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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钗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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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贝勒忙问怎么回事儿。马如龙把刚才他出手的事说了一遍。

安贝勒哈哈一笑道:“小马,幸亏你没抽着我这位兄弟,要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大格格这当儿眨眨美目道:“安蒙,他就是那位玉翎雕的徒弟?”

安贝勒傲然说道:“可不?怎么样,你瞧瞧,错非是我克威叔的徒弟,那来这么好的资质?放眼北京城,这样儿的美男子找得到第二个不?”

大格格一双目光盯在凌燕飞脸上,微一点头道:“的确,少见的美男子,更难得有一身傲骨。”

马如龙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异色。

安贝勒哈哈一笑道:“兄弟,这位大格格可是向不轻赞人的。”

凌燕飞道:“谢谢大格格夸奖。”

安贝勒伸手又抓住了凌燕飞,目光一扫大格格跟马如龙道:“我要给我这位兄弟接风洗尘,敬邀二位做陪客怎么样?”

大格格香唇启动,正要说话。马如龙那里已然说道:“恐怕我要违命了,里头还有事儿。”

大格格看了他—眼道:“那我也不陪了,改天我来做东。”

“好吧,”安贝勒拍了拍马如龙,笑着说道:“你们俩个一向是同进同退的,那我就改天再请你们俩。”

大格格跟马如龙走了,凌燕飞陪着安贝勒送到了大门口,大格格临走还深深看了凌燕飞一眼。望着大格格跟马如龙两人两骑走了之后,安贝勒拉着凌燕飞进了后院他的书房,安贝勒一声:“来人。”就要吩咐摆酒。

凌燕飞忙道:“安爷,我心领了。我今儿个来看您,是有件要紧事儿跟您谈谈。”

安贝勒目光一凝,“哦”了一声道:“什么要紧事儿,咱们边喝边谈不好么?”

凌燕飞道:“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叨扰您一顿。这件事儿不能耽误,让您知道一下之后,我马上得走。”

安贝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微一点头道:“好吧,那就改天,咱们坐下谈。”

两个人落座之后,安贝勒凝目问道;“兄弟,先容我问一声,海叔爷跟克威叔安好?”

凌燕飞道:“好,谢谢您。”

接着他把他跟啸傲山庄的关系,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安贝勒,他的用意只在告诉安贝勒,他并不是玉翎雕的真正传人,他只是蒙玉翎雕垂青,邀他到啸傲山庄住过一年,真要说起来,他只是个外人。

安贝勒静静听毕含笑说道:“兄弟,你的意思我懂,我跟你一见投缘,就是你跟啸傲山庄没一点关系,我也要交你这个朋友……”

顿了顿道:“其实,我清楚,你也不会不明白,克威叔跟玉霜婶儿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克威叔一直也没收徒,兄弟你等于是他的唯一传人,所以只让你在啸傲山庄住一年,那是因为你天赋特佳,有一年的工夫足够了!”

凌燕飞道:“安爷……”

安贝勒道:“兄弟,别这么叫我行不?怎么论咱们的关系,你都该叫我一声大歌,兄弟,我这个人天生一付直肠子,也是一番诚心。”

这一点凌燕飞看得出,他除了暗暗感动之外,还不由得生出一份敬佩,迟疑了一下,旋即叫道:“大哥。”

安贝勒激动地拍了拍他道:“这才是,兄弟,有什么要紧事儿,你现在就说吧。”

凌燕飞道:“是这样的,大哥……”

他把从他奉师命到京里来之后的一切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只没提他跟韩玉洁的事,也没提那位韩大人是怎么对他的。

听完了凌燕飞的这番话,安贝勒高扬了一双浓眉,震惊地道:“有这种事儿,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要不是你今儿个来告诉我,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呢。这赤魔教好大的胆子,不但敢到京城里来扎根儿,居然还把势力伸进了官家,不是想造反么,这还得了……”

凌燕飞道:“大哥,您也用不着把事情看得太严重。”

安贝勒目光一凝道:“那么依你的意思是要怎么样,福王府的案子要重新侦查?”

