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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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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无玥小时候每回翻墙头上蔚敏家里都能听见她娘喊她“仔妞妞”家里的丫鬟也都叫她“妞妞小姐”,这个名字太耻辱,一听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奶孩子,蔚敏打了他多少回才长记性,今次可不怪他,这是她自己要问的。
  众臣忍着笑,几位王子傻瞪着眼,这算怎么回事,瞎编也能凑数?那他们也胡诌一个算了,什么的冬树、夏花、囡囡想得到的都往上写,最后全都上交给郡主过目。
  女子的乳名都是很保守隐晦的,难登大雅之堂更不该被拿到台面儿上来说,可番邦民风开放,没这么多讲究,纵使有人觉得不妥,也没人敢公然置喙,皇帝都没开口呢,轮不着他们那些老迂腐闷脑袋上。
  梁无玥胜券在握,甚至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洋洋自得。蔚敏挨个儿看了眼,看到梁无玥写的那张,脸上表情有些许松动,然后张口道,“这一局……没有胜出者!”
  没有胜出者?梁无玥下巴颌子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分明他是对的,怎么会没有胜出者呢?
  冯夜白幽幽叹口气,任你再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怎奈他人傻,也无福消受。原本这一局该着梁无玥赢的,你说他要是能像其他几位一样胡诌个什么果啊叶啊的,蔚敏都让他过了,什么的“仔妞妞”真的都说出来了,让她的郡主面子往那儿搁?活该他输,脑子都长肚里了。
  皇帝跟着松口气,扭脸问太后,“她乳名叫什么来着?”
  太后含着笑装开心,听见皇帝问,不疾不徐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叫什么哀家也忘了。”
  ………………………………
  第一百六十九章梁无玥不配做郡马
  不过败也有败的好处,至少外人眼里看来都是公平的,回头没什么说头也不遭人口舌评判,能少许多麻烦事儿。
  蔚敏,你说她莽撞愚笨吧,可有时候她又比谁都清醒,大事上有分寸,拿得住四平八稳,这一点还是挺难得的。
  后面的几场考的大都是郡主喜欢的吃食,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喜欢穿金还是戴银,这些苦早之前早帮他们算好,不过答案也都是苦早信口胡说的,他们每个人写的都一样,唯独梁无玥,鹤立鸡群,就算他写的不对,只有他一个同别人不一样蔚敏也会选他,更何况他对蔚敏的喜好了如指掌,答的一个不错呢。
  蔚敏最后选定的胜利者是梁无玥,意料之中,预料之外,皇帝大庭广众之下给人活打了脸似的,脸色铁青。番邦的几位皇子王爷也如梦初醒,面面相觑一眼,知道各自都动了手脚,否则他们又非心有灵犀,怎么可能做到没个答案都一字不错呢?
  这个结果显然不能叫人满意,沉丹王子第一个不干,来了脾气头一个不服,有人打头阵,剩下几个纷纷附言,大理就是不服蔚敏的评判,讥讽梁无玥什么都不是,不配做郡马。
  梁无玥怒起,撸袖子就要上去理论,蔚敏及时开口拦住了他“沉丹王子,提议通过比试定胜负的是你们,规矩也是你们定的,也是你们说让我做主考官的,怎么?难不成现在要出尔反尔?诸位别忘了,这是在大邺,座上坐着大邺的天子,这么多双眼睛都在这儿看着呐,现在反悔,不好看相吧!”
  现在没人能帮她,是好是歹都只能靠她自己。蔚敏把沉丹王子怼的哑口无言,转而又对皇帝道,“皇上是明君,执掌天下,凡事都讲究个理字,方才诸位皇子王爷说的话皇上都听见了,规矩是他们提出来的,现在要反悔的也是他们,如此变化无常,不知究竟是看不起本郡主呢,还是存心要给我大邺难堪?”
