯有响马罪。都知道王爷生平最恨响马,但凡有配军发来,若是此罪,必定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一百杀威棒。这杀威棒下死了多少人,少保你也知道……”
罗成看他一脸苦大仇深,笑道:“行了,我算是明白了。哥哥这是要给我出难题。也罢,带我去见见先。”
须知这罗成人称“寒面银枪俏罗成”,平日里总是一副冷脸,对于不相干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七岁便能打死老虎,要的是何等冷的心?
再加上平日里这罗少保虽仗着母亲护着,也算的要啥有啥,但在公事上对父亲是万万不敢忤逆,凡父亲不允许的,那是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所以这张公瑾但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求到他这里来。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串说辞,等着被他一口回绝后好用的,却万万没想到罗成应得这么干脆,心里一喜,忙叫人备马,二人往关帝庙疾行不提。
却说这关帝庙里,一众官差服饰的人正围着个黄脸汉子。
只见这汉子身高平顶,有九尺向外,袁腰熊背,面如淡金,虽穿着配军的衣服,却看起来依然气定神闲。跟众人寒暄一番,道:“多谢兄弟们鼎力相助,各位先聊着,秦琼有点私事失陪一下。”
说罢便来到关帝爷神像前,面色戚戚,下跪叩拜道:“关帝爷见谅,秦琼身为人子,却无法在先父忌日之时为其上一炷香,只得借贵宝地祭奠,以尽孝心。”
于是罗成跟着张公瑾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秦琼正跪在那里念念有词。
张公瑾上前道:“秦二哥,快来见过罗少保。”
秦琼起身,只微微一颔首,抱拳道:“配军秦琼,见过罗少保。”
罗成也不回礼,左看右看,是表哥没错,还是没有胡子的表哥。
虽然因为官司缠身,眉宇间也透着一丝忧愁,但比起后来上了瓦岗总是双眉紧锁,却还是好了很多。
罗成百感交集,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定定地站着看。
秦琼也不畏他的眼神,淡淡地回看过去,心道这北平府的罗少保果然如传言中一般俊美。
只是没想到,传言中冷面冷心的少年,俊美之外,眉宇间还暗藏着一段风流。
雪白的大氅衬着,更是显得他如天人一般。
他此时既然审视一般地看着自己,想必是想看看这配军是否真如张公瑾说的一般,是个值得帮的人物。当下更是坦然回望。
罗成好半天才回神,拱手道:“好说,秦大哥果然一派英雄气概。”
张公瑾忙道:“少保这算是应了?”
罗成道:“这我可不敢担保。你也知道我父王,执法那是六亲不认。现在也只能试试找我母妃帮忙,看能不能先躲过一百杀威棒再说。”
秦琼看这小王爷年纪小小,说话却是滴水不漏,不能承诺的事情绝不乱说,心道:此等人物,日后必有大作为。此番能够相识,也算是荣幸。但自己若是此时便显出热情,反倒像是为了求着他帮忙,势必被看低了去。
是以面上依然是淡淡的,语出客气,道:“如此秦琼先行谢过。”
秦琼的性子,罗成早就熟得不能再熟。是以他现在心里想什么,他也猜得到七七八八。
当下也不好多留,客套几句便回了王府。
这才发现,重生是好事没错,但这喜悦无法与人分享,却真真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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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表哥表弟见面啦~~
嘟嘟童鞋,压力山大哟~~
不对~~谁是谁的压力来着?
6第五章
且说罗成见了表哥,心里的高兴自是不用提,然而要怎么样相认,却也是个问题。
总不能直接跑去告诉母妃说自家表哥从潞州被押来了,赶紧上去相认吧?
还是得想法子让父王直接盘问他家世。
罗成一边暗自寻思,一边已经跟着丫鬟进了秦胜珠的屋子。
进门看到母亲正在上香,便乖乖垂手站在一旁。
突然灵光一现,刚才在关帝庙,表哥似乎也在祭拜?仔细想想,今天似乎是舅舅的忌日?
