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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诡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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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猫儿他怎么还不醒?你不是说他半个时辰左右便能够醒过来的么?”

  蒋平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学龟息,我哪里能够知道得那么清楚?能够知道他是用了龟息,我还算好的了,你也别急,人家月华妹子还没急呢,你急什么?”

  顿了一顿,见自家五弟在听了自己说的话之后微微冷了脸色,便摇晃着手中的羽毛扇子,继续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嫂了,不过,五弟,你还是得做好准备。”

  他只能把话说到这里,其他的事情已经他能够插手的了。

  首先,还是看看自家大嫂对这事情是什么态度吧,自家大哥确实就是个为夫人是从的人。

  白玉堂自然知道蒋平对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些个事情他在明了了自己心意的时候便想到过,只是那时候为时尚早,再者那时他还没有和展昭表明,而如今,确实是到了这个时候了。

  然而,白玉堂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并不代表丁月华知道。

  她依旧是白玉堂印象里头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只是那本来烂漫的眼神里头带着些许让他看着不舒服的东西,特别是她看向展昭的时候。

  丁月华会出现在这里,多半和丁老夫人有关系。

  丁老夫人是将展昭当做自己家姑爷的,而那个与展昭相衬的女子,便是这个丁月华,因此,让丁月华来照料她未来的“夫君”也是正常。

  但是,这让白玉堂觉得十分不自在。

  特别是,在看到这丁月华似乎是对展昭有情的情况下,更是让他觉得头痛。

  这意味着,想要破坏这桩婚事,从丁月华身上下手,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了,方才四哥与自己暗示的,其中也有这里头的意思。

  不仅仅是自己几个哥哥与大嫂那里,还有丁家这一群人呢!

  白玉堂瞪着床上似乎是睡得正香的展昭,心里有气。

  臭猫,你倒是睡得好,却是害得白爷爷这般头痛,等醒过来,白爷自是要从你身上好好敲上一顿,方解五爷心头之恨!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已经被自己换了干净里衣的人眼睫毛颤了一颤,而后轻咳了两声,似乎是要转醒过来。

  “展大哥……”会这般叫唤的,定是丁家三小姐,轻红了脸颊,呼唤得有些腼腆。

  “猫儿……”这般肆无忌惮地叫唤着亲昵的小名儿的,自然是白五爷了。

  剩下的蒋四爷倒是没有前两者的急切与高兴,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手上的羽毛扇子晃了两晃,等到说出话来,多了些悠哉:“展兄弟似乎是要清醒过来了啊……”

  只可惜,不与人愿,床上的人只是轻蹙了眉头,似乎对太过于光亮的环境不怎么满意,皱了皱鼻子,翻了个身,将背脊朝向光亮的地儿,面朝阴面,拿脑袋蹭了蹭枕头,继续睡了下去。

  丁月华目瞪口呆,白玉堂眼角抽了一抽。

  蒋四爷轻声“噗”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我说五弟,你们莫不是快马加鞭赶回松江来的?怎么将展兄弟累成这般?”

  “胡说什么?”白玉堂继续抽着眼角。

  因为展昭与丁月华那“婚约”的关系,他们可是走得十分慢,慢得他都有些受不住了。

  丁月华却在听得蒋平的说话之后,低垂了头,脸红地更加厉害了。

  白玉堂眉头又拧起了一个结。

  这丁月华是不会以为展昭赶着来见她才累成这般的吧?






第77章 章十
  

  放下与白玉堂印象里的形象不怎么相符的丁月华暂且不提。

  展昭此时的情况,蒋平和白玉堂如今都不敢断言,不管怎么样,展昭一度落水,这是个事实。

  按照丁老夫人的说法,丁兆惠在沉睡过去的时候,也落过一次水,不同的是,丁兆惠是会水的,而展昭因为个中原因,是个标准的旱鸭子。

  虽然,丁兆惠的落水一度也被人当做意外来看待,但是事后再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怪异。

  丁兆惠的水性虽比不得蒋四爷,但也是十分好的,要让他落个水,除非是突如其来的大涛大浪,不然当真是没那么容易的,换句话说,丁兆惠的落水,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只是究竟是什么人物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前段日子经历了些曾经不敢相信的事情的两人,如今自然是想到了莫名其妙的方向去了。

  蒋四爷嘴角抽了一筹:莫非这附近海域当真是有水鬼作怪?

