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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女配求上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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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蛮之前因为是坐轿而来,并未欣赏到脚下风景,然而此时,她却依旧顾不得一饱眼福,反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长长一条石头铺成的路。

阳光照射,石头晶莹透亮……

徐蛮眼睛一眯,忽然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冲向那明黄的銮驾,嘴里呼道:“舅舅!!小舅舅!”

大长公主到是一愣,自家女儿的性子她还是清楚的,之前就算与阿弟亲近,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何况自从上次生病过后,她性子较之以前越发的沉静,怎么这次……

还没等大长公主转过弯来,就见徐蛮蹦蹦跳跳跑了出去,大长公主刚想呵斥,令人心惊的一幕发生了,就见徐蛮不知踩上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居然飞扑了起来,就见那小小身子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跟着一声闷响,就如同重锤扔在了鼓面上,而后一动不动的贴在了地面上。

“阿蛮!!!”

静了一瞬,大长公主凄厉的喊了一声,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跑去,前方的銮驾中也急冲冲跑出一人,金衣金冠再加明黄绸的七彩宝珠靴,年纪大约20出头,与大长公主有五分相似,只那张嘴与大长公主不同,反倒与徐蛮相近了九成。就见他匆匆忙忙先一步来到徐蛮身边,却不敢乱动,只回头怒喝一句:“快!传太医!快点!”

他身后的总管太监立刻亲自转头就往外跑,此时,大长公主也来到女儿身边,摸着女儿的脑袋,心疼的直落泪,皇后更是站在一边被女官扶着,吓得脸色惨白,不敢乱动。

“来人,给朕去瞧瞧,翁主怎么好端端的会摔那么重!”

皇帝不愧是皇帝,一下就想到了症结,他吩咐皇后身后的丫鬟们仔细扶着皇后,又叫来身边小太监让他们趴在地上仔细查看。不一会儿,果然有个小太监抬起头,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指着一块石头,抖着声道:“回圣人,这……这不是雨花石,这是鹅卵石,且……且不但打磨光滑,还……还涂了一层油脂,是极滑难融之物,想是翁主就是因此摔倒的。”

皇帝闻言大怒,这里的石头每一块都是先皇专门让人挑选的,虽然石头花纹各有不同,且颜色艳丽,但石头表面全部经过筛选,只留那些略有粗糙,不易令人滑倒的,而且由于这些雨花石,都是当年先帝给先皇后留下的,所以皇帝很是珍惜,每日都让人细数这些石头,却没想到,今日非但石头少了不说,还被有心人替换成害人的石头。

皇帝抬起头,正好与全身发抖的皇后对了一脸,两人心中一阵后怕,这事儿肯定不会是针对年纪尚幼的翁主,反倒更像针对刚刚查出有孕的皇后,甚至这个局还做的极佳,算好了各个环节的时间,今日若是大长公主不来,皇后也不会将其送出宫外,而若皇帝不是想与大长公主一同去探望秦太美人,皇后也不会在宫门口见到皇帝,这出于规矩,皇后当然要出了宫殿,走到御花园接驾,这可想而知,皇后一般都是走在前头的,若非徐蛮顽皮先跑了出去,那么滑倒的很有可能就是大长公主和皇后,如此混乱之下,皇后肚子里那块不稳的肉,下场会是如何,看徐蛮摔的惨状就知道了。

“给朕查,给朕彻底的查!!”皇帝一怒冲冠,周围人都跟着胆战心寒,纷纷跪了下来,请求息怒,可皇帝如何能息怒,今日虽然皇后无事,可他最心爱的外甥女如今摔的昏迷不醒,他怎能就此罢休?

“定是要查,看哪个烂心肝的会做这等龌龊事。”大长公主擦着泪,愤怒的抬头道:“咱们来时,都是坐轿,却无一丝异常,想必这事儿不是刚刚做下的,就是那轿夫也有问题!”