偷眼瞧着秦胜珠一脸戚戚,心道这倒是个好时机。
秦胜珠三支香虔诚□香炉里,才看到儿子站在一边,笑着拉了他的手到桌边坐下。
罗成道:“今天也不是初一十五,母妃这是在拜谁?”
秦胜珠叹道:“今日是你舅舅秦彝的忌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我那老嫂子和太平郎还在不在这世上,过得好不好。”
其实自从罗艺在幽州稳定下来开始,就帮着妻子各处寻访秦琼母子的下落,听说他们似乎是流落到了山东,罗艺甚至亲自去过好几次,却次次无功而返。
只能徒叹造化弄人。
想当初罗艺卖艺街头,若不是遇着岳父慧眼识珠,也断不会有今日。
秦胜珠越想越难过,眼泪也断线一般下来。
罗成盘算着要怎么提,也不说话,只默然陪着,母子一时无话。
半晌,罗成突然道:“母妃!”
秦胜珠正神游千里,被他吓了一跳,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罗成道:“只是听母妃讲起舅舅,突然想到,孩儿今天跟张大哥在关帝庙见了个配军,偏巧也姓秦。孩儿去的时候,他正在那边祭拜亡父。所以突然想到……”
秦胜珠语声颤抖,道:“可确定?”
罗成道:“孩儿也不确定。应该没有这么巧吧?而且那配军听说是从潞州发来的。倒是看起来也是个好汉。可惜犯了响马罪。”
秦胜珠道:“那人大概什么年纪?”
罗成道:“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秦胜珠一听,喜道:“是了,二十三四岁,是我那太平郎。”
当下罗成与母亲一番计较,确定事情不会有差错了才退出来。
之后秦胜珠假借哥哥托梦,说太平郎此时正在幽州受苦,求她帮忙求情。
她心里已经认为那配军便是太平郎,心系着侄儿安危,难免语气急了一点。
那罗艺岂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
只想着自己战场杀敌无数,若真有鬼,自己此时早就被恶鬼吃干抹净了,哪里还能留得命在?
但又众所周知,这罗艺虽号称“玉面阎罗”,治军杀敌都是铁腕,却也是出了名的惧内,遇着爱妻的软磨硬泡,也是毫无办法。
拗不过,只好表面应允。
但背地里,一方面在怪秦胜珠妇道人家干涉公务,一方面暗忖这配军当真是手眼通天,连自己的爱妃都求的到。如此狡猾,他岂能饶他?
当夜升堂。
秦琼跪在堂下,罗艺上来就问:“犯人何名?何故发配幽州?”
秦琼只好答:“配军秦琼,因在潞州被判响马罪,故而发配幽州。”
罗艺一听,心道你倒老实,当下一支令箭高高举起,就要打一百杀威棒。
罗成站在堂下,心道:“坏了,这怎么折腾了一圈儿还是要打?”
但也管不了那许多,忙道:“父王三思!这秦琼虽在潞州被判为响马,但之前的身份却是山东济南府上的一个捕头,大小案子也办了不少。孩儿斗胆,还请父王明察秋毫,再判罪不迟。”
罗艺一听更是怒发冲冠。
自家儿子即使在家里再不像话,到了外面,公事上却是向来不含糊。
此次竟然公堂上就冒然跳出来说话,而且听起来对这个配军还十分熟悉!
真真是岂有此理!
当下令箭一丢,看谁还拦得住。
左右领命,刑凳上堂,挥棍子就打。
罗成心一缩,还想再拦,却哪里敢?
