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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钗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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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老也为之一怔,道:“你就是何逸尘,怎么你挂的招牌是胡……”

何逸尘道:“桑老儿,胡不归这个胡字是什么意思?”

驼老出身草莽,没读过多少书,可是自归顺啸傲山庄主人之后,受啸傲山庄主人的影响,自己下苦功在书本上着实摸索过一阵,这他懂,他“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只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逸尘道:“桑老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驼老冷冷说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让你千里独行这么个人物为罗刹人卖命?”

何逸尘瞪大了眼,诧声道:“桑老儿,你怎么说?我为罗刹人卖命?谁说的?你听谁说我为罗刹人卖命了?”

驼老当即把有关那张字据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你刚才不承认手里握有一张字据么,难道你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何逸尘仰天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直咳嗽。

驼老两眼圆睁道:“何老儿,你笑什么?”

何逸尘旱烟袋指着驼老,喘着道:“桑老儿,我何逸尘岂是那种人,你弄错了,完完全全弄错了,这个误会大了,幸亏你认出了我的乾坤八式,要不然今儿晚上这件事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收场呢!”

指指身旁小伙子道:“我把我这个何字改成胡字是为了他,我说的那张字据跟他有关,跟你所说的那张字据完全是两码事。”

驼老道:“是这样么,何老儿?”

何逸尘目光一凝道:“难道你信不过我何逸尘?”

驼老道:“事关重大,而且已有那么一个前例在,我的确不敢轻易相信人!”

何逸尘微一点头道:“也难怪,那好办,桑老儿,你跟我到里头坐坐,我让我这个干儿子把那张字据拿给你看看,然后我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儿,你可有这胆气。”

驼老双眉一耸道:“何老儿,你这间破屋子是龙潭虎穴?”

何逸尘道:“难说。”

驼老轻哼一声道;“带路!”

何逸尘一拱手道:“有僭了。”

带着小伙子转身向屋门行去。

驼老道:“燕飞,咱们跟去瞧个究竟去。”

偕同凌燕飞跟了过去。

何逸尘跟小伙子先进屋等着了,当驼老跨进门的时候,何逸尘道:“小心,你已经进入了龙潭虎穴了。”

驼老脚下顿也没顿,道;“有什么杀着你使出来吧!”

何逸尘一抬手道:“坐,留神我这板凳上有机关。”

驼老过去坐在一条长板凳上,腾出一边道:“燕飞,你也坐。”

凌燕飞答应一声也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何逸尘看了凌燕飞一眼道:“桑老儿,你眼光好,这是你的徒弟?”

驼老道:“我那来那么好福气……”

他把凌燕飞的出身、来历、以及跟他的关系告诉了何逸尘。

何逸尘为之动容,冲凌燕飞一拱手道:“老龙沟楚老儿我久仰,啸傲山庄主人更是举世尊仰,凌少侠,何逸尘失敬了。”

凌燕飞站起来答了一礼道:“何老言重了,凌燕飞末学后进,怎么敢当。”

驼老道:“何老儿,给我个明白吧!”

何逸尘道:“你老儿真是急性子啊!”

一指旁立的小伙子道:“先让你知道一下,这是我的干儿子,也是我的徒弟。”

驼老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何逸尘道:“小黑,把那张字据拿出来。”

小伙子抬手探入怀里,摸出了一张已然发黄,摺叠着的纸,双手递给了何逸尘。

何逸尘随手又递给驼老道:“桑老儿,你先看看。”

驼老打开一看,敢情是个叫余丽容的女子的卖身契,订契约的双方一是余长海,一个是叫任子虚,名字下都捺了个大拇指头印儿,契约上写得明白,任子虚付给余长海白银三百两,余长海的女儿余丽容在任家为奴为婢为期三年。

看完了这张契约,驼老讶然抬头:“何老儿,这是怎么回事?”