皇帝阴沉着脸,这次连话都没说,只挥了挥手,身后的太监带侍卫立刻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韶:话多。阿蛮总觉的自己是一个人,又没有什么算计的头脑,所以才会以这种冒险的方式提醒皇后,阿蛮现在还是个傻丫头。「关于方言:原来设置方言的时候其实想法很简单,北有东北话,江南还有上海话,广东更有粤语,每个地方都有它标志性的语言,我只是想要大家看到此文时,有种身临事件发生地的感觉,了解这些故事是发生在江南的这一座古老的城市,接触它的语言,接触它的某些习俗,不过也许是笔力薄弱的关系,让大家感到困扰了,很抱歉。最后,方言什么的不会多,感激大家包容某蕊的小小任性。」

☆、第十五章

徐蛮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猪,还是那种养膘吃肉的猪,不然她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哪怕她假装天真指着地上的石头发嗲也好,总比她如今躺在皇后的寝宫,绑着骨折的小腿,天天数着帐帷顶上的花纹发傻强。其实,直到现在,徐蛮都认为,这次的事件是自己运气好,因为早就得知皇后会因为摔倒而流产,再加上配有长公主必然在场的信息,徐蛮才会那么认真的去观察那些平日里,别人都不大在意的东西。

对于看过宫斗文的徐蛮来说,一般皇后可能摔倒的情况大致分为2种,一种是活物,一种是死物,活物什么的,徐蛮暂时没有看到,那么她能够注意的,便只有地上那些死物,于是,原本并不显眼的鹅卵石,在阳光正好的情况下,便会偷偷露出不一样的光泽,再加上油脂的晶亮,便有了充分的理由,让徐蛮想要赌一把。即便也有可能那些石头只是被人长久磨润,并非害人之物,那徐蛮也不过是被母亲说教一番,可事实证明,徐蛮的小心,派上了大用处。

徐蛮闭了闭眼,她懒得去想,如今这一摔,外面会有多少人遭殃,其中又有多少无辜,因为如果今日不是她摔断了腿,便会是皇后摔掉了孩子,甚至在后半生缠绵病榻,为黄美人日后的权势,让开了道路,也有可能加速了女主将来报复的进度。说起来,她不过是个自私的人罢了。

“醒了也不吱一声。”帐帷拉开,外面已是大亮,母亲面庞有些憔悴,想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原本徐蛮应该被搬至母亲未嫁前的寝宫,只是太医吩咐,徐蛮毕竟是骨折,不易移动太久,反而就近的皇后寝宫更利于养伤,所以,徐蛮便与母亲宿在寝宫的偏殿。

徐蛮可爱的眨眨眼,对着母亲露出一对酒窝,翘着上唇道:“吱——”

大长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拍了女儿一把道:“顽皮!”

徐蛮弯了弯眼,有了一种得逞的欢快感。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先瞧了瞧徐蛮的腿,跟着叫来下人,亲力亲为为女儿梳洗,这时她到再没提上下尊卑,各司其职的事情了。

徐蛮喝了一口粥,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只能吃些温补清淡的食物,更别说什么大鱼大肉了,连与发物沾边的都不能食。不过好在这个世界已经有大棚之类的东西,冬天吃点蔬菜什么的,还算是有。

“阿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大长公主夹了一筷子什锦菜在徐蛮碗里,接着抬头看了看她,问道:“在宫里不好么?”

徐蛮嘟了嘟嘴,降低声音,贼兮兮的说道:“宫里没有阿爹,没有哥哥们。”

“你啊……”大长公主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头,笑着说道:“你这般说,你小舅舅该伤心了。”

徐蛮咽下最后一口粥,到不好说了,母亲这话一点不假,她那个皇帝舅舅对她真是不错,且不说她因为皇后摔断了腿,就说她这具身体从前就与皇帝亲近,皇帝简直就将其当做女儿般的宠爱。这段时间,因为她受伤,龙宠简直有点变本加厉,别说好吃的好玩的,就说那一箱箱的衣服,一盒盒的珍宝,估计好几年都不用添新的了,可就是这样,小舅舅每次来,看到她还一副亏欠的模样,有时候甚至眼眶湿润的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小舅舅送的礼物。

