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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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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风立即接过纸条,三下五除二地打开。
落云曦比他还急,凑过脑袋,仔细一看,惊喜地叫道:“婷儿没事!”
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曦儿,我没事,回京找你。”
虽然不是齐娉婷的字迹,可分明是她的口气。
“她应该是被人救了。”君澜风也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落云曦满面欢喜,心一放下,顿觉困意袭来,不好意思地对君澜风道:“你也一夜没睡,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君澜风伸手揽住她,笑着点点她的鼻子:“睡不睡不是什么大事,曦儿,你说的,我们一起去休息。”
他说完,大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径直搂着她往回走。
落云曦看了眼一旁的九煞,双颊通红。九煞急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就这样两人坐上马车,还没进寺,落云曦便睡着了,任由君澜风抱回厢房,依偎在一起睡下。
而此时,一辆马车正缓缓驶离和月。
齐娉婷虚弱无力地躺在软垫上,叫道:“我要喝水。”
一旁静坐的男子身姿修长,面容如玉,只是脸色有些沉冷,闻言,抓了一旁的水壶递给她。
“我够不着,你喂。”齐娉婷不好意思地说道。
“自己喝!”男子很不耐烦。
齐娉婷抿了抿唇,努力将身子朝水壶靠近,然而,从万丈高处落下来,纵然被崖底的男子用锦带缠住,稳稳落地,没有伤筋动骨,但惯性可不小,身体如同被拆卸了一遍,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为了不碰倒水壶,她十分艰难地想要抬起身子,想要吮住壶口,然而,终究是使不上力。
如此重复了很多遍,泪水都盈上眼眶了,可她没有再去求那男子,被拒绝一次后,不会再开口求第二次。
好半晌,男子侧头看她,才发现她还没喝上水,一张小脸上尽是倔强。
他不由又惊奇又无语,便将水壶主动递到她嘴边,齐娉婷也不矫情,如花的唇瓣张开,大口大口吞咽着。
男子清俊的眉宇扬上一抹笑容:“能屈能伸,还不错么。”
齐娉婷淡淡说道:“人死过一次后,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男子闻言,若有所思,清凉的薄唇扬起,道:“我赞同。”
如此,他们两人一路行往夜都,而落云曦也没有跟随大部队回京。
她将代文娟托付给了无肠,收拾了自个儿的行李,也要独自上路。
君澜风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立刻前来寻她。
落云曦换了男装,一身黑色衣衫衬得她肤如玉脂,英气逼人,腰间插了双剑,雪锦缠于腕上,藏在宽袖内,看她这样一副江湖人的打扮,君澜风失笑。
“曦儿,你要抛下我去走江湖吗?”他忍不住打趣道。
落云曦嘴角轻抽,见瞒不住他,不加否认:“我一个人回去,你放心好了。”
“不行!”没有任何商量,君澜风直接拒绝了。
“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君澜风低沉的声音十分坚定,“别以为不说出来我就不知道,你打算去找曾水兰的麻烦是不是?”
落云曦横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不管婷儿现状如何,曾水兰她可不想放过!
“你这样去,我怎么放心?”君澜风无奈道,“想要曾水兰死很简单,我找人替你办了便是。”
“我不要她死。”落云曦声音冷沉,“死?那是多便宜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叫她死了!”
“那你要——”君澜风揣摩她的语气。“我要让她也摔下山崖,落个终身残疾!”落云曦一字一字吐道,“而且,我要亲手去办!”
“好,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我陪你去。”君澜风见她主意已决,知是无法改变,低低说道。
落云曦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太子妃是你们给太子选的人,曾司徒的实力不容小觑,我对付曾水兰,你也支持我?”
君澜风一怔后,失笑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落云曦微拧眉头。
“如果你真要曾水兰死,这自然不是好办法。太子妃不重要,但她一死,会影响很多事情。”君澜风轻声说道,“不过,她并不是无可替代的,你不喜欢,那就除了便是。”
落云曦咬了咬唇瓣,嘴角微扬:“我允你和我一起去。”
君澜风笑着说道:“遵命!”
落云曦被他逗乐了,斜飞他一个嗔视,君澜风握住她的手道:“那,答应我,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嗯。”落云曦点点头。
第二日,大部队先行,他们随后跟上。
曾水兰坐在中央的软轿内,吃着水果,听身旁的宫女低声禀报事情。
“没有找到?”秀长的烟眉挑起,曾水兰疑惑地问道,“这么多天,都没找到齐娉婷的尸体?”
