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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一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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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说给爷爷听,是谁欺负你了?”
“一个怪老婆子。”
“怪老婆子?”
“唔!她叫什么追魂女的。”
第20章 绝处逢生
方中兴一听“追魂女”三个字,整个人震住了,睁大了眼睛问:“是她?!”
方兰兰望着爷爷的神色:“爷爷,你认识她么?”
半晌,方中兴定下神来问:“孩子,你在哪里碰上她了?”
“断肠涧。”
“断肠涧?这云雾山中有这么一处涧?”
“爷爷,那是她自己取的,原是一条无名的山谷。”
“这断肠涧在哪里?”
“离我们这里五十里远的西南角上。”
她爷爷一下子不出声了!默默地凝视西南方向的云天,方兰兰又说:“爷爷,她欺负我啦!”方中兴仿佛没听闻,似乎沉迷于往日难忘的事件中去了。
方兰兰大声嚷着:“爷爷,她欺负我啦1你听见没有?”
爷爷这次听到了,回头望望她,问:“孩子,她怎么欺负你?”
“她要捉我。”
“你与她交手了?”
“唔。”方兰兰含糊的应着。
“她伤了你?”
“没有。”
“她没伤你就好了。”
“爷爷,她要是伤了我你怎么办?”
“她真的伤了你,爷爷也没有办法,避着她好了。”
“嗯!爷爷,她要是杀了我呢?”
“孩子,她不会杀你的。”
“爷爷,我的盘龙剑叫她夺去啦!”
方中兴突然一下站起来:“什么?!她夺了你的剑?”
“是!爷爷。”
半晌,爷爷颓然坐下来:“她夺去就让她夺去好了!孩子,爷爷今后再去找一把好剑给你。”
方兰兰满以为爷爷大为恼火,会去将剑夺回来,想不到爷爷竟说这么一句没骨气的话来!不禁问:“爷爷,你害怕她么?”
“孩子,爷爷不是怕她,而是感到对不起她。”
“爷爷,怪不得她骂你忘恩负义。”
“对她来说,爷爷是有点忘恩负义了!”
“爷爷,你怎么会忘恩负义的?你一向可不是这种人呵!”
方中兴摇摇头:“孩子,别问了!”
“爷爷,怪不得她怨恨那么深。”
“是啊!我怎么想不到她也到这里。”
“爷爷,她要你三天之内去见她。”
“呵?!她要我去见她?”
“是,爷爷。”
“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要是不去见她,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方中兴说:“好!我去见她。”
“爷爷,她会不会杀害你?”
“她真的要杀我,也只好由她杀了!”
“爷爷!”
“孩子!你放心,她不会杀我的。”
方兰兰放下一颗心,透出一口气:“爷爷,都是我不好,给她碰上了。”
“孩子,这不关你的事,就是你没碰上她,迟早我也会碰上她的。”
“爷爷,你到底有什么事对不起她的?”
方兰兰这一问,又使方中兴掉进往日难忘的事件中去了……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在北方一处经历过战斗血洗的山坡下,大雪纷飞,四野无人,地下却倒下了不少的尸体,方中兴浑身是伤,仍奋力支撑着,与清廷大内侍的三大一流上乘高手作生死搏斗,眼看要丧生在一名大内侍高手的剑下,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时,突然从小峰上飞落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来,双掌拍出,逼退那名大内侍高手,将方中兴从鬼门关夺了出来。
三名大内侍高手,一个是长白山的巨盗,黑道上有名的大魔头,飞天狐董标;一个是威震漠北的金剑无敌独孤魂;再一个是叛贼十步夺命枪杨天。这三大高手,不是独霸一方的豪杰,便是雄据一处绿林的悍匪,而叛贼杨天更是李闯王手下的一名贴身保镖,一支夺命炼子枪,不知打败多少武林高手,枪无虚发,十步之内,杀人收命,原先也是西北祁连山一条好汉,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清廷的厉害鹰爪,专门对会武林中的反清志士。
这三大高手,见突然出现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救了方中兴,一时惊讶,首先是独孤魂问:“你是什么人,敢来救这反贼?”