凌燕飞道:“是的,但是您知道,我只是个江湖人,进出内城多有不便,而且更不方便在内城里采取什么行动。所以我只有来找您,在您这儿报了备,有您一句话,我办起事来就方便了。”

安贝勒点头说道:“兄弟,你的意思我懂,你不是外人,况且你这是为官家做事儿,我自然要支持你,这么办,我给你个名义,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副手……”

他从胸前贴身处取下一方玉佩递了过去,爽朗地道:“这是皇上赐给我的,你带在身上就跟是我一样。别说是内城这些府邸,就是皇城禁内,也得任你进出,我马上让他们从大内调出几个人来,你带着去……”

凌燕飞忙道:“别,大哥,这件事有我一个就够了,万一不够,我可以随时从驼老那儿调人,驼老那儿也都是好手,这件事要能暗地里解决,我以为还是暗地里解决的好。”

安贝勒叹了口气道:“提起驼老,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啸傲山庄在京里有这么个人呢,海叔爷跟克威叔虽然离朝廷日久,人远在新疆,但心却无时无刻不放在朝廷,实在让人钦敬,这件事,我得让皇上知道一下……”

凌燕飞忙道:“大哥,您千万别说,两位老人家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他二位要愿意让宫里知道这件事,不会等到现在。”

安贝勒道:“兄弟,你知道,啸傲山庄已经没义务再管朝廷的事了!”

凌燕飞道:“老人家却以为,无论他人在那儿,总还是大清朝的臣子。”

安贝勒又叹了口气道:“他两位老人家多少年来的作为,实在让人敬佩,也实在让人惭愧。”

凌燕飞道:“至少大哥应该毫无愧意,要不然老人家不会让驼老在必要时来找大哥。”

安贝勒笑了,很高兴,也带着激动。“这是说京里这么多人,老人家只记得我一个,从今后我要更卖力,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二位?”

凌燕飞道:“大哥客气,应该说京里这么些人,他二位只信得过您……”

他站了起来,道:“大哥,事情迟不得,迟恐有变,我得走了。”

安贝勒跟着站了起来道:“你是办正事儿,我不留你了,你只管放手干你的,就算把天碰塌了,自有我给你顶着。”

凌燕飞含笑说道:“要顶,您等天塌了之后再顶,现在您别伸手,最好能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安贝勒一点头道:“我知道,兄弟,你放心就是,走,我送你出去。”

他拉着凌燕飞行出了书房。他一直将凌燕飞送出了大门口。

第五章 内城显身手

凌燕飞迈着轻快洒脱的步履往福王府走,刚出东师府胡同,蹄声如骤雨,从崇文门方向驰来五匹快马,两前,一中,两后,前后匹匹健骑上青一色的蒙古壮汉,佩着腰刀,鞍插弓箭,一脸的骠悍色。中间一匹白马上,是个一身红的美艳大姑娘,一张娇靥绷得紧紧的,眉宇间流露着一股傲色。

凌燕飞人出东师府胡同,五匹健骑已然驰到,凌燕飞躲得慢了点儿,左前方一名蒙古壮汉扬手一马鞭抽了过来:“妈格巴子,找死?”

这一鞭快而猛,但他那能抽着凌燕飞,凌燕飞侧身躲过,害得那蒙古壮汉身子一歪,差点没摔下马来。幸好蒙古人个个骑术精湛,只见他一扭腰马上又坐稳了。

坐稳了是坐稳了,可是凌燕飞惹上了祸事。五匹马停了下来,刚才打人那蒙古壮汉一马驰了过来,眼一瞪道:“你是那个府里的,闭着眼走路。”

凌燕飞可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他有正事,也不愿为安贝勒惹麻烦,他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

只听一声霹雳般大喝起自身后:“妈格巴子,你聋了。”

一阵劲风直袭脑后。凌燕飞知道,那蒙古壮汉又挥了鞭,他没回头,脚下也没停,只往前跨了一大步,身后那一鞭便落了空,“妈格巴子,我就不信。”一片劲风夹着一声锐啸当头压下。