  趁还没人反应过来,她先占据主动找皇帝理论,皇帝能不顺着她说吗?不顺着她说是打自己的脸,顺着她说等于认可了要把她嫁给梁无玥,这回可真是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了,好个蔚敏,没想到居然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皇后在皇帝耳边劝,“这回属实是番邦的几位做得不对,咱们大邺的脸面可都在您手上呢,总不能被一群蛮子看笑话吧,不立立威,他们还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皇帝放不下蔚敏她知道,可这蔚敏留在宫里就是个祸患,迟早要霍乱后宫的,眼下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她许出去,管她嫁给谁都好,只要不在宫里,怎么都好。
  太后也觉得蔚敏就算是嫁给梁无玥也比嫁给蛮子好,那孩子也算她看着长大的,人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可心眼子不坏,况且跟冯夜白也亲近,这样她日后还有机会多去走动走动见见冯夜白。
  ………………………………
  第一百七十章你媳妇儿来找你了
  皇帝被逼到崖尖儿上下不来台,本该是他的女人,现在却得由他下旨拱手让人,本来今儿才收服了冯夜白,正高兴呢,这下可好,蔚敏又给他整这么一出,他皇帝脸上挂不住,向来都不是个好脾气能忍的,这回真是下了大力气忍耐了。
  说到底还是他们大邺的颜面更重要,该强硬的时候绝不能手软,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好颜色消失殆尽,“郡主说的不错,规矩是你们定的,也是你们一致同意的,朕看的清清楚楚也听的清清楚楚,如今又来反悔,可是真的不把我大邺放在眼里了?”
  皇帝到底是皇帝,他的三言两语自有帝王的威慑,本来是个万邦朝贺的大好日子,结果多了这么一出,番邦的脸上也不好看,一个个都讪讪的。
  最大的赢家就是梁无玥了,皇帝是看不下眼了,找了个借口就离场了,先头兴致高昂的那几位也成了霜打的茄子,再去看蔚敏,怔怔愕愕的,也没看出有多高兴来。
  冯夜白心里总算舒缓些个,冲梁无玥举举杯,庆祝他抱得美人归。
  宫里一天的大宴结束后,蔚敏总算能跟他们一起回郡主府了,皇帝肚子里憋着坏,留在宫里怕又起什么歪主意,万一真的逼急了来个霸王硬上弓就坏了。
  冯夜白估摸着沉央也该到京城了,进了京肯定就被带去见皇帝了,这么可不成,以皇帝现在对他的恨来说,沉央到了他手上肯定落不着好。
  他们回来,门口的守卫一拍脑袋猛的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冯夜白和蔚敏道,“晌午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来找郡主,说是有急事,那个女的还说自己是冯公子的媳妇儿,可他们穿的破破烂烂,小的们不知是真是假也不敢让他们进去,他们就在门口等,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梁无玥咋咋呼呼在冯夜白肩上一拍,“媳妇儿?你媳妇儿来找你了?这么说她没被抓?”
  蔚敏掴了两个守卫一人一巴掌,“废物,人怎么不见的你们两双眼睛,一双看见的都没有?”
  那两个齐齐跪下喊郡主饶命,那时候街上人正多,他们又站在背人的地方,也就一晃神的功夫就不见了,他们哪知道其中的利害,也就没多在意。
  丢的是冯夜白的媳妇儿,可他这时候却比什么人都冷静,守卫说是一男一女,那就是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不管是谁,身边好歹有个照应。
  今天是宫里大宴,胖海不会把人往宫里送,那么人这会儿就还在宫外,既然在宫外那就好办,可好办不好找,京城这么大,一个猛子扎下去都荡不起水花儿,想在这里头找一个人就是大海捞针,浪费时间还没结果。
  蔚敏知道他们夫妻分开已久,现在沉央下落不明他心里碳烤似的难受,原本还想跟他说些心里话,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叫人去找吧,干等着也不是事儿,我把府里的人都派出去,实在不行再雇几个人跑腿,应该也不难找。”
  ………………………………
  第一百七十一章杀红眼
  冯夜白脑子里滚轴似的来回转,就这么摸瞎的找肯定行不通,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了,最迟明早,这人八成就得被送进宫了,离天亮还有四五个时辰,这四五个时辰要把京城翻个底儿朝天不大现实,他们能派出去的人数有限,只能划个大概区域去找,他脑子里有了成算,对梁无玥道,“你带人在城里找,我去京郊找,蔚敏留在府里,若是她有幸逃出来了没处去,回到你这儿,也能有个照应。”
  梁无玥这会儿干脆的很,冯夜白才帮他抱得美人归,他的事,自己当然要尽心。
  郡主府的侍卫不多,拢共算下来也才几十个,要再这么分散出去,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冯夜白脑袋里的一根弦猛然崩断,“人既然是被抓走的,藏身之处就不可能是在人多密集的地方,城里的破屋烂庙,先紧着人少的地方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走,心里不定成了什么样,走的时候踉踉跄跄,失魂落魄的。
  梁无玥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叫人跟上他,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可他们刚走没多久,瀛洲就跑回了郡主府,胖海惜命的很,出去半天也没见回来,估摸着是挨个儿找大夫问诊去了。他是男人,身强体健的,又耐药,mi药对他没用却让沉央一睡下去就没完没了,他本想叫醒她一起跑,可动静稍微大点儿就会引来门口的看守,他给她号了脉,沉央底子虚,手巾上的药分量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两个人跑,出不了门口就得被发现,瀛洲没法子,只能先撇下沉央,自己从后窗离开,他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会儿郡主应该回来了,他一路躲躲藏藏回来求助,通禀了门上的守卫总算是交到了郡主。
