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种仙-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忽然感觉这画面有些熟悉,仿佛曾经见过他拿过长鞭,还威风凛凛叫人心生敬畏,不禁呆了一呆,可怎么也想不起详细的了。
奇怪,为何自打种神出现,她就总有这种感觉冒出来。
东行换了身蓝灰的布衣,袖口束紧,看起来很是干练。
斩鄂将鞭子缠在腰上,递给她一柄防身的匕首,走出院门时偷偷瞥一眼木屋。
风衷站在门口,一手梳了梳长长的黑发,抬眼朝他看了过来,眼带询问。
他被这脉脉温情的眼神给惑了一下,捏紧鞭子,走近几步道:“我出去巡视一下山头,很快就回来。”
风衷笑着点了点头:“小心。”说着又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鞭子,“这模样真适合你。”
斩鄂干咳一声,忽觉这气氛不大对,转头就匆匆走了。
东行抿着唇不做声,二人一路往出谷往南而去,左右无人,她终于忍不住道:“斩鄂,他们不信你我信你,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你说我便信。”
斩鄂无奈:“种神忽然出现说是我妻子,然后又忽然带了个孩子过来,就是这样。”
东行莫名其妙,这算怎么回事?“那你不喜欢她?”
“我刚认识她呢。”
东行心里的气闷终于少了些。
风衷没有在屋里待多久就听到了外面熟悉的说话声,探头出去,看到涂山秀秀风一般地跑了过来,挽住她胳膊就暧昧地挤眼:“我都听说了,原来你与东君有姻缘啊,明夷急的把我们都给叫来了。”
风衷道:“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与他的凡人形态有姻缘。”
涂山秀秀皱眉:“这什么意思,不是凡人的东君就不算啦?”
风衷想了想:“我近来也在寻思女娲大神的用意,也许这姻缘是化解他凡人之态的关键,所以才安排在了他身为凡人期间。”
“哦,原来如此。”涂山秀秀拍了一下手,眼睛一瞟,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孩子,一把扑了过去:“啊啊,这是不是小既明啊!真是长的太像东君了!”
风衷刚说了个“是”,既明就被她一把抱了起来,冲进木屋里玩去了。
涂山奉走去门边敲了敲门板,眼里微微带着笑:“现在又觉得孩子好了?”
“别人的孩子都可爱,我自己可不想生。”涂山秀秀摸着既明的小脸,还不忘寒碜他:“将来你有孩子肯定没既明讨喜,跟你一样硬邦邦的,哼。”
涂山奉冷着脸退开,去栅栏院那边见明夷去了。
风衷在木屋门口站了许久,涂山秀秀的注意都被既明给占了,根本顾不到她,她望望日头,决定去看看斩鄂的情形。
汤谷南边的山头比较低矮,树木也少,裸。露着大块大块的山石,很容易叫妖兽窜进来。虽然周围有阵法守护,但以往来过有道行的妖兽,竟能避开阵法,明夷自此后便着重巡视此处了,这规矩就这么传了下来。
斩鄂在山头四周巡视了一番,没什么事情,抬头见乌云罩顶,对东行道:“早点回去吧,好像要下雨了。”
东行一点也不想回去,回去了又要见到那古怪的种神。
慢吞吞地走到山下,那里淌着一条河,河面不宽。斩鄂先一步下了水,东行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将匕首在腰间一掖,提着衣摆涉水而行。
哪知看着平静的河水竟然很湍急,她没走两步就险些摔倒,身形七倒八歪,多亏斩鄂回头扶了她一把。
“这里不好走,我扶你过去。”他稳稳地托着东行的胳膊往前走。
东行跟着小心地往前挪了几步,忽然看到斩鄂停了下来,目光越过她背后不知在看着什么。
她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河岸上站着风衷,美人照水,灰暗的天色都好似明亮了几分。
她掐了一把斩鄂:“你不是不喜欢她么,这么盯着她干什么?”