少女冷冷地说:“追魂女!”
杨天哈哈大笑:“老子的枪,是夺命枪,你叫追魂女,好,好,我们正好一对。”“啪”地一声,杨天这反贼的脸一,突然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三大高手,简直看不出这追魂女是怎么出手的,一时间全惊震了!
独孤魂说:“看不出这小妞儿,竟然是会家子。”
董标说:“上!我们先活捉了她。”
杨天因挨了一耳光,特别恼怒,吼道:“老子先叫她身上穿两个洞。”
三大高手联手齐上,刀、枪、剑并举。少女身形如飞魂幻影,在三般兵器中左穿右插,来回腾跃,双掌翻滚,迅如电闪,首先杨天挨了一记重掌上明珠,身似败草,横飞了出去,继而独孤魂手中的剑给夺了去,身也中了一剑,鲜血飞溅,长白山巨盗见势不妙,拉着负伤的独孤魂飞逃而去。
这时方中兴因流血过多,早已昏迷过去,追魂女为了及时救他,也不去看卧倒在雪地的杨天死了没有,逃去的鹰爪更不追赶了,背上了方中兴,飞上山峰,消失在林海雪原中。
方中兴从昏迷中醒来,一看,自己睡卧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前还有一盆熊熊燃着的炭火,室内药味冲鼻,一位老者,面目击者慈祥,笑对他说:“老弟,你这条命,算是老夫从阎王面前要回来了!”
方中兴想爬起来谢恩,谁知略一动,一阵攒心的痛,不禁叫了一声“哎哟”,老者说:“你好好躺着别动,再乱动,又要老夫费手脚了!”
跟着又是一个少女欢叫的声音问:“爹!他醒过来了吗?”一阵脚步声,床前又出现了那位救自己的少女。
老者笑着说:“孩子!在你爹的手下,又几时有死去的人?要不,我这鬼郎中,不是白称的了?”
方中兴一怔:“前辈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圣手马腾空?”
老者哈哈大笑:“圣手不敢称,鬼医还差不多。”
“多谢马前辈和马姑娘救了在下,在下终身难忘。”
“老弟,这话你留下以后说吧,现在要紧的是静心休养疗伤。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足足有十八处刀剑和枪伤,有两处,几乎要了你老弟的一条命。”
方中兴在鬼医郎中家里疗养了三个多月,在马家父女的细心调理下,才完全恢复过来,伤一好,方中兴心挂国家兴亡,便要告辞而去马翠兰睁大了眼睛问:“你要去哪里?”
“姑娘,在下有份要紧的情报,急需赶去四川。”
第21章 难忘的往事
追魂女问:“你还想去扶那不争气的朱家子弟?”
“在下不是明朝的人,是李闯王的手下。”
“李闯王,那你更不用去了!”
“为什么?”
“他已兵败身亡了!”
方中兴一阵难过之后说:“在下知道,但我们还有一批弟兄退到了四川一带,在下急需去找他们。”
追魂女马翠兰不理他了,大喊:“爹!他要走啦!”
鬼医郎中从外面走进来,看看方中兴,又看看自己的女儿,挥挥手:“孩子,你先到外面去,我与他谈谈。”
“嗯!”追魂女深情地盯了方中兴一眼,转身走开。鬼医郎中问方中兴:“你真的要去四川?”
“老丈,军情在身,在下不得不去。老丈和姑娘的大恩,在下今后必报。”
鬼医郎中摇摇头:“老夫要你留下来。”
“为什么?!”
“不是老夫说句败兴和话,大明气数已尽,李自成一批部下也不成气候,老弟何不留在我家,以待天时?”
