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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风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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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火药全倒在库里,接上引线,再把库门堵死!”
众人瞪大了眼睛,却不敢不照他的吩咐做。引线已接好,大伙看着上官云飞。
“这根引线能着多久?”
“半个时辰!”
“好!马上收拾行李,各自回家!”
这句话像皇帝发了条赦令,众人乐得快跳起来,有人顾不上搬行李,转头就跑,生怕上官云飞改了主意。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上官云飞晃着火折子,点燃引线,火苗突地窜起,他拉着白雪飞掠出门去。他们来到前院,见两个妇人睁眼巴巴地扒门缝瞅着,上官云飞一招手,两人抱起孩子,提上包裹奔过来。
“马车来了吗?”
“来了就在门外!”
“快走!”
几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门口,见门房正站在门外伸脖子张望。见他们出来,忙帮着抱孩子,装东西,安顿完毕。一声鞭响,马放开四蹄,飞奔而去。跑到街口,上官云飞忽然说道:
“等一等!”
几个人狐疑地看着他,时候不大,猛听一声地动山摇的闷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马吓得人立而起,差点把车掀翻。
“上官大侠,这是什么声?”
“拔牙声”
“你不是开玩笑吧,拔牙有这么大动静?”
“这颗牙非同一般,它是颗毒牙!”
两个妇人大眼瞪小眼,当然,她们谁也不相信上官云飞的话,可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他到底指的是什么。忽然,一个妇人面色煞白,她声音也哆嗦了:
“上官大侠,你该不会是……”
“对,我把库房炸了”
两个妇人面如土色,她们喃喃道:
“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完了,是命要紧,还是家要紧?再说,你知道那些暗器留在坏人手里,会死多少人?”
妇人闭上了嘴,眼神还是无精打采。
“我们救了你们全家性命,到现在为止,连个‘谢’字都没听到!”
白雪飞也在埋怨,不满地看着她们。
“我们做这件事,本来也没指望她们说这两个字。如果她们哭着叫着跳着,不让我们这么做,我会把她们嘴沾起来,脚捆起来,还是会炸掉它!”
两个妇人大气也不敢出,嘴巴紧紧闭着,好像生怕上官云飞一生气,给她们贴上封条。
白雪飞笑了,肠子都笑疼了!
第五十四章 我敢打赌
等待可能是女人独具的美德,可是这两个字,该包含着多少心酸和无奈?小乔也在等待,心里正充满着辛酸和无奈。她吃饭喝茶时,眼睛都望着门口,她望得眼睛发酸,脖子僵硬,她眼睛没有再流泪,却一直红肿着。
这次虽然等的时间不长,小乔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漫长,她在房里转来转去,简直快要崩溃!
夜幕已经降临,小乔把灯光调到最亮,放在窗前。虽然她知道,狼人回来后一定会来见她,却还是怕他以为自己睡着,不愿打扰她。她能睡着吗?一想起睡觉,小乔又悔又恨,她决定,狼人一天不回来,就一天不和眼。
夜渐深,小乔竖着耳朵,听着门外动静。夜风掠过树杈,吹动窗纸,增添了寒夜的漫长,凄清和冰冷。子夜十分,小乔听到了脚步声,缓慢而疲惫,是他吗?狼人走路不会这样!难道他……小乔不敢多想,她站起来,走到门口,脚步声已到门外。小乔哆嗦着手,一下子拉开门,果然是狼人,小乔上下左右,身前身后看了一圈,轻轻吐了口气,忙把他拉进屋里。狼人的手冰凉。
灯下,狼人脸色苍白,眼神竟有些痛苦。
“狼哥哥,怎么了?”
“没事”
“你骗我!”
“真没事”
狼人抬眼看着小乔,忽然笑了:
“就算有事,我也能应付”
“可你有点怪!”
“怎么了?”
“好像心事重重,笑得也有点不自然”
“可能累了,外面冷,没准儿冻的”
“没事就好,你等着,我给你端饭”
小乔转身出门,狼人心又沉了下去!巴特王爷话里是什么意思?分享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正愣神时,小乔推门进来。狼人转过脸,堆着笑:
“哈,真香!”
“我一直热着,快吃吧!”
狼人埋头吃饭,小乔又端过一壶奶茶。
灯又重新放回桌上,小乔收拾完碗筷,坐在狼人对面,仔细看着他。
“狼哥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狼人抬起眼,看着小乔。
“你相信我吗?”
