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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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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胳膊上就这样了,那身上还能看吗?蔚敏像被人抡斧头砸了一下,脑袋里“铛”的一声响,哽了声,话都说的艰难,“不是……你别……他……冯夜白怎么能干出这种混蛋事呢?他可真行啊,对个女人下手,越来越能耐了,可是现在屁股越坐越高,从前的手段都配不上他了,尽挑新花样耍呢!”
沉央被她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没那么宽的心,这种事被人拿出来说,没反应是假的,虽说蔚敏这么气急败坏的是心疼她,可毕竟不光彩,屋子里又站着这么多人,丫鬟的嘴最不可信,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
纳玉体人意儿,在蔚敏手背上轻轻拍两下,岔话儿道,“算我求求您二位了,好主子们,好歹体谅体谅我,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一年到头汤汤水水的就没断过,就连我自己身边儿的丫鬟都说我是药做的人,可瞧瞧我,都成老姑娘了,也没一家儿敢来提亲的,生怕一身晦气拖累了一家子,看这势头,赶明儿指定是要孤独终老的。”
她全程都带着笑模样,自讽一番,又满不在乎道,“我都打算好了,再没人要,我就要出家做姑子了。”
蔚敏如何不知道纳玉的意思,她戳了人家伤心事,反应过来正愁没台阶下呢,纳玉就架了个梯子给她,真真是个好姑娘,她就坡下驴,避开了先前的,话又扯到别的地方去。
沉央被她俩这么一闹腾,眉目都舒展了,说说笑笑,这一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蔚敏和纳玉起身要走,沉央满心的不舍,下来送她们,她送到门口,蔚敏怪丫鬟没眼色,外头热浪滚滚,做奴才的怎么半点不知道心疼主子呢,一冷一热的仔细再作下病,她们站在廊庑下道别,蔚敏劝她回去,“我们明儿还来,你就别送了。”犹怔半天,又道,“你别想那些不好的,往后冯夜白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教训他……当初看你是个好姑娘,才捏碎了一颗心把他让出去,我还当他能对你有多好,敢情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你也不用怕,那些人又不是你杀的,要报仇也轮不上找你,冯夜白都没说什么呢,咱也得沉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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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哪有大男人绣花的
到了晚间,人都散了的时候,冯夜白病恹恹的身子就好了,他叫人把饭摆在沉央屋里,过去的时候,看见她跟尚梅坐在一起,正在灯下绣花。
烛苗来回跳跃着,她半边脸在明,半边脸在暗,她的手还不及他一半大,拿针的手在绷子上来来回回反倒显得灵活起来,两条眉毛或拧在一起,若舒展放平,都被脸上的认真劲头左右着,细数同她成亲以来的点点滴滴,这幅表情,除了对吃,还是头一回用在别的地方,眉目温婉,好像身上都镀了层佛光,叫人看了,无端端就觉得舒心。
尚香端着茶进来,看见冯夜白,往下一蹲,扬声道了句,“王爷吉祥。”
这丫头忒没眼色,没看见王爷眼里的深情款款,平地惊雷似的一声,好好儿的气氛全被她毁了。
冯夜白面色不愉,瞪了尚香一眼,气她咋咋呼呼不稳重。
沉央闻声转头朝外看,他就站在里间的珠帘后头,她蹙眉不解,不是说病的起都起不来了吗?这会儿怎么在这儿站着?
尚梅打起珠帘福身问安,和尚香一道退回外面站规矩听吩咐。
他没穿正装,领上的盘扣散了几颗,看着像才睡醒,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惺忪慵懒,盘腿在她身边坐下,身子自然而然靠过去,嘴唇擦过她耳朵,贴着她的脸问,“绣的什么?”
