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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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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曦见他们兄弟俩争来吵去,眼中升起隐隐的担忧。
端木奇应该是只身前来温阳府的,如果端木哲被他激怒了,狗急跳墙,那可就危险了,谁也不知道端木哲在温阳到底布有多少潜藏的力量!
趁端木哲还没有开口,她当即推了推端木奇,神情自然地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去西院看看吧。”
她说完,快步往堂外走去。
众人一时都未反应过来,便由着一袭大红嫁装的新娘子走了出去。
端木哲倒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异常情绪来,薄唇轻启:“走。”
一干官员都跟了出来,直赴西院。
西院的火可不小,远远便看到浓烟汹涌直上,不少人拎着水桶,飞快地抬水去灭火。
待他们一行人靠近时,火基本已经灭了,但浓烟一时没有散去。
端木哲站在西院对面鹅卵石小道的石阶上,听着管家汇报这场大火造成的损失。
其他人站在较远的柳树下观望。
落云曦趁着端木奇和身旁人说话,冲无肠打了个眼色,悄悄退到柳树后头。
“没伤到人吧?”她低声问。
“放心,我们的人前前后后检查过了。”无肠伸出右手,紧贴着腰肢,摆出一个“V”字,这也是落云曦爱用的手势之一。
落云曦“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葬在火海中的西院。
这火是她命暗卫放的,原意就是要阻止今晚的拜堂。
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她的脸上不禁浮起担忧,转头问无肠:“京城还没有消息?”
无肠摇了摇头。
落云曦遥望着天际,脑海中浮出那人的音容笑貌,不由想得有些入神。
“唉哟!”
突然的低呼声在耳际响起,紧接着便有一股力道朝自己压来,落云曦本能地侧过身子,低头看时,一道白色身影正朝她撞来。
她这一让,那人伸手抓来,却是不偏不倚,直覆她的前胸。落云曦一手隔住,那只手却已移到她长而繁琐的裙摆,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探向女子最为私密的地方。
落云曦惊怒交加。
如果说刚开始是本能、无意,这一回,却明显是***扰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只来得及看到那人一抬头时的猥琐笑容,那人便被无肠自后拎起,抛向十数尺外的草丛了。
“小姐,你受惊了!”他沉声叫道。
落云曦冷着脸色不语。
站在一起的人多,她只以为是哪个人没站稳,所以第一时间没想到会是遇到登徒子,没及时避开,想到此事她便很后悔。
虽然没叫人占着便宜,但却满心的不舒服。
“曦儿,怎么了?”端木奇听得这边动静,急忙奔来。
他刚才遇到一个自称是他母家亲戚的中年男人,那人唠唠叨叨,他已经烦不过了。
“那不是蔡公子吗?”
“他怎么了?”
蔡公子是温州知府蔡同兵的嫡子兼独子,在家千娇万宠,在温阳府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官员不认识。
他们听到响声再去看时,蔡公子已经在地上呻吟着半天爬不起来了。
“你这个刁奴!我们家公子只是没站稳而已,不就碰到了哲王妃的衣裳吗?你居然下此狠手!”
顿时,一群侍卫将无肠给围了起来。
他们见无肠穿着低等,心存轻视,欺凌之意溢于言表。
无肠冷冷一笑:“你们家公子?哦,就是那个长着一张人的脸,顶了一颗猪脑袋的公子?居然连我们家小姐的主意也敢打,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他简直就想大笑出声了。
这蔡公子,真是活腻了!
端木奇闻言又惊又怒,声音充满了愤怒,面向落云曦求证:“居然有这样的事?”
蔡同兵眼见着自己儿子惹了事,脸色微变。
他对这儿子十分了解,一身坏毛病,尤其是好色成性。可是他中年得子,膝下只此一子,还是宝贝一样地宠着。
只是,今天这死小子可是惹了不好惹的人。
想着,他还是毅然掀起长袍,跪到了端木奇跟前,叫道:“十二皇子,哲王妃,这事一定有误会。犬子可没有胆量打哲王妃的主意,他必是酒喝多了,脚步颠,不小心撞到王妃,老臣代他认错了!”