“这——”
“老弟,你还看不出小女对你的心意?小女自问容貌不丑,武功也过得去,再说,老夫一手的医术,也需要有一个衣钵传人。”
其实,方中兴何尝看不出追魂女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只因为家仇国恨,一些弟兄的生死,又是悬于自己的情报中,不去想自己的私事了!再说自己浪迹天涯,在刀光剑影中过日子随时都可能牺牲,怎能去连累了马姑娘?他叩头说:“老丈的深情厚义和救命大恩,我就是万死也难以回报,但在下有一批弟兄,生命悬于自己手中,在下不得不告辞,马姑娘之事,在下更不敢连累她了!请老丈原谅。”
“但小女已立下了心愿,非老弟不嫁,这样吧,你去可以去,但得与小女订下了这头亲事再说。”
“在下恐怕以后会辜负了马姑娘。”
“那你是答应了?好,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讲求什么虚繁礼节,今夜里你们就拜堂成亲,三天后你就可以走。”
这样,方中兴便与追魂女成亲,三天后便匆忙上路了。追魂女一直送到十里之远,才挥泪分离,离别时,追魂女说:“冤家,你办完事,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我不遭到意外,一定会回来。”
“你要是不回来,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去寻找你,你要是敢负我,我……”
“哎!兰妹,我怎么会负你呢?”
“那你记住啦!我等着你。”
谁知方中兴这一去,一晃就是三四年,几度生死,当他回来寻找追魂女马翠兰时,只见当地已夷为平地,荒冢累累,荆棘满目,方中兴四下向人打听马翠兰的下落,被一人知道,那人只说他走后不久,突然有一大队清兵涌来,将附近一带村落,全部夷为平地,所有男女老幼,一个不留。从此,这一带再也没人居住了,成了狐出兔没,野猪成群打滚的荒芜恐怖的野草岗。
方中兴足足在这野草岗附近一百里的地方走访了一个多月,足迹踏遍了山山水水,也访不到老岳和妻子的下落,而一些大内高手又纷纷跟踪而至,不得不黯然离开。
花开花落,春来秋去,转眼十多年又过去,方中兴一直在刀光剑影中求生存,他成了清廷通缉的一名重要钦犯。初时,他曾将满怀的希望寄托在自己一块出生入死的弟兄和战友上,也曾一度参加了南明的桂王部下,可是他看见的是互相间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并不是一致对付清兵。他在一次生死血战中走出来,不得不完全失望了,不由想起了岳父鬼医郎中的一句话:“大明江山气数已尽,李自成一些人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由长叹一声,所有壮志,化作尘烟。他抹干了自己身上的汗和血,掩埋好战友的尸体,在走向荒山老林的途中,拾到了一个无依无靠,什么亲人也没有的小女孩,从此便在深山老林吕隐居下来,为了怀念自己的妻子,他将拾到的小女孩取名为方兰,相依为命,一晃又是十年多……
方中兴想到这里,又是一声轻轻的长叹,心里激动地说:“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音讯全无的妻子,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人间,就是在人间也恐怕作了他人妇,想不到她居然在这里出现了。”他望民望仍在困惑的方兰兰一眼,轻轻地说:“孩子,过去的事不去提它了,的确是我负了她。”
第二天,方中兴跟着方兰兰来到了断肠涧,双方分别了三十多年,一旦骤然想见,一时间都怔住了,四目相望,谁也不出声。方中兴要不是事先知道她叫追魂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瘦削的老妇,是自己以往丰满、豪爽、泼辣的妻子,要不是那一双目光依稀如往,他真的不敢相认。而追魂女,一下就认出他来,尽管现在方中兴已是一个苍老的老人,面上皱纹满布,但模样却没有变。她冷电似的目光,初时惊讶、激动,最后又化成了怨恨,半晌,她只说了一句:“你到底来了!”
