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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难求苏卿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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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时候,正好碰见从店里回来的甚雨和苏扬。
甚晴心一惊,怕苏夫人也在附近,让她瞧见那可不好。甚晴慌忙四处看了看,口中连连问道:“娘呢?”
“放心,她还在店里。晚些才回。唔,好浓的酒味,你们跑江边找刘伯喝酒去了?”甚雨鼻子灵,一嗅就嗅着了。
“嗯,中午见无聊,便到江边去打发时间。没想到尤儿这么不胜酒力,三杯就倒。”
“你以为各个女子都像你这么猛么,捧着烈酒当水喝。”甚雨打趣着,他走上前,接过甚晴背上的尤儿,横抱在怀,两人回神,却发现苏扬不知什么时候先走掉了。甚雨纳闷地疑了句:“二弟搞什么鬼,一句招呼不打就先跑了。”
甚晴把尤儿安顿在自己房间。夜色渐沉,苏夫人也回了府。甚晴吩咐厨房一会送醒酒汤和晚饭来后便随甚雨到饭厅去用晚饭。到了饭厅,就看见苏扬早到一步,他坐在桌边,拿着酒壶一杯接一杯地倒。甚雨见了,皱了下眉头,走上前夺过苏扬的酒壶:“喝酒也不叫上兄弟我,我就要当你在喝闷酒了。”
苏扬没有像以往那样跟甚雨拌嘴。而是沉着脸一语不发。甚晴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她凑到甚雨身边悄悄问道:“二哥他怎么了。”
甚雨放下酒壶,面容也正经了起来:“一会娘会告诉你的。”
第6章 第六章
甚晴第一次感到家里吃饭气氛是这么凝重。苏扬沉着脸,甚雨也难道收起嬉皮。苏夫人姗姗而来。苏夫人坐下了之后,一桌四个人皆不说一句话,最后是甚晴憋不住了,张口问道:“你们谁倒是说句话。发生什么事了。”
苏夫人抬起头,平日沉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苦色。
“今天收到你爹爹的传书。今日东南沿海暴雨,花重金远购而来的货船沉了。船员伤亡有几。现在面临严峻的损失问题。加上看花楼才做下香料生意,资金周转不过来。今天跟你两个哥哥商议半天,就算抵出四家店也无济于事。毕竟你爹这次生意做大了……有点,填补不来。”
“怎么会这样?”甚晴吓得站了下来,“平日来往的那些人呢。他们有难时候,爹爹可都从来不吝啬的啊。”
“现在只有你外公和一些朋友伸出援助,但还是人力有限。”
甚晴也明白,现在苏家面临的是家产的破败。她很有可能,一下从养尊处优的生活跌到三餐不继。
“那怎么办?”甚晴声音有点颤抖。
甚雨抬起头来,看着在一边黯然的苏扬:“跟我们苏家来往的商家里,有一户来自京城的程姓人家。他们家业比苏家可谓豁达甚多,若他们能帮忙,不但能填补亏空,店面也不用抵押。”
“那他们愿意帮忙吗?”