凌燕飞明白,那蒙古壮汉人已离鞍扑了下来。老躲不是办法,一时忍让也解决不了事,他霍然转身翻左掌往上,他手里抓住了一截鞭梢儿,那蒙古壮汉就站在他眼前。

凌燕飞抓住了鞭梢儿,那蒙古壮汉一怔道:“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呢,撒手。”

他沉腕猛地一扯。他这么猛力一扯,当然不是想让凌燕飞撒手,便是想把凌燕飞扯一跟头,那知凌燕飞不但没撒手,没栽跟头,一个身躯便是连动也没有动。倒是那蒙古壮汉自己脚下一个踉跄,猛地往前一冲,幸亏他还算机灵,连忙松了手,要不然他非一头撞进凌燕飞怀里不可。

蒙古壮汉脸上变了色,瞪着凌燕飞道;“好小子,居然真有两下子。”他抬手就要拔腰刀。

凌燕飞抬鞭一指道:“我不想惹麻烦,你最好也适可而止。”他把马鞭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蒙古壮汉怒笑一声道:“我要让你就这么走了,往后我就别出来了。”

他拔出了佩刀,刀光一闪直往凌燕飞左肩劈去。凌燕飞身后像长了眼,转身扬手,五指正扫在蒙古壮汉腕脉上,蒙古壮汉大叫一声,一把佩刀脱手飞上半空,左手抱着右腕,疼得头上都见了汗。

这一下惹了大乱子了,另三个蒙古壮汉叱喝声中离鞍飞起,佩刀出鞘,往凌燕飞身边一落,马上围住了凌燕飞。

那伤了右腕的蒙古壮汉忍着疼叫道:“砍了他,砍了他。”

那三个蒙古壮汉手握佩刀,跃跃欲试。

凌燕飞抬眼望向白马上那红衣大姑娘,道:“姑娘,我不愿意惹麻烦,请约束你的人。”

“姑娘?”那伤了右腕的蒙古壮汉叫道:“妈格巴子,瞎了你的狗眼,连福贝子的妹妹孟兰格格都不认识,你还在内城当什么差。”

凌燕飞怔了一怔道:“原来是福贝子令妹孟兰格格,我失敬。”

盂兰格格冷冷说道:“知道就好,你已经惹了麻烦了,我从不约束我的人,有能耐你就把他们全撂倒,要不然你就乖乖跟我走,听任我摆布。”

凌燕飞道,“格格看见了,我并投有惹您的人。”

盂兰格格道:“我知道是他们先惹你的,他们一向这样惯了,你看怎么办,是不是要代我管教管教他们。”

凌燕飞道:“格格……”

盂兰格格冷然说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刚说过,有能耐你就把他们全撂倒,要不然你就乖乖的跟我走,不愿意跟我走也可以,跪下给他们四个一个磕三个头。”

凌燕飞忍无可忍冷笑一声道:“怪不得他四个敢这么蛮横霸道,原来孟兰格格是这么个人。”

孟兰格格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凌燕飞道:“我说孟兰格格纵容下属,仗势欺人。”

孟兰格格脸色大变,厉声说道:“我不但欺人,今儿个我还要杀人,说,你是那个府里的,毙了你我再找你的主子。”

凌燕飞道:“你用不着找谁,我不是官家的人。”

孟兰格格气白了娇靥,也难怪,以她的身份,那受过这重话,她一点头道:“不敢说是不是,好,毙了你我看看那一个出头给你收尸,给我砍。”

有她这一句话,那三个蒙古壮汉抡刀扑上。他三个刀沉力猛,相当吓人。

奈何他三个差得太多了,凌燕飞马鞭一扬,三把刀全飞上了半空,三个蒙古壮汉各抱着右腕直不起腰来。

凌燕飞望着孟兰格格冰冷说道:“福贝子权大势大,你仗势欺欺软骨头的官家人还可以,我劝你以后少惹得我这样的江湖人。江湖人不吃你这一套。”

