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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皇兄,你太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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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事,天黑之前回来。”
连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压根儿不用担心这小子不回来。不过是个孩子,料他也翻不出天来。
“二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前面就是瘟疫区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大少爷一定会扒了属下们的皮的!”一个年轻男子苦着一张脸,正对他粉雕玉琢的小主子点头哈腰。
“你怕什么?小哥哥那边我去说。”小脑袋扬起,拍着胸脯保证。接着挥了挥手,对着突然冒出来的黑影眨巴眨巴眼睛,“影叔,你也没有办法吗?”指着那些或倒着或跪着的难民,小脸上满是同情,“他们看起来都好可怜!”
“二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想出办法的。此地不宜久留,二少爷还是先回去吧。”
“嘘——”小手食指竖在唇边,小人儿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你们看那个小孩,他要干什么?”
这小娃娃正是跟着太子微服私访的小王爷云欢。
云欢小脸上满是好奇,压根儿没有等属下们回答,就猫着腰跟着那个小孩紧了小胡同。云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小孩用一种奇怪的布把角落里两只死老鼠包好,然后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云欢看着他不停地用力踩,小脸不自觉有些抽搐,心想,这家伙疯了吗?紧接着,那小孩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把布弄了一个口子,然后拿出一个竹筒,把老鼠的血装到竹筒里,封好后快步走了。云欢转头本来想问影叔那个小孩要做什么,结果看到一张凝重的脸,紧接着他就听到影叔说,“你们带二少爷回去,我跟去看看。”
“不行!”云欢一把拽住凤子影的衣袖,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再说了,太子哥哥一天到晚的忙,都没空陪他,他才不要回去呢!云欢得寸进尺地抱住凤子影的手臂,撒娇地磨,“影叔叔,你就让欢儿去嘛!欢儿保证听话保证不乱来,影叔叔——”
“影大人,那小孩要拐弯了!”一边的侍卫尽责地提醒。
凤子影叹了一口气,他果然拿这小祖宗没辙。伸手抱起云欢,凤子影跟了上去。只见那小孩带着竹筒跑到了一座坍塌了的破庙前。破庙前刚建了粥棚,正在施粥,有五六个人正在两个粥棚里忙得热火朝天,难民们排成两队,都伸着脖子往前看,期望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小孩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钻到右边那队一个妇女面前,那妇人低头一看是个小孩子,不仅没有呵斥反而往后退了退,好让小孩排进来。
“他要干什么?”云欢不解地问。
凤子影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么小的孩子,心肠不至于那么歹毒。况且,这么多难民跟他应该无冤无仇,他应该不会……
“小鬼头,这般瘦小,来,爷给你个大碗!”施粥的汉子说罢从身后摸出一个海碗来满满地盛了一碗粥递到小孩面前。
小孩似乎愣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放在竹筒的小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快接着!后面还那么多人呢!”汉子粗着嗓子催促。
小孩双手在衣衫上擦了擦,这才伸出手接住了粥。捧着粥的小孩慢慢地往队伍后面走,似乎在思考什么。队伍里突然有些混乱,几个男人正恬不知耻地在插队,不断地往前窜,而被插了队的难民却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忍气吞声地往后站。那小孩眼神一冷,突然向几个男人走去,路过几个男人身边时,小孩不经意地抖了抖左腿,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腰间掉了下去,小孩却若无其事地走了。所以他没有看见,从他腰间掉下去的竹筒被一股无声的力道击中,深深没入了地下,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这所有的事情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些难民都对着前面的粥引颈期盼,自然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云逸楼捧着粥坐在一块石板上,那粥粘稠清香,还带着温热,足见这清平府的知府是个好官。只是那个师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着府衙里的爹爹,云逸楼猛地站起来,现在可不是他后悔反省的时候,爹爹需要他的照顾,那些人都该死。
手腕被人毫无预警地握住,动手的人显然很会控制自己的力道,没有让云逸楼手上的粥撒出来。
“说,是谁让你做的?”男人凝眉喝问,却在那小孩抬起头的瞬间恍惚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敲了自己的脑子一下,还没有抓住,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吼道,“影叔叔,你放开他!会弄疼他的!”
