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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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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嗓音,怎叫一个柔媚,怎叫一个娇弱,章卿侯爷心头一麻,杏眼放光:“爷这就来了。”
绕过曲径回廊,假山之后,只见女子一身白衣,脸上拢了一层黑纱,坐在大理石上晃着脚,眸子潋滟如水,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爷。”
这女子,这般猫儿似的模样,简直是挠人心痒的妖精。
“美人儿。”
章卿侯亟不可待,张手便扑上去,却见那女子欠身一闪便躲开了章卿侯伸来的手。
章卿侯欲再扑,女子娇羞地跳远了,回眸盈盈一笑,说:“侯爷,你要蒙上眼睛抓到了奴家,奴家今夜就、就都依着侯爷。”
这娇滴滴的可人儿,章卿侯心儿都酥了,这会儿便是美人要星星他也摘去。
“好,好,等着爷。”
说着,章卿侯退下了腰带,蒙住眼睛,伸手摸索。对面那女子解下黑纱,露出一张娇俏又英气的脸,正是容家浅念是也。
诶,猪是怎么死的,容浅念猜是蠢死的。
“美人儿,在哪呢?”
容浅念掖着嗓子,唤着:“这里呢,奴家在这。”
披衣散卦,章卿侯淫笑着便扑过去。
恰时容浅念喊了一句:“元帅大人,上去。”
话落,只见一只白色的狗儿直扑过去,与章卿侯抱了个满怀,章卿侯猝不及防傻住了。
这时容浅念一声令下:“咬。”
元帅大人得令,张嘴,对着章卿侯的裤裆,一口下去。
顿时……
“啊!”
惊天动地一声惨叫,惊起树上鸟儿乱飞,叫声中,伴随着女子欢快的大笑:“哈哈哈。”只见女子笑到气岔,躺在假山上四仰八叉,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伸出大拇指,“天蓬元帅,干得不错。”
得了夸赞的元帅大人士气大作,张嘴又是一口。这一口下去,怕是章卿侯爷下半辈子都无能为力了。
阵阵杀猪般的叫声不绝如耳,惊动了国舅府巡逻的侍卫,顿时蜂拥而来,容浅念起身,召唤了一句:“元帅大人,撤。”
元帅大人腿丫子一撒,跳进了容浅念怀里,她几个纵身,脚点假山便越上了屋檐。
“五步,姐姐告诉你句至理名言。”走过去几步,对着五步眨眨眼,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五步微愣,然后破天荒地点点头。
容浅念感慨,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国舅府乱做一团,此后半个时辰,国舅府派人进宫传话。
正是午时,太阳最盛,长信殿门外,国舅公为首,长跪于此。
忽然,远远有人急喊。
“国舅爷,出事了。”
国舅爷身正如松,纹丝不动,只喝道:“退下。”
那传话的是国舅府的管家,是个知分寸的,不敢太上前,却也不退,慌张地说:“是、是公子出事了?”
文振天脸色变了变:“什么事?”
这章卿侯是国舅爷老来得子,唯一的独苗,自然是国舅爷的心头宝。
文家管家上前,伏在国舅爷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国舅爷脸色巨变,神色慌张,猛然起身,对着一干跪地的左翼军统领道:“回府。”
说完,刻不容缓转身就走人了,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后,便逐个起身,不到片刻,长信殿外跪着的人便走光了。
长跪不起,以正清白。这是国舅爷的话,至此时,国舅爷跪了不到八个时辰。
殿中,成公公禀报:“皇上,国舅爷回去了。”
慧帝冷笑一声:“哼,以死鸣冤?”放下手中毛笔,慧帝下令,“传朕旨意,国舅犯上忤逆,撤国舅兵符,左翼军,暂由夏王与晋文公掌管。”
“奴才遵旨。”成公公俯身,眸光深意。
不出一个小时,整个宫里宫外都知道国舅爷被撤兵之事,本是一桩大文,却被另一桩盖去了风头,更不巧,也是国舅府的事。诶,今年国舅府是多事之秋。
市井街道,茶余饭后便说起了国舅府的碎语闲言。
“哟,听说了没?文家的小侯爷被咬了。”面铺的老板偷闲之中,说起了趣事儿。
隔壁混沌摊子的大汉搭上一句:“怎么没听说,国舅爷召了全城的大夫去给章卿侯看宝贝蛋。”
这等架势,帝京前所未有,自然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店的老板这就纳闷了:“怎么好好的就被咬去了命根子呢?”