  废话这时候说要人命,不等蔚敏问他,他手往外一指,立马道,“快去城北的城隍庙,沉央还被关在那里。”
  蔚敏忙叫人去找冯夜白和梁无玥,让他们去城隍庙,又叫人把瀛洲带进府里疗伤,他翻窗逃走的时候脚下没留神,被碎石头划伤了腿,腿上一道寸长的伤口,不住的流血。
  另一边,冯夜白还没头没脑的找呢,后面来了人,就是蔚敏派来的侍卫,跟他说人找到了,在城隍庙。他也没功夫问怎么找着的,谁找着的,转身就往城隍庙去。
  他这会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城隍庙,踹开门进去,两个粗莽汉子正聚在一处唠闲篇儿,听见动静,抄起手边的刀就砍了过去。
  冯夜白已然红了眼,虚架子都懒得摆了,真本事亮出来,一人脖子上剌一刀,血溅了老远,才摆出架势来,甚至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么倒下了。
  后面那些侍卫看的一阵唏嘘,可怜见儿的,眼看着这么多人还拔刀往上冲,不是自己找死么。
  冯夜白踹开门进去,外间空空荡荡,他唯恐会吓到她,把刀扔出去,在身上掸两下,这才敢踏进里间去。
  ………………………………
  第一百七十二章不是他薄情
  沉央安安静静躺在里间的空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冯夜白乍一看,脑袋轰的一声响,慢慢踱步过去试探她鼻息,幸亏……幸亏只是昏过去。
  “沉央……”他轻轻叫她,“醒醒……快醒醒……”
  她眉毛皱了皱,可眼睛还是闭着。
  冯夜白把她抱起来,这一刻心才算落了地,拨开她脸上乱七八糟黏着的发丝,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要把他溺毙在这里。
  外面梁无玥闻声赶来,看见门口的两具尸体就全明白了,歪着脑袋朝里喊道,“人找着了就赶快带回去,往后有你们叙旧情的时候。”
  冯夜白这才恍然回神似的,抱着沉央从里面出来。
  梁无玥往他怀里看了眼,没见身上有伤,应该没遭折磨,幸好是没伤没痛的,这要有个好歹,他不得冲进宫去把皇帝给宰了?
  冯夜白出来的时候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淡淡的声口,“把人处理了吧。”
  梁无玥万般无奈的叹口气,他脾气上来,动动手就把人给杀了,收拾烂摊子的事就落在他身上了,死的就是两个喽啰,胖海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给他逃过一劫算他幸运,否则落在冯夜白手上,就只能去阎罗殿报道了。
  冯夜白是一路把人抱回郡主府的,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再怎么身纤窈窕,分量还是有的,亏得他是个很有臂力的人,又加之久别重逢,满心满眼都是她,走几步就低头看看她,如此往复,等回到郡主府居然还生出了“路不够长”的想法来,她比之前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路颠簸的缘故,脸皮也黑了,之前白白净净,多秀色可餐的小姑娘,这会儿居然像个逃荒的灾民,不细看还好,将她仔细打量个遍,他大男人那点柔情排山倒海的席卷过来,叫他居然像个女人似的别开了眼。
  蔚敏本说叫个御医来给沉央看看,冯夜白没让,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皇帝那边兴许已经得了消息,这会儿叫御医,不就是把人往皇帝眼皮子底下送吗?说差人请个大夫来就行了。
  蔚敏瞧他一眼,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劝他,“你也折腾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叫人进来伺候她。”
  冯夜白自己绞了块儿湿帕子在沉央脸上细细的擦,“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她就行。”
  怪道人都说“心”才是最重要的,他要是对你有心,就会问问你被软禁在宫中的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皇帝有没有为难你,可偏偏他对你无心,三言两语把这些天的事都带过去,不是他薄情,是他深情都不对你。
  真是应了那句傻人有傻福,沉央一定不知道自己摊上了个多好的男人。
  “行,那你有事就差丫鬟过来叫我。”
  冯夜白这才回头看她一眼,很真挚的道,“蔚敏,谢谢你。”
  好端端的,一句谢谢硬是叫她溃不成军,“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字。”背过身去,谁知道她四平八稳的声口下究竟掖了多少泪。
  ………………………………
  第一百七十三章把心腾空了才能装下你
  冯夜白就一直坐在床沿守着沉央,期间大夫来看过一回,说没什么大碍,就是mi药的劲儿还没过,睡一晚,明早醒了就好了。
  他一直扑扑腾腾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梁无玥处理完那两具尸体回来,正好看见蔚敏从冯夜白房间出来,他探头探脑往里瞄了眼,摸摸后脑勺,一脸讪讪的,“人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了。”
  “没事就好。”他瞧着比蔚敏还局促,不敢看她,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处搁,只有低头看脚尖,“那个……我,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要是不想嫁给我也不碍事,我……我就是不想看着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蔚敏直直看着他,“梁无玥,我知道你喜欢我。”
  梁无玥猛然抬起头,眼里淬了光光点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小时候都叫你什么?”