沉央往里边儿挪了挪,有些赌气的道,“瞎绣的。”说着把绷子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要下去。
冯夜白去拿桌上的绷子,手正好拦住她,“我看看……”
沉央伸手去抢,“想看自己绣。”
“满口胡浸!”他伸手刮刮她秀挺的鼻尖,“哪有大男人抱着绷子绣花的。”
他连胭脂都涂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的。沉央指着他道,“你啊!正好能做古往今来第一人,流芳百世,没准儿还能被后人编成戏文传唱呢。”
好啊,丢人都丢到百年后了,这也就是她能在他面前百无禁忌,想说什么说什么,换别人看看,十张嘴都不够缝的。
“那你不是也要跟着我一起丢脸?咱俩死后是要葬在一起的,跑的了我也跑不了你。”
沉央一噘嘴驳回去,“你比我大那么多呢,要死也是你先死,我才不跟你死一块儿。”
他听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反而没了脾气,往她脸上蹭了蹭,话音里带了抹子感伤,“也是,我注定是要比你早走的,到时候我走了,一撒手,人间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连你我也顾不上了,你说到时候剩你一个人你怎么办?我不放心,到死都不放心,我就在这上头有私心,你爱我不能比我爱你多,所以我想死在你前头,先走的那个反而是解脱,让我看着你死,我做不到,可让我看着你无依无靠的活着,我也做不到,沉央……咱们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我死了,他就能照顾你了。”
怎么就扯到生死上了呢?她听下人说他病了,别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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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男人是有苦衷的
沉央说不上来的难过,他第一回用这么“吓人”的语气跟她说话,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她忽然就慌了,抓着他的手,什么都不懂,却下意识去摸他的脉,“他们都说你病了,到底是哪儿病了?皇上不是派了太医给你看病吗?太医怎么说的?”
她担心他,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知道跟谁学的刀子嘴豆腐心,有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就说一句担心他有这么难吗?不过他已经不敢再奢求更多,本想故意不说,让她去猜,可又怕她担心,只好安慰道,“人总免不了一死,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好好儿的,说病了是骗别人的,你不用担心。”
沉央听了,即刻扔了他的手,“那你还说什么生啊死啊的,大晚上的也不怕招晦气。”
冯夜白一拍胸脯道,“爷们儿家的阳气旺,不怕那这个妖魔鬼怪,你要是怕,那我陪你一起睡。”
这话说出来叫人心有余悸,上回的事还没个定论呢,这回还来?沉央可不依,坐直了就开始推他,“不用你,我有尚梅和尚香,用不着你。”
“行行行,不要我。”他颇有些无奈的松开她,“我们先吃饭,被那些老不休一闹腾,肚子里到现在还没进食儿呢。”
梁无玥别的本事没有,讨女人欢心还是很有一套的,兴许他说的没错,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捂不化的,急功近利是能贪得一时爽,可他们是夫妻,跌跌撞撞也好,荣华富贵也好,都是要一起过的,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循序渐进,一点儿一点儿渗透她,她又不是瞎子,谁对她好还能看不出来吗?
“他自己也后悔自己做过的混蛋事儿,肠子都悔青了。”梁无玥知道蔚敏去看沉央,这件事她肯定得知道,她是女人,她不知道男人真被逼到那份儿上了究竟有多难熬,身体里的火泻不出去,那就会往脑袋顶上蹿,烧的人理智全无。
蔚敏“嘁”了声,“你又没看见沉央身上的伤,我乍一看,还当她被冯夜白打了呢,你就帮着他说好话吧,哪天他要真对沉央下了手,你也帮着他吧!”
梁无玥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夜白对沉央那份儿心,全天下你找不出第二个来,卫沉央就是他的命啊,没了命,你说他还能活吗?”
“得了吧,他要真把沉央当命看,至于的下这么狠的手?”
梁无玥笑她不懂,“等你哪天做了男人你就知道了,男人是有苦衷的,尤其实在……那方面。”
蔚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冷笑着去揪他耳朵,“那这么说你也是呗?我在汝南的时候可听过你不少风啊流韵事,行啊梁无玥,玩儿的挺开啊,还左拥右抱,动辄就宿在花楼里,怎么那些姑娘没把你掏空啊?是不是你……不行啊?”
梁无玥被人倒捋了毛,一下蹿腾起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对男人,你又……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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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半瓶子醋的本事
冯夜白和沉央好歹是真刀真枪来过了,可蔚敏和梁无玥,按说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早也该成过了,婚礼是还没办,但人家这俩也是名正言顺啊。
可这俩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呢,要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呛着来反而自在,可要是学人家蜜里调油,甜言蜜语说上几句酥麻情话,没一个能受得了,都不是那种人。
蔚敏乍一听梁无玥说自己又没试过的话,一时没醒过味儿来,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那半瓶子醋的本事我还不清楚?”
梁无玥跐哒她,“我怎么就半瓶子醋了?你尝过?焉知里头不是满的?”
这回再没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那蔚敏就是真傻了,都调啊戏到她头上来了,目无王法么不是,上去就抡了梁无玥一拳头,梁无玥无辜被打了一拳,那叫个委屈,“你凭什么打我?”
“你敢调啊戏郡主,你说我凭什么打你?”