“这还用说?”
“那好!这件事你不用问”
“人家只是担心嘛!”
“乔妹妹,一切有我!”
狼人抓过小乔的手,攥了攥,小乔使劲点了点头。
太阳爬上窗户,狼人慢慢收拾行囊,小乔等着。
“好了,我们去辞行!”
“爸爸不太高兴……”
“换了我也会这样”
“为什么?”
“因为女儿非但不听话,而且只在家待了两天”
“你若不走,我情愿待一辈子!”
“可他是父亲,也只有你一个女儿”
“可你是狼哥哥,也只有一个!”
狼人闭上了嘴,眼眶已经潮湿。他拉起小乔的手。
“走”
乔三老爷的确不太高兴,阴沉着脸,目光也有些呆滞。他没抬头,问:
“待不下去了?”
“我们事情一完,马上回来”
狼人说道。
“去吧!”
乔三老爷抬了抬手,话音混浊,透出衰老和疲惫。小乔转过身,眼泪流了下来。
“等等!”
两人转过身,乔三老爷手里拿着几张银票。
“把这个带上”
小乔上前接过来,忽然跪下来,爬在父亲膝盖上哭了。乔三老爷叹了口气,手慢慢摩挲着女儿头发,眼里也有泪光闪动。
“快回来……”
“嗯……”
小乔咬唇点了点头。
马车轻快,阳光照在积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乔家屯已看不见,小乔泪水还是止不住。离开父亲,她心如刀绞,离开狼人,她简直活不下去。她知道伤了父亲的心,却还得这么选择。
“乔妹妹,想不想看狼跳舞?”
小乔抬起泪眼。
“你又要吓我,不要不要!”
她连忙摆手,狼人看了看四周,吸了一口气,作势要唤狼群。小乔扑过来,手紧紧捂在狼人嘴上。
“别喊!求求你,狼哥哥!”
狼人忽然眼一翻,倒下来!小乔傻了。
“狼哥哥……狼哥哥!”
她捧着狼人脸,不停呼唤。车夫闻听,跳下车来,跑过来。
“怎么了?”
“狼哥哥晕过去了!”
狼人忽又慢慢睁开眼睛,吐了一口气。
“憋死我了!”
他捂胸咳嗽了几声,看着车夫。
“你老婆厉害吗?”
车夫不明所以,茫然答道:
“厉害”
“有多厉害?”
“有一次我喝多了,她把我拧得浑身青紫!”
车夫说完,脸色有些尴尬:
“她对我还不错”
“她想过要你命吗?”
车夫一下愣住,连忙摆手。狼人手指着小乔,对他说:
“她还没过门儿,就想谋害亲夫!”
车夫眼睛瞪得更大,瞅瞅小乔,又看看狼人。
“你坏!”
小乔又扑过来。车夫摇摇头回到车前,唉,年轻人!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想起了老婆当年羞红的脸蛋,纤细的腰身。快到腊月了,跑完这一趟,得给老婆买件新衣裳了!
“驾!”
车夫甩了个鞭花,马车飞奔起来。
车里,小乔当然不会真打狼人,更不会拧他,她刚扑过去,就落入狼人怀里。
“你装得真像!”
“我没装”
“又逗我是不是?”
小乔手在狼人胳肢窝里乱掏。狼人夸张地大笑不禁,求饶道:
“好好,我装的。求你还是别咯吱了,不如在身上拧几个疙瘩吧!”
“又来了!”
小乔往手心吹了口气,搓了两下,又咯吱起来。狼人四肢乱刨,差点笑背过气去。
“吁——”
车夫骤然一拽缰绳,马车顿住,两人从车厢爬起来,狼人侧耳一听,笑容僵在脸上。他打开车门,瞅了一眼,回头看着小乔。
“怎么了?”
“巴特王爷”
“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
“我们怎么办?”
“下去”
狼人拉着小乔下车,对面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虽然没有十六匹马拉的那辆宽大、气派,也比普通马车大三四倍。马车通身金色,马也是金黄色。
一个身穿黄色蒙古袍的仆人走过来,躬身说道:
“王爷有请!”
两人跟在身后,慢慢走过去。仆人从车旁拉下一道木梯,走上马车,打开车门。
“请!”