凤子影不自觉地松开了手,甩了甩头,拿凌厉的目光去看面前的小孩,他没有看错,那双直视他的眼睛里全是冰冷和阴狠,让凤子影都不禁震了震。
“他们都该死!”云逸楼赤红着眼,丝毫没有否认刚才做过的事。
“你要杀他们?!”云欢不高兴了,在他看起来这个小孩是多么漂亮的人啊,怎么能杀人呢?他不能原谅!“你怎么可以那么坏啊?他们因为洪水已经没有了家,好可怜的,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他们哪里欺负你了?”
“因为他们都该死!”云欢冷冰冰的眼睛里全是愤恨。
“小小年纪如此阴狠毒辣!你可知道鼠疫一旦扩散,不仅破庙里那些难民在劫难逃,整个清平府都会有一场浩劫!”凤子影气愤地吼,他是那种难得发火的人,看得出来这次是气极了,都没有考虑这些话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不是太重了。
“影叔叔,你要做什么?”云欢一把拉住凤子影的手。
“我废了他双手让他不能再害人!”为人医者岂能说出这种话?足以看出凤子影是气得狠了。刚刚那一幕,他其实非常明白,这小孩子心性并不坏,否则不会因为施粥汉子的善良,而放弃了把带了鼠疫的老鼠血丢进粥缸里的想法。似乎,用恨铁不成钢来解释比较恰当。然而,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产生这种类似于对自己两个小主子一样的情感呢?气极了的凤子影没有深思。
“不行!我不准!”云欢拦在影叔面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欢就是不想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人受伤害。云欢回头紧张地劝小人,“你答应我,不准再做坏事好不好?”
“哼!”云逸楼没有再说话,反正那几个人也死定了。云逸楼高昂着头,表示自己没错。借以掩饰心底的不安,既然被他们发现,那应该会控制住鼠疫不波及无辜的人。
“你做这样的事你父母知道吗?”一直没有开口的子珉突然问。
“我没有娘!”云逸楼梗着脖子。他没有说谎,他从来没有见过娘,也不知道娘在哪里。爹爹不说,他也不想问。因为,他有爹爹就够了。
“那你爹呢?”云欢好奇地问。虽然他的爹爹和娘也不在了,但伯伯们都很疼他,还有最最疼他的小哥哥。
云逸楼沉默不语,虽然这群人看来都不是坏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自己无所谓,但是不能连累爹爹。
“下次若再让我知道你做这种事决不轻饶!你走吧!”被迫说出威胁的话,凤子影却莫名觉得有点心疼,这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深入了解这个孩子,因此他故意这么説,想看看这小孩是哪家的。
“咦?”云欢奇怪影叔叔怎么突然就把人放了。只见那小孩看了他们一眼,就端着那碗早已经凉透了的粥走了。云欢急得跳脚,被凤子影一把抱住,“别急,我们悄悄跟着他,看他回哪里去。”
凤子影他们没有想到这小孩竟然进了清平府。“这清平府的知府何跃据说是个好官,竟然纵容府里的人危害百姓,真是岂有此理!”凤子影冷哼。
“不对。”凤子珉摇摇头,“你想,他如果是清平府的人,即使何跃再清廉也不至于让自己府里的人穿的这般寒碜。”
“子珉说得对。我们先稍安勿躁。既然已经知道人在这里了,那就好办,我们先回去跟大少爷禀告,看少爷怎么定夺。”
“有这种事?”小太子听了汇报,皱眉道。“看来这清平府也有猫腻。影叔珉叔,你们轮流监视清平府,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来向我报告。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说完,太子眼神一转,声音立沉,“云欢,给我站住!”
真惨!
☆、第4话 色欲熏心盼调教
时间太短,没来得及逃跑掉的云欢吐了吐舌头,把猫着的小腰又直回来,屁颠颠儿地跑到小哥哥面前,讨好地笑,“小哥哥,有什么事嘛?欢儿好饿……”
“你还知道饿?我看你早就乐不思蜀了!”小太子狠狠地往书案上一拍,吓得侍卫们噤若寒蝉。
“我……”糟了,云欢知道小哥哥是真的生气了。“我有听影叔的话,没有乱跑也没有乱来!”云欢鼓足勇气,希望先下手为强。然而当看到小哥哥黑沉的脸后立马后悔了,早知道他就坦白从宽了。
“你什么?嗯?”小太子竖着眉毛问。那些个侍卫什么时候见过自家的小主子这般生气过啊,一个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欢抖了抖,撅着嘴就要开口,却被小哥哥再一次地拍桌子给吓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多?既然这样,我成全你!与其让你胡作非为有一天丢了小命,不如我亲手结果了你,省得我烦心,来人!”
