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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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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冯夜白却像是铁了心,才刚还跟他说话来着,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故意装睡不醒,那他就做到她醒,扳正她肩膀让她躺平,脸逐渐贴近她的,吻她额头然后是鼻子再到到唇,接着是美人颈,一路点火,像放火烧山,烧起一个就连成一片,等到火势越大,她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却已经是大火燎原,生生不息,唯靠她一人之力已经无法熄灭。
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拿手推搡他肩膀,蹬着被褥往后退,“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干什么?”
他挑唇轻笑,“我不正在睡吗,别急,这才哪儿到哪儿,夫妻可不是光嘴上说说的,我不告诉过你吗,阴阳交合才算真的夫妻。”
沉央这会儿才慌了,以往的亲密接触,他眼里可没有这份儿认真,还蹿腾着一团火,烧了他自己,也点着了她。
她吓得六神无主,连她自己也说不上究竟为什么这么怕,就是一味的躲,躲不开就拿手撑着,横竖是不能叫他近了身。
可她越是躲,冯夜白心里那团火就烧的越旺,她不要他?为什么不要?是嫌弃他?还是根本就不爱他?那要是把他换成瀛洲呢?她是不是就高高兴兴的自己贴上来了?
这种时候不说话简直太磨人了,她不解释,就一个劲儿的躲,他心里头误会着也不敢说,两边儿都犟着劲呢,哪头也不肯先撒手,他一狠心,决定不再与她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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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的好
冯夜白骤然一松手,沉央还当他是放过她了,手脚并用就要往外跑,这厢脚还没落地,他伸手一捞,又结结实实把她摔在榻榻上。
她后背的伤还没好透,疼的叫了声,一睁眼,看见他手里拿着的常服腰带,她以为他要动手打她,伸手就去夺,不想却正好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他毫不费力就擒住了她两只手,而后,她眼睁睁看着他用腰带把她两只手绑在一起,固定在床头的雕花围栏上。
冯夜白要笑不笑的一勾唇,啧啧叹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再美上几分。”
沉央哪经历过这阵仗,一张脸吓得惨白,可手被捆的结结实实,就像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鱼,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我原想,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的好,这样不单我快乐,你也能少遭点罪。”言罢忽而变脸,捏着她脸颊,阴测测道,“现在这样我也不想,可是卫沉央,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逼我这么对你的,咱们是夫妻,你却一次次的把我往外推,你真以为你能逃避一辈子吗?”
她梗着脖子想往后退,冯夜白红了眼,一把把人拉回来,他使的劲儿大,她胳膊抻的疼,哀哀叫了声,眼泪破眶而出,噼里啪啦砸在褥子上,悄默声的化没了,只留下一小滴褪不去的水痕。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冯夜白,你混蛋,你要不放开我,我恨你一辈子!”
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不中听得来激他,既然她自己不识趣儿,那就怪不得他手黑不客气了。
“成,你要是能恨我一辈子我也乐意,不过今儿个,咱们先把事办了,我这忍了这么长时间……卫沉央,今儿就叫你尝尝什么叫死过超生。”
废话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该到了正经的时候了,他附身下去,一把抱住她浑圆光腻的肩头,亲亲吻吻,支起半个身子,目光顺势往下,又见到那两只拔了毛的兔子,上回摸过,没见着面儿,这回见着面儿了,才知道竟是这样一番美景,兔儿嘴颤动着,就像金盘玉碟里盛的一盘菜,直叫人垂涎欲滴,他忍不住去尝,换来沉央一声咒骂,“冯夜白,你去死!滚开!滚开!”