天知道,她这种小市民的心态,有时候好运太多,她会觉得不真实,这万一要是折寿了怎么办,再说她更喜欢先苦后甜,而非先甜后苦,所以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对生活都格外珍惜。简单的说,就是当皇帝的小舅对徐蛮太好了,所以小市民的徐蛮很没出息的惶恐了。

“当真要在这里躺三个月么?”这才半个月,她屁股都长刺了。

大长公主低头沉默了一下,才道:“今日刘太医来,先问一下吧。”

徐蛮眼睛一亮,母亲这算是答应了?

其实按照伤筋动骨一百天,徐蛮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大长公主府的,只是最近宫里因为徐蛮摔倒的事情,惹的皇帝大怒,又牵扯到皇后被人谋害差点流产的事情,即便半个月过去,可事情的进展依旧让人捉摸不透,最后的结果不过处死一个小小的八子,以及皇后宫里某些提不上号的宫婢太监,真正关键的人,不是被人发现尸体,就是消失无踪。对此皇帝对此很头痛,皇后更是每日战战兢兢,梳理着身边的人,大长公主觉得这样的环境实在不利于徐蛮养伤,这万一再被人误伤或是有意报复,她哭都没处哭去。

午膳过后,那位擅长接骨的刘太医果然前来看伤,大长公主一番询问之后,毅然准备在明日巳时之前带女儿回府,宫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还是交给阿弟头痛好了。

得知徐蛮要回府养伤,小舅舅放下手头的政务,便跑来皇后寝宫,皇后舅母更是让人扶着,眼泪汪汪的瞅着徐蛮,希望其改变主意,继续留在宫中。

“阿姐,你怎的真要带阿蛮回府?”皇帝坐在姐姐身边,一脸的不满意,虽说在人前,他一向是一副高贵而莫测的形象,可在这个从小将自己带大的姐姐面前,他却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皇后站在皇帝身后,即便没有开口,可那眼神也透着不赞同。

“阿蛮在宫里也待了半个月了,府中事务无人料理,我也不放心,何况阿蛮她爹有多疼她,你们也知晓,府内还有两只猴儿,无人管束,怕是也要上房了。”放下茶盏,大长公主微微笑着,到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至亲情之上。

皇帝一噎,看姐姐的样子,就明白此事再难缓转,微微咬了咬与徐蛮相同的唇瓣,看向床上也流露哀求之色的阿蛮,垂下了眸子。接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床边,坐在徐蛮身侧,抬手摸了摸外甥女顺滑的发顶,目光温柔道:“阿蛮这次来,还没见一见表哥和表姐们,连秦太美人也没见上一面,本来你和丰嬢嬢还想着你呢,只可惜你来之前,她便与和煦一同出外赏景了,等下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候定会去你家瞧你的。”

徐蛮看他那一副不舍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虽然才相处半个月,可毕竟天天都见,还对她那样疼爱,再想他年幼登基,一路过来,定是孤独而艰险的,如今不但要对付那些朝中老臣,还要空出精神对付后宫那些魁魅,不由心软了三分,伸手拉住皇帝的衣袖道:“我又不是不来了,等阿蛮好了,定还是要来小舅舅这里的,到时候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小舅舅可要补给我,再让那些表哥表姐陪着我玩。”

“你还指望她不来宫里?和煦也不会答应的。”大长公主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嗔了女儿一眼。

许是徐蛮那看似随意的娇蛮,很得皇帝的心意,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摸了摸徐蛮的脑袋,点点头道:“好,到时候小舅让你那些表哥表姐都出来,让你挨个挑,喜欢谁,就和谁玩。”