他一扔马鞭,转身就走。孟兰格格惊住了,也气傻了,等她定过神来,凌燕飞已走出了老远,她那会让凌燕飞就这么走了。

她娇靥煞白,颤声厉喝:“站住,你给我站住。”

凌燕飞像没听见似的,仍然走他的。孟兰格格马靴一磕马腹,策马追了过去,看看迫近,她抖手一鞭抽了下去。

凌燕飞霍然转身一把抓住了马鞭,眉宇间腾起一片懔人的冷肃煞气。孟兰格格看得机伶一颤,突然松了马鞭,一只手捂着脸,拉转马头跑了回去,她没停,一直往里弛去。

四个蒙古壮汉呆了一呆,其中一个一指凌燕飞道:“有种你就在这儿等着。”

四个人慌忙翻身上马迫了过去,四把佩刀也不要了。凌燕飞眉宇间冷肃煞气渐渐敛去,旋即他微微皱起眉锋,一扔手中马鞭转身行去。

口口口

经这一耽误,等他到了福王府天已经晌午了。

这当儿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他顾不了那么多,到了福王府门口,冲那站门的微一抱拳道:“我要见哈总管,麻烦那位给我通报一下。”

福王府他来过,站门的有人认识他,连问都没问就进去通报了。

没多大工夫,那人出来了,冲凌燕飞一招手道:“哈总管在门房等着你呢,你进去吧。”

凌燕飞谢了一声进了福王府,哈总管在门房等着他,见面热络得不得了,老弟长老弟短的,拉着他坐了下来,道:“怎么,老弟今儿个来,有什么事儿么?”

凌燕飞道:“没事儿不敢来打扰哈总管,我认为府里这件案子有重新侦查的必要。所以我来跟哈总管说一声,请哈总管代为转禀福晋。”

哈总管讶然说道:“府里这件案子有重新侦查的必要,老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你觉得那儿不对?”

凌燕飞毫不隐瞒地把他的发现跟怀疑说了一遍。

他话刚说完,哈总管便一声苦笑说道:“老弟,你高明,不愧是楚老的高足。你的怀疑没有错,府里也发现了,翠喜这丫头确有问题的,我们发现迟了,老弟你来得更迟,那丫头已经跑了。”

凌燕飞一听怔住了。

丫头翠喜已经跑了,他来迟了一步。显然赤魔教已经料到他会二次到福王府来了。

哈总管伸手拍了拍他道:“老弟,谢谢你这么热心跑一趟,格格是怎么个情形你知道,翠喜也已经跑了。好在府里也没什么损失,福晋仍然不愿深究,谁都别怪,要怪只怪格格自己太不懂事。”

凌燕飞定过了神,心想告诉哈总管这件事里还有蹊跷,翠喜当日所说的话仍不实在,福王格格那位情郎不一定是赤魔教中人。

可是话到嘴边他口咽了下去,他认为把这些告诉这位哈总管并没有用,翠喜已经跑了,谁也难查出个所以然来。

他站了起来道:“既是这样,那我告辞了,您忙吧。”

哈总管也没有留他,站起来热络地拉着他的手道:“老弟什么时候回去,要是不急着回去,有空就常来坐坐,我平日也难得出去,跟府里这些人又谈不来,怪无聊的。”

凌燕飞道:“现在还不一定,只我暂时不走,有空的时候我会常来看您。”

“对,”哈总管道:“有空就来找我聊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觉得跟老弟你一见投缘。”

他陪着凌燕飞往外走。

凌燕飞迟疑了一下道:“有件事儿我不能不跟您说一声,这件事并不只单纯地牵涉到某一个人,而是一个秘密组织赤魔教,他们到京里来居心叵测,尽管福晋不愿追究这件事,可是为了京畿的安宁,我还是要彻底的查一查。”

哈总管脸色为之一变,立即停了步道;“老弟,这样恐怕不大好吧!”

凌燕飞道:“您的意思是……”

哈总管道:“格格如今等于在他们手里,老弟你万一要是惹翻了他们,他们来个六亲不认,对格格有什么不利,到那时候麻烦就大了,老弟你跟我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凌燕飞心头一震道:“哈总管以为他们会这样做么?”

