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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潜规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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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知为人父母者,皆有同情心,娘早就给你伤透了心。现在你我归回原位,你亦嫁得如意郎君,同生共死,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她回头,侍卫尚有些犹豫,裴敏立时喝道:“不必管她!”
大门关合,杨柳儿起身扑了过来,不想被拒之门外。
裴敏回到院里,柳如风也知道了杨柳儿的事情,正站在门口观望。她走过去时候,正瞧见他肩头滴下的雨水。
“敏敏,她走了吗?”
“没有,”裴敏叹气:“恶人我做了,这时候不能让我娘再受刺激,你若惦记就去看看她吧,也蛮可怜的。”
柳如风立时展露笑颜:“我就去看看她,敏敏放心。”
他接过她手中的伞大步去了,她站在屋檐下,再不回头。
大雨过后,又是两三日晴天,原凤白相邀去湖边行舟,裴敏爽快答应。
等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三人行,还有裴毓在陪。
她这两日一直没有回叶家,也没注意他有什么动静。
若是往日,他总用放肆的目光打量着她。
可到了湖边,原凤白说笑依旧,裴毓表皮全是敷衍,多日相伴,她只从他细微的小动作上面就察觉出他的不耐来。
这人眼底有点青,面色也不是很好,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扫了两眼,见他没有搭讪的意思,也立刻撇过了目光。
原凤白租了船,自然有两个跟随的侍卫来摆,他三人坐了船上,在湖面上缓缓漂泊。
湖面景色怡人,裴毓的目光偶尔扫过来也只停留片刻。
船上早有备好了茶水糕点,两个丫鬟随侍一人坐在原凤白身后,一人在前服侍。裴敏捧了茶,对他笑道:“也不知殿下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呀,其实大周的京城倒也有点好去处,怎么我们宁王没带你转转么?”
原凤白连连摆手:“这些景物都是死的,看看就罢了,今日来湖上行舟也是突然兴起,我走过许多地方,敏敏可知,这样的山水实在一般。”
她顺着他的话下去:“那不知殿下去过怎样的山水呢!”
原凤白纸扇一摇,得意道:“海的那边有座五华山,山腰处有一奇特景色,里面洞穴错乱相连,其中各路想通,又不尽相同。溪水潺潺,到了陡峭处又直线而下,若是划着小船去,那种超越生死的掉落更是让人心惊,比起这死水般的湖面 ,我更中意那里。”
听起来像是溶洞,裴敏前世经济条件不错,档期空下来时候也经常旅游。她喜欢的一直就是攀岩蹦极之类的,所以对于他说的地方倒也生出了一点点的好奇。
紧接着,原凤白又是与她讲了几处风景人情,外面的世界各个精彩,二人说到了兴起,竟也拍桌而笑。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后的小丫鬟突然扑哧笑了,二人看向她,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见了一边本来是垂钓,现在却是支着脸打盹的裴毓。
他一手还拿着鱼竿,另一手却是在矮凳上支着半边脸,眼帘闭合得很紧,随着这么轻轻的荡漾,睡得十分香甜。
原凤白很是歉意地看着他:“裴兄这两日都在陪我,不时还要操心朝中事情,可真是累坏了呢!”