强压着扑上去的念头,心中默念:“冷静冷静,关心则乱。已经害表哥枉受了这杀威棒,若再招惹父亲,说不定引来杀身之祸,不问青红皂白就推出去砍了。”
却说这杀威棒,本是为了杀犯人的气焰,一般都是面对重犯,上堂先打个十棍二十棍。
此棍一挥下,即便是身体强壮之人,非养个一两个月也难得痊愈。
但这罗艺因为恨极了响马山匪,便定下了一百杀威棒的规矩,此棍之下,想要活命,几乎全靠天意。
好在行刑的官差也都是有眼力见儿的,看到罗成破天荒地给犯人求情,也知道要真把人打死了,秋后算账自己也不会有啥好果子吃。是以都悠着劲儿。
但毕竟是杀威棒。
要放水,又怕罗艺看出来,也不能太不像话。
秦琼刚开始还咬牙忍着不吱声,待到二十棍以后,后背已经是没有一处好肉,每一棍下去都是伤上加伤,就是个铁人也是受不住。
吃痛之下,豆大的汗珠开始沿着秦琼刚毅的脸部线条往下落,刑凳下面青灰色的砖地,很快被浸湿了一片。
罗成死死攥着拳,眼睁睁看着。
这是罗艺立下的规矩。
小时候的罗成,生得粉嫩一团。虽然五岁就开始习武,肉乎乎的小手攥着特制的木头枪也像模像样,但罗艺始终担心这孩子生的俊俏,又有秦胜珠护着,会太过阴柔,到时候上了战场吃亏。
是以七岁起就让他听堂,但凡有人挨打,不许闭眼不看。
倒也真练得这孩子杀伐狠绝。
但此时的罗成,如百蚁啃噬。
起初秦琼强忍着,他便想着:“表哥你疼就喊出来啊。”
可到后来,秦琼再也忍不了,那每一声闷哼,却都像能在他心上砸出个洞来。
时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停滞不前。
一百杀威棒打完,罗成觉得似乎有好几年那么久。
秦琼已经昏死过去。罗艺命左右将他拖入牢中,却并不退堂。
一道严厉的目光射下,罗成顿时明白,衣摆一撩,“扑通”跪于堂前。
北平府的规矩,堂前求情,杖责二十。
此杖虽然比不得杀威棒的威力,但要在平日里,罗成为了哄得罗艺心疼,定也是呼喊求饶的。
但此刻,他趴在刑凳上,咬牙生生受着,竟是一声不吭。
罗艺看着,知道他心里不服,当下眉头越锁越紧。
到最后,索性大袖一挥,回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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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罗大胡子打人了……
这是,棒打鸳鸯?
7第六章
却说这罗艺被气得不轻,回到王府也不去看罗成,也不回房间,径直进了书房。
拿本兵书在手里瞧,却是瞧来瞧去也没有翻动一页。
丫鬟端了炖好的冰糖雪梨羹和咸口儿的糕点过来,说是少保一回府就特地吩咐厨房做了,看王爷一回来就端过来的。
罗艺的火瞬间下去大半。
儿子虽然堂上一脸的不服,到家却也是乖乖认错的态度。
罗成趴在床上,秦胜珠正亲自给他上药。
抹着抹着眼泪就掉下来,药瓶一丢,找帕子擦泪。
罗成好言劝慰道:“父王本就最恨人执法不公,这件事,确是咱们做得急了。现下那秦琼被打完了杀威棒关进大牢,也不知是死是活,母妃还是先别忙着置气,想个法子救人出来才是。”
秦胜珠破涕为笑,看着这十多岁的儿子,碰上事情如此冷静,做母亲的总是感觉欣慰的。
当下两人一合计,决定还是实事求是地把事情讲给罗艺,反正罗成已经挨了板子,想着罗艺也不会因为他私自去见配军再怎么重罚。
再说,若这秦琼果真是秦彝的儿子,想着罗艺应该也是高兴都来不及,秦胜珠在一旁再敲敲边鼓,事情就皆大欢喜了也说不定。
罗艺从书房出来,看到罗成跪在门口,下意识就要拿手去扶。
却又看到旁边跪着的张公瑾,心念一闪,还是生生停在半空,厉声道:“知道错了?”
罗成道:“是。”
罗艺道:“那还不从实招来,那配军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你母亲都哄了来!”