云欢是彻底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小哥哥的腰,嚎啕大哭,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他素来知道小哥哥的厉害,但是小哥哥从来没有这般对过他。
“哼!”小太子指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小人对侍卫道,“给我把二少爷看牢了,如果再让他跑出去,本宫打断你们的腿!”说罢拂袖而去,狠心地没有理会那小脸都哭白了的人。
“殿下。”凤子飞悄无声息地落在小主子面前,他的小主子整个晚上都坐立不安。
“飞叔,我是不是太严厉了?”从来都干练果断的小太子也只有在面对小猴子的事时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攸关生命的事,非同小可。若不让二少爷明白,那以后受伤的只会是二少爷。只不过,二少从小在殿下的庇护下长大,并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二少从小最敬爱殿下,只要殿下好好说,二少会听的。”
小太子点点头,自言自语,“看来我还是说得重了,这就看看那小猴子去。这小猴子没了我在身边,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怎么了?”小太子皱眉看着小猴子门外的一堆人。为首的侍卫看见太子赶紧报告。
“你说什么?欢儿到现在滴水未进?岂有此理!为什么不报!”小太子一把踹开房门,“吩咐厨房做些吃的来,一群饭桶!”
从来活蹦乱跳的小人孤零零地跪在花厅中央,小声地抽泣着。
云离心底不觉就疼了一下,飞叔说得对,这小家伙从小长在自己身边,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担忧和害怕就迁怒小家伙呢!轻轻走到小孩身边,从后面伸出手把小孩抱进怀里,看到那张小花脸,云离边擦边柔声道,“闹什么别扭呢?为什么不吃饭?”
怀里的小孩摇摇头,伸出小手扯住小哥哥的衣襟,“欢儿不饿。”
“胡说!都几个时辰了还不饿?”云离好一番劝哄,总算让小猴子止住了哭声,吃饭的时候,小猴子心情不仅恢复了,还手舞足蹈地跟小哥哥讲起了今天见到的那个小人,一口一个漂亮不住地夸,待看到小哥哥黑沉的脸后,赶紧讨好地笑,“当然,全天下没有人比我的小哥哥好看的啦!”
云逸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所谓的牢房,若说是牢房,还真是奢侈了,床桌椅俱全,床上铺的是上好的锦缎,桌上放的是刚沏好的新茶。若说有什么可以证明这的确是一件牢房的话,那就是三面墙上令人头昏眼花的众多刑具了。
牢头和衙役合力把病人轻轻放在床上,牢头恭敬地问,“小公子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谢谢。”不卑不亢的应答,丝毫没有寻常八岁小孩子的怕生和怯弱。
“容哥哥……不要……不要……求求你……殇儿会乖会很乖……求求你别不要我……求……”昏睡中的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青灰的脸上满是痛苦,伴随着浑身的痉挛,一双手无助地在半空中挥舞,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云逸楼对这样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从他记事起,爹爹就常常在梦里叫这个男人,有时候会笑,但大多数的时候都像今晚一眼,哭得人断肠,总是拼命喊着不要不要,挣扎出一身的汗来。云逸楼如往常一般坐起来,小手轻轻抚摸着爹爹的头,小声地安慰着,同时再一次发誓,如果让他找到这个男人,他一定会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以祭奠爹爹梦里都止不住的那些疼痛和害怕。
“爹爹,爹爹,不要怕,有楼儿在,不怕不怕。”
抽搐中的人抱住云逸楼,似乎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渐渐停止了抽搐,呼吸也均匀起来。云逸楼看着眼前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人,小手塞进嘴里呜咽起来。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这些年来,他天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每一个大夫都告诉他,他的爹爹活不长久,今天明天走没有准信,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世界这么大,但是楼儿的亲人只有爹爹,如果爹爹不在了,他应该去哪里?