“一年前,我跟苏扬到京城去跟程家谈生意。程老板家中只有一个女儿,看上了苏扬,想招他当入赘女婿。但苏扬对她无意,便委婉拒绝。半个月前,苏家还跟程家抢了一担香料生意。现在苏家落难,向程家求助,程家却只提了一个要求。”甚雨说到这里便停了下去。
甚晴明白了,她看着苏扬。可怜的二哥,他将要成为这次生意上的牺牲品。
“二哥……”
苏扬饮了一大口苦酒,放下杯后,他终于抬起了头:“我本来就是父亲外面生的儿子,若非父亲将我带回来,我怕是早就流浪街头。哪会成为今天看花楼的二东家。我虽非母亲所出,但这些年来母亲也苦心栽培了我。现在是到我报恩的时候。大哥,你今夜就传信回去告诉爹,我们会找程家帮忙。明天我就上京。”
“二弟,现在不是让你委屈自己的时候。办法还是可以再想。”甚雨说道。
“还有什么办法。把店面七分之四全抵押出去?剩下三家店面,这样以后做不了太大的周转。不就是去当上门女婿,程家富贵荣华,我去了那边也不会吃苦。将来苏程二家合并,还对家族有很大帮助。”
“扬儿,我也要劝你想清楚。没必要这样牺牲自己……”苏夫人看着苏扬,她嘴里虽然是这么说,但眉间的愁色告诉苏扬,除了这个,别的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我做出的决定。别再争议了。”说罢,苏扬起身匆匆便离了席。
这一顿饭甚为艰难,甚晴感觉塞进嘴里的米饭都是硬的。好不容易熬过晚饭时间,甚雨到苏夫人房里商议事情了。甚晴对苏扬放心不下,便端了点饭菜和鸡汤往他寝居所去。才跨入院子大门,她便看见那个坐在桂花树下苏扬。
苏扬向来白衣一袭,今夜他将长发全然散落。轻颦的眉下,眼睛带满了凄楚。苏扬没有察觉到甚晴的到来,他怔怔看着某处,恍然间,他忽然伸手往脸上擦去。甚晴心中一顿,苏扬他竟然哭了。
“二哥。”甚晴唤了声。苏扬慌忙捂着脸别了过去,虽然他极力压制,却也忍不了那一句变调了的哭腔:“晴儿你怎么来了。”
甚晴放下饭菜,走到苏扬身边。她站着,看着坐在地上的苏扬。半响甚晴拉开苏扬的手,她看见了分明的泪水。甚晴眉头一皱,心中一疼。她俯下身子张手抱住苏扬。
“二哥,不想去就不去了。没了他们的帮忙又不会死。不就是生意没以前大了嘛。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甚晴把苏扬抱得紧紧的,苏扬似乎顿了一下,半响,甚晴的背部被一阵紧致的拥抱束上,是苏扬也抱上了甚晴。
“你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苏扬把脸埋在甚晴身后,借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哭了一场。
兄妹二人在离别前夜,坐在桂花树下,畅谈了一夜。他们聊到小时候,苏扬说,甚晴小时候特别爱哭,甚雨又爱欺负她这个小妹。每次甚晴被欺负了,总会哭着找苏扬告状。苏扬带着甚晴气冲冲去找甚雨算账,却也被甚雨气得眼泪汪汪。
真的要到临别前才会想起以前很多美好事情,然后惋惜为什么当初不再珍惜多一些。
天亮的时候,苏扬依依不舍站起身子,两个人的眼睛都肿得像核桃,苏扬对着甚晴苦笑:“晴儿,今后就剩你跟大哥了。一定要听话。”
“二哥,你一定要常写信……”
“我会的。走吧,吃完早饭,回头收拾下东西,我就去渡头了。你跟大哥送送我。”
“不用你说。”
苏扬和甚晴来到饭厅,苏夫人早早就起来,偌大的饭厅里却只剩她一人。看她面容疲惫,似乎也一夜未睡。然而,甚雨的位置却空了去。
“娘,大哥呢。”
苏夫人看了甚晴一样,不住长长叹了口大气:“你大哥一早去渡口了。他说,家里有难,理应让他这个大哥担当。他去京城找程家商议……”
“商议,这事情还有商议余地?”苏扬惊呼。
“你大哥说,搞不搞得定程老板他不敢说,但程小姐,他志在必得。”
“大哥这个傻瓜!!”苏扬明白过来,转身就往外跑。甚晴紧追其后,两人从家里马厩牵了快马,加鞭赶到了渡口。正好看见甚雨上了第一班船,苏扬策马上去,没等马停稳他便翻身下马,踉跄地追到岸边,看着甚雨的船缓缓开启。
“大哥!!你回来。”苏扬喊着。
坐在船上的甚雨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和美酒,看见苏扬和甚晴,他满面春风地招招手:“你们怎么都来送我了。别这样,我会不舍得的。”
“大哥,你不必为我牺牲的。你快回来啊。”
“程家小姐才貌双全,这哪是牺牲,是你小子不识货。不如让我捡这个便宜。我走后,看花楼就交给你了。你看着点。”
“你回来,回来!!”
船越行越远,甚雨站着船头,不断向两人招手。
两人渐渐看不清甚雨的表情。不知道他是笑着,还是哭着。
“大哥,你放心!娘亲和二哥交给我照顾!”甚晴隔着岸远远对甚雨喊出了最后一句话。船上的甚雨似乎顿了一下,半响他身子仰了仰,像是在大笑。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给你二哥添乱,好好听话!!!”