何逸尘一指小伙子道:“我这个干儿子姓余,叫余少崑,字据上的余长海是他爹,余丽容是他的妹妹,五年前,那时候少崑跟着我,不在家,余家的日子不好过,他妹妹丽容自愿卖身到当地一家大户人家,这家大户就是那个姓任的,那知道三年期满姓任的竟不放人,那时候少崑的爹已经过世了,只剩少崑那个年迈的寡母,能拿任家怎么样,就这么一拖又是半年,可巧这时候少崑回去了,听他娘一说马上就找上了任家,那知道任家只剩了一座空房子,人不知道那儿去了,少崑的娘一急得了病又过世了,少崑悲愤之余发誓非找着这个姓任的不可,费了年余工夫,几经打听才打听出姓任的已搬来了京里,我带着少崑就找来了,那知道到处一打听没这个姓任的影儿……”

凌燕飞道;“恐怕他这三字姓名本属子虚。”

何逸尘一点头道:“恐怕让凌少侠说着了,前些日子少崑在街口看见了个姑娘像他妹妹丽容,可是那时候那个姑娘跟在一顶轿子后头,四周还有不少的保镖,少崑没敢贸然过去,在后头跟了一条街,看见那顶轿子进了一座大院子,他一打听,那户人家却不姓任……”

凌燕飞道:“余兄弟早年离家的时候,令妹有多大?”

余少岂道:“我记得那一年我妹妹十四。”

凌燕飞道:“如今过了五年,令妹已经十九了,姑娘家变化很大,余兄弟还能认出令妹么?”

余少崑道:“这个我不敢说,不过我看见的那个姑娘长得跟我妹妹很像,而且两眉之间也有一颗红痣。”

凌燕飞道:“既有这么个特征在,余兄弟看见的那位姑娘,倒有几分可能是令妹。”

驼老道:“那容易,找去问问不就行了么?”

何逸尘道:“你说得容易,这里是天子脚下,那人家分明是个大户,他要说不是,咱们没证没据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设使那大户果然是姓任的,当初他既有心耍赖,现在他岂会承认……”

驼老道:“照你这么说就没办法了。”

何逸尘道:“少崑每天总要到那个大户左近守着,盼只盼那个姑娘再出来,他好拦住那姑娘问问,那知一晃快个把月,始终也没见那个姑娘再出来。”

驼老道:“你何老儿开上这么一家打铁铺又是什么意思,办这件事儿用得着这样儿么?”

何逸尘摇摇头道;“桑老儿,你不知道,我早年有几个仇家,现在都在京里,这档子事还没有头绪呢,我不愿意节外生枝。”

驼老冲他一抱拳道:“何老儿,现在我明白了,是我鲁莽,我这儿给你道个歉!”

何逸尘一摆手道:“桑老儿,你我虽非旧识,但彼此神交已久,用不着这一套,只你别拿我姓何的当罗刹人的狗腿子我就知足了!”

驼老道:“得了,何老儿……”

何逸尘一抬手道:“听我说完,桑老儿,你跟凌少侠干的是轰轰烈烈的正经大事,我分不出身,帮不上忙……”

驼老道:“我心领了,只你有这意思就够了,何老儿,你所说的那个大户究竟是那一家,京里我很熟,我也许能帮上你们爷儿俩的忙。”

何逸尘“哦”地一声道:“怎么,桑老儿,你京里熟?”

驼老道:“干我这种事儿的,不熟还行么?”

何逸尘肃然抱拳道:“桑老儿,你要能帮上这个忙,让少崑找着他妹妹,我们爷儿俩会感激你一辈子……”

驼老一摆手道;“你也别跟我来这一套,你该知道我也不喜欢这一套,说吧!”

何逸尘道:“胡家大院!”

驼老听得一怔,一拍手道:“这可真叫巧事啊。”

何逸尘忙道:“桑老儿,胡家大院你熟?”