两人走进马车。车里居然只有王爷和格日勒两个人。王爷站起来,看着狼人,笑道:
“我们又见面了”
“什么事?”
狼人开门见山。
“为你饯行!”
小乔瞪大了眼睛,狼人问:
“我们是朋友?”
“不是!”
“是亲戚?”
“还不是!”
小乔看着狼人,实在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谢谢王爷好意,再见!”
狼人拉着小乔转过身。
“我们却都是草原人,这个理由已足够!”
狼人停住脚。王爷接着说:
“只要出了草原,你就是我的敌人,现在离边界已经不远,你难道不想给我这个机会?”
狼人转过身,王爷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他指了指桌旁椅子:
“请!”
两人坐下来,手还拉在一起。格日勒搬过菜来,一盆手把肉,一碗盘肠,几碟奶食品。又取过四只银碗,倒满马奶酒。小乔目光随着格日勒转来转去,忽然格日勒抬头冲她盈盈一笑,小乔惊呆了!
“狼哥哥,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狼人碰了碰她,小乔闭上了嘴。
王爷看着小乔,轻叹了一口气:
“她是我女儿,叫格日勒”
“格格?”
小乔眼睛睁得更大,格日勒笑着点点头。王爷朝女儿招招手,格日勒挨着王爷坐下来。王爷端起碗:
“旅途顺风!来,干一碗!”
“我不会喝酒”
“你怕有毒?”
“狼哥哥真喝不了酒!”
狼人看着王爷,说道:
“王爷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他拿起小刀,割下块羊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王爷点了点头:
“格日勒,给他倒碗茶!”
不是一碗,而是两碗。小乔鼻子凑近碗沿,吸了两下:
“真香!我从没见过这么香的茶!”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冲格日勒只竖大拇指:
“太香了!你做的?”
格日勒微笑着点点头。
“怎么做的?教教我,以后好熬给狼哥哥喝!”
格日勒眼睛动了一下,她看了看父亲,王爷点头叹了口气,格日勒朝小乔点点头,小乔乐得蹦起来:
“我这就学!”
格日勒拉着小乔的手,转到后面。王爷看着狼人:
“你真不想留下?”
狼人点点头。
“我敢打赌,你去也是白去!”
“为什么?”
“这个理由他们或许已猜到”
“我还是得去!”
“不怕他们怀疑你是我的卧底?”
“怕我就不会去!”
“我实在不愿把你当作敌人”
“我也是”
“你不但是草原人,还是个可怕的对手”
狼人看着王爷。
“我说的是真话!我为草原上有这样的英雄自豪,也为得不到这样的人才惋惜,更为草原人彼此相互为敌心痛!”
“我可以不做你的敌人”
“你劝我放弃?”
“我也敢打赌,你一定会失败!”
王爷目光收缩:
“因为你?”
狼人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
“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失败!”
第五十五章 惺惺相惜
“她真美”
“你喜欢她?”
“嗯!她眼睛太漂亮了!蓝得像湖水”
“我觉得没有小白眼睛漂亮”
小乔转头吃惊地看着狼人:
“小白是狼!狼怎么能跟人比?”
“在我眼里,狼有时比人可爱”
“怪不得你愿意跟狼在一起,你是不是把狼当作人了?”
“在我眼里,狼就是人,在狼眼里,我就是狼!”
“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人,还是狼?”
“你岂不是已做出选择?”
“什么时候?”
“遇见小白时”
“哦,我想起来了……有时我也分不清,你是人还是狼了!没办法,当狼也不错,起码能跟你在一起”
“只是像你这么漂亮的狼实在少见,如果你真是狼,不知有多少人愿意被你咬死!”
小乔脸红了,她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不过人有时比狼厉害,我即使真成了狼,也得让人打死”
“谁敢打你?谁舍得打你?”
“一个女人”
“谁?”
“格日勒!”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你!”
狼人闭上了嘴,小乔又叹了口气:
“如果你是狼,她就是小白——长着蓝眼睛的小白!”
小乔虽然天真,她毕竟不是孩子,她是个女人,女人往往最能猜中女人的心思。她靠着狼人,紧紧地,可还是感觉不踏实。她抬起头,狼人眼神像雾。
“狼哥哥,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你呢?”
“永远不会!”
“再说一遍”
“永远都不会!”