只有在每次被爹爹的噩梦惊醒后,楼儿才敢小声地哭泣,他不能让爹爹看到他的害怕和担心,他是爹爹的支柱,他要让爹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的。
爹爹,你不要丢下楼儿。楼儿什么都给你,求求你了,不要扔下楼儿一个人。
“小公子?”牢头谄媚地喊。
云逸楼抹了把脸,冷声问什么事。
“小的给您送热汤来了,让小的伺候您沐浴吧!”牢头说着挥挥手,让人把冒着热气的大木桶抬进来。
“不用了,你们先出去吧。”一个多月没有净身,楼儿绝对哪里都不舒服,尤其今天还是雨里待了那么久。洪水没有来临之前,他和爹爹住在洪河镇,爹爹帮着隔壁的阿琳嫂做豆腐,生活虽然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会饿肚子。那日,他们被奔流的洪水冲散,不知道阿琳嫂一家可安好。云逸楼边想边轻手轻脚给爹爹擦洗身子,等把爹爹收拾妥当,这才爬进木桶里舒舒服服地洗起澡来。
穿好衣服,云逸楼扬声叫牢头,指着那一大木桶水道,“谢谢大叔了。”然而却半天没有等到反应,抬头去看,发现牢头跟傻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跟没了魂儿似的。
“大叔?”
“啊?”牢头一惊,立刻回神,有点尴尬地搓手,“小公子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伺候周到。”说罢扭头吼自己的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里清理干净!”然后转过头来对云逸楼笑,“想必公子也累了,今儿就好生歇息吧。相信小公子不久后就会出去了。”
“牢头,你干嘛对那小子这么好?”衙役不明所以地问。
“你看见那张脸了没有?你看着吧,这小公子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牢头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道,“把这小祖宗伺候好了,有我们好处。”想到那小公子那出尘的模样,牢头总算明白师爷为什么要严令他们把人看好了。
“师爷!”牢头一个激灵吓了一跳,果然不能背后说曹操。牢头有点愣,今天的师爷把一脸的络腮胡子给剃了,看起来竟然是个很精神的男人。
“怎么样了?”
“回师爷,小的见小公子风尘仆仆,于是差人抬了热汤进去,这不,刚沐浴完正准备休息呢!”赶紧邀功。
师爷眼中光芒闪动,可惜来晚了一步,“好好守着,我进去看看。”
“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连辞笑着轻声问,那样子就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可惜,狼牵到哪里都是狼。
“薛楼。”云逸楼随口编了个名字,反正认识他们父子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知去向了,他也不怕被拆穿。
连辞吞了吞口水,这小人儿果然风神如玉,只要将养些日子,必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再经过调教,那可真是……连辞觉得自己下面那个费了很多年的地方又疼痛起来。咳了两声稳住心神,连辞走过场地问起今天的案子来。“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薛小公子?”
“被劈死的!”想起那个男人的拳脚曾无情地落在爹爹孱弱的身体上,云逸楼握紧的手不觉生疼,果然是太便宜那几些个男人了!
“有谁可以作证?”被劈死的?鬼才信!
云逸楼沉默不语,他不会天真地认为那些目睹了真相的人会为他作证,在他们看来他一定是可以召唤雷电为所欲为的怪物,巴不得他被处死。
“这样吧,这个不着急,你和你父亲先在这里安心地待着,我会命人去查清楚的。”连辞说完扬起手想拍拍小美人的肩,却不想小美人很敏捷地躲开了。
“天色也不早了,薛楼恭送大人!”
讪讪地收回手,师爷提醒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有的是时间,好东西要慢慢品尝再慢慢回味才有意义,等他把这小美人儿调教成小性奴,到时候还不是任他和大人为所欲为。
☆、第5话 旧人
下面那个地方疼痛加剧,这让师爷想起了多年的仇恨,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报这个仇的!
“楼儿?”喑哑的声音显示出主人还很茫然,男子睁开了眼睛,费了半天功夫才看清楚,他们竟然在牢里!这一惊非同小可,云歉一个激灵坐起身,“楼儿!”
“爹,你醒了!”一直冷冰冰的小脸上难得笑得那么如释重负。
“楼儿楼儿!”云歉一把搂过自己的心肝宝贝上下摸索,“你有没有怎么样?我们怎么会在牢里?”
那双漂亮的眼睛与那满脸的伤痕真是格格不入,此刻眼睛的主人正泪眼汪汪地抱着儿子不安地问。
“没事的,爹爹,只是你昏倒了。知府大人善心,暂时收留了我们。只是难民太多了,爹爹的病又需要静养,所以知府大人委屈我们先住在这个废弃的牢房里,等爹爹身子好了就可以出去了。不信,你看,”云逸楼指着牢房里的物什要爹爹看,“哪里有牢房会这么豪华的?”