这张嘴净说些他不爱听的,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刀刀都往他心上捅,他不爱听,竖指在她唇上一点,冲她嘘道,“都这个当口了,说这些都没用,你老老实实听我的呢,我轻点儿,你也能好过些,爷们儿的力气你知道,真使蛮力横冲直撞起来你受不住……乖,这是好事,你慢慢品,才能觉出这滋味儿的美来。”
沉央心下大骸不止,现如今说什么都动摇不了他了,看这架势,是非要不可了,她凛凛的,想求饶,可就是开不了那个口,方才骂的那么狠,这会儿求饶他也未必肯听,只觉着他滚烫呼吸扫在她脸上,睁眼闭眼都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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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不正经到家了
夏意浓,春帐暖,外间一盏烛,淡光映华容,地上两条重影,一时翻折,一时交叠,一时又紧紧相拥,纱帘震晃,听得里面一时咒骂,一时求饶,一时浅唱低吟,最后高嗓沙哑,含糊道一句“冯夜白,你个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那你是什么。”纱帐里伸出一条光溜溜的精壮手臂,挂起两边帐帘,扬起满面春风一张脸,脸上尽是贪食后的餍足。
沉央几时受过这样的折腾,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头也不露,真真是提不起一丝半点的力气去跟他犟嘴,季汝嫦说的果然不错,这种事真是要人命的,她连眼都不敢睁开,方才过程是个怎么回事她不知道,只觉着自己要被活生生从中间撕裂了似的,冯夜白一直伏在她耳边说让她放松,说长痛不如短痛,还说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她自然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
妙处?他一回起来神清气爽,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他是好了,她呢,跟死过一回似的,别说没力气还嘴,就是喘气都带着疼,受了这样的委屈她没处说,女孩儿家的没了主意,除了躲在被窝里蒙着脸哭,还能有什么法子?打他?她这会儿要是还能坐起来,一准儿把脸给他抓的稀巴烂。
“出来透口气,没得再闷坏了。”她把自己裹的像个蚕蛹,冯夜白伸手去扯她身上的缎被,把她脑袋放出来,瞧见这一张桃花粉面,真是愈发爱到骨子里去,“还闹别扭呢?疼?怪我,怪我没控制好,要不……我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沉央无处可逃,扭脸,闭着眼不看他,又羞又愤,咬的后槽牙都直发酸,他今天可是不正经到家了,原来男人这么不要脸,她攥紧了拳头恨恨的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才不遭这种罪。
冯夜白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堪堪用衣裳盖着,多好的身板啊,连傍身的肉都没有一丝多赘的,精壮结实,怕是男人看了都要羡慕,可眼前却有个不待见的,不止不觉得好,还很嫌弃。
他伸手扶正她的脸,跟他对视,“就这么恨我?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她只从鼻子里哼一声,没法儿扭脸就转转眼珠看别处,就是不愿意看他。
两人就这么寂寂无声的对峙了半天,最后还是冯夜白先松手,嗤笑了声,“成,闹别扭是吧?我让你闹!”
这话音听着像是拿她无可奈何,沉央哼一声,想他最好识相点儿赶紧滚,待在这儿她也不待见他,何苦自讨没趣,她身上就跟才打过仗被人捅了十几二十刀似的,翻个身都难,更别提那两条腿和……简直就不像她的了。
“卫沉央,你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得改改。”他一翻身骑在她身上,狞笑着,“你爹教了你那么多东西,就没教你什么时候要跟男人服软吗?”
她心下警铃大作,瞪着一双骇骇的眼看他,“你还想怎么样?”
冯夜白的脸忽而在她面前放大,声音轻飘飘没重量,“时辰还早,我来教练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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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
第日一早醒来,又是艳阳天,冯夜白才合眼,还没一炷香的时辰呢,外头管事的就来叫起了,怕吵着他,还不敢大声,压低了声儿道,“王爷,时辰到了。”
他扭脸看一眼已然熟睡的沉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以前没这种感觉,现在竟觉得感同身受起来,真是满心的不舍。
外头听不见答应,压着嗓子又道,“王爷,时辰到了。”
冯夜白从她脑袋下抽回手臂,又在她额头附上一吻,抽身坐起的时候看见她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青紫,一时又懊悔,昨晚真的是疯了,她一个劲儿的说恨她,就她这轴性子,万一一直都转不过弯来,那岂不是要恨上他一辈子?
他穿好中衣,放下帐帘,叫人进来伺候。
管事的往榻榻里扫一眼,昨晚的事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伺候更衣管事的插不上手,就在一边儿侍立着听吩咐。
“王爷,奴婢给您整理领襟。”小丫鬟不敢乱看,手到哪儿眼睛就到哪儿,生怕出差错,到了领子上,就要请他昂首,手到了直襟领口,说好的不乱瞟,可还是忍不住往上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嗬!脖子上好深的两排牙印,青紫色的,眼看要出血。
丫鬟一惊,忙道,“王爷,您受伤了。”
昨晚上她羞愤愈加,受承不住,无处发泄时,正好他把脸凑过去给了她可趁之机,沉央上来就给他来了一口热乎的,当时也没觉着疼,要是没人说他也不觉得,这会儿由人一提,他自己伸手摸了摸,牙齿的凹印还在,看来这一口真是使了吃奶得劲了。
这丫鬟十五六岁,未经人事,哪里懂得这牙印背后的故事,还惊措措的,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转身对管事道,“王爷受伤了。”
管事狠狠剜了她一眼,呵斥她下去,真是个没眼色的,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人家夫妻间的事,她就这么傻不愣登的说出来,看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吧!