裴敏不以为然:“他既有闲情逸致,还是无忧。”
他呵呵一笑,挑了眉知会她一下,然后顺势扔出一粒花生打在裴毓的脸上,立刻转过头来与裴敏说话:“公主说的极是。”
裴毓立刻被惊醒,下意识回头,见二人正说着话,面色如常,顿时挑眉。
不过他实在是累极,懒得理会。
裴敏接上原凤白的话,心里却是范了嘀咕,不知朝中又有了什么事情,他这么疲于应对。
过了晌午,三人告别。
她立即进宫。
平日高阳日日早朝,到了女儿这里,并未要求她像她一样。
裴敏也当然懒得起早,有什么事情直接送个消息过来就是,不想混迹其中,也就图意个心安。
果然是出事了,大周南方两个省发生了水灾。
大雨连绵不绝,灾情困难。
就连顾长安修的大坝已经被洪水冲毁,朝廷忙于赈灾,查证大坝一事,一时间疲于应对。
往年,高阳若在,多少事情亲力亲为,她在百姓当中深有威信,也一直被奉为大周的女神。可她这一病,皇上体恤姑母,便瞒了水灾一事。
又过两日,灾情一日重过一日,裴毓被派去赈灾。
两省之间,因修坝一事他参与其中,便指去了另外一省。
裴敏夜入皇宫,将心中疑惑说与皇帝。
皇家人本就多疑,这修坝一事,牵连诸多,工部经费的确差价很大,裴毓看似掌权而去,其实不过就是监察一番,募来的银两铺张用度还在顾长安身上。
府尹一家还在监察当中,而他身为御史,更是重要一环。
其中必有蹊跷。
皇帝当然是怀疑裴沭一党,可苦于毫无证据。
裴敏胆大心细,与他这般这般定下一计,只等他自己撞上来。
不日,大周永乐公主裴敏也在裴毓之后赈灾出京。
那一天阴雨连连,她留下紫剑在京城,只带了红药当归两个近侍,坐了马车急匆匆而行,车队从京城的南大街一直挤了半条街。
老百姓无不夸赞。
这雨天又持续了两三日,就在裴敏走的第四天,颜玉书行走殿内拟旨时候,忽然发现了一张被压下来的折子。
裴沭直接扔入火盆,幸亏眼尖,他瞥到几个字眼,可即使就那么寥寥几字,也足够心惊肉跳。
水灾,瘟疫。
朝廷只知道天灾,原来这件事情恶化得还不仅仅如此,瘟疫代表着什么?颜玉书面色如常,实则心急如焚,若是被传染了,难以保命。
裴敏不知情而出京,竟然是以身犯险!
他如常过了一日,待回到家中用冰冷的水泼了自己又泼,终于在半夜起了热。
有一同当值的前来试探,颜玉书起热不退,大夫看过竟然说是天花,立即将人隔离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很多读者一直觉得我纠结了,或者女主犹豫不决了。
到底喜欢书呆子不喜欢?
到底对裴毓有没有感情?
其实我想说,感情这个东西,不是你说喜欢就喜欢,说放下就放下的。
你看,女主对顾长安,的确是放下了。
她十分冷静,这个男人别娶他人,又落她孩子……
之后书呆子娶亲,她才给自己心理暗示,要放下他……
至于裴毓……
本来就是炮友关系,没有爱情关系,何来的喜欢不喜欢呢!
至于裴渣本人对于她的解读么,还得你们自己理解。
好吧。
嘿嘿其实不必担心说这文哪里不好了我会生气删评论什么的,有人仔细看文,认真评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45计中计
第四十五章
车队行驶得很慢;裴敏第一次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还有点兴奋。因为赈灾不比别的事情,她生怕耽搁灾民;又叫当归先行带队去省。
而她;则和何言一车,与红药在后。
裴敏更是换下了锦衣华服,只着舒适的常服,为了方便照顾何言,她特地穿了小窄袖的衣裙。天气闷热,偶尔也拉下衣领;或者挽起袖子;露出白玉一般的小臂。
何言哪敢抬头,每每如此;立刻就闭了眼去,惹得她低笑不已 。
这也是个书呆子呢!
他干净的脸上,总会浮起一丝红晕,她总是拿自荐枕席的事情和他这极爱羞赧的脸打趣。何言便傻傻的笑。
他最爱说的口头语,就像是颜玉书一样。
裴敏贪恋这一时温馨,竟也十分欢快,她应承了何言,定要追查修坝一事,还他舅舅一个清白。临行前,她挨不过他期盼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就带了他回去。
因着何言有伤在身,马车行得十分平稳,过了村镇她又命红药重新租了车,以免引起注意。三人走走停停,行进不快。
多年后,裴敏偶尔想起颜玉书,还总是想,那时若是不换马车,若是不离开车队,还会不会与他错开?