云逸楼面不改色地说着善意的谎言。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爹爹,明明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还是个单纯的稚子。他不止一次猜想爹爹的出生非富即贵。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爹爹为了养活他,跑去跟阿琳嫂学做豆腐,一天一天地学不会,夜里偷偷地躲在一边哭,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要快点长大,快点,把爹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爹爹生来就是给别人呵护的,他不能让爹爹受委屈。爹爹从来不说他的身世,楼儿也不问。但是,直觉告诉他,爹爹走到今天这般潦倒落魄,一定是那个男人的错!
云歉四处打量,果然如楼儿所说,除了墙上的刑具,这确实不像牢房。回头看自己的儿子,发现他的楼儿竟然难得地在发呆,不觉伸手抱住那娇小的孩子,“对不起,楼儿,爹爹又害你担心了。”
云逸楼下意识地深深埋在那瘦小但却永远温暖的怀抱里,声音闷闷的,“爹爹……”
那带着点撒娇和委屈的语气紧紧揪住云歉的心,如果当年他真的带着楼儿死了,那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他也不会原谅自己。楼儿是无辜的,他不该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楼儿……我的楼儿……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爹爹曾经要过你的命,你会不会恨死爹爹?
云歉后怕地抱紧怀里的人。
“爹爹?”楼儿感觉到爹爹的身子在发抖,“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又?”
“没、没事。楼儿,你答应爹爹,无论如何不要离开爹爹!哪怕是你恨爹爹,也不要!你答应爹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绝望。
“爹爹!你不要哭!楼儿怎么可能会恨你呢?楼儿这一辈子都要待在爹爹身边,一辈子,楼儿发誓!”
“小公子,洗漱的水给您送来了,还有先生的汤药,早膳也准备好了。”老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殷勤地送上服务。这才发现,那满脸伤痕的男人已经醒了,他还以为这药肯定派不上用场,幸亏他还是让人熬了来。
“有劳大人了。请大人代我向何大人致谢。我们父子俩承蒙大人照顾,他日一定报答。”
牢头有点惶然,这男子那般丑却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他有种错觉,竟然无法把眼光从眼前男人身上移开,而且随着男子说话,他的腰不自觉地就弯了下去。还有一点他没有意识到,那就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很习惯让别人折服。
牢头魂不守舍地回到门口,被喊他的压抑给吓了一跳,感觉刚的一切都像在做梦,甚至想不起来那男人刚刚都说了些什么,真是邪门儿了。
“二少爷,小的求你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年轻的侍卫抹了把满脸的冷汗,想都不敢想如果让太子知道这小祖宗又留了出来,他的脑袋就真的要搬家了。
“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云欢皱眉训斥,“都跟你说了,我只是去找珉叔问问那个小人儿的事。”
“二少爷,晚上珉大人就回来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行!小哥哥又微服私访去了,本王快闷死了!难道你想把本王闷死吗?”
“小的不敢!”
“那还不快走!”
“少主,你又梦靥了?”虽然容舒刻登基已有八年,但这批比他小几岁的影子还是习惯用以前的称呼。
容舒刻摆摆手,连衣服都没有披就下了床,缓步走到窗边。凤子月早已先一步把窗户推开。天上一片漆黑,皇宫里大多数的宫灯也都熄了,只有偶尔几盏亮着。修长的手抚在窗棂上无意识地摩挲,入手处全是冰凉的露水,“子月,当年冉氏宫闱之乱,朕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吗?”
记忆里,冉氏想在前皇上太子百日宴百日宴上逼宫,被他识破,冉氏当场被捏断了颈椎永远瘫痪。而他那个弟弟因为无法接受骤起的事实,而病情加重,没多久就死了,连带那个刚过白天的小孩都因为疏于照顾而夭折,就剩下了一滴血脉,被封为一字并肩王,伴在离儿身边。
站在身后的凤子月脸色一变,但声音却不敢有恙,“少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吗?”