“兰妹,是你吗?”方中兴问。
方兰兰和袁木头在旁边一听,全都愕然,相视一眼,一个想:怎么我爷爷称你母亲兰妹的?他们是兄妹?怎么爷爷过去没说呵呵!一个茫然:怎么方姑娘的爷爷叫自己母亲为兰妹?那我们不成了亲戚奇QīsuU。сom书?既然是亲戚,母亲干吗那么怨恨?
他俩在暗想、茫然中,又听到了“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方兰兰一看,爷爷挨了打啦!不由大怒,冲上前去:“你怎么打我爷爷的?你讲不讲理?”
老妇人盯着方兰兰:“小妮子,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方中兴说:“孩子,你走开吧。”
方兰兰说:“爷爷,她打你啦!”
老妇人对袁木头说:“木头儿,你将这小妮子拉到远远的地方去。”
方中兴又说:“孩子,你走开,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走开好了。”
方兰兰一赌气,走开了!她想不到爷爷这般窝囊,就是这怪婆子是你妹妹,你也不能捱打不动怒呵?难道爷爷真的对不起她了?什么事对不起她的?
方兰兰的袁木头走开后,方中兴慢慢地说:“兰妹,就是我一千个对不住你,你也不该在孩子面前打我。”
“我,我想杀了你!打你已是轻的了。”
“兰妹,我们……”
“你别叫我兰妹,我已不是你的什么兰妹,你的兰妹早已死了!”
半晌,方中兴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已嫁了人,我……”
方中兴话没说完,“啪啪”两声,又挨了两个耳光,马翠兰吼起来:“负心的冤家,谁说我嫁人了?”
方中兴愕然:“你、你没嫁人?那、那个孩子是谁的?”
“你不准我收养一个孩子?我看你是早已把我忘了!”
“兰妹,我向天发誓,我没有忘记你。”
第22章 久别重逢
“你没忘我?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又娶了第二个女子?”
“兰妹,你冤枉我了。我除了你以外,就没碰过任何一个别的女人。”
“那个小妮子呢?不是你的孙女?你总不会说是你收养的吧?
“兰妹,她的确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儿。”
“真的?!你不骗我?”
“兰妹,你一家对我的恩,我万死也不足报,怎敢骗你的?”
“那你为什么一去三十多年,不来找我?”
“兰妹,我去找过你了!可是你家已成了一片荒地,我踏遍了你家百里之内的山山水水,四处向人打听,也打听不到你的下落。”
“所以你以为我死了,再不寻找我了?”
“兰妹,我真以为你已不在人间了,但我没找到你真正的下落,仍不时四处打听,可是我一直在刀光剑影中过日子,不时大内侍的高手,像阴魂不散地追踪我,而没有专门去打听你的下落。”
追魂女一听,心不由软下来,问:“你就是一直没再娶过别的女人?”
“没有,我也不想娶。”
“冤家,这三十年来,你去了哪里?你几乎日日夜夜在追踪你的行踪和消息,我去了四川、贵州、云南、又转上湖广、河南等地,始终找不到你的下落,同时,你也为大内侍的人盯上了,杀了不少的鹰犬……”
“兰妹,这三十多年来,可苦了你了!因我在江湖上行走,一直化名为钟放。”
“中原神秘剑客钟放?”
“是。”
“冤家,怪不得我找不到你了!”
“要不是我从何森、黄蜂俩的尸体上发现了他们的剑伤,恐怕也找不到你这老冤家。冤家,刚才我几掌打痛了你没有?”
“兰妹,只要你不痛,我就不痛了。”
这一双年过花甲,一个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老妇,合起来刚好一百二十岁,久别重逢,青春一下复活了,热情似火,仿佛如初婚时一样,一下含泪拥抱起来,方中兴抚摸着妻子花白的头发,深情地说:“兰妹,我们都老了,仍能相见,真是人间的幸福,兰妹,从今以后,我们永远相守在一块,再也不分离了!”