可惜没有答案。
她离开京城半月过后,省里传来裴毓罔顾人命式赈灾的消息。
朝中议论纷纷,皇上早朝时候竟然是气急攻心,吐出口血来!
宫中乱成一团。
群臣面圣无门,只裴沭进出。
到了晚上,忽然又有消息说皇上不大好了,众妃嫔争相相见,小太子裴墨哭泣不已。
因着没有掌管大局的人,
裴沭忙命人招来御医,皇后忧心不已,皇上只不时起身呕吐,呕吐物中多有血迹。只吓得她心惊肉跳,扶了他的手都直哆嗦。
他只拍了她的手背,叫她不要惊慌。
皇后点头。
皇上擦了唇角血迹:“看顾好墨儿叫他别乱跑。”
她继续点头。
命人将裴墨送回宣和大殿。
太医院送来汤药,小太监服侍着喝了下去,不消片刻立即又吐了出来!
又是呕血不止,病变突发,宫门紧闭,一时间人心慌慌。
裴沭喝退一干人等,御医又是命人将皇帝衣衫除尽,在他后背上针灸多处,针尖处,竟然滴出黑色的血滴来。
皇后捂住唇舌,双目含泪。
皇上气息甚弱,淡淡的目光只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裴沭掸了掸衣角,双膝跪在他的面前:“皇兄病入膏肓,还是禅位吧。”
皇后双目圆凳,指着他尖声道:“裴沭你大胆!”说着高声喊了起来:“来人呀!”
寝宫内只听得她尖锐的声音高亢刺耳,裴沭哈哈大笑,索性站了起来。他从怀中拿出拟好的旨意,在他二人面前虚晃一下笑道:“旨意我都帮你拟好了,虽然少了个玉印,不过我想皇兄会帮我的是吗?你不是一直说将江山还给我么?现在直接还了就是,我的好侄儿也能平安不是?”
皇后舍身挡在皇帝面前:“你想怎么样?弑君?夺位?就不怕毓弟回来治你的罪!”
裴沭更笑:“裴毓?”他笑得前仰后合:“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治我的罪?你的好弟弟我的好哥哥正在路上等着他呢,只怕你得到黄泉去见他了!”
平日里,裴沭一直是少言寡语,今日却似癫疯,笑得敞快,笑得失态。
皇后咬了一口银牙,只护在皇帝面前,皇帝紧握了她的手,拉扯着示意她让开。她一动不动,他身上扎着的针口处,不断有血迹流出来,沾染在床褥上面一滩一滩的黑色印记。
“沭儿,”皇帝裴言第一次这么柔和地跟他说话:“其实父皇突然驾崩,那时朝野震荡,外敌内政一时乱成一片。皇叔和姑母这才提议保我登基就位,若说对不起,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你的母亲,她殉葬而死。至于别的,恐怕说了你也不信,若是有除你的心思,你又怎么有命活到现在?”
裴沭回头盯着他:“皇兄花言巧语的说给谁听呢?我不是三岁小孩儿,当年这皇位就是我的,相隔二十年,必然是应该回到我的手里。”
裴言苦笑:“当年为了安抚政党,后宫充盈,你以为我愿意当这皇帝,享受那三千美人?我与皇后青梅竹马,若不是这身份在这,哪日不是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墨儿才七岁,许多年来,我也总想着你和毓儿小时模样,就跟他一样一样的……”
“哼……”裴沭嗤笑:“皇兄,是想见墨儿了吧。”
他伸手击掌,寝宫房门忽然打了开来,冲进一队侍卫队。
“皇上想见太子,还不去请了过来?”
裴墨每日都在宣和殿,从无例外。
皇后急急欲出,被裴沭无情拦下,往日近侍一个未得上前,估计也都遭到了毒手。
不多时,一个侍卫回到了寝宫内,他在裴沭耳边轻轻耳语,宣和大殿根本没有小太子的影子。裴沭立刻大怒,整个皇宫内到处都是他的人,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小孩儿了?