梁无玥很无辜,“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说我还不让我还口?我是你丈夫,又不是你奴才!”
蔚敏不说话了,看了他半天,沉默了。
他能迈出去这一步,她还不能,每次临到阵前,她就已经丢盔卸甲举旗投降了,爱若是能这么容易就被消磨,她又何至于伤情至此?
梁无玥今儿是受了冯夜白的刺激了,人家俩都雨露恩施了,就等着抱儿子了,可他呢,地都还没耕呢,多早晚才能当上爹,这么一想心里头就不好受起来,但又不能让她看出来,蔚敏本来就嫌他耳根子软,听别人说两句就信两句,别人在他耳边吹吹风点点火,他就趁夜按说照做,蔚敏说会慢慢儿喜欢他,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自己给自己跌份子!
车上沉默一阵,梁无玥实在坐不住了又道,“夜白今儿跟我说了鸽子的事,说宿王府自从宿王走后便一直空着,那只鸽子是宿王养的,放了之后回到王府应该有宫里的内应来查看,他们以此接头互相传递消息,可宿王府后来被皇帝赐给了夜白,按说这只信鸽就不该被放回来了,所以他猜测,要么王府内有宿王的眼线,要么就是撒错了鸽子,不过撒错鸽子这种错误显然不大可能,那就是王府里有宿王的内线。”
蔚敏抿唇思考一阵,没理出头绪来,脸上却红红的,不怪她,要怪就怪梁无玥说话太口无遮拦,她不由自主就往那上头想了,实在是……
梁无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怎么来了?走什么神呐?咱们也跟着想想办法啊!”
蔚敏摸一把滚烫的脸,摇散一脑袋绮思,怔怔点头,“嗯,想,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既然是从宫里跟出来的细作,那满王府那么多人,究竟要从何找起啊?”梁无玥最头疼的就是这种事,他这个人没多深的城府,对付不来两面三刀的那些人,说帮冯夜白想法子,可到头来很有可能什么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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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太后心事
冯夜白病了的事,现如今大街小巷的都传遍了,太后也心急火燎的,可奈何出不得宫去,只好按一天三顿饭的打发人过去问。
红玉劝太后别太伤心,好说歹说哄太后吃了碗奶皮子,宽慰道,“听说王府里有个大夫,是前太医院院正瀛藏的儿子,名叫瀛洲,王妃痴傻的毛病就是他给治好的,想来医术高明,会照顾好王爷的。”
太后惊坐而起,”你说什么?瀛藏的儿子?”
红玉道,“可不是,瀛太医的医术您也知道素来有华佗在世的称号,一家继承下来的,想必医术也不会比他爹差,您忘了?当初皇帝要把瀛藏满门抄斩,还是您把他一家老小给保下来的,就冲着这份恩情,他也不能不尽力。”
瀛藏当初是因为在先皇后的药里下了红花,让未出世的小皇子早早去了下面,先帝震怒,下令瀛家满门抄斩,太后那时只是个贵妃,为瀛藏求情,跪在养心殿门口求先帝撤了谕旨,好歹留下他家里人的命,先帝正在气头上,一副非杀不可的架势,她在养心殿门口跪了一夜,末了还是先帝心疼她,说念她一片诚心,就饶了瀛藏一家。
虽说是保住了他一家,可太后也从此和先皇后结下了梁子,只不过先皇后是个没福的,小产过后没多久就走了。
原先瀛藏给先皇后安胎药里下红花的事,说辞之一是下错了药了,说瀛藏老眼昏花,人参草和红花两味药挨着,他抓的时候没留神,就抓错了,也有说是受人指使,受谁指使呢?自然是先皇后的死对头,圣眷不衰的太后,两种说法,怎么看都是第二种比较可信,可碍于皇帝,也就没人敢追究了,一直到后来先帝登基,太医即位,这件事也就没人再提起了,当中究竟有何引情,也就不得而知了。
红玉见太后听见瀛洲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也不解的很,“太后,您可是他们瀛家的救命恩人,要不奴才去把瀛洲叫进宫,您跟他说说从前的事,也好提点提点他,让他对王爷的病多上上心。”
太后惨白一张脸,摇摇头,躺回榻榻上,“不用了,哀家累了,想歇歇,红玉,你就在这儿陪着哀家吧!”