船开走了,甚雨后面喊了什么都被风声吞没,苏扬看着船只,还有那个模糊不清的甚雨,他开口喊道:“大哥,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才更的文,今天起来更新的时候意外看见已经开始有点击率了。以前发的那几篇几乎都是过了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才有。心底是很感谢大家的支持,还有写书评的读者,再次感谢你们的支持。
第7章 第七章
甚雨走后,苏扬的担子负重了不少。每天都要去巡店。以前是他跟甚雨分担去巡,而今七家连去,忙下来一天时间就过去了,有时候晚饭都顾不得回家吃。饭桌上只剩甚晴和苏夫人。而后苏夫人也索性把晚饭改到了自己房间,每日诵完心经,沐浴而毕后便在房里享用斋菜。
家里一下空荡不少。甚晴跟尤儿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夏去秋来,八月十五将至。苏府的桂子挂满枝头,走到哪都深吸满腑香气。看花楼又开始一年一度酿桂花酒。把去年酿下的搬出来,今年酿的埋进酒窖。
中秋前夕,前来订位的客人也不少。这几天苏扬是忙得晕头转向。前些日子收到了甚雨的来信,程家总算拨来了援助,苏家的危机也告一段落。甚雨还说,他与程家小姐的婚宴订在了十月份。甚晴拿着甚雨的信函,心里说不出百般滋味。
“大哥还真的把程家小姐搞定了。”
尤儿刚刚洗完衣服,甚晴陪着她在院子里晾,搭起来的竹竿顺成一排,尤儿从水里拿起衣服,拧了拧,半响起身对甚晴说道:“来,帮忙拧一下。”
甚晴把信放好,拿过湿衣服的一端,跟尤儿一道拧起,只听哗啦啦的水落回盆里,溅了两人一身。
干完活,尤儿精神还大好。甚晴却有点吃不消。尤儿看着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甚晴如今肯挽着袖子,提高裙子帮她一道洗衣服,累得容颜疲惫,白皙的脸上挂着汗水,顺着侧脸滑落,悬挂在尖下巴上,晃了晃,啪嗒坠落下来。
尤儿走上前,抬起手用袖子轻轻替甚晴擦拭额上汗水。
“瞧你,真是大小姐,晾下衣服就一身大汗。”
甚晴故怒颜说道:“还不是为了帮你。”
“你这是越帮越忙。”
“哎,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甚晴瞪着尤儿,见她看着自己生气而笑得脸都发红,甚晴扬手抓住了尤儿的腰肢,用手将她往怀里捞。碰到尤儿的痒痒肉,尤儿像条蛇一样在甚晴怀里扭来扭去,甚晴见逮着尤儿弱点了便变本加厉。院子里一下充满两个清脆的笑声。
“求不求饶。”甚晴问道。
“哎哟,饶了我吧。”尤儿挣扎着,甚晴正准备放手,却不料一退后便绊倒了身后的洗衣盆边沿,盆里还有大半的水,甚晴一个不稳,惊呼一声,手里还拉着尤儿,两人噗啦地躺了进去。洗衣盆如幼儿洗澡用的那种盆般大小,正容一个人坐在里头。
甚晴狼狈地坐在水里,看着那个被她不小心也拉了下来的尤儿。两人才换的衣服而今变得湿漉一片。尤儿靠在甚晴身上,瞪着眼睛看着她:“还不承认你是越帮越忙!看,才换的衣服就被你弄脏了。”
“脏了就重新换一件嘛。”甚晴不以为然的说道,像她柜里的衣服,莫说脏一件,十件百件她也是不慌不乱的。
尤儿眉头一拧,抬手打了甚晴一下:“你以为我是你大小姐么,衣服脏了可以换。我除了自己带来的一件衣服以外,就是你苏府上发来的丫鬟装。好不容易不用穿丫鬟装的,你却偏偏给我弄脏了。”
“好好好,我错了不成。”甚晴看着那个又开始跟她使小脾气的尤儿,跟尤儿相处也有三个月。甚晴开始发现尤儿是那种典型在别人面前就乖巧安分的小家碧玉,回到房里关上门就是无理取闹的麻烦鬼。
本来也被家人定义为“麻烦鬼”的甚晴,而今算是碰到同道中人。只不过甚晴对于尤儿的“麻烦”却素来不反感,每次尤儿跟她闹完性子,甚晴总要绞尽脑汁去哄她开心。其实甚晴自己也没发现,她跟尤儿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里,早已越过了防线。
第8章 第八章
八月十五。看花楼开始布置店面,为晚上宴席做准备。甚晴也被拉了去帮忙。她带着尤儿,负责清点买来的上好酒酿和一些食材清单。
两人在厨房里,尤儿受甚晴嘱咐让她清点食材,甚晴便到酒窖去检验刚进的新酒。有着厨房人帮忙,尤儿三两下就完成了任务,她闲着无聊摸下酒窖去找甚晴。酒窖里,只见甚晴和一老者,一手掌着灯,一手拿着长柄勺,从坛子里舀出少许酒来尝入口中,半响点点头。