他从不离开宣和殿,明明……明明就是送了去的。
回头看向皇后,她一脸的紧张。
裴沭轻声道:“墨儿呢?嗯?”
他声音很轻,挑着眉看着她,她怎肯说出来,只拼命摇头。
裴毓最喜欢这个小子,他二人若呆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而且,也是他总不让裴墨离开宣和大殿……
宣和大殿?
裴沭回头低喝:“赶紧去宣和大殿找,一定是有地道暗门!”
裴言眼中已近迷离之色:“沭儿,放手吧,还来得及。”
裴沭将圣旨扔在他的身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
寝宫大门被从外面关死,皇后扑到床前,拿出手帕轻轻擦拭裴言的身体。他背后插满了细针,她伸手轻轻触碰,眼泪再忍不住滚落下来。
裴言笑:“哭什么,人还都得有一死?我这不挺好的么,走在你前面,比你还要轻松些呢!”
她哭得更凶:“胡说什么呢!”
他见她尝试着动摇那些针,叹息道:“没事,他不到最后是不会让我先死的,这样也好,临死之前我还了你们的债,又能给裴沭带走。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墨儿登基,总要有个最亲的人在身边的,不然多孤单,是吧?”
皇后伏在床前哭泣,虽然多次劝阻,可裴言一意孤行,就是要将计就计,甚至用生命来给儿子铺路……
裴言只好生安慰,声音却越来越低:“真好,最后的这么一会儿还能与你一起,你看你哭得眼睛都肿了,有时候我就想,若是不做这什么皇帝,与你二人走遍大周南北,又该是什么光景?”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别说了……”
他闭上眼睛,唇边尽是笑意:“那年老师带了我去你家,你才几岁?”
寝宫内,多少凄凉多少无奈,寝宫外便多少热血多少亢奋!
裴沭带人走到宣和大殿门口,房门紧闭,他疑惑地回头看着侍卫长。
门口看守的人已然消失不见,本能的产生了一丝不祥的感觉,侍卫长赶紧上前踢开了门。裴沭缓缓上前,殿内漆黑一片,他抿唇道:“掌灯!”
早有人小跑了入内,宫内烛火点起,宫灯一一点亮,他一眼瞥过去:“搜!”
侍卫队冲进了大殿,裴沭站在门外,回头望去,皇宫内人影绰绰……
不消片刻,侍卫队撤出了宣和大殿,侍卫长为难地看着裴沭:“回禀太子殿下,没有人。”
他皱眉步入:“这里不可能没有暗室,再给我仔细地搜!”
侍卫长领命而去,宣和大殿连个人影都未找到。裴沭在殿内穿梭,路过裴墨与裴敏平日写字的长案时候,垂目看了一会儿。
这是裴墨最常呆的地方,他委身坐了下来,指尖搭在案上轻轻敲打。
侍卫长再次回转,他目光所及,对面是高高挂起的一副山水画。这画身特长,原先侍卫过来时候已经检查过后面的墙体了,可是再次看过去,总觉得不该是这么长的画。他盯着看了半晌,眯眼道:“将那副画扯下来!”
有人过去一把掀下,他忽然说道:“挂了这么久的画,墙体还是一个颜色,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侍卫们冲到墙边,裴沭立时起身,他脚下一动,忽然又听见脚底空响声音轻轻传出。低眸查看,刚要移开步子,只听轻轻的转动声音,对面的那堵墙竟然真的转了过来半身。
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只听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对面涌进来无数禁卫军。
宣和大殿立刻对峙起来,裴沭心下一跳,只见最后走出一个男子。
他头戴白玉冠,身穿玄色长衫,一溜的小金边从上至下,映衬得整个人都尊贵无比。不是裴毓又是哪个?