驼老摇头道:“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不跟你说了么,冯七临去之前只说了胡家两个字儿,我们把城里所有搭上胡家两个字儿的地方都试遍了,只有你这儿跟胡家大院可疑,我们下一个着手的地方就是胡家大院。”

何逸尘一点头道:“嗯,不错,这可真是巧事儿,桑老儿,这么一来我倒帮得上你的忙了。”

驼老道:“这么一来,我也帮得上你的忙了。”

凌燕飞道:“这么看来胡家大院的确可疑。”

驼老道:“嗯,简直是可疑之上加可疑,这下咱们师出有名了,既是这样,咱们就用不着晚上找去了,明天再去吧,明天一早咱们跟何老爷儿俩在街口会合,然后再去敲他胡家大院的门儿。”

何逸尘道:“桑老儿,这样不妥当吧,咱们没一点把握,万一惹出麻烦闹进宫里……”

驼老道:“我看你是糊涂了,凭燕飞跟嘉王爷、孝王爷还有安贝勒这份关系,咱们还会怕闹进宫里么?”

何逸尘呆了一呆道:“说得是,说得是,我忘了,这就行了,等了这么久这条路终于可以走通了,桑老儿,要真能在胡家大院找着少崑的妹妹,我们爷儿俩……”

驼老道:“怎么,又来了!”

余少崑忽然过来拜下,道:“老人家,全仗您帮忙了,余家存殁俱感。”

驼老忙伸手扶起了他道:“真是什么师父教什么徒弟,小伙子,等找着了你妹妹再谢我也不迟,其实你以后少给我几脚我也就知足了。”

余少崑不好意思的笑了。

驼老趁势站了起来,道:“燕飞,咱们走吧!”

望着何逸尘道:“何老儿,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个一早咱们街口见。”

何逸尘道:“一句话,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多留你了。”

驼老转身往外走去道;“你留我干什么,坐了这么老半天,连杯茶都没给喝。”

何逸尘带着笑送了出去道:“先记下,下回一块儿补。”

离开了何逸尘家,驼老道:“燕飞,千里独行这个人你听说过么?”

凌燕飞道;“好像听我师父提过。”

驼老道:“这个人倒是很正派,在北六省很有点名气,不过他也很少跟人家交往,所以他的朋友并不多。”

凌燕飞道:“所以江湖道上送他个美号——千里独行。”

驼老道:“不错。”

老董道:“幸亏今儿个白天弟兄们算机灵,要不然非吃亏不可。”

驼老道:“此老在烟袋上的功夫算得一绝,尤其他那乾坤八式更具威力,在北六省道儿上还真挑不出几个对手来。”

顿了顿道:“如今胡家大院的嫌疑增大了,加派几个兄弟监视,不许太近,我们没到之前也不许轻举妄动。”

老董恭应一声带着几个弟兄走了。

驼老道:“京里的事儿已近尾声了,只等挑了罗刹人这处狗腿子窝,拿到了那张字据,福康安就算完了,树倒猢狲散,没了兴风作浪撑腰的,赤魔教那帮跳梁小丑不攻自破,事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凌燕飞道:“我打算马上回老龙沟去。”

驼老道:“不打算在京里多待些时日?”

凌燕飞道:“您的意思是……”

驼老摇头说道:“不是我,我倒没什么,傲霜迟早要嫁的,我有龙家几兄弟还有老董他们陪着也不会怎么寂寞,我是说内城那几位会不会让你走。”

凌燕飞道:“不让我走?为什么?”

驼老道:“对官家,尤其是对嘉王爷的将来,你是一大臂助。”

凌燕飞“哦”地一声道:“原来您是说这个啊,我对功名富贵看得很淡薄,再说,我也不惯官场里的这些个。”

驼老道:“咱们都是一个脾气,所以我也很少跟他们往来……”

顿了顿道:“要是他们拉着你不放呢?”