“谁知道,说是在院子里与丫鬟戏耍,横空就来了只不知品种的小兽,一口就咬了个干净。”说着,大汉连连嗤笑。
什么小兽?专咬人那种地方,这就引人遐想了。
“还有这等怪事?”
“还有更怪的呢?这章卿侯当时居然蒙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问起凶手,只知道嚎叫,说是怪物。”
面店的老板听到这,重重一声叹:“诶,难道真是怪物作祟?最近京都什么怪事没有。”
先是容家老九一战成名,再是扫黄组大闹皇宫,接着是皇后行巫蛊之术,现在有又是国舅府横空遭难。
如此怪事频频发生,怎一个诡异。
大汉点头,揶揄调笑:“这怪物不长眼,文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这下好了,文家要断子绝孙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文家啊,要断后了。
吃食的汉子们说起这文家的怪事,那是如火如荼,面铺里,容浅念推开碗,用筷子去戳元帅大人的肚子,笑着问来:“我家小怪物,那宝贝蛋的味道如何?”
元帅大人肩一耸,一脸嫌弃。
容浅念笑着,将碗里的牛肉挑到桌上:“来,多吃点,去去腥。”
元帅大人看了一眼牛肉,转开小眸子,蹦哒着小短腿凑到碗边,舔了几口汤,又吐出来,反复好几次。
容浅念失笑。
这色狗,嫌弃人家宝贝蛋子呢。
一边,五步放下筷子,看着素面,闻到了腥味,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就这么,京都一桶水混了,因为京都有个唯恐天天不乱的女子。
椒兰殿里,案桌上,铺着宣纸,淡淡墨香萦绕,男子剔透素白的手提着笔,勾出微微模糊的轮廓。
这画中人模样,不正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
萧殁缓缓着笔,描着女子容颜:“她在做什么?”
青衣侯在殿外,回:“去了趟国舅府,然后章卿侯被、被咬了,”支吾几番,青衣僵硬着继续,“命根子。”
一个姑娘家的,将男人那……诶,这位主子尽干些惊世骇俗的事,青衣想想都为之汗颜。
“怎生这般调皮。”染墨,画那女子的眼睛。
她啊,有一双狐狸一样狡猾的眼,会像猫儿一样懒。
“她一个人?”萧殁问,提笔画女子的唇,点了微微上扬的弧度,有一抹邪气肆意的笑。
青衣默了片刻,回答:“不是,带着前些日子收的小厮。”
萧殁的笔微微顿了一下,没下笔,又问:“可回了相府?”
青衣没多想:“与那小厮一起回去了。”
啪嗒一声,像裂了什么东西。
青衣背脊一怵,觉得有点阴森,抬头只见自家主子放下笔,换了一只,对着画半天没下手,沉沉开口:“去容相府传话。”
嗯,氛围有点僵冷,青衣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又半响,殁王淡然,说:“就说本王伤口裂开了。”
青衣一懵,看看自家主子,面色不错,再看看案桌之上,那笔从中断裂了。
哦,原来那裂开的是笔,不是伤口。
不过半个时辰,准殁王妃奏请留宫照看殁王伤势,不等慧帝批准,容家准殁王妃就带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了宫,据说,带了八大箱子的药。
椒兰殿的药房里,容浅念好不忙活,一堆药材里,一只白色的狗儿滚来滚去,也好不忙活。
“这个,这个,这个。”手指一一指出桌上几味药,补充道,“还有这个。”
青衣侯在一侧,看着一桌子稀奇古怪得药材。
“青衣,都拿去熬了。”
青衣接过沉甸甸得药包,看了又看,嘴角一抽,抬头:“王妃,这个是白果与枸杞。”
“我知道啊。”容浅念没抬头,手里翻找什么,抬头,冲着那打滚逗乐的狗儿喊,“元帅,鹿茸呢?你吃了?”