裴沭瞥着他走过来,忽然想起,这墙体的那一面就是宣和殿的偏殿,平日只裴墨的太傅才住的。根本没有暗室,可这么多的禁卫军,显然是后进入殿内的,也就是说,这殿内应该是有暗门或者暗室的,说不定裴墨就在那里,他轻轻踩着脚下的小砖,更是笃定了三分。
裴毓负手而立:“皇兄,你在找什么找了这么半天啊?是我么?”
裴沭挑眉看着他:“你算计我?”
裴毓笑:“皇兄说的哪里话,难不成你真认为我除了与女人玩笑再不会别个了?”
裴沭也笑:“看来,我们的永乐公主也被你蒙在鼓里了,看来是瞒天过海,对我使的障眼法么!”
裴毓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看着他笑。
裴沭脚底轻轻移动:“说来也真是好笑,我大周堂堂的宁王殿下,竟然去做人家的面首。这要是传出去,又不知多少人笑话。”
裴毓挑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皇兄还不是为了个疯子罔顾手足亲情?”
裴沭顿时恼怒:“住口!”
裴毓话未说完:“可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裴沭怒目以对,想起一开始就可能被他耍了更是怒意滋生。
裴毓可再不啰嗦指着他厉声喝道:“大胆裴沭,还不束手就擒!”
宣和大殿外面杀声四起,殿内也厮杀了起来。裴沭连踩了几个点,最后一挑地毯,一个地扣袒露在外,他看着裴毓轻笑出声,只伸脚一挑,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裴毓揉着额头,不禁叹息:“有什么好笑的呢,不过是自投罗网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若是睡不着,就半夜起来码第二章更新。
☆、46瘟疫见
第四十六章
满大街的乞丐;越接近省中心地带,越见灾情严重。
裴敏再无说笑的心情;每日掀了车帘不断张望,可入眼的都是逃难出来的百姓。官府管顾不来;只能宿在街头。
她身上带着不少银票,这是习惯。也幸亏有这个习惯,她投了客栈;让红药兑换了些许碎银,在客栈门口施粥。
算计着日子,当归怕是已经到了重灾区。
她留了银两,给何言安顿在了客栈,承诺一定会彻底清查府尹大人案件;这才离开。
红药买了两匹马,她二人嫌马车脚程太慢,骑马而行,是日夜兼程。
大坝决堤,多少百姓受苦受难。
裴敏在路上看着贫民百姓都涌上街头行乞,心头滋味实在难辨。
红药问清楚了路,二人接近府衙的时候,街上行人越来越少。
再往前走,几乎是无人。
她二人十分疑惑,敲了府衙的大门,才有人迎接出来,当归竟然在后院等她。
裴敏十分诧异:“你怎么还在这里?”
当归将下人都撵了去,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说道:“公主恕罪,我等只能留在府衙内等候佳音,万万再不能向前去,车队在途中已经备好大量食物药物,更是有人冒了公主的名前去赈灾了。”
冒了她的名?
裴敏不解,只听当归又道:“呈到皇上面前的折子只道受灾,却未曾提及瘟疫半点,灾情严重已经无法想象,现在只能将百姓隔离,能送去吃的东西和些许药物都十分危险。”
瘟疫?
她愣了下,前世对瘟疫这个字眼不是很熟。
可即使这样,也知道在古代,闪现在她脑中的,就是一个死字。
死人,瘟疫传染,然后无法救治,死去……
那就只能在府衙等待了,裴敏看着她郑重的脸柔声道:“是府尹大人替我去的么?真也难为你为我着想了,快起来吧!”
当归话未说完,当然不敢起来,她踌躇半晌这才又低声说道:“不是府尹大人,是状元郎颜玉书!”
什么!
裴敏瞪大双目:“怎么回事!他不是好好的在京城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赈灾!”
当归飞快说道:“颜大人就是从京城来的,他得知瘟疫的消息后担心公主进入瘟疫地带,便使了障眼法跑出了京城,可我车队在前,公主在后,他赶上了车队便一起入了这府衙。”
她不敢置信,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那……那他就去了?”