哈总管道:“老弟,咱们不怕一万,可是不能不防万一!”

凌燕飞沉默了一下道:“话是不错,哈总管,不怕一万,可是不能不防万一。只是,哈总管,整个京畿的安宁……”

哈总管道:“老弟,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他们并不一定会危及京畿的治安,是不?”

凌燕飞道:“不错,哈总管,现在并没有明显的迹象,更没有确切的证据指赤魔教危及京畿治安,可是赤魔教的势力突然出现在京里,这总是一件让人不能忽视的事,再说,正如您刚才所说,咱们不怕一万,却不能不防万一!”

哈总管道:“老弟你是个江湖人,既不吃粮又没拿俸,京里自有负责治安的人,你又何必管这个事儿?”

凌燕飞道:“哈总管,话不是这么说……”

哈总管道:“老弟,我承认我这是自私的想法。可是人没有不自私的,其实京里有的是禁卫劲旅,四下里驻扎的也有骁勇善战的精锐铁骑,一个小小的赤魔教能兴多大的风,作多大的浪……”

凌燕飞微一摇头道:“哈总管,赤魔教里个个是能高来高去,甚至是能来无踪去无影的武林高手,这些人不能拿军队对付,军队不但起不了效用,而且根本派不上用场,尤其他们个个隐在暗处,行动秘密,在暗中进行阴谋,脸上又没有写字,军队能抓谁拿谁?就拿府里这件事来说吧。他们的人甚至潜进了亲王府,要不是因为格格失踪,只怕到现在咱们还茫然无觉呢,您说可怕不可怕,您说能不能不管,再说这是福王府,别的府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哈总管道:“以我看他们准是为我们格格来的,别的府里的格格姑娘们,可不会像我们这位格格这样!”

凌燕飞摇头说道:“您不是江湖人,也从没办过案,您把这件事看得太单纯了。”

“或许,”哈总管道;“不过不管怎么说,京里自有吃粮拿俸的人,我希望这件事老弟你别管。”

凌燕飞道:“哈总管,这件事我管跟官家人管,有什么两样?”

哈总管道:“这个……我只是以为老弟你犯不着。”

凌燕飞道:“谢谢您的好意,固然,官家自有负专责的人在,可是我这个百姓也有维护朝廷安全的责任,您说是不?”

哈总管脸色有点阴沉,沉默了一下道:“既是这样,老弟你等我一下好不,我把这件事跟福晋察报一下,看看福晋有没有什么话要跟老弟说!”

凌燕飞沉吟了一下,微一点头道:“好,您请。我就在这儿等您!”

哈总管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凌燕飞背着手,就站在门房前等上了。

过不一会儿,哈总管来了,一到便道:“老弟,福晋要见见你,跟我进去吧。”

他转身又行了进去。凌燕飞迈步跟了过去。

哈总管一路没说话,带着凌燕飞直往后走。一看甬道,凌燕飞就知道福王福晋准是又在老地方召见他。果然,真是老地方。不但是老地方,而且还跟上回一样,福王福晋坐在帘子的那一边,让人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她的身影,却无法看见她的脸。

哈总管上前打了个扦后退向—旁。

凌燕飞躬身为礼,道:“草民见过福晋!”

只听福王福晋道:“刚才哈铎已经全告诉我了,哈铎拿过来。”

哈总管恭应一声,转身在一张小桌子上端过一个上覆红绫的漆木盘,往凌燕飞眼前一送,誊出一只手来掀开了红绫,只见漆木盘里放着四锭黄金,四颗明珠,一对玉如意,一对翡翠镯子。

福王福晋道:“东西不多,但足够一个八口之家吃用大半辈子的,你拿去吧。”

凌燕飞呆了—呆道:“草民不懂福晋的意思。”

福王福晋道:“可是你的意思我懂!”

凌燕飞双眉一扬道:“福晋误会了,草民没那个胆,也不是那种人。”

福王福晋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凌燕飞道:“草民完全是为了朝廷的安全。”

福王福晋道:“那么就算我为了福王府求你!”