元帅大人摇头晃脑:“啾啾啾。”
容浅念一根当归砸过去:“你给老娘滚下去。”
元帅大人灰溜溜就滚出了药堆,可怜巴巴地睁着眼珠子乱瞟。
“鹿茸呢?搁哪了。”
鹿茸?
这药,分量很重,很足啊。
青衣捧着药包的手抖了抖。
容浅念嚎了一嗓子:“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熬药。”
青衣嘴角扯了扯,似乎想说什么,一言未发,转身默默地熬药去。
容浅念继续忙上忙下,找鹿茸。
十二开口说上一句:“小姐,你是要给姑爷补肾?”
容浅念一棵药草砸过去:“滚犊子,是补血。”
她家男人受伤了,要补,要大补。容浅念低头,继续找鹿茸。
十二额间隐隐有抽动,说:“那几味药是补肾的。”
容浅念一愣,补肾?
“那你还熬给我喝?”
十二嘴角一抽:“小姐,”十二很无奈,“男女有别。”
容浅念一副受教的模样。
“小姐,要不要让青衣将那几味药挑出来?”
容浅念手一挥:“不用。”自顾点头,“嗯,补补也好。”嘴角一笑,痞气得紧。
这人到底是不懂药理,还是醉翁之意。十二扶额,表示怀疑。
“啾啾啾。”元帅大人挥舞这小胖爪:无耻!无耻!
“原来在这啊!”
十二抬头,只见自家无良主子对着一株硕大的鹿茸,笑得不怀好意。
诶,这一株药下去,殁王那身子骨受得了?十二摇摇头,表示深思。
抓抓药,逗逗狗儿,闲来无事,容浅念捧了本书在看,跟前摆了几碟糕点,看得入迷,碟子旁,元帅大人趴着,吃得入迷。
案桌另侧,男子抬头,看了她许久。
萧殁突然唤她:“十一。”
“嗯。”没抬头,应得心不在焉,旁边,元帅大人抬头,又趴下,继续吃。
“十一。”声音闷闷的。
“嗯。”还是没抬头,还是元帅大人抬头。
好吧,一张天下第一俊的脸输给了她手里的一本书。
萧殁无奈叹了一声,近了,不由分说便将她拉到怀里。
“在看什么?”
容浅念回:“黄历。”
这人什么时候看过黄历啊?这是抽得什么风?元帅大人瞟了一眼那书,用小胖腿把糕点盘子拨远了,独享。
那边容浅念没骨头似的窝在萧殁怀里,勾着他脖子把手里的书凑过去。
“下个月初八不错。”容浅念补充一句,“是个好日子。”
萧殁亲了亲她的发,就着她的手,翻着。
“初十也不错。”又补充,“是个好日子。”
他淡笑不语,只是听着她说:“还有十六。”
连着说了好些日子,那书翻了个遍,容浅念抬头,问萧殁:“你说哪天好?”
她眼睛一眨一眨,这人,不怀好意啊。
“十六。”他亲了亲她的脸,又道,“宜嫁娶。”
她眼睛突然亮晶晶的,对着萧殁笑:“英雄所见略同。”
果然,容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殁捧着她的脸,眸光缱绻缠着她的:“下个月十六,我许你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可好?”
------题外话------
有一种流氓叫做容九的妞们,冒泡,给南子点赞
第七十五章:我要你十丈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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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殁捧着她的脸,眸光缱绻缠着她的:“下个月十六,我许你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可好?”
她家男人,真解风情。
她笑着,秋水剪瞳眸光流转:“不用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把你许给我就好了。”凑上去,亲了亲他唇角,“看吧,我不贪心。”
她不要这十里红妆,要他的十丈红尘。这啊,是个贪心的女子。
甚至她在想,这个男人都是她容浅念的,他的所有还不是她的,这笔账算上她一辈子也亏不了。
嗯,她啊,贪心除外,还狡诈。
这般模样的她,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抱着她亲吻,轻笑:“好。”
对她,他总是说好。
容浅念想,总有一天,她会被萧殁惯得不像样子,然后,她就对他为所欲为。
这不,现在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那我要嫁过来了,这椒兰殿是不是我说了算?”