  关于水鬼,谣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时候说起来也是栩栩如生,在他还年幼的时候,蒋平还不止一次地那水鬼吓唬他,只是他生来胆大妄为的性子,从来不将蒋平所言放在心上。

  但是,终归还是有些影响的,白玉堂至今不愿下水。

  水鬼藏在那么乌漆墨黑的地儿,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事物,因此白玉堂从小便不愿下水。

  不过,白玉堂和蒋平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在丁月华面前说,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这样吓唬她不厚道,虽然可能是真事。

  于是两人只是打了个眼神,便保持了沉默。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闵秀秀赶来的时候,闵秀秀本来是和卢方一起在松江府上买草药的,陷空岛上不仅仅是五位岛主和三个岛主夫人,还有着许多下人,这些必需物品还是需要看着的。

  在看到从茉花村升起的专属陷空岛的信号弹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眼,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都知道这信号弹的意义,陷空岛的人都是心里有数的人,断然不会学周幽王为搏佳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现在四弟应该在那附近吧?”卢方轻轻蹙起眉,透出一股忧心,“夫人,我们赶紧将东西整理好,先让人送回陷空岛,我们去茉花村瞧瞧。”

  茉花村离松江府本是不远,无奈他们带着许多草药,讳忌颇多,因此慢了下来,等他们到了茉花村的时候,展昭正好不甘愿地转醒过来。

  展昭伸手揉了揉眼睛,又轻缓地打了个呵欠。

  白玉堂扁了扁嘴,展昭当真是什么动作都能做出个文雅姿态来不成?这些动作若是由他白玉堂来做,恐怕自己四哥又要念上几句了。

  闵秀秀也不是个冥顽不顾的人,白玉堂和展昭的事情,比起蒋平,她还要更早的怀疑,本来也是不甘心自己当做儿子在疼的五弟竟是走上这么一条不好走的路,但是静下心来想想,却是释怀了。

  白玉堂是个什么人物?

  江湖人说陷空岛白五爷风流倜傥,生就一双桃花眼常常将人的魂儿都要勾了去,也有人说白五爷肆意妄为,仿若这人世间不论是什么人,都欠了他的似的。

  就算是难得能与白玉堂走得近的他们,都不敢对此说什么辩驳的话。

  白玉堂初上陷空岛之时,徐庆说过同样的话。

  然而,无论外界怎么说,他们身为自己人,更是知道,白玉堂是个固执的人,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儿,纵然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是不会回头的。

  就算真的是见着了棺材,白五爷也是不会落泪的。

  因此,闵秀秀在仔细想了一番之后,便也释怀了,更何况按照如今的方向发展下去,或许能够让白玉堂的脾性收收。

  展昭虽与白玉堂差不多大,不过,不管是看上去还是骨子里头,比起白玉堂,展昭着实是要成熟稳重得多,先不论白玉堂长期腻在展昭边上,多少会有些潜移默化的作用,那展昭如此稳重的举止,多少会让白玉堂心里有些不踏实。

  与沉稳的展昭相比,白玉堂或许更像是被宠着的人,虽然事实大约并非如此。

  展昭虽然不是修仙之人,但毕竟是跟着几位高人住在离人世不是很近的地方,哪怕是对人生来便有的七情六欲,也要比常人来得轻些。

  相比较之下,白玉堂则是心里头想要什么,便立即动手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忍耐。

  闵秀秀和卢方赶到茉花村的时候,正好遇着展昭转醒,引得闵秀秀扬了扬眉宇。

  这神情,倒是十分久违了。

  卢大嫂十分认真地想了想,似乎上一次见着还是上个月,卢珍怎么都不肯起来练功,那股子懒懒的模样。

  展昭终于是清醒过来了,见着了蒋四爷以及卢方夫妇,稍一思索,便想起了自己落海的事情,有些不怎么好意思地笑了笑,叫人的时候还有些腼腆:“蒋四爷,卢……”

  只是,人还没有叫完,就被闵秀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来,把手伸出来……”

  展昭摸了摸鼻翼,不好意思地伸出了手:“如此,麻烦大嫂了……”

  那直白的“大嫂”一声,是让白玉堂听得老鼠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虽然理智上,白玉堂也知道,展昭这一声不过是礼貌上的称呼,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往另一个方向去想,心里头难得的暖呼呼的。

  丁月华眨了眨眼,有些嫌弃地瞧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开心得跟个白痴一样的白玉堂。

  “五哥,你没事吧?”