红玉“诶”一声,给太后掖好了被角,抬手招来两个小丫头,让把香炉点上,里外里的收拾妥当了,就在边儿上候着。
红玉就是想不通,这可是救命之恩,跟瀛洲说了他还能不遵从吗?分明是担心冯夜白,可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提点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太后性善,这么些年对底下这些人那是没话说,慈宁宫的这些小宫女都被惯的没边儿了,也就是对沉央刻薄了些,可那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可今天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了。
太后瞧着像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边上的小宫女怕红玉辛苦,小声道,“姑姑,您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守着呢,有事了我们再去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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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是我对不住你
红玉说不用了,打发宫女们去外面伺候,太后睡的不算安稳,一时忧一时叹,最后居然落下泪来,梦里像是见着了什么人,一直喃喃的说着“对不起”,红玉见太后是被梦魇着了,躬身跪在脚榻上,轻声道,“太后……太后……您醒醒……”
太后头上沁出了汗,表情也变得愈发惊恐起来,“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瀛藏……”
怎么梦到了瀛藏呢?太后哪儿有对不住他的,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这还算对不住?红玉心里揪着一团疙瘩,才要着人去请太医,太后却猛然惊醒了,喘着大气,惊魂未定的模样。
“太后,您醒了。”红玉倒杯茶给她,“刚才可吓死奴才了,您被梦魇着了,怎么叫都不醒。”
又去绞了湿把子给太后擦汗,擦完了长出一口气,跪在榻前听吩咐。
太后轻抚胸口,问红玉,“哀家……哀家方才可说什么话了不曾?”
红玉片刻犹疑也没有,摇摇头,答道,“净出虚汗了,倒是没说什么,您梦见什么了?要不奴才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不用了,就做了个噩梦,你叫人点上凝神香,哀家还要再睡会儿。”
红玉喏喏应了,退出去吩咐人办了。
交七月之后,暑热难当,皇帝原说要派兵讨伐宿王,可越往北去旱灾越严重,庄稼渴水,颗粒无收,民不聊生,他做皇帝的,不能这时候打仗不顾百姓死活。
眼下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朝廷下文书给旱情比较严重的各州郡,让当地官府开仓放粮,另又拨给每州每郡五万两赈灾银用以救济灾民,随赈灾银去的还有皇帝亲自点派的钦差,用作监督,若发现有任何贪赃枉法私吞赈灾银的行为,不用上报,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宿王所在的蒙城也在大旱之列,皇帝拨赈灾银的时候,有人问蒙城该作何处理,皇帝大笔一挥,略过去了,“他会笼络人心,朕也会笼络人心,既然蒙城的百姓那么愿意为他去死,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正好也给人看看,究竟谁才是天下之君,他撑的住,百姓们可撑不住,朕要让蒙城,不攻自破!”
冯夜白虽然人称病在家,不出门不上朝,可这耳朵却没闲着,上次在花楼里教训过的那三个,觑着空就往他这儿跑。皇帝派来给他瞧病的太医来过两三回,整个太医院商量出的结果就是给他开些消热固元的药天天吃,庸医也有庸医的好处,至少他不用再天天喝药装病了,没人的时候生龙活虎,来了外人即刻变的病恹恹。
那三个每天来跟他讲朝堂上的事,说到皇帝对蒙城的态度,冯夜白咧着苍白的唇笑了笑。
三人被冯夜白这声笑吓得一激灵,拎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才要问,又听他闷咳了两声,边儿上曹德纶会意,躬身上前道,“三位大人请回吧,我们王爷身子还没好,不宜过多伤神。”
………………………………
第三百零八章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儿
旱灾不是小事,百姓就全指着天吃饭呢,皇帝拨赈灾银,惩治贪赃枉法一举,的确能俘获人心,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跳过蒙城。
不过该不该的,现在轮不着他管,宿王这会儿,必定也为这事儿愁呢,他们兄弟俩的事儿,撑死也不够他一个外人掺和,还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留在家里,宠宠媳妇儿逗逗猫,喝喝茶听听曲儿来的自在。
上回捕了鸽子的那只猫被沉央养起来了。
猫都烈性,抓它的时候可费了不少劲,最后还是沉央,一个猛扑过去,抓住了猫尾巴,她没敢使劲儿,怕弄疼了它,可猫主子不领情,两爪子上去把沉央的手给抓了个稀巴烂。
冯夜白脸都气黑了,非要上去把猫给掐死,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瞎了它的猫眼,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好好儿的嫩皮肉就这么被抓烂了,哎呦,不能看,看了他就心肝脾肺一块儿揪着疼。
“先关笼子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上两天,等它熟悉了再撒出来,猫最好养活了,只要把它喂饱了就成,我想赶明儿再在墙上给它开道小门,这样它进进出出也方便,猫是很有灵性的,它听得懂人话,谁对它好,它心里清楚。”
说起养猫,她倒比谁都来劲,才学的针线活,没给他缝过一阵半线,却给猫做起了窝,虽说那猫窝看着很不入眼,可它一个畜生懂什么,从前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现在能有这待遇,都是它祖上烧高香求来的。
“以前没人养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么贵气,哪里用得着你这样费神,随便扔件破衣裳给它就够了,还值当给它做个窝。”冯夜白拿手去戳猫雪白的身子,一不留神,就被猫爪子抓破了手,他“嘶”的倒抽了口气,抬腿往笼子上踹了脚,“小畜生,也不看看谁你就敢抓,当心晚上就宰了你炖肉吃!”
