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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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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无言,只是眼光对视便移不开了,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关怀、挂念以及深深的眷恋。
“咳咳。”隔开前厅与侧房的屏风处传来一声尴尬的轻咳。
君澜风手一顿,却没有立即放开落云曦。
落云曦被他提在怀里,看不到那边的人,可是听咳嗽声,也知道是师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君澜风怀里钻出来,低头整了下衣襟,正要出去,回头瞥了一眼,很是无语。
原来除了端木离,端木哲也站在屏风处,目光幽深地看着两人。
刚才,两人相拥,互诉“情话”的场面,完全落到他们眼里去了。
端木哲脸色已然铁青,只是昏暗的灯火下并没有那样明显。
曦儿,他的曦儿,不止身份突变,成了颜府世家的千金小姐!还会有一天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与别人如此亲密!而这个人,竟然是中山王!
那个说一不二的男人,那个在他心目中也是十分神秘的男人,他与曦儿,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竟然会……看样子,这个对情对爱十分冷淡的男人对曦儿竟会十分疼爱。
真是看不出来。
越是震惊,他也越是愤怒。
也许,是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就押错了宝,可是,过程可以走错,结果却不能错!
落云曦,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如愿的!
端木哲冰冷的眸中射出可怕的光芒。
“曦儿,去看看皇上吧。”君澜风见她想往外走,很自然地握起她的手,并不畏惧旁人的眼光。
“那好。”落云曦听话地点点头。
君澜风走近屏风,声音放沉:“这里有我,你们去外面看看吧。”
端木离和端木哲哪里肯。
“本王给父皇看看伤。”端木离说着先一步进来。
“本王在这陪父皇。”端木哲也不肯罢休。
对于两人的坚持,君澜风并没说什么,带着落云曦进去。
落云曦冲端木离招招手,不暴露他是九曲指徒弟的身分,她不好当面叫他“师兄”,便叫道:“端木离,你也懂一些医学吧?我问你几件事。”
端木离脸色发黑,走近了,低声斥道:“小丫头,你胆子倒大了!”
“离王爷,我错了。”落云曦笑嘻嘻地改口。
端木离唇角扬起笑,凑过脑袋,与她商议处方事宜。
端木哲站得较远,看着这一幕,眸中杀意倍现。
没过一会儿,外面厅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刻意压低的叫声:“中山王,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君澜风听出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喜公公,立刻召唤。
喜公公并没进房,只是探进半个身子,轻声道:“颜大小姐在吗?”
“怎么?”落云曦回头看向他。
喜公公凝望着落云曦,想起第一回皇帝下旨见她时,自己曾亲自跑了落府一趟。
那时的落云曦,也如现在一样淡定,可是,那会儿,她在落府的地位极差,而现在,却是世家最尊贵的小姐,而且背后还有中山王保护。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他低下头,谦卑地说道:“太子侧妃齐侧妃有急事要见您,就在厅外。”
婷儿?落云曦眸光微动,她有什么急事要找自己?
“我去去就来。”朝君澜风说了一声,落云曦看了眼颜国公,这才快步走出侧房。
前厅的门一打开,便能明显感到外面的凉意。
阶前站了不少带刀的御林军,齐娉婷着绿色衫裙,在不远处徘徊,脸色十分焦急,走路的速度也很快,明显不安。
见落云曦出来,她一喜,冲了过来。
“曦儿!”
齐娉婷拉住落云曦便朝无人的地方跑去。
“出什么事了?”落云曦见身边无人了,一把反握住齐娉婷的手,停下脚步,严肃地问道。
齐娉婷转过头时,眼眶已经含了泪水。
“官寒欺负你了?”落云曦立刻问道。
今晚,官寒一直站在落云曦身后,对于落云曦认识他,并能叫出他的名字,齐娉婷并不觉得奇怪,许是官寒向她解释过什么。
她只是急急摇头:“不是,官寒不见了。”
“不见了?他经常玩失踪,你又何必这么担心他,嘿,小妮子,你该不是动了春心吧?”落云曦饶有兴趣地打趣道。
“不是!”齐娉婷急得泪水“哗”一下就涌了出来,紧紧抓住落云曦的双手。
落云曦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声音一沉:“到底怎么了?”
齐娉婷咬住唇,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刚才那个刺客你看到了吗?我怀疑他是官寒!”
“你说什么?”落云曦被这个消息震了一下,眼前金花乱冒,立刻抬高声音,“别胡说八道,瞎怀疑!”