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乐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偏被她一语道破,这下不得不上去问问了,“王爷……您这伤……”
“无碍。”他把领子往上拉了拉,瞥一眼里间道,“过会儿找个大夫来给王妃看看……瞧瞧伤着哪儿没有。”
“是。”管事应了,忽想起瀛洲来,“瀛洲先生医术高明,要不奴才去请他过来给王妃看看?”
这又不是寻常病症疼痛,让瀛洲来看?怎么看?他瞪了管事一眼,存了气,“找个通医理的女人来给她瞧,还找瀛洲,本王看你是脑袋不想要了。”
管事一连认罪告饶,一想,可不是,那种事上确实不好找个男人来看,也嫌自己居然想得出这种法子来,脑子让狗啃了不成吗?
外面马车已经备好,冯夜白洗漱收拾好后,饭也来不及吃就急着往宫里去,临上车之前忽然停下,问管事,“你叫什么来着?”
管事的一怔,“奴才曹徳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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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我养的狗只能有我一个主人
曹得纶,名字倒是顺口,冯夜白嘴里过一遍,要笑不笑道,“你既是这王府里的管事,有些事咱们就得说说清楚,你们呢,也别打量本王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本王知道,你们是从宫里来的,带着上头的吩咐下来的,可这做奴才的就得有个奴才样儿,你见过两家人养一条狗的吗?你主子既然把你送到我这儿来,那明面儿上我就是你的主人,可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养的狗若是心里装着别的主人,不知好歹的冲我狂吠,那我早晚得炖了它,你记着,我若是好好儿的,那你们尚有命可活,我要是被人扣个什么帽子出了事的话,那你们也得跟着一块儿死。”
曹德纶身上抖了抖,扫扫袖子跪下了,“奴才愚钝,还请王爷示下,若奴才们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周,还望王爷恕罪。”
又是宫里那一套装糊涂的把戏,冯夜白看都看腻了,“得了,别跟本王这儿打马虎眼,本王知道,你都明白,自己好好儿想想,是忠心这边儿还是忠心那边儿。”
今儿赶马的换了人,曹德纶跪在地上疑疑怔怔了半晌,哪儿出错了呢?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方才这话是什么?警告啊!他们这起子人,被皇帝从宫里指派到王府,本就是打着主意来的,皇上吩咐的差事,可不得尽忠职守吗?可这会儿又被人三两句话动摇了根本。
伴君如伴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一掌子拍死了,况且君心难测,早还跟冯夜白势不两立,形如水火,可这才过几天,王爷该有的名、权、利都有了,冯夜白说的也不无道理,两头只能忠于一头,或许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他们这群人来是有目的的了,只不过到今天才捅破罢了,皇帝多疑,有朝一日,若真能如愿以偿杀了冯夜白,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们这些人的名字都在王府里挂着,到时候免不了一身的罪,再加之他们里外里的知道这么多内情,皇帝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们活着。
可要他们现在就反了皇帝,那也不成,欺君是重罪,横竖都是死,在宫里没活路,没想到出了宫还是一样要死。
但冯夜白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以后势必会有所防范,带不回消息,宫里头要怀疑,漏了消息,冯夜白也放不过他,夹在中间真是难做人的很。
冯夜白现如今有了底气,昨儿在朝堂上听了大半天的奏本,又听皇帝里里外外批了那么多贪污腐败的折子,这朝廷如今剩下的也就是一幅空壳了,内里早就被蛀空了,这时候想笼络个把官员,简直太容易了。
皇帝跟宿王不同,宿王虽然比皇帝小,可成熟稳重却不输皇帝,那时候朝臣都说他有辅政之材,可冯夜白却不这么认为,宿王比皇帝更能堪当大任,他儿时跟宿王交情不深,后来回到汝南却跟他做成了几笔生意,如若这天下真要易主,自非宿王宇文泱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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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腿还打摆子呢