宫女摇头,轻言轻语:“许是掉崖的时候挂在了石尖上,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必死无疑。”
曾水兰微微一笑,早在当初,她就想过,齐娉婷敢与她争锋,迟早都是这个下场!
她吩咐宫女退下,半躺在马车内眯睡。
刚要入睡,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极大的动静。
“来人!”一道惊慌的声音响后,她从朦胧中惊醒,一睁眼,车帘掀开,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缠住,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啊,救命!”她尖叫一声,本能地张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然而,她的身体很快扑倒在地,跌得头晕眼花,娇躯已在地上滑行数丈,以风一般的速度远离马车群。
“救命!”她惊声大叫,脸颊被沿路的石子划出一道道伤口,血流满面。
落云曦腕力一收,便将曾水兰的身体挥了起来,径直丢在自己面前,冷声说道:“太子妃,不妨看看我是谁。”
曾水兰抬头见到一蒙面黑衣人,痛楚的神情划过一抹恐惧:“你,你是谁?”
“我是齐娉婷!”落云曦嘴角勾起顽劣的冷笑,学着齐娉婷的声音,阴沉沉的,竟是像了十分,“曾水兰,你摔我下山崖,我的鬼魂来找你索命的!”
曾水兰哪里能分辨真假,所有恐怖的想法全涌入脑海,失声叫道:“不要,不要!齐侧妃,不要!”
落云曦重重一哼,手腕猛然扬起,将曾水兰的身体笔直朝一旁的岩石撞去。
“啊!”曾水兰吓得捂住双眼,“砰”的一声,她的下身不偏不倚地撞在石壁上,双腿顿时失去知觉,人也晕厥过去。
“这双腿呀,保不住了。”落云曦轻叹一声,嘴角却挂着满意的笑容。
“我送她回去。”君澜风自石后绕出,接过她手中的雪锦,说道。
曦儿并不残忍,曾水兰是一条毒辣的蛇,早在曾水仙事件时,她便恨上了曦儿。今天,她能这样对齐娉婷,他日,必会同样待他的曦儿。
所以,这么做,他毫无异议。
处理完曾水兰的事后,落云曦才缓缓吐掉胸中郁结的闷气,坐在大石头上,将头倚靠着君澜风的肩膀,望着远行的车队。
落月琦么,下一个就是你了!
****
一个月后,天夜皇宫。
虽然在四月的友谊赛中,天夜只拿到第二的名次,但选手们依旧付出了辛苦的汗水,皇帝便借金华殿开办一场庆功之宴,一是为了庆祝回国的选手,二则是为了处理另外一件事。
殿中,人山人海,大家热烈地谈论交流着和月赛场中惊心动魄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赛马与狩猎并非最热门的话题,大家说得最多的还是落云曦与珍珠郡主的那场夺球赛,以及,在和月宫内,她那出色的音律表演。
皇帝听说了此事后,龙颜大悦,亲自召落云曦上殿嘉赏,并钦点一首名曲让她弹奏。
落云曦眉头一蹙,正要拒绝,坐在一旁的君澜风已站起身,沉声说道:“皇上,一路舟车劳苦,落小姐也累了,不妨让她好好休息,待哪日闲瑕,再叫她献乐。”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落云曦。
落云曦心头一松,感激地回望着他。
皇帝笑起来:“朕倒是没考虑这么多,还是澜风细心,好,落小姐,下去歇着吧。”
落云曦道谢离去。
她并没回座位,而是出了金华殿,缓步行向花丛,呼吸着晚间湿润的空气。
君澜风也寻了个由头,从殿内辞了出来,站在阶上,深情地看向她的背影。
女子着杏色衫裙,身姿轻盈,头发高挽,立在花间,如同九天仙子,只不过,她回头的时候,眼底有着明显的阴翳。
“去睡觉,我那没人打扰。”君澜风轻步靠近,怜惜地与她面对面相视。
“不困呢。”落云曦嘟了下嘴,“不知道婷儿什么时候回来,着急呢!”