然而,她内心已隐隐感到不安。
官寒不在齐娉婷身边?发生那样动乱的大事,他也没有保护齐娉婷?而他也不在自己身边,那他去了哪?
齐娉婷说出最主要的事情后,喘了几口气,低声道:“我不是瞎怀疑。我对他的背影已经很熟悉了,而且,他轻功的脚法我也很熟悉。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他!何况他现在还不见了!”
落云曦脸色沉重起来。
齐娉婷的话有道理。
有时候人的感觉是十分灵敏的。
何况对于一个没有习过轻功的人来说,每个人的轻功姿势都是不同的,都有自己的习惯,齐娉婷看惯了官寒的轻功,应当不会认错。
落云曦越想越心惊,终于有些害怕起来。
官寒是她的弟弟呵!
虽然没有血缘验证,也没有相貌确认,可她已经肯定了,也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了!
他不能出事,绝不能出事!
“快去救救他吧,他一定会被杀了的!”齐娉婷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直掉下来,“曦儿,我求求你,只有你能救他了!”
“别急。”落云曦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也乱成一锅粥。
“刺客关在哪里了,我们去看,晚了就来不及了!”落云曦当机立断,抓住落云曦的手,运起轻功,径直朝前厅飞去。
齐娉婷第一次不觉得轻功令人恐惧,反倒觉得还要快一点才好。
还没到前厅的时候,落云曦便看到一处偏房把守着重兵,而站在院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飞羽。
她急忙带着齐娉婷飞下屋顶,几步跑了过去。
“什么人?”飞羽厉叫一声,转过背来,取出武器。
“是我,飞羽,里头关的是不是刺客?”落云曦开门见山地问道。
“落小姐。”飞羽是不习惯叫她颜小姐的,神色转为恭敬,点了点头。
“我进去看一下,行吗?”落云曦右手在身后轻抚齐娉婷的双手,示意她别露出破绽来。
飞羽却看到了齐娉婷有些发红的眼眶,很是纳闷,听说落云曦要进去看刺客,他有些犹豫。
“王爷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探看。”
“我也不行吗?”落云曦脸色一沉,“这里都是你的人,你只要让我进去一下就行了,等会儿我和君澜风说。”
“这个……”
落云曦哪里等得及,柳眉一竖:“飞羽,我再问最后一遍!如果不行,我去取君澜风的牌子,可你,就得罪我了!”
飞羽也不是不想放她进去,只因此事关系重大,刺客若走丢了,他可就要掉脑袋。
面对落云曦的咄咄逼问,他一咬牙,说道:“成,属下带您一起进去吧。”
“早说!”落云曦抱怨一声。
飞羽在君澜风身边还是相当有威信的,连宫中的御林军也听信于他,飞羽拿了钥匙开门,他们也权当没看见。
偏房的门一打开,灯火便迎面射来。
里头燃了八盏宫灯,以便将房间照得雪亮,防止刺客在里面作怪。
只是,刺客被五花大绑,还缠了铁索,是如何也起不了旁的心思的。
进房前,飞羽请齐娉婷留在外头,落云曦进去不太打紧,再多一个外人,那是绝对不行的!
落云曦也怕等会儿若真看到什么,她会激动失态,便同意齐娉婷在房外等待。齐娉婷相信落云曦,就没有进去。
被粗大的铁链一道道捆在铁柱上的老生垂着头,面上的胭脂水粉已经洗去,垂睫而坐,看不清相貌。
飞羽低低道:“刚才颜大人来审问过,什么都没问出来,用了刑,他已经昏过去了。”
落云曦心头微动,看着那低头而坐的人,低声道:“我过去看看他的相貌。”
“别!”飞羽忙不迭地拉住她,直摇头,“别看他的相貌!”
“为什么?”
“会吓着你的。”
“不要紧。”落云曦心中却是一颤,能吓到她的相貌……
她已经沉不住气了,挣开飞羽的拉扯,几步蹲到刺客面前,伸手,抬起他的脸庞。
一张被烧毁大半的容颜赫然出现在眼前!
“官寒!”落云曦颤着声音唤出一声,手指微微发抖。
真是他,真的是他!
看着这张遍布伤痕的脸,心痛,在心房间弥漫开来。
不知道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还是他自称是她弟弟,她真的将他当作弟弟了,或者说,那就是姐弟间的心灵感应,反正,她很心痛,呼吸十分沉重。
“落小姐,你认识他?”飞羽的声音已然充满了惊愕。
“我……”落云曦还没说完,房门前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大人,有人过来了!不少人!”