“冤家,三十多年前你这样说不多好!”追魂女突然一下瞧见自己收养的孩子和方兰兰以一双愕异的眼睛看着,不由轻轻地推开了方中兴,似少女般的,一朵红云飞上了面,轻轻说:“冤家,别这样,给孩子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方中兴回身一看,看见了树林里发愕的一双青年男女,哈哈一笑,说:“兰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叫孩子们过来,向他们说清楚不行了?”
追魂女点点头:“木头儿,你过来。”
方中兴也叫道:“孩子,你过来。”
木头和方兰兰带着喜悦而又复杂的心情走过来,方中兴望望他们问:“我们刚才的说话,你们听到了吧?”
方兰兰说:“爷爷,我听到了。”
“唔,这是奶奶。”
“奶奶。”
追魂女马翠兰一下将方兰兰拖到自己的身边,再也没有以往乖戾、凶恶的神情了,换来的是一副女性的温柔和慈祥,抚摸着她乌云般的秀发问:“小妮子,你叫兰兰?”
“唔,奶奶。”
追魂女又看了一下茫然的木头,一笑说:“兰兰,你别叫我为奶奶,应该叫我为母亲。”
“母亲?!”
“就是你爷爷,今后也不能叫他为爷爷了,应该叫爹。”
“这,这怎么行哩?”
“怎么不行?他连儿子也没有,哪来你这么一个孙女儿?”
追魂女转头对方中兴说:“冤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怎么喜欢当爷爷,不当爹的?”
“兰妹,我与兰兰年龄相差太大了!叫爹容易引人注意。”
“我不管,今后不准叫爷爷,叫爹。”
“兰妹,你怎么说,我怎么办好了!”
追魂女又问方兰兰:“兰兰,你听见了没有?”
“我,我听见了!”
“那你还不叫我一声妈?”
“妈!”
追魂女一下将方兰兰抱来:“这才是我的乖女儿,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别跟着他了,他除了教会你剑法、轻功外,就什么也没教会你。”
方中兴笑着说:“兰妹,你是看上兰兰了!”
“冤家,你也真有眼光,找了这么一个钟灵秀气的小妮子,而且难得的,她性格似我,而不像你,我要将我一身的绝技,全传授给她。”
“鬼影魔掌神功?”
“不好吗?我的鬼影魔掌神功,其实只适合女孩子练,不适合男孩子练,男孩子练,怎么也练不到上乘的境界,像木头儿,你的鬼影还可以,魔掌就不行了。”
方中兴说:“兰女!你还不快拜谢你母亲?”
方兰兰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马上跪下,叩头说:“妈!女儿兰兰拜见你了。”
追魂女扶起来:“好了!不过,我教起人来,最厉害的,你起码要挨一年的苦。”
“女儿不怕,再苦,女儿也受得了。”
“好,好,你能这样,我就放心啦!”追魂女又对方中兴说:“冤家,你方家的剑法,必须要传给木头儿。”
“我一定全力传授,兰妹,我总不能将我的剑法带进棺材里去吧?”
“哎!你想死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说话来?你有没有一些好听的话的?”
方兰兰在一旁说:“妈,你放心,你和爹都长命百岁。”
追魂女笑说:“冤家,你听听,还是我们的女儿会说话。”
她又对一旁站着憨笑的木头儿说:“木头儿,你不快快去拜见爹的?”
木头儿这才醒过来,慌忙上前向方中兴拜道:“爹爹在上,孩儿木头拜见了。”
方中兴真是喜悦万分,不但见到了自己的妻子,也有了一个忠厚的好孩子,哈哈笑着:“好,好,孩儿你起来。”
追魂女说:“看来木头儿像你,而不像我,一条肠子,不会打转。”
方中兴说:“兰妹,你看我们今后去哪里好?”
“去哪里?我们还去哪里的?我这断肠涧不好吗?”
方中兴摇摇头:“兰妹,恐怕这云雾山,我们不能再留下来了。”
“不能留下?为什么?”