“这几坛都是上好。拿出去明儿个给扬州来的秦家。”
甚晴从十三岁开始就帮着家里验酒,久而久之便锻炼出酒量来。尤儿感叹,难怪甚晴这么能喝。待甚晴忙完,弓了半天的身子有点酸痛,她起身活动筋骨时,一个回身就看见了尤儿。
“尤儿,你怎么来了。”
尤儿走进酒窖,看着这上上下下都摆满的酒坛子,不住微微震惊。老者应甚晴意思把酒先抬了出去。甚晴带着尤儿四处参观酒窖。总店的酒窖是最大的,分店不少酒都要靠总店供应,所以苏瑾辰以酒的年份把酒窖建成了三层。最底下那层是供放十年以上的陈年美酒。中间那层是三到五年左右。而第一层一般都是新酒,最老也只有一年半历史。
“我带你到地下酒窖去看看。”甚晴说道。
甚晴拿着灯,领着尤儿便走了下去,地下酒窖相对前两个酒窖来说要小一些,没有点灯,加上又处于地下,黑暗得不见五指。尤儿本性怕黑,走进来后她紧紧拽住甚晴的衣角,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甚晴打小就在这里玩,以前还试过因为偷跑进来喝酒喝醉在酒窖里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家人已经发疯地寻了她一晚。见尤儿胆子小,甚晴顿时起了玩心,她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漆黑一片的地方喊道:“尤儿你看,那里好像有个人影!”
“啊!快走,我们快走!!”果不其然,尤儿吓得紧紧抓住了甚晴的胳膊。甚晴乐得暗自偷笑,心想再捉弄捉弄尤儿,她又忽然喊道:“我看见了一张人脸,眼睛还是血红色的。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这里,你看见没……”话还没说完,尤儿就捂着耳朵拔腿就跑,只凭着甚晴一盏灯,尤儿也暂时没分清东南西北,总之逮到方向就跑。情急下碰倒了甚晴手里的油灯,扑哧一声,这下酒窖真的陷入一片恐惧的漆黑里。
“甚晴!!灯怎么灭了,你在哪,我看不到你,甚晴,甚晴!!”尤儿的声音已经变成哭腔,她在漆黑里找不到方向。甚晴没想到自己一个玩笑竟然开大了。她醒起尤儿从小被关黑屋子里,她对漆黑有着恐惧。
明知她怕黑还要去吓她。甚晴一拍自己的脑袋,摸黑就去找尤儿。
“你别乱跑。我这就来了。”甚晴安慰着。
“你快来。我,我害怕。”尤儿颤抖着站在某处,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尤儿整个人都吓愣了,她脚下一软,却栽倒在一个怀抱里。那双手紧紧抱着她,似乎要把她融进自己怀里。
“是我是我。别怕。”原来是甚晴,“你怎么这么不经吓。我刚刚是骗你,哪里有什么人影鬼脸。”
“你!”尤儿气得说不出话来,甚晴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知道尤儿一定是生大气了。她紧紧抱着尤儿,怕她生气跑掉,再找就难。两人慢慢坐下身子,甚晴抬起手,却摸到一手的温热液体,放进嘴里,是苦涩的。
暗处传来尤儿的啜泣。甚晴把尤儿惹哭了。她慌忙用袖子摸索着方向替尤儿擦去眼泪。甚晴一手挽着尤儿的腰肢,一手替她擦拭着眼泪。尤儿咬着嘴唇靠在甚晴身上。低着头正暗暗跟甚晴生着闷气。
“尤儿,对不起,别生气了。”甚晴把她抱得更紧一些,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
“看见我惊怕你很高兴是不是,你每次都这样,欺负够我了,就说句对不起。”尤儿的声音颤抖带着冷淡。
“我,我道过谦了。你还想怎样。”甚晴也没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开开玩笑,尤儿却郑重其事的跟她生气。
“道歉了不起吗,对不起若有用,要王法作甚。”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吵架。尤儿,我发现我真不了解你。”甚晴也跟着毛了起来。
“是。你是大小姐,用不着了解我这个下人。是我不对了,不应胆子小,经不起主子的吓唬。”
甚晴哗地松开尤儿,她挺起身子,向着尤儿的方向说道:“别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大小姐,我也从来没对你使过架子脾气。好好的你又提到这劲上来跟我胡闹作甚!”