凌燕飞道:“咱们的关系不同,对您,我有半子之谊,我不瞒您,我师父当初在官家当过差,他老人家所以辞掉了那份差事,不为别的,为的是看透了官场这份黑,他老人家回到老龙沟后曾一再告诫我们几个,尽可能的别沾这个边儿,这回我所以到京里来,一方面是因为出于我七叔的面子,另一方面我师父当初的确也欠韩大人点儿情,老实说,我虽然在啸傲山庄学过一年艺,老人家也委实把我当成了传人,可是毕竟我是个汉族世胄,帮官家的忙是我的情义,不帮官家的忙是我的本份,所以他们留不住我的。”

驼老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主人有鉴于此,对我也没有什么大要求,主人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汉人……”

顿了顿道:“玉洁跟你到老龙沟去,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怡宁格格呢,她也能跟你走么?”

凌燕飞道:“我想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愿意……”

驼老道:“她是一定愿意,我看得出,这位姑娘对你用情极深,只是你知道他们的家法……”

凌燕飞道;“我知道,嘉王爷他们几位答应过帮我这个忙了,有他们几位帮忙,我想这件事并不难办。”

驼老道:“你要是不愿意留在京里,他几位也会帮你这个忙么?”

凌燕飞道:“别人我不敢说,至少安贝勒不是这种人,万一安贝勒的力量有限,只要怡宁愿意跟我走,我照样能把她带走,我不信他们谁能拦得住我。”

驼老摇头道:“别这样,最好是平平和和地解决,要知道真要弄僵了那是给礼亲王惹麻烦,怡宁跟了你,他就是你的岳父了,你怎么好给他惹麻烦,让怡宁心里也不好受?”

凌燕飞道:“我知道,我当然也希望能平平和和地解决,我只是说万一。”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慈悲庵,龙刚迎了过来,欠个身道;“您二位回来了,情形怎么样?”

驼老摆摆手道:“进去再说吧!”

三个人往庵里走,凌燕飞把情形告诉了龙刚。

进了庵,韩玉洁、桑傲霜、怡宁都在前头等着,凌燕飞又把情形说了一遍,驼老鉴于明天一早还有事儿,凌燕飞话一说完他就催着大伙儿去睡。

桑傲霜道:“您这么急干嘛呀,也不瞧瞧现在才什么时候。”

驼老道:“不管什么时候,反正我是要去歇着了,你们不睡就在这儿聊吧!”

他走了,龙刚也辞出了,这间屋里就剩了这么四个人儿。

聊着,聊着,怡宁忽然道:“燕飞,十五阿哥跟我提过好几回了,让我劝你留在京里,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没有?”

凌燕飞道:“你看呢,你愿意我怎么做?”

怡宁道:“两位姐姐都在这儿,你干吗问我?”

凌燕飞道:“我问你自然有我问你的道理。”

怡宁道:“你有什么道理?”

凌燕飞道:“先告诉我你的看法再说。”

怡宁道:“要以我看,我不希望你留在京里,京里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京里,而且我在这个圈子里也待烦了。”

凌燕飞微一点头道:“那你算是知我,你告诉十五阿哥,我不打算留在京里。”

怡宁道:“那么你所以问我的道理……”

凌燕飞道:“因为你跟玉洁、傲霜不同,你是个和硕格格……”

怡宁美目微睁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舍不得这个还是……”

凌燕飞道:“你听见没有,刚才我还说你知我。”

怡宁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凌燕飞道;“怡宁,咱们这是就事论事,我清楚,皇族有皇族的家法,他们也许不放你走……”

“笑话,”怡宁道:“我要走谁拦得了我,你放心,我是跟定你了,天涯也好,海角也好,你走到那儿我跟到那儿,谁也拦不了我,爵位我不稀罕,我不要了总行吧!”

韩玉洁、桑傲霜齐叫了一声妹妹,各抓住了怡宁一只手。

凌燕飞暗暗也很感动,道:“这就行了,到时候我带你走,我也要看看他们谁能拦得住我。”

“不会的,”怡宁道:“有我九叔、十五阿哥、安蒙呢!你怕什么!”