妖孽准则一:要想为所欲为,当家做主才是王道。
萧殁浅笑着:“嗯,都听你的。”
“其实也不要都听我的。”容浅念寻思着,很认真地补充,“里里外外大大小小都听你的,不过你要听我的。”
妖孽准则二:男人,在外要放养,在家要圈养。
他点头:“好。”
“库房的钥匙是不是给我?”
妖孽准则三:财政大权握在手,美男相公跟着走
萧殁轻笑出声,亲了亲她波光流转的眸子,道:“嗯。”
容浅念眼睛都笑弯了,嘴角一汪醉人的梨涡,极是好看。
这日子,舒坦啊。
她窝着自家美男相公,蹭了蹭:“以后我嫁过来,我那一家子身家也得带过来,椒兰殿必须整修一下。”
“好。”
“那我把青衣配给我家十二丫头当相公好不好?”
刚走到殿门口的青衣听到这句,脚下一颤,顿住,思忖:嗯,婚姻大事,王爷做主。
只是须臾,殿中男子轻笑,道:“好。”
青衣一个趔趄,手中的药碗颤了颤,洒了好几滴。
诶!殁王宠妻无度,这椒兰殿啊,换主了。
殿中,女子继续碎碎念,太阳懒洋洋的,她也懒洋洋的,勾着萧殁的脖子。
“你说我们生几个?”
顿时两双惊悚的眼珠放大,看殿中男子。
萧殁说:“都依你。”
青衣手一颤,药,又洒了几滴。连元帅大人也刨着盘子里的糕点沉思了。
这个问题,好深刻啊好深刻。
容家妖孽对此踌躇了,眸子转啊转,抬起:“三个好了,一个像你,一个像我,一个像我们两。”
嗯,某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只是,这数量好控制,这质量嘛……
萧殁回:“好。”他眸子淡淡的蓝,缠成缱绻的网。
青衣眼角都抽了,想:这妖孽,果然有迷惑人的本领。
三个?这目标,远大!
不料,容浅念立马摇头,改口:“不行不行,还是四个吧。”
四个?
萧殁只是看她。
容浅念又补充:“可以凑一桌。”
他哑然无奈,拂了拂她额前的发,并未说什么。
就这样,容浅念以凑成一桌麻将为奋斗目标。
青衣扯了扯僵硬的唇角,上前:“王爷,药好了。”低眸,青衣意味深长地看着药碗,欲言,又止。
上一刻还懒洋洋的女子立马来了劲头:“快快快,给我给我。”
这么激动?
每次容家九小姐动了什么花花肠子就这模样,青衣端着药的手有些不稳。
“愣着做什么?”容浅念不由分说,直接接过去,转身,咧了个笑,哄着萧殁:“来,乖,都喝了。”
药碗凑在唇边,萧殁微微怔了。
青衣心肝俱颤,默念:白果,枸杞,鹿茸……
那边,容浅念催促:“喝吧喝吧,喝完了,我们才能生四个。”
这人,无耻的时候,从不藏着掖着,她喜欢光明正大!
元帅大人滴溜溜的眸子转啊转:“啾啾啾。”小爷喜欢鹿茸!
青衣眼皮抖了抖,抬眸,见自家主子抬手,喝药。
“小姐。”一声大喊。
萧殁动作顿住,青衣松了一口气。
容浅念小脸一垮:“有话就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忙?忙什么?拐骗良家妇男?
十三都懒得揭穿,说:“小姐,事情已经办好了,那通关文书也已经到了江南,美人楼与锦绣坊的两位姐姐已经在等着了。”
通关文书?八成这位主,又在捣鼓什么幺蛾子。
容浅念铁着脸,看看萧殁,看看他手里的碗,纠结了好一会儿,说:“逸遥,你要乖乖吃药,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凑过去亲了一口,转身,一步三回头。
十三直翻白眼:至于吗?