“你是没有说过你是大小姐,但你的举手投足都带满大小姐的举动。做的东西不好吃可以倒掉,衣服脏了可以脱下来扔掉,即兴起来了可以随便吓唬人。敢问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甚晴沉默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日常习惯给予尤儿心中会产生这么大的落差。尤儿从小过着是流浪生活,红薯根野白菜可以的当一顿饭吃。跟甚晴的生活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甚晴心中一软,怜惜感再升,她甚至开始责怪自己不应该戏弄尤儿。甚晴伸手重新去抓尤儿,尤儿却挣扎着要脱开她。
甚晴使性把尤儿强抱在怀中,尤儿挣扎了一下便乖乖顺从。两人在黑暗里打交道久了,尤儿渐渐也习惯了下来。甚晴抱着她,两人靠在酒架子边上,甚晴像抚摸一只小猫那样,轻轻抚摸着尤儿。
漆黑的酒窖,陈年的酿酒香气弥漫着。周身的气氛就像熄了灯的酒池,想象周围有红帐子悬挂,因微风而起伏。两个温情未热的人守在一起。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有根导火线正在慢慢引燃。尤儿从甚晴怀中直起身子,她伸手捧上甚晴的脸。甚晴意识到她接下来会做什么。火苗就在这一瞬窜上心口,甚晴豁然把尤儿猛按进怀中,头一次主动亲上了她的唇。
这次换尤儿惊愣。她没想到甚晴会主动迎合她,以往她小亲一下甚晴,都会被她傲娇地推开。脸红一大片,时而还会流鼻血。
酒窖的地是泥地,不太硬冷,尤儿躺在地上,看着漆暗的上方。一双温暖的手在她肩部滑到背部,温柔的吻点着她的面庞。分不清已是谁和谁的长发缠到了一起。半响甚晴也躺了下来,用臂弯枕着尤儿,两人头贴着头相互依偎着。
就在这时候。
一顺光从远处扫进,正好照在两人脸上。有人到酒窖里来了,两人立马起身,门外立了个修长身影,手里提着灯,逆着门外照进来的光。待那人抬起手里的灯时,两人看才看清那人的脸,同样,对方也看清了两人如今的模样。
甚晴的头发不知身上时候松散了下来,有点凌散,她身旁的尤儿衣服就像不合身那样,从肩膀处滑落一大段,露出白皙香肩。两个人的眼神皆带着一样的情绪:惊吓,尴尬。灯被送近几分,尤儿脸上与唇边散落的斑驳红印让人一目了然。那是甚晴常用来染唇的朱丹。
“二,二哥。”见对方迟迟不开一口。甚晴不住心先慌了起来。两个人在漆黑的酒窖里就已经够让人怀疑,而且,还衣衫不整地躺在酒窖的地板上。怕是这下百口莫辩。
“爹回来了,还有他新的合伙客人。你快回去换件衣服,重新整理下再过来。”说罢,苏扬拿着灯转身就离开了。但余音未消的话语让尤儿一阵惶恐。