“就知道你急着这个,睡觉也睡不好!”君澜风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急,太子府那边我会安排好。”
“嗯,你也别老盯着我,不累吗?自己去休息。”落云曦略为愧疚地说道。
自己心情焦急,连带着他也天天跟着累心。
“说什么傻话!”君澜风右指屈起,在她额上轻弹了一下,“看不到你,我才着急。”
落云曦甜甜一笑,正要说什么,大殿内忽然传来一阵杯盘裂开的清脆响声。
君澜风眉头一皱,低声道:“我进去看看。”
落云曦跟着他走进大殿,一进殿门,便感觉气氛不对。刚才还热闹的大殿此刻却是一片寂静,诡异的寂静。
皇帝满面阴沉,脚下一瘫碎瓷渣,桌上的茶盏已然不见。“跪下!”他厉声喝斥,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威严一展无余。
端木离与端木哲同时掀袍跪在玉阶之上:“父皇息怒!”
“不肖子,竟然在异国他乡大打出手,闹得和月皇室人人尽知!简直丢尽朕的脸面,丢尽我天夜的脸面!”皇帝怒气不消,狠狠一拳捶在桌案上。
“啪”的一声,茶盏盖也弹跳到地面,碎成几瓣。
端木离与端木哲皆不说话,倒是一旁的朝官出言相求。
皇帝冷笑一声道:“他们二人当我是死了不成?这么急着就要内讧了?可别忘了,朕不在了,太子还在!”
一旁的太子赶紧低下头,将脸埋得极深。
其他人也不敢再轻易开口,怕一不小心就被划成乱党。
皇帝冷声道:“朕前几日便已经想好了,几个皇子中你们俩最大,已经给你们定了封号,搬出宫去,朕眼前也落个清净!”
此言一出,场中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虽然太子已定,但太子一向碌碌无为,这两个皇子在朝中呼声又是极高,未必没有机会。可是一旦封王,就意味着他们不再有资格参与储君的争夺。
这些人不震惊才怪!
“父皇!”端木哲吃惊地抬起头,失声唤道。
“怎么?你不满意?难道,你真有什么想法?”皇帝冷冰冰的反问使得端木哲闭上了嘴。
201、落月琦下场
“就这样定了!”皇帝严厉的声音敲定最后的主意。
端木离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伏地道谢,掀袍起身,退到暗处。
端木哲脸上肌肉猛抽,一脸不甘心,可是,当触到皇帝冷酷的视线时,他也只得敛了不满,道谢退下。
君澜风见殿内发生的是这样一幕,并没过去,而是伴着落云曦站在殿门角落处,默默注视着那头。
忽然,身边传来女子轻软的声音:“那日华皇子是不是你通知去的?榛”
君澜风侧头,殿中辉煌的灯烛照不到这里,落云曦的脸颊上反射着昏黄的光线,幽暗无比。
“是我通知的。”君澜风向她靠近一步,很自然地解释,“二皇子和六皇子相斗多年,皇帝始终不肯表态,这一次,当着禾月皇室之面出丑,意义不同于以往。”
落云曦微扬下巴,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你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师兄却说你是渔翁得利。医”
君澜风看了眼太子的方向,低低道:“太子是天夜的正统,他继位顺理成章,我也是辅助他。只不过,不只端木离不信,很多人都不信。”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落云曦默然,对于皇权争夺,她并不感兴趣,可是,这事有关君澜风,她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也许,支持太子,是避免内战的最好方式。
端木离与端木哲被封王的消息压下来,朝中人心慌乱,原先支持两位皇子的朝臣们纷纷不知所措起来,坐立不安,想要与同党交流交流。
宴席,很快就到了尾声。
落云曦看着人流朝殿外涌去,不急不徐地站在一旁等待。
一拨一拨人马出来,夹杂在人群间的落月琦,也被落云曦犀利的双眸锁定住。
她快步走过去,握紧的拳头一松,飞快地在落月琦眼前晃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落侧妃,我有话要同你说。”
落月琦自那次事后,一直对落云曦心怀敬畏,从不敢与她单独相处。
可是,刚才那一刹那,她竟然看见落云曦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绣荷包,她万分熟悉,正是自己曾送给梁叶秋的。
她不放心,领着宫女与侍卫一同退到树丛间,才问落云曦:“你想要说什么?”
落云曦扫了下她的下人,轻勾嘴唇,笑道:“你真不介意我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
落月琦眉目越来越沉,坚定地说道:“他们都是心腹!”
“心腹?落侧妃,你可别冲动,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只要泄露出半分,你的太子侧妃之位便保不住了。”
落云曦威胁性的提醒却叫落月琦心中一寒。
百般思量,她冲身后挥挥手:“你们站远些,留意下我这里的动静。”
那些人一同离开。
落云曦径直将荷包张在手心,说道:“梁叶秋回京了,他要我将这个转交给你,说,如果你不跟他私奔,他就到太子面前告发你!”