沉央一觉睡到晌午还不解困,要不是丫鬟叫她起来吃饭,还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昨晚上的事,已经有嘴巴大的传的满王府都知道了,她身边儿那两个丫鬟进来伺候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憋着笑,想问问她是什么感觉,可又不敢。
沉央臊得慌,蒙着被子更是不肯起来了,她性儿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对底下这些人摆过脸子,两个丫鬟换个眼色,大着胆子劝她,“您别臊,这是好事儿啊,您和王爷夫妻敦睦,常来常往着,说不准哪天就有小世子了,到时候也不怕王爷再娶,您正妻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那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天下再没人比您更命好的了。”
还给他生世子?生一肚子气还差不多,不是她不想起,是浑身上下酸疼的没点儿劲,腿到现在还打摆子呢。
“我……我不是不想起。”她露个头出来,“我想洗澡。”
出了一身汗,加上天又热,她是受不了了,要不然也不能醒,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她这一身的青青紫紫,让她们看见了,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笑呢。
“要不我们给池子添上水,您去池子里泡泡吧,大热天的,去池子里泡泡舒服些。”
好,上哪儿都好,只要不在这房间里待着就成,她打发走那两个丫鬟,强撑着坐起来穿衣,胳膊腿上像绑了千斤坠,抬一抬都费劲,勉力拾捯好了,想起来昨晚上忘记跟冯夜白说的事来,伸手去摸枕头下藏着的纸条,只摸着了一身惊慌。
不见了!她好好儿藏着的纸条不见了!
她分明是好好的掖在枕头底下了,藏好了之后自己就没出过这屋,期间也没有别人进来,怎么会不见了呢?难不成是冯夜白拿走的?她昨晚上是想跟他说这事来着,可他步步紧逼,自个儿一紧张就全忘了这回事了,他不知道怎么拿?
想来是掉在哪儿了吧,丢了也好,就算丢也是丢在屋里,好在这事除了她还没别人知道。
她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一瞥眼看见床褥上的一点红梅,这个绝不能让外人看见,她愤愤的一咬牙,连被褥一块儿卷起来,左右无处放,索性就往床下一塞,想着等没人的时候再自己打盆水进来洗洗。
在池子里泡一泡果然舒服许多,她犯懒,趴在池子里不想上来,俩丫鬟,一个叫尚梅一个叫尚香,见她脸上没有不愉,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跟她套瓷。
“主子,奴婢方才去给您拿衣裳,那床上的褥子怎么都不见了?”尚梅话里有话,语带调侃,沉央没在水里只露个脑袋,划拉着游远了,不回她的话。
尚香捅她一下,嗔道,“当心让管事的知道赏你皮笊篱吃,主子的事是你能随便过问的吗?摆个好脸儿给你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尚梅嘟囔一句,“我就是好奇嘛,主子的事我也没想问。”
沉央划拉到池子中间停下,脸上恹恹的,“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在这儿泡。”
………………………………
第二百八十一章你敢肖想王爷
尚梅尚香未敢不从,躬身道是,却行退了出去。
沉央一直在想那张纸上写着的那句话,那只鸽子怎么就正正好落在了王府的院子里了呢?她知道眼下冯夜白的处境不大好,那张字条现在找不到了,往坏了想,若是有什么人趁她不备拿走了那张字条对冯夜白不利……
不对不对,想他做什么,他都对自己这样了,自己还担心他?他不是神通广大吗?对付女人这么能耐,对付男人应该也不差吧,管他做什么,随他去,只要别再叫她看见他就行。
尚梅和尚香被打发了出去,就站在门口听吩咐,这俩人也是个把不住边儿的,在沉央跟前收敛那是害怕,这会儿左右无人,说起话来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尚香方才还一本正经,出了门,脸上立马就绷不住了,凑到尚梅跟前说嘴,“你看见了吗?我瞧着都害怕,那一后背的青青紫紫,啧啧,你说王爷该不会是有什么……”
尚梅捂着嘴笑,“还有那床褥子,也不知叫王妃藏哪儿去了,估摸着是怕咱们瞧见了笑话呢。”
“可不是,要换我,我也抹不开面儿。”
“好啊,说漏了嘴吧?这回可叫我逮个正着,你还敢肖想王爷?”
“你可消停的吧,我哪有那胆子啊,我就是个杵窝子,瞧见王爷腿肚子就直打哆嗦,怕都来不及呢,哪儿还敢肖想啊!”