他说着磕了几个头。
“公子是在街上喝酒了,刚刚才过来。”蔡公子的书童赶紧上前解释,那边几个人则扶起了蔡公子。
借着月色,落云曦可清晰地看到他的长相,肤色白净,典型的书生模样,但眼睛极小,有些贼眉鼠眼。
她对蔡同兵的印象还不坏,这人敢于为端木哲出头,可见还是有些正义感的。
蔡同兵是温阳知府,虽然温阳地处偏僻,但因为这是他家乡,他年纪长,自告奋勇回了故乡,彼时在京都时,连皇帝都尊重他几分。此刻他却跪下来磕头认错,可见是极有诚心的。
她侧头看向端木奇,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算了。
可还没开口呢,蔡公子那边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带着压迫性的痛苦,瞬间转移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高大的乔木树叶投下斑驳的阴影,黑暗中,蔡公子躺在地上打滚,身体直抽搐,嘴里“嗷嗷”惨叫不停。
蔡同兵听到儿子的惨呼,父子连心,脑中“嗡”地一声炸开,苍老的身子不失迅捷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博广!”他吼了一嗓子,踉跄着直扑过去。
落云曦眼尖地注意到,蔡博广的两只手臂软绵绵的垂在身侧,一丝力量都没有运。
这不合常理。
难道,他的双臂被折断了?
刚想到这,蔡同兵的喊声传来:“你是谁?”
他急匆匆地将儿子从地上捞到怀里,在侍卫的护佑下,连退了好几步。
黑暗中,一抹黑色身影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便于在夜间行走的黑色紧身衣衫,身姿修长结实,腰板笔挺,端正的脸庞算不得俊俏,但那双眸子却散发着冷酷冰霜的眼光,使得他的气质深沉内敛。
落云曦微张了嘴看向来人。
怎么会是他?
她看了眼端木奇。
这家伙也是半路杀出来的,难道他们是一起的?
岂料,端木奇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对面,眼中写着“不知情”,更是神经质地往四周瞅了几眼。
九煞在,君澜风还会远吗?
来的这人,正是九煞。
他居高临下,不屑地用眼角余光扫视了眼蔡博广,声音一如以往的冷漠:“不识好歹!”
如果不是听说他父亲——温阳知府蔡同兵一向宽容大度、心系百姓,是个好知府,膝下又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那么这一回,岂是折了他的双臂这么简单?
就应该剁去双手去喂狗!
显然,蔡博广对落云曦那龌龊的举止被九煞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哪家的暗卫?居然下手如此狠毒!我儿子固然行为有错,可也是酒醉不能自已,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给他用酷刑!”蔡同兵厉声喝问。
他不认识九煞,见他气度不凡,心知不是普通人。但他如此待自己儿子,蔡同兵也控制不住怒火了。
九煞淡定地回望他,说道:“酒醉不是借口,只要在温阳府一打听,蔡家公子什么品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蔡大人,你儿子存的什么想法,你不会不知道吧?”
蔡同兵老脸羞愧难当,却也不想在一个下人面前丢了身份,死撑着脸面道:“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但不能一错定终身!至少他不敢在哲王妃面前耍花样!”
落云曦皱皱眉,虽然她不爱听“哲王妃”三个字,可是,目前,她也只能去接受。
“蔡大人,我也不想事情闹大,这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就让它过去吧。”落云曦出声说道。
“哲王妃,你认识他?”蔡同兵指着九煞问,“他是你的人?”
落云曦顿了一下,想着先回答他哪一个。
蔡同兵却是恍然大悟,冷声说道:“就算想要为主子出头,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粗暴地对待我儿子,我不能饶过他!至少,也要卸了他的双臂,我才能咽下这口气!”
落云曦红唇微动,手却被端木奇捉住,捏了一下。
“嗯?”她侧头看向端木奇。
端木奇却没有看她,而是聚精会神地盯着九煞。
“来人,上,先把他拿住!”
见落云曦并无反应,似乎是默认了他的做法,蔡同兵立刻精神一振,指挥身后侍卫。
四、五个侍卫一同举剑冲了上来。
九煞身子动都没动一下,右袖一挥,巨大的力道挥了出去。
“啪啪啪啪!”几柄剑被他缴了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侍卫们吓一跳,不敢相信地看着九煞。
这人武艺竟然如此高超吗?侍卫们压根儿没想到第一个回合武器就被人家夺走了!
九煞用脚尖踩住其中一只剑柄,轻一用力,那柄短剑便“嗖嗖”翻着了个跟头,稳稳落在九煞掌心。
众人骇然。
“上!”一名侍卫呼喝了一嗓子,空着拳头便冲了上去。
九煞脚尖一动,身影若蜜蜂穿插飞行在树影之间,大家眼前一花,再睁大眼去看时,满地狼籍,唉哟声不绝于耳。
而那个黑衣男子,却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这些官员哪里见过如此霸道的手法,不由得纷纷退了几步。
“抓住他,将他抓起来!”嘶哑而充满愤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蔡博广已然醒了过来,他正躺在一名侍卫的怀抱中,脸色苍白,咬紧下唇,目光,死死地盯住九煞的背影。
305、你的女人?