凌燕飞道:“我不是怕什么,我是说万一!”

桑傲霜道:“别说你了,就是我跟玉洁姐也非带妹妹走不可。”

凌燕飞道:“那当然好。”

桑傲霜一怔,转望韩玉洁道:“姐姐,你瞧瞧他,好像是多多益善嘛!”

韩玉洁道:“是有点儿。”

凌燕飞道:“这可真是祸从口出。”

桑傲霜道:“别祸从口出不祸从口出,我这儿有个主意,咱们干脆就别让怡宁妹妹回去了,等明儿个办完事儿,你一个人进内城去,省得哕嗦。”

韩玉洁道:“傻妹妹,那怎么行,怡宁妹妹又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父母在,怎么着也得禀明父母一声。”

桑傲霜道:“万一礼王爷跟福晋要不答应呢?”

怡宁忙道:“他二位不会,他二位知道我跟燕飞的事儿,他二位始终也没说什么,现在担心的只是宫里跟宗人府,不过宫里有十五阿哥,宗人府有我九叔,这两个地方应该也都好办。”

韩玉洁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桑傲霜道:“恐怕唯一的麻烦在宫里,万一十五阿哥说不话……”

怡宁道:“宫里真要把这件事交到宗人府,我九叔预备循例办理。”

桑傲霜道:“循什么例?”

怡宁道:“不说远的,就拿近的来说吧,皇上当初还是宗亲王的时候就曾经想娶汉家女子,再说皇族嫁给汉人的前例也不是没有,以前可以这么做,现在当然也可以这么做。”

韩玉洁点了点头道:“这位皇上圣明,他应该点头的。”

桑傲霜道:“他最好点头。”韩玉洁笑道:“干什么,你想造反?他明天一早还有事儿呢,让他歇着去吧,咱们姐儿三个回室聊咱们的去。”

她拉着怡宁站了起来。

凌燕飞摇摇头道:“今儿晚上我恐怕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韩玉洁道:“怎么了?”

凌燕飞目光从她三个那如花娇靥上扫过,一笑走了出去。

桑傲霜道;“讨厌,就知道你没正经!”

只听凌燕飞道:“正经人能娶三房娇妻么?”

桑傲霜眉锋一皱道:“哎哟,姐姐,你听听,好像咱们非嫁他不可了。”

韩玉洁嫣然一笑道:“谁说不是呢?妹妹,你不嫁么?”

桑傲霜微微一怔,也笑了。

口口口

第二天一早,驼老跟凌燕飞就到了胡家大院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口,他俩刚到,何逸尘带着余少崑也来了。

凌燕飞、余少良各向何逸尘、驼老见了个礼,何逸尘道:“等了一会儿了吧?”

驼老道:“不,我们也刚到,你们爷儿俩带家伙了么?”

何逸尘一扬手里的旱烟袋道:“这不就是我的家伙么?少崑的在腰带里呢,是把短的,你们爷儿俩呢。”

驼老道:“我由来是这双手,燕飞的是把软剑,走吧。”

四个人顺着大街往胡家大院行去,刚走进胡家大院十丈内,老董从一条小胡同里迎了过来,一欠身道:“禀您,没什么异动。”

驼老一摆手道:“昨儿晚上辛苦了,去吧,记住,没我的话一个也不许放走。”

老董恭应一声又退回了胡同里。

何逸尘道:“桑宠儿,你真行,什么时候成了花子头儿了?”

驼老笑笑道:“他们原是丐帮北京分舵的,丐帮散了之后他们就跟了我,是我一大臂助,我得力他们不少。”

何逸尘道:“原来是丐帮的人,难怪这么灵!”