“真没有?”
“框外的事,我可不敢做,况且我家里已经给我说好亲事了,赶明儿出了府就直接嫁人呢。”
“呦!那感情好,那我在这儿提前给您道喜了。”
……
她们说话声儿不小,沉央里外里的听了个一清二楚,果然还是堵不住这悠悠众口,这下脸丢大发了,都怪冯夜白,这回可叫她拿什么脸出去见人呢?
心里头正犯嘀咕呢,外面门开了,脚步轻轻进来个人,跟猫似的,走路听不见一点儿声,沉央没察觉,拿手狠狠拍着水面,这会子缓好了些有了劲儿,满腔的怨愤全攒在手上,丝毫不觉身后多出来个人,嘴里咕咕哝哝,咒骂两句,嫌不解气,直懊恼的在水里扑腾。
身后的人蹲下来了,远瞧着芝兰玉树,近看更是无话可说,探身上前,两手伸出去架在她腋窝下把人抱出来。沉央身上光溜溜的,冷不防被人架出水面,惊的亮嗓子就喊,一面喊,一面挥拳头打人。
冯夜白乐了,“别乱动,让我瞧瞧,昨晚上伤着你没有?”
沉央定定神,睁开眼看见是他,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招呼到他脸上去了,然后趁他愣神那一会儿,又出溜进水里。
冯夜白摸摸脸,这是他第二回被她打耳刮子了吧,中间才隔了多久?她还真是打人上瘾啊,这就恨上他了?
“不过了?”他半眯着眼盯住她,“打人不打脸知不知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就这么没记性?”
沉央缩在池子里慢慢往后退,“不过就不过,谁稀罕跟你过。”
………………………………
第二百八十二章不想跟我过想跟谁过
原就是拿气话逗逗她,谁想她还真当真了,冯夜白可没她那么洒脱,说不过就不过了?门儿都没有。
“你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跟我过你想跟谁过?跟瀛洲?”
沉央最烦他这点,无论大小事,能不能挨着人家的边儿,他总能扯到瀛洲身上去,他们之前清清白白,他却非得说出点儿是非来,说就说吧,最后气的是自己,脏脑子还总往她头上扣,半点道理都不讲的个人。
她也是给气着了,没头没脑的冲他吼回去,“跟谁过都不跟你过,你以为你是谁啊?是个女人都得巴巴的上去贴着你?花楼里的姑娘又多又漂亮,你有劲使不完去找她们啊,何苦在我这儿自讨没趣,我就是不稀罕别人都稀罕的,我……我找个伙夫都比你强!”
这话说的可太过分了,找个伙夫都比他强?伙夫有万贯家财养着她?伙夫能在美人堆里为了她守身如玉?伙夫能逛花楼不找姑娘回来还给她带点心吃?这个小没良心的,越哄她还越来劲了,“把你刚说的话给我收回去,说你错了,说!”
沉央是个犟脾气,性子轴,她觉得自己没错,就坚决不道歉,一梗脖子,脸一拉,嘴闭的紧紧的,随他怎么威胁,就是不松口,不道歉。
冯夜白咬着牙,森森的道,“卫沉央,你非逼着我教训你是吧?好好儿的日子你不过,非得搅和的天地不安你才舒心是不是?”
这罪名安的可太没道理了,究竟是谁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过非生出些事端来?她后背贴着冰凉的水池子,自己的衣裳还在他那边儿呢,这样说话没底气,不能掐着腰跟他对阵,窝在水里像只受气的王八,忒折面子。
“你先出去,等我把衣赏穿好再说话。”她语气放软了,犹豫着不敢过去。
冯夜白这才看到身边叠放整齐的一堆衣服,有内穿的肚兜亵、衣,还有外穿的襦裙褙衫,衣裳是拿香熏过的,他拎起她的肚兜凑近闻了闻,坏笑着问她,“想要衣裳啊?”然后还不等她开口,把衣裳,连同装衣裳的托盘一块儿扔了出去。
尚梅尚香在外头听壁角,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尚香拉下尚梅乖乖站好,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道,“这……王爷不会是对王妃动手了吧?”
尚梅却道,“你又没见着,你怎么知道是动手了?没准儿是两人闹别扭扔东西泄愤呢,行了行了,不该咱们管的咱们装聋作哑就成,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尚梅仍是不大放心,“你不是也瞧见王妃身上那些伤了吗?万一呢?万一真是王爷动手了,咱们要不要跟着劝劝?”