  “二世祖嘛,我知道。”
  蔚敏噗嗤一声笑出来,“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大马哈!”她笑的合不上嘴,“说白了就是傻,我们都明白的事就你不明白,你也忒不会掩饰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梁无玥脸上渐渐红了起来,大男人在她面前扭扭捏捏的像个娘儿们,“你早就知道……那你……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会怪我吧?”
  “我能怎么想……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选你是我自愿的,好歹咱们还有几十年的情分呢,跟了你……”她噎了下,“跟了你总比跟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要好吧!”
  梁无玥听她这么说心里烧刀子割肉似的疼,可他嘴笨,又不会安慰人,怕说话又在她心上撒盐,低头默了会子,下了莫大决心似的道,“你不用管我,你要是不想嫁给我……我没关系,就是没法子还你个清白的名声了,宫里宫外的都知道了,只能等这段风声过去了再做打算,否则给皇帝知道了,又要为难你。”
  蔚敏是任性跋扈了些,可她从未想过要伤害谁,冯夜白那儿她是没可能再占一席之地了,可梁无玥是爱她的,她已经在一个那儿伤了情,不能再叫另一个为她伤情了。
  “你不用这么做。”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梁无玥……无玥,你知道我心里装着谁,你要愿意就等等我,我得把心腾空了才能装下另一个,否则的话,对你不公平。”
  她这么说就是接受他了,蔚敏隐隐有些期待梁无玥的表情,可梁无玥脑袋锈住了,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过许久才没头没脑的道了句,“没事,我不介意。”
  蔚敏的脸一下垮了,“你不介意?你不介意什么?梁无玥,你究竟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他迟登登的点点头,“听懂了啊!”琢磨着不对,又摇头,“也不是很懂。”
  好话不说二遍,蔚敏扔下他就走,果真是个木鱼脑袋,跟她这儿装什么大度,一番好意到他这儿,简直是对牛弹琴。
  ………………………………
  第一百七十四章冯夜白你不是人
  沉央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她揉着昏昏沉沉脑袋支起半边身子,看见靠在床柱上睡着的冯夜白,他攥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方才醒来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手上麻起来,连累整条胳膊都跟蚂蚁爬似的,她试着抽手出来,可他攥的紧,她稍有动作,他就睁开眼,起先还有些迷糊,待看清了,猛的蹿过来抱住了她。
  她喘不过气来,用手拍他,“放开我……我……不能喘气了!”