已不见了女子身影,蓝眸中柔和的光未散,唇微微扬起,他端起药碗。
“我说,”
是女子的声音,妖娆得好听。
话罢,只见横梁之上一段绿锦垂下,那女子素手缠着锦缎缓缓而落,走近了。那女子一身浅浅的绿色,似乎映得长发也微微染了绿光,斜长的眸子在眼角纹了浅绿的藤蔓,从眉眼一直缠绕到了额间,微挑,竟也是极致的妖异。
女子凑近萧殁手里的药碗,轻嗅,眉头微蹙,那绿色藤蔓似在缠绕浮动,她道:“这药下得太重,你喝不得。”
伸手,女子便要去夺药碗。
他抬手,躲开,嗓音淡漠:“无碍。”扬起药碗,饮尽。
“真不要命。”女子嗔了一句,反手一转便扣住萧殁的左手,轻探片刻,额间藤蔓簇起,“不过半年时间,你又往棺材里踏进了半只脚。”
这女子,善医。
萧殁语气淡薄,只笑言:“还死不了。”
女子冷眼浅笑:“是死不了,不过早晚那个女子会要了你的命。”
她冷哼,似嘲又讽,眼眸深深浅浅的浮着淡淡的绿,看不透深处的影子。
萧殁自始至终没有看女子,微叹:“若我一定要死,”他笑得温柔,“这样也好。”
若是有那样一天,他想他会的,不能为了她生,他便为了她死,黄土白骨,他只要为了一个人,也只愿意为了她。
“我不答应。”女子眉眼一敛,绿色藤蔓深了,浮起一抹妖异,声音冷媚,“你的命,是我从阎王手里抢来的,自然得我说了算。”
这是个妖一般的女子,心思又成精。
萧殁只是笑:“那如何是好,我的命,”他看女子的眼,淡淡的话却决然,“是她。”
这个男人,从不妄言,他竟将那个女子视为他的命,不是疯了就是魔怔了。
她嗤笑:“那我毒死你,先下手为强。”手心摊开,掌间有一粒细小的黑色药丸。
那是世间最致命的毒,他却以此为生。苦笑清寒,抬手放在唇间。
敛着眸子,额间灼灼昙花美得太妖娆,萧殁问:“昙花一现,你可能解?”
女子忽然轻笑出声,微凉,带了些许嘲讽。
“我想见见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你这天下第一医,十年来第一次问我这样的问题。”
“那女子啊。”
萧殁笑了,温柔得那般好看。
女子眼角藤蔓淡了几分颜色。她想,那女子啊,是狐狸精。
可不就是,那女子妖精着呢,是个十足的祸害。
容家祸害啊,正趴在美人楼里的小榻上,左手提了挂葡萄,右手抱着一物件,重复一个动作:盖章。
那物件,可不正是失窃的传国玉玺。
身边锦衣俊俏的姑娘目瞪口呆:“小姐,这会不会太多了?”
这姑娘,正是锦绣坊的老板娘。
一边,十三端着葡萄碟子打趣:“小姐才不会嫌银子多呢。”
多吗?多吗?容浅念睃上一眼跟前堆成山的通关文书:嗯不多。
又盖上一页文书,她吐了颗葡萄籽,抬眸:“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嘴角斜斜微扬,狡邪,“是的,姐盖的不是文书,是银票。”
这三国通关文书,整个风清也就那称为天下第一富的年家有那么几张,这下好了,到了容浅念这,弄了几堆。
十三嗔了一句:“奸商!”
容浅念纠正:“这叫无奸不商。”转头,对锦娘道,“慧帝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这些通关文书一定要赶在那之前下到三国各地,这张生意网,我要定了。”
“是,小姐。”锦娘失笑,她家妖孽小姐要的,什么时候捞过空篮子。
“这玩意真好用,难怪皇帝们都当做宝贝供着。”她掂着玉玺,时不时盖上几张,吃着葡萄,喝着小茶,好不惬意。
锦娘看着那玉玺直摇头:惠帝知道,怕是又要两眼一瞪,两腿一伸了。
十三忽然道:“那不是文家那狗腿宦官吗?”