当归额头抵地:“颜大人说身为公主,理当心系百姓,不能失去民心。他让我在此等候公主,自己冒了公主委托前去赈灾安民心去了!”
裴敏转身就走,红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公主!”
当归也急急说道:“公主保重身体要紧!”
她如何能保重!
用力推着红药,声音当中不觉已带了悲戚:“你们不拦着他,拦我干什么!”
当然得拦住,必须得拦住。
红药二人一前一后,将裴敏紧紧按住,急的她眼泪差点掉出来。可人命关天,裴敏的脑海当中一直就是颜玉书那呆板模样,从前她以为他对她的怜惜,不过就是怜惜。而她对他,亦是贪恋着的那抹温柔,可他如此的义无反顾,如此的奋不顾身,她忽然心痛得无以复加。
有没有情意,谁还说的清楚?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气力渐竭,也忽然冷静了下来。
书呆子代替她去了重灾区,她不能罔顾他的心意。即使去见他,也不能就这么冲动的跑去。裴敏想她需要了解瘟疫的症状,以及防毒的东西。
越想越是心急,是了,她必须去,必须要亲眼看着颜玉书平安无事。
回想现代消毒现代防疫,可惜脑中空白一片。
偏就有个声音笑着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
宫外还有人接应,裴沭知道裴毓定然也是有备而来,只想侥幸捉到裴墨,或者从暗道冲到宫外去才好。他掉下去时候直接摔在了软褥上面,紧接着,侍卫队剩下几人也有跟着跳下的,只听得地面上杀声四起,他们不觉加快了脚步。
皇宫内院通到外面没有多远,可几个人走在明亮的暗道里逐渐慢下脚步来。他们不知是通往哪里,未知让人感到些许恐惧,一想到裴墨定然是从这里出去的,才有了追逐的动力。而且身后似乎有追兵的脚步声,裴沭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因为通道一直不算高,他走路的时候必须弯着一点腰。
多少年了,他走路从不弯腰。
姑姑偏爱裴毓,对他的疼爱喜于言表,只有他……
他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失去的耐心。
有大约多半刻时间,裴沭终于走到了尽头,这通道从下而上,上面有光亮处,他像是受了诱惑一般,直直走了过去。
裴毓这么有恃无恐的,恐怕就是让他自投罗网。
宫中那些厮杀声,不知胜负,他一时间哪里能布置那些人进宫?裴沭一时大意,竟然慌不择路,本来是想循着路找裴墨,忽然间出口就在眼前,他一下回过味来。
但已来不及。
先上去的侍卫都了无生息,后面追兵又至。
裴沭深深叹息。
多年筹划毁于一旦,此等悲凉心情可谓无比绝望。
轻轻整理了下衣襟,缓缓从通道走去上面,发现竟然是一间内室。
只不过,地面上已经躺了两具尸体。
转身回眸,门口处站着一人。
他身穿紫衣长剑在手,只木然地看着他。
紫剑道:“我等殿下很久了。”
裴沭闭上双眸,身后追兵已然跳了上来。紫剑命人押着他走出屋外,他这才发现,原来就是叶家的后院,而那个屋子,不过是厢房中的一间。
想起,那日接到线报,说裴毓睡不着又去叶家寻事。
自己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真是讽刺至极。
回到皇宫,皇帝裴言已经去了针,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针若在,人还不至于死,除了针,必死无疑。
皇后扶着他坐了一边,众位大臣跪了一地,宫内已经清理干净,裴毓站了一边,示意侍卫将捆绑着的裴沭按跪在地。
紧接着宣读了圣旨。
裴沭造反逼宫,审后问斩。
其党羽一律严加查办。
太子裴墨,即日登基为帝,八大臣依旧辅佐成事,裴沭的位置由永乐公主替代。
群臣皆毫无异议。
裴沭被下了天牢,他的府邸也被搜查一空。
其实府内并无姬妾,也唯独有疯女人如果一个。
裴毓命人捉了过来。
在天牢中与裴沭关押相距不远。
裴敏与皇上说的将计就计中,没有裴毓这个人。
她只安排了紫剑和郡王府。
可是其实她并不知道,裴毓在离京之前,就已经做了准备,而且是万无一失的准备。他半途返回,直接打了裴沭一个措手不及。
裴敏的计 ,胜在胆大,其实详细细节并不完美。
而裴毓,则是势在必得。
裴沭自从被抓之后从未说过一句话。
裴毓只将如果放在他对面牢房当中,让二人有个伴儿。
果然,裴沭一见如果,立刻冲着他低喝道:“你也知道她是个疯子,何必难为她?”