罗成道:“父亲息怒。孩儿这便是来禀明实情的。”
当下把如何在关帝庙见到秦琼,看到他在祭拜父亲;回到王府又正巧看到秦胜珠在给舅舅上香;同时这秦琼恰好姓秦,又是山东历城人士……此番种种一五一十回禀而来。
张公瑾在一旁听得暗自纳罕,心道关帝庙匆匆一见,罗成前后不过说了两句话,怎生将个秦二哥的情况摸得如此清楚?
罗成之前找他,只说看秦琼与母亲同一天祭拜,这才有所猜测。
张公瑾一同前来,本也是想着有需要的话补充些情况,现在看来却是全无必要。
罗成这边说得详细,中间又加上种种巧合以及层层合理推断,道:“所以孩儿担心若这秦琼果真就是咱们寻觅多年的表哥,却不巧被父王打死了,孩儿不是万死难辞其咎?这才当堂顶撞,还请父王恕罪。”
罗艺摸摸胡子道:“说的也倒是有理,你这便跟我去再审他一次。张公瑾,你带坏少保的帐,本王明日再与你算!”
大牢里,光线幽暗,秦琼双目微闭,仍是半昏迷。
他最近身体状况本身不佳。
先是在临潼山救了李渊一家,却因无意中窥破了刺客的腰牌,被金蛇卫追杀受了重伤。
后来留宿潞州,又被无良黑店偷了银钱无法买药治伤,不得已之下当锏卖马,这才巧遇二贤庄庄主单雄信。好容易身子养得差不多,哪知道单家小妹出于好心,在秦琼告辞之前将劫来的官银偷偷放入他的包袱,又无意中被追查官银去向的官差拿下。秦琼为保全二贤庄,誓死不招,又挨了很多苦。
直到被押解北平府,又遇上这要命的杀威棒。
意识半清醒间,秦琼隐约听到有脚步声,牢门大锁也哗啦啦落下。
不禁暗自叫苦,杀威棒后,通常要等犯人身体养个七七八八再行加审。
却没想到这北平王,连夜都不肯过么?
秦琼一边恨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却落得连最平常的为母亲尽孝膝下都做不到。一边担心连累到张公瑾、杜文忠等一干人,难免暗自神伤。
罗艺屏退了左右,道:“秦琼,你可听得到本王讲话?”
秦琼挣扎起身道:“回王爷,听得到。”
罗艺道:“你重伤在身,本王免了你的礼。趴着就好。”
秦琼道:“多谢王爷。”却暗忖这北平王突然之间变得和气,却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罗艺道:“我且问你,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
秦琼心道这王爷天未亮就来加审,却是问些有的没的么?却也只得无奈道:“小人是山东历城人氏,家中尚有一老母。”
罗艺道:“你父亲呢?”
秦琼道:“先父乃南陈旧将,死于当年马鸣关战乱。”
罗成偷眼去看,果然罗艺的胡子开始一翘一翘,便悄悄给张公瑾递过去一个眼色,让他放心。
罗艺继续问:“你既是山东历城人氏,又为何从潞州解来?”
秦琼道:“回王爷,小人本是历程县衙一马快班头,奉命押解犯人到潞州,不想遇上贼人暗算受了伤,停留了两日,却又莫名惹上响马的官司。”
罗艺继续追问,直到确认秦琼生辰八字、父母姓名、家世背景均无差错,这才道:“真是我的侄儿!成儿快去告诉你母亲!张公瑾你带人把我这侄儿搀回王府。快!”
罗成听命早就跑出了地牢大门,回去通知秦胜珠,并吩咐下人赶紧去请个郎中来。
张公瑾找来块牢固的门板,叫了两个狱卒将秦琼抬回王府不提。
一群人欢天喜地,只秦琼暗自纳闷,不知这罗艺为何提起侄儿,又为何就认定了自己是他侄儿?听母亲说,秦家已是几代单传,父亲并没有一个兄弟。且这北平王分明姓罗?
昏昏沉沉到了北平府,秦胜珠早抹着眼泪扑了上来,道:“快让我看看我那太平郎!”
秦琼这才有一点信了,若不是家人,又有谁能知他乳名?
但也还是疑云团团,道:“您是?”