容浅念瞟了一眼,哟,可不正是皇后的狗腿子。眸子一转,亮了几许,又伸了个懒腰,揉揉胳膊:“诶,这玉玺太重,我手酸了。”招招手,“锦娘,你来,我去楼下溜溜手,松松筋骨。”
溜溜手?松松筋骨?
那高公公一把老骨头,不知道经不经得住啊。十三瞅了一眼,摇头,表示同情。
半盏茶的功夫,楼下厢房里,俊俏的公子哥,穿了一身红色的袍子,翘着二郎腿,拨弄着手里的银针。
这俊俏儿郎,乃京都闻之汗颜的九公子。
“知道犯了什么错吗?”那人儿丹凤眼流光妖艳,睨了一眼地上的人,晃了晃手里的银针。
地上跪着的人,哆哆嗦嗦,可还有半分第一宦官的趾高气昂?兢兢战战,额上全是冷汗,巍颤颤说:“请九公子明示。”
“明示啊。”那红衣的公子哥长睫眨着,佯作思考,“似乎上个月七号,椒兰殿外,你对着殁王骂了句病秧子。”
高公公搜肠刮肚,确实有这事,只是这和这天杀的九公子有什么关系啊?
高公公屁滚尿流中一头雾水,继续哆嗦:“再请九公子明示。”
俏人儿扬唇笑着,无害极了:“你骂我可以。”骤然,眸光一冷:“但是我的男人,谁人敢说一句。”
话罢,针入命门穴,高公公呜咽一声,双眼一翻,不省人事。
自此,一代宦官下半辈子就只能瘫痪在床,做个十足的病秧子。
容浅念拍拍手,起身,松松筋骨。
门口,十三的声音:“公子,别玩了,玄少侠来了。”
撩开帘子,便是这样的情形,红衣少年郎仰头饮一壶酒,地上,一人抽搐,状似将死不死。
然后,天下第一杀的玄起,打了冷战。
只见那红衣的俏公子,放下酒壶,拂了拂衣襟,皆不慌不乱,拱手作了个礼,道:“在下失礼了。”
这人,弄死人,不眨眼。
玄起深思了。
“十三,把人绑了,送到国舅府去。”吩咐了一句,对上玄起,她笑得明朗,“玄少侠,要不要喝一杯?”
玄起睃了一眼那人指尖,素白。
这人,弄死人,不沾血。
摇头,玄起道:“不喝。”
“玄少侠今日前来,”话才说到一半,她眸子撩着清光望向别处,对着那忙活的丫头道,“哦,别忘了,可别让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那丫头眨眼:“老规矩嘛,公子放心。”
老规矩?玄起汗了。
容浅念这才又问:“可是萧衍又不安分了?”
玄起抬头,眼前她红衣素面,衬得肆意张狂,毫无半分狠色,浅浅的笑意绕在唇边。
转眸,他正色:“前日,武林盟主死于非命。”
她倒上一杯茶,笑意不减:“看来萧衍胳膊不疼了。”
这模样,哪有半分起了狠心的样子,但是毫无疑问,这位主,心里想的定时各种折磨人的法子。
“武林盟主猝死,江湖大乱,萧衍在天下楼广发英雄贴,宴请各路武林门派,其名曰招降纳荐。”
“招降纳荐?”她笑,眼角扬起弯弯的浅弧,“我看他是垂涎武林盟主那个位子吧,胃口不小啊。”
抿了一口茶,她红衣邪肆,与她眸光一般,灼灼。
想来,那胃口不小的太子,是要消化不良了。
玄起又道:“虽然萧衍如今势力大不如前,慧帝并无罢免之意,兵部那块肥肉还在萧衍手里,任听他差遣的门派并也不在少数。”
她轻描淡写般接过话:“不听的嘛,”顿了顿,放下杯子,“大开杀戒。”
玄起不可置否。
武林也好,朝堂也好,奉行的都是那一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过程嘛,简单,四个字:大开杀戒。
她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案桌:“想必那位武林盟主就是不愿意与朝廷牵扯才遭此横祸。萧衍此一招,不仅铲除异己,而且杀一儆百。”
玄起言简意赅:“是。”
容浅念沉思:“不行,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一劳永逸的办法?大开杀戒?