说话间一行四人已抵胡家大院门口,朱红大门两扇,石狮子一对,挺气派的,驼老三不管,上去就敲了门。

砰,砰,砰响了半天,里头传来了一阵步履声,随听有人粗声粗气地问道:“是谁呀,这么一大清早……”

驼老道:“不早了,开门吧,衙门里来的。”

“衙门里来的。”

里头那人自言自话说了一句,门栓响动,两扇大门开了,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是个壮汉子,他眯着眼朝外一打量,道:“你们是那个衙门里来的?”

驼老道:“顺天府。”

一听是顺天府,壮汉子脸上马上浮现起一丝轻蔑之色,道:“这么一大早就跑来吵人,有什么事儿么?”

驼老道:“我们是奉命行事,没奈何,你包涵点儿吧,我们要见你们主人。”

那壮汉子道:“我们主人还没起身,有什么事儿你们晚一点再来吧!”

说着他就要关门。

驼老抬手一挡,一脚跨了进去,道:“我们是奉命行事,吃这碗饭不容易,别跟我们过不去,不管怎么着,劳你驾一趟吧!”

他一进来,凌燕飞、何进尘还有余少崑跟着都进来了,好大个院子,单这前院就够大的。

壮汉子脸上变了色,怒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敢硬闯民宅,要知道这是胡家……”

驼老道:“那儿都一样,你要是不给通报,我可自己往里闯了。”

只听一声冷笑传了过来:“好大的口气,你闯闯看。”

驼老等抬眼望去,只见四五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那个京华小馆打伤人的瘦护院也在里头,八成儿这四五个都是护院。

壮汉子一见这些人可不得了了,马上叫道:“马爷,您几位来得正好,他们说是顺天府来的要见老主人,我告诉他们老主人还没起身,让他们晚点儿再来,他们居然硬往里闯。”

这时候那四五个中年汉子已到了近前,其中一个圆胖脸“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顺天府吃粮拿俸的,怪不得这么横,朋友,你们顺天府衙门头儿不够大,给我出去。”

随话抬手往外一指。

驼老道:“你让谁出去?”

圆胖脸汉子道:“我让你们都出去。”(奇*书*网。整*理*提*供)

驼老哈哈一笑道:“这才是笑话,顺天府在京里虽算不得大衙门,管得可是你们这些百姓……”

圆胖脸汉子冷笑道:“胡家大院不在你们顺天府管辖之内,出去。”

他跨步过来,劈胸就抓。

驼老抬手伸扣住了他的腕脉,道:“朋友,你敢,莫非想吃官司?”

众汉子脸上都变了色。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喝传了过来:“一大早谁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一听见这话声,众护院跟那壮汉子立即躬下了身,齐声叫道:“总管。”

里头出来了一个白净中年人,长袍马褂,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他到了近前抬眼一扫,面泛诧异之色道:“怎么回事儿这是?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壮汉子忙道:“回总管的话,这几个人说是顺天府衙门来的,要见老主人,小的告诉他们老主人还没起身,让他们晚点儿来,谁知道他们竟往里硬闯,马爷几位过来拦他们,他们竟又跟马爷动手。”

白净中年人“哦”了一声,转眼望向驼老。

驼老道:“总管是位明白人,这是谁动手,应该够明显了。”

他还扣着那圆胖脸汉子的腕脉没放呢。

白净中年人果然是位明白人,他并没有说什么,道:“你先把他放了,有话好说。”

驼老松了手,白净中年人接着说道:“你们是顺天府衙门来的?”

驼老道:“不错,我们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还请总管多担待。”

驼老对他是够客气的。

白净中年人可不懂这个,道:“有什么凭据么?”

驼老早准备好了,从腰里摸出一方腰牌托在手掌心里。

那白净中年人看了一眼道:“有什么事么?”

驼老道:“我们要见见府上的主人。”

那白净中年人道:“诸位既是衙门里来的,不论说什么,我们这些升头小民都应该唯命是从,只是我家老主人身子欠安到现在还没起床,我是胡府的总管,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

驼老道:“既是这样那我们就找总管了,有几件案子要麻烦总管一下,咱们一件一件来吧,这头一件,昨儿个有人到顺天府告府上的护院一状,说府上的护院在京华小馆行凶打伤了人……”

白净中年人道:“有这种事儿?”