徐蛮低下头,抽了抽嘴角,她又不是活腻歪了,敢挑天家的孩子。

“真是的,又说胡话了。”大长公主嘴上说着,眼里明显没有责备之意,竟是赞同了。

“阿蛮,你一好就要来啊,舅妈在宫里等你,你想吃什么,就先派人来宫里支应一声,舅妈给你准备。”皇后看样子也极为不舍,随后摸着肚子玩笑道:“可惜舅妈的孩子还不能陪你玩耍,只有等来年了。”

“嗯,等表弟出生了,我来看表弟。”徐蛮仰起头,真诚的说道。

皇后愣住,接着忙道:“说不定是个表妹。”

可哪知徐蛮极为固执的说道:“定是表弟。”

皇后的眼眶慢慢溢出泪来,转头掩饰的用帕子沾了沾,重着鼻音点点头道:“嗯,就如阿蛮说的。”

大长公主看皇后的样子,也知道她最近压力颇大,就不说这宫中危机四伏,有多少人不想让这腹中孩子出生,就说生出来了,万一要是个姑娘,皇后怕是也不好过,皇后虽然年纪不大,可翻过年去,也二十整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所出,不光是鲁家,就是朝堂上那些心怀叵测的朝臣,也不会让她好过,这心里的苦,也只有宫中的人才能理解了。

“你放心,都说孩子有通天眼,阿蛮才3岁,想必定会一语成谶的。”大长公主将手放在皇后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

徐蛮知道大长公主可能以为自己是在乱说,任性而为,可她自己心里清楚,书中第一世的时候,皇后虽然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可她肚子的孩子就是个男孩。她想哪怕因为书中女主重生,改变了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也不一定会改变这个孩子的性别,她何不给皇后一些希望,她也真心的希望皇后能生下嫡子,这样,黄美人的筹码便会相对减少,皇帝舅舅的压力也同样会减小。

徐蛮看着屋里的三个亲人,眼神不由的变得坚定,就算是害怕,就算未来她没有把握,就算女主顶着光环,她也想试一试,至少,就算有一天她还会失败,可她努力过,那么就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长公主一家和皇帝的关系真的很好。阿蛮软妹纸一定要加油啊~

☆、第十六章

回家的待遇自不用说,徐蛮和母亲刚一出宫门,在宫外得到消息,一早便守候的父亲徐文彬便带着家仆亲自来接,等到了府上,还没完全安顿好,两个早盼着逃学的哥哥也在父亲不悦的眼光,母亲无奈的表情下,厚颜无耻的溜入了徐蛮的闺房,似乎完全不在意不久后父母给予的处罚。

徐蛮靠在床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帐帷,摸着那红色刺绣的锦被,闻着屋内那若有似无的莲香,不由长长出了口气,略有惆怅的看着窗户上桃花妖娆的窗棂。她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多长时间,可她仅仅在皇宫里待了半个月,就已经开始想念大长公主府的一切,想念她睡了没多久的床榻,想念她房里的味道,想念屋子里那些来来回回的婢女,还有教养嬷嬷看似严厉,其实宠溺的眼神。她也是头一次发觉,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也将和前世父母长相一样的大长公主夫妇当做了亲身父母,更是将那对调皮捣蛋,老想捉弄自己的双胞胎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她的亲人……

既来之,则安之,说起来容易,看起来洒脱,其实这其中到底包含了穿越者多少的辛酸泪,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思念就如同钝了的刀子,无时不刻的切割着自己的灵魂,前世的种种又如走马灯一般,时不时旋转在自己的脑海里,梦里,以及心上。也许,时间是最好的治愈利器,可谁又能懂,在被时间磨平一切前,那曾经的伤痛。

有些事,不能忘,有些事却一定要放下,徐蛮爱惜生活,她觉得自己前后两世都没有生在战乱的年代,没有成为乞丐,□,小偷……没有生活在每日惶恐不安中,没有疾病和灾难,已经是上天的眷顾,而且她甚至还拥有过健全的家庭,爱护她的父母,以及一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工作,她可以在富余的时间,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她前世看过新闻,上过网,那些时不时的战乱,还有疾病,以及天灾还有人祸,她也偶尔将自己代入其中,却发现根本无法想象,她不能想象自己被某些暴徒切割身体,或是任意□,她也不能想象发生天灾时,她被压在地下,一日日的等待救援。所以,即便她收入不高,即便她其实也是个自私的人,可她依旧会捐出她觉得可行的钱财,也许有同情,也许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不是她自己,庆幸她可以在幸福的环境里救助别人,而非让别人救助她。