斩鄂回神:“啊?”
东行恼火的很,对他道:“你背我过去。”
“也行啊。”斩鄂正要弯腰,忽见脚下河水往两边分开,露出石块遍布的河底,脚下顿时就站稳了,诧异地扭头一看,风衷在岸边竖着龙桑杖,对东行道:“可以走了。”
东行气闷难言,甩开斩鄂的搀扶,大步走去了对岸。
斩鄂跟着走了过去,刚上岸,河水又陡然合了回来,转身看了看,风衷居然提着衣摆径自走入了水里,也不用仙法神力,随着湍急的旋流晃了晃身子。
他不禁一脚踏进了河里:“你怎么不用法术啊?”
风衷站在河里看着他:“我想看看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背我。”
斩鄂一愣,看着河水浸湿了她的天衣下摆,贴在她身上,纤腰盈盈一握,笔直修长的双腿一览无遗,顿时脸上发热,避开目光道:“我总觉得你说的以前可能是我的前世,那也不是我啊。”
“不是前世,就是你以前。”
“怎么可能,我才活多少年啊。”
风衷叹了口气,垂着眼站在河里,他到底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斩鄂?”东行在前面的林子里拧着湿透的衣摆,抬头唤他。
斩鄂收脚上岸,朝那边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天上开始落雨,淋淋漓漓浇了风衷一身,她隔着雨帘看着他。
斩鄂不知怎么一下就心软了,大步走回了河里,拖着她的手臂在肩头一搭,将她背了起来。
风衷怔了一下,伏在他背上搂紧他脖子。
东行早已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斩鄂,他居然真将她给背了过来。
斩鄂不大好意思,拧了拧衣摆,遮掩一般摆摆手:“快走吧。”
风衷用龙桑杖在他和东行身前各指了指,二人身上衣裳便干透了。
斩鄂的身上附着着灵力,龙桑杖一靠近便感觉到了,但没想到东行身上也有些奇特,不是灵力,却蕴着深厚的福德。
曦光当初犯下大罪,凡人之躯本该多有波折,可却一路平顺地长大成人了,多半就是因为这些年与她形影不离的缘故。
东行藏不住情绪,冷着脸就走了。
风衷看着她的背影,忽生感慨,当初为她取下名字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是这般光景。
一阵雨很快过去,出了林子就不下了。
回到栅栏院边,明夷和涂山奉已经在等待。
明夷对斩鄂道:“涂山族长说了,你和种神的事是真的,就连青玄神女都传信来说了,你们的确是有姻缘的。”
东行脸上血色褪尽,看了看斩鄂,他正发着愣。
明夷道:“既然如此,你与种神就随涂山族长去青丘成婚吧。”
风衷看向涂山奉:“为何要去青丘成婚?”
涂山奉眼神闪烁:“因为方才趁你不在,秀秀把既明拐回青丘去了。”
“……”
涂山奉的视线忽在东行身上一扫:“东行适合待在青丘,随我们一起去吧。”
第81章 081 苏醒
东行其实并不想去青丘,可是眼看着斩鄂居然乖乖地答应了下来,心中酸涩难当,终究还是同意了。
出发时天已经快黑了,但有神仙在可以腾云驾雾,去青丘这点距离根本算不了什么。
栅栏院里的凡人们都出来相送,因为牵扯上了神仙,自觉事关重大,半分没有要成婚的喜悦,个个都很肃穆。
云随风去,斩鄂挥别下方人群,托着腮坐在云上,穷奇在旁边挠他的衣摆,被他淡定的拨开,又粘过来,重复了好几次。
风衷跟着坐下,盯着他的侧脸:“你怎么好像没有先前那般抵触了?”
斩鄂瞄瞄她,又朝后方涂山奉和东行所在的云头偷偷看了一眼,抬手挡着脸,凑过来小声问了句:“你老实告诉我,是我对你做过禽兽不如的事,还是你对我做过禽兽不如的事?”