凌燕飞道:“草民不敢当,福晋的厚赐,草民也不敢领受。”

福王福晋道:“你是嫌少?”

凌燕飞道:“福晋误会了,福晋就是倾福王府所有,草民也不能领受。”

福王福晋道:“这么说,这件事你是非管不可了!”

凌燕飞毅然说道:“草民为的是朝廷,还要请福晋原谅。”

福王福晋道:“据我所知,江湖人轻死重言诺,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凌燕飞道:“当初草民不知道这件事跟整个赤魔教有关,也不知道赤魔教已潜来京畿。”

福王福晋冷笑一声道:“你很会说话,可是我要告诉你,为了保住福王府的颜面,我能不惜一切,也能不择手段,我要是给你扣上一个罪名,你就是死路一条!”

凌燕飞道:“草民无罪。”

福王福晋道:“我指你擅闯王府内院,擅闯我的内室,不是奸即是盗,你如何辩解,有罪没有?”

凌燕飞心头一震道:“是福晋命哈总管召草民来的。”

福王福晋道:“只怕到时候哈铎不会这样说。”

凌燕飞霍地转望哈总管。

哈总管苦笑一声道:“老弟,你要原谅。”

凌燕飞旋又转望福王福晋道:“草民以为福晋尊贵,不会这么做。”

福王福晋道:“尊贵,一旦事情抖露出来,福王爷不仅有欺君之罪,颜面也丧失殆尽,还有何尊贵可言。”

凌燕飞道:“草民为的是朝廷,福晋身为皇族亲贵,也不该这么做。”

福王福晋冷笑一声道:“一旦福王爷蒙上欺君之罪,轻则削爵,重则杀身,覆巢之下无完卵,我还是什么皇族亲贵?”

凌燕飞道:“福晋可知道朝廷的安危,关系着每一个人!”

福王福晋道:“这道理我懂,不用你说。可是官家自有负专责的人在,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凌燕飞道:“福晋,草民管跟官家管,又有什么两样?”

福王福晋道:“只你答应不管这件事,别的你就不必过问了。”

凌燕飞道:“福晋出身皇族,又贵为亲王福晋,理应识大体,明轻重……”

福王福晋砰然一声拍打座椅扶手道:“要你来教训我,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两条路任你选,是收了我这些东西点个头,抑或落个杀头的罪名,你答我一句!”

凌燕飞一横心,一咬牙,毅然说道:“草民仰不愧,俯不怍。任凭福晋,草民为的是朝廷,虽斧钺加身也绝无更改。”

话落,转身行了出去。

只听福王福晋在身后说道:“好、好、好,我不信斗不过你……”

突然高声尖叫说道:“有贼,快来人。”

凌燕飞刚出门,人影闪动,福王府的戈什哈迎面掠了过来,只听一人大喝道:“大胆贼人,竟敢闯进王府内院侵犯福晋,还不跪下受缚!”

凌燕飞后跨一步又退进门里,就这一转眼工夫,福王福晋跟总管哈铎都不见了。

凌燕飞本是想抓住哈铎带自己出去的,现在已经有了大麻烦,他自不敢再往里闯,当即一咬牙又一步跨了出去。他一脚刚跨出,一片刀风当头劈下。

他抬手一挥,一名戈什哈闷哼丢刀后退。四五片刀风又迎面劈到。

凌燕飞自己知道,他绝不能伤人,也绝不能困在这儿。他也知道,要是这么硬闯,一定可以出去,可是福王府这些戈什哈一定会穷追不舍到福王府外一嚷嚷,把四下的步军或者是侍卫营、五城巡捕营的人引了来,那更是大麻烦。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快走,别让一个人追上。他心念一决,主意一定,躲开迎面劈来的几刀,腾身拔起上了屋面,屋面上借力只一个起落,他便掠出了福王府。

他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出了福王府之后,他连停留都没敢停留,略一辨别方向便疾步向安贝勒府行去。

