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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千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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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小姐个个都是花样百出,更是为此差点直接动手打起来。”

王檀也是一声叹息,风骨和尊严这东西也是要权势银钱才能托起来的。

若是一开始就生在穷人家也就罢了,但那些千金出生是,桑家出了个皇后,家族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家族突然落败,强烈的情势反差,早已将她们的骄傲和风骨都褪去了。

高门大户她们嫁不了,小门小户她们不愿意,也受不了这样的哭。突然之间有个进侯府做妾的机会,自然人人都抢着去了。更何况桑氏当时怕是许诺过,只要生下儿子,她便将孩子记在自己名下帮助他成为世子。做不了侯夫人,但做未来侯爷的生母,不能说不是一条好出路。

只是王檀有些疑惑的是:“那为何婆婆最终却决定让桑姨娘进门?”

池妈妈摇摇头道:“桑姨娘不是夫人看上的,是侯爷看上的。”池妈妈顿了顿,继续道:“桑姨娘当年是定过亲的,定的是她姨家表哥,两人指腹为婚。只是后来桑家出事,她表哥家怕惹事上身,便退了这门亲事。夫人将人抬进来,是想让她生下小世子的,便希望能选一个婚事上清白的姑娘。只是侯爷不知在哪里见过桑姨娘,便提出要桑姨娘进来。夫人纳自家姐妹给侯爷做妾这件事本是违背侯爷意愿的,侯爷主动提出要桑姨娘,夫人不想太过违逆侯爷的意思,便将桑姨娘纳了进来。”

王檀有些讶异,她没想到,桑姨娘竟然是继远侯亲自选的。

若是如此,作为自己亲自看中的妾室,继远侯该十分宠爱桑姨娘才是。却是因为什么原因,如今继远侯会厌弃了桑姨娘。

红颜未老恩先断?

看着并不像,桑姨娘至今还是很美艳的,至少要比白氏要美艳得多。且继远侯至今只要三个妾室,除了桑姨娘,其他两个都是自小伺候他的丫鬟抬上来的,能被抬成姨娘,更多怕是依靠情分。如此看来,继远侯不像是个贪色的人。

王檀继续问道:“桑姨娘刚进门时,侯爷对她如何?”

池妈妈笑了笑,道:“怎么说呢,可以说专房专宠都不为过。我们夫人也不是善妒之人,侯爷能多宠爱桑姨娘,早日生下孩子,夫人也是会很高兴的。当家的主母没意见,孙姨娘和凌姨娘对桑姨娘的专宠就更不敢有意见了。所以那时候,一月三十天,侯爷有二十八天都是歇在桑姨娘的屋中的。”

王檀问道:“那为何侯爷后来会对桑姨娘……”王檀没有将“厌弃”两个字说出来。

池妈妈道:“这个老奴却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是白氏进门不久,侯爷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厌恶了桑姨娘,转而对白氏宠爱起来。这个二少奶奶或许可以去问问二少爷,二少爷或许知道一些。”

王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端起茶碗喝起茶来,慢慢消化着听来的这些消息。

等喝过了茶之后,王檀让屋子外面的丫鬟进来,让人将池妈妈送了出去,自己则继续坐在椅子上沉思。只是她想破了脑袋,中间还是有许多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既然想不明白,王檀索性就不想了,反正总有能搞清楚的一天。

等吃过了晚膳,王檀担心生病的桑姨娘,便带了人又去了一趟馥香院。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馥香院的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

王檀到达馥香院时,却看到继远侯正站在馥香院的墙外,背着手抬着头看着在馥香院里高高长出来的一棵石榴树。他的身影长长的映在地上,显得有些寂寥和孤单。

王檀走过去,喊了一声:“侯爷。”

或许是太入神的缘故,继远侯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等听到声音,他不由被吓了一跳。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头来,见到王檀,开口道:“是老二媳妇啊。”

王檀给他福身行礼,然后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继远侯将目光移开,脸上显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飘忽的,过了会才道:“我……散步,晚饭吃得有些撑,出来消食,不小心就走到这里来了。”

王檀想到早上“不小心”散步到这里来的周世珑,不由在心里吐槽道,果真是父女,连散步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不等王檀开口说话,继远侯又急急忙忙的道:“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完迈着步子,步履匆匆的走了,走着时不小心踢到石子,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跤。

王檀看着不由觉得有些滑稽,跟着便晃了晃头,接着进了桑姨娘的院子。

但桑姨娘却并没有让她进去,她的丫鬟云坠将她请到花厅,抱歉的对她道:“对不起,二少奶奶,姨娘暂时不想见人。姨娘让奴婢跟二少奶奶说,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二少奶奶不用再担心。”