徐蛮觉得,她是感恩的,生活中一些的不经意都让她觉得生活美好,她渴望这样美好的生活继续下去,哪怕她现在已经穿越到了这里,哪怕这里只是一本书,一个故事,她仍旧希望,让这样的幸福,让那每日的笑容,可以长长久久的留在她的生命里,直到她再次离开这个世界。

有时候,若退无可退,那便迎头而上吧,徐蛮自己对自己说,既然大致已经确定了这是女主重生的那一世,那么,对她来说,最好的路,便是成为一位真正的翁主,人,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才不会惧怕未来。

“阿蛮,你在想什么?”床边趴着自家二哥徐海天,正等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自己,徐蛮真想扶额,她真的不需要别人来陪,也真的不怕闷,其实哥哥们只是不想去念书,所以才轮流请假过来的吧。

徐蛮微微抬了抬眼皮,显得没精打采的随口道:“今年正月十六,咱们家没去爬城头①。”

“那些都是庶民喜欢去的,阿蛮也有兴趣?”徐海天嘴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眼里早就闪着遗憾的光彩,徐蛮一眼就瞧出来了。

“总比闷在家里强。”徐蛮嘟着嘴,靠在床边说道。

徐海天眼珠一转,嘻嘻笑着摸着徐蛮的头道:“好啦好啦,明年,明年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徐蛮就觉着徐海天笑容有些奇怪,再一抬头,仿佛头上的发髻上被徐海天插了什么东西。徐蛮狐疑的一摸脑袋,果然发髻上被他插了一根草,不由恼恨,一把扯了下来,拿在手里就要扔了出去,却在看到那草的一瞬,发愣道:“咦?荠菜花?”

徐海天不可思议道:“阿蛮怎会认得?”

徐蛮手上一顿,收了回来,她可不敢说上辈子常吃,却只能道:“看婢子们玩过。”

“是了,是了,正是这个,上巳节②快到了,我听嬷嬷们说,戴荠菜花扫霉气,现在荠菜长成的少,等过节那日我让下人们多采一些给你在床上屋里,这样百病全消,伤也会好的快,妹妹又可以和我们一同玩了。”说罢,又将徐蛮手里的荠菜花重新插在她发上,颇有些严肃道:“可不许再摘了,不然不灵了。”

徐蛮好笑又窝心,好笑的是哥哥的天真,还当真以为荠菜花扫霉气,窝心的是哥哥对自己的一片心,虽然他年纪尚幼,却已经想到要守护妹妹,要疼惜妹妹了。

徐蛮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就见红芍站在房门外头,并不进来,也不抬头,只躬身回话道:“回翁主,二郎,外头诸葛家的二郎前来探望翁主,主母娘娘刚刚遣了人过来通禀,说是人已经入二门了。”

徐蛮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垂下眸子,仿佛很冷静的问道:“可是徐家大姑家的表哥?”

红芍有些奇怪的应了声,自家翁主似乎也不认识别的诸葛家的小郎。

“知道了,带了过来吧。”徐蛮偷偷的深吸一口气,再次扬起脸来,已经是甜甜的笑容,弯弯的眼睛,那深深的酒窝扫去了她身边徐海天心中的疑惑,徐海天刚刚还以为徐蛮很不乐意。

“二哥在那天之前见过诸葛家这位表哥么?”徐蛮偏着头,看向房门外问道。

徐海天重新坐回矮榻上,靠着床说道:“远远见过,并不熟识,大姑看他可看的紧,说是生来带病,久治不愈,看他那身量就知道了,明明比我和大哥大几岁,却和我们差不多高,看起来也小,听说连族学都没去,请了先生在家。”