飞羽大惊失色。
落云曦心一沉,趁着他出去看时,立刻从袖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替官寒戴上,速度奇快,然后退出房间,揽住齐娉婷,脚步在地上一点,便跃上屋顶,两人趴伏下来。
在她身旁,原本就站着四名御林军,顿时好不尴尬。
他们都知道这位颜大小姐的身份,更清楚她和中山王的关系。而他们虽然是御林军,暗地里却都服中山王,所以不好叫她下去,只能装作没看见。
落云曦眯起凤眸,望向远处,依稀看见一行人疾步而来。
到了近处,透过灯笼的光芒,能看得清,来的一行人除了君澜风外,还有颜国公、颜少卿等朝中几个重臣。端木离与端木哲却不在,他们对皇帝比对刺客要关心得多。
“王爷。”飞羽上前行礼。
“开门。”君澜风吩咐。
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人先后走了进去。
里屋传来说话声。
“拿一盆凉水将他泼醒!”说话的正是君澜风。
落云曦右臂立刻一痛,她侧过头,发现齐娉婷掐住她的肌肉,目光紧张地盯着主屋的房顶,脸上布满心疼。
她很无语。
论起心疼来,自己其实不比她少好吧!
不过,对付昏迷,用凉水,也是一个好办法。
现在不是冬天,身子骨也不会受影响。
落云曦保持沉默,看到有御林军提了一桶冷水进去,里屋传来泼水的“哗哗”声音。
“你是谁?”颜国公喝问。
“要杀就杀,没那么多话!”男人很是固执地偏过头,声音低哑。
落云曦的手臂再次被掐痛,而且,这一次齐娉婷没有控制好力道,身子径直朝屋顶下滑去,她本能地失声叫唤。
“谁?”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屋内飞出来,雪锦“刷”一声朝两人袭来。
落云曦刚将齐娉婷捞回来,右手便要去抽雪锦还招,四名御林军已冲上前,挡了君澜风这一挥,大声叫道:“王爷!”
见自己人在上面,君澜风收了雪锦,眉目沉冷:“什么人?”
四名御林军也不答话,往两旁一闪,让出路来,落云曦爬起身,才能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君澜风。
她抿了抿唇。
君澜风的眸光顿时钧裂,满头黑线。
“什么人在外面?”颜国公等人也已追了出来。
“没事。”君澜风单脚一点,身子如只大鸟跃上屋顶,扶住落云曦,眼光又看到了齐娉婷。
“怎么在这儿?”男人的声音突然间就温柔了下来,神色也十分缓和,眼中还流露出担心。
“和婷儿在这看看风景,幸亏有这四名御林大哥保护。”落云曦胡乱解释,不忘赞扬一下这四个人。
君澜风看了他们一眼。
四名御林军心头一紧,待他转开眼神时,才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没有赶落云曦下去。
不过现在,这样待着,似乎浑身不自在?
他们终于意识到要回避一下,于是跃下屋顶,大眼对小眼地互相看着。
“看风景?”君澜风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看风景看到屋顶上来了?”
“这里风光好。”
“四个御林军在这拦着,风光好?”
“……”
“下面关着刺客,风光好?”
落云曦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只好瞪住他:“闭嘴!”
颜国公听到屋顶上似乎有曦儿的说话声,眉头一皱。
既然君澜风在上面,他也就不用上去了,便领着其他人重新进屋去审刺客。
君澜风俯下脸,见几人进屋后,才凝向落云曦,低声问:“你在这做什么?”
落云曦嘟起唇。
君澜风也不管其他地方有没有御林军看到,更不顾齐娉婷便站在一侧,伸手将落云曦揽进怀里,心房一片柔软,轻轻道:“告诉我。”
落云曦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君澜风脸色果然一震。
齐娉婷看得清楚,原本她是不好意思这样直视两人相拥的,可是,她十分急于知道君澜风的反应。
只有他,才有这个权力和能力放走官寒了!
“是他?”君澜风眉眼一沉。
由于飞羽并没进去,里面这些人看到的都是那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君澜风也还没注意。
“嗯。”落云曦低低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君澜风点点头,看了一眼齐娉婷,齐娉婷这才慌乱地低下头。
自己是什么身份?太子侧妃!她居然出现在这里!