风衷愣了一下:“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就是孩子啊!”
风衷恍然大悟:“所以你一听姻缘是真的,便决定要负责了是不是?”
斩鄂叹了口气:“真是我的责任,我也不能回避啊。”
风衷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失望:“你放心,孩子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生出来的,你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斩鄂怔了怔,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后面的东行一直紧盯着前面窃窃私语的男女,僵着神情闷闷地坐着,一手无意识地捞着身下的云。第一次登云行走,分明该觉得新奇,可现在居然都被别的事情给转移了心神。
涂山奉立在她身侧,忽然问了句:“东行,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可否与我说一说?”
东行愣了一下,仰头看着他:“涂山族长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青丘有不少未婚的男狐仙,英俊体贴,你此番前去,我可以给你做个媒。”
东行错愕地看着他:“我不要嫁给狐仙。”说着看了看前面的斩鄂,别过脸去。
涂山奉已有所觉,此时见她眼神便明白了:“斩鄂这般一表人才,你与他朝夕相处,会喜欢他也不奇怪,不过他并不是你的良人。”
东行蹙眉:“就因为种神?”
涂山奉坐了下来,看着她好似看着个孩子,耐心道:“你应当听大人们提过如今人间现状,种神是守护人间之神,肩负着恢复人间繁盛的重任,斩鄂既然与种神有姻缘,又岂会是普通人,连同他们的姻缘也是带着责任的。便是你,身为这人间为数不多的凡人之一,也肩负着你该有的责任,青丘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生来福德深厚,也许会为人间带来改变。”
东行愣了半天,又朝斩鄂看了一眼,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记事起就彼此了解了,忽然就多出了不属于他们的责任,简直莫名其妙。
“我们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她埋脸在臂弯间,不愿再多谈。
涂山奉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当是一根筋的时候,也不奇怪。
路途过了一半,月亮升了起来,青丘已经隐约可见,两片云前后而行,一时都没了声响。
风衷身边放着的龙桑杖忽而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吟,她拿在手中,站起身往云下看去,猛地按住了云头。
斩鄂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话音未落,下方忽然窜来一阵黑沉的煞气,直扑斩鄂。
风衷手腕一转,龙桑杖中的生气震荡出去,斩鄂被掠开,落在了后方的云头上,东行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涂山奉立即布起结界,月色下莹莹的一层微光罩在云上,他正要出去相助风衷,面前又窜来一阵煞气。
风衷沉声道:“你们没有灵血护体,不要太接近煞气。”
说着竖指作法,生气在龙桑杖周围席卷回旋,如风一般席卷而出,挡开了煞气。她往下一跃,轻盈似蝶,穷奇紧跟着跳下,两道身形直往沉沉煞气中落去。
“等等!”斩鄂朝下望去,已经不见了她踪影,心中不禁一沉。
他一露脸,下方的煞气便往上窜来,东行紧紧扯住他衣袖不撒手:“这妖怪好像是冲着你来的,你别犯傻!”
涂山奉也看出了端倪,按云避开煞气,停在远处,伺机接近。
风衷落在了地面,眉心一点灵血,殷红仿若朱痣,周围煞气未能接近却遮蔽了月光,只有她手中的龙桑杖发出的清辉照亮了眼前。
周围是一片莽莽荒原,数月之前这里才刚刚在她手中有所起色,甚至还长出了新的草木,现在却又恢复了颓败。
看来是有心者故意用煞气破坏了这里的生机。
她的视线在周围轻轻游移,忽然一停,手中龙桑杖掷出,穷奇跟着窜过去,身形暴涨,化为火红,发出震天的怒吼。
龙桑杖竖在那里,扬起生气格挡开煞气,穷奇一口叼住了一道影子,往亮处拖拽而来,又忽被掀开,摔到风衷身前变成了幼崽,气愤地冲着那里“噗噗”了两声。
龙桑杖自行飞了回来,风衷接在手里,周围的煞气悉数退去,透亮的月色照了下来,一道浑身笼罩在白袍下的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
风衷冷眼看着:“真是许久不见了。”
月华倾泻,帷帽下只露出了郁途的下半张脸,他站在几丈之外与风衷遥遥对望,白袍在夜风里翻卷,天地静默,茫茫荒原间似乎只剩下了彼此和被月光拉出的两道斜影。
“上次冥府相见,我意识受创,未能细看,如今才又终于重见你当年风姿,真是叫人怀念。”
“不知你对我的神力是否也同样怀念。”
郁途低低笑了一声:“你的神力不仅用来恢复人间,还用来保护那个东君转世的凡人了吧?”