  冯夜白这才撒开手,将近而立的人了,居然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他坐直了,声音沉沉的道,“醒了。”
  沉央不知为何局促的很,默默搓着压了麻筋的手,点点头。
  说完居然就这么安静下来,人说小别胜新婚,该是有一篓子的话说不完才是,冯夜白拍拍腿站起来,“你再躺会儿,我去问蔚敏拿几件衣裳给你。”
  沉央坐起来,追着他背影问,“瀛洲先生呢?他跟我一起来的,你见着他了吗?我被人弄晕了,不记得了。”
  她醒过来头一句话不是喊他夫君,不是哭哭啼啼往他怀里钻,也没说自己这一路有多不容易,居然张口就问另一个男人,不能怪他心眼儿小,昨晚他去看过瀛洲,瀛洲跟他把来龙去脉都说了,每句话都带着她的名字,看他那样儿,不知道的人该把他当卫沉央的夫君了。
  冯夜白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捧着沉的脸,笑道,“头疼不疼?那mi药劲儿忒大,再睡会儿,等会儿我来叫你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见瀛洲。”
  他一张放大的脸端呈在沉央面前,龙章凤姿,眉含远山,目藏千秋,神仙画儿里的人,虚无缥缈蒙了一层子雾,叫你看得清又好像看不清,揣摩不透,心里就惶惶的,看他一眼就紧忙收回目光,“好。”
  冯夜白是她在这离家千里,人生地不熟还暗藏杀机的地方唯一的倚仗了,沉央把他的手拿下来,乖乖儿的躺回去,张张嘴想说什么,一想还是算了吧,他脾气不好,没得惹他生气祸害自个儿。
  她不是好了吗?怎么瞧着还是很木讷呢?冯夜白心里直犯嘀咕,给她掖了掖被角关上门出去,无端端像被人闷头给了一棍,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她跟他生分了呢?眼里藏着害怕,以前虽说也怕,可至少会抖机灵,这怎么病好了,人情方面却还不如之前了呢?
  他心里头缺了一角似的,空空的没个着落。
  蔚敏料想着沉央刚到,什么都没置办,一早就叫人准备了好些东西给她送过来,没成想却见冯夜白一个人在门口转悠,她叫丫鬟进去布置,瞧见他这样儿,勾唇笑了笑,“怎么了这是?夫妻团聚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失魂落魄的?”
  冯夜白万般无奈道,“她怕我,我是她夫君,可她刚刚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很怕我。”
  蔚敏问他,“你对她做什么了?”问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冯夜白你还是不是人,人家才刚到这儿你就……你还是不是人啊!”
  ………………………………
  第一百七十五章知道她为什么怕你吗
  冯夜白抬手在蔚敏脑袋上敲了下,“你脑袋里成天装的是些什么玩意儿?我是那样儿的人吗?”
  蔚敏昂昂两声敷衍着说句不是,肩膀晃来晃去又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多久没碰女人了?卫沉央你没动过吧?你们成亲也好几个月了,成亲之前你肯定去过花楼,那成亲之后呢?我听说你之前的一个粉头还上家里找过沉央的麻烦,看来成亲之后是没去过了,这么算来,你也憋了几个月了。”她边说眼睛边往下溜,“还忍得住吗你?”
  没见过这么不要面皮的姑娘,光天化日的追着男人问那事儿,可是当郡主当的连礼义廉耻都忘了,冯夜白避而不谈,“不该你管的你别管,多操心自己是正经。”
  蔚敏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继续死皮赖脸的跟他磕,“别介啊,跟我说说呗,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小时候跟梁无玥在宫里偷看宫女洗澡的时候我也在呢,有什么呀,我又不会笑话你。”
  多久远的事她也拿出来说,谁小时候没做过出格的事?可这跟他和卫沉央有甚的关系,又叫这丫头扯着话头子给带偏了,冯夜白甩甩袖子,脸色沉下去,“你扮太监入围房偷太子衣裳的事怎么不拿出来说呢?你也别乐,我手里捏着的小辫子比你多,过去的事就别来回翻了,放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说就不说罢,反正嘴上的功夫她不如他,蔚敏伸手一指南面的厢房,“那个叫什么瀛洲的醒了,到处找沉央呢,你去看看吧。”
  冯夜白黑着脸,“他找沉央做什么?昨儿个跟我叨叨了半夜,还没念叨够?”
  蔚敏今早刚涂的丹蔻,玫红色,指甲拿出来吹一吹,终于轮着她显摆了,“知道沉央为什么现在开始怕你了吗?”
  “为什么?”
  “你拿镜子照照去,看看你自己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可惜了,整天悬冰挂霜的,眼一横,阎王爷都吓得打哆嗦,何况是沉央呢,人家之前是不懂,也亏的性子好能忍,现在心窍全开,你再动辄这幅脸子对她,时间长了媳妇儿都得被你吓跑!”
  冯夜白还当真了,摸摸自己的脸问蔚敏,“别人都不怕,怎么就她怕的这么厉害?我是她夫君,能对她怎么着?至于的吗?”