尚梅尚香憋着笑,堂堂王爷,还跟猫较起劲来了!
沉央似嗔似怪的瞪了冯夜白一眼,“你不戳它,它能咬你?再说了,是我养,又不是你养,费的是我的劲,我乐意!”
成,她乐意,乐意就成,他还能说什么!这口哑巴亏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呗!
“尚梅,你前天给我涂的药呢?”她不是铁石心肠,被抓一下有多疼她再清楚不过了,猫的性子没个定数,跟你玩儿的好伸爪子挠你,跟你玩儿的不好也伸爪子挠你,她都不知道被挠了多少次了,所以尚梅那儿常备着药,就图省了回回都要麻烦瀛洲,也省的冯夜白次次都小题大做。
“这猫不知好歹,你以后还是少碰它,它那爪子成天刨土抓老鼠的,里头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你以后给我离它远点儿。”
冯夜白恨猫,不单只它动不动就给沉央手上来一下让他看了心疼,最重要的是沉央对它的那份儿心,那架势就跟它才是休主子似的,猫大爷,成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这才几天,身上就胖了一圈儿了。
………………………………
第三百零九章高兴了才喊夫君
要不说沉央是刀子嘴豆腐心呢,才还怪是冯夜白先惹的猫,这会儿给他上起药来却是连劲儿都不敢使,药涂匀了,又往他手上轻轻吹气儿,瞧着小模样,他哪儿还忍心去怪她,爱都爱不过来呢!
搅乱这一室茸茸情爱的是曹德纶,人在外间一躬身,恨不能直抽自己嘴巴子,进来的忒不是时候了,这幅景难得一见,却被他给破坏了。
冯夜白横他一眼,“曹德纶,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本王让你进来了吗?”
曹德纶伸手就给了自己俩嘴巴,“奴才该死……王爷,蒋小姐来了。”
最近蔚敏忙,忙的什么不知道,不过看她那一脸的笑意沉沉,怕是在忙着和梁无玥风花雪月吧,这两口子相处起来忒别扭,也该留他们点儿时间磨合磨合,所以这段时间都是纳玉一个来看沉央。
冯夜白又恨又无奈,纳玉跟沉央很能聊到一块儿去,天天腻歪在一起,不知多时竟成了闺中密友的关系,他在沉央这儿却成了稀客,想跟她好好说说话还得排到纳玉后头去。
常来常往不是说让她天天来,冯夜白烦了,才想开口叫曹德纶去回了纳玉,让她改日再来,沉央却先他一步道,“快请她进来。”然后又推冯夜白去窗边的小炕上坐着,“你快装装样,别叫纳玉发现了,一会儿让曹德纶送你回。”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门口。冯夜白只得作出一副强撑精神的辛苦模样,半靠在一堆卧枕里,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纳玉今儿穿了件水青色的裙子,蹬的是双粉白的千层底,走起路来翩翩跹跹,人如弱柳扶风,每一步都是万种风情,这样的人,却偏生了一张稳重端庄的好样貌,不正经里又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这天底下,怕也只是数她独一份儿吧!
来了这么多回,这还是第一次在沉央屋里碰见冯夜白,她捏着帕子福身问安,“王爷吉祥。王妃吉祥。”规矩真是说不出的得体,没有为了博人眼球故意做出的轻佻,甚至看冯夜白的那一眼也是虚无缥缈抓不住神思的。
沉央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那些小心思,亲亲热热携了纳玉的手去看猫,“我费了好大劲才抓着的,这猫可烈性了,我都被她抓了好几回了。”
纳玉轻轻托了她的手来看,没看一眼就假模假式的说心疼,真的就是看一眼,然后蹲下来给她出主意,“猫都喜欢人挠它脖子,轻轻的挠,你看……”她把手伸进去给她做示范,“像这样,你把它挠舒服了,它就会“咕噜咕噜”的叫,每天都这么摸摸它,没几天就会对你服服帖帖的了。”
沉央就像个认真受教的孩子,瞪着两只大眼睛,一脸艳羡的看着纳玉,“还真是啊,它都不抓你,我和我夫君都被它给挠惨了!”