君澜风轻柔地抱住落云曦,带着她从屋顶上跃下,叫道:“飞羽,去扶齐侧妃下来。”
而后大步进房。
颜国公看到落云曦,心中觉得奇怪,却不好多问什么。
官寒也在一刹那看到落云曦,他深深垂下头,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今天审不出来了,带回宫。”君澜风看了官寒一眼,冷冷说道。
刺杀皇帝的刺客比较特殊,可以在皇宫里直接审,并非一定去宗人府。
“好。”众人对君澜风的意见自然没有异议。
颜国公也没说什么。君澜风不会害颜家,从前不会,现在更加不会了,这一点他还是有把握的。
出来后,君澜风有意放慢脚步,与落云曦走在后头,前面一行人为了避嫌,很快就走得没影了。
颜国公不放心落云曦,可落云曦今晚却一反常态,连连向他使眼色,似乎有话要与君澜风说,他只好先行离去。
齐娉婷也不知被飞羽带去了哪里,这条布满斑驳树影的小路上,只余两人拉长的身影。
232、你就自立为帝吧
君澜风望了后头一眼,四周寂然无声,显然再无其他人在场。
“走。”他低低说了一个字,便拉住落云曦的手,快速离开。
两人沿着原路回去,到了官寒被关押的偏院前,径直走了进去。不少御林军见中山王折返,颇是惊讶。
飞羽见状,默不作声地替他俩拉开|房门。
君澜风大步行了进去。
坐在地上的官寒一脸破败之色,听得脚步声,懒懒抬起眼皮,待看到只有中山王与落云曦两人进来,眼光才微微一亮。
“松绳!”君澜风深遂的目光扫视着官寒,声音极为淡漠。
飞羽立即上前,掏出腰间悬着的钥匙,熟练地给他解开铁索,又掏了匕首,斩断麻绳箫。
官寒手脚腕一松,立刻活动了几下,早被勒得麻木了。
“飞羽,把你的衣服换给他。”君澜风再次下了命令。
飞羽没有半丝犹豫,一句原因都没问,当即脱下自己的夜行衣丢给官寒。
“多谢!”官寒低声道了一句,有些愧意的眼光不敢去看落云曦,拎起宽松的长衫便往身上套。
待他穿好衣,君澜风才说道:“这里交给你,我让九煞留下,相信你们能解决好。”
“是,主子,属下一定善后!”飞羽毕恭毕敬地答道。
君澜风朝落云曦使了个眼色,两人双双走出房,官寒立刻低下头,跟了出去。
三人沿着偏院朝偏僻的西侧走去,待得无人,便运起轻功,直飞出西墙,离开颜府。
后门深巷中,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停在路边,待三人奔近时,车帘挑开,露出一张极为仆素的面庞。
“王爷,在这!”
“上车!”君澜风抱住落云曦,先一步窜进马车。
三人刚刚踏进车厢,马车便摇晃起来。暗卫打扮的车夫几乎在同时驾起马车,右腕缠着马鞭,飞快熟练地打在马背上,黄马奔跑得十分有力,径直冲出巷口。
车厢内垂下厚重的青布帘,一片昏暗,只有在车帘被狂风卷起时会透进朦胧的月色,照在三人脸上。
谁也不说话,车内保持一片沉默。
落云曦抿紧唇,耳边传来马车疾驰的声音,行人的喧哗声一晃而过,便被马车远远抛在后头。
不知行了多久,便听“吁”的一声,车身一震,停了下来。
“爷,到了!”暗卫跳下马车禀道。
君澜风掀开车帘,揽住落云曦行下马车,官寒紧跟着下来。
打量四周,这里似是荒郊野外,远处可见重叠的群山之影,脚下所站的小道旁生满杂草。
落云曦走了几步,绣花鞋踩在草上发出簌簌响声。
她转过头,一双凌厉的凤眸直直盯住官寒。
官寒被她看得垂下了头。
知道这里安全,落云曦冷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官寒听得她发问,这才抬起头,声音有些低沉:“姐姐,你忘了吗?正是这个皇上,天夜国的皇上拆散了爹和娘!如果不是他一路派人追杀,爹娘怎么会逃到和月边境,怎么会跌落悬崖!”
“他曾说,娘逃到哪,他就追到哪,他生生害死了爹娘!”
落云曦脸色一沉,冷笑道:“说起来,最大的罪人真的是天夜国的皇上吗?官寒,你也知道,当初的骷髅军团背叛了父亲,那是谁指使的?月宇,和月国的皇帝!爹娘回和月,被他们反戈一击,这才是最致命的原因!”
官寒紧抿唇不语。
“天夜皇帝追到和月后,你确定就是他们逼得爹娘跳崖,而不是和月那个弑弟夺权的皇帝吗?”