王檀看在桑姨娘是周世瑛的亲娘的份上,对她多有照顾,但也没有到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地步。见云坠这样说,王檀也不勉强,带着丫鬟回去了。

等王檀走后,云坠叹了口气,接着回了桑姨娘的房间,却正看到桑姨娘正站在窗户前,看着庭院里种着的一棵石榴树。

云坠拿了一件大衣给她披上,然后劝她道:“姨娘,您这是何苦呢。二少奶奶是好心来看您,您这样冷落少奶奶,会让二少奶奶冷了心。我刚才观二少奶奶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桑姨娘开口道:“我心里有数。”

云坠知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便也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道:“姨娘,我刚刚看到侯爷好像在院子外面,想来侯爷还是想着您的,知道您病了,才会想过来探望您,但却又不好主动进来。姨娘何不先向侯爷示好,姨娘总是被侯爷这样冷落着,不止对姨娘也不好,对二少爷和三小姐也不好。”

桑姨娘不说话,却转身进了内室。

云坠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是这几年才开始伺候桑姨娘的,以前伺候桑姨娘的丫鬟被姨娘放出去嫁人了,然后她就被分到了这里伺候桑姨娘。

在她看来,桑姨娘的性子是在太淡漠了点,被侯爷冷落也不着急,从不会主动去笼络侯爷,对自己生的一双儿女也冷淡得很。再如何,二少爷也是她立身的根本,若是别人早就将儿子好好笼络在身边了,就桑姨娘才会恨不得将二少爷推得远远的。

她真是一点也不能明白桑姨娘的想法。

第143章

王檀刚刚回到景澜渊;香橼便迎上来对她道:“少奶奶;二少爷回来了。”

果然,等她走进屋子,便看到周世瑛换了一身衣裳从内室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帮他拿着换洗下来的衣裳的羽绒。

周世瑛看到王檀;笑着问道:“你去哪里了?”说着拉了她一起坐到炕上。

王檀答道:“去看桑姨娘了,姨娘生病了。”

周世瑛有些惊讶:“她病了?严重吗?”

王檀道:“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受了些风寒;还有就是咳嗽的老毛病烦了。我已经请大夫给她看过了,也看着她喝过了药;你不用担心。”

周世瑛想了一想,然后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她。”

王檀点了点头;道“也好。”心想她不愿意见她,那总是愿意见她的亲儿子的吧。

只是没过多久,周世瑛却又从馥香院回来了。

王檀奇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周世瑛表情有些郁闷,郁郁道:“她不愿意见我,便回来了。”

王檀没再说话,跟着便陪着他坐在了炕上。

周世瑛也只是郁闷了一会,跟着便把这些事情丢开了,然后问王檀道:“对了,今天白氏没有为难你吧?”

王檀笑着摇摇头,道:“放心吧,我没让自己吃了亏。反而夫人,今天怕是要过得水深火热了。”就不知她明日还敢不敢像今天这样,指使她给她端水布菜。

周世瑛松口气,道:“那就好。”他今天可是担心了一整天,就怕她会被白氏欺负了,差点就想从衙里请假回来了。

两人又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接着羽扇进来对他们道:“少爷,少奶奶,晚膳提回来了。您们可是要现在用膳?”

周世瑛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开口道:“现在摆上来吧。”

羽扇道是,接着出去摆膳了。接着周世瑛拉了王檀出去外间用饭了。

晚饭很丰盛,十热六冷四个汤品。只是王檀今日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周世瑛以为是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开口道:“以后我们自己院里开个小厨房,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做。”

现在侯府出了继远侯和白氏的正院,其他的院子都没有小厨房,吃的都是大厨房里做的份例菜。

周世瑛是世子,按继远侯府的前例,他的院子本该是有小厨房的。但周世瑛离开的那两年,白氏趁机将景澜院的小厨房撤了。后面周世瑛回来,白氏装傻充愣也未将小厨房重新开起来。未成亲的时候,周世瑛常常都是不在家用饭,也就懒得跟白氏在这地方计较了。

只是现在成了亲,周世瑛却觉得自己院里该有个厨房,这样才显得有烟火气和家的气息。

王檀也觉得院里没个小厨房太不方便也不安全,且不说别的,大厨房里人来人往这么多人,饭菜容易被人动手脚。她现在没有主持中馈,许多地方照看不到,出了事要查起来也十分麻烦。若自己院里有个小厨房,里面用自己的人,至少能让人安心许多。