“兰妹,兰兰在赵家村附近杀了清廷两个得力的鹰爪子,前夜里又大闹了东安县城,大内侍的高手不会跟踪而来?就算他们不来,天地会从北京来的那两位高手,也必然在日夜跟踪兰兰,我看还是远避他们的好。”
第23章 远走南昆
追魂女说:“那些鹰爪子来了更好,我正愁不知怎么去找他们,在闹市中又不能杀他们,在这大野深山中,正好泄我的恨,我叫他们一个个活着来,死着出去。”
方中兴说:“兰妹,这样一来,我们又累及云雾山四周的乡亲们了!而两个孩子的习武之事,便搁了下来。”
“冤家,你是想两个孩子习好了武再说?”
“没一处偏僻的地方,孩子们可以安心练功吗?”
“兰兰的剑术,已得你的精髓,难道不足打发那些大内侍鹰犬?”
“兰妹,你还记不记得你重伤了的那个夺命枪杨天?”
“哦?!他还没死?”
“他不但没有死,更得到了一位异人的传授,一支夺命枪,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你战没了他?”
“单打独斗,我只能勉强战成平手,他要是有人相助,我只能败北。”
“你担心兰兰会碰上他么?”
“所以,有你传给她的鬼影魔掌神功,我就放心多了。”
“那么说,我们几时离开?”
“今夜里。”
“要这么快?不能过两天?”
“兰妹,几十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了我,说动就动,出人意外。兰兰这一次大闹了东安县,不但惊动了官府,也惊动了江湖,除了朝廷鹰犬们在追踪外,天地会的人也在追踪兰兰。何况在云雾山一连发生了几件大事,连你也注意到了,能找到我们,其他人恐怕也会寻来,所以最好今夜里就离开云雾山,远走高飞。”
“要离开,我们也好商量下去哪里落脚才好,路途上怎么走法方行。”
“兰妹,你们没有来,我已选好了落脚处,也打算今夜里走。”
追魂女一听恼怒起来:“你这狠收的人,怎么全不惦挂我?我要是这次不找到你,又不知去哪里找寻你了!”
方中兴带歉意地说:“兰妹,这是形势所迫,过去的事不必说了!我们今夜里走吧!迟了恐防有变。”
“去哪里?”
“龙门县的南昆山。”
“那地方好吗?”
“森林莽莽,古木参天,山岭起伏,沟涧纵横,同时景色极美,奇岩峻石,飞泉溪涧处处可见。”
马翠兰一撇嘴说:“这有什么好的?我原住的粤北梅岭,恐怕比它更好。”
“兰妹,梅岭好是好,但是南北往来必经之地,也是武林中人注意的地方,不像南昆山,根本就没人去注意。一般来说,名山大岭往往为僧道所占,道观佛寺不少,而南昆山,连庙宇也没有一间,既没有游云僧道,也没有什么香客游人来往,百里之内,几乎全没人烟,是最好的隐居地方了。”
“好呀!你说得那么好,我就去看看。我们怎么上路?”
“分两批,我和木头在一块,你与兰兰在一起,前后照应。踏上,我们也好各自传授他们武功。”
“不好!”
方中兴有点愕然,问:“什么不好?”
“我要跟你在一起,由木头和兰兰在一块走吧。”
“这方便吗?”
“方不方便我不管,我主要担心的是你又溜跑了,还拐走了我的木头儿,叫我以后没处寻。”
方中兴笑起来:“兰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溜跑的?”
“我呀!才不会像过去那么老实,我要用一条绳子,将你绑在我身边。因为有人说过,丈夫丈夫,一丈之外,就不是自己的丈夫了。所以,我现在没能不看紧你一点,不能再让你溜掉。”
兰兰在远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忍不住好笑,我这妈的行为,怪异得与人不同,我们怎么会溜掉呵!木头却问:“我妈说什么了?”