  白玉堂嘴角的弧度勾起得十分明显,对丁月华挑衅一般地挑着眉头:“我自然是无事?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五哥如今可是高兴得很……”

  至于缘由……

  白玉堂往展昭身上飘过一眼,一点都不掩饰地舔了舔唇。

  “玉堂,你饿了么?”展昭无辜地看向白玉堂,有些不明所以,他在陷空岛上交代厨子晚间吃食的时候,顺道已经吃了不少东西,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不过转念一想,白玉堂和那巨墨鱼斗了许久,怕是耗费了不少体力,倒是也正常。

  白五爷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往自家大嫂望了过去:“大嫂,猫儿他怎么样了?”

  虽然这会儿是清醒过来了,不过,谁知道他会不会像丁兆惠那样,在某日就忽然睡死了过去了。

  “放心吧,展兄弟身体无碍,只是在海水里头泡了这许久,有些着凉,不过问题不是太大,我去给他抓些药,吃上几日便无事了。”

  终于是放了心了,几人想跟着闵秀秀抓药去,白玉堂却被展昭按住了手。

  白玉堂愣了一愣,抬了手,见得展昭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我有事与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打张假条,明天回家,我要在车上坐大半天,大概没时间码字了~~





第78章 章十一


  白玉堂抬头看向展昭,那双明眸正微微眯起,有一丝丝忧心,也有一丝丝不明所以。

  大约,他知晓了什么事情,只是他猜不透其中的道理。

  白玉堂是有些高兴的,展昭终于懂得了将心事讲给他听,这可是花费了他不少精力,还为此暗地里发了好几通脾气。

  只是某只没什么神经的猫,还总以为他莫名其妙。

  正好大嫂将人都引了过去,白玉堂也知道,这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声张出去的,起身将丁月华留着服侍展昭的小厮丫鬟都赶了回去,关了门还栓了栓子,而后理所当然一般坐在展昭床边:“说罢,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龟息”这是个内家功夫,在江湖上流传许久,但并非人人都能够练,这个功夫更多用于刺客或者卧底那类人,能够屏住自己的呼吸不说,还能够暂时性地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可谓是潜入窃听的首选,不过时限非常短,一炷香的时间内若是不能赶回,便会陷入类似于乌龟的冬眠状态,就跟展昭刚刚被捞上来的时候一样。

  以一炷香的时间换接下来数个时辰的功夫,并不是一个合算的买卖,而且真正厉害的刺客或者卧底,也用不着这功夫,而没什么本事的小刺客,也练不成这上乘的内功,因此,“龟息”这功夫于常人而言,着实是十分鸡肋的。

  没人会愿意花时间去练这功夫。

  不过,展昭因为体质原因,需要上乘的内家功夫来调节身体上的不适,因此他自幼便在自家师父以及几位师兄师姐的监督下开始练这功夫。

  依据传言所言,龟息在让人昏睡之前,会有一炷香的清醒时间。

  那么,按照展昭现在的情况来看,大约在那清醒的一炷香里,看到了什么让他不想相信的事情。

  听到白玉堂的问话,展昭顿了一顿,而后终于是开口问了:“玉堂,你可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鱼’这种生物?”

  人鱼?