想到这里,王檀点了点头道:“好啊,我们自己有个小厨房要方便许多。明天我跟太太提去。”

等吃过了晚膳,王檀陪着周世瑛在庭院里消了一会儿食,接着便是回房洗沐准备睡觉了。

王檀先去沐浴,等从净房出来,她便坐在床边,双手压在双腿下,双脚垂落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眼睛有些无神的看着地下,心里却在想着事情。

而等周世瑛从净房里出来,看到的王檀便是这样子。

周世瑛开口问道:“怎么不躺到床上去,坐在哪里在想什么?”

王檀抬头看了周世瑛一眼,想了一想,然后道:“我今日看到侯爷去了桑姨娘的院子,不过只是站在院子外面,并没有进去。”

出乎王檀意料的是,周世瑛对此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只是并没有说话。

王檀又道:“我今天早上看到珑姐儿也去了桑姨娘的院子。”

王檀一直看不清楚周世瑛和周世珑这对姐妹的关系如何,从她进门看到的情况以来,周世珑无论对桑姨娘这个生母还是对周世瑛这个亲兄长,表现得都十分冷淡,并不想关系亲近的样子。起先她觉得周世珑是自小养在白氏身边,白氏在她从小到大怕是无时无刻都在给她洗脑,她会疏远桑姨娘和周世瑛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今日看到周世珑在桑姨娘的院子里徘徊,却也不像是不关心桑姨娘。

周世瑛听到珑姐儿,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悯惜和愧疚,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走过来坐到床上,道:“睡觉吧,你今天起得早,怕是早就累了。”

王檀心里叹息一声,看来他并不想跟她谈论这些事情。

说不失望是假的,他们是夫妻,她总是希望他们能够坦白彼此毫无隐瞒的,她也急于想知道关于他的,他关心的人的一切。只是他不想说,她也并不想勉强。

他们在床上躺下,周世瑛将王檀抱在自己胸前,拍了拍她的背,道:“快睡吧。”

他们正是新婚,对某种事正是食骨知髓的时候。若是往常,只要上了床,周世瑛早就抱着王檀要求运动一番了,只是今日周世瑛却好像没有这个兴致,只是抱着王檀,手放在她的头发上,一遍一遍轻轻的帮她梳着发,眼睛望着帐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王檀同样是心事重重的。

房间里的蜡烛被熄灭,明亮的月光从窗纱上照进来,房间里有一股静谧的气氛在流转。

过了好一会之后,王檀听到周世瑛叹息一声,接着听见他道:“如果可以,你多与珑姐儿亲近亲近,多关心关心她。她从小在白氏身边长大,日子过得并不好,所以性子有些冷清,你也多担待她一些”

王檀道:“放心吧。”说着顿了下,又道:“只是这些都好说,有一件事倒是有些难办。珑姐儿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不知道太太对她的婚事是怎么打算的。太太是珑姐儿名义上的母亲,又是自小养大她的人,做主珑姐儿的婚事名正言顺。若是太太有什么想法,就算我是嫂子,也不好置喙太多。”

周世瑛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珑姐儿的婚事我自有打算。”若是他到了如今的地位,却自己的妹妹都还护不住,那他这些年也就是白混了。

他从小就知道她是他同胞的亲生妹妹,只是她自小养在白氏身边,他若对她好一份,白氏便要对她差一分,那时候他还没有能力,所以根本不敢跟珑姐儿亲近。

白氏并不喜欢珑姐儿,她从桑姨娘身边将珑姐儿抱走,不过是希望姨娘遭受失子失女之痛罢了。白氏不敢明面上对珑姐儿不好,但却用教导珑姐儿女红为借口,没日没夜的让珑姐儿做针线。

她五岁的时候,学会了做第一个荷包,那时的她大概隐约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也想亲近他。她偷偷的将自己做好的荷包递给他,睁着一双怯怯的眼睛不说话,仿佛是怕他嫌弃,所以显得十分紧张。

他那时看着她十根手指头上被扎出来的数不清的窟窿,心里觉得十分的不好受,那时他便发誓,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妹妹,不再让她受委屈。

他收下了她的荷包,只是后来,白氏却因此给她多加了一倍的女红功课。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高兴的心情,后来等她绣出第二个荷包的时候,她还是将它送给了他。但他不想她再被罚,所以那之后却再也不敢收下她的东西了,在人前也学着跟她疏远。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应该是极想亲近他的,只是他决绝冷淡的次数多了,她失望后,便也不再盼望能跟他亲近。