车外风更烈,积雪刮起来,像雾,却冷得像冰。狼人觉得心更冷,巴特王爷那句话如同冰凌,“要是她不肯嫁给你怎么办?”,怎么办?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乔妹妹”
“嗯?”
“别去管什么王爷、格格,除了你,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我只想让你明白: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我也一样……”
小乔泪水婆娑,泣不成声。
唉!年轻人!车夫叹了口气,自己年轻时也这样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眯着眼,仔细回味,却一点印象也没有。长鞭舞动,马车更快,风声更烈!
狼人和小乔走下马车,慢慢拾级而上。临近寺门,就已闻到了焦糊和油漆混合的气味,大门洞开,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有僧有俗,人数比往日多出了几倍,犹如蚂蚁搬家,大多数烧毁的建筑又从废墟中站起来。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呢?不是也有这股百折不挠的韧劲?
狼人和小乔一进大门,就有人看见了他们。等走近大殿,空性已迎了出来。小乔发现空性胡须比上次更少,一根都不剩了,又笑起来。狼人拽了拽她衣袖,她勉强憋住,可眼睛还在笑。
等两人一进门,顿时愣住,小乔再也笑不起来,狼人脚步也已僵住。两个白衣人站在大殿,赫然是上官云飞和白雪飞。上官云飞看着小乔,白雪飞看着狼人,狼人看着上官云飞,小乔不敢正视上官云飞的眼睛,脸色通红。
“小乔姑娘”
上官云飞说道,语气冷静,白雪飞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眼里露出笑意。
“上官公子”
“我们的事已经结束,在下有失礼之处,请姑娘海涵”
小乔抬起头,上官云飞正朝自己躬身施礼,她裣衽还礼,吐了一口气,脸却更红。
狼人看着白雪飞,问道:
“教主可好?”
“好,前些天巴特围攻阴山,全教险遭灭顶之灾!”
“又是他?”
白雪飞点点头:
“上官公子及时相救,才化险为夷”
狼人看着上官云飞,说道:
“看来巴特王爷野心不小”
上官云飞点点头:
“你查出了真相?”
狼人点了点头。
“是什么?”
上官云飞问。
“两个字:野心!”
“野心?”
“草原已不够王爷施展抱负,他妄想踏足中原”
“他野心真不小!胃口也够大!”
“如果凭空猜测,我也会怀疑”
“难道你找到了真凭实据?”
“如果他亲口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他这么告诉你的?”
“一点没错!”
空性忽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知道真相后,他肯放你走?别人倒有可能,你却不一样!”
狼人看着他:
“你觉得他杀了我,才合情合理?”
“你是狼人,他有理由这么做!”
“正因为我是狼人,他才没必要这么做!”
“为什么?”
“我不怕死!”
空性眼眸一动,狼人盯着他:
“你还在怀疑我?”
空性没有说话。狼人接着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敢明目张胆围攻少林寺,毫无顾忌吐露心事?”
“为什么?”
“因为他已无所畏惧!”
空性目光收缩,狼人又说:
“这也是他放我走的原因,我对他已构不成威胁!”
张奎脖子扎着条纱布,哑着嗓子问道:
“他真有这么可怕?”
狼人点点头,上官云飞看着张奎,悠悠说道:
“可能更可怕!”
众人一时无话,大殿顿时充斥这迫人的压力。上官云飞问浪人:
“你准备怎么做?”
空性突然插话:
“当然要留下来!”
“为什么?”
两人同事问道。
“目前中原武林衰微,正当用人之际,你二人乃其中翘楚,刀剑合璧,或能渡过劫难!”
“我不能留下”
空性瞪大了眼睛,众人满脸狐疑,上官云飞却点点头。
“你想逃避责任?”
空性大声诘问!狼人忽然笑了:
“你为什么不说,我是回去为巴特效命?”
空性老脸紫涨,大叫:
“要就算你本领再高,也不能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这么说,你肯让我走了?”
空性袖子一挥,恨声道:
“你这样的人不在也罢!”
狼人正色道:
“如果猜的不错,我们面临的是两个敌人”
上官云飞点点头:
“这点已显而易见”
“而且都是针对中原武林”
“没错”
众人七嘴八舌答道。
“如果我们都留在这儿,只能是‘守株待兔’,被动受制!”