玄起抬眼,见对面那人凑近一分,嘴角牵起了笑:“你说,这武林盟主我来做如何?”
玄起嘴角若有似无地抽了一下,说:“萧衍意属隐月阁。”
她眨着眸子,似苦恼:“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顿了顿,眸中晕开清浅的笑,启唇,“抢。”
一个字,她笑着说出来,云淡风轻的神色。
这是个笑里藏刀的女子,比起大开杀戒,她更喜欢玩死人,不动声色。
玄起若有所思时,听得女子一声叹息:“诶,早知道他这么能蹦跶,我就该废了他一双腿。”
玄起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容浅念回椒兰殿时,已是月满楼宇,殿中亮着烛火,她猫着步子,脚下无声。
三更半夜,偷偷摸摸,这是容家老九的喜欢。
帐幔垂下,殿中寂静,烛火发出点点声音,女子猫手猫脚,掀开流苏。
“回来了。”
猝不及防,男子的声音像染了夜里的凉。
容浅念愣了一下,心虚得莫名其妙,摸摸鼻子:“咳咳咳,怎么还没睡?”
萧殁看她的眼,她闪躲。
“过来。”
容浅念眸子一敛,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乖顺地像只猫。她纳闷了,也没有夜不归宿,更没有红杏出墙,她这是哪门子的心虚,她家男人生的又是哪门子的闷气。
想着想着,忽然一个趔趄,她被他拉到了怀里。
她更纳闷了,她家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急色了?
下一秒,容浅念傻了。
一双剔透瓷白的手,落在她腰间,挑着她的腰带,轻解。
容浅念抬眼:“这是?”
就地解决?以身抵罪?
第七十六章:武林那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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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剔透瓷白的手,落在她腰间,挑着她的腰带,轻解。
容浅念抬眼:“这是?”
就地解决?以身抵罪?
靠,能想点纯洁的吗?容浅念很清醒地知道,理智不够,她无法纯洁。
然,萧殁淡淡嗓音,毫无波澜:“脱衣服。”
容浅念眼睛眨啊眨,发光。
诶,她家男人终于开窍了,这时候,她故作了一把娇羞,轻推了一下萧殁,俏脸微红,抬眼,欲看还羞:“那、那个,人家还没做好准备。”
矫揉造作这种东西,容浅念没有。
这厮,装!
萧殁手指顿了一下,看她一眼,汪汪的眸子泛着水花。
敛眸,他继续手上的动作,解了女子衣衫。
身上一凉,容浅念九分醉,一分清醒,咬咬牙,按住了萧殁的手:“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天知道,这妖孽多想一个猛扑,按倒!
“听话,别动。”
萧殁一句话,容浅念摊开手,不动了,魂儿被勾走了,顺带带走了那一分仅剩的理智。
她想到了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咬牙,闭眼,她道:“好吧,我不反抗,你要轻点。”
说着,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家男人的伤口,那意思明了:不疼,不疼,我们轻轻的。
擦,这厮真邪恶,真流氓。
就在女流氓闭眼做就范状时,被萧殁抱进怀里,躺下,揽着她的腰,轻哄:“乖,睡吧。”
衣服脱了一半,剩了贴身小衣,然后,半天,没有下文。
容浅念一脑袋的邪恶泡泡被戳破了,睫毛颤了几番,掀开,窝在萧殁颈肩,问:“我们不干点别的事?”
别的事?品香弄玉为容浅念所好。
她想,今夜花好月圆,牡丹花都开了,她岂有不做风流鬼的道理?
萧殁轻笑,无奈吻着女子嘟起的唇角:“下月十六,并不远。”
十六大婚,是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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