落月琦打量了她半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无人,才说道:“落云曦,你这是什么意思?”
落云曦淡淡一笑:“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说也不打紧,我没有任何意思。只不过,给你提个醒儿!梁叶秋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如果执意撕破脸,你就准备承受太子的怒火吧!太子侧妃,呵呵,我看,未必能做几天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
落月琦心中一惊,她本是个胆小的,被这几句重话一压,顿时没了主心骨,急叫一声:“落云曦,你既然愿意来找我,肯定是想帮我的,对不对?”
落云曦淡笑一声:“你倒是了解我啊!”
落月琦脸现得意之色:“你不做无用之事!”
落云曦耸耸肩,无所谓道,“我来找你,确实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当初梁叶秋是我的未婚夫,而你却横插一脚,把他抢了过去,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落月琦低下头道:“其实,就算我不抢,你也不会要他的,不是吗?”
落云曦伪装这么多年,包括对梁叶秋的喜欢,全都是假的。
“呵呵,说对了,我不会要。那么,你现在怕不怕太子知道你们俩的事?”
“怕,肯定怕。”落月琦翻了个白眼。
“那么,不好意思。”落云曦眨了眨秋水凤眸,唇侧泛起诡异的笑来,往后直退好多步。
落月琦正要问话,眼光在看到落云曦身后行出来的几人时,脸色大变。
“太子?”她颤声叫唤道。
太子满面冰霜,冷冷看着她,逼近几步。
他身旁,君澜风眉眼沉稳,先一步淡淡开口:“落侧妃,既然怕被太子知道,那一日本王为何亲眼瞧见你与梁叶秋在假山洞里缠绵呢?分明是给太子抹黑脸!”
落月琦想起那天的尴尬,忽然想到什么,大声道:“那天还没有选妃!我还不是太子侧妃!没有对不起太子!”
落云曦闻言,笑容加深,果然还是那么迟钝。
君澜风的声音蓦然加重:“就算没选作太子侧妃,身为侧妃候选人,冰清玉洁的女人,在婚前就能与男人私相授受了吗?”
落月琦脸色一白,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开头。
那一次,她与梁叶秋偷会,被君澜风从假山中揪出来的事,委实过于丢人。
太子咬牙切齿道:“好,好,落月琦,你真令本宫失望!”
落月琦吓得直挺挺跪在地上,音不成调:“太子,不是这样的!”
“你当本宫是傻子吗?还是说,你当中山王是傻子?王爷亲眼所见,也有假?”太子言辞质问。
落月琦当即无话可驳。
“似你这等贪慕虚荣、生活不检点的女人,哪里担得起‘侧妃’二字?”太子居高临下,一脸不屑,左右看了看,哼了一声,“将她带回府处置!”
“太子饶命!”落月琦又慌又乱,着急地叫道,“太子饶命!那是我年幼的时候不懂事……”
她的声音渐远,君澜风轻哼一声:“不懂事?夜都这么多懂事的,怎么就她一个不懂事?”
太子明显看出了君澜风对落月琦的不满,刻意疏离落月琦,心中对她的愤恨越加强烈了。落月琦更加气愤。
落云曦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半个多时辰前,端木离和端木哲才被封的王,太子的身份异常尊贵,新王登基,作为侧妃,她至少也能封个四妃,可现在,全部化为泡影了!
“不要,太子!我会改错的,一定会的!”
落云曦轻叹一声,落月琦,这是自作自受。
太子一回府,多一眼都不肯给她,冷声吩咐文总管:“让落侧妃去佛堂抄经,软禁起来,不允许出佛堂半步!”
“太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何况那是从前的事,与现在无关啊!”落月琦喊破喉咙,耳边传来的仍是佛堂铁门“轰”的一声,重重关上的声音。
落月琦绝望地一跤坐倒在地,满目苍凉。
太子一定会早早放她出去的吧?太子妃残疾,齐侧妃不在,这府里,可就她一个侧妃!
想到此,她的心情才略好一些。
一直等到第二日晚间,仍不见太子来接,落月琦有些着急了,佛堂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太子!”落月琦激动地迎了上去。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一抹淡定的笑容,沉静得旁人想撕去她的幸福。
“怎么会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落月琦尖声发问。
落云曦手脚麻利地关了佛堂门,微微一笑道:“不想见到我?呵呵,落月琦,站得越高跌得越狠,这道理你懂不?我来可不是来看望你的,只不过想在你背上再踩一块石头罢了!”