官寒未有回答。
“既然是在和月,天夜国皇帝又能有几分威势?他们再想要爹娘死,若和月国护着,也毫无办法!所以说,和月帝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带领骷髅军团背叛,爹和娘再窘迫,也绝不会落得那一步田地!”
落云曦声音越来越高:“我在现场看到的可都是骷髅军团留下的印迹!你有时间找天夜国皇上复仇,怎么不去找和月帝!”
官寒脸色发白,这些道理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要对和月帝下手太难,而天夜帝这个机会实在来得有些容易,他不想放过。
君澜风淡淡说道:“官寒,你分明不是我的对手,那日在总团时你就知晓了,为何要冒这个险?”
官寒脸色笼罩着阴云,却是不说话。
君澜风与落云曦负手而立,眼光轻轻瞟了下少女,声音一低,“你不笨,而且可以说是相当聪明,这样愚蠢的事你怎么会做呢?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你想放手一击,刺死皇帝,再侥幸从我手上逃脱,是不是?”
如果不是注意到官寒袖中那一抹银寒,就算没有曦儿拖腿,官寒动手后,那刺向皇帝万分诡异的一箭他也未必拦得住。
官寒脸颊肌肉抽了几抽,瞳孔猛缩,后退一步。
落云曦心微沉。
君澜风的声音更冷了:“你知道本王和曦儿是什么关系,所以自以为就算做下刺杀圣君之事,也完全能保住命!所以,你甘冒此险!”
“真是这样?”落云曦声音发颤,颇为震惊。
官寒缓缓仰起头,所有异样的脸色都被敛去,他低声说道:“我确实是太想要报仇了,所以,但凡想到这一点可能性,我也没有放过。可惜……姐姐,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可我,真的恨死他们!”
落云曦盯住他半晌,不语。
官寒报仇心切,她能理解,任何一人,有着那样凄惨的童年,甚至被毁颜,对于造成自己这样下场的仇人,无疑是深深痛恨着的。
他没有怪怨自己不思爹娘之仇已经很令落云曦心中愧疚了。
君澜风看了眼天色,沉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动身了。”
“去哪?”官寒面上划过一缕紧张。
“你以为,华皇子此次回和月,不会盘查骷髅军团吗?”君澜风凤眸一眯,“颜容娇买凶杀人的证据流落到天夜,他就不找你兴师问罪?你可有想好应对之策?”
官寒明显一愣,好半晌低喃:“你当真要放了我?”
君澜风“哧”了一声,嘴角挂起的却是讥讽之意:“你说呢?看在曦儿的面上,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下一次,你若再撞到我手上,不管你是谁,本王都不会饶过你。”
官寒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落云曦。
落云曦一脸正色,声音透着寒意:“中山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官寒,别擅作主张!要知道,你今天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她说着,上下扫了官寒一眼,冷声问:“哪里上刑了?”
虽然她一身冰冷,可官寒仍是从她的眉眼中看出了关怀之意,心头微暖,放低声音:“没事,只是挨了几鞭子。”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做事前想想姐姐。”落云曦不愿说得太多,匆匆结束了话题,“去吧,一路小心!到了给我传书。”
暗卫也适时地挑起帘子,躬身站在马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官寒知道这辆马车是为他准备的,感激地看向君澜风与落云曦,压低声音说了句:“多谢姐姐姐夫!”
转身,飞跃上车,丝毫不见受伤的状态。
落云曦的心才微微松开。
马车远去,君澜风才牵起落云曦的手,柔声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落云曦红唇扬起一抹柔美的弧度,秋水剪眸凝望着他,轻声道:“谢谢你。”
君澜风一怔,摇了摇头:“傻丫头,回去吧。”
他说着,右指往唇前一搁,吹响哨声,雪练便如一团白雪从草丛深处滚了出来。
两人上马,男人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揽住女子的纤腰,将她紧紧锢在怀里。白马飞驰,晚风吹开两人的长发,墨色的发尾交织在一起,头顶,婉月当空,繁星点缀,真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颜府,宾客们谁也不曾离去。
宴会已经变质,大家坐在后花园内,一个个面色焦急,挂怀着皇上的安危,早没了来时的悠闲自在。
君澜风携落云曦匆匆赶到颜府前厅,前厅内已然坐了不少人。
里屋只有颜国公、端木离、端木哲和几名御医。
落云曦裹挟着一股凉风迈了进来,端木离感觉到了,微蹙眉,看向进来的两人。
“皇上怎么样了?”君澜风关切地询问,目光紧紧投向床榻上的皇帝。
御医赶紧走上前,抹了把额上的汗,轻言轻语道:“刚才皇帝醒来一次,已经脱离了危险。”
“那就好。”君澜风点了点头。
御医迟疑了一会儿,有些话想要说,却欲言又止。
颜国公已说了出来:“适才皇上醒过来,嘴里叫着中山王的名字。”
“哦?”君澜风狐疑的目光在端木离和端木哲脸上荡过。
两人皆是不语。
君澜风沉声说道:“你们都出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曦儿,你过来给皇帝再看看。”
颜国公忙到现在确实有些累了,点点头,招呼道:“离王爷,哲王爷,你们也累了,随我去前厅坐一坐。”
端木离和端木哲见状,也只得点头,三人一起出了房。
落云曦站在床边,伸手摸向皇帝的额头,替他捱好被子。
突然间,皇帝的手脚动了一动。
“皇上动了!”落云曦忙轻声说道。
君澜风也急忙走过来查看。
“水……水……”皇帝低声喃喃,眉宇蹙起,极是不安,双唇干燥得脱皮了。
落云曦听得真切,看得清楚,赶紧道:“我去倒水!”