冯夜白算是把沉央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了,高兴了喊夫君,不高兴了就连名带姓的叫,没脾气也不怎么高兴的时候就哎哎哎的喊。
………………………………
第三百一十章猫主子大拿
沉央觉着纳玉就是个“百晓生”你跟她说什么都能说到一块儿去,这会儿谈起猫,又听纳玉道,“有一种草,叫猫薄荷,猫最爱那个,晒干了打成粉,拌在肉里喂它吃,只要是猫就没有不喜欢的,这个就跟……就跟人抽大烟是一个道理,不过猫“抽”猫薄荷是不会抽死的。”
这个连冯夜白都没听说过,她两个说的起劲儿,一个把他当透明人,另一个也全当看不见他,这下他晾在这儿反倒成了最多余的。
纳玉又问,“你给猫起名了吗?”
沉央挠猫脖子挠的起劲儿,闻言摇摇头,“我认识的字少,没学问,不知道起什么好。”
“起名字这事用不着什么学问,叫着顺口就行,就图个乐。”
沉央仰着脸想了半天,嘴里咕哝了半天也没敲定下来一个。
冯夜白掐着嗓子咳嗽两声,沉央这才想起他来,“夫君,你帮我想个名字吧!”
晾了他这么半天,让他动脑子就凭这干巴巴的一句话?他故意拿乔,抿口茶,润润喉,煞有介事的开口,“这个……恕我爱莫能助。”
沉央求助的看了纳玉一眼,纳玉侧身道,“王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给这只猫起名字那是它的造化,还请王爷赐名。”
什么叫求人帮忙?没有拿得出手的奖赏,好听话总得会说吧,也是为了给沉央提个醒,让纳玉给她做个榜样,虽然夸的他不是很受用,但还是欣然答应了。
冯夜白想了会子,故意调侃她,“你不是总叫它猫主子吗?那就起名叫“大拿”好了,顺口又好记,配它再合适不过了。”
沉央没反应过来,纳玉听了去捂着嘴笑起来。
她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好些个京话她都听不懂,大拿是北京方言,就是能做主管事的人,管叫一只猫叫大拿,不是存心调侃人吗!
冯夜白也掖着嘴角轻笑,纳玉笑她不觉得有什么,可冯夜白笑,绝不是什么好事,大拿大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不见大拿,难听死了,纳玉姐姐,你帮我想一个吧!”
她一个一品王妃,管她叫姐姐,虽然没什么大影响,可总归是不妥,她叫纳玉姐姐,那他呢?不是得跟着叫?冯夜白脸色不大好看,纳玉也觉出不对了,忙肃身道,“王妃言重了,这声姐姐我可担当不起,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沉央不觉得不妥,还当是她客气,“没事儿,我们之间不讲究那这个,你比我大,一声姐姐还是受得的。”
纳玉道,“我知道王妃是一片好意,只是你我终究身份有别实在不好坏了规矩,传出去别人也会说我没有礼数。”
冯夜白半卧着,漫不经心道,“人家说的没错,规矩不能坏,传出去你倒没事,别人会戳她的脊梁骨。”
进了京,里头规矩多,沉央只在宫里学了几天就被冯夜白给带回来了,带回来冯夜白也不找人教她,这些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
第三百一十一章要把你嫁给冯夜白
马车穿过富贵巷,徐徐…向前行,纳玉在车上又咳起来,瑜儿一面给她顺背,一面怪她今天就不该出来。
纳玉咳的心口疼,靠在瑜儿身上,气若游丝道,“我今日在沉央房里见到了冯夜白。”
瑜儿惊了一下,“他不是不见客吗?不是说病的很严重吗?”
“兴许是没料到我会那个时间去,正好碰上了,不过我看着他脸色苍白,咳起来的时候比我还厉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
瑜儿郁闷的喃喃,“怎么就这么巧呢,说病就病了,还是在皇上给他兵符的那天,我听说是邪祟缠身,小姐你这几日还是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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