这件事他一定得让安贝勒知道一下。他不走大街,专挑小胡同走。

看看快到崇文门大街的时候,他从胡同里看见,崇文门大街上满街都是人,有骑马的,有徒步的。

骑马的也好,徒步的也好,那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在搜人,在截人。

福王府即便报案也不可能这么快,这是谁在搜人,谁在截人,他看见骑着马在大街上来回驰动的那些人当中,有福贝子府的那四个蒙古壮汉,他明白了。

如今,他想过崇文门大街也不容易了。

他可是真惹了大麻烦,闯了大漏子。他皱了眉。

崇文门大街不好过,可是他不能不想办法过去。要不然他不是往南绕大圈子,就得往北绕大圈子。

那太耽误时间,而且又怎么不知道福贝子府没在别的几个城门口派上人?

他怎么办?在不给安贝勒惹别的麻烦的原则下,只有一个办法,提一口气以他快速的轻功身法冲过去。凭他的轻功身法,福贝子府的这些人或许发现不了他。

即使能发现人影一闪,也不一定能马上就知道是他。等他们跑过来看究竟时他早已经进了安贝勒府了。就是这个主意。也只有这个办法。

他提了一口气,看准了胡同外一个没人的空档,腾身掠出去直往对街扑去。他的轻功身法高绝,一个起落便进了对街一条小胡同里,没听见街上有人喊叫,也就是说福贝子府的人没有发现他。他吁了一口气,停也没停便往安贝勒府奔去。

到了安贝勒府前,他又皱了眉,只因为他看见安贝勒府前远远地站着几个人,看装束打扮,跟大街上的那些人一样。

他知道,只要他往安贝勒府大门一走,一定会被那几个人看见,他就是不愿为安贝勒惹这个麻烦,要不然他早就亮出安贝勒给他的那方玉佩了。

没奈何,他只好从小胡同里绕向了安贝勒府后。

还好安贝勒府后没有人,他一咬牙,腾身翻墙进去了。

巧了,安贝勒正背着手在他这亭、台、楼、榭——座俱全的后院里来回地踱步,他忙叫了一声走了过去。

安贝勒听见他叫,扭头一看,为之一怔。“哟,天爷,你怎么从后头翻墙进来了。”

凌燕飞很不好意思,到了近前刚要说话。

安贝勒抬手一拦道:“慢着,让我先说,你是不是惹了福康安的人了!”

凌燕飞听得一怔道:“怎么,大哥,他们到您这儿问过了?”

“到我这儿来问?”安贝勒道:“把老天爷的胆子借给他们,他们也不敢。”

凌燕飞道:“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安贝勒笑道:“这还不容易,我一猜就猜着了。听他们说有人在东师府胡同口打了福康安妹妹孟兰的四个蒙古卫士,我一听就猜着了八分,内城里这些人没一个不认识他们的,也没一个不怕他们的,谁敢惹他们?只有你这个不认识他们不怕他们的,他们也挺机灵的,人是从东师府胡同出去的,他们也料到了几分,派几个人远远在门口站着,可就不敢往近处来,我没想到你今天还会到我这儿来,要不然我早就派人去迎你去了,你也是,兄弟,干吗从后头走,大摇大摆的往我这儿走,我不信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凌燕飞道:“既然您知道了,那我就好说话了。我倒不是怕他们,我是不愿意给您惹麻烦,要不然我早就告诉他们是您这儿的人了,其实我要是早告诉了他们也就没事了!”

安贝勒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的意思我懂。福康安平过台湾林爽文的叛乱,赏嘉勇巴鲁图赐御用鞍辔,又画像紫光阁,封一等嘉义公赐宝石顶,四团龙服,金黄带,紫缰金黄辫珊瑚朝珠,命在台湾郡城及嘉义县各建嘉义公生祠,皇上亲制像赞,后来福康安的夫人死了,皇上特意下诏慰问,赏丧葬费,派大臣御祭,这种恩典没第二人比得上。没多久,皇后把和硕亲王的格格给了他续弦,奉旨完婚之后,又统六路兵马平了廓尔喀贼犯后藏,接着又平了甲尔古拉集寨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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