秦胜珠道:“我是你姑妈!”
秦琼也一时哽咽,道:“您是姑妈秦胜珠?”
一边想着真是因祸得福,竟能遇着失散多年的姑妈,一边挣扎着滚下门板,勉力双膝跪地道:“姑妈!”
罗成言笑晏晏地去扶,道:“母妃您还不让表哥进房休息?他这可是要昏倒了。”
秦胜珠忙道:“快,成儿,快扶进去。罗心去请郎中。”一回头却发现罗心不在。
罗成道:“母妃莫急,孩儿已经让罗心去了。”当下扶着秦琼往自己房间走。
秦胜珠又忙着让人打扫房间,罗成笑道:“母妃别忙了,表哥就住在我那里吧。反正孩儿平日里一个人,也闷得慌。”
秦胜珠想想也罢,秦琼身有重伤,有罗成心细照顾她也是放心。况且表兄弟和睦,就连哥哥秦彝,此时也该瞑目了。
秦琼看着这罗成竟是带了几分娇憨,与初见时清清冷冷、高高在上、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又有不同,想着这天人一般的少年竟是自己的表弟,不禁觉得连日来的晦气一下子去了个干净,扯了嘴角,道:“表弟!”
罗成扶着他,突然被他喊了声“表弟”,大半年的忐忑等待突然就落了实,喉间堵得一阵难受,调整半天才说出话来,却也只道了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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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相认了~~~~
下章开始甜~~~~
8第七章
俗语道:“姑舅亲,辈辈亲,砸折了骨头连着筋。”秦胜珠与秦琼姑表相认,自是欢天喜地,罗艺看得高兴,也不再追究罗成和张公瑾私见配军。
秦琼不便走动,秦胜珠便日日来罗成这边,同他们一起吃饭,絮絮叨叨说些体己话。
秦琼把马鸣关失守之后,母亲带着自己流落山东,自己跟着义兄秦安学习锏法,又到历城县衙做了捕快的事情一一禀明。
也听秦胜珠细细说了自南陈被灭,罗艺三进中原,自立北平王,听调不听宣的事情。
乱世之中,险象环生,姑侄都是感概万分。
秦胜珠看这侄儿老成稳重,又交游广泛,大老远竟也能结识到张公瑾杜文忠,还有着过命的交情,便也交代罗成多多向表哥学习。
罗成正巴不得天天跟表哥腻在一起,得了母亲的令,更是每天办完了公务便第一时间回府找表哥。
秦琼伤势虽重,在罗成的悉心照料下也一天天好起来。
这一日,管家来报说有潞州来的官差,说是要求见表少爷。
秦罗二人迎出门来,一看果然是金甲童环,牵着黄膘马,送锏来了。
那黄膘见了秦琼,马首一挣就从金甲手里走脱,撒开四蹄奔过来。
秦琼抱着马一阵安抚,多日不见,黄膘倒也是被养的膘肥体壮,但是据说不见主人便也一直闷闷不乐。
几个人寒暄一番,留金甲童环吃过午饭,二人说还要回去复命,便匆匆离开不提。
这边秦琼拿布擦着家传的瓦面金装锏,笑道:“多日不动武,这锏拿在手里竟是沉甸甸的。”
罗成笑道:“这个还不好办?我陪表哥到院中比划比划就是。一方面看看表哥这多日养伤,功夫丢了没有。一方面我也好见识见识表哥的秦家锏法,听说那日史大奈摆擂,被表哥打得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呢。”
秦琼笑道:“不值一提。你我这便来个以武会友,我也见识见识表弟那名动幽州,使突厥闻风丧胆的罗家枪。”
罗成知道秦琼伤势未愈,自己动枪也就收了几分力,几十个会合过去,两人你来我往,竟是不分胜负。
罗成枪一收,往回撤了几步,道:“表哥有伤在身,不宜动作太剧烈,明日再比如何?”
秦琼也不勉强,笑笑便收了锏。
于是从这一天起,两人日日后花园中传枪递锏,切磋武艺。
罗艺和秦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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