风衷已经看出他是冲着斩鄂来的,果不其然。“原来你早就盯着他了。”
“嗬,并非如此,刚才是煞气主动袭击他才叫我发现了他,实在再好不过。”
风衷不动声色,心里却很古怪,煞气怎么会主动袭击斩鄂?
郁途脚下动了几步,倏然往斩鄂消失的天边掠去,脚腕却被龙桑杖中的藤蔓缠住,转过身风衷已经到了眼前,指尖凝着神力指向他面门。
郁途侧头避开,帷帽落下,露出一头漆黑的长发,转过头来时,眼中也不见了幽蓝的鬼火,竟然回到了当初未入冥府之时的模样。
风衷愣住,不妨被他一把扣住手指,拉到了眼前。
“你对我这般模样又可曾怀念?”
风衷蹙眉,这么久没见,本以为他脱离冥府后会比以往衰弱,没想到反而比以前大有精进了。
“你到底从何处休养而来?”
郁途扣紧了她,但笑不语。
四周煞气弥漫而来,风衷朝他挥去一杖,郁途被生气震开,煞气却立即代替他朝风衷扑了过来,比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穷奇窜上前来,受煞气压制,竟未能幻化出成年。风衷连忙挡在它身前,受了煞气一记冲撞,摔退出去,背后忽然有人揽住了她。
头顶传来东行焦急的呼唤:“斩鄂,你不要命了吗?”
风衷一愣,看向身侧,一身灰旧布衣的斩鄂扶着他,脸在月色下皎皎白净。
涂山奉收回了裹挟他的仙气,方才他就这么跃了下去,把他都给吓了一跳。
煞气窜上去袭击涂山奉和东行,风衷挥去神力将他们的云头移开,阻断了那阵煞气。
收回视线,郁途已经自远处袭来,两袖携带煞气飞身而至。
刚到跟前,斩鄂身上陡然窜出一阵灵力,周身金芒闪耀,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手抬袖遮住眼睛,一手揽着风衷连连退后。
风衷以生气布起结界,郁途受阻,贴着结界冷冷地看着斩鄂:“我还以为是转世,原来你根本没死,真不愧是多重身,这样都死不了。”
斩鄂错愕地看了看四周,没料到自己身上居然还会发光,闻言又朝他看了过去:“我认识你?”
郁途冷哼,以煞气冲撞结界,猝不及防肩头一痛,风衷的龙桑杖透过结界刺入了他肩上。
生气灌入他躯体,压制着他周身的煞气,倏然将他掀开。
风衷立即抱住斩鄂的腰身,消弭不见。
“噗!”穷奇赶紧追了出去。
风衷所过之处,生气迅疾消抹了踪迹,穷奇不用担心,反正会以傀儡感应找到她。
为了不牵连涂山奉和东行,她故意走了别的路线,绕来绕去,落在了一处深山里,将斩鄂推进山洞里藏身。
在洞口观望许久,未曾看到郁途追踪而来的迹象,她这才稍稍放心,转头看向斩鄂:“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斩鄂在山洞里踱了两步,身形半明半暗,语气听起来竟有些生气。
“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你!”