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侍卫们,蔡同兵强压愤怒,将目光投向落云曦。
“哲王妃,纵然有什么误会,也不必要下如此狠毒的手吧!虽然你们身份高,地位高,但也不能不讲道理!大庭广众之下就纵容手下伤人吗?”
落云曦看了眼身子还在轻轻颤栗的蔡博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淡淡道:“蔡大人,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不是我的手下。”落云曦缓缓道出这个事实。
蔡同兵愣住了,温阳府的其他官员也是一怔。
九煞正沉肩站在落云曦身旁,一双凌厉无波的眸子毫无惧色地看着这里,气势沉稳。
他竟然不是哲王妃的人彖?
一名官员想起什么,立即看向端木奇。
端木奇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没等他们问,便开口说道:“别看着本皇子,他也不是我的人。”
众人又是一惊。
瞧这男人武功出神入化,下手狠而稳,最重要的是竟敢得罪温阳知府,可见来头应该不小。
他们齐齐看向端木哲。
端木哲已经由那边快步行了过来,正看到九煞,他大吃一惊,本能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面问,他的眼光一面朝四周寻去。
九煞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其他人却是听明白了,这人也不是哲王的属从。
那么,他是谁?
“不知道你家主子是什么人,竟然容你在这里放肆伤人!”他沉声喝问九煞。
“别说伤人了,就算你是温阳府知府,你儿子的命也只有我一念之间!”九煞眉头立挑,他听不惯别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在他面前提起王爷。
“你!”
九煞这番话无疑引起了众怒。
温阳府知府他都不放在眼里,那么,他们这些级别更小的官员,这人是不是就更加瞧不起了呢?
这些温阳府的小官员在这一刻感到了莫大的羞辱,枪口一致对外,纷纷指责起来。
九煞无动于衷。
他觑了一眼落云曦。
眼见着她不再插手此事,自己可也不想猫捉耗子多管闲事,反正教训已经送到了。
端木奇在落云曦耳畔啧啧有声:“终于又欣赏了一次九煞的功夫,开眼界了!”
落云曦嘴角微抽,敢情刚才他拉住自己就是等着看九煞出手,一睹他的风采。
温阳那边骂骂冽冽,不少眼光渐渐射向人群间的一名壮年男子。
那名男子身着武官服饰,头戴顶缨,腰间插了一把铮亮的长剑。
众人看过来,他的面上闪过一线紧张。
“胡提辖,这里就属你的武艺最高强了,去教训他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温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是啊,胡提辖,给咱们出口气!”
大家窜掇着这名地方武官出头。
在一连声的催促中,胡提辖最终顶不住压力,拱手上前,冷声说道:“这位兄台,大家都是明理人,你出手伤了知府公子本就不对,何不道个歉,大家好生商量?”
九煞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蔡博广脸上,鄙夷之色愈加明显。
“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动手!”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
见九煞不说话,胡提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右手一挥,拔出了腰间所佩的长剑,叫道:“得罪了!”
他飞身而上,取剑直刺九煞胸前几大要穴。
九煞怕伤着身边的落云曦,脚尖一点,纵身迎了过去,身子在空中一百八十度旋转,右腕翻转,已快而准确地扼住胡提辖的手腕。
胡提辖在一股大力压迫之下,手指持不住长剑,铁剑“当”的一声跌落至地。
轻鸿掠影,九煞已稳稳飘落至地。
一招见胜负。
“好!”端木奇兴奋地鼓起掌来。
不得不承认,这比军营里的对阵要精彩得多!
周围一片倒喝彩声,胡提辖脸都白成纸片了,也没去拣地上的剑,他知道对方手下留了情,否则,凭那人的力道,这柄铁铸的长剑早就折断了!
“你到底是谁?”他颤着声音,指住九煞。
他的武功虽然不算登峰造极,但他好歹是温阳府最高级别的武官。能在一招之内就打败他的人,天夜统共也没有多少!这人,只怕他们所猜想的还要有来头!
九煞转过头,微勾薄唇,一字一字报出自己的身份:“中山王手下第一暗卫——九煞!”