听到‘守株待兔’四个字,空性不由脸一红。
“上官公子是中原人,这里有他已足够!我仍回草原,关注巴特动向,少林寺空性大师负责联络各大门派,加紧防备,一有风吹草动,即刻作出反应!大师认为这是逃避责任吗?我该留下,还是回去?”
空性面露赧色。
“如果大师复仇心切,自告奋勇北上,我可以留下”
空性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狼人和小乔走出大殿。众人呆呆地看着空性,觉得狼人言辞苛刻,空性则显得可怜。空性忽然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如果技不如人,就得受点委屈,现在他不是一个人,身后是整个中原武林!少林寺意气风发时,不也常常给人气受吗?自己不就干过?难道真老了?他叹了口气,回过头,见上官云飞看着自己。
“大师做得过分”
“什么?”
“狼人千里迢迢,你不但没一个‘谢’字,还怀疑他暗中勾结,这样公平吗?”
“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难道这道理,大师不懂?”
上官云飞接着说道:
“如果换了我,现在可能还没走”
“为什么?”
“你说呢?”
空性闭上了嘴,这两个冤家,不但刀剑锋利,嘴茬子都够硬的!
第五十六章 围猎
巴特王爷穿上铠甲,结束停当。格日勒呆呆坐在在绣墩上,手里虽拿着绣花针,动作却已停下,眼睛看着炭火出神。
“阿爸走了”
格日勒回过神来,扭头看着父亲:
“阿爸要去哪儿?”
“围猎!”
“现在围猎岂不违了天时?”
格日勒睁大了蓝眼睛,迷惑不解。
“这群猎物非同一般,他们会把属于阿爸的东西抢走!”
“阿爸,有这么厉害的猎物吗?”
“有”
“是什么?”
“人!”
格日勒眼睛跳了一下,其实她早该想到,围猎用不着穿戴盔甲。
“女儿也想去!”
“你留下,炖好茶,等阿爸回来喝”
“阿爸……”
格日勒上前摇着父亲胳膊,撒娇央求。
王爷叹了口气,忽然从怀里拿出个洋娃娃来。
“看,这是什么?”
格日勒目光果然被吸引,洋娃娃俊俏可爱,衣衫鲜艳,长睫毛下,长着一双跟格日勒一样的蓝眼睛。格日勒接过来,脸上并没有往日的狂喜。
“听话,阿爸很快就回来”
格日勒点点头,王爷转过身,她眼泪已流下。
炭火重又烧旺,铜壶突突地冒着热气。格日勒没有玩娃娃,她仍看着火盆出神。王爷岂不知女儿心事?他既不能挑明,也没办法解决,就算身为王爷,也不可能事事遂心如意。但他毕竟是王爷,草原上独一无二的巴特王爷,跨出后帐,他已恢复了威严,冷静而镇定!
两旁武士盔甲鲜明,垂手肃立。王爷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忽然吩咐:
“上酒!”
碗是大碗,酒是马奶酒,酒未下肚,胸膛里已有烈火在燃烧!
“干!”
酒下肚,烈火烧得更旺!
“斯琴!”
“在!”
“布置好了?”
一个彪形大汉应声出列,单膝跪倒:
“一切准备就绪,专等王爷命令!”
“好!”
王爷转身来到桌前,慢慢解开一个黄色包裹,取出一摞令旗,黑鹰令旗!他手握旗杆,像抓着黑鹰的钢爪,旗身波动,仿佛群鹰躁动不安,就要窜出掌心,攫取猎物灵魂!
王爷看着众人,目光锐利,冰冷、残酷,像刺骨的北风:
“草原是蒙古人的天堂,任何人都休想惹事生非,否则,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死!草原母亲的神圣,绝不容玷污和侵犯!草原儿女的血,绝不能白流!今天我们就用手中的弯刀,砍下仇人的头颅,用手中弓箭,穿透侵犯者的胸膛!让胯下的马蹄,踏平他们的巢穴,还原草原的圣洁!”
众人热血沸腾,目光中火焰闪动!王爷顿了顿,大声道:
“接令旗!”
“是!”
令旗分发到众人手中,猎鹰已经放出,王爷像胸有成竹的猎手,注视着众人。
“王爷!”
断臂巴图走出队列,单膝跪倒:
“巴图还没有令旗!”
“你跟着我”
“巴图要上阵杀敌!”