徐蛮若有所思的眨眨眼,却被徐海天当做似懂非懂,他一笑,掐了一把徐蛮的脸颊,笑道:“反正人家来看你,也是好事,妹妹不必想太多,不熟就不熟,哥哥还陪着你呢。”

徐蛮好笑,也不解释,因为她已经看到那人一身的竹叶色锦缎短打的衣衫了。

诸葛初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亲自前来,他自从上次被人强拐之后,身子比之之前还要差上三分,好容易得大长公主相助,让宫中的侯太医亲自救治,他才算是稳定了病情,却也同时让自己的母亲愈加用心的看顾自己,连平日出门的机会也减少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恐怕是心肺的毛病,按照侯太医的说法,就是他的心肺可能因为胎里没有养好,所以发育的不太健全,若是日后养的好,恐怕还能多活几年,可若是中途有什么变故,他恐怕连明日的太阳,都不一定能得见。

然而,他还是来了,可以说,在他得知徐蛮在宫里摔断了腿,他就想来看她了,可怎奈她一直在宫中养伤,并未出宫,他又不能进去,所以在听得她回府的那日起,他就开始准备前去拜访。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兴奋,有好奇,徐蛮就如同她脸上那深深的酒窝一般,让他难以忘记,他甚至会在午夜梦回间,听到那个孩子甜甜的唤着自己:小哥哥。

那是一个让人甜到心底的孩子,并非她救了他,而是她让他记住了她。

“阿蛮妹妹,好久不见。”他迈步而进,稳了稳跳的有些快的心脏,看着床上那幼小的孩子,情不自禁流露出喜悦的微笑。

而很显然,这微笑亮瞎了徐蛮的铝合金眼。

诸葛初清,尚还不能称作少年,他身量未足,也不过是个稚童,可那笑容怎么看着都让人觉的舒服,就像一面拢纱下的月光突然展露出来,脱去了神秘的一面,绽放它诱人的光华,直吸引着身边的人,忍不住向往靠近,想要让那光华只为自己闪耀。

“表哥,你怎的来了?”徐海天啥都没想,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诸葛初清,笑着说道。

诸葛初清看了一眼徐蛮,拢了拢窄口的袖子,亲近道:“前些日子听说阿蛮摔伤了,就想着要来看她,却不成想她身在宫里,这不,她一回来,我就想着过来了。”

“小哥哥……”徐蛮不知道怎么开口叫,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小,可若是喊表哥什么的,她又会想起黄琇莹,无奈之下,她只能喊得这么不伦不类。

可诸葛初清听后,却满脸是笑,接着走到徐蛮床边,挨着徐蛮的床榻旁,拉住了她的小手,低低应道:“哎!”

徐蛮看着两只交握的小手,真是想哭也哭不出来,这人,这人怎么那么喜欢牵她的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 ①爬城头:南京的民俗,正月十六爬城头,一观南京的风景,其实也是郊游游玩的意思。 ②上巳节:三月初三上巳节,家家户户要采荠菜,用荠菜煮鸡蛋什么,还把荠菜放在床头或者挂在门上,驱邪消灾。 话说,那么小的孩子,诸葛初清只是喜欢一个小妹妹而已,大家不要想歪啊,木有恋童癖,想多的人,自己面壁。→_→

☆、第十七章

看着微微皱眉,小脸鼓起的徐蛮,诸葛初清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阿蛮现在觉着怎么样?”