瘦汉子急急叫道:“他们也打了少爷,还敢跑去告状。”

白净中年人脸色一变,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这件事你知道?”

瘦汉子情知说漏了嘴,可是这当儿不承认已经不行了,只得点了点头道:“是的。”

白净中年人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说给我听听。”

瘦汉子硬着头皮把昨天在京华小馆闹事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怎么说也是他有理。

白净中年人静静听毕,转望驼老道:“你听见了,那醉汉借酒寻衅,吐了他一身,他忍无可忍出手不过稍重了些,其实,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手,本就是这么回事,再说那醉汉也打了我们少爷,彼此之间应该扯平了。”

驼老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双方的确是应该扯平了,只是,不知道胡少爷伤着那儿没有。”

白净中年人道:“这个……我们少爷学过点功夫,没伤着。”

驼老笑道:“总管,告状的人可受了重伤。”

白净中年人道:“你敢是不信我们少爷也挨了打了?”

驼老道;“总管,人家有人证,只要府上这位护院也有人证,我保他绝吃不了官司。”

瘦汉子道:“我当然有人证呀,京华小馆的掌柜就是我的人证,我现在就可以去把他叫来。”

白净中年人道:“你去。”

瘦汉子答应一声要走。

驼老伸手一拦道:“你不必去了,只你指出京华小馆的掌柜是人证,我们衙门自会传他做证。”

白净中年人道:“你敢是怕他跑了?”

驼老道:“不瞒总管说,我奉命前来传人,要当面让被告跑了,我担当不起。”

白净中年人冷冷道:“你放心,他不会跑的。”

驼老道:“只要总管肯做个保,我自当放他去。”

白净中年人道:“他是胡府的护院,我是胡府的总管,我当然保他。”

驼老马上收回了手,望着那护院道:“请。”

那瘦汉子冷哼一声快步而去。

驼老轻咳一声道:“这件案子暂且搁下,还有一件,一并麻烦总管。”

白净中年人冰冷道:“还有谁告了胡府的什么人?”

驼老往身后一指道:“总管看见了么,这个小伙子告了府上的主人。”

白净中年人脸色一变道:“胡说,我家主人犯了什么罪。”

驼老扭过头去道:“小伙子,还是你来说给这位总管听听吧!”

余少崑初生之犊,他怕什么,何况还有大援在侧?当即上前一步把他妹妹卖身任家的事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白净中年人脸色连变,等到余少崑把话说完,他立即怒笑说道:“胡闹,胡闹,简直胡闹,你们顺天府是怎么办事的,我们这是胡府,他告的是姓任的……”

“不错,总管,”驼老道:“我知道这儿是胡府,小伙子他告的是姓任的,可是总管没听他说么,他看见他妹妹在胡府?”

白净中年人叱道:“胡说,任家的人怎么会跑到胡家来……”

驼老一抬手道:“总管别生气,我奉命办案,曲直是非自有衙门裁定,这样吧,请总管把府里女眷请将出来,让这小伙子一一认认……”

“胡闹,”白净中年人道:“京华小馆的事,因为确有其事我认了,这件事分明是……我断断不能答应,一句话,我们这是胡府,你们要再无理取闹,我家主人九门提督衙门有朋友,我马上派人去请他来主持公道。”

驼老眉锋一皱道:“这就麻烦了,这件事原是……”

凌燕飞道:“或许当时的任家就是现在的胡家也说不定。”

白净中年人脸色大变道:“你怎么说,你说话可要有根据,要不然……”

凌燕飞可不客气,道:“不要吓唬我,我说的话我担当,你不承认现在的胡家就是当初的任家,也不承认你们这儿有这么一位姑娘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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