一句话说出来,“嘶——”四周倒抽冷气的声音倏一下响起。
众人神情各异,人群,更是同时往后退了好几步!
九煞,居然是传闻中的中山王手下第一暗卫九煞!
胡提辖更是双腿一颤,险些没站住。
他们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个黑衣男子来,眼光中带着崇敬和兴奋。
蔡同兵,以及他怀中的蔡博广都是一怔,怎么也没想到这动手之人竟然是中山王的第一暗卫、最信任的下属九煞!
以他的身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温阳府啊!
胡提辖惊魂未定。
他可是知道九煞的厉害的,为中山王取过很多人性命,传说中,他杀人如麻,嗜血如狂,可是,自己竟然从他手底下拣了一条性命!
他不由得双腿跪地,感激得热泪盈眶:“多谢九煞大人手下留情!”
九煞不动声色:“起吧,要谢就谢颜小姐,今天是她不追究,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眼光充满威胁地看了眼蔡博广。
蔡博广也是听闻过九煞的鼎鼎大名的,这人手上沾满鲜血,要他的命,那是易如反掌!
他吓得将脑袋缩了回去,紧紧垂着眼睛,动都不敢乱动一下,更别说敢说话了。
蔡同兵抱着儿子的手也在发颤。
如此看来,自己儿子今晚真是命大!
他看了看九煞,又看向落云曦。
关于中山王和颜家小姐的事,温阳府也略有耳闻,也仅是略有耳闻罢了。
今日一见,中山王的贴身暗卫竟然如此护着哲王妃,果然蹊跷!
蔡同兵万幸之下,敛了所有的怒气,不停地道谢,最后才向端木哲告辞,领了一家人走了。
其他的小官员们群龙无首,也纷纷告辞离去。
西院外,很快只剩下落云曦、端木哲、端木奇和九煞等人。
落云曦脑中早就转了好几圈,既然九煞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表示天夜的事成功了呢?
她转身冲端木哲说道:“堂是拜不成了,我看西院乱得很,哲王您忙吧,我去休息了。对了,我晚上住哪呢?”
端木哲深深看着她,眸光中难掩复杂情绪。
好半晌,就在落云曦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说道:“在本王院子里。”
“你们还未洞房就住在一间院子里,这有失礼数吧!”端木奇立刻皱眉抗义。
端木哲冷笑一声,看也没看他地反问:“那我和曦儿以前还睡过一张床,你怎么没说失礼数呢?”
端木奇被他的话呛得脸色一红。
落云曦已微微笑道:“是吗?哲王爷,原来我小时候还和您同榻而眠过啊!看来在你心里,我应该如你的妹妹一般。可惜,你却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她的话,直接将两人从前的关系定位成“兄妹”,更是暗暗指出对端木哲所做行径的不耻。
端木哲心口一沉,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了几抽。
气氛有片刻的僵持。
一道低低的脚步声在一旁的灌木丛后响起。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了视线。
靴子踏在地面沉而有力,脚步声越来越近,月色如水,高大健硕的身影与树影交织。男人一袭青衫,负着双手,龙章凤姿,缓缓步来。
这边几人本能地停住脚步,望向来人。
君澜风果然在温阳府!
这是端木奇和端木哲脑中同时迸出来的一句话!
这事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睡一张床么?”君澜风面无表情地勾起唇,幽黑的眼底闪烁过一抹轻蔑,淡淡说道,“感谢你曾经照顾过本王的女人,只可惜,你照顾得一点也不周到,曦儿甚至还被所有人嘲笑。你说,本王这感谢是不是说得有些勉强呢?”
端木哲眼睛微眯:“你的女人?”