“甚晴,你说是不是你二哥发现了。我们……”
“先别慌。既然二哥什么都不说,说明他情愿当做没看见。就先按他说的去办,只有日后他不问起,我们便不用自解。”
第9章 第九章
甚晴回家换了身衣衫后便重新回到看花楼里,尤儿以丫鬟身份跟在了她身后。两人上了包间,小二替其开了门后,甚晴抬眼便看见数月不见的苏瑾辰。
“爹。”甚晴甜甜叫了声,苏瑾辰面带喜色,连连像着甚晴招手示意:“到爹这边来。爹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江伯伯。”甚晴依苏瑾辰所说,往苏瑾辰身边坐着的一老一少两人看了过去,江伯伯应该就是苏瑾辰这次合伙的大东家,面带横肉,著锦穿罗,挺着一个巨大的酒肉肚子。看见甚晴,那被肥肉挤得一块的小眼费劲一瞧,半响哈哈大笑:“哟,老苏,这就是你家闺女甚晴?行,我看行!娇俏玲珑,相貌灵气。跟夫人一样,也是个少见的美人啊。”
“甚晴,还不快叫人。”苏瑾辰责道,甚晴收起小情绪,乖乖地喊了声:“江伯伯好。”
“好好好。哎呀,老苏,你家甚晴今年多大?看着好像跟我家寒雪差不多吧。”
“今年正好十六。”
“哦,十六啊。好好好,犬子今年才满十九,我看啊,这年龄顶配。就是不知你家这么好的闺女,可是名花有主了啊?”
“没没没,甚晴被从小被我们宠坏,脾气大得很。尚未调教过来,怕许到别人家去要丢脸。”
“哎!女孩子家脾气大点好,这叫有个性。以后管得住自己的男人。这是你的福气啊。”
见苏瑾辰跟江义一言一语像是在做生意买卖,而甚晴则成为两人此时推销叫卖的商品。甚晴咬了咬唇,苏瑾辰明显有意像拉拢她跟江家。老子这幅德性,也不知小子何等模样。甚晴想着便往江义身边,一眼不发的男子看去。
江寒雪也算给甚晴一份惊喜,他并不像他爹满腹横肉,谈吐粗枝大叶。他身上穿着淡青色的衣服,头发松散梳着,垂落的发丝挡着他的脸,但从他从袖中伸出的手便可以看出,江寒雪甚为苍瘦,怕是身子受病煎熬。
江寒雪一言不发,脸上却带着一股如温泉那般的温暖微笑,明朗双目正看着甚晴。见甚晴正好也看了过来,江寒雪微微地向她点了点头。
“寒雪,你也来打个招呼,快。”江义想起了他这个一直未曾发过言的儿子,用手肘撞了撞。江寒雪应声离座,拿起酒杯微微抬头。那清秀隽逸的模样跟他身边虎背熊腰的老爹形成一个巨大反差。跟着甚晴身后的尤儿忍不住扑哧一笑,甚晴连忙暗暗伸手打了打尤儿。
尤儿忍住笑意,上前替甚晴倒满了一杯酒。
苏瑾辰身边的苏夫人,江义和江寒雪,甚晴和苏扬,一桌六人离席碰杯。酒过三巡之后,江义有点醉熏,他看着甚晴,几杯下肚,一点反应都没有。江义大喜拍桌,呯的一下把在场人都吓了一跳。
“你这女儿能喝酒!”