如果见了他立刻委屈地扁嘴:“殿下……”
裴毓回头瞥着她:“果子,还记得我吗?”
她继续扁嘴:“别叫我果子,我是如夫人!”
裴毓哈哈大笑:“三哥你看,她始终忘不了如夫人这件事呢,可见对你用情至深,可你呢?你将她送与我,也是兄弟我当年幼稚,为了她还对你感恩戴德,却差点命丧黄泉,死在牡丹裙下~”
裴沭怒道:“住口!”
他话已出口,如何住的了?
如果已经听见这番言论,她先还是呆呆的,不过片刻也嘿嘿笑了起来。
裴毓不知觉地瞥开目光:“她为了让我愧疚,进一步保全自己和你刺杀我的事情竟然还服了药,你看看她现在这副疯癫模样,可不就是自食恶果?”
裴沭颓唐地坐在地上,闭了眼不去看她。
如果笑声渐歇,竟又哭了起来:“小六……小六……别不要果子……”
裴毓坐了一边,只用余光瞥着这二人:“想必三哥也知道,她的病时好时坏,我养了她几年,她也不是一点良心没有的呢!”
裴沭心中煎熬已到极致,只抬眸冷冷地盯着他。
裴毓见到时候了,只开门见山:“说吧,现在还缺一点人脉不到,你自己说总比我查出来的好,至少能保全你的如夫人不是吗?”
如果又哭了起来,裴沭再不看她,只盯着裴毓。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低头。
过了半晌,裴沭才幽幽说道:“好吧,我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事到如此也毫无话说,至于你寻找不到的那一路兵权,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希望你也能如实告诉我,作为兄弟间的最后告别也好。”
裴毓当然配合:“三哥尽管说,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照顾果子?”
裴沭笑,他容貌极佳,时常少笑,这一笑竟是让如果看呆了去。可他偏就只字不提她,只隔着牢房的栏杆温柔地看着她。
“我想问你,若是裴敏死了你当如何?”
“笑话!”
裴毓嗤之以鼻:“三哥说笑了,我的人自会紧护着,阎王爷不敢收呢!”
裴沭轻轻摇头, 便再不搭理他,只紧紧看着对面女子。
“果子你怕不怕死?”
如果点头:“怕……殿下……我不要死……”
裴沭笑:“别害怕,不是有我陪着你呢么?”
如果咬唇,他又道:“是不是这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重重点头,继而又捂脸哭泣了去。
裴毓直觉不详,刚要离开天牢,裴沭便转头过来诡异一笑:“三哥送你的最后礼物你可要受得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极致疯癫,话未说完,天牢内已然又闯进了一人,乌苏急急说道:“殿下殿下不好了,水灾过后遍地都是瘟疫!”
晚晚!
裴毓直接冲出天牢,外面天色刚亮,空中一颗启明星尤为明显。
他边走边想对策,乌苏在身后补充着所有事情,裴沭家的女兵眼线都未获得任何的消息,只远道的折子快马加鞭又送了来刚好接到。
裴敏去了瘟疫重灾区,裴敏去了重灾区……
脑子里全是这句话,后果不敢设想。
不消片刻,又有人寻了来,皇上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裴渣有没有情,谁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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