他眼中已见怒火,那是被人轻视而激发出的怒气。
君澜风已经走到了落云曦身边,嘴角才见些微笑意,他伸手抚过落云曦的秀发以示亲昵,悠悠说道:“忘了告诉你,本王和曦儿抵足而眠已经好几年了。”
这话说出,不仅端木哲震惊到了,端木奇也愕然。
九煞低下了脸,装作没听懂。
落云曦娇美的脸庞却“腾”地红了。
他竟然在人前提起这事……
她抿紧唇,无语之极,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从君澜风露面后,落云曦便别开了头,一副不认识他,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哼,谁叫他一直隐在暗处不露面,一路上发生那么多事,也不见他的影子出来个!到了温阳府拜堂,面对四周老臣的刁难,也还是端木奇的及时出现温暖了她的心。
君澜风虽然表面平静,可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正掀起惊涛骇浪,在心里将端木哲捏死过无数次了。
端木哲听说君澜风居然与落云曦夜夜相守,忌妒的熊熊烈火“嗖”一下便窜了上来,求证似地盯住落云曦,眼中满是受伤的神情。
落云曦不语。
她没什么好解释的。
纵然心底沉怒,可君澜风对落云曦的情绪变化却十分敏感。
察觉到女子闷闷不乐,他的眸中划过一道愧疚的笑容,抚摸她秀发的大手轻轻揽住她的纤腰。
落云曦想要躲避,众目睽睽之下却更会有了嫌疑。
她索性站着没动。
“既然哲王说你在他院子里休息,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吧。”君澜风厚着脸皮无视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
端木哲轻哼一声,眸光在端木奇脸上拂过,从九煞移到君澜风。
他放冷了声音:“虽然今晚不拜堂,但现在本王和王妃回院了,你们也确定要跟着?”
这明显地在下逐客令了。
君澜风不以为意道:“本王还忘了一件事,这一次来温阳府,本王是接了皇帝旨意的,勿必要将哲王和王妃的婚事督促好。你们既然没有拜堂,我有义务过去监督。”
他说完,薄唇边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可能!”端木哲根本不相信,低呼一声,立时提出怀疑。
父皇任谁来温阳府都比叫君澜风来强啊,父皇可还没老糊涂,怎么可能叫对落云曦一往情深的君澜风来督促他们成婚?
九煞嘴角猛抽,将头低得更低了。
好吧,他也知道王爷这个旨要得太离谱了。
“可能也罢,不可能也好,本王都没必要向你证明些什么。”君澜风并不在意他信或不信,而是低头看向落云曦,扳紧的脸色刹那间松了下来,声音也蓦然柔了下去,“现在走吗?”
落云曦柳眉微蹙,看了眼远处。
似乎,她并不知道主院在哪。
君澜风见她想走,长臂一用力,便将她紧拥在怀,提起轻功,脚步轻盈地奔向黑暗。
端木哲气得眼睛发红,死死握住拳头,同样运用轻功追了上去。
以往种种也就罢了!
可今天,是他端木哲与落云曦的大婚之夜!却叫君澜风如此轻视,可想而知他心中的羞辱有多深!
君澜风迅若闪电,带着落云曦飞速离开。
身后,端木哲的脚步声紧追而来,却是一下被甩远,再一个转弯,便完全听不见了。
落云曦被男人拥紧,在他宽阔的怀抱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鼻边传来十多天没有嗅到过的熟悉体香,透着一股雄浑气息,将她整个人紧紧包围,无限安全。
双脚落地,头顶响起君澜风小心翼翼的询问声:“曦儿,看到我不高兴吗?”
落云曦抬起头,水润鲜艳的红唇翘得高高的:“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嗯,什么意思?”君澜风浓眉拧紧,“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恨不得马上见到你。现在终于感觉到你在身边了,你说我高不高兴?”
“可出嫁那天,你人去哪了?”落云曦不满地控诉道,“连师哥都来送我,你呢?你是不是恨不得我马上就嫁给端木哲?”
君澜风哭笑不得。
半晌,他无奈摇头,双手环住女子的腰,俊朗的脸庞移到她眼前,低声叹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送你呢?”
一句软话,便教落云曦呼吸一窒,心神也柔了起来。
“我目送着你们远去,直到看不见。我不敢去见你,我不想看到你穿着新嫁衣的模样,难受。”君澜风的声音有些嘶哑。
落云曦微张了嘴,低头去察看自己的衣服。
突然间,身子就被君澜风托了起来,几个旋转后,她感觉眼前一片黑暗,适才还能见到的灯火也都看不见了,飕飕的凉风自四周直灌而来。
“这是哪?”
一开口,便发现声音有些空灵,空气中有隐隐的回音。
“有人。”君澜风掩住她的嘴,低低道,“假山。”
果然,不一会儿,“吱吱呀呀”的声音靠近,两道脚步声走了过去,不多时,便消散在风中。
落云曦轻启红唇,才道出一个“这”字来,腰便被君澜风猛地匝紧,高大的身体紧紧压来。
她往后一仰,腰背处硌了一下。
原来君澜风的双臂挡在身后,以免她直接挨碰到冰凉的假山壁。
“曦儿,我想你,你有想我吗?”