容舒刻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朕最近总梦见一个小孩子,一声一声地叫朕容哥哥。”
想了想,凤子月道,“那应该是殇主子。”
云少殇,他那个短命的弟弟,这个他是知道的。
“云少殇?”这名字念起来挺陌生的,他一定不经常叫。他想起来了,戍边以前他跟还是太子的云少殇似乎是很亲密,那个小孩确实喜欢粘着叫他容哥哥。后来接到父皇密旨回宫,因为敌对的原因,所以再没怎么接近。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赶尽杀绝,奈何那人实在短命。无意识地点点头,容舒刻突然开口,“走吧,朕想去地牢看看。”
凤子月心里一惊,还好王爷有先见之明。
牢里的女人,曾经风华绝代,曾经万人之上,如今全身瘫了,吃饭要人喂,连出恭都要有人帮忙才行。伺候的宫女看到那明黄色的服侍,吓了一跳,头磕得砰砰响,惊醒了本来就睡得浅的人。只见那女人转动着眼珠子,待看清来的人后,突然张嘴发出嚯嚯的音,眼睛射出愤恨的光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从冉氏宫闱之乱后,他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没有想到曾经风华绝代的人竟然会落得这般狼狈。
“回皇上,”衙役禀报,“人犯日日夜夜地哭喊叫骂,王爷觉得不好,所以命人拔了犯人的喉舌。”
想起梦中那追着自己脆生生叫着“容哥哥”的人,素来冷心冷情的俊美天子心软了软,“来人,把冉妃送到冷宫,拨两名宫人照料起居。”
那伺候了冉氏八年的婢女早就以为没有了出头之日,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着天上的太阳,真是高兴疯了,头越发磕得多了。
重新回到寝宫,依然了无睡意,“离儿去了几日了?”
“回少主,已经九日了。”
容舒刻顿了顿,突然扬声道,“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
“传丞相、凤威将军和禁卫军统领即刻进宫!”
容舒颖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皇兄,天都还没亮,什么事儿啊?”继承了扶风王又是凤威大将军,容舒颖是容舒刻最得力的助手。
“朕要微服私访。朕不在的这三个月,朝廷之事就交给丞相和舒颖了。至于京城的安慰就交给洪统领了。洪统领,少栖最近怎么样?”
洪统领不知为何脸色有点不对,“回皇上,王爷好着呢。微臣来之前,还嘱咐我跟皇上问好。”
“这就好,好好照顾他。”
洪统领低着头真是有口难言,那个可恶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小五喜欢,他才不会答应让他冒充自己!
“皇兄,你可不能光顾着自己啊!皇弟我已经好久没有出去过了,皇兄带着我吧!”这么好玩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插一脚啊?这些年坐在这个位置上,他都快疯了。他甚至想赶紧随便找个女人生个儿子,把位置扔了了事。
丞相往前走了几步,“皇上最近精神不济,出去走走一定会有益龙体。至于朝堂上的事,皇上就放心交给微臣和王爷吧。”说着,一把拎住扶风王的衣领,“臣告退,皇上一路顺风。”
“白溜溜,你给本王放手,反了你了!放手!”远远地传来扶风王的怒吼。然而揪着人走的人显然充耳不闻。目睹这一现状的人又偷偷摇头,想那扶风王武功盖世,竟然被一介书生吃得死死的,毫无反驳的余地。
容舒刻只带了几名亲信和影子,天还没亮就出了宫。
被小祖宗磨得没有办法的侍卫只好抱着小祖宗飞檐走壁,希望快一点,让小祖宗见了珉大人赶紧回去,希望能赶在太子回来之前,太子发起火来,乖乖,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么晚了太子殿下都还没回来倒是很少见。
漆黑的夜里,路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
几乎是毫无声息的,一群黑衣蒙面人围住了在屋顶上赶路的主仆俩。
“你们是何人?拦住在下去路有何贵干?”侍卫抱紧怀中的小主子不禁手心发汗。手微微一动,立刻就闷哼出声。
☆、第6话 大牢遇故知
“想通风报信?”为首的黑衣人阴笑,“今儿算是你们运气不好,本大爷正愁完不成任务不好交差,你们就送上来了。”说着对着侍卫怀里的人吹了声口哨。
“大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云欢怒火中烧的小脸在黑衣人夜视能力相当强的眼里,真是漂亮的无可附加。
“果然没有看错,还当真是个小美人儿。给我上,可别伤了小的。”手一挥,十来人蜂拥而至,刀剑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个小胡同,两边都是百姓人家的后门,即使听见了响动也不敢开门看个究竟。
“尔等不过是想要钱,说个数,我家主子一定奉上!”侍卫受了伤的手不断地流血,却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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