风衷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凑近他身前紧盯着他。
斩鄂避开她视线,往洞里走了走。
风衷非要跟过去看着他:“你不是为了尽责才跟我去青丘的嘛?”
斩鄂靠着墙一坐,似乎很懊恼:“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见了你我就不对劲。”
风衷轻轻笑出声来,这么久以来终于又感到了愉悦,笑着笑着忽然咳了一声。
虽然她有灵血护体,但方才被煞气冲撞了一下还是有点不适。
斩鄂立即起身,拽着她坐下:“那是什么妖怪,好像认识我啊。”
风衷挨着他盘膝打坐:“他是冥神郁途,你把冥府毁了,他当然要找你算账。”
“我还能毁了冥府?”
“那是你身为天神时的事了。”
斩鄂挑眉:“我是神?”
“对,你是天上执掌日升日落的东君曦光,斩鄂这个身份不过是你必经的一劫,总会过去的。”
斩鄂没声音了,想起了刚才自己身上忽然冒出的金光。
风衷看着他:“你还是不信我?”
“不……我只是不敢信。”斩鄂叹气:“照你说的,那我也太厉害了。”
“你是很厉害啊,而且还藏得很好,别人都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那你知道吗?”
“只有我知道。”风衷冲他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斩鄂脸上发热,这样说来,那他以前对她肯定不一般。
月上中梢,已至深夜,月光往洞中深处照来,风衷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没想到斩鄂居然没睡,反而在偷看她,视线一触,他立即别过脸去,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斩鄂听到那笑声,尴尬难言,抬手拍了拍脸,决定不再看她了,可没多久视线又忍不住飘了过去。
月光淡白下去,天渐渐亮了,风衷似乎休整足够了,原本有些泛白的脸色在眼中红润起来,那双唇在晨光里恢复了血色,饱满红艳,好似抹了胭脂。
斩鄂心口一紧,缓缓靠了过去,有把火在他心里煨着,烘得他浑身发热,心中发痒。
风衷睁开双眼,他已近在眼前,眼神灼灼:“我能亲你吗?就一下。”
说完陡然回神,自觉丢人,懊恼地捂住嘴。
风衷失笑,眼睫轻颤,脸上微红:“当然能啊,我是你的妻子,你想亲几下都可以。”
斩鄂凝视着她的脸,凑上去触了一下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般,退开时心口猛跳,看看风衷,她脸上盈盈带笑,一直看着他。
斩鄂舔了舔唇,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她一下。风衷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他好似受了鼓励,忽然一把搂住了她,重重吻了上去。
呼吸渐浓,他似坠在了梦里,抱着怀里的人,唇移到了她的耳边,低低唤了一声:“小种子……”
倏然清醒,他推开风衷:“我刚刚叫你什么?”
风衷抬手抚在他心口,轻轻笑着:“看来你体内的残存的元神和精血开始苏醒了。”
源源不断的生气自她掌心涌入身体,斩鄂捂着她的手背按在心口,体内好似有什么在生长,原来身体一直暖烘烘的发热是因为这个原因,方才竟没察觉。
第82章 082 模样
风衷对于斩鄂的了解其实完全来源于神骨中曦光的记忆。
曦光之前一直在修炼第六重分身,并试图随时随地造就分身,并没有成功把握,但为了造就她的功德,临终之前还是决定冒险造就一具凡人分身出来,于受刑之时从雷电之下抽离了一抹元神和精血降来人间。
那抹残存的元神和精血在凡人当中游走,寻找合适的寄托之所,没想到天意造化,竟然让他成为了斩鄂。
凡人们的连福之相得到应验,东行随他的出世而降生,此后其他新生凡人也陆续降世。
斩鄂的确是凡人,但其实是包裹着元神和精血的一具凡胎肉体,真正算来应该是曦光的第六重分身。不过因为本体已然不在,剩余元神和精血在这分身里寄托生根,只要重归神位,便又可以将之恢复成为本体。
也只有曦光这特殊的多重身才能做到这点,风衷以前虽然从伏羲大神那里对多重身有所了解,但可以逃脱形神俱灭的还是头一回见,难怪就连郁途都觉得斩鄂只是他的转世。
明晃晃的日光投入洞中,风衷与斩鄂相对盘膝而坐,用生气催动他体内的精血,好尽快助长他的元神。奈何斩鄂体内精血有限,元神到此时已经停下生长了。
穷奇在追来的路上半道去捕食了一番,吃饱喝足了才追来洞边,已经快到中午了。窜进洞里时,风衷的手掌刚从斩鄂心口移开,正皱着眉思索对策。
斩鄂不大适应忽然苏醒的元神和精血,浑身发热,一直扯着衣襟,一手在身前扇着,对她道:“我不会是病了吧?”
