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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难求苏卿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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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江寒雪临行的饯别,现在却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甚晴生了他气,直到下船,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回到苏府,甚晴满腹心事走回房间,才入门,就看见尤儿在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点心。甚晴不解,指着点心便询问道:“你拿这么多点心来是做什么。”
尤儿还因为上午的事情计较着,她故作漫不经心,一手摆着那些装满花花绿绿糕点的盘子一边说着:“我是怕程小姐突然想吃这些点心。毕竟她是贵客,哪敢怠慢,我这个做下人的,就该让客人住得舒舒服服才算尽责。”
甚晴是听出尤儿话中带刺,只是她此时心情也极为不悦,不想跟尤儿多说几句。她挥了挥手:“用不着了,都拿回厨房去吧。”
“那怎么行,程小姐是你的贵客啊。她的需要我要做到最好。你看,她说要吃什么绿豆糕,玫瑰糕,我索性把看花楼所有糕点拿来了。苏小姐,我这个下人可算尽职?”
甚晴坐在床上正在脱下被雨水撇湿的衣衫,对尤儿的话中话听而不闻。两个本都是轻狂年纪的女孩,心中是堵不得气的。甚晴脱下湿衣衫,准备重新取出一件衣服换上。尤儿见甚晴不搭理她,心中一闷,上前一步,抢先甚晴替她拿出一件衣衫,拿在手中示意要帮甚晴更衣。
“我自己来就好。”
“大小姐,这些是我们下人该做的事情。岂敢让大小姐亲自动手。”说罢,尤儿拿着衣服正要帮甚晴套上,甚晴霍然拿过衣衫,她眉间早已被烦恼萦绕,加上尤儿这般不知体谅的无理取闹,甚晴语气放重了几分:“尤儿!你别闹了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跟我吵闹,我很烦的!”
见甚晴头一次用这样语气跟自己说话,尤儿愣了愣,她自知甚晴是真的恼怒了。她慢慢松开抓着衣衫的手,脸上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你什么才能学着体谅一点。维持我们关系已经够让我辛苦,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到哪一天。我更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未来。我们现在算是走一步算一步,没有计划,没有准备。这样让我很恐慌,我不忍伤害你,我怜惜你,爱护你。可你呢,因为我去陪江公子赏月不得已才爽了我们的约,你跟我生气,因为我对璞姐姐热情了一些,你又跟我生气。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你就这么质疑我给你的安定吗?”
面对甚晴一连串的发问,尤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着地面,两手绞着衣衫,那双眉拧紧,银牙几乎要把红唇咬破。
甚晴把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吐了出来,但见尤儿一副像做错事情的孩子那模样后,甚晴心中却又突然的后悔起来。尤儿比常人更为敏感多心,方才她这番话,定然是伤到尤儿心底深处。
“如果我曾经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你感到为难,那么,我在这里跟你道歉。”尤儿轻轻说着,她看着地板,视线却渐而模糊。趁着眼泪还没有流出来,尤儿慌忙转身拿过甚晴换下来的脏衣服,匆匆抹掉眼角泪水,抑制自己情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地说道:“我想起我还有衣服没洗,顺便把这件也洗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看着尤儿离开,甚晴无力地坐回到床上。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脑海里面一团乱。苏扬的话和江寒雪的话交织地盘旋在她脑中,让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仔细梳理。
入了夜,江寒雪和甚晴都以借口为由没有到饭厅去吃晚饭。夜渐渐沉下,甚晴以及换上睡觉穿的单衣,理着枕头和被褥等着尤儿的回来。这时候,敲门声响起,甚晴以为是尤儿回来了,她快步上前开门,入眼的却是程璞。
“甚晴,突然来有点冒昧。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嗯?家里没有给你安排客房吗。”对于程璞这样身份的客人,苏瑾辰是绝对不会怠慢了。家里的客房有三间,江寒雪占了两间,还有两间剩余才对。
“有是有,但是我一个人觉得太闷。甚晴,其实我是想跟你聊聊天。”
这话可是说到甚晴心坎里了,她也需要一个可以倾听她内心苦闷的人。只是,倘若程璞跟她睡到一块,尤儿便没有地方可睡了。
只是,夜都这么深了,尤儿却还没有回来。
“是不是不太方便?请求过于唐突了。”
“不不,我只是在想怕床太小,委屈了璞姐姐。璞姐姐,你先到屋里坐,我去找人换一床新的床单来。”说罢,甚晴回屋取过外衣披上便跨入夜幕里。她提着一盏灯寻到了中院去,在门外便看见中庭里立着两个人影。
白天下过雨,夜晚却放晴,圆月当空,把地面照得明亮。甚晴不用借助灯,抬眼便把中院看清,是尤儿和江寒雪。甚晴好奇着,为什么江寒雪会跟尤儿在一起,只是那两人距离有点异常,不似普通人对话那种距离。
江寒雪负着手,似乎在跟尤儿说着什么话,尤儿一手抱着一个小木盆,低着头,就像在听江寒雪教导。那两人对话声音过轻,甚晴一句都没有听见。最后是江寒雪抬头时候发现了甚晴。
“甚晴。”他清清地喊了声。身边的尤儿也慌忙往甚晴这般看过来。
“尤儿,很晚了,我见你还没有回来,所以就……”
“哦,我,我忘了跟你说,今夜我不回去了。我在原本给我安排的房间过一夜。甚晴,你就先回去吧。”说罢,尤儿端着木盆匆匆离开了。她这样的反应让甚晴感到纳闷,好似尤儿看见了什么可怕东西一样。
回去的路上,江寒雪和甚晴共同而行。
“对于上午的无礼,我跟你道歉。”江寒雪说道。
“不,我,我也要道歉。我不该这么冲动的……”
“甚晴。明天我就走了,我会想你的。”
“江公子,你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们是不可能……”
“你先别阻止我好不好。请留给我一丝希望。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别拒绝我对你那份心意。你就当我在一厢情愿好了,无须感到内疚和不安。这样做,我是为了我自己。”
甚晴顿了顿,还是点点头:“好吧。”
两人先行走回江寒雪的房前,江寒雪站在门外,有点不舍地看着甚晴那张被泛黄灯火照耀的脸,带着疲倦,忧郁,惊艳!
“明天,你能送送我吗。”
“我会的。”甚晴说着,江寒雪正欣喜,甚晴却补充了一句,“我跟二哥一起来送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说罢,甚晴离开了,提着那盏微小的灯,照着她前方的路。江寒雪痴痴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秋风中打转,披着那件外衣就像码头边上的青柳,随风飘摇,就像道别的招手,默默地跟他道别。
这不仅像为了明天离别的道别,更像甚晴向江寒雪心中对她那份爱恋的道别。
第17章 第十七章
回到房里,甚晴先方才找尤儿前吩咐过下人来换床单,此时程璞坐在才换上崭新的被褥上,身上也换上了睡觉穿的单衣。见甚晴回来,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怎么去了这么久。”
“遇到江公子,耽搁了一下。”甚晴脱下外衣,熄了灯。两人钻进被窝里。
清寒的天气,盖着暖暖的被子,两人依靠在一起,一点都不感到寒冷。只可惜,身边那个人不是尤儿,她今晚要一个人在那间漆黑的屋子里过夜。虽然是她自己亲自提出,可甚晴心里还是不放心。
“甚晴,你知道吗,今天我看见你在众人面前拒绝自己婚事,我心里特别在为你喝彩。你真是太有勇气了。”
甚晴淡笑了下:“一辈子这东西还是要考虑清楚才是。璞姐姐你应当比我好很多,可以自行挑选夫家。”甚晴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手伏在枕头。程璞也学着甚晴这姿势翻了个身,她柳眉蹙了蹙。
“谁说我也有自主选择权了。其实,我也曾经被我爹强迫安排一旦亲事,对方是当今皇帝一妃子的远房亲戚,怎么算也有点皇室身份。但年纪有点大,品性也不好。正好当时程家正在跟苏家两位公子谈一旦生意。我见你二哥眉清目秀,看样子也好说话,就找他当了下临时的替死鬼。”
“啊……原来是这样。”尤儿对这个真相有点咋舌。
“那边的婚事虽然是推了,但我爹一直以为我有情于苏扬。只是当时苏扬当口拒绝,我爹又不好勉强。没想到过了几个月,你大哥就亲自上门来提亲了,相处下来也觉得不错,然后我们就顺水推舟在一起了。”
甚晴对如此戏剧性的结局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
“那璞姐姐你还是幸运的,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说到这个,甚晴苦了下脸,叹了口气。
“妹妹这么说,莫非你也有心上人?为什么不说出来。是哪户贵公子?”
“我,是有心上人。只是,不是贵公子……”
“难道是穷小子?”程璞想到苏家财势,加上苏家就甚晴一个女儿,自己女儿爱上穷小子,苏瑾辰是坚决不会让自己女儿嫁过去受苦,难道这就是让甚晴迟迟不敢说出口的缘故。
程璞没想到,甚晴还是摇摇头:“准确说,我心上人,不是个男子。”
程璞愣了一下,半响噌地坐起身子,她盯着甚晴的脸,神经兮兮地来了句:“你这意思,你喜欢女子?跟你一样的女子?”
甚晴不紧不慢也坐了起来,看着程璞,然后郑重地点点头:“是。”
程璞大吸了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甚晴。甚晴心里暗想,糟了,怕是又要多一个人来训导她,告诉她这是不伦恋情了。却,甚晴没想到的是,程璞忽然叫了出来:“甚晴!!我一定要把你当成我崇拜的对象了,你绝对可以成为这个时代代表的女性,因为你不但违抗了父母之命,你还组成了世人都视为异类的恋情。甚晴,我好佩服你。”
“你,你不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为什么会不正常。我觉得自己喜欢,就敢真心追求的爱情是最伟大的。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是男女相爱,所以世人就这么认为只有男女才可以相爱。”
甚晴心中莫大的感动腾起,终于遇到一个支持自己的人了。她激动地看着程璞。
“能不能告诉我是哪家小姐啊?”
“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她曾经是个可怜的孤人,被卖到了青楼,日夜以泪洗面。后来被我用八百两银子赎了回家。”
程璞想了想:“难道是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嗯,她叫尤儿。”
“难怪了。”程璞对尤儿今日那态度恍然大悟,“这件事情,你家人知道吗。”
“只有二哥知道。”甚晴无奈地说着,程璞看她这幅神色多半也猜到了,甚晴是没有得到家人的支持,加上自己对这份情感的不确定,多重压力让她不堪重负。程璞伸手把甚晴拉进怀中,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着:“以后你可以当我亲姐姐那样,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甚晴和程璞聊了一宿,直到天亮时候才睡去。天亮起就要去码头的江寒雪,在收拾好行装后,却只等到苏扬。苏扬抱歉地告诉江寒雪,甚晴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忘记要送行的事情,直接给睡了过去。
江寒雪苦笑了一下:“让她睡吧。你送也是一样。”
苏扬把江寒雪送到了江边,在行李装上船时,两人进行了最后一次聊天。对于江寒雪的离开,苏扬替甚晴感到抱歉。
“寒雪,我家小妹就是平时被我们惯坏了,我在这替她跟你道歉。”
江寒雪摇摇头:“这怪不得甚晴,她也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要怪就怪她那些迷惑她上道的人。”江寒雪停顿了一下,那张温润和煦的脸突然爬满了黯淡,他嘴角提了提,“譬如,她身边那个丫鬟,尤儿。”
苏扬一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的事情。甚晴也跟我坦白了。”
“甚晴也只是太叛逆,她没有想过未来。待她们真正遇到问题时候,我相信她们一定会知难而退。”
“苏扬,能劝她的人就只有你了。我毕竟是一个外人,就算我跟甚晴做不成情人,但以朋友的身份,我还是希望她能够获得一份正常的幸福。”
苏扬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他拍了拍江寒雪的肩头应允道:“你放心,我不会放任我妹妹走上不归路的。”
船要开了,江寒雪跟苏扬相拥后,上了船。江寒雪依旧一袭白衣,文气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他招手跟苏扬道别。远离了码头,江寒雪收起笑容,脸上温度急速下降。他换成一副冰霜冷峻模样走进船舱。
舱里准备了一些酒,江寒雪拿起嗅了嗅,是甚晴平时常喝的那种,香而烈,江寒雪身子是难以招架这酒,于是他给自己才倒上了半杯,凑到鼻下,深深吸了一口酒香。
“我岂会如此轻易放弃。这场争夺战才刚刚开始,向来没有我江寒雪得不到的东西。”
第18章 第十八章。寒江落雪
江寒雪生在冬天,是早产逆生儿,一出生便体弱多病。母亲因为诞他而亡,所以江寒雪一出生便成为了江家上下的全部。江义对这个迟来的独子视若明珠,加上他体弱多病,大夫千叮嘱万交代不可刺激他,以免引起病发。所以江寒雪整个童年都如金笼子里的金丝雀那般,安逸却又桎梏。
小小年纪的他时常坐在家里阁楼,看着屋外那些同龄孩子在放纸鸢,蹴鞠,捉迷藏,嬉笑扬满一条长巷。江寒雪坐在一张躺椅上,底下垫着最名贵的狐裘,身上盖着最上好的貂皮。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可他脸上却带着灰暗的神色。
照顾他起居的嬷嬷端来一碗鲍鱼瑶柱粥,正慢慢喂他食用。小寒雪看着窗外景象天真问道:“嬷嬷,已经春天了。天气不冷了。”
“是啊,春天来了,大地会慢慢回暖。”嬷嬷慈祥笑道。
“那为什么爹爹还不肯放我出去玩。冬天说太冷,夏天说太热,秋天说容易着凉,现在都已经春天了……”
嬷嬷心疼地看着小寒雪,本也是个孩子,爱玩是他的天性,可是偏偏生得一副弱体质,不能跑,不能跳。经不起大喜大悲。喜怒哀乐都要将就着,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扼杀了他们最美好的权力。
“少爷,你现在还小,出去了坏人要抓你的。等你长大了,坏人就怕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去玩了。”嬷嬷安慰道。
小寒雪眼睛泛亮:“那我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懂得很多书本知识,有自己会去喜欢的姑娘并且想跟她结为夫妻的时候,那时候你就算长大了。”
“我有喜欢的姑娘啊!每年夏天都会来我们家的堂姊,她会给我讲很多关于她游览大江南北时候遇到那些趣事给我听,还有每年冬天都会见面的表妹,她会给我带来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小糖人,皮影戏。”江寒雪尚未迈出过大门,这些街头每逢庙会就会上演的玩意和贩卖的小吃他从未见识。
可怜的他将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当做了稀世珍宝。
“可少爷你想过跟她们成亲吗?成亲就是跟一个你很喜欢的姑娘一起到老,生很多孩子。”
“就像爹和娘一样?”小寒雪一知半解。
“对,就像你爹娘那样。”
“那我什么时候才会遇到我喜欢的姑娘啊。”
“很快了。当你看见一个姑娘,你会因为她的笑而动心,因为她的哭而伤心。因为她的快乐而幸福。那会,你就是喜欢上她的时候。”
……
江家是附近一带有财有势的大家族,黑白通吃,一般人不敢开罪。登门巴结的却有不少。十六岁的江寒雪,身边有着很多很多朋友。披星戴月地跟在他身后,随他流连青楼,赌坊,酒馆。
十六岁的江寒雪生得玉树临风,俊美不凡。带了几分病气,脸色苍白,让人心起怜惜。却,他是当地闻风丧胆的霸王,拥有仙人外表,却冰冷心肠。以玩弄感情再弃之不顾而闻名,只是江家财势庞大,官府也奈他不何。
天才下过细雨,江寒雪雇了一艘船,在这个临水的小镇穿街而过,看着两岸如花美眷女子。他站在船头,一袭水墨青衣,英俊外表引得雀鸟都忍不住前来观望。但是岸上人见了他,却纷纷把自家女儿藏好。
“小六,昨天让你办的事情都妥了没?”江寒雪冷声问道。那个小六的是他家旗下食肆的某个总管的儿子。从小跟着江寒雪一道胡作非为。小六唯唯诺诺走上前说道:“这,好歹她是个寡妇,不如我们上沉香楼去,那里美人如云,总比死了男人的寡妇好几倍。”
话未说完,小六胸口遭江寒雪一腿,摔进了河里。所幸水乡长大都识得水性。江寒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口中道了句“废柴。”,便行着船继续往前进。
镇西的秦寡妇年方才二十出头,生得娇美诱人,只可惜命不够有福,嫁了的男人不过半年就染上重病,需要重金治疗,不然便只好待命归西。家里甚是清贫,尚是年轻的她怎受得住如此打击,成日傍河而坐,一边洗衣一边落泪,正好被游船玩乐的江寒雪一眼看中。
江寒雪充当过一段时间的好好先生,对着秦寡妇又是送钱又是送药。秦寡妇感激不尽,却在江寒雪暴露本性时候翻了脸。宁死不从,在江寒雪强迫其就范时候顺手拿起身边的石头砸伤了江寒雪。
这一举彻底激怒江寒雪,从此他不光停止送药送钱。还派人去给秦家男人下毒,让那个可怜的男人死于非命。年纪轻轻的美娇娘失去了丈夫,泣哭险瞎,却又有怨无处述说。终于在这日选择了自行上吊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江寒雪带人破入秦寡妇家里时,看见的便是一具悬挂在房梁的尸体。所有跟班都吓白了脸,小六更是吓得哆嗦。江寒雪却面不改色,他回身甩给小六一大叠银票:“毒是你下的,这人也算是你逼死的。赶紧隐藏了这件事,不然,我便通告官府说这都是你干的。”
回到家中,江寒雪一语不发回到自己房里。那摆了一个灵位,竟然是从小带他到大的老嬷。在去年嬷嬷因病过世了,那时候的江寒雪把坏性越发变本加厉。他看着嬷嬷的牌位,却红了眼圈。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在他印象里面,嬷嬷才是他的母亲。
“嬷嬷,你告诉过我,遇到自己喜欢并且想娶的姑娘时,我才算长大。我知道那时候是你哄我的童话,只是,现在我已经长大好多年,我等的人为何还不出现。就算出现,她会不会像你一样地待我好?”
江寒雪遇到过很多姑娘,有的是因为想巴结他,从而获得一份丰厚的报酬才对他笑,例如青楼的桃儿,杏儿。有的是因为怕他才对她笑,企图想让江寒雪对她手下留情。像每天冬夏来看他的堂姊表妹,是因为可怜他。
是啊,江寒雪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实在可悲,出生不比人差,却落得一个残缺身体。让他生生落其余孩子一大截。江寒雪第一次打架是在他十岁那年,在家门口,由嬷嬷守着,爹才放心让他在屋外逗留一阵子。
一个孩子拿着冰糖葫芦,江寒雪从未见过那是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看着红澄澄的,特别好看。江寒雪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发现,见是大街小巷流传着的病秧子江家大少爷,孩子不住玩心一起,拿着冰糖葫芦挑逗着江寒雪:“大少爷,你吃过这个吗。虽然天下山珍海味你都吃过,但这个你一定是没有吃过。我可是天天吃着你吃不到的东西过活,这么一想我比你更幸福。”
孩子也只不过顺口一说,江寒雪听了便赌了气,不顾嬷嬷阻拦,冲上去就跟那孩子扭打成一块。虚弱的他怎敌得过强壮健康的同龄人,不一会他就被打得趴下,还犯了病。江义知道了,勃然大怒把那孩子一家都叫来,恶狠狠给了顿教训。
当那孩子眼泪汪汪离开江家时候,江寒雪扶在门边,用着一种胜利的眼神看着那个眼里对他充满恐惧的孩子:“开罪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江寒雪本质并不坏,他只是太孤单,太需要一些真正的朋友。本身不足加上后天太多因素才造就了今天无恶不赦的江寒雪。江寒雪很出色,他博览群书,经商有才。本应是个难得英才,却因为江义过分保护和纵容才病变了他心底那颗邪恶的萌芽。
想要的必须到手,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跟他本身那样带着缺憾。江寒雪本以为自己一生将会在家人的过分爱护,朋友的过分虚假,情人的过分欺骗里度过。却没想到,在他抵达镇江这个充满人气热闹的城镇,遇见了那个让他一目钟情的女孩时,他的人生彻底发生了转变。或许,那一瞬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就是他跟甚晴的初见,清澈的眼眸,眉宇上挑满带坚定。不因家里安排而屈服,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真情流露的女孩。看见甚晴,与看见秦寡妇,其他女子不一样,江寒雪心底的占有欲全然化作温柔与距离,他在小心翼翼靠近她,因她的笑而动心,因为她的哭而伤心。因为她的快乐而幸福。
江寒雪终于恍然明白,“嬷嬷,她就是你说的那种姑娘啊!”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甚晴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起来的时候,程璞早就起了床,跟着苏夫人到外头去了。苏扬去了分店巡店,甚雨闲着无聊也一道跟了去。能陪甚晴的人都不在,甚晴在用过午饭后便去找尤儿,大半天没见她,之前天天跟尤儿腻在一块的甚晴突然感到很不习惯。
走到中院,甚晴只看见几排晾好的衣衫,尤儿人却不见踪影。甚晴到尤儿房间却亦未寻到。这下甚晴纳闷了,大中午她能去哪。这想着,甚晴回到了自己寝间,推开门,一眼看见尤儿独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收下来的干衣服,放在大腿上细细捋平,再折叠好。
“尤儿!”甚晴惊喜地唤道,尤儿抬起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角轻轻扬了扬,便算打过招呼。
“昨天你独自在仆人间可睡得惯?”甚晴关心问道。尤儿来这好几个月了,每夜都跟她睡一起,没有试过单独一间。
“不惯也要慢慢适应的。”尤儿的声音淡然。
“你这意思是以后你都不会到我这过夜了?”
“是啊。不光如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开始保持距离了。不能再让这段关系变质下去。”
尤儿这话说得让甚晴感到莫名其妙,她看着尤儿。尤儿神色平静,待她把衣衫叠好后,她站起身来,甚晴才看见尤儿那红肿的双眼。
“什么是‘不能让这段关系变质下去’?”
“不是你说的么,怕我们没有未来。是啊,我想了一个晚上,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够支持我们过下去。因为根本就没有先例摆在我们面前,以前我是过完一天算一天。一下子要算到未来,我瞬时拿捏不住了。甚晴,我知道这样让你也很为难,不如,乘着我们还未到不可回头的地方,我们,分开吧。”尤儿说完这句话,脸上已经像被水洗过那样,才晾干的衣服再度湿透。
尤儿另过脸,她吸每口气都是颤抖。甚晴呆愣在原地,眼眶被滚烫盈满。她看着尤儿,尤儿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个就是结局吗?”甚晴说着,泪水便应景落了下来。她慌忙用手抹去,忍装出一副坚强。
“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可以说服自己跟你天长地久的理由。你不也这样么,在心里质疑着,我们是否能够长久。既然大家都辛苦,不如就这样算了。”
“我不知道该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够了。二哥反对我们在一起,因为这个我跟二哥吵过很多回。因为我们的关系,我拒绝了江公子的提亲,我让爹生气,让大家失望。这算是最糟糕的情况了?但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愿让你离开我。我不愿再看到你在青楼卖唱,或者在街头乞讨,睡在胡同巷子里,下雨天连个屋檐也没有。难道我做这些都还不够?你要的是什么样的,你告诉我,我能做到一定会给你!”
“我跟你回家那一天就说过,我不会要你给我荣华富贵,我只要好好跟你在一起就好。苏扬反对我们,常常冷嘲热讽,我都可以忍下。但是,我也是人,我也会受外界影响。每当他们问我,以后怎么办?有没有把握能够走下去时候我都只能用沉默去应答,然后,他们告诉我,如果没有把握,不妨让我离开你,还给你一份正常的生活。甚晴,我想问你,你能够给我多少胜算,让我可以理直气壮告诉他们我有把握跟你在一起。”
一直摆在两个人心里的问题终于被她们放开来面对。她们没有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虽然这种方式有点激烈。
甚晴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们面对的问题不是外界,不是那些外人提出的疑问。我们缺少的是解决事情的能力。”
尤儿慢慢回过脸去看甚晴,她红着眼,泪水被她擦拭干净。然后,甚晴看着尤儿,眉宇里多了一份坚定。
“尤儿,倘若我此时给你承诺,你信不信我?”
尤儿咬了咬唇,点点头。
“你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以前是我没有勇气,我怕担当不起责任。但我现在知道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有你陪我一起应对那便足够。苏尤,你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吗。”
“甚晴……”
“尤儿,我保证再也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情了,你还会原谅我吗?”
尤儿咬着唇直掉眼泪,甚晴心中一急:“好,那我再起个毒誓,如果我……”
“哎!”尤儿立马抬手制止,“我没有不相信你。甚晴,只要你敢跟我在一起,那就够了。谢谢你,谢谢你敢跟我相爱。”
甚晴张臂将尤儿抱紧了怀里,尤儿反手抱着她。打湿的衣服跌落在地。两颗抑制不住的心此时燃烧了起来。甚晴将尤儿揽得紧紧,低下头去吻她的脸,吻干她湿润的睫毛,还有她冰冷的红唇。
尤儿手抓住甚晴腰间的衣衫,扬起脸,深切地回应着甚晴。两个人炽热的长吻,消除了两人桎梏的心。两人就像得到自由释放那边,疯狂地用肢体语言诠释自己的深切情感。甚晴把尤儿顺势推到了床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尤儿,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修长睫毛合着,眉头蹙在一起。甚晴笑了笑,用手指按着她的小额头。
“你害怕吗。”
“我怕什么?”
“我从一个被你亲一下就会不知所措变成现在主动攻击的野兽。你怕不怕我?”
尤儿带着喘息笑了出来:“你竟然把自己比喻成野兽。”
甚晴一笑,迎面又送去一记吻,落在尤儿的眼皮上,轻轻一点,就像蜻蜓点水那样。
两人在房里升温着感情,却不知危机在渐渐逼近。
苏夫人带着程璞去挑选金饰,苏扬和甚雨去了巡店。家里独留的“危机”,便是此时拿着后天宴席菜单,让甚晴核对的苏瑾辰。长子娶妻,虽然不是正宴,但也要办得隆重。走到甚晴房前,见门虚掩着,苏瑾辰索性就推门而入。
一起都防不胜防,床上两人用最快速度起身,却似乎一切都来不及。
苏瑾辰错愕地看着自己女儿,此时怀抱着一个女子在床上拥吻。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苏瑾辰哪里受得住这般打击,他双目一瞪,一口气没提上来,按着心口便晕了过去。甚晴吓得大惊失色,一边唤来大夫,一边暗暗喊糟。
这事情被苏瑾辰发现了,那后果可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甚晴此时只能自求多福,她看了一眼尤儿,她同样带着恐惧与不安。甚晴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别怕,有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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