兰兰噗嗤一笑,啐了他一口:“你没耳朵吗?谁知你妈说什么的?”
木头问:“你们不会溜走吧?我妈寻找你们可辛苦呵!”
是夜,他们便悄然离开了云雾山,连夜西北上罗定州西宁县。第二天黎明时,他们便前后出现在南江口的码头上。然后横渡西江,进入德庆州境地。
这天,刚好是德庆城圩日,而南江口离德庆城不到十二里。所以一早,四乡去德庆城赶圩趁集的人不少。追魂女、岭南一剑等四人,都扮成乡农乡妇,混杂在赶圩的人群中,却也不引人注意。
他们在临西江边一个叫大桥的村口树下歇脚,大树下摆有一档粥、粉、茶水的摊子,以方便趁圩赶集乡人们小憩和饮用。他们扮成两对互不相识的人,追魂女和方中兴是一对年老的夫妇,木头儿和兰兰是一对兄妹。
他们各自要了一大碗粥,吃了一点包点,便取路北上,再向东转。在荒野无人之地轻展轻功,在中午时,他们便先后出现在德庆与肇庆交界的武垄小镇上。吃过中午饭,又穿过高要、进入四会,然后在四会县城投店住宿。
这一百多里的路,对他们来说,有如闲庭信步,走得非常的轻松,对一般人来说,却走得非常辛苦了。
本来他们在南江口,完全可以扉船直放广州,既方便又舒服,可是,由于岭南一剑大闹高要城,天地会又出了事,西江沿岸一带,必有清兵盘问过往的船只。为了避免麻烦和无谓生事,所以他们宁愿绕道走旱路而不走水路,专拣一些没人注意的小径走。
他们在四会县城投店时,暗暗察看自己四周一些出现的从物,已知道没有人在盯踪,便为往下来,没想到第二天中午,他们在花县的芙蓉镇歇脚时,却惹上麻烦了。
主要是兰兰的秀丽和惹人的神态而引起的。他们在一处饭店门前用饭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位轻薄恶少,他带来四五个帮闲和家人,也来到了这个饭店。(奇*书*网^。^整*理*提*供)一见兰兰,几疑是仙女下凡,嬉皮笑脸地大咧咧就坐在兰兰和木头儿所在桌子上。目带淫邪地问:“大姐仔,你是第一次来这镇上的吧?”
兰兰心想:这家伙是来找死的了。却怯生生地低下头,说:“唔!”
兰兰这一似乎没见过世面的神态,更令这恶少心痒难禁了。又嘻嘻笑说:“第一次来不要紧,有我大爷给你作主,你要玩的,要用的,我大爷都可以给你办到。”
“不!我多谢你啦!”
“来!大姐仔,吃过饭,我带你到一处玩去。”
在旁一直望着的木头儿突然问:“你要带她去哪里玩?”
这恶少好像第一次才看到木头儿在旁边坐着般的,瞪着眼问:“你这小子是谁?”
兰兰说:“他是我哥哥。”
恶少对身后站着一个帮闲说:“你带这小子到别处玩去。”
这帮闲立即对木头儿说:“老弟,你天大的运气来了,有我家的公子看上你妹子,你一后就不愁吃穿啦!来,我带你出去玩玩。”
第24章 严惩恶少
木头儿却扬着脸说:“我不去,你们最好走开,自己玩去。”
“哈!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知不知我家公子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了?”
“县太爷的四公子。”
木头儿和兰兰听了不禁皱了皱眉,这是武林中人极不愿打交道的人物,杀了他,会引起官非,何况是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更不能杀了他,一时不出声了。
四公子和帮闲、家人见木头儿不出声,以为一句话就威慑了这乡巴佬,那帮闲嘿嘿地笑着:“现在你知道了吧?”
这时,在另一张桌的追魂女突然问方中兴:“老头儿,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了?”她的声音特别尖锐,饭店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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