风衷摸了摸他的手心,摇摇头:“你本体属火,如今元神再生,会有这般感受是正常的。”
穷奇挪过来蹭了蹭斩鄂的小腿,被烫的毛都炸了一下,“噗”了一声躲开了。
风衷身上仙气笼罩,清凉舒适,斩鄂不知不觉就靠了过来,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挨着她问:“我要是熬不过去怎么办呢?”
风衷扶着他,让他枕在自己膝头:“怎么会熬不过去呢,不是还有我在么?”
斩鄂侧过头闷闷地道:“熬不过去就不能娶你了。”
风衷轻轻笑了笑:“那你可一定得熬过去啊。”说完指尖在他眼前绕了绕,他很快便舒展眉心睡过去了。
“噗!”穷奇肉爪捂眼,嫌弃地背过身去。
风衷抬手敲了一下它的脑壳,身子一动却又被斩鄂搂紧了些,渐渐的,自己身上都跟火炉一样了。
过了许久,斩鄂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外面却传来了诡异的气息,风衷将斩鄂扶起来,轻轻唤过穷奇,嘱咐了两句。
穷奇不甘不愿地转过身来,变做成年,驮起斩鄂跑了出去。
风衷走出山洞,朝远处看了一眼,艳阳高照,天边却泛着黑云,正往此处而来。
她飞身入云,在此山四周布下了严密的术法,这才匆匆去追斩鄂。
片刻之后,郁途追到了山洞前,全身都笼罩在阴气之下,原先变回去的黑发已经又褪回了雪白。
风衷遮掩了踪迹,他是靠追踪着穷奇的气息才找来了这里,但忽然又断了线索。
他立在洞外观察了一番,循着生气所在的方向走去,没几步便被一阵力道掀开,站稳一看,风衷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来你会变回黑发是因为依靠煞气休养至今的缘故,如今被我的生气逼的又不得不使用你的冥神之力了。”
郁途将帷帽戴上,遮盖住了一头霜雪,也遮掩了看她的视线:“就算如此又如何,要杀一个凡人绰绰有余。”
言语未毕,他的身形已经迅速朝风衷后方掠去,料想斩鄂就在附近。不想脚下忽然生出盘结的藤蔓,缠住了他的双脚,紧紧束缚,叫他半步也迈不出去。
风衷冷哼:“昨夜你身上携带着煞气,那里靠近青丘和汤谷,不是交手的地方,现在可不同了。”
她手腕一转,龙桑杖挥来,重重的一阵神力拍在了郁途身上,声音如刀割般冷冽:“这一下是为了九龄的。”
郁途闷哼一声,身上又受一击。
“这一下是为了曦光的。”
龙桑杖抵在他喉间,风衷冷笑:“敢再动他,我可就直接下杀手了,执法神你也不用见了。”
郁途嘴边牵着一道血丝,眼中浮出森森幽蓝鬼火:“他已经成了蝼蚁凡人,你竟然为了他要杀我?”