落月琦心惊胆颤地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落云曦勾起唇角,笑笑道:“意思就是说,不管你怎么努力,哪怕你国色天香,太子也绝不会再碰你了!”
“为什么?”落月琦大声反问。
“因为,你得罪了中山王,得罪了我。”落云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忘了说啦,有件事没补充,这几日,好多大臣将女儿往太子府送,都快要将太子府的门槛踏破了!”
落月琦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耳畔,落云曦仍在继续:“可见呀,这世界,少了任何一个人都照样转得很好!尤其是你,没有任何身份,太子当真会对你上心吗?和这些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千金相比,你又算什么?”
落云曦的嘲讽十分直接,落月琦满面通红,直接跪倒在她面前,叫道:“我完了,真的完了,要在佛堂呆下去,我可不甘心!我求求您了!落云曦,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能不能教教我一些绝招?”
“我确实有绝招。”落云曦淡淡一笑,“只不过,你怕是忘了,我们早结束了合作关系。”
落月琦一怔后,脸颊发烫,由红转紫,这可是她当初提出来的!
一连几日,落云曦都在代府与晨楼两点一线地跑。
幽儿被她悄悄控制住了,关在地牢。自从进了夜都,她便消失在端木离的掌控中,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令落云曦最高兴的事莫过于齐娉婷回来了。
落云曦与她促膝长谈,齐娉婷只称被人救了,其余的不愿多说。
秦鹏找了过去,齐娉婷婉言拒绝与他相见,而且这一次的态度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强烈,落云曦顿觉,“死过一次”的人果然不同了!
只是,落云曦并不知道,她与秦鹏前脚离开,齐娉婷的房内便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个秦世子和你什么关系?”男子坐到她对面问。
“你关心得太多了。”齐娉婷起身,冷着脸说道。
一开始将他当作救命恩人,现在才发现,这男子心思很不单纯,想要从她嘴里套出各种各样的信息。
“你就这么对你的恩公?”男子脸色一沉,剑眉挑起,向来无甚神情的脸庞起了一丝不喜。
“金银财宝,我力所能及的帮助都能做到。”齐娉婷睁圆双眼,毫不畏惧地回盯他,“但是,我不会出卖天夜!”
“是吗?什么都能做到?”男子冷冷一笑,他年纪并不大,可不知为何,那张脸上长年笼罩着阴翳,清秀的眉宇之间更透着病意。
突然,他一步跨近,轻佻地挑起齐娉婷的下巴,看向她的剪水双瞳:“献身,也愿意?”
“放开!”齐娉婷红着脸挣扎,心慌意乱。
“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了。”男子泛着苍白的薄唇微勾,突然说道。
“啪!”齐娉婷挥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惊怒道,“你再说一遍!”
这样的侮辱,她实在是受不得!
男子震住了,长这么大还从没被女人打过,脸色变了几变,勃然大怒,伸出手,一阵胡扯,运上内力,便将齐娉婷的衣服全撕碎了。
一具柔美匀称的裸体呈现面前,雪白光滑的肌肤上,高峰突起,男子的喉结响了几下,齐娉婷却一把捂住脸,羞得眼泪哗啦啦直掉。
男子扫兴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忽然落在她肩膀上,那里有一粒朱红色的砂痣,想起什么,他惊疑道:“守宫砂?你还是处子?”
“滚!”齐娉婷奋力推开他,跑到床上,拉起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了起来。
男子怔了半晌,神情有些紧张道:“我出去,你穿衣吧!”
他刚闪身跃出窗外,身后便响起女人难以掩饰的低泣声。
齐娉婷越想越委屈,自从这个魔头跟着她进了天夜,自从服了她开的一副调养内方发觉有效果,便缠住她了,成天价地问东问西,什么都不懂,连路都不认识,现在还赖到太子府来了,更做出这种事情,她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夕阳西落,柔美的晚霞晕染了半片天空,整个夜都城沉浸在橘色的光晕中,十分安宁。
落云曦坐在小窗前,看着对面心不在焉地翻看医书的齐娉婷,知道她心情凌乱,必是遇上什么事了,可是,她既然不说,自己也便不问。
齐娉婷有些失魂落魄,也不知为何,便到落云曦这来了,拿着医书,询问了她几个难懂的地方。
落云曦一面回答她,右手三指拈了一根雪亮的银针观察。“这就是千魄寒针么?”她自言自语道。
“什么是千魄寒针?”齐娉婷索性合了书问她。
“这针是千年魄玉养出来的,据说极有灵性,用它扎穴,效果是普通银针的数十倍。”落云曦解释道。
三姨娘突然拿了这根针给她,说她学医,兴许能用得上,嘱咐她好好保管。
她将银针插在腰间的银针包内,对齐娉婷说道:“今晚杜家有宴会,你去吗?”