等后来他建功立业回来,可以保护她了,但隔阂已经造成,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破开他们之间的冰雪。

周世瑛道:“比起珑姐儿来,我要幸运许多,至少我小时候是享受过父亲的疼爱,也被母亲宠爱过的。但珑姐儿出生之后,却是一天都没有被父母宠爱过。”

王檀叹了口气,像是为了安抚一般,手放到胸口上,轻轻的抚了抚。

过了一会,王檀又问道:“我听池妈妈说,以前桑姨娘是极得侯爷宠爱的,为何后来他们的关系会变得这般冷淡。”

周世瑛沉默了一会,接着拿起王檀的手在手里揉了揉,过了一会,才道:“这之中的事情我并不十分清楚。”接着顿了一会,才又继续道:“我小的时候养在母亲身边,母亲宽厚慈和,并不瞒着我桑姨娘才是我生母,也并不阻止我和姨娘亲近。只是姨娘性子谨慎小心,为了避嫌,从不多与多亲近。所以小时候我虽知道姨娘才是我的生母,但也仅此而已,关系并不密切。但虽这样,我却知道那时姨娘却是十分得父亲喜爱的,侯府里巴结姨娘的人比巴结母亲的人还要多。而那时候父亲对我也很疼爱的,我虽有一个庶出的兄长,但在父亲心里的分量,却根本不能与我比。我过了周岁之后便被立为世子,我开蒙也是父亲亲自一手一手教的。后来母亲去世,府里要张罗给父亲续弦,那么多高门大户名门千金作为人选,父亲却选了家世最不出众的白氏。父亲虽没有说过,我却知道他是怕娶一个身份太高的继室回来,以后继室万一生下儿子,怕他们会影响了我的地位。只是后来,白氏进了门,许多事却是突然之间变的。”

“你知道,在我之下,在珑姐儿之上,我本该有一个弟弟的。那时候姨娘怀着近六个月的身孕,父亲不知听信了什么,跟桑姨娘大吵了一架,跟着姨娘就小产了,流出来一个四肢都已发育的男胎。我后来听人说,姨娘是被父亲推倒,然后才小产的。姨娘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最终活了过来。只是在那之后,父亲便厌弃了姨娘,转而十分宠爱白氏。而姨娘对父亲,也从那时起十分冷漠起来。”

王檀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侯爷便开始不喜欢你?”

周世瑛点了点头。

他接着继续道:“他们吵架的因由我并不十分清楚,但与白氏总离不开关系。其中因由隐约知道与姨娘的一位表哥有关,那时姨娘的那位表哥家中遇到困难,姨娘出手帮了他。”

王檀脑中突然一动,问道:“是不是跟姨娘定亲的那位表哥?”

周世瑛并不疑惑王檀会知道桑姨娘定过亲,只是点了点头。

王檀模模糊糊有了大概的定论,桑姨娘跟那位表哥订过亲,桑姨娘被那位表哥家退亲之后还愿意帮着他,若是此时继远侯以为桑姨娘对他余情未了,更甚者两人存有私情,对于一心喜爱桑姨娘的继远侯来说,只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而桑姨娘遭到冷落和厌弃,则是可以预见到的结局了。

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的是,桑姨娘定过亲的事,先侯夫人桑氏必是做过遮掩的。那时候白氏刚刚进门,是怎么打听到桑姨娘与表哥的事情的呢,白氏也不像是能想出这种法子使桑姨娘失宠的人。其身后怕必有军师,而这个军师也定是对桑姨娘以前的事情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王檀不由想到那位与白氏交好,与桑姨娘同出一族的黄夫人。若论熟悉,再没有人比这位在闺阁时与桑姨娘关系亲近的堂姐更熟悉桑姨娘的了……而这位黄夫人本是有机会嫁进侯府的,但最后进来的却是桑姨娘。

而桑姨娘呢,倘若继远侯一开始误会她的时候她还愿意解释,但随着她后来的小产,她怕会怨恨上了继远侯。

没有女人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的第一个孩子被送给了桑氏,为了避嫌她不能亲近,第二真真正正能够属于她的孩子,怕是承载着她所有的期盼。结果最后却因为继远侯而没了。倘若她处在桑姨娘的位置上,王檀自认为也做不到不恨。