“哼,谁想动他我都不会善罢甘休,你可以试试。”风衷其实未必能真杀得了他,但决心已经摆在眼前。
郁途铁青着脸,猛地挣开了束缚,朝风衷冲了过来,她的身形却在眼前倏然消散,化为了云烟,原来只是一个幻影。
人间生气有所复苏,种神的神力也渐渐提升。郁途接连两次受创,气力不支,单膝跪地,接连吐了两口血出来。
头顶晃晃明日,他浑身被阴气遮掩,却如同身在冰窖,对着空寂的山头冷冷笑了出来,凄凄森森,断在了风里。
数百里之外,穷奇驮着斩鄂在云中穿梭,感觉他身上好似着了火似的,连带它的皮毛都快要被烧着了,实在是再三忍耐才没把他给丢下去。
风衷乘云而至,将斩鄂接了过去,它这才好受了许多,化作幼崽跃去她云上翻了个滚。
因为穷奇绕了个大圈子,这下距离青丘反而远了。风衷却也不急着赶路,朝下方望了望,按下了云头。
下方有片树木茂密的林子,林边横着一汪小湖,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风衷架着斩鄂走去湖边,让他靠着大树坐定,竖起龙桑杖,引出林中大片树木精华,缓缓注入他身体里。
曦光多重身的特殊之处便在于其精血可以依据五行相生之道源源不断地再生。如今斩鄂体内的精血无法助长元神重塑完全,必须要依靠更多的精血,她便想到了重新为他注入五行属性,此举便是要让木之属性进入他精血之中。
斩鄂动了动身子,嘴里嘀咕了句“热”,身子一歪一倾,一头栽入了湖里,“哗”地激起一阵水花。
穷奇惊得一下跑去湖边“噗噗”了两声,风衷连忙跳入湖水里去拉他,一面凝神作法,以湖水精华注入他体内。
水属进入躯体,斩鄂可算是好受多了,微微睁开了双眼,眼神却仍旧迷蒙,只看到风衷在眼前,全然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勾着她的腰肢贴上来,蹭了蹭她的颈边,蹙着眉低语:“难受……”
风衷捧起他的脸:“我知道你难受,忍一忍好不好?”
“不好。”迷糊中的斩鄂跟小孩子似的,根本分不清眼下是哪儿跟哪儿,只想往水里沉。
风衷拉他也拉不住,劝也劝不了,只能抱着他腰托着,不让他沉水里去。转头唤穷奇来帮忙,它倒好,趴在水边,爪子捞着水跟没听见似的,看着他们的眼神还挺嫌弃。
眼看着一下午都要过去了,斩鄂到现在什么也没吃,也不知道饿,就想赖在水里不走。
风衷无奈,只好背着他上岸。他手长脚长,还靠她动用了神力相助才得以背动。
忽然起了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叫人舒坦多了,斩鄂有些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趴在风衷背上,连忙跳下了地。
“怎么能让你背我。”他晃了一下身子,靠着风衷:“扶我走就好了。”
风衷笑笑,揽着他的腰前行,身上的天衣被他一身淋漓的水珠弄得湿透了大半,紧贴在身上,身姿曲线毕露。
斩鄂靠在她身上,虽是被她扶着,看起来却像是将她半搂半抱在怀里,一侧头便嗅到她鬓发间的幽香,绰约身姿在眼前浮动,他痛苦地低吟一声,别开眼。
“怎么了?”风衷停步问他,拨过他的脸左看右看。
斩鄂脸上火红一片,捉住她手指拿开眼前:“没什么,就是觉得更热了。”
“不要紧,你觉得不舒服就搂着我。”风衷一边说一边将周身以仙气笼罩,浑身愈发冰凉了。
斩鄂忍不住又把她搂紧了些,眼睛却没落在她身上:“你把衣服弄干吧。”
风衷这才想起来:“对,尽顾着担心你了,方才都没注意。”
明明就是随意的一句话,斩鄂听了却整个心都飘了起来,揽着她的手不觉又紧了一分。
日头西斜,天眼看着就要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