黑暗中,男人亮晶晶的眼眸中燃起了火一般的热情,呢喃的情话如一只小手,拨动着落云曦的心。
两人站得那么近,能感觉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306、气坏端木哲
君澜风激动得脸颊发烫,低头便含住眼前那张朝思暮想的薄唇瓣,长长地吮吸了一口后,舌头撬开贝齿,探进蜜津之泉,满嘴都是她的气息,立即便感到通身舒爽。
他满足地叹了一声。
男人铺天盖地的气息席卷而来,占有了落云曦所有的思想,这么多天一直被她深埋在内心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
一个绵长的吻后,君澜风松开落云曦,两人轻轻喘着气。
“别,别在这里。”落云曦握住君澜风放在她腰间有些不老实的手,急促地叫道。
“好,不在这里,那回房。”君澜风出口的声音不知何时已一片喑哑。
落云曦还没有参透他这话的深层含义,腰肢一紧,再度被男人抱了起来,并离开了假山山洞。
她本能地圈住君澜风的脖颈,几个起落后,她低声问:“真的去端木哲的院子?”
“那当然了。”君澜风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前方灯火通明,已能听到有低低的交谈声,那边,必是主院了吧!
果然,君澜风抱着她直接窜了过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刚才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悄无声息了。
然,当二人站到院子内门侧时,赫然瞧见端木哲站在院子中央。
一袭红衫无比艳丽,可却衬得他的脸颊越加苍白。
君澜风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缓缓将臂弯里的落云曦放下,大步走了过去。
端木哲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转过眼光,眸色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没等他质问出声,君澜风径直走上对面石阶,推开一间亮着灯火的偏房的房门。
落云曦快步跟了上去,从端木哲身边经过时,他猛然抓住她的衣袖。
“曦儿。”
“放手!”落云曦甩开他的手,快步过去。
君澜风下阶相迎,嘱咐道:“先去洗个澡,将妆卸了,衣服换掉!”
说到“衣服”时,他看向落云曦大红喜服的眉头蹙得高高的。
如果不是这件喜服较厚,可以御寒,刚在假山洞里时,他就会替她脱了的,实在是看得刺眼!
将君澜风的神情看得清楚,落云曦吐了吐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便转身进房。
端木哲沉着脸,几步便跨上了阶,想要跟着落云曦进屋,却被君澜风的一只手臂拦住了。
他没有作声,端木哲也没有开口,只是拿可以杀人的眼光射向君澜风。
“呵。”端木哲很快就沉不住气了,冷笑一声,“中山王不是来监督我和曦儿的吗?怎么,我进去和曦儿说说话也不可以?”
他扬起胸脯,喜服胸口处的红花格外显眼。
“本是洞房花烛夜,就算圆不了房,你一个外人也没道理隔开新郎和新娘吧?”
外人?君澜风听得此话,眼角狂跳了几下,脸色全然冷了下去。
“端木哲,”他轻启薄唇,极缓慢地说道,“你现在可以在本王面前猖狂,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三年后,五年后,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如此嚣张!”
端木哲的心倏然一沉。
他听出了君澜风话语中浓浓的威胁。
男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难以掩饰眼眸深处的厉色。
他说三年后,五年后,难道他想夺位?哦不,不能叫夺位,君澜风是皇帝私生子的事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这顶多叫篡位罢了。
可是,自己那个时候就一定会输给他吗?
越想越不服气,端木哲哼了一声:“中山王,你口气还真不小!五年后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当皇帝?”
君澜风面无表情:“本王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实力。”
他说完,抢先一步踏进了房,反手闩上房门。
见他奚落了自己一顿,还当着自己的面进了曦儿的房间,端木哲气得七窍生烟。
“君澜风!”
他怒吼一声,冲上去将门拍得“咚咚”直响。
响声还未落下,他又跃下窗台,一手劈开脆弱的檀木窗棂,纵身跃进了房。
他单手撑住窗台,抬头便看到了君澜风,他正悠哉悠哉地站在梳妆镜后,他身旁坐的五官惊美的女子正是落云曦。
落云曦正歪着头,一手斜握着自己从天夜带过来的玻璃镜,另一只手则轻轻解开玉冠上的头环。
她的眼光从铜镜折射出来,望向窗子这里。
君澜风也是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抱胸看着端木哲,脸色并无愠怒,嘴角反倒还勾起一丝浅淡的笑。
端木哲心头划过一丝诡异的感觉。
中山王这笑,当真不怀好意!
想法只是电闪而过,身体比大脑先作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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