“什么宴会?”
“听说是世家皇族间的宴会,我并不想去,不过太后点我的名了。”说着,落云曦讥讽地勾起唇。
齐娉婷眉眼溢出苦笑,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淡淡道:“以前也去见识过,不过那时,跟着秦鹏,心情又不一样,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落云曦了然。
秦鹏是秦家世子,他带齐娉婷出席宴会,与她自己去,或者随太子去,完全是两种心态。
齐娉婷见天色不早了,抱书起身:“那我回去了,你准备准备吧,路上慢些。”
落云曦送她到府门口,回来后,换了一袭浅蓝色团花雪锦衫,玉白色挑线长裙,挽了圆髻,插了碧玉簪,带着春柳前往杜府。
到得杜府时,太后已经到了,听说她来了,便叫她直接到身边来服侍。
落云曦一面站到太后身侧,一面打量四周。
六月初,天气有些闷热了,宽大的后花园内,以太后为首,颜国公、杜学士、秦侯爷、君澜风、诸位皇子等有身份的人全都到了,男人坐了三桌,女人坐了五桌,乘凉纳风,与皇宫宴会相比,别有情趣。
明天的晚上更了
202、千魄寒针
男桌与女桌相隔较远,落云曦的出现很低调,并未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她接过宫女递来的茶,轻手轻脚放在花桌上,退在太后一侧,并不说话。
不一会儿,杜府安排的戏班子便登场了,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唱起戏来。
戏文唱的是一名书生上京赶考,被公主看中,要选为驸马,大婚之日,书生在乡下的妻子找上京,告了御状,清官为其做主,赢了状子。落云曦看得好生无趣,台下的贵妇们也倍觉无聊,低低交谈起来。
太后突然侧头,问她道:“你猜这戏里的皇帝接下来会怎么做?”
落云曦一怔,看了太后一眼,确定她是在对自己说话,而不是问周围宫女,她当即笑着答道:“皇帝的心思怎是我能猜测得到的?”
太后高深莫测地一笑:“哀家看,这书生的妻子命不久矣。皇室定下的婚姻,不管有理无理,有情无情,都不容他人干涉,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说到最后,声音夹杂上三分冷沉铱。
落云曦心头浮起一丝不适,总感觉太后这话针对性太强。
今晚是在杜府设宴,太后却叫她来相陪,虽说前段时间她在和月出尽风头,回天夜后,也炙手可热,太后召她,并非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但她始终有些不自在。
难道,自己和君澜风的事太后知道了?
她这是在警告自己吗?
看了眼远处桌旁的君澜风,他正拈了一只酒盏把玩,薄唇抿着,凤眸不时飘到她这里。
不管在哪,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寻见她,落云曦的心泛起一丝涟漪,收回视线,装作没听懂太后的话,含笑回道:“太后说得是,鸡蛋永远是不能与石头相撞的。”
太后微抬下巴,脂粉面颊上,一双深遂的凤眸极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倒是很有见识,从前,哀家竟不知你也这般伶俐,什么都好,只可惜了……”
她并没有接下去,转头,似乎很认真地看起戏来。
落云曦抬眼,在园中转悠了一下。
“落小姐。”这时,一道柔美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一袭裹着锦袄的女子脸颊削瘦,眼眶深陷,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进来。
杜晴烟的出现,吸引去了园中所有人的目光。
“烟儿,好些了吗?”太后含笑问道,向她招手。
“回太后,好多了。”杜晴烟极其乖巧地过来行礼,顺便给落云曦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答谢你。”
落云曦淡然道:“这是我该做的事,不必客气。”
杜晴烟却一脸感激的神情,过来拉她的手:“落小姐——”
她还未碰到落云曦的衣袖,落云曦已不动声色地退了好几步,嘴角的笑容越发浓烈了:“杜小姐,您太客气了!”
杜晴烟愣了会儿,略显苍白的唇溢出一抹生涩道:“落小姐,虽然我身体有病,可也并不传染,你就那么怕与我接触,要与我保持这么大的距离?”
她的话,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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