阿蛮皱了皱鼻子,想着要不要将诸葛初清手中自己的小手抽回来,可又觉得这样过于矫情,便略带僵硬的笑道:“多谢小哥哥体贴,阿蛮觉得好多了。”

诸葛初清来回看了看徐蛮的脸色,虽然还略有苍白,可精神很好,团子一样的脸颊,软软糯糯,那大大的眼睛,更是透着水灵,直叫人看了心中欢喜。

“太医可说了,什么时候能下床?”这话却是对着徐海天说的。

徐海天让诸葛初清坐在自己刚刚坐过的矮榻上,自己则搬来一个团凳挨着诸葛初清也坐下了。

“刘太医说阿蛮年纪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恢复也快,大概还需要一个来月就能下床走动了。”

诸葛初清点点头,看向徐蛮那情不自禁流露出哀怨的小脸,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真是越看越觉着好玩。

“阿蛮可是觉得闷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小哥哥送给你。”诸葛初清揉了揉徐蛮的发,心底一片柔软,家中就他年纪最小,与长兄年纪相差也大,加上身体不好,父母虽宠却不能长伴着他,他一直觉得有些孤单,所以自从上次见过这丫头与兄长们撒娇扭捏的模样,便忘不了了,只觉要是自家也有这么一个妹妹就好了。

想要的?徐蛮偷偷撇嘴,她想要电脑,电视,游戏机,他能给送她么,若是送她什么七巧板、九连环,沙包、娃娃,还不如不送呢。

诸葛初清看徐蛮不说话,也没什么兴奋的情绪,便接着道:“阿蛮,你喜欢花灯么?上次元宵节过后,家里弄了一盏滚灯,说的是兔生肖的故事,可好玩了。”

徐蛮抬了抬头,到露出几分好奇。滚灯,记得是古代利用风力转动的一种灯,里面是旋转的图画,一般都是讲述一个简单的故事,阿蛮虽然上辈子属狗,可这辈子却属兔,所以对兔子的东西,也连带点点兴趣。

诸葛初清一直看着徐蛮,当然看清她眼中的意动,其实他在回家后看到那盏灯的时候,就想起了徐蛮,因为那图画上憨憨的小兔子,就好似徐蛮鼓着脸颊的模样,既温顺又可爱。再加上那日因为自己出了事,连带着徐蛮没能看成花灯,诸葛初清心里有些不好过,便要下了那花灯,着人放好,就等着送给徐蛮。

“明日,我派人送过来。”诸葛初清不等徐蛮开口,就立刻说道。

徐海天坐在一边,看诸葛初清那殷勤的模样,忽然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好受,诸葛初清虽然是客,可他拉着的是自己的妹妹,讨好的也是自己的妹妹,只是,妹妹是他和大哥的,这凭空冒出来的表哥居然越过他们,这让有些占有欲的二哥,第一次有了嫉妒的感觉。

“哎,表哥,你今儿个怎么会过来,大姑肯放你?”徐海天酸酸的说道。

诸葛初清这才放开徐蛮的手,转头回道:“我和阿娘说来看看阿蛮妹妹,顺便也出来透透气,老憋在府里也不好,阿娘便允了。”

徐海天摸了摸鼻子,看人家那一副坦荡的模样,自己到显得小气了,于是语气缓和了许多,又问道:“你身子如何了?我听阿娘说,你回去之后发了高热,现在可爽利了?”

诸葛初清脸色微红,又看了眼有着同样疑问的徐蛮,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他私心里并不想让徐蛮对他与其他人一样,不想让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觉着自己体弱多病,没有担当。他更希望徐蛮能像对待那对双胞胎一样,也在他的面前向他撒娇,视他为依靠。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我好多了,高热前些日子就退了,侯太医说,只要我不要过于激动,平日里注意休息,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诸葛初清将最后几个字不自觉的咬重了。

徐蛮看着诸葛初清的略有发红的耳尖,忽然觉得他也不过就是个孩子,现在仍旧有着孩子气,倒是他对她确实很好,那真诚的眼眸不掺虚假,这到让一直处于警惕疏离状态的徐蛮,萌生愧意,心软道:“小哥哥的身体肯定会好起来的。”

诸葛初清眼睛亮亮的回过头,冲着徐蛮用力的点点头。

徐蛮觉得他好笑,也不多言,诸葛初清的病情在书中也有描述,第一世是给自己这个女配弄死了,第二世却因为作者开了金手指,让黄琇莹寻着一位隐士的名医,也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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