  “她跟你那些粉头可不一样,您大爷多的是钱,指头缝里漏一漏都够她们活半辈子的了,你没听说过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就算是怕也得硬着头皮往上贴,不然你以为皮肉钱是那么好挣的?”她语重心长的劝,“沉央是你八抬大轿娶回家的正妻,是好是歹都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要生气,倒霉受罪的可是她,没听说过有哪个媳妇儿敢跟夫君作对的,她不顺着你,别人戳的可是她的脊梁骨。”
  冯夜白恍惚懂了些,自己低头琢磨了半晌,也不知心里是有了个什么主意,连句多谢也不说,扭头便走。
  ………………………………
  第一百七十六章试探情事
  瀛洲不过给石子儿划伤了腿,昨晚上上了药,今早走动是不成问题了,他心里惦记着沉央,可碍于身份有别,又不能过去看她,自己在院子里溜达,坐立不安的。
  冯夜白去看他的时候,他将坐下,见着人来,拱手便是一礼,“冯公子。”
  “先生无需多礼。”他托肘扶他一下,另一只手自身后拿出来,是一壶酒,摆在桌面儿上,对瀛洲道,“还未谢过先生为内子看诊,今天特意带了壶好酒前来,一为答谢,二来也是想与先生交个朋友。”
  瀛洲并不对他设防,嘴里客气着请他坐下,“冯公子言重了,在下本就是大夫,行医者自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况且沉央姑娘付过在下诊金,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谢不谢的。”
  这话说的多漂亮啊,关系也撇的干净,冯夜白牵着嘴角,斟满两杯酒,对他举杯,“先生大义,今次还是多亏了先生,内子才能获救,我们夫妻一别月余,能团聚,先生当属头功。”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瀛洲被他捧的说不出话来。
  冯夜白觑着机会,佯装问道,“先生姓瀛,这个姓可不多见,我记得本朝有一位太医也姓瀛……先生别怪我多嘴,不知瀛先生很那位太医可有和关系吗?”
  瀛洲搁下酒杯,脸上渐渐表出悲悯来,“不瞒冯公子,你口中所说的那位瀛太医,正是家父,因为给先皇后开错了一味红花,致使皇后小产,所以被皇上下令处决。”
  这件事他知道,其实这件事本身就疑点重重,只不过皇后小产,皇帝震怒,即便有人觉出不妥来,也没人敢去跟皇帝说,反正药是他开的,是与不是,罪名落在他身上都揭不掉了。
  他倒是实诚,没有半点隐瞒。冯夜白戳了人家伤心事,自罚一杯赔罪,继而又道,“瀛洲先生自那之后就离开了京城?后面又去了哪儿?”
  “后面就一直住在大凉山。”这又是一桩伤心事,他有意规避,垂下眉眼,捏着酒杯若有所思。
  冯夜白多好的眼色,知道当中定然有一段曲折故事,可不问又不成,瀛洲看着也是个谦谦君子,应当不会做那些朝三暮四的事,凭他的条件,不可能身边没有女人,这才是最重要的,问清楚了大家都省心,你爱你的,我爱我的,互不相干。
  “我看瀛洲先生很是伤情,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先生可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意中人?若是,你说出来,咱们饮过酒就是朋友,冯某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先生。”只要那个人不是卫沉央,什么样的姑娘他都帮他搞到手。
  男人么,一壶酒就能称兄道弟,若是中间再掺两句好听的,很容易就跟人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况且,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还没个过不了的情劫,说出来也不丢人,既然冯夜白都这么问了,他寥寥叹口气,也就不隐瞒了。
  “冯公子猜的不错,我是有意中人了,只可惜我们相逢太晚,她走的太早,如今……只余我一人守着相思艰难度日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好丫头,我想你
  冯夜白了悟,原来是丧妻,那这份儿情可够深的,到现在还伤着呢,既这么的话,那心里估摸着也腾不出地方来盛其他人了吧!
  他心里猛然一轻减,好哇!心里有人儿了好哇!这么一来就把俩人之间仅有的那么一点儿可能给掐了,现在掐,总比等以后真闹出点儿什么的时候再下手好的多吧!
  又蓦地想起自己这是在人前,不能表现得太张扬,本来就拿刀捅人家心窝子了,自己再笑出声儿来那就忒不厚道了,遂肃了肃脸道,“又揭先生的伤疤了,实在不好意思,斯人已逝,先生节哀顺变。”
  瀛洲笑了笑,倒反过来安慰他,“冯公子不必自责,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习惯了。”他话锋倏的一转又说起沉央,“尊夫人现在如何了?昨夜那帮凶徒用药迷晕了我们,我本说想带她一起逃出去的,可怎么都叫不醒她,只好先回来找人,尊夫人没受伤吧?”
  冯夜白道,“劳先生挂念了,内子一切都好。”他又想起来沉央兢兢惧惧的那双眼,忧心忡忡地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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