倘若桑姨娘是恨着继远侯的,对于后来出生的周世珑,则怕可能不是在她的期待下出生的孩子。

王檀在心里不由摇了摇头,这爱恨纠葛的复杂关系,都快纠结成一团乱麻了。

第144章

王檀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昨天晚上周世瑛跟她讲了许多的话;说先继远侯夫人桑氏,桑姨娘,周世珑;继远侯还有小时候的他。

王檀一直以为周世瑛对继远侯只剩下面子上的父子情了;直到昨天晚上她才知道,周世瑛或许在心里埋怨着继远侯,但对他还是有着孺慕之情的。在他的语气中;王檀听出了他对小时候与继远侯亲近相处的那段日子的怀念。

王檀也更深刻的认识到,周世瑛其实是个感情丰沛的人;他对对他好的人都心怀感激,比如他的养母桑氏;尽管她非他的生母,相处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四年,但在周世瑛的心里,他是将她当成母亲一样看待的,又比如继远侯,尽管如今他对他有些由爱生恨,但他仍是感激小时候他对他的好。但同时他也对对他不好的人心怀厌憎,比如对白氏,在他的言语里她就是跟老鼠一样恶心的存在。

他的爱憎十分分明。

王檀听周世瑛讲了很多很多,后来听着听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檀还是与周世瑛一样早早的醒来。

她送了周世瑛去上朝之后,接着自己则去了白氏的院子。

只是这次却没有人敢让他端水送茶了,红云将她拦在了门外,客客气气的对她道:“二少奶奶,夫人今日不用您伺候了,让您先回去。”

王檀看着红云,似笑非笑的道:“这怎么好,虽说太太是体恤我,但怎么好因为我坏了府里的规矩,若是因此让外人说我们侯府没有规矩,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红云笑得极为勉强的道:“二少奶奶哪里话,二少奶奶的孝心,府里众人包括夫人昨天都已经有目共睹了,必然不会误会二少奶奶的。而且太太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是真的不用二少奶奶伺候了。”

王檀连忙做出关切的样子,道:“太太身体不适?可是病了,严重吗?”说着好像白氏真的得了大病一般,又道:“既然母亲病了,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就更不应该偷懒了,自然该在太太身边侍疾才是。对了,太太如今吃着的是什么药,我这就亲手去给太太煎药去。”

红云连忙道:“不用麻烦二少奶奶了,太太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也不曾吃药,只要静养一阵就好了。二少奶奶安心回去,让夫人安静的休养,这便是少奶奶的孝心了。”

王檀看着红云,别有意味的道:“是这样啊。”

红云低着头道:“是。”

王檀笑着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太太休息了,你代我给太太请个安,让太太好好休息。跟太太说,我盼望着她早日好起来,好给太太立规矩呢。”

红云忽略掉她后面带着讽刺的那一句,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王檀道:“那我送二少奶奶出去。”

等送走了王檀,红云接着进了白氏的屋子。白氏在王檀来的时候就醒了,此刻正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坐在房间的一张锦凳上,见红云进来,连忙问道:“怎么样,她走了没有?”

红云道:“二少奶奶已经回去了。”

白氏这才松了口气,想到昨日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还有些后怕。

红云又道:“夫人,我让她们送水进来给您洗漱?”

白氏点了点头。

红云便开了大门对外面的丫鬟招了招手,接着端着盥洗器具的丫鬟便鱼贯而入。

等丫鬟将装着热水的黄铜脸盆放下来,红云拧了帕子递给白氏洗脸。白氏抬起头正准备接过,突然想到什么,又收回手问道:“等等,这水没被她碰过吧?”

红云道:“夫人放心,二少奶奶今日并没有碰过这些东西。”

白氏这才放下心来。

她昨日真是被王檀煮的那杯加了料的茶水吓怕了,特别是后面她还‘不小心’听到她的陪嫁丫鬟说王檀出嫁时蒋氏曾给了王檀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让她以后专门用来对付周世瑛的妾室,这种毒药掺在水里会慢慢将人毒死,且死后毫无症状,连大夫都找不到原因。

她知道那些话是王檀故意让丫鬟说给她听的,她手中也不一定就有这种毒药。但万一是真的呢。

蒋氏的娘家显赫,什么样的东西寻不出来,威北侯的后院没有一个妾室,王清的后院也是一干二净,说不定真就是这毒药的功劳。一想到这个,她就不寒而栗,更不敢再用王檀碰过的东西。

她昨日拐着弯将王檀做下的事情告到继远侯耳朵里,若是平时,继远侯早就帮着她出气了,只是不知昨日继远侯是怎么了,反而为此将她训斥了一顿,说她没有容人之量,跟一个小辈计较。