“你以为跟着我没有机会?”
“王爷……”
“这样的机会岂容错过?”
王爷说着,从桌上拿起一面令旗:
“接令旗!”
“是!”
巴图接过令旗,眼里泪光闪烁。王爷看着他:
“给这次行动起个名字”
“场面这么大,让我想起了围猎!”
“好!就叫围猎!”
王爷看着众人,手一挥:
“围猎开始!”
“是!”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似要把帐篷撑裂!格日勒不禁哆嗦了一下,紧紧抱着洋娃娃,泪水流得更急,滴在娃娃的眼眶里,又滑出来,洋娃娃也像在哭泣。
王爷没有坐车,他骑着一匹黄色蒙古马,巴图紧紧相随。天没有风,马蹄翻腾,积雪飞溅。马队奔涌,如决堤的洪水,向远处无垠的雪地泄去!
来到一处沙丘前,上面掠下一条人影,转瞬间来到王爷马下。
“王爷,来得正好,他们仍在!”
“多少人?”
“仔细查过,一共二百八十一人!”
“面具人在不在?”
“在!”
“他就这些手下?”
“显然不是,但这些人,明显是他手下的精华!”
“他们在干什么?”
“好像在商讨对策!”
“为什么?”
“因为只有一个毡包,其中四十一人走进去后,一直没出来,其他人都守在外面”
“他们进去多长时间?”
“已经整整两个时辰!”
“好!”
王爷回过头,看着各头领:
“各就各位,号声为令!”
马队顿时分成十几只,犹如出鞘的长刀,向四周刺去!
王爷驱动胯下马,慢慢向沙丘走去。他在计算时间,走到中途,他忽然加速,黄马如一道黄色的闪电,窜上沙丘!阳光照在他身上,散出黄金的光辉。他身形一出现,就被对方看见,众人直觉眼前金光四射,晃得人睁不开眼,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王爷手一落!他们听到了渗人的呜呜声!牛角号声!
接着四面一下子冒出镔铁盔甲的武士,盾牌狰狞,弯刀雪亮,一步步包抄过来!毡包门帘挑动,几十人纷纷跃出,一条黑色人影后来居上,忽地飘过众人头顶,站在前面。青铜面具在光线下,闪烁着狰狞与恐怖!面具人!
包围圈越缩越小,王爷注视着他,手向旁边一伸,立时有人递过一张儿臂粗的铜胎大弓和一壶长箭。王爷手一抬,牛筋弓弦开如满月,铮地一声响,三剑连珠,带着刺耳的风声,向面具人射去!一眨眼,长箭已到身前,面具人身子忽然一折,向后仰去,三支箭走空,射入后面三个人胸膛!三个人惨呼声起,身子竟被长箭带起,双脚离地,哧哧哧!钉在毡包上!血溪水般顿时染红了洁白的羊毡。
王爷长箭一出,前队弯刀手立时蹲下,头上冒出一张张劲弓来,一声号令,箭矢飞逝如流蝗,从四周一齐攒射!惨呼声更烈,有人中箭倒下,眼明手快的跃起来,躲过箭射,身子落下,脚未沾地,第二轮攒射又到!又有人倒下去!
众人惊魂稍定,拔出弯刀,纷纷磕飞流间箭。第三轮竟然是火箭,犹如万点流萤,耀人眼目!弯刀再次旋起道道光幕,箭矢磕飞,火星四射,粘到衣襟上,顿时一片焦糊味。只烧得人上蹿下跳,手上动作一乱,顿时被箭射中!
几轮箭射,面具人手下乱作一团,武士脚步再起,慢慢逼上前来。面具人大喝一声:
“杀!”
当先窜出去,抢过一名武士的弯刀,刀光一闪,四个人头颅已经搬家!好快的刀!缺口一打开,众人立刻杀进人群!又一声号响,武士纷纷后退,旁边人却包抄过来,又把众人围在核心。弓弦声起,箭雨又至!火箭!渗人的火箭!
几轮下来,面具人手下已所剩无几!人毕竟有极限,他们手已软,一种如同黑暗来临的恐惧,渗入心底,他们开始哆嗦,不由自主地颤抖!
面具人浑身是血,敌人的血!他虽有绝世的武功,却被一群武功平庸的人死死困住!这是不是高手最大的不幸?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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