  白玉堂想起来,他们来松江的时候,在客栈中有人提起过,而且丁兆惠胸口上那个类似纹身的东西,虽然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似乎就是人身鱼尾的生物。

  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白玉堂着实是懵了。

  这种事情,他不太懂,这世上究竟有多少妖精,有多少常人没有见过的只是将它视为传说的生物,他也数不过来,也懒得为这既与自己无关也与展昭无关的事情劳神费心。

  他瞧着展昭,最后,将唇角勾起了一个不小的弧度:“这种事情,白五爷不懂,也懒得去弄懂,不过,只要是你展昭说的,我自然都是信的。”

  展昭心里一动,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这话,展昭听在耳中,只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还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口中。

  在开封还是狐妖滥行的时候,展昭也曾听过白玉堂说过一样的话。

  “你说的,我便信。”

  现在想起来,似乎很有深度。

  展昭觉得脸上发热,倒是说不上究竟是羞怯还是恼怒,或者两者皆有一些些,又或许其实他就是懊恼自己竟迟钝成这般模样,不如白玉堂敢作敢为,潇洒自在。

  但是,自己和白玉堂如今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展昭自己也不敢说。

  若说是普通的兄弟关系,恐怕白玉堂在知道他的想法之后,会很生气,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但是要是再亲近一点,展昭总觉得那就和白玉堂所想的无差了。

  展昭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若是就这么应了白玉堂,总觉得就是自己吃了亏,虽然究竟是哪里让他觉得自己吃亏了,他也说不上来,

  见展昭此时的神色,白玉堂便能够猜到现在的展昭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内容,只是轻轻勾起了唇角:“无事,猫儿,我不急。”

  想清楚了再说。

  白玉堂很大度地放任展昭去胡思乱想,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了现在,他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

  展昭对他,显然并不是毫无感觉,甚至他自己心里已经承认了,只是,他们毕竟都是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展昭有些犹豫。

  “咳咳……”展昭脸上一红,轻扭过头,“那海里头……”

  “恩,那海里面有什么?”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确实是人身鱼尾的生物……”谈及正事,展昭便收起了尴尬,微微眯起了猫儿眼,“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人鱼族,但是,人鱼族虽然存在,然而他们已经隐居了这许多年,这番出现,肯定是有理由的……”

  只是这理由会是什么,他想不到。

  子非鱼……

  白玉堂见展昭习惯性地蹙起了眉,心里有些不舒畅,伸手将靴子拖了,之后揽过身边人的腰,躺床上了,右手食指并着中指,在展昭的眉宇间轻揉着:“你急什么?他们再怎么样,只要不犯到咱们身上,你管他们做什么?人鱼既然是一个种族,也就应该不算是妖精,应该不由你们管吧?”

  “但是,丁二爷是个人,他胸口上的那个类似纹身一样的东西,显然是与人鱼族有关系的……”

  白玉堂撇了撇嘴,丁兆惠怎么样,谁管?

  而且……

  “既然这么没水平,这么就被人鱼给诅咒上了,丁兆惠当真是没用。”

  “嘘,轻点。”展昭伸手将躺在外侧的人的口鼻捂住,压低了声音与他说话,“这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和丁家人说,虽然与他们有直接关系,但是人鱼族究竟想怎么样,是一条人鱼想怎么样还是一群人鱼想怎么样,还有许多问题说不清楚。”

  “什么意思?”白玉堂拿下展昭原本捂住他口鼻的手,问道。

  “人鱼族,应该算是比较聪慧的生物了,从他们懂得隐居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人鱼的智慧应该与人差不多,这样的话,玉堂,你可以比较一下人,有朝堂,有江湖,还有像我师门这样对付稀奇古怪事物的人,人鱼族的历史如何,我们无从而知,可能要比人要短,或许才刚刚起步,不过也有可能,比人的历史还要悠久……”

  白玉堂握着展昭手的那只手突然用力了一下:“但是,法术诅咒这种东西,虽然白爷不能说它是弄虚作假,不过,要定下一定的规矩,应该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就的,他们既然能够隐居下来,显然这规矩,是已经成立许久的了,也就是说……”

  展昭点了点头:“也有可能是人鱼族内部的矛盾,丁二爷只是被牵扯到了,是个个例,但是,也有可能,他们对人有什么不满之处,呃,要让蒋四哥注意些才好……”

  白玉堂点了点头,人鱼与人若是矛盾,唯一的交集,只能是渔民啊……

  “展大哥,药……”丁月华愣了,一碗药端在手上,却没了动作,只是直愣愣地瞧着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人,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白玉堂嫌弃地瞧了丁月华一眼,好好的气氛,被破坏地一干二净……

  展昭则是苦了脸:药……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好久,我家网络又不对劲了,话说有且只有宽带拨号上网能够登陆晋江这是为什么?我折腾好久了~~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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