她当年斗倒了桑姨娘,将继远侯笼络在自己身边十几年,这一直都是让她引以为傲的事情,也并不怀疑继远侯对她的喜爱。只是如今,她突然对继远侯的心意也要不安心起来。

白氏有些头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过几日应该将黄夫人请进来说说话,她那个人一向最有办法。

另一边,王檀回了自己的院子。莲雾等人见她回来,将早餐替她摆了上来。吃过了早饭之后,王檀又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接着便觉得没事做,于是她干脆让人将她的嫁妆册子搬出来,呆在房间里盘账。

出阁之前,王檀对自己的嫁妆并不十分上心,反正蒋氏是她亲娘,必不会亏待她的嫁妆的。她那时知道自己的嫁妆丰厚,但等打开账簿之后她才知道,她的嫁妆真是多到了离谱的地步。

王楹出阁的时候,蒋氏将自己的嫁妆陪嫁了出去,而等王檀出嫁时,蒋氏则似乎将自己的另一半嫁妆也陪了出来。再加上公中出的银子,王清私下给的添妆,还有出嫁之前周世瑛经常找了各种名目给她送的东西,加起来也有不少,全部也被加进了她的嫁妆里……王檀敢打赌,满京城里,怕是找不到几个嫁妆比她害丰厚的出嫁女。

她的嫁妆中有许多都是固产,比如田庄铺子之类的。大的田庄就有三个,一个在山东,一个在大兴,另一个则是当年她陪王楹散心时住的那个田庄,而管着这个田庄的铁土一家如今则成了她的陪嫁。这三个田庄加起来面积超过一万亩。而铺子则有绸缎铺,米粮铺,生药铺,茶肆,酒楼等等。经营这些铺子的都是蒋氏亲自选来的忠仆,王檀并不需要太费心,只要偶尔看看账,以免被人蒙蔽就好。

等盘完了自己的嫁妆,王檀看时间还早得很,她继续无聊,便又干脆让人开了周世瑛的库房,盘查他的财产去了。

周世瑛的库房里也放着有不少好东西,什么字画古董,珍贵的药材玉石,布料绸缎之类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堆在一起,有许多东西都落了灰。

王檀看不过眼,干脆让丫鬟帮她的库房清扫了一边,然后再将东西分门别类的归放好,等看着整洁一新的库房,王檀这才满意了,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衣裳落了尘灰,她回内室换了身衣裳洗了把脸,刚从里屋出来,香橼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对她道:“二少奶奶,彭安侯府送了喜帖来。”

王檀有一会儿的愣神,愣了一会才开口道:“拿来我看看。”

香橼将一张大红的帖子递给她,王檀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是玉臻和应家大小姐的喜帖,婚期在四月初一。

他到底还是顺从母意娶了应家大小姐,王檀将帖子合上,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周世瑛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问王檀道:“你在叹什么气?”

王檀有些意外,将帖子放下,迎上去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周世瑛道:“衙里没什么事,便早点回来陪你。”

这个时候的上衙,就跟后世的上大学一样,没事在衙里签个到就可以回来了。王檀不再说什么,让丫鬟服侍他去将官府换下来。

他换了一身鸦青色的直裰从里屋走了出来,鸦青的眼色将他衬得更加英武挺拔。他走到炕上坐下,突然看到炕上小几上放着的喜帖,不由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帖子?”不等王檀答话,他已经将帖子拿起来打开看了。

但看到玉臻这个名字时,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极平常的将帖子合上放下,然后对王檀道:“有吃的吗,肚子饿了,让人弄点吃的上来。”

王檀还以为他并不忌讳的玉臻这个人了,结果没想到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突然又装作随口说道:“等四月初一,我去彭安侯府吃喜酒吧。那一日西宁伯府要嫁女儿,你去西宁伯府。”

其实他知道,就算她去彭安侯府,她和玉臻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到时候很可能她连玉臻的面都见不到,只是对在乎的人,哪怕明知道她们不可能发生什么,但他心里也不想他们离得太近。谁叫他们当初差一点定亲了呢,谁叫他认识她的时间比他更早呢,谁叫他们曾一起青梅竹马长大呢。那些没有他参与的他们的过去,总是让他如鲠在喉。

不过好在,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创造出无数个没有玉臻参与的属于属于他们的未来,而玉臻却已经失去这样的机会了。

谢天谢地,他真应该感谢彭安侯夫人。他们成亲那天他送什么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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