她快步行到桌前,摸了下桌上的茶壶,还是滚烫的,她手脚麻利地提过一只小盏,斟了一杯热茶汤,正要端过来,耳边听到皇帝的呻吟声:“澜风,澜风……”
她不由顿住脚步。
君澜风俯下腰,低声说道:“皇上,臣在。”
落云曦不便立即过去,心中万分诧异,皇帝在生死关头,为何叫出的会是君澜风的名字?而不是太子、端木离或端木哲等人?
就算他再喜欢君澜风,君澜风也是臣子啊!
“澜风。”皇帝努力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一抹高大的身影,本能地探出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眸光有些困难呆滞地寻过去。
“皇上,您有话要说?”君澜风弯着身子,将耳朵凑过去,“臣听着,这里没有外人。”
皇帝哧哧了一会儿,说道:“朕对不住你。若朕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是指望不上了,你……你……”
他喘了一口气,极低,却极清晰地说道:“你就自立……为帝吧!”最后的“为帝”已经很模糊了,皇帝累倒在枕头上,沉睡过去。
落云曦脑中“嗡”地一声,手一颤,茶盏失手,径直翻倒,滚烫的茶水尽数浇在手背与脚背上,她本能地挥手一捞,将茶盏接住,没让它摔到地上。
心“扑通扑通”直跳。
君澜风显然也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地就回过神。
“皇上,皇上!”君澜风微拧剑眉,轻声叫唤皇帝,又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见皇帝不应,立刻回头。
待看到落云曦的狼狈样,他的眸光立刻布满震惊,三步并成一步地闪到她面前,径直抓住落云曦被烫得红通通的左手,心疼地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声音无比冷厉,男人的怒气来得是那么快!
落云曦被他一阵明显压低的吼声惊得有些失神,君澜风已经捧起她的手背,用冰凉的脸和唇连连触碰着,满脸担忧与恼恨不加掩饰。
“我有药!”落云曦这才从腰间抽出一个玉瓶。
君澜风一手执了玉瓶,解开盖子,便将一瓶药粉倒向落云曦的手背。
“天,用不到这么多,太浪费了!”落云曦低呼出声,眼看着君澜风倒了大半瓶下来,连声叫苦,“这可是灵药,一点点就够了!”
“不够!”君澜风霸道地打断她,“是药重要还是你的手重要?”
他一面说,一面抬眼朝房外看去。
颜国公等人被屋内的动静惊到了,纷纷跑了进来。
“父皇有没有事?”端木离急问一声,奔到床前查看,待确定皇帝只是睡了过去,他才放下心。
回头也瞧见落云曦烫伤的手背,他眉头一皱,急步过来。
“曦儿,你怎么会烫到手?”
满是惊愕的问题。
落云曦向来沉稳,做事是极让人放心的,她怎么会这样冒失?
端木离疑惑地瞥向君澜风求证。
“没什么。”落云曦微笑着摇头。
颜国公也赶过来询问,见果真没大事,再瞧君澜风亲自给落云曦上药包扎,满眼都是关爱,他颇为震动。
就算是当初烟儿重病,中山王也没有这样亲力亲为过呀!
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退了出去。
端木离和端木哲也脸色不好看地离开房间,这一幕,瞧上去委实刺眼。
落云曦仰起脸,看着君澜风沉稳的眉眼,一时不知道该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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