“真要动手了那也是王妃自己的业障,咱们连外人都算不上就是俩奴才,还劝呢?你觉着王爷能听你的还是能听我的?别到时候再把自己给搭进去,好揍一顿再给赶出府去,孰轻孰重分不清呢你?老老实实当差,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听。”
………………………………
第二百八十三章养了只白眼儿狼
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回来俩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起来了,外面听见这么大阵仗以为是打架,沉央被他吓了一跳,这下要她怎么办?就这么光着身子跟他说话?真是好一个蛮不讲理的登徒浪子,迟早被他气死在这儿。
“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没成想到头来居然养了只白眼儿狼,你心里一点儿没有我!”他心口抻的疼,碗大个疤瘌就是愈合不了,他把心全用在她身上了,不见的时候,睁眼也想,闭眼也想,可到头来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她呢,没好的时候还能听话,好了之后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什么三从四德,这些他不要求她,他就想她能好好儿的爱他,就这么个要求,到头来也成了奢望。
可巧了,要照这么吵下去,那得吵到明年去,沉央在这方面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她心里有你,惦记你,爱你,可嘴上就是半个字也不说,不擅表达,她不能像他一样,动辄就蜜里调油的跟她说些情话,她要爱一个人,只能是行动上见真章,姑娘就这么个性子,来不了这许的。
沉央不说话了,缄默下去,她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所以闭嘴,但这个样在冯夜白看来,就成了被戳穿之后的默认。
“叫我说中了吧。”他冷冷哼一声,脸上不尽嘲讽,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我在你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娶了你,非但没有嫌弃你,还对你百般好万般好,一句嫌弃的话都没说,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现在你好了,反倒开始嫌弃我了是吧?”
这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沉央抿着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平静的反驳他,“要不是因为你爹,你会娶我?你会娶一个傻子?我爹曾经救过你爹,所以你爹才让你娶我,现在好了,你也娶过我了,正好太后也瞧不上我这乡野出身的丫头,现在你也瞧不上了,咱们不如各自散了的好,天下那么多美女等着你呢,以后你想娶哪个娶哪个,想娶多少娶多少,我不在这儿碍你的眼,明儿我就跟瀛洲回汝南,你给我写封休书就成,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这句话说出来,误会就更大了,她的意思是跟瀛洲顺路,搭个伴儿一起回去,落在冯夜白耳朵里却成了另一回事,她要跟瀛洲走,所以才让他给她写休书,休了她然后她回去好跟瀛洲一起过吗?
行啊,真行,他之前给了她那么多钱,如今,她却要用他的钱,跟别的男人走,卫沉央,这孩子好了之后心眼儿也变多了,原来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
沉央没了衣裳,不过好在手边儿还有毯子,背对着他,毯子拖进水里,裹好了,湿漉漉爬上来,趁冯夜白恍然失神的这会儿功夫,越过他往外走,走之前想起昨天那一桩,觉得还是得提醒他,现在是他住在这王府里,万一出个什么事,他知道了,也好应付。
………………………………
第二百八十四章没准儿什么时候就怀上
“前天我在后花园看见有只猫抓了一只信鸽,那信鸽腿上绑着信,信上写的是“如有异动,速禀”我本来把纸条卸了藏在枕头底下来着,昨晚上想跟你说……没来得及,今早没找着那张字条,不晓得是不是被人拿走了,我也不知道这事重不重要,反正跟你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这就开始道别了?他怒极反笑,慢慢儿站起来,似笑非笑看着她,“哦,这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休书不要了?”
毯子湿漉漉黏在身上,难受,可总比光着强,她又往毯子里缩了缩,吸吸鼻子问,“那你什么时候写?”
他认认真真的想,想完了,一本正经的道,“写休书啊,不巧,我这只写字的手啊……前两天伤着了,写不了字了,你要想要休书,且等着吧,什么时候我这只手好了,什么时候再给你休书。”
就是不想写,可他已经一再的退让,在她这儿面子就剩这一点儿了,他得保全了才行,借口虽然蹩脚,可只要他想,就能一直拖下去。
这不就是个无赖吗?他的手哪里伤着了,怎么昨天晚上还好好儿的,怎么今儿就写不了字了呢?分明是故意的,打量她还是个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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