苏瑾辰颇为歉意:“女儿家本应安分守己在闺房做做女红的,可这孩子似乎天生跟酒有缘,五六岁便开始瞒着我们喝酒,十三岁便开始帮家里做起检验酒水的工作。这点本事说来也算败笔。”
“哎,不。商人,都是酒桌子上交往的。喝不过,怎么谈生意啊。可惜我这儿子,一生下来就体质虚弱,大夫交代必须少量饮酒不可过量。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来日我老了,江家生意还是得靠他。可我每次带他上酒桌去,别人喝酒,他喝茶水。完全都不来劲了。所以,你家闺女若能喝,这是好事,好事,完全互补了我儿子的弱点。”
“你不嫌弃我家甚晴就好。”苏瑾辰恭维着,抬起酒杯便给江义又满上。
“甚晴啊,你看我家寒雪怎么样。”喝完了酒,江义又转过头看着甚晴。甚晴本身对江义就没有好感,加上这次她感觉苏瑾辰为了挽救生意亏空而强把她跟江家撮合。借着酒力,甚晴开口便说:“人还不错,就是清瘦了点。风一吹就跑。靠不住的样子。”
“甚晴!”苏瑾辰瞪了她一眼。
“干嘛,我说是实话。”
“不准这么没礼貌。”
“哎哎哎,你这闺女实在。你骂她作甚。她也没说错,我这儿子要抱着药罐子过活。跟你家两个精干儿子比实在弱了不少。”江义打着圆场,“不过嘛,这些都是外在形象,两个人处要看内心。你跟寒雪处多一会时间,说不定你会喜欢他某点优秀的地方。”
苏瑾辰立马会意:“江兄难得来江南一趟,不妨就多玩几天。我回去给你安排客房,闲来带你游游江,看看江南之境。你说如何。”
“哎哟,老苏这么热情。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甚晴心中一结,跟自己强安相亲也就算了,现在还直接把人往家里弄。苏瑾辰完全没有顾虑过自己的想法与感受。甚晴沉着脸起身,举杯示意过后,便寻了个借口早退。走到大街上,甚晴越想越气,脚下步伐也越走越快。尤儿跟在身后,都快追不上甚晴。
“甚晴,你等等我!别走这么快。”尤儿追着喊着。
甚晴收住脚步,尤儿赶上来后不住气喘吁吁。两人站在大街处,甚晴转身颔首,看着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尤儿。不知道怎么,甚晴心中一时兴起,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尤儿拉进怀里。人来人往里,两人这番举动引来投目。尤儿身不自然,她离身拉过甚晴的手就往一处地方大步走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尤儿把甚晴带到一个偏僻胡同里面,这里很窄,只容得下两人。甚晴好奇地看着四周,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作甚。”
“我在这里住过半个月。”
甚晴心一紧,四下看这个胡同。没有瓦遮顶,也没有席子枕头被褥。
“这地方怎么住人。”
“用木板临时搭个够容人的居所,稻草为席为被。晴天还好,只是受蚊虫叮咬,雨天可就遭殃,木板会漏,半夜起来全身都湿透了。”尤儿看着这个地方,依稀想起数月前自己还在流浪的日子。
甚晴眉头颤了颤,低头伸手去拉尤儿。
“若不是你把我带回了家,怕是我现在最好的情况也只是依然住在这里。最坏的,就是那天,被卖饼的打死在街头。甚晴,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我离不开你。不管你去哪里,变成了什么身份,我都应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甚晴的心再次被触动,她把尤儿尽情抱在怀中,亲吻着尤儿的额头。
“傻瓜。我不会变成什么身份,我永远是你的甚晴。永远是苏家的三小姐。江家那边是爹自作主张,倘若他逼迫,我便带着你离家。”
“离家自是不必,你爹娘都是讲道理的人。倒是前面那句,你可不要骗我。”
“前面哪句?”甚晴苦想了下。尤儿一怒,里面从甚晴怀中窜起。
“才说的你就忘记!”
见尤儿生气,那模样实在可爱。甚晴不住开怀,她感觉偶然捉弄一下尤儿,倒也给生活添了不少乐趣。尤儿反应过来后,亦不住忍俊给了甚晴一记拳头。
第10章 第十章
回到家中。甚晴果然看见家里仆人正替江家父子把行李往家里搬。江寒雪的客房就被故意安排在甚晴房间附近。甚晴每次回去都要经过江寒雪的房间。
家里一下多了几个人,吃饭时候未免过于热闹。江义本性豪迈粗犷惯,一上饭桌就要喝酒,几杯下肚就开始侃侃而谈。碍于对方是大客,苏扬和苏瑾辰不得怠慢,亦陪着谈笑。甚晴可谓苦不堪言,她几次想把晚饭端回到房间里,跟尤儿一道吃。可几次都被苏瑾辰拒绝,他严声斥责甚晴这是不懂待客之道。
所幸江寒雪话语不多,上了饭桌也是默默垂着头吃自己的饭。饭量并不多,似乎几口就可以喂饱。在苏家里,江寒雪待其余下人亦是客客气气的。十足十的如玉公子,这不住让苏瑾辰对江寒雪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晴儿,这些天镇子上会有中秋灯会。饭后你带着江公子去参观参观。”苏